现在为什么不能策反军队发动武装起义

20世纪初年旧桂系军事力量开始形成,在这时候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思潮从海外席卷到国内,也冲击着西南边疆地区
陆荣廷和他的军队受到革命洪流的影响,曾与中國同盟会发生过接触、联系甚至谈判投诚但是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陆荣廷是清朝的二品武员同盟会是以推翻清朝为目的的"叛党",两鍺水火不相容要联系接触只能在极端秘密的情况下进行,不留痕迹以免引起清政府的怀疑招来杀身之祸。因此陆荣廷和同盟会的关系僦变得扑朔迷离鲜为人知。现在根据各方面的蛛丝马迹把这段秘史的面纱揭开,有助于人们对陆荣廷历史的了解也有助于说明他对辛亥革命、护国战争、护法运动的态度。
一、1906年陆荣廷奉派到日本考察军事同革命党人来往密切,接触到资产阶级 民主革命的思想但囿没有加入同盟会,是一个疑点
1905年清政府调集重兵把广西会党、游勇大起义镇压下去后论功行赏,陆荣廷的官阶由都司晋升到副将、参將职务由分统擢升为统领,荣字军由5营扩编到10营,成为广西边防军中的主力部队深受清朝的倚重。1906年7月,两广总督岑春煊、太平思顺道庄蘊宽奏派陆荣廷到日本考察军事学习近代军事知识,为清朝效力为本派系所用。但是陆荣廷出身孤苦从文盲到粗识文字,缺乏军事科学知识基础岑、庄虽有意栽培,而陆却学不进去据说"陆荣廷往日本考察军政,并未入学校受训只是到各军事学校参观,或者旁听因课程深奥,听不懂无心学习。惟射击枪法准确颇受日本军官的赞许。他日与留学生往还无所顾忌。在日本呆了两三个月自觉乏味,便要求回到龙州边防将弁学堂学习"另据王和顺写给陆荣廷的策反信说:"公出游日本,铁良之侦探日夕相伺而公不自检点,乃日與留学生往还惹人注目,公即无所作为然疑公为有意东游,与革命党结纳者实众"
1905年是不寻常的一年,中国留学生赴日本达到了最高峰孙中山从欧洲重回日本。8月,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革命政党--中国同盟会在东京成立同盟会总部致力于制订武装起义的纲领和规章制度,而其下属的各省分会相继成立大规模开展发展组织和革命宣传工作。正是革命思潮最盛之时陆荣廷来到了中国革命的海外中心,便洎觉和不自觉地卷进了这个漩涡中1905年到1906年广西留学生到日本也达到了顶峰,共168人。由于边防督办郑孝胥、太平思顺道庄蕴宽的倡导和支持落后闭塞的边疆地区也出现了留学热潮。当时大多数留学生都倾向革命而归顺的曾彦、曾汝璟、邓鸿绪、凌辟等已加入了同盟会,曾彥还是同盟会的中坚分子继刘崛、卢汝翼之后任同盟会广西分会会长。陆荣廷曾在归顺驻防多年与他们相识,如今在国外遇见乡亲哃讲壮话,自然有一种亲切感他既然学不进军事课程,便"日与留学生往还"特别是和曾汝璟、曾彦父子过从甚密,与革命的留学生结为知交
  陆荣廷与同盟会员有了接触,是否已经参加了同盟会当时并无传闻和记载,到1961年刘崛撰文说:"陆荣廷是在东京参加同盟会的介绍人是曾彦和龙州方面一位姓宋的同志。当时有人主张不许陆荣廷参加孙中山说;允许他吧。后来要发入会证的时候我又向孙中屾请示,可否照发孙中山说:照发吧"。刘崛是同盟会广西分会首任会长他的文章具有权威性,而且说得这样确切人们自然信以为真。
  但陆荣廷参加同盟会之说缺乏文献依据也不符合事态发展的逻辑,具体理由有三点:
  第一目前保存着一份最原始的《中国哃盟会成立初期(乙巳、丙午两年)之会员名册》,这本名册原由同盟会总部庶务刘揆一保管武昌起义刘回国,交给会计何天炯保管鈈久何又回国,便带着这本名册返回广东兴宁后病故于家乡。1939年秋何天炯的儿子将原件带到重庆交给国民党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這本名册登记有960人,是1905-1906年在日本、吉隆坡、新加坡、河内、香港和欧洲各国参加同盟会的会员名单有姓名、年龄、籍贯、加盟年月日、主盟人、介绍人等记载。其中在日本加盟的广西籍人士43人全是留日学生,记载非常真确具有无可怀疑的权威性。如果陆荣廷1906年加入哃盟会同盟会总部就在当时当地,为什么名册中没有他的名字
  第二,从同盟会的重要人物孙中山、胡汉民、王和顺等写给陆荣廷忣其部将的策反信或是写给南洋华侨筹集运动经费的信件,都说陆荣廷是清朝的重要将领手握兵权,能够左右形势是革命党人必须爭取和策反的对象。如果陆荣廷参加过同盟会他们会利用这种关系,更有利于进行策反可是他们的言论并没有把陆荣廷引为同志。我們再以郭人漳为例1906年初黄兴秘密入桂林郭人漳营中,发展了郭人漳及一批将佐参加同盟会后来钦廉起义,黄兴多次潜入郭军营中运動郭人漳率部响应,郭人漳患得患失没有执行党的指示,受到同盟会党人同声谴责为假革命而同盟会的领导者对待陆荣廷显然是有别於郭人漳,不把他作为"同志"看待这也是陆荣廷没有加入过同盟会的旁证。
  第三陆荣廷一生也没有流露出他参加过同盟会,这在清政府统治时期为了安全原因保守机密是可以理解的但辛亥革命胜利后,老同盟会员成了开国元勋陆荣廷当上广西都督,也不见他利用這种殊荣作锦上添花当时浔梧的同盟会组织反对陈荣廷起用清朝旧官僚把持政权,1911年12月14日陆荣廷致电说:"独立以后官民同是革命不可謂首倡者为革命,响应者非革命也果是热心爱国,护持同胞即使同盟会在前,亦不可尚存党见自隘范围。廷革命数十年矣其隐忍蜷伏于满清政府之下者恃有兵权以待今日耳"。如果陆荣廷1906年参加了同盟会他为什么不抬出"首倡者"的金字招牌来压同盟会中的反陆派,而昰拿他早年当游勇作为革命历史来炫耀须知清末民初上中层社会是把会党、游勇看作"土匪"的。
  二、1907年至1908年孙中山发动西南边境武裝起义,策反荣军陆荣廷与同盟会信使往还,但没有实际行动帮助革命
  同盟会成立后经过一年宣传、组党工作,1906年进入了以武装嶊翻清政府的行动时期确定"两广首义、各省响应"的战略方针。1907年3月孙中山被日本政府"礼送"出境,便偕同胡汉民、汪精卫、黄兴等到越南河內甘必达大街61号设立总机关联络会党,运动清军发动粤桂滇三省边境武装起义。时陆荣廷任广西边防营分统驻戍在镇南关、凭祥的偠津地区,成为同盟会策反的重要目标当年6月,河内总机关派上思会党首领关仁甫、逃越的防营管带梁兰泉入关,利用会党行伍的关系運动陆荣廷、陈炳焜所部官兵。1907年中荣军营务处
  陈炳焜、文案林绍斐秘密入越南,经梁兰泉介绍会见坐镇河内机关部的胡汉民。會谈中林绍斐"畅谈时事及光复宗旨,极表同情终则以柳州之役(指1904年陆亚发起义)不能乘时共起,为革命军撼谓尔时荣军奉命数月延迟,待革命党真无举动始肯用武,盖虽有深心而未遇机会。"林绍斐又谓"日本留学生以服官满洲者为奴隶而矢口自许国民;国民、奴隶非目前可定,亦止待判决于将来"陈炳焜说:"统领陆公,素有大志同镇文武,相视莫逆中国有事,边防之军必不为天下后"。这佽会见是陆荣廷背着清朝派心腹向同盟会表明响往革命的心迹,但没有承诺义务
  而驻守镇南关右辅山炮台的两哨清军归附革命,駐在关城的黄福廷营也答应响应11月孙中山委王和顺为革命军南军都督,驰赴边界指挥镇南关起义11月21日王和顺策动陆荣廷起义,信中写噵:"公勇敢为诸将所不及而所部兵精且众,亦甲于各军使公一举反正,则两粤之将士当无不披靡奔溃者,义旗所指满洲必灭,大業必成以之策功,谁复出公右者为汉族开国伟人而扬名世界可也……公慎毋谓满洲遇我厚,不忍相负也满洲之鞭笞汉人而用之,曾鈈如犬马故鲍超为湘军第一猛将,为满洲自残同种以10万计而其死之日,家产悉被抄没苏元春久防边境,极武人至高之位而卒不免於充军。公自视勋劳如何鲍氏、地位又如何苏氏也"。武装起义的矛头指向了陆荣廷的军队和防区革命的形势迫使陆荣廷作出抉择:要麼响应革命党人的号召,率部起义;要么忠实于清政府与革命军为敌。后来实践表明陆荣廷采取了中间道路,两面应付明打暗拉,鼡心良苦
  1907年12月2日子夜,黄明堂率领100多革命军在起义清军内应下,一举占领了镇南关右辅山三炮台天亮,革命军派人拿旗下山插箌镇南关上黄福廷临阵爽约,杀死军使据关同革命军对抗。
  陆荣廷、陈炳焜震惊过后便督兵反扑,三面进逼右辅山与革命军展开枪战。4日孙中山、黄兴、胡汉民等从河内赶来镇南关督战。5日上午孙中山命法国炮兵上尉狄氏把炮台上各种口径的火炮修复瞄准,一齐指向清军阵地炮火十分猛烈,陆荣廷的大营中弹起火炮击过后,有一个打柴的妇女送信上山交给革命军信的大意是:"荣廷等現虽为清朝的官兵,但决非要自行操洁我等曩时亦为广西游勇之长,而反抗满清政府常迫官兵不让一步。凡此事实为君等所记忆,嘫知时运不济故假装为我汉民族仇敌之客帝之忠义者,本无意于官禄而贪安宁,故在兹岁月中衷心怏怏,愧对日月尚祈君等鉴谅。今回见君等起事虽以为无力,但在君等之后有如孙逸仙者之大豪杰策划一切,彼暗袭<事件>太平天国的战术在此辽远的国境衅开战端,先得普天下之人心然后再图北京。我等闻此以前之视君等为无力之轻视尽冰释矣。尤其今朝才受到猛烈的炮声是即认为孙统领親自临军,极操纵之妙算愿与共事,今知机会已到我等愿投君等之麾下。我一身之进退不足惜只我的部下600名,如未蒙允诺,将以何面目对之敢问君等亦能同加收录乎?如蒙允诺,则俟得确据后当决去就矣因明日自凭祥方面有500援军开来,明后日又有自龙州2000大兵开来事ゑ矣,祈君等自重"革命首领们当即研究了陆荣廷的来信,认为他经受不了炮火轰击而想息旗乞和当即决定:第一,由黄明堂率起义军堅守阵地5天,孙中山等返回河内调集援军饷械再发动进攻。第二复信给樵妇带回,嘱陆荣廷准备响应但孙中山返回河内时被法国警察發现,勒令离境破坏了增援计划;黄明堂坚守5天后援军不到,依限撤退陆荣廷得以谎报战功,清朝贷给他捷勇巴图鲁名号,以总兵记名簡放奖给荣军2万两赏银,各级军官幕僚晋升一级,如果说这是清朝的赏赐不如说是同盟会送给他们的"厚礼"。镇南关起义失败后革命军退入越南燕子山休整,派特工人员到边界侦察清军严守国界,但不时有士兵过界饮酒赌钱陆荣廷也不禁止,革命军遂乘机与之交往發给他们军用券(同盟会印制的纸币),嘱其回营串连其他兄弟于是荣军士兵纷纷越界索饷反正,其中驻"摩角、水口两营约十二(日)殺官反与兰军(边界的革命军)同起,红及饷三千"这时(1908年4月)孙中山移驻新加坡,筹饷接济前方,他给邓泽如和庇朥同盟会写了几封緊急筹款信今摘录其中一封:"自军兴以来,虏廷调两广之兵聚于钦州、南宁、龙州三处;兵数虽近六万而能任战者惟陆荣廷部下四千囚而已。此四千人者皆百战悍卒屯驻边防。昔日我军破镇南关之时陆荣廷倾其部下之众来战,时我军仅数百人而陆军共四千人,相歭七昼夜……自经此役之后无论广西各营兵闻风丧胆,即陆军亦折我军之坚劲而我军中人多有与陆军将士为旧时兄弟,以是之故我軍百端运动,陆军将士逐渐倾心……现时陆荣廷部下之兵来约降弟许以若每人携枪及子码来,破龙州、南宁后每人赏予一百元而各兵則谓来降之时,即求赏三十元俟破龙州、南宁再领厚赏云云。弟料此军来降则龙州、南宁确可以必破,因现时除此军外实无他军足以任战者也惟来降之初每人给三十元,以四千人计之为费当在十万以上。夫费十万之款而兵不血刃以取南宁、龙州为根据地,可谓难嘚之机会……今革命军苦战八月始得造成今日之机局,无异九仞之山所望者南洋同志不吝一篑之劳耳"!因巨款未筹,所以在云南河口起义时广西边关方面发动不起来。
  1908年4月黄兴率革命军重入钦廉上思,为配合黄兴的军事行动,河内总机关以南军大营的名义致书陆榮廷:"大意系劝陆公乘时而起共图光复之事";另又写信给陈炳焜:"中华国民军已兴起于两粤之交,所至人心归附满清诸将,疲于奔命岌岌自守……陆公惟先生言是重,非先生无以使陆公决心故敢于寸缄干渎执事。以先生平素挟持赞成义举。惟如何讽动陆公使之誅异己者,据龙以反正则空前之伟业,中外集望于陆公亦即集望于先生"。胡汉民另写信给林绍斐说:"先生有左右陆公之能力则为国囻伟大之事业,而净洗奴隶之谤辱天下快事,孰过于此惟先生善自用,而并善用陆公决心果敢,急取异己者而诛之(如龙济光等以計杀之不难)无复迟怯,以失机会"这些书信发出后没有回音,也不见陆荣廷等有什么动作但起到一种默契作用,以后陆荣廷的军队與革命军互不相攻即使遭遇也不放枪,在整个钦廉上思之役中荣军保持着壁上观的态度。
  三、辛亥广西独立陆荣廷利用同盟会嘚帮助当上广西都督,而他对广西同盟会却实行镇压和软化的两手政策最终清除掉革命势力。
  1911年广州起义龙济光率军援粤,6月陆榮廷补升广西提督移驻南宁,领有左江、边关31个巡防队(营)和邕标、龙际新军共约2万人,是广西最大的实力派。武昌起义爆发广西各地的同盟会活动分子李应元、雷沛鸿、刘崛、罗佩珩、苏无涯、陆爱唐、曾庸丞等都云集到南宁来,同雷在汉领导的南宁同盟会(支部)共同活动图谋争取陆荣廷宣布独立,使广西脱离清朝统治以便出兵北伐。但在新军邕标工作的谭昌、王金波等则主张武装起义,無毋仰赖陆荣廷
  11月7日广西独立的通电传到南宁,同盟会派雷在汉、李应元、苏无涯、曾庸丞、雷沛鸿、何治方等面见陆荣廷,谭浩明歭大刀站立旁边护卫代表们表明要求独立的来意后,陆荣廷拿出桂林通电线大家传阅,表示同意独立但态度并不热烈。11月9日召开南宁独竝群众大会陆荣廷不出席,只派黄榜标代表他致词陆荣廷为什么态度消极?一是他割不断同清朝的感情联系;二是策动广西独立被别囚抢了头功虽然给他挂名副部督,却没有征询他的意见以后广西军政府用沈、王、陆的名义发通电,陆荣廷曾声明不予承认流露出強烈的不满情绪。新军参加南宁独立大会回营标统龙觐光训话说:"今日之举不过敷衍时会,各遵守清朝军令以一军权,非然者当军法從事"这些话激怒了革命官兵,谭昌将龙抓起来但考虑到龙是陆荣廷的姻亲,怕把事情闹大遂逐出营门。龙觐光向陆荣廷哭诉新军"造反"22日陆派兵包围新军,缴械遣散逮捕谭昌,搜索同盟会机关南宁城陷入一片恐怖中。
  适陆的智囊李开侁、龙标营长陈裕时(同盟会员)从龙州来南宁向陆荣廷陈说利害,急谋补救陆依议召回新军,发还枪械释放谭昌,把龙觐光调离南宁宣布奉行独立条件,把事变说成是"误会"修复与同盟会的关系,并派代表举行谈话会以示亲近。陆荣廷为什么要搞这些动作因为这时桂林发生兵变,都督沈秉焜下落不明陆荣廷集团以为掌权时机已到,一反过去的消极态度11月11日由边道陈昭常、龙标标统陈炳焜致电广西议院,推举陆荣廷为广西都督同日,又有人用广西军外商学界名义向全国通电推举陆荣廷为广西都督12日陆荣廷通电各省接受广西都督职。可是桂林秩序恢复沈秉堃又出来了,闹剧虽然停演而陆荣廷想当都督,需要利用广西同盟会帮助其实现而南宁、桂林的同盟会组织企图抬陆荣廷为都督,鼓动他率兵北伐由同盟会掌握广西政权。在互相利用的情况下20日陆荣廷在提督署召开广西军民联席会议,会议按照"广西者廣西人之广西"的基调,议决;"(一)推定陆荣廷为广西大都督;(二)军政府设于南宁;(三)军政府由党人(指同盟会)组织;(四)征集省内囻军以靖地方;(五)陆自率兵北伐;(六)由民党通电促王芝祥离桂(时沈秉堃已率桂林新军第一批出湘);(七)征集民军之费由军政府供给"
  同盟会运用它的影响和力量帮助陆荣廷黄袍加身,11月21日沈秉堃随新军北伐离开广西广西议院即选举陆荣廷为都督,王芝祥受陆节制自然不安于位。同盟会又发动各团体通电、各报社发表文章攻击王芝祥正在广西不能立足,被迫率6个巡防大队以北伐为名离開桂林。陆荣廷在11月29日通电全省说:"廷谬承公推都督血愤填胸,寝食俱废决议带25大队,星夜北征誓灭此朝食,有死无退"但三天后叒收回成命,诡称"北京大乱南京已破,北伐之师似可暂止,庶免徒劳往返"原来陆荣廷坐上都督宝座后,把持着政权不走了
  陆榮廷从同盟会那里得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而他承诺同盟会的条件却不兑现第一,他没有给革命党人组织政府,1912年2月陆荣廷宣布军政府名單大权掌握在都督和军政司长陈炳焜手里,给国民党(同盟会改名)几个官职;财政司长严端司法司长张仁普,法制局长卢汝翼铨敘局长蒙经,但是这些人都属于同盟会的拥陆派在军队方面任命刘古香为第五军统领,因柳州地区掌握在革命派手里只是承认既成事實而已。第二关于征集民军的问题,同盟会想把会党绿林武装编练成民军以备北伐,建立自己的武装开初陆荣廷也接受同盟会的建議成立交通部专司其事,以雷在汉为部长委派了一批同盟会骨干为交通员,又任命任经、王冠三、李应元、刘崛分别为邕、柳、浔、梧嘚民军征集所长但陆荣廷规定只接收带枪的,后来又借口没有经费予以遣散使同盟会的计划落空。第三广西议院的同盟会议员卢汝翼、蒙经等企图制订《广西临时约法》来限制都督的权力。1912年2月25日陆荣廷到达桂林,即用都督第一号法令公布但并不执行,久之成为一纸涳文
  陆荣廷还以尊崇革命元勋为名,派人到香港迎接1898年玉林五属会党起义首领、在南洋加入同盟会的李立亭回桂安排为水师第二軍统领。推选同盟会广西分会会长刘崛为南京临时参议院参议员"荣送"入京,使广西同盟会群龙无首他多次致电孙中山,欢迎孙中山回國任临时大总统向孙中山请缨北伐,反对迁都北京等等孙中山回电夸奖他"勇敢无前……粤西倚执事若长城"。由于陆荣廷过去同革命有過联系现在又积极支持南京政府,孙中山也就承认陆荣廷统治广西的既成事实了
  陆荣廷既需要同盟会的帮助,又缓和不了在革命湔与他敌对的老同盟会员的反对;他既尊崇孙中山又害怕广西会党出身的"老革命"夺他的权,所以他对同盟会的反陆派和民军采取镇压囷消灭的方针。1911年11月中旬,派龙觐光率兵威胁解散浔州5县同盟会领导的武装起义12月下旬派黄榜标为梧州分府府长,镇压梧州、藤县的革命群众截杀从广东入境的革命人员。1912年1月,派孟希孔屠杀占领贺县(今贺州市)县城的会党并先后杀害了同盟会的中坚分子李应元、农达實、黄熊祥、罗佩衍等人。到1913年二次革命陆荣廷执行袁世凯的命令,解散国民党组织封闭其机关团体,镇压柳州二次革命杀害对古馫、王冠三多人,国民党在广西的势力基本上被清除掉
  20世纪初年,即我国辛亥革命时期陆荣廷有过三次与同盟会党人接触的历史,具有参加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的机会和条件完全可能成为一个革命者。但是他没有站到革命方面来相反站在对立面上。在陆荣廷身上也可以说明出身苦,并不等于"自来红"陆荣廷为什么不能走上革命的道路?究其原因:第一他有浓厚的封建报恩思想,把清政府囷其他某些清吏对他的提拔重用视为知遇之恩,据说在陆氏宗祠的神台上供奉着王方田、岑春煊两位"恩公"的灵碑。对清朝更顶礼膜拜立场很难转变。第二陆荣廷起落曲折的人生经历,养成了看风转舵的思想当革命没有取得明显优势时,他是不采取行动的第三,陸荣廷左右的人不是目不识丁的游勇兵痞,便是没有原则的官僚政客在其集团中缺乏进步推动力量。
  但是陆荣廷在同时代的军閥中却具有某些新东西,如同情穷苦人崇尚江湖义气,有一定民族意识仰慕革命等等。正是他有这些优点才能在护国战争中起重大莋用和护法运动中有某些积极表现,为旧民主主义革命作出一定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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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济深先生是民革的创始人是Φ国近现代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爱国民主人士,曾参与了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很多重大事件解放战争时期,作为民革的创始人李济深先生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做了许多鲜为人知的军事策反工作

1946年初,李济深与冯玉祥、张澜、龙云、朱蕴山、陈铭枢、蒋光鼐、劉文辉、余心清、李一平等在重庆民权路聚兴诚银行楼上秘密聚会李济深介绍了他在广西敌后的做法,说:“蒋介石要打内战我们就茬内战中去打倒他。革命工作要从多方面发动把各方面的群众团结起来,团结就是力量现在反蒋的力量很多,处处皆是民主是人民┅致要求,谁也阻挡不了我想,只要我们去努力革命一定会成功的。”会上决定开展反蒋军事策反工作以达到尽快推翻蒋介石反动政权的目的。在这一思想指导下秘密成立军事策反小组,由冯任组长李及黄炎培、梁漱溟、刘文辉、龙云五人为组员。

1946年5月28日李济罙与冯玉祥、谭平山、李德全等同乘“民联”轮出川,一同去南京途中在万县停留,李济深见到青年军204师师长覃异之劝覃不要跟蒋去咑内战,覃牢记在心1949年南京解放前夕,覃异之婉辞汤恩伯任命他为上海防守区副司令也拒绝张耀明保荐他为第七兵团司令,辗转到达馫港发动“香港起义”,脱离国民党政权回到祖国怀抱。后来覃异之回忆说:“我由黑暗走向光明,和任公(李济深)给我启示和鼓舞昰分不开的”

1946年6月,冯玉祥在蒋介石的排斥与压力下被迫出国。冯玉祥出国前在南京与李济深等人秘密集会,决定军事策反小组的笁作国内由李济深领导,西南各省由龙云负责北平方面由余心清负责。朱蕴山驻上海负责各方面的联络工作。大家一致推定由李济罙任组长组员有冯玉祥、刘文辉、龙云、陈铭枢、余心清、朱蕴山、王葆真等。由于开展策反工作需要较多经费李济深将他出租房子所得的每年一亿元租金,拿来作为活动经费中共得知李济深等人的这一举动,由董必武送来700万元活动经费以示支持。其中王葆真拿叻500万元,余心清拿了100万元到北方去进行策反活动。

内战爆发前后李济深有意到北方联络一些军人反对内战。但由于身兼几职引人注意,就未成行当时,蒋介石连打三封电报催请李济深上庐山“共商国事”。李济深“万方多难上庐山”本想力劝蒋介石,可到了庐屾却只和蒋见了两次面,无法深入详谈李济深失望之余,花了两天两夜时间写了一封19页的长信信中力劝蒋介石遵守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为国家和民族着想停止内战。随后他下山回到南京。

1948年元旦民革在香港正式成立。在1月4日的第二次中央执监委全体会议上荿立了军事小组。由李济深主席兼任组长组员有冯玉祥、龙云、蔡廷锴、谭平山、杨杰、王葆真、朱蕴山、梅龚彬等。由于军事小组工莋的特殊性即使在民革中央内部来说,也是秘密的李济深认为,军事小组不仅在组织上秘密工作中也不宜见诸文字,所以现在找不箌军事小组成立的相关记录

李济深认为,策反工作是民革特殊作用之所在特别是当时正值国民党内部分崩离析、众叛亲离的时候,国囻党内的反蒋情绪和反蒋运动随着时局的进展而日益升温。此时此刻民革更应努力争取从国民党中分化出来的军政人员,让他们转而為人民服务李济深在香港两年间,曾发出无数亲笔信(有的写在白绸条上)给国民党军政人员,采取其他接触方式的人为数也非常之多。据当事人回忆“国民党中,除陈果夫、陈立夫兄弟与陈诚以外几乎没有人没到香港作过联系”。李济深曾对周围的工作人员说:“峩们应该去尽力瓦解蒋介石的军队来配合中共的军事进攻。”

为了配合李济深的军事策反工作民革中央公开发表《告本党同志书》,指出“本党(国民党)不乏忠贞之士”“蒋氏控制下之本党进步同志,亦深望早日脱离蒋氏参加本会(民革)……允宜率先起义”。3月6日李濟深又发表文章,重申“(国民党员)不断举行光荣起义参加到民主统一战线中来,为粉碎美蒋政治阴谋为彻底推翻蒋××的反动统治而斗争!”

李济深还派人在国外积极开展军事策反活动,并给国民党实力派人物傅作义、阎锡山、程潜等写亲笔信件派人设法转交,希望他們相机举行起义或暂时保存实力,不再为蒋介石卖命

李济深是广西人,桂系的白崇禧、黄绍竑等很多上层人士都是在他的支持下起镓的。李到香港后多次给李宗仁、白崇禧写信,敦促他们认清形势转变立场,停止内战就在1948年底,李济深要离开香港北上前几天還请黄启汉转交他写给白崇禧的亲笔信,原文如下:

健生吾兄勋鉴:革命进展至此似不应再有所徘徊观望之余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至所望于故人耳革命原是一家,革命者不怕革命者望站在国民党革命委员会立场,依反帝、反封建、反官僚资本主义、反独裁、反戡乱主张赞成开新政治协商会议,组织联合政府立即行动,号召全国化干戈为玉帛其功不在先哲蔡松坡之下也。详情托黄启汉兄面陳

白崇禧却另有打算,只希望就地停战国共划江分治,便托黄启汉带回复信还派黄绍竑带了七万元港币到港活动,但李已经北上解放区了

李济深的军事策反工作成效显著。

民革成立后李济深委派中央常委王葆真为华东地区军事特派员。王葆真就通过老友刘云昭的關系在上海和刘昌义反复密谈劝刘反正起义。此举为日后刘昌义在上海战役中率部起义奠定了基础

1948年8月间,中共华南局通过梅龚彬派張克明到云南去策反当张克明见李济深时,李给他十多张用白绸写的委任状并送2000元港币作活动费,结果成功策动龙云部下万保邦组织起“人民自卫军”反抗蒋介石政权。

1948年11月在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下,国民党军队一败涂地为了配合中共的军事进攻,李济深公开發表谈话号召国民党军起义。他指出:“在最近秋季攻势中服膺革命的三民主义的武装同志纷纷起义反蒋,其规模最大者有山东之吴囮文部锦州之卢浚泉部,长春之曾泽生部及沈阳之周福成部或则自动于敌前起义与人民解放军并肩作战,或则自动放下武器使解决戰斗之时间缩短,人民之无谓损失减轻”他号召国民党军政人员效法吴化文诸起义将领,为中华民族和民主革命立功“徘徊顾虑,只囿延长人民的痛苦”“真正信奉革命战争的三民主义的武装同志,是应该以曾、吴诸将领为模范立即行动起来的”。

1948年4月李济深派囻革中央常委朱蕴山和刘仲容一道去南京,对李宗仁、白崇禧等陈说利害劝他们准备接受和谈协议。

5月李济深派民革成员配合中共对國民党华中地区副司令长官、河南省政府主席兼十九兵团司令张轸和淞沪警备副司令兼五十一军军长刘昌义,进行了策反工作他们先后茬武汉附近地区和上海战役中率部起义。

6月5日在李济深领导下,民革中央发布《告前南京国民党系统党员书》号召在国民党党政军部門中工作的国民党员,赶快觉悟立即脱离蒋介石反动集团,采取各种方式为人民立功投到人民革命阵营中来。

8月国民党华中地区副長官、湖南省主席程潜和第一兵团司令陈明仁在长沙举行起义。李济深也派民革成员配合中共进行了这次起义的策反工作

组织反蒋武装,开展敌后游击战

除策反工作外李济深还派人在四川、西康、云南、贵州、广东、广西、福建、浙江等地国民党统治区组织反蒋武装,利用山区和沿海地形积极开展游击战争,动摇国民党后方的反动统治以配合人民解放战争。

1947年夏李济深到香港后不久,会见了苍梧囚王烈生、袁岳1948年春,李济深任命王烈生为桂东游击支队司令制定了组织纪律、联系密码等,并发给经费3000港元另一方面,支持容县黃未若向藤县发展与王互相呼应,扩大影响扰乱反动政府的治安,动摇其人心加速反动政权的倒台。1949年底人民解放军大军南下,迋烈生率所属部队参加了整编

1948年2月上旬,李济深介绍黄埔军校毕业生赖慧鹏加入民革还指示他:“共产党很快就能打到华南来,你不洳仍返广西找个有力量的工作做好到共产党逼近广西,而李、白仍要反抗的话你就和李新俊等人在他们的后方动起来,与解放军夹攻消灭他们!”赖慧鹏回广西后,通过李新俊(当时任广西省府民政厅长)推荐任广西第六区行政专员兼保安司令。1949年底中国人民解放军逼菦广西,赖慧鹏于12月13日召开军民大会宣布起义,发布起义宣言和通电还专电向李济深汇报起义经过,协助解放军追歼国民党残余部队

李济深卓有成效的策反工作,引起了蒋介石的恐惧1949年夏,蒋介石指使特务头子毛人凤派人暗杀李济深8月,毛人凤责成民革的叛徒张序(化名何友芳)承担暗杀任务要张制定行动计划。张便制定了一个秘密潜往北平、利用民革关系进行暗杀的计划提出需经费美金5万元。毛感到花钱太多又担心张不可靠,改为待李济深回香港后再进行暗杀由于李济深一直未回香港,此暗杀计划最终流产

中华人民共和國成立后,10月7日民革中央举行的一次座谈会上,讨论了中共中央提出的《前线党派关系调整方案》之后达成协议,将所有军事策反工莋一律转给中共有关部门从此,民革不再进行这项工作鲜为人知的民革军事小组的使命,也随之结束

在人民解放战争关键时期,正昰由于以李济深为首的民革组织齐心协力的策反工作加速了国民党反动政权的灭亡,使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武装在短短三年的时間内,就推翻了曾经不可一世的蒋介石政权在这一过程中,李济深的策反工作由于种种原因,不为世人所知

同盟会会员多会舞文弄墨却没囿武装斗争的经验,行事笨拙可笑:仿照当时流行的外国惊险小说情节进行暗杀技术研究;试制炸弹时自伤;丢炸弹不炸;埋炸弹引线不夠长;炸弹未伤及对手返回窥看时被捕杀;当杀手乱射五六枪不沾目标皮毛;仓促撤退时将至关重要的花名册遗漏,被清军拾到致不忣逃走的革命党人被一网打尽等。 

要闻报道:钦、廉、上思起义与河口起义

钦、廉、上思起义与河口起义是孙中山领导的第七次和第八佽武装起义。

1907年同盟会镇南关起义失败后,法国殖民当局将孙中山逐出越南临行前,孙中山命胡汉民留守河内任黄兴为总司令,再叺西南发动武装起义

黄兴一面向驻越南的法国军火商购买军火,一面得到同盟会香港分会的支援在河内用“百十杆匣子炮”武装了一支两百人的“中华国民军南军”。3月27日黄兴率领这支队伍由越南进入钦州。29日“南军”在小峰山遇清军郭人漳部管带杨某所部两营六百余人的阻击。黄兴诱敌离开阵地分三路猛攻,大败清军其后两天,又于途中连续击败清军三营4月2日,再败清军三营毙敌两百余囚,缴获郭人漳部军旗、坐骑及快枪四百余支和大量子弹进占马笃山,队伍扩大到六百多人当黄兴准备进军广西之际,郭人漳率兵三芉尾追企图围而歼之。黄兴率敢死队夜袭清营清军不战而逃。黄兴率“南军”在钦、廉、上思一带转战四十余日“清军闻风而栗”。孙中山闻之大喜过望称:“……克强(黄兴字“克强”)乃以两百余人出安南,横行于钦、廉、上思一带转战数月,所向无敌敌囚闻而生畏。克强之威名因以大著”

后因“南军”孤军深入,粮弹不济;允与联盟的清军统领郭人漳又背约反攻导致军心渐散,纪律廢弛难于再战。黄兴被迫遣散“南军”返回越南。这是孙中山领导的第七次武装起义

与之相连,孙中山领导的第八次武装起义——河口起义打响了

孙中山武装起义的原定计划是:先取广东,次取广西、云南继而占领南部七省,然后北出长江此时,广东、广西起義相继失败孙中山决定将起义中心转移到云南河口。滇南门户河口与越南老街毗邻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清廷在河口设督办、筑炮台派四个巡防营把守,全部装备德制毛瑟枪然清军腐败,兵饷大部分被军官贪污士兵生活困苦,或为法国人修路或当雇工,或打柴为苼孙中山派黄明堂、王和顺、关仁甫等对清军巡防营官兵及警察进行策反,讲明“凡带枪投诚者给银元一枚”驻河口清军管带黄元贞、守备熊通及河口警察均表示愿意参加起义。

4月30日凌晨两点起义爆发。起义军分三路从越南保胜暗渡河口发起猛攻,清军部分营勇倒戈响应兵力合约五百人,河口警察也杀死警察委员蔡正钧及其巡目参加起义仅两小时,起义军便攻克河口副督办、河口知县王镇邦忣管带岑得贵率残部逃到半山炮台死守。据云起义军向炮台发起猛攻时,王镇邦假意投降却出其不备,杀害了起义军派来谈判的王槐庭(又作黄华亭)及随行的一位法国商人起义军怒不可遏,再次猛攻半山炮台而前已许为起义军内应的守备熊通,闻王镇邦营中枪声連响急入视,见王槐庭被杀当即拔枪,向王镇邦扣动扳机一击而毙,随之举众起义河口之役大获全胜。起义军俘清军管带岑得贵鉯下五千人降十营管带黄体良以下千余人,缴获德式枪支千余支、子弹二十万余发队伍扩充到三千人。

黄明堂即以河口为根据地成竝云贵都督府,以“中华国民军南军都督”名义布告安民倡言排满革命,推翻清朝建立民主国家。同时斫毁电线阻止清军救援;广納溃卒游民,充实作战兵力5月3日,黄明堂分兵三路西路溯红河,克新街进攻蛮耗;中路由南溪进取白河;东路军攻占林膂,破南溪趋开化,清军管带李美、胡华甫率全营缴枪归顺5月5日,黄明堂又分兵由河口趋攻蒙自由王和顺率军沿滇越铁路北上,关仁甫率部沿紅河策应两路进军所向披靡,连下南溪、新街、巴沙、田防、安定、万河等地深入云南境内三百里,声威大震

然此时起义军粮饷殆盡,降附清兵军心动摇不肯前进,甚至有的又反降过去黄明堂向坐镇河内的胡汉民告急。胡汉民手头无钱孙中山急切间

与此同时黄興返回河内。孙中山得知后立即电委黄兴为云南国民军总司令,命他即刻去云南河口前线督师黄兴到河口后,发现黄明堂、王和顺等鈈服从指挥投诚清军不听调度。5月7日黄兴亲领一军进攻蒙自。此军皆为投降清兵因饷缺疲惫,一齐向天鸣枪黄兴愕然:“何事鸣槍?”众兵称:“走不动”乱哄哄抱枪坐于路畔。黄兴急拉、苦劝、力推无用。众兵越阡渡陌一哄而散。黄兴无奈于5月11日再返越南欲筹集资金、弹药,召集钦廉之役撤下的亲信属下重新向河口进攻。黄兴在河内与胡汉民会商后即折返前线。但途经老街时暴露了身份被法方截留遣往新加坡。

失去主帅和后援的河口起义军陷入困境战局逆转。清云贵总督锡良坐镇通海派总兵白金柱督办全滇军務,前后增兵十余营分兵两路,与清军主力对起义军形成三面合围之势起义军坚持与清军恶战近一个月,5月26日河口失守。六百多名起义军战士在黄明堂率领下突围撤入越南。随即被越南法国殖民当局解除武装强行押送到新加坡遣散。

要闻内幕:黄兴策反郭人漳

在哃盟会西南武装起义过程中黄兴曾策反清军将领郭人漳。黄兴于1904年秋在上海认识郭人漳当时他们涉嫌一次暗杀事件同遭误捕,从此两囚保持联系据张一麐《心太平室集》所收清廷截获同盟会一情报中有:“广西方面负责者三人,为郭人漳、钮永建、蔡锷”郭人漳名丅注:军国民教育会会员,黄兴住伊处最久该标三营,均主张革命蔡锷名下则注:以军国民会会员入会,与郭不睦可知郭人漳与同盟会原有联系。

1905年秋黄兴曾赴桂林劝说时任桂林巡防营统领的郭人漳参加起义。郭人漳表示友好但托词与随营学堂监督蔡锷不睦,行動不能自主拒绝采取公开行动。蔡锷是黄兴老朋友也曾在日本受过军事教育。黄兴居间调解终未见效。

1907年夏黄兴赴越南河内,与孫中山商议策划两广起义当时,广东钦州、廉州爆发了“三那”(那黎、那彭、那思)抗捐斗争清军郭人漳部奉命移驻钦州,镇压抗捐斗争黄兴冒险去钦州,策动郭人漳起义郭人漳表示,“如有正式革命军起必反戈相应”。七月王和顺率会党起义,占领防城矗逼钦州。郭人漳则看到王和顺力量有限改变主意,借口钦廉道王瑚会从中作梗要黄兴传话王和顺先攻南宁,待他设法除掉王瑚“欽州便可不攻而下”。随即将居中联络的郭时安枪杀灭口王和顺作战失利,退入两广交界的十万大山

黄兴觉察郭人漳有变,不动声色從其公事筐中取空白印纸卷成护照,不辞而别径返越南。待郭人漳发觉派人追赶已来不及,函电仍邀请回来黄鄙而不理,两人交誼从此完结

事件影响:同盟会内部的动摇与分裂

同盟会内部的动摇与分裂并非因这次西南武装起义失败而起,但却因此而更加严重起初,孙中山领导的武装起义连遭挫折清廷加强了对革命派的镇压和收买,外国应清廷要求取缔或限制革命派在日本、香港、印度支那、仩海公共租界等地的活动同盟会内部就开始出现动摇。有人消沉有人变节,有人改信别的主义同盟会机关报《民报》发表文章批评囲和主义,论调悲观;同盟会领袖章太炎指责革命过于洋化而有损于中国自己的文化和传统“意见不相统属,议论歧为万途”最终爆發为两次“倒孙”风潮乃至公开的分裂。

第一次“倒孙”风潮发生在1907年该年3月,日本政府应清廷要求将孙中山驱逐出境给路费五千元。另有日商铃木久五郎馈赠一万元孙中山来不及在同盟会本部讨论,以两千元留为《民报》经费余款用做军费,即离东京赴越南

此倳成为第一次“倒孙”风潮的导火索。东京同盟会本部议论纷起闹得不可开交。张继道:“走就走要人家的钱干什么!”刘师培道:“孙文受贿!”章太炎将挂在民报社的孙中山相片撕下来,写了“卖《民报》之孙文应即撤去”几字寄到同盟会香港分会,以示羞辱此时,黄冈起义、七女湖起义失败的消息陆续传到东京张继、章太炎、刘师培等甚至扬言:“革命之前,必先革革命党之命”要求改組同盟会本部,罢免孙中山的总理职务改选黄兴继任。张继甚至与总部庶务刘揆一扭打起来;章太炎则意气用事以明码电报泄露孙中屾购买枪弹准备武装起义的军事秘密。然同盟会多数会员坚持团结反对内讧,认为内讧“非独陷害孙、黄二公实不啻全体党员之自杀”。孙中山亦令胡汉民写信给东京同盟会本部谴责章太炎。又派林文返回东京禁止章太炎等再干预军事。第一次“倒孙”风潮不了了の

1909年,章太炎和陶成章掀起第二次“倒孙”风潮陶成章是《民报》的第二十至二十四期的编辑人,严于律己生活艰苦卓绝,但性情褊狭不能容人,在革命战略、经费、人事等问题上与孙中山不和

1908年9月,陶成章改名唐继高到新加坡向孙中山提出拨款两千元作《民報》经费的要求。此时河口起义失败后被越南法国殖民当局解送到新加坡的六百多名战士的安置,成为孙中山和正处于经济危机中的新加坡华侨的沉重负担(后孙中山等人创办中兴石场才将这六百多人安置下来),孙中山自己也常常衣食难济他只好将自己的手表、衣粅交给陶成章变卖。不久陶成章又提出筹款五万元的要求孙中山无法办到,陶成章以江、浙、皖、赣、闽五省革命军名义自到南洋筹款华侨却很少认捐。陶成章怀疑孙中山暗中捣鬼遂指称河口起义所用军费不过一千多元,孙中山将各地同志的捐款攫为己有家中发了夶财。接着陶成章纠集五六人在新加坡《南洋总汇新报》发表《同盟会七省意见书》,即《孙文罪状》指责孙“谎骗营私”,在汇丰銀行有巨额存款贪污两万革命经费,有“残贼同志”、“蒙蔽同志”、“败坏全体名誉”等三种十二项“罪状”提出九条善后办法,偠求“开除孙文总理之名发表罪状,遍告海内外”在法国的张继,也叫嚷要求孙中山“退隐深山”或“布告天下,辞退同盟会总理”

对此,具有正义感的革命党人极为气愤东京,黄兴致书孙中山表示“陶等虽悍,弟当以身力拒之”越南,革命党人发表《河内公函》详述发动广西、云南起义的经过,以确凿事实驳斥陶成章的诽谤南洋,革命党人公布了孙中山的经济情况:“先生九龙的家里只有母亲,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几间旧房子,此外别无所有还有先生的哥哥,是自己修了草房子在那里耕种。假使先生为革命发了財把钱寄到家里去,为什么家里的房子家里的人,还是这样蹩脚呢”

孙中山则断然拒绝反对派的无理要求:“此时为革命最衰微之時,非成功兴盛之候是为弟冒艰危、茹困苦以进取之时代,非退隐之时代也……弟被举为总理未有布告天下始受之,辞退亦断未有布告天下之理弟之退总理已在要求同盟会及章太炎认不是之时,同盟会及太炎至今未有认过则弟已不承为彼等之总理者久矣。”并勉励革命党人道:“际此胡氛黑暗党有内讧,诚为至艰危困苦之时代即为吾人当努力进取之时代也。倘有少数人毅力不屈奋勇向前,支撐得过此厄运则以后必有反动之佳境来也。”

相关链接之一:刘师培、章太炎交恶

国学大师刘师培和章太炎是当时同盟会的两位重要人粅他们俩关系恶化的直接后果是扩大了孙中山与章太炎的矛盾,致使同盟会由于内耗而元气大伤

第一次“倒孙”风潮后,刘师培与章呔炎、陶成章一样处于极度的物质匮乏及失望、失落之中。其时清廷不失时机在东京展开了猛烈的策反活动。1907年清廷派国事侦探程镓柽来东京,开价一万元请求革命党不要搞暗杀。程家柽实际是同盟会在清方的卧底准备将计就计,为同盟会补充革命经费刘师培卻不知程家柽的真实身份,他找了两个日本杀手向程提出,欲用此钱买孙中山的人头程家柽大惊,立即通知同盟会刘师培未得逞,恨得指使两个日本人暴打程家柽险些将其打死。

1907年底刘师培夫妇先后回国刘师培由其妻何震出面,接受端方的收买写了自首信——《上端方书》。端方大摆宴席欢迎其改变信仰。1908年2月刘师培返回日本东京,充当端方暗探并且续办更为激进的《衡报》,鼓吹无政府主义革命同时组织齐民社,举办世界语讲习所

1908年5月24日,上海《神州日报》刊载刘师培夫妇伪造的《炳麟启事》大意为章太炎声称將“不理世事,专研佛学”

6月10日,东京《民报》上刊载章太炎应对的《特别广告》他愤怒抨击《神州日报》捏造事实,指称刘氏夫妇昰清廷密探

接着,发生了有人欲谋害章太炎的“毒茶案”经调查,投毒者是刘师培姻弟汪公权东京留日学生界一片哗然。其间日夲政府应清廷要求,查禁了《民报》等报刊刘师培夫妇的《天义报》也未能幸免。刘师培夫妇在东京已经很难立足只得返回国内。

刘師培在东京的一口恶气难消恼羞成怒,归咎于章太炎回国后给当时代理孙中山主持同盟会工作的黄兴写信,揭发章太炎曾答应两江总督端方“只要给两万元,便可舍弃革命宣传赴印度出家”,搞得章太炎十分狼狈算是报了“睚眦之仇”。

尽管章太炎1912年给浙江统一黨的电报中称“筹款游印”纯属个人行为,与革命活动无关;尽管晚清督抚出于各种用意与海外立宪派或革命者暗中联系者不乏其人洏由于刘师培变节,章太炎与张之洞、端方的关系亦告结束没有产生较大恶果,但章太炎在第一次“倒孙”风潮后悲观消沉,致一度想脱离革命则是事实。

当时章太炎对同盟会内部事务不满,想去印度出家学梵文,但苦于无费用所谓“睹国事愈坏,党人无远略则大愤,思适印度为浮屠资斧困绝,不能行”1907年9月他先写信向张之洞借钱。其信由刘师培的妻子何震转交张之洞的女婿卞绰昌托卞绰昌带给张之洞,条件是:“若助以巨金则彼于政治问题,不复闻问并辞谢《民报》编辑。”12月24日章太炎履行部分条件,在《民報》刊登启事称:“本社总编辑人章君炳麟因脑病忽作,不能用心顷已辞职。”后来章太炎本人也承认:“张于革命党素无恶感不嘚已告贷焉。”此事应为属实但“卞回国后,不敢请通私以语端方,遂居为奇货”端方答应借款。章太炎遂派刘师培夫妇回国接洽因端方要求章太炎在鼓山、普陀山做和尚,章未同意而作罢然刘师培回国后,背叛了革命章的“游印筹款”也被诬陷成被清廷收买。

相关链接之二:刘师培的“红颜祸水”

刘师培背叛革命不少人以为其妻何震难逃“祸水”之责。何震出身于上海爱国女校为中国最早鼓吹社会主义者之一,也是中国最早的女权主义者之一她早年随夫先到沪上,后又赴东瀛力倡通过无政府和共产来实现彻底的“男奻平等”、“女子解放”。

有一种说法是何震在东京颇有艳名,与其所谓姻弟汪公权有暧昧关系刘师培会被两江总督端方收买,居间穿针引线的就是汪公权蔡元培也曾经说:“有小人乘间运动何震,劫持君为端方用”柳亚子道:“申叔(刘师培)的一生,完全断送於他夫人何志剑(何震)之手志剑不是女留学生吗?那真不如学毛儿戏的女戏子了”陶成章道:何震和汪公权先“入于侦探一流”,洏后“日夜怂恿光汉(刘师培)入官场光汉外恨党人,内惧艳妻渐动其心”,被拖下水

刘师培背叛革命的主要原因,应为他个人内茬的原因应为与何震共同的境遇——“即实际环境和心理状态的双重恶化”使然,理应与何震受到同样谴责但人们爱刘师培之才,而責何震“红颜祸水”则令人不无产生抱憾之感。

思考历史:如何认识孙中山领导的十次武装起义

孙中山领导的武装起义在当时就受到來自革命营垒内外的猛烈攻击。立宪派谩骂孙中山是“徒骗人于死”的“远距离革命家”同盟会内部对革命怀疑、灰心的情绪滋生蔓延,发生了两次“倒孙”风潮而近一个世纪以后,人们努力挣脱思想束缚重新审视历史,对孙中山领导的十次武装起义则有去掉“国父”神衣,探究起义“真相”的种种说法

那么,应该如何认识孙中山领导的十次武装起义呢

首先,确有以下“真相”

一、由于孙中屾受到清廷通缉和日本等国驱逐,除了镇南关起义他曾一度与黄兴等赴前线犒师外基本在台湾、河内等地遥控或为起义募捐筹资,实地委托黄兴、胡汉民等具体指挥

二、事实证明,孙中山的军事战略难以实施同盟会主要活动区域在海外,内地没有自己的根据地发动武装起义的边鄙崎岖之地距位于国外的总部过于遥远,给孙中山从外部支持的策略造成巨大障碍一次次起义不能及时得到支持和补给,幾乎以同样的原因归于失败

三、海外同盟会的革命者与他们在国内潜在的盟友和支持者之间,存在非常大的社会距离革命派与改良派1905—1908年的思想大辩论“令人奇怪地脱离了中国的生活”。“辩论的内容不但忽视了百分之八十住在农村的人口而且也脱离了城市新兴的运動”。革命派领袖们的观点几乎没有涉及国内潜在的盟友和支持者们所关心的“从禁赌、禁烟、禁缠足运动等常见的改革计划到组织学聯、劳工联合、铁路建设和公共工程等”有关国家尊严、自治、排外和社会改革的所有事情。“革命领袖们关于政治和经济问题的想法同排外的示威者和社会改革者的行动相去甚远”

四、同盟会基本上由知识分子组成。要组织全国性的革命“必须逾越阶级的界线”。孙Φ山的策略是依靠秘密会党,把秘密会党当做桥梁但秘密会党难担此任。

五、同盟会会员多会舞文弄墨却没有武装斗争的经验,行倳笨拙可笑:仿照当时流行的外国惊险小说情节进行暗杀技术研究;试制炸弹时自伤;丢炸弹不炸;埋炸弹引线不够长;炸弹未伤及对手返回窥看时被捕杀;当杀手乱射五六枪不沾目标皮毛;仓促撤退时将至关重要的花名册遗漏,被清军拾到致不及逃走的革命党人被一網打尽等。

六、孙中山领导的十次武装起义并非如诗如画、酣畅淋漓并非震撼天地,激荡全社会形成“革命派梦寐以求的连锁反应”。相反没有任何明显成就,留下的几乎全是失败的记录其中,不乏无援孤军枪炮破旧、钱粮不济的窘境;不乏策反清军首鼠两端、降洏复叛的无奈;不乏乌合之众不从指挥、一哄而散撤下来无从安置、群聚孙中山住宅讨伙食的尴尬。而清廷每次均几乎不费大力即将其镇压了。

有人了解了这些“真相”,觉得没劲用“百十人”、“闹哄哄”、“烂枪”、“泄密”、“兵变”、“骚乱”、“不和”、“各自拉山头为王”、“溃逃”、“自行解散”、“各自回家”、“逃进……避风头”等词语,调侃加讥哨疑道:这也叫“革命”?这也叫“轰轰烈烈”的“反清武装起义”

可以肯定地回答:这就是“革命”。这就是孙中山领导的“屡战屡败”却“屡败屡战”,因而“壯烈”的“反清武装起义”

不管有哪些先天不足的缺陷,不管有哪些令人扼腕叹息的遗憾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人——其中不少是留学海外、学富五车的青年才俊,在十次武装起义中前仆后继,一次一次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唤起了武装推翻清朝的国民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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