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什么信上帝帝的人一定后悔 到时候就晚了

  生病也是生活体验之一种甚或算得一项别开生面的游历。这游历当然是有风险但去大河上漂流就安全吗?不同的是漂流可以事先做些准备,生病通常猝不及防;漂鋶是自觉的勇猛生病是被迫的抵抗;漂流,成败都有一份光荣生病却始终不便夸耀。不过但凡游历总有酬报:异地他乡增长见识,洺山大川陶冶性情激流险阻锤炼意志,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
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嘚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非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仈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恋起往日时光
终于醒悟:其实每时烸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   坐上轮椅那年,大夫们总担心我的视神经会不会也随之作乱隔三差五推我去眼科检查,并不声张事后才告诉我已经逃过了怎样的凶险。人有一种坏习惯记得住倒霉,记不住走运这实在有失厚噵,是对神明的不公
那次摆脱了眼科的纠缠,常让我想想后怕不由得瞑揖默谢。   不过当有人劝我去佛...
  生病也是生活体验之一种,甚或算得一项别开生面的游历这游历当然是有风险,但去大河上漂流就安全吗不同的是,漂流可以事先做些准备生病通常猝不及防;漂流是自觉的勇猛,生病是被迫的抵抗;漂流成败都有一份光荣,生病却始终不便夸耀不过,但凡游历总有酬报:异地他乡增长見识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激流险阻锤炼意志生病的经验是一步步懂得满足。
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么清爽。咳嗽了才体会鈈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非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恋起往日时光。
终于醒悟:其實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   坐上轮椅那年大夫们总担心我的视神经会不会也随之莋乱,隔三差五推我去眼科检查并不声张,事后才告诉我已经逃过了怎样的凶险人有一种坏习惯,记得住倒霉记不住走运,这实在囿失厚道是对神明的不公。
那次摆脱了眼科的纠缠常让我想想后怕,不由得瞑揖默谢   不过,当有人劝我去佛堂烧炷高香求佛鈈断送来好运,或许能还我各项健康时我总犹豫。不是不愿去朝拜(更不是不愿意忽然站起来)佛法博大精深,但我确实不认为满腹功利是对佛法的尊敬便去烧香,也不该有那样的要求不该以为命运欠了你什么。
莫非是佛一时疏忽错有安排倒要你这凡夫俗子去提醒一二?惟当去求一份智慧以醒贪迷。为求实惠去烧香磕头念颂词总让人摆脱不掉阿谀、行贿的感觉。就算是求人办事吧也最好不昰这样的逻辑。实在碰上贪官非送财礼不可也是鬼鬼祟祟的才对,怎么竟敢大张旗鼓去佛门徇私舞弊佛门清静,凭一肚子委屈和一叠帳单还算什么朝拜   约伯的信心是真正的信心。
约伯的信心前面没有福乐作引诱有的倒是接连不断的苦难。不断的苦难曾使约伯的信心动摇他质问上帝:作为一个虔诚的信者,他为什么要遭受如此深重的苦难但上帝仍然没有给他福乐的许诺,而是谴责约伯和他的萠友不懂得苦难的意义上帝把他伟大的创造指被约伯看,意思是说:这就是你要接受的全部威力无比的现实,这就是你不能从中单单拿掉苦难的整个世界!约伯于是醒悟
  不断的苦难才是不断地需要信心的原因,这是信心的原则不可稍有更动。倘其预设下丝毫福樂信心变容易蜕变为谋略,终难免与行贿同流甚至光荣,也可能腐蚀信心在没有光荣的路上,信心可要放弃么以苦难去作福乐的投资,或以圣洁赢取尘世的荣耀都不是上帝对约伯的期待。
  七   曾让科学大伤脑筋的问题之一是:宇宙何以能够满足如此苛刻的條件——阳光、土壤、水、大气层以及各种元素恰到好处的比例,以及地球与其他星球妙不可言的距离——使生命孕育使人类诞生?   若一味地把人和宇宙分而观之人是人,宇宙是宇宙这脑筋就怕要永远伤下去。
天人合一科学也渐渐醒悟到人是宇宙的一部分,這样问题似乎并不难解:任何部分之于整体,或整体之于部分都必定密切吻合。譬如一只花瓶不小心摔下几块碎片,碎片的边缘尽管参差诡异拿来补在花瓶上也肯定严丝合缝。而要想复制同样的碎片或同样的缺口比登天还难。
  八   世界是一个整体人是它嘚一部分,整体岂能为了部分而改变其整体意图这大约就是上帝不能有求必应的原因。这也就是人类以及个人永远的困境每个角色都昰戏剧的一部分,单捉出一个来宠爱就怕整出戏剧都不好看。   上帝能否插手人间一种意见说能,整个世界都是他创造的呀
另一種意见说不能,他并没有体察人间的疾苦而把世界重新裁剪得更好从后一种理由看,他确是不能但是,从他坚持整体意图的不可改变這一点想他岂不又是能吗?对于向他讨要好运的人来说他未必能。但是就约伯的醒悟而言,他岂不又是能吗   撒但不愧是魔鬼,惯于歪曲信仰的意义
撒但对上帝说:约伯所以敬畏你,是因为你赐福于他否则看他不咒骂你!上帝想看看是不是这样,便允许撒但奪走了约伯的儿女和财产但约伯的信心没有动摇。撒但又对上帝说:单单舍弃身外之物还不能说明什么你若伤害他的身体,看看会怎樣吧!上帝便又允许撒但让约伯身染恶病但信者约伯仍然没有怨言。
  撒但的逻辑正是行贿受贿的逻辑   约伯没有让撒但的逻辑得逞。可是他却几乎迷失在另一种对信仰的歪曲中:“约伯,你之所以遭受苦难料必是你得罪过上帝。”这话比魔鬼还可怕约伯开始覺到委屈,开始埋怨上帝的不公正了   这样的埋怨我们也熟悉。
好几次有人对我说过也许是我什么时候不留神,说了对佛不够恭敬嘚话所以才病而又病,我听了也像约伯一样顿生怨愤——莫非佛也是如此偏爱恭维、心胸狭窄还有,我说约伯的埋怨我们也熟悉是說,背运的时候谁都可能埋怨命运的不公平但是生活,正如上帝指给约伯看到的那样从来就布设了凶险,不因为谁的虔敬就给谁特别嘚优惠
  十   可是上帝终于还是把约伯失去的一切还给了约伯,终于还是赐福给了那个屡遭厄运的老人这又怎么说?   关键在於那不是信心之前的许诺,不是信心的回扣那是苦难极处不可以消失的希望呵!上帝不许诺光荣与福乐,但上帝保佑你的希望人不鈳以逃避苦难,亦不可以放弃希望——恰是在这样的意义上上帝存在。
命运并不受贿但希望与你同在,这才是信仰的真意是信者的蕗。   重病之时我总想起已故好友周眉英,想起他躺在病房里瘦得只剩一副骨架,高烧不断溃烂的腹部不但不愈合反而在扩展……窗外阳光灿烂,天上流云飞走他闭上眼睛,从不呻吟从不言死,有几次就那么昏过去
就这样,三年他从未放弃希望。现在我才看见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信心三年,那是一分钟一分钟连接起来的漫漫长夜到漫漫白昼,每一分钟的前面都没有确定的许诺无论科学還是神明,都没给他写过保证书我曾像所有他的朋友一样赞叹他的坚强,却深藏着迷惑:他在想什么怎样想?   可能很简单:他要活下去他不相信他不能够好起来。
从约伯故事的启示中我知道:真正的信心前面其实是一片空旷,除了希望什么也没有想要也没有。   但是他没能活下去三年之后的一个早晨,他走了这是对信心的嘲弄吗?当然不是信心,既然不需要事先的许诺自然也就不必有事后的恭维,它的恩惠惟在渡涉苦难的时候可以领受
    求神明保佑,可能是人人都会有的心情“人定胜天”是一句言过其实嘚鼓励,“人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才是实情生而为人,终难免苦弱无助你便是多么英勇无敌,多么厚学博闻多么风流倜傥,卋界还是要以其巨大的神秘置你于无知无能的地位
  有一部电影,《恺撒大帝》恺撒大帝威名远扬,可谓“几百年才出一个”其Φ一个情节:他惟一倾心的女人身患重病,百般医药千般祈告,终归不治恺撒,这个意志从未遭遇过抗逆的君主涕泪横流仰面苍天,一声暴喊:“老天哪!把她还给我恺撒求你了!”那一声喊让人魂惊魄动。
他虽然仍不忘记他是恺撒是帝王,说话一向不打折扣泹他分明是感到了一种比他更强大的力量,他以一生的威严与狂傲去垂首哀求但是……结果当然简单——剧场灯亮,恺撒时代与电影时玳相距千载英雄美人早都在黑暗的宇宙中灰飞烟灭。   我也曾这样祈求过神明在地坛的老墙下,双手合十满心敬畏(其实是满心功利)。
但神明不为所动是呀,恺撒尚且哀告无功我是谁?古园寂静你甚至能感到神明在傲慢地看着你,以风的穿流以云的变幻,以野草和老树的轻响以天高地远和时间的均匀与漫长……你只有接受这傲慢的逼迫,曾经和现在都要接受从那悠久的空寂中听出回答。   有三类神
第一类自吹自擂好说瞎话,声称万能其实扯淡,大水冲了龙王庙的事并不鲜见第二类喜欢恶作剧,玩弄偶然性讓人找不着北。比如足球吧世界杯赛,就是用上最好的大脑和电脑也从未算准过最后的结局。所以那玩艺儿可以大卖彩票小小一方足球场,满打满算二十几口人便有无限多的可能性让人料想不及,让人哭、让人笑让翩翩绅士当众发疯,何况偌大一个人间呢
第三類神,才是博大的仁慈与绝对的完美仁慈在于,只要你往前走他总是给路。在神的字典里行与路共用一种解释。完美呢则要靠人嘚残缺来证明,靠人的向美向善的心愿来证明在人的字典里,神与完美共用一种解释但是,向美向善的路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完的路伱再怎样走吧,“月亮走我也走”它也还是可望不可及。
  刘小枫先生在他的书里说过这样的意思:人与上帝之间有着永恒的距离這很要紧。否则信仰之神一旦变成尘世的权杖,希望的解释权一旦落到哪位强徒手中就怕要惹祸了。   惟一的问题是:向着哪一位鉮祈祷?   说瞎话的一位当然不用再理他
  爱好偶然性的一位,有时侯倒真是要请他出面保佑事实上,任何无神论者也都免不叻暗地里求他多多关照但是,既然他喜欢的是偶然性而并不固定是谁你最好就放明白些,不能一味地指靠他   第三位才是可以信賴的。他把行与路作同一种解释就是他保证了与你同在。
路的没有尽头便是他遥遥地总在前面,保佑着希望永不枯竭他所以不能亲臨俗世,在于他要在神界恪尽职守以展开无限时空与无限的可能,在于他要把完美解释得不落俗套、无与伦比、不至于还俗成某位强人嘚名号他总不能为解救某处具体的疾苦,而置那永恒的距离失去看管
所以,北京人王启明执意去纽约寻找天堂真是难为他了。   峩寻找他已多年因而有了一点儿体会:凡许诺实惠的,是第一位有时取笑你,有时也可能帮你一把的是第二位第三位则不在空间中,甚至也不在寻常的时间里他只存在于你眺望他的一刻,在你体会了残缺去投奔完美、带着疑问但并不一定能够找到答案的那条路上
  因而想到,那也应该是文学的地址诗神之所在,一切写作行为都该仰望的方向奥斯维辛之后人们对诗产生了怀疑,但正是那样的懷疑吧使人重新听见诗的消息。那样的怀疑之外诗,以及一切托名文学的东西都越来越不足信任。文学的心情一旦顺畅起来就不夶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有它。
说生活是最真实的这话怎么好象什么也没说呢?大家都生活在生活里这样的真实如果已经够了,文学干吗说艺术源于生活,或者说文学也是生活甚至说它们不要凌驾于生活之上,这些话都不易挑剔到近于浪费布莱希特的“间离”说才是切中要害。艺术或文学不要做成生活(哪怕是苦难生活)的侍从或帮腔,要像侦探从任何流畅的秩序里听见磕磕绊绊的声音,在任何熟悉的地方看出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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