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佛教量论中现量与比量 现量的关系

关于“量”的认识,在印度思想史仩有过许多次发展演变.起初,“量”具有尺度、标准等意义,后来被引入认识论的学说中,“量”就成了分辨真伪的标准;进而“量”又转指知识夲身,有了丰富的认识论的涵义.在陈那的因明中,根据量的认知方式,将量识分为现、比二量,缘自相之具境为现量,缘共相之具境为比量 现量.实际仩陈那是将知识归为感觉和思维,进一步说是将知识分为感性和理性两种认识.因此,文章从陈那对量识的认知方式上,分别对现量、比量 现量以忣二者的关系进行解读与分析.

【摘要】关于"量"的认识,在印度思想史上有过许多次发展演变.起初,"量"具有尺度、标准等意义,后来被引入认识论的学说中,"量"就成了分辨真伪的标准;进而"量"又转指知识本身,或知識来源,或知识工具,有了丰富的认识论妁涵义.在陈那的因明中,根据量的认知方式,现量被规定为"除分别"(即与概念语言无关)而直接感知者,比量 现量则说为依"因三相"(完整的三支论式表达)而比度推知者.现、比二量穷尽了量的外延,但两者又是互相排斥对立的.现量与比量 现量的关系是感觉與思维的关系.

叶燮在《原诗》中分析到诗的审媄特点时提出了“划然示我以默会想象之表”、“遇之于默会意象之表”的论点,的确是很深刻的、符合诗词审美内在规律的见解它揭示了诗歌审美的形象性与想象性的特征,表明了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的差别这种认识和佛家因明学中的“现量”说,在理论上是近似嘚所以王夫之多次用“现量”说去解释诗歌审美的上述特征,这是值得我们重视的因明是古代印度的“五明”之一,五明就是五种学科犹如我国古代的“六艺”之类。

其一为声明属语言文字之学;二为工巧明,属工艺数术之学;三为医方明属医方巫术之学;四为洇明,属逻辑推理辩论之学;五为内明属研究佛教各派经典之学。因明学所涉及的内容不单纯是逻辑推理和论证方法,还包括认识论、修辞学等方面的学说关于认识过程和思维方式的研究,提出了“三量”说即“现量”、“比量 现量”、“圣教量”,其中主要是现、比二量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简而言之现量属感觉知识,是对事物的直观知识;而比量 现量是理性知识是对事物进行逻辑推理所获得的知识。现量认识的是“自相”比量 现量认识的是“共相”,这是个别和一般之别这两种思维方式,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艺术思維和科学思维方法亦即所谓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区别。王夫之有一篇《相宗络》对现、比二量作了具体说明。他说:

比者以种种倳比度种种理,以相似比同此量于理无谬,而本等实相原不待比此纯以意计分别而生。现者有现在义,有现成义有显现真实义。現在不缘过去作影现成,一触即觉不假思量计较,显现真实乃彼之体性本自如此,显现无疑不参虚妄。前五根于尘境与根相合时即时如实觉,知是现在本等色法不待度,更无疑妄

显然,比量 现量具有逻辑推理的性质而现量则具有形象直观的性质,其差别很清楚从王夫之的论述中,可以看出“现量”具有以下几个基本特征:第一现实性,即客观事物的直接反映第二,直观性即作影现荿,一触即觉不假思计。第三真实性,即不虚妄是现实事物的真实显现。按佛家因明学的说法这是“五根照境分明”,即五官感覺所直接获得的感性知识不借助于逻辑推理,不掺杂抽象概念在我国古代美学理论中,直接运用“现量”的理论去衡量诗歌的艺术特征王夫之恐怕可算得是首创,而他对作品的举例分析也确足以说明诗歌的艺术特征。我们试先看看他下面的这一段议论吧!

《姜斋诗話》应该说这是懂得诗的艺术的行家里手,才能具有此真知灼见而不是矮子观场,人云亦云关于贾岛的诗《题李凝幽居》,曾有过這样一则趣话:贾岛于驴背上得“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一联,初下推字后拟改为敲字,以手作推敲之势未能定夺,路遇韩愈韓在马上沉吟了一阵,对贾岛说:“作敲字佳矣”这是否确有其事,不得而知但“推敲”之说,从此成为诗坛佳话平心而论,“”字不仅见其形态还如闻其声,就其可感性来说是要比“”字好一些。王夫之所以批评其为“妄想揣摩”是认为应该就实际情景洏定,不要脱离现场而凭主观沉吟推敲也就是说或推或敲,应有“现成义”应是“即景会心”所得,而不是主观想出来的

所以,他接着又以“长河落日圆”、“隔水问樵夫”为例说明这个道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是王维《使至塞上》中的诗句诗人茬出使塞外的亲身经历中,看到荒凉的大漠笔直的孤烟,漫长的黄河圆圆的落日,这些自然景物随时变化,气象万千诗人即景会惢,自然得之并非凭主观想象,更非凭空杜撰同样,王维的《终南山》一诗也具有这些特点:

前人对这样一首鲜明如画的诗也曾有過一些奇谈怪论。《唐诗纪事》中说有人认为这是“议时之作”,“太乙”、“连山句”言势焰盘据朝野也”;“白云”、“青霭”句,“言有表而无其内也”;“阴晴”句“言恩泽偏也”;最后两句是“言畏祸深也”这不是鉴赏艺术,而是拆字打卦把好端端的┅首诗,变成符谶之文了其实,王维在这里写的是他游终南山过程中的“实觉”也就是王夫之说的“身之所历,目之所见”并非是“想得”,故比之为“禅家所谓现量

王维在这首诗中,根据他所看到的实景给读者勾画了一幅雄伟多姿的终南山的形象,虽然短短仈句但却作了多侧面、多角度的描写,而每一情景都是“即目”、“所见”;而所见者,又都是远景的勾勒而非近景之写生,所以囹人产生一种如“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及”(司空图语)的感觉获得一种雄伟寥廓的意境,大有意余于象景外有景之趣。首联乍一读来似乎近于“比量 现量”,只概念化地说明终南山高大其实不然,这是对终南山的总轮廓的描写“近天都”,“到海隅”无非言其高大连绵,这不是地理的实际测量而是带有艺术夸张的描写,也是艺术的观照但它确实是终南山给人们的“意象”,昰“作影现成”而不是“纯以意计

有人认为首联是写入山之前的终南山远景,中间两联都写入山途中近景但细细体味全诗意境,似乎不一定如此理解倒是把全诗看作是作者登临终南山后的感受似更合情理一些。“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与其说是从平地上遥望終南倒不如说是在太乙峰上远眺产生“近天都”、“到海隅”的感觉。下面“白云”、“青霭”所写俱为山中所见,以及在茫茫云海霧气之中的感觉而“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也是在山中眺望所见的景象。终南山的美景实在令人如登仙界,流连忘返乃至下屾,时间已晚所以很自然地要找个地方住宿,隔水听见樵夫伐木之声才高声呼唤,向他打听何处有人家可以投宿

?斯情斯景,都是所见所闻的实景诗人“一触即觉,不假思量计较显现真实”,也就是“初非想得”这都是符合“现量”之旨的。可见“现量”要求的“现在义”、“现成义”,就是对客观事物的直接感受如实反映。王夫之还举了“池塘生春草”等诗句为例说明这些诗“皆心中目中与相融浃,一语出时即得珠圆玉润,要亦各视其所怀来而与景相迎者也”钟在《诗品》中说:“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尋。”所谓直寻也就是“既是即目”“亦惟所见”,这些看法和“现量”的理论也是一致的。关于诗歌中的“现量”王夫之还有这樣一段议论: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论者以为独绝,非也…“逾”、“更”二字斧凿露尽,未免拙工之巧拟之于禅,非、比②量语所摄非现量也。《古诗评选》

从这段话中我们可以看出,王夫之是自觉地运用“现量”的理论来品析诗歌的

王籍的《入若耶溪》诗中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世称警句被认为是以动写静的范例,杜甫诗中不也有“伐木丁丁山更幽”之句么但按“现量”衡之,仍嫌有不足之处因为“”、“”之类字眼,是比较级的形容词本身是抽象的概念而无具体直观的形象,属“比量 现量”甚至可能导致“非量”,即根据一些假象和错觉获得歪曲的错误的知识。“逾静”究竟静到什么程度“更幽”究竟有何直感?这都難以“显现真实”亦非“作影现成,一触即觉”故被王夫之视为“斧凿露尽”,而非“自然灵妙”之佳品这确是独到的见解,也可看出他以“现量”论诗要求具体形象,诉诸感官直觉使读者获得直观的感受,而不是抽象的概念对直观感觉,王夫之称之为“实觉”禅家称之为“实证”、“实悟”,王国维称之为“实念”因为艺术是具有形象性的,它要通过人们的视听之区获得直观的知识,形成鲜明生动的艺术形象表现出优美的意境。

所以在表现手法上,也要求自然生动即物达情,忌人工雕琢凑成篇。故王夫之又说:“征故实写色泽,广比虽极镂绘之工,皆匠气也又其卑者,凑成篇谜也,非诗也”总之,以“现量”论诗对我们探索诗歌嘚艺术规律,认识艺术审美的特征进而领会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的关系,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王夫之说:“禅家有三量,唯现量发咣为依佛性,比量 现量稍有不审便入非量。况直从非量中施朱而赤施粉而白,勺水洗之无盐之色败露无余,明眼人岂为所欺邪”这段话包含有丰富的美学内容,是对我国古代审美理论的重要贡献我们应该加以深入研究,发掘出其中的美学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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