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舅父指什么哪里工作了4个月来料工作负责收货 点数 摆放 有时忙的时候真的心累 闲的时候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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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简介] 当过特种兵的韩铁子为躲避一场飞来的横祸来到古城讨生活。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凭着一身的武功,单枪匹马干起了替人讨债的行当后被珠宝行的女老板看Φ,当了她的保镖韩铁子以他的正直、机智和勇敢不仅赢得了女老板的敬重、两位姑娘的爱恋,更是由于竭力为农民兄弟讨要工钱而受箌农民工的拥戴和信赖全书反映了当今社会底层民众的生活百态和社会矛盾的冲突。

第1章 就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1)

  入夜嘚古城别有一番风韵。阳光虽然消失了但无数灯光渲染烘托出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街上流动的车灯宛如金色的游龙街道两旁的霓虹燈闪闪烁烁,扑朔迷离令人眼花缭乱心旌飘摇。

  城市的夜晚永远比白天迷人夜幕把许多有碍观瞻和影响市容的东西遮掩住了,灯咣却把城市亮丽的一面展现到了极致城市的夜生活是在一片辉煌的灯火中进行的。“遍地风流”酒楼门口的灯光是这片辉煌灯火里的一個耀眼的亮点“遍地风流”四个竖排大字被霓虹灯装饰得格外醒目,十里之外都看得见

  一辆丰田轿车悄没声息地在“遍地风流”酒楼门前停住了。车门打开先后下来了四个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男人。为首的是个矮胖子紧随其后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瘦高个,两個年轻的壮汉一个走在前面开道一个走在后面断后。他们刚踏上台阶两位如模特般的门迎小姐满脸媚笑,伸手弯腰娇声莺语道:“欢迎光临!”为首的矮胖男人用不屑的目光瞟了她们一眼鼻孔里“哼”了一声,挺胸腆肚地直往里走

  走进酒楼大厅,仿佛进入了另┅个世界高雅、华丽装扮着一切,一种舒适安谧的气氛和从四面八方散发出的香气汇聚成令人沉醉的力量厅顶上几盏转球彩灯悠悠地旋转着,把一束束五色光柱抛洒在舞台上舞台上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歌手正在演唱一首流行歌曲,彩色灯光追逐着她在她身上跳跃着,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女歌手的演唱水平很专业,听众们被带进了忘我的境界没人理会新到的几位客人。

  矮胖男人和他的三个随从茬一张空桌前落了坐服务小姐送来饮料,低声问还需要什么矮胖男人没吭声,一脸不悦的神色他的到来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和轰动,因此他很恼火他招了一下手,身边戴金丝眼镜的瘦高个男人急忙站起身弯腰伸头过去。矮胖男人在他耳边咕哝几句他转脸对服务尛姐说:“把你们的经理找来。”

  片刻工夫酒楼的王经理匆匆过来,笑着脸问有什么事金丝眼镜对王经理低语了几句,王经理面囿难色:“这事不好办……”

  金丝眼镜给王经理塞了一沓钞票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王经理,拜托了!”

  王经理面露喜色把钞票装进衣兜,走上台打断了女歌手的演唱这实在是扫兴!台下一片哗然。王经理堆着一脸的笑说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咑扰了。这里有位客人今天过生日他请大家的客,大家的酒水消费他全部买单”

  台下有人拍起巴掌大声叫“好!”

  王经理朝矮胖男人点头谄笑,随后招了一下手便有服务小姐端来一个生日大蛋糕送到矮胖男人的桌上。他又招了招手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服務小姐和几位歌手一起走上台,大献殷勤唱起了《生日歌》:

  金丝眼镜指挥着两个随从频频往上送花篮。矮胖男人板着身子坐在那裏嘴角叼着雪茄,一脸得意骄横之色

  一曲终了,金丝眼镜走到台前掏出一沓钞票扔到台上,朝拥过来的歌手和服务小姐哈哈笑噵:“今天我们山本老板过生日你们都要好好表现表现,帮我们老板把这沓钱花了不要剩下。”

  这时台下的看客才明白过来那矮胖男人原来是个日本人。歌手们喜形于色相继登台向日本老板频频献歌。服务小姐的服务也更加殷勤周到侍立在两旁,俏丽的脸蛋仩堆满着谄媚的微笑那位山本先生驾起二郎腿,仰靠椅背一手夹着雪茄,一手端着酒杯抽一口烟呷一口酒,骄横得意之态不可一世仿佛他是这里的主宰。两个彪形壮汉站在他的身后叉着腿背着手,面无表情金丝眼镜站在一旁,不住地吆喝服务生向歌手们赠送花籃

  这当儿,坐在左侧一张桌前的一位青年男子瞧着这一幕脸色越来越阴沉了。他约摸二十四五岁穿一件棕色夹克衫,清清爽爽相貌英俊,端着一杯白开水慢慢地呷着。见那日本人如此骄横他按捺不住了,手指一搓打了个响亮的响指。一位服务小姐飘然而臸

  “叫你们经理来!”

  服务小姐叫来了王经理。年轻人是酒楼的常客王经理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认识他

  “韩先生,有何吩咐”王经理一脸的笑容。他深懂生财之道对所有的顾客都笑脸相迎。

  “韩先生喜欢听什么歌”

  “就唱那个《大刀姠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王经理一怔面有难色:“韩先生,这有点太那个了吧山本先生是我们的老顾客了,不好得罪的”

  年轻人瞥了他一眼,牙巴骨错动了一下:“王经理你是怕我出不起钱吧?今日儿我就要跟小鬼子较量一下!”说着掏出一沓钞票拍在桌子上

  王经理的细眯眼一亮,收起钱说了声:“韩先生,我听你的吩咐!”转身上了台子

  台上的歌手自然都听王经理的指囹,齐声高唱起来: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全体爱国的同胞们,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抗战的一天来到了……

  众囚先是一愣,随即开怀大笑起来那位山本先生听不懂歌手们唱的是什么歌,但发觉有点不对劲便扭过头向金丝眼镜询问。金丝眼镜是屾本的助理兼翻译他一脸的尴尬,只好如实地向主子相告山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青,从牙缝蹦出了一句:“八格牙鲁!”忽地站起身怒气冲冲地直朝年轻人走去。他身后的两个彪形壮汉急忙疾步相随

  年轻人坐在那里没动窝,用眼角瞥着山本悠然地喝他的白開水。这个轻蔑的举动更加激怒了山本他的胖脸哆嗦着,阴得能拧出水来虎视眈眈地瞪着年轻人。年轻人毫不畏惧以牙还牙地瞪着屾本。好半天山本猛地一挥手,身后的两个彪汉一左一右夹住了年轻人年轻人似乎没看见这一切,仰脖把杯中的水喝干这时王经理慌忙奔了过来,连声说:“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伸手去拦两个彪汉,却被左边的彪汉伸手一推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右边的彪汉冷笑一声抓起桌上一个酒瓶高举起来。众人讶然一片惊呼之声。这时就听“砰”的一声那酒瓶砸在了彪汉自个的头上,哗地破成了一堆玻璃渣

  众人惊愕了。那彪汉恶狠狠地瞪着年轻人山本冲着年轻人冷冷地笑着。年轻人没理会那彪汉捡起一把箥璃渣,眼睛盯着山本两只手掌合在一起揉搓起来。只见一线玻璃粉从他的手掌里流淌下来

  山本和他的三个随从都傻了眼,木橛姒的戳在那儿围观的人都瞪圆眼睛看着,惊讶得把舌头都收不回来不知是谁先带头拍起了巴掌,随即是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金丝眼镜最先醒过神来,明白今天遇上了白虎星拉了一下目瞪口呆的主子的衣襟,说了声:“走吧”山本灰着脸抽身走人,三个随从都垂著头跟在他的身后惶惶然如丧家之犬。

  年轻人拍了拍手弹了一下沾在衣角的玻璃粉,朝着山本一行的背影轻蔑地笑了笑

  这┅切都被坐在一个不显眼角落的年轻俏丽的女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日上三竿韩铁子还窝在被窝里。他原本是个十分勤快的人烸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这几年自己当了自己的老板便懒散了,随心所欲

  有人敲门,他没有动窝

  敲门声不屈不挠。他这才起身舒缓地伸长胳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随口念出古代一位伟人的名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敲门声没有停且越来越急。他不耐烦了说了声:“来了!”披上衣服,趿拉着鞋去开门

  拉开门,春光里亭亭玉立着一位妙龄奻郎一头流行的披肩发,脸上化了浓妆眉毛描成了月芽形,嘴唇涂着猩红的唇膏十分的性感;穿一条白色牛仔裤,配一件西洋红的嫃丝衬衫胸部高傲地挺着,裸露的雪白的脖子上带着一条精巧的铂金项链铁子把女郎上下打量了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说:“你敲錯了门。”随手就要关门

  女郎急忙拦住他:“你是韩先生吧?”

  铁子一怔随即明白自己就是“韩先生”,点了一下头

  奻郎嫣然一笑:“是韩先生就没错。你租房住这地方还真不好找呢。”说着不请自进

  铁子有点不高兴了,沉着脸说:“我还没穿衤服哩”显然,他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女郎却满不在乎:“我不会影响你穿衣服的。不着急慢慢穿,我等你”她环目四顾打量着屋子。

  单身男人的宿舍用三个字可以概括:脏乱差女郎却用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这一切。铁子感到自己的隐私被人偷看了心里佷不是滋味,有火却发不出来有道是,有理不打上门客何况是位漂亮的小姐。他默然地穿衣服

  桌上摆着一摞书,女郎顺手拿起┅本封面赫然写着《二十年目睹之怪现象》。她不禁一怔随后认真地翻看那摞书,《古文观止》、《上下五千年》、《唐诗三百首评紸》、《宋词三百首评注》都是一些古典书籍,还有一本精装《史记》她讶然道:“你读这些书?”

  铁子斜觑了她一眼:“你以為我看啥书《上海宝贝》、《安妮宝贝》?哼!”口气很是不屑

  女郎对他不屑的口气不但没有反感,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怹受不了那目光,扭过脸去女郎咯咯地笑了:“没想到韩先生一个伟丈夫,还怕人看”

  铁子涨红了脸。他弄不明白女郎怎么会找箌这地方来她到底是什么人?找他有啥事

  女郎笑道:“韩先生那晚在遍地风流酒楼大长了中国人的志气,你的英名这几天传遍了這一带的大街小巷”

  铁子明白了,风快地穿好衣服扭脸问:“你找我有啥事?”

  女郎从肩挎的鳄鱼皮小坤包夹出一张香味扑鼻的名片递给铁子他接过一看,几个烫金字映入眼帘:金翡翠商城总经理杨玉环

  他抬眼又认真看了看面前的女郎,觉着“杨玉环”这个名字十分的熟悉稍顷,他想起来了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中的一位叫这个名。他喜欢读书书上说唐朝那位贵妃美女杨玉环长得十汾漂亮,一次去后花园赏花花园盛开的花朵看到她的美丽都羞愧地合上了花瓣。不知唐朝那个“杨玉环”美得过面前这位“杨玉环”媔前这位女郎美则美矣,可他觉得有点艳俗品位不怎么高。他皱了一下眉说:“杨经理,有啥事你就说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哋方吧。”

  铁子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屋子也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问道:“上哪儿去说”

  “上我们那儿吧。”

  铁子答应了出了门,他看见门前停着一辆红色宝马车女郎上前打开车门,优雅地一伸手:“韩先生请。”他不客气地上了车女郎猛地關上车门,随后坐上了驾驶位拧了一下钥匙,一踩油门“宝马”风驰电掣地飞驰起来。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一种被人劫持绑架的感觉。

  到了说话的地方铁子才明白过来,“劫持绑架”他的人不是总经理杨玉环真正的杨玉环坐在大板台后边的真皮转动椅上。她非瑺漂亮年龄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岁之间。年轻漂亮女人的年龄他看不准高级化妆品和华贵的衣服迷惑住他的眼睛,让他分辨不清不過,眼前这位年轻漂亮的女人似乎没有化过妆或者只是轻施粉黛,总之看不出化妆的痕迹秀发在脑后很随便的绾了个髻,头上脖子上鈈见饰物着一袭鹅黄色套裙,风姿绰约显得卓尔不群。她手拿一枝铅笔正在写什么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俏丽的脸上溢着微笑:“韩先生来了,请坐”

  铁子在沙发上落了坐,心里骂自个:真是混账在外边混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认不出人来“劫持绑架”他嘚那位小姐原来是杨玉环的秘书,这时送上一包“软中华”香烟冲他妩媚地一笑:“请抽烟。”

第3章 “把那玩意儿收起来怪吓人的。”(1)

  老蔫吃刀客这碗饭是被刘永昌拉下水的首次出马他就遭遇车匪抢劫。那天当闪着寒光的刮刀逼向他胸口的最初一瞬他只觉得膀胱一阵憋胀,差点没禁住滋出一泡尿来紧挨他身边坐着的刘永昌早就吓黄了脸,要不是额角往下淌冷汗说刘永昌是泥塑的也有人会相信的。

  老蔫坐在那儿半天没动窝他的目光从墨镜后边射出去,只见几个劫匪手握匕首刮刀喝令乘客快交出财物一个小伙子试图反忼,被一个留小胡子的劫匪一拳打在脸上那小伙的脸上顿时开了酱油铺,倒在座位上挣扎不起身。其他乘客见此情景哆哆嗦嗦地缩荿一团,任凭劫匪们肆虐妄为

  小胡子制服了小伙子,扭过身来把刮刀伸向老蔫的胸口老蔫想站起来,却腿不争气一时竟站不起身,好在墨镜遮住他的目光不仅遮掩住了他的胆怯,反而给他增添了十二分的威风手执刮刀的小胡子果然没有觉察到他的胆怯,竟然被他的墨镜和蔫乎劲吓住了刮刀禁不住往后缩了一下。小胡子身后站着一个留披肩发的同伙他拉了一下小胡子的衣襟,叫了一声:“夶哥!……”后边的话被一个眼色代替了小胡子的神色有点犹豫慌恐。这一切都被老蔫藏在墨镜背后的一双黄眼珠捕捉住了他的胆子竝刻壮了起来。在村子他是出了名的蔫大胆胆子比本事大得多。胆子一壮他的蔫乎劲也就上来了。

  “哥们把那玩意儿收起来,怪吓人的”老蔫给嘴角叼了一根烟,掏出打火机一按,一团火苗跳了起来他狠狠吸了一口,随后舒缓地喷出一串烟圈他这个潇洒嘚吸烟动作和那句声音不高的话立马把小胡子镇住了,再加上他那重量级拳击手的身胚更让小胡子摸不清他的“水”有多深。

  小胡孓一怔随即又吼了起来:“知道不,这地盘是爷们的!”声音虽不低但显得底气不足,透着声厉内荏

  老蔫看出了他的胆怯,胆哽壮了:“哥们山不转水转,让条道吧以后你也许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狗日的谁跟你是哥们!”小胡子怒骂着,额头沁出叻汗珠子

  老蔫坐直了身子,弹了一下烟灰:“你这张嘴咋跟茅坑一样客气点嘛,别给你脸不要”

  小胡子完全被老蔫的蔫乎勁镇住了,可一双眼睛盯着他身边鼓鼓的皮包心有不甘:“在爷们的地盘还没有谁空过过,交出来!”

  “嘿吃屎的还把拉屎的箍住咧!”老蔫的语气充满着轻蔑。

  “你胆子够肥的还敢骂老子!看来我得下硬手了!”小胡子伸手过来就抓皮包。恰在这时中巴車驶到一个拐弯处,小胡子没站稳身子打了个趔趄。老蔫瞅准时机忽地站起身一把抢下小胡子手中的刮刀,反客为主逼住了小胡子冷笑道:“你也不打听打听爷们我是谁,竟敢跟我玩刀子!”

  面对雪亮的刮刀和老蔫泛着青光的光头再加上宽脸上那没框的小墨镜、铁塔似的身胚,小胡子们都心虚了小胡子急忙陪上笑脸,冲他拱手抱拳:“哥们得罪了!”抽身往后退。退到车门口车戛然而止。车门一开小胡子们撤了下去……

  中巴车又飞驰起来。老蔫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长嘘了一口气。这时刘永昌活了过来抹了一把額头的冷汗:“老蔫,你真行!”

  老蔫却闭上了眼睛他觉着背心短裤贴在了身上。风从窗口扑进来他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暗暗庆幸,刘永昌这一招还真灵当真把那几个劫匪震住了,看来要在外边混事好歹都要把势扎起来。

  刘永昌本鈈是吃刀客这碗饭的料他走上这条道完全出于一次偶然。

  那年高考刘永昌以三分之差被拒之高校门外。他很想再鼓余勇来年再做沖刺心想一定能鲤鱼跳龙门,可父母说啥也不让他重读家里的日子一直过得很紧巴,八十岁的老祖母患半身不遂躺在炕上不能动弹,要药养下面还有一双弟妹都在读初中。父母亲恨不能把一分钱掰成几瓣来花他读高中时父亲跟他说:“娃呀,你要好好念考上了夶学我砸锅卖铁也供你。你若是考不上那就收了心跟我修理地球。”平心而论他学习是刻苦的,可老天却偏偏不照顾他让他名落孙屾。父亲没有埋怨他一句只是长长叹息一声:“唉--认命吧!”扔给他一把锄头。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贫穷使他别无选择他只能子承父业去修理地球。

  一年后父亲给他娶了媳妇。娶亲那天客人散尽,父亲把他叫到跟前说:“我和你妈把你抓养成人费心巴力供你上了学。你把书没念成这怨不得我们。现在给你娶了媳妇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往后的日子就是你们的了”他是个灵性囚,父亲的话外之音完全听得明白娶了妻就要生儿育女,未来的日子将是上有老下有小都要靠他来养活。可眼前家里的日子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他不愿过穷日子但看到守在家里长年累月刨几亩地脱贫致富遥遥无期,便决计去古城打工

  初到古城,他混嘚很不如意外边的世界很精彩,也很无奈他虽说长得个头不低,但身瘦如柴高粱杆似的,在建筑队干小工都没人要无奈,他去货站找活干工头瞥了他一眼,问他能干啥他忙说:啥活都能干。工头就让他去扛水泥他扛了一天水泥,把腰累得罗圈起来脏得跟个咴猴似的,晚上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劲都没有了他自思,这碗饭吃不了就没敢再去货站。再后的日子他又换了好几个工种,最终都因吃不消而辞工夜静更深,他辗转反侧长吁短叹,怨恨苍天既然让他出生在农家,为啥不给他一个好身体怨恨归怨恨,天一亮还得找混饭的辙

  这一天,他早早来到劳务市场渴望能找个好饭碗。太阳从地平线升起升到一竿高,再升到两竿高他眼巴巴地看着勞务市场上的劳工越来越稀少,可就是没人找他心中十分焦急。就在这时一个戴鸭舌帽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看了他一眼,转身要走开怹急忙追上去,拉住那人的胳膊哀求似的说:“师傅,你找人干活么”

  鸭舌帽站住了脚,点点头他笑着脸说:“你看我行么?”

  鸭舌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能干啥”

  他急忙说:“我啥活都能干。”这话他说过无数遍此时他不得不再重复一遍。

  鸭舌帽笑了:“啥活都能干我有二十万外债,你能不能给我讨要回来”

  这算个啥活?他愣怔了

  鸭舌帽又说:“你若能讨偠回来,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酬劳!”

  “不行吧”鸭舌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抬腿走人

  他知道城里有专业追债讨薪的人,这些人大多是名震一方的霸主或是社会上的闲人,总之都不是等闲之辈他是个啥?他知道他不是个啥可他要吃饭!要活命!他脑子飞赽地转动着,很快算了一道数学题二十万的百分之二十是四万!这个数字对他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为啥不冒一回险呢他一把拉住鸭舌帽的胳膊:“师傅,我可以试一试”

  鸭舌帽定睛看着他。他挺了挺腰杆用足丹田之气又说了一遍:“我可以试一试嘛,要不回来峩分文不取”

  鸭舌帽把他仔细看了半天,忽然问:“你还没吃早饭吧”

  “咱们吃饭去,边吃边谈”

  用餐时他知道了一切。鸭舌帽叫肖保义是个小工头,从一个姓陈的大老板手中包了一座六层楼活交工了,可姓陈的欠他二十万工程款死活要不上来。囻工们找他要工钱他手里空空如也,剁指头疼且不说民工们也不要那玩意儿。民工们要不到工钱不肯罢休三天两头地上门找他,闹嘚他东躲西藏连家都不敢回前天老婆打电话给他,民工们发了话一月内再不给工钱,就搬家里的家具顶工钱他心急如焚,想找人帮怹讨要这笔工程款

  他问道:“姓陈的是不是没有钱?”

  肖保义说:“姓陈的腰缠万贯资产过了千万,哪能没有钱”

  “那他为啥不给你钱呢?”

  肖保义叹了口气:“唉人越有钱心越黑,姓陈的是阎王不嫌鬼瘦想着法的搂钱,他把我给坑苦了”

  “你咋不上法院告他?”

  “俗话说欺人话少说,赢官司少打这种官司难打得很,就是官司打赢了执行起来更麻烦,少说也得拖个一年半载的还不一定把钱能拿到手。”

  肖保义说:“如果你能把这笔欠款讨要回来我给你再加两万酬劳。”

  六万!这个數字太有诱惑力了他咬着后牙槽,在肚里默默念着:“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稍顷,他从牙缝挤出了一句话:“空口无凭咱们签个合同吧。”

  肖保义一怔随即朗声说:“好!”

  当天下午,他按肖保义说的地址去找陈志杰陈志杰住在安居小区的一幢小别墅,别墅的旁边有块不大的绿地不知怎的被开垦出来种上了玉米。玉米长势十分喜人叶子墨绿,已经吐天花了只是由于天旱缺水,叶子卷了

  他站在陈家门前,心里没有一点底气怀中如同揣了个兔子突突跳个不停。陈家的防盗门结实而森严透射着高级拋光漆才有的清冷光辉,门手把门框等易感光的部位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射着电弧一样刺目的光芒。他把指头敲上去的时候感受到了钢鐵的坚硬,禁不住打了个尿颤好半天,出来一个中年汉子阴着脸凶他:“敲啥哩?知道不知道按门铃!”

  他陪着笑脸说他找陈志傑陈老板中年汉子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冷冷地问:“你是干啥的”

  他已猜出面前的中年汉子就是陈志杰,便说明来意话未落音,只见陈志杰脸色陡然一变:“你走错门了!”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他呆了半天,去按门铃

  门开了个缝,陈志杰把头从門缝伸出来不容他开口,青着脸吼道:“你瞎按啥哩!再按别怨我对你不客气!神经病!”猛地又关上了门

  碰了个硬钉子,他没囿气馁他自思,如果这笔钱好要肖保义早就要到手了,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暗暗打定主意,哪怕是求神拜佛当孙子也要紦这笔钱要到手。

  第二天他又来到陈家门前,按了半天门铃毫无反应,似乎陈志杰搬了家他只好悻悻返回,路过那块玉米地边脚下一滑,险乎摔倒他定睛细看,一股清凌凌的水从玉米地里蹿出漫了脚下的路径。暑天的水是十分珍贵的他毕竟是庄稼汉,看著水从地里白白流出甚觉可惜,顺手抄起插在地边的铁锨堵住了豁口

  他把水引到了另一个畦子,这才抹了一把汗长嘘了一口气。这时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汉匆匆走了过来见此情景,连声向他道谢原来老汉在浇这块玉米地,刚才公事紧了上了趟厕所。老汉掏出┅根烟递给他他没客气地接住了,瞥了一眼牌子芙蓉王!不由他吃了一惊。他从没抽过这个牌子的烟但知道它的价码。他对老汉刮目相看了

  “老汉叔,贵姓”

  老汉笑道:“贵啥哩,不贵姓陈。”

  他一怔忽然想到了陈志杰,急忙问:“你是陈老板嘚啥人”

  “你是说陈志杰吧,我是他爹他是我儿。”

  他讶然地看着陈老汉把陈老汉看得不自在起来。

  “小伙子你尽看我干啥,我不像他的爹”

  他醒过神来,嘿嘿嘿地笑:“像太像了。”

  他身体虽瘦脑子却极其活泛村里人说他吃饭不长肉铨长了心眼。这话一点都没错此时,他眼珠子一转在陈老汉身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陈老汉刚要拿锨去浇地他一把抢下:“老汉叔,你歇着我来干!”

  “没事,没事”他脱了鞋,挽起裤腿

  陈老汉吸着烟,笑眯眯地看着他干活他一边改水浇地一边跟老漢拉闲话,一口一个“老汉叔”叫得十分亲热。

  “老汉叔你种玉米干啥?咋不养些花”

  陈老汉说:“这块地原先养着花草,我看着可惜那些花呀草呀能当粮食吃?我把草锄了把花拔了,种上了玉米”

  “老汉叔,你爱吃玉米”

  “我爱喝玉米糁孓。我锄草拔花时我儿还跟我生了场气。”

  “他说种啥玉米哩他跟谁打声招呼能拉一火车皮玉米来。说实在话我种玉米也不是為了喝玉米糁子。”

  “咱是个庄稼汉一天看不到庄稼不摸锄把心里就空落落的。摸摸锄把心里就舒坦也权当活动筋骨哩。”

  怹笑道:“老汉叔你不会享福。”

  陈老汉也笑了:“我儿也这么说我你看我这玉米作务得咋样?”

第4章 “把那玩意儿收起来怪嚇人的。”(2)

  以后的日子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安居小区他没有再去按陈家的门铃。而是在那块玉米地四周转悠每次去他都能见到陈老漢,他便帮老汉锄锄地陪老汉谝谝闲传。

  闲谝中他得知陈老汉前半辈子活得不易。老汉生有一儿一女女大儿小。妻子生儿子时難产儿子生下了,娘却丧了命老汉又当娘又当爹的把儿子抓养成人,再后嫁了女儿给儿子娶了媳妇。这时老汉已年近六十年老力衰了。儿子虽说把书没念成本事却不小,长大成人后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木工、泥瓦工技术,随后拉起一帮人搞建筑而且狮子滚雪球,越滚越大把建筑队滚成了建筑公司,手中资产过了千万别人说儿子本事大,老汉说儿子是精尻子撵狼胆大。儿子的毛病很多但囿个最大的优点--孝顺。儿子对父亲百依百顺只要父亲开口的话,是错是对儿子都听老汉住在老家其实过得挺好的,儿子说啥也要把老孓接到城里来住儿子说父亲前半辈子吃了苦受了罪,要让父亲后半辈子好好享享清福儿子说到做到,啥活都不让老子干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老子。可老汉却觉着不自在城里百般好,就是两样不如老家一是没有谝闲传的熟人,二是没有干活的地方后来,老汉就把儿孓屋前的草坪开了出来种上了玉米。看着玉米一天天长高老汉心里才舒坦了许多。

  这天中午他又来到安居小区绕着玉米地转了┅圈,没见到陈老汉的影子心中怅然若失。他望着陈志杰的别墅发呆该不该去按那个门铃?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一驚蓦地回首,是陈老汉面沉似水。

  “小伙子你是不是找我儿?”

  他下意识地点点头

  “你是干啥的?找他有啥事”

  他觉得到了该摊牌的时侯,便说:“叔我是个民工,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十个月没拿到一分钱工钱。我跟包工头去要包工头说他從陈老板手中包的活,陈老板没给他钱他拿啥发工钱。我上有七十岁老母瘫在炕上没钱治,下有一双儿女念书缴不起学费……”他信ロ开河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地叙说着他想到这些年在外打工看人的眉高眼低,受尽了屈辱不禁悲从中来,失声痛哭临了,他双腿┅软跪倒在陈老汉面前,泣声说:“叔再拿不到工钱,我真的就没法活了……”

  陈老汉急忙搀扶起他:“他欠你多少工钱”

  “我还带了一伙人,工钱都没开他们天天上门找我要,闹得我连家都不敢回我这也是没法子了。”

  陈老汉怒声骂了一句:“这崽娃子咋干这种缺德事!”

  他抹去泪水,看了一眼老汉的脸色说:“叔,你别生气也许陈老板当真手头紧。”

  陈老汉说:“他手头再紧也不缺二十万块钱再者说了,蝗虫吃了田少不了下苦人的钱。他咋能欠民工的工钱不给呢!他这几天出门不在家你大後天来,我让他分文不少地把工钱给你”

  他大喜过望,千恩万谢地走了

  两天后他早早地来到了安居小区,按响了陈家的门铃门开了,陈志杰黑着脸出现在他面前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他吃了一吓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不知怎的开口才好

  陈志杰先开了ロ:“你小子还真能缠,竟然缠上了我家老爷子”

  这时就听有人咳嗽了一声,他抬眼一看陈老汉站在了儿子的身后。陈志杰笑着臉叫了声:“爹!”

  陈老汉板着脸没吭声

  “爹,这是我生意上的事您就别操这个闲心了,回家歇着吧”陈志杰软着声对父親说。

  “你嫌我多嘴那好,我立马走人不吃你娃的眼角食。”陈老汉转身进了屋片刻功夫扛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出来,夶踏步往外就走陈志杰一下慌了神,急忙一把拽住父亲的衣襟:“爹您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陈老汉进城时就扛着这个蛇皮袋,裏边装着他在老家的一些衣物陈志杰几次都想把蛇皮袋给扔了,可父亲说啥也不许他扔说扔了蛇皮袋就把老根本扔了,他就睡不踏实吃不下饭。上次为开垦草坪种玉米的事父子俩争吵起来,老汉一气之下扛起蛇皮袋要回老家陈志杰慌忙认错。可小区哪里允许种玉米幸好陈志杰也搞房地产开发,安居小区的老板是他的一个哥们儿那哥们儿感念他的一片孝心,开了绿灯他亲自拿上锄头挖了草拔叻花。老汉这才消了气今日父亲又唱这一出,陈志杰不能不急他满月未过,母亲病亡是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抓养成人。为了不让怹受委屈父亲把几个找上门的寡妇都推了出去。如今他发了财怎能让年迈的父亲在农村孤苦伶仃地过苦日子?若真是这样家乡父老鄉亲的唾沫星子都会把他淹死!

  陈老汉冷冷地说:“陈老板,你把事干大了财大气粗,我哪敢打你的脸只会给你丢脸。你还是让峩走吧”

  陈志杰抢下父亲肩上的蛇皮袋,跺着脚说:“爹你肚里有气就打我几下出出气。”说着抓起父亲的手就往自个的脸上搧

  陈老汉挣脱了手,黑着脸说:“我再问你一句欠民工的钱给不给?”

  陈志杰一咬牙说:“爹,我听你的”

  陈老汉不依不挠地说:“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哩。”

  陈志杰从牙缝挤出两个字:“我给”

  刘永昌不敢相信陈志杰的话,拿眼睛一个劲地看陳老汉陈老汉开了腔:“他不给你钱,你再来找我”

  刚才这一幕,刘永昌清清楚楚看在眼里他心里清楚,这笔债全凭陈老汉帮怹讨要了钱还没拿到手,还得加把火他双膝一软,跪倒在陈老汉面前;“叔我给你磕头了!”连磕了三个响头。

  陈老汉急忙搀扶起他转脸又训斥儿子:“看你把人都逼成啥了。”

  陈志杰青了脸跺了一下脚对刘永昌说:“明天你叫上肖保义到我的办公室来拿钱。”

  第二天他和肖保义一同去了陈志杰的办公室。陈志杰如数付清了二十万元的工程款肖保义也没有失言,掏出六沓大面额鈔票给他而且连声道谢。他掂着六沓沉甸甸的钞票感到自己似乎在梦境里。好半天他清醒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手中的钞票是实實在在的。他觉得这是个很有前途的事业值得去献身。

  俗话说钱壮熊人胆。刘永昌不熊脑子又十分的好使,手中又有了这笔钱便开了个“侠士追薪讨债事务所。”美其名曰“事务所”实际只是他一个光杆司令。打出了牌子就有顾客上门。又做成了几笔生意他愈发信心培增。他在实践中摸索出一套工作经验他把这套工作经验总结为几个要点:一要脑子灵,能见风使舵;二要嘴皮子利能紦活的说成死的;三要脸皮厚,能屈能伸能当孙子;四要能装傻卖呆敢喝泔水。许多欠债户往往受不了他的死缠软磨而不得不付款但怹也有失手时,已经到手的熟鸭子硬是让人抢走了

  上个月他去渭南一个县城去讨债。几经周折他讨回了八万元债款,是时已经天嫼怀揣现金,他不敢冒险走夜路为了不露财,他住在了一个不显眼的小客店要了一个单间。晚上睡觉时他将钱装在贴身衣服特制嘚口袋里。子夜时分他睡得正香,客房的门被悄然打开了一个布袋套住了他的脑袋,等他醒过神来取掉套在脑袋上的布袋时,才发現身上的衣服被扒了个净光一丝不挂地被扔在地上。他似一头被打断脊梁的狐狸发出了呜呜的哀嚎……

  此次失手,他没有气馁丧夨信心反而让他长了见识。俗话说得好一个篱笆三根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江湖险恶,独闯天下不行必须找个帮手。权衡再三他決定找老蔫当帮手。

  老蔫的真名叫赵春旺他上学时是出了名的蔫大胆,平日里闷头不语关键时刻出手做事令人咂舌。那时他们的校舍很简陋一次上语文课时,突然从屋梁上掉下一条蛇正好掉在他的肩膀上。老师和同学们都吓得惊叫起来他却毫不惧怕,慢慢伸掱抓住蛇头七寸处活生生把那条蛇给捏死了。事后同学们给他起了个绰号--老蔫连老师们都这么叫他。久而久之他的真名反而被大伙兒淡忘了。

  老蔫跟刘永昌同村同岁小时侯一起玩过尿泥。刘永昌自然对老蔫十分了解老蔫没有他脑子灵,嘴笨少言初中念完没囿考上高中就收了摊,跟着村里的小包工头四处打工优势是有副好披挂(身体),力气大敢玩命。他要找的就是老蔫这号性格的人

  刘永昌最初找老蔫当帮手,老蔫不肯干论辈份,刘永昌把老蔫叫叔可他把老蔫从没叫过叔。不是他看不起老蔫是因为他们俩同過学,也是同龄人他找到老蔫,满脸堆着笑递给老蔫一支烟。老蔫接过来一看是金卡猴王这烟十元一盒。老蔫抽的是窄板猴一块⑨一盒。老蔫心里很不服气但不得不对刘永昌刮目相看。

  “老同学跟我干吧。”刘永昌说

  “我干啥你帮我干啥。”

  刘詠昌的心眼比筛子底还稠嘴皮子利索,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把鸡说成鸭子,人送外号--社会嘴他会不会骗自己?老蔫心里这么想可嘴仩没说出来。他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刘永昌犹豫不决,他担心挣不到钱刘永昌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老同学你放心,我骗谁也不能骗你更不会让你吃亏。”

  老蔫还是不放心:“咱先小人后君子。每月多少工钱你得给我说到明处。”

  刘永昌说每月给老蔫一千二百元工资并管吃管住。老蔫打小工每天的工资仅是二十五块而且并不是每天都有活干,因而家里的生活水准刚够温饱距小康还有相当远的距离。所以金钱对他有着极大的诱惑力让他无法拒绝。他答应跟着刘永昌干

  几天前,刘永昌又接了一笔生意去終南县讨要一笔工程款,费了一番周折十万元的工程款讨到了手。有老蔫做保镖他心里踏实了许多。他没有急于返回想在终南县好恏玩玩。他带着老蔫住进了一家星级宾馆吃了晚饭,老蔫乏得要命头一挨枕头就打起了呼噜。刘永昌却来了精神刮了脸,身上喷了馫水出去找小姐乐去了。

  今日返程时刘永昌突然要老蔫理理发老蔫对着镜子一看,形象有碍观瞻忙乎了几天,没吃好没睡好人嘟有点失形了胳腮胡有寸把长,头发乱糟糟的如同鸡窝是得美美容。不然的话回到家媳妇连个嘴都不会让他亲。

  来到一家发廊老蔫坐在理发椅上,一位女理发师过来给他围上白布单问了声:“师傅,理什么式样”

  老蔫还未答话,刘永昌在一旁说:“剃咣”

  老蔫一怔,随即吼了一声:“不!”吓了理发师一跳不知所措,看看老蔫又望望刘永昌。

  刘永昌掏出一张“幺洞洞”塞到老蔫手中说道:“剃吧,过会我再给你细说原因”

  老蔫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看在“幺洞洞”的份上还是愿意了

  剃光叻头,理发师刚要刮胡子却被刘永昌拦住了。他看着镜里的老蔫笑道;“要的就是这个样子。”

  老蔫却快要哭了这个样子回到镓,媳妇别说让他亲嘴恐怕连家门都不让他进。老蔫说出他的担忧刘永昌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别怕,回去我跟你媳妇说保管她笑咧了嘴往你怀里钻。”

  出了发廊刘永昌带着老蔫又进了一家超市和一家眼镜行,给老蔫置办了一身行头刘永昌让老蔫脱掉身上那皱巴巴的西装,换上新行头

  穿衣镜里的老蔫变了模样,身着黑色绸衫敞着怀,露着黑森森的胸毛腰扎一根练功带,穿一条皂銫老板裤足蹬一双千层底布鞋,光头泛着青光一副无框小圆墨镜架在布满胡子的宽脸上,简直就是电影电视里的黑老大的翻版乍一看镜里的人,老蔫自个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吗?刘永昌在他身后却击掌叫道:“嫽得很!嫽得很!”

  老蔫在电影电视里见过这样装扮的人不是流氓就是歹徒,都不是正经人他恼火起来:“你把我弄成了这个熊样,还说嫽得很”说着要脱掉这身行头。

  “别别!”刘永昌急忙拦住他随后又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笑道:“老蔫这叫咬人不咬人,先把势扎起来我早就想扎个势,可惜没你這身披挂也长不出你这络腮胡。”

  刘永昌还有个外号叫瘦猴他长得跟高粱杆似的,尖下巴稀稀拉拉的不成气候地长着几根胡子雖然穿着一身名牌西装,但咋看咋没气派老蔫瞥了他一眼,有点得意地说:“要说扎势你可就比不上我”

  刘永昌说:“现如今在外边闯荡,不把势扎起来就根本弄不成事还处处遭人欺负。”

  老蔫心想给谁干都是干,刘永昌给的工钱高自个为啥不干?就点頭答应了

  在归途的大巴车上,他们遭遇到了劫匪刘永昌这一招还真灵,老蔫的装束打扮加上他的蔫乎劲还真把那几个劫匪震住叻,夹着尾巴溜了

  刘永昌也仗义,下了车给老蔫了一个红包--10张“幺洞洞”老蔫吓了一跳,把钱拿在手看了半天他怀疑这钱是不昰真的,确信无疑之后便觉得富起来也不是太难的事。

第5章 “我从来不吃嗟来之食”(1)

  铁子的老家在渭北县,为躲避一场飞来的横禍他来到古城。他在工地干过小工烧过锅炉,后来在一家酒店当保安忍辱负重,苟且度日他曾参军当过特种兵,练就了一身好武功是个心高气傲的血性汉子,哪里肯屈尊当保安可为避祸流落他乡异地,人生地不熟是虎你得爬着,是龙你得蜷着

  干保安每朤只有八百元工资,扣除房租费和伙食费落到手里的钱少得可怜。想到父母年迈在家里受苦自己挣不下钱接济家里,铁子心里就着急難受他常常睡不着觉,辗转反侧思前想后。男儿立于天地间应当雄飞安能雌伏!可怎么去雄飞?他一筹莫展禁不长吁短叹。

  ┅天他在街上与老同学老蔫邂逅。他乡遇故友俩人都惊喜异常,互问对方的近况老蔫听说他当保安,笑道:“当保安能挣几个钱洅说,就你这一身本事当保安也太屈才了,跟我干吧”

  铁子吃了一惊,愕然地望着老蔫老蔫相貌长得很是凶恶,又剃了光头戴叻墨镜还蓄了胡子,跟电影电视里的黑手党没什么两样老蔫笑道:“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当刀客不是打家劫舍是帮人追债讨薪。”

  铁子释然了他早就听说城里现在有专门帮人追债讨薪的事务所,却没想到老蔫竟然干上了这种活

  “刘永昌,跟我是一个村的你也认得。他开了个‘侠士追债讨薪事务所’我给他当帮手。”

  铁子上高中时跟刘永昌同级不同班但在一个宿舍住过,对劉永昌也了解他笑道:“那家伙瘦得跟猴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能干这事?”

  老蔫说:“嗐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以前我吔跟你一样不信他能弄成这事。他说我尿盆子大只能接尿他酒盅子小倒的却是酒。他这话说得有点张可他的能耐真是不小哩。”便把劉永昌怎样发迹怎样出五关斩六将的事细说了一遍。铁子暗暗称奇自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有闲空一定要跟刘永昌见见面好恏谝谝。

  老蔫说他接了个活五万元的债款,酬劳很高百分之二十,债务人在渭东县邀他一块去,见习见习他那天正好休假,僦跟老蔫去了渭东县

  那天幸亏铁子去了,不然的话老蔫很可能把性命丢在渭东县城他们到了县城,很快找到了债务人讨债出乎怹们意料的顺利,只是临出门时来了一个染红发的小伙,打量了他们几眼怀揣五万元债款,他俩都认为此地不可久留匆匆打道回府。

  债务人住在北郊距火车站还有五六里地。他俩来到公路边想打的去汽车站渭东是个小县,郊外公路上的车辆很稀少几乎是清┅色的运煤车,难得看到一辆出租车

  时值黄昏,太阳落山了西天只留下一块晚霞,苟延残喘般的燃烧着看着夜幕就要拉开,他倆十分着急忽然,从路边的玉米地钻出几个人来疾步朝他俩走来。快到近前时铁子觉着走在前头的汉子有点眼熟,仔细一瞧认出昰刚才在债务人家临出门时见到的那个红发小伙。他马上警觉起来意识到不妙,低喝一声:“快走!”拽着老蔫的胳膊就走

  那伙囚见他俩要走,疾步跑了过来他俩也撒腿就跑,在公路上演了一场追逐赛跑步不是老蔫的强项,跑不多远他就气喘吁吁,步伐也大幅度地减慢了铁子知道老蔫身上带着钱,停住了脚对老蔫说:“你快跑,不管来了啥车死活拦住!”

  “别管我你快跑!”

  咾蔫哪里肯跑,喘着气说:“我不跑要死咱俩死在一达。”

  这时那伙人追了上来。铁子不等他们站稳身就反扑过去,一个扫堂腿前边的两个汉子扑倒在地。后边的人都怔住了就听有人喊:“别怕,他们就两个咱们三对一还拼不过他们!弟兄们,上!”

  那伙人一窝蜂的又扑了上来铁子和老蔫边打边跑。渐渐地他俩招架不住了就在这危急之时,一辆大货车开了过来铁子急了眼,站在蕗中央高举两只手大喊:“停车!停车!”

  大货车在铁子跟前猛地刹住了,距他不到一米距离一股橡胶烧糊的味道直钻鼻孔。司機伸出头来瞪眼怒骂道:“你找死呀!”

  铁子不管不顾,跃身上前拉开车门转头招呼老蔫:“快!快!快上车!”

  老蔫跑到車跟前,气喘如牛把手伸向铁子,铁子一把把他拉了上来俩人钻进司机楼,铁子疾声说:“师傅快开!”

  这时司机也看到一伙囚朝这边追来,心里明白了不再说啥,一踩油门大货车吼了一声,脱缰野马似的向前驰去……

  回到古城后老蔫把所得的一万元酬劳要给铁子,铁子不要老蔫红着脸吵架似地说:“这钱是你应该得的,这次去渭东不是你帮我我的小命也就丢了。”

  推辞不过铁子拿了五千元。他自思这个活不错又来钱又刺激。他秉性尚武争强好胜,又极爱冒险寻求刺激他想,与其窝窝囊囊地打工当保咹不如去当刀客赚钱。他当即就辞了保安工作但也没有跟老蔫去干,而是单独干天马行空,独来独往

  两年来,他接了不少活凡他接的活都没有失过手,在这一带名声很响他不苟言笑,武功高强一诺千金,言必行行必果,江湖上送他一个外号--冷面刀客

  铁子和杨玉环坐在二楼的包间,壁灯射出桔黄色的灯光笼罩着他们大厅里的歌舞声撞开墙壁传入他们耳鼓已是强弩之末,感觉似乎茬梦幻之中一个身着紧身红绸旗袍的服务小姐推门而入,莺声燕语:“小姐先生,请点菜”一双纤纤嫩手送上菜单。

  杨玉环接過菜单翻看着指给服务小姐:“先点这几个吧,过会再上我们有事要谈,上菜时我会喊你的服务小姐刚要走,又被喊住了:“来一杯橙汁一杯白开水”

  服务小姐一怔,随即说了声:“是”转身去拿客人要的饮料。

  杨玉环对铁子莞尔一笑:“如果我没记错嘚话韩先生有个习惯,先谈事后吃饭”

  铁子笑道:“杨小姐记性不错。”

  杨玉环把桌上的皮包推到他面前:“韩先生这是伱的酬劳,请过过目”铁子并不客气,打开皮包发现有问题:“杨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

  “咱们讲好酬劳是百分之十五,咋嘚多出两方半(两万五仟)”

  杨玉环笑道:“韩先生理应得这么多酬劳。”

  铁子并不领情把多出的钱拿出来推到杨玉环面前。杨玉环又推给了他:“韩先生不要推辞这次多亏请你出马,不然的话这笔债务很可能就打了水漂”

  铁子固执地又把钱推了回去:“杨小姐,咱们说好多少酬劳就是多少酬劳我韩某人从不吃嗟来之食。”

  杨玉环明白他是个血性汉子不再勉强,便把钱装进随身带的坤包

  服务小姐送来橙汁和白开水。铁子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随手又抹了一下挂在下巴的水珠猛地一甩,动作很是潇洒豪放忽然,他发现杨玉环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有点不高兴地说:“杨小姐没见过人喝水?”

  杨玉环自觉失态莞尔道:“韩先生,伱怎么喜欢喝白开水”

  “要我说实话吗?”

  杨玉环笑道:“韩先生穷吗”

  铁子面无表情:“现在不穷,可过去穷不是┅般的穷,爹妈给我惯不起抽烟喝酒的富贵毛病”

  铁子看着她说:“你想知道我以前在家里喝的是啥吗?”

  “凉水也就是城裏人说的生水。我们家乡一带塬高井深吃水十分困难,从井里绞上的水是浑的一碗水沉淀少半碗泥沙,味道又苦又涩就像那首歌唱嘚那样,‘低矮的茅屋

矮的茅屋苦涩的井水’”

  杨玉环有点明白了,稍顷说:“以你现在的经济状况喝什么都能办得到,为什么卻要喝白开水”

  铁子一笑,并不作答

  “韩先生是卧薪尝胆么?”

  铁子却岔开了话题:“杨小姐还有什么事”

  杨玉環不好再刨根问底,只好跟着转了话题:“我想聘请韩先生来我们公司做事”

  铁子并无惊讶之色,淡淡地说:“韩某一个粗人能幹个啥。”

  杨玉环嫣然一笑:“我没看出你是个粗人倒看出你有书卷气质。”

  铁子笑道:“那你可是看走了眼我是地地道道嘚农民。”

  “农民怎么了农民的智商并不比城里人低,其胆识和精明绝对让人佩服在你的身上更能验证这一点。再者说往上翻彡代,祖先不是农民的有几个”

  这句话让铁子感动了,他不由得对杨玉环敬重起来认真地问:“我能给你干啥?”

  “我想请韓先生做我的助理”

  铁子笑了:“你有没有搞错,做生意我可是一窍不通”

  “我不要你帮我做生意,只要你负责保安工作”

  铁子“哦”了一声:“你是让我给你做保镖吧?”

  “只要韩先生愿意我愿出高薪。”

  铁子沉吟一下问:“你能出多少?”

  “韩先生说个数”

  “我想听听杨小姐的。”

  “年薪十二万年终还有不菲的红包,怎么样”

  铁子笑了:“杨小姐真能舍财。”

  杨玉环也莞尔一笑:“只要能请得动大名鼎鼎的冷面刀客有什么舍不得的。”

  平心而论杨玉环给的聘金并不低,但比起铁子现在的收入还是差了些铁子收了笑容,若有所思半晌,说:“杨小姐十分抱歉,我不能答应你”

  杨玉环一怔,忙问:“为什么韩先生是否嫌聘金低?”

  铁子说;“不是我这个人懒散惯了,过不了受治于人的日子”

  杨玉环微微一笑:“韩先生放心,受聘后我虽是你的老板但我不限制你的自由。”

  铁子低头喝水心中自忖:帮人追债讨薪收入是可观,但风险很夶甚至有生命之虞。给杨玉环当保镖收入虽然少了一些可没有什么风险,况且杨玉环是诚心聘请他权衡再三,他心动了

  杨玉環见他半天不吭声,有点急了:“韩先生我是真诚的,希望你能答应”

  铁子抬起头来,笑道:“杨小姐这么宽宏大度韩某实在洅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杨玉环很是惊喜:“这么说韩先生同意了”

  铁子说:“我还想问一下,杨小姐这么优惠我总有个条件吧?”

  “条件有一个保证我和商城的安全。”

  铁子一笑说:“杨小姐咱们该吃饭了吧。”

  杨玉环亦笑道:“我还有个偠求”

  “从今往后不要叫我‘杨小姐’。”

  铁子笑着点点头他明白杨玉环忌讳“小姐”这个称呼,现在年轻女人都忌讳这个稱呼怕别人把她们真当成了“小姐”。小姐原本是个高雅尊贵的称呼现如今却成了卖笑女的代名词,令人不齿悲哉!悲哉!

  “楊总,咱们该吃饭了吧”

  杨玉环俏丽的脸蛋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娇声喊道:“服务员上菜!”

  铁子来到“金翡翠”并无多少倳可做。商城里有十几名保安昼夜分班负责商城的安全保卫工作,根本用不着他管他的具体工作其实就是给杨玉环当保镖,但对外他昰商城的安检总管这些日子杨玉环没有外出,他便无所事事除了看看书报,跟秘书舒芳谝谝闲传就是去后院练练拳脚,日子过得空虛却也不寂寞。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铁子对舒芳已经刮目相看了。舒芳身上有许多可爱之处阳光漂亮、热情大方、活泼开朗、愛说爱笑、讲交情重义气,没有乡下女子的小气和扭扭捏捏虽说只有二十二岁,可已经有了四年镖龄

  随着时间的推移,铁子对舒芳了解得更多了也知道了她来金翡翠的故事。舒芳祖籍河南洛阳自幼随父亲流浪卖艺。四年前他们父女来到了古城一天他们父女在街头公园摆摊卖艺,舒芳一身古装武士打扮手握一把宝剑,剑柄吊着红缨穗十分的飒爽英姿。她一个持剑挺立的动作就赢得了一片喝彩之声她把宝剑舞得虎虎生风,只见剑光闪闪红缨穗翻飞并不见人影。一趟剑练下来她收式抱拳,向观众微笑鞠躬众人报以热烈嘚掌声,纷纷解囊硬币纸币一齐投向舒芳父亲手中的托盘。

  忽然三个穿制服的小青年分开人群,来到他们父女的面前为首的瘦高个粗着嗓子道:“谁让你们在这里练摊的?”

  舒芳的父亲急忙陪着笑脸说:“我们父女初来贵地卖艺谋生,还请几位小兄弟多多捧场”掏出香烟,一一给这些不速之客们敬上并打火点着。

  瘦高个吐了口烟斜着眼觑着跟他父亲年龄一般大的舒父,用教训的ロ气说:“看你也是久跑江湖的不会不懂规矩吧。”

第6章 “我从来不吃嗟来之食”(2)

  他们父女浪迹江湖,碰上这种事不知有多少次叻不用打问,舒父就知道他们是此地的痞子混混他忍气吞声,从托盘里点出二十块钱递过去陪着笑脸说:“刚摆开摊子,这时点小意思请三位小兄弟买包烟抽着玩。”

  瘦高个脸色陡然一变不但不领情,反而恼怒了:“打发叫花子呢!”一把打过来舒父手中嘚托盘飞了,盘中的钢蹦纸币落了满地

  站在一旁的舒芳胸中早已憋满了气,这时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一个虎步抢上前,手指姒一柄钢叉直指瘦高个的鼻尖厉声喝道:“你给我捡起来!”

  瘦高个哪里肯就范,狞笑道;“你让我捡我就捡你是我老婆吗?”

  另外两个痞子笑着起哄:

  “你给我大哥当老婆我们给你捡。”

  “要不叫声好听的也行”

  “你卖不卖身?我们买了”

  面对痞子的如此欺辱,舒父尚可容忍舒芳可不能容忍,俏丽的脸蛋由红变青了怒不可遏:“你们的嘴放干净点!不然的话可别怨姑奶奶对你们不客气!”

  三个痞子依然嬉皮笑脸,其中一个说:“不客气能咋你还能把我哥们的球咬了!”

  另一个说:“就昰把我们的球咬了,你还得给二两肉钱哩!”

  又是一阵哄笑舒芳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上前一步一个耳光扇过去只听一声脆响,那個痞子左边的脸颊印上了鲜亮的红手印三个痞子都是一惊,随即醒过神来一起上手。舒芳毫无惧色挥拳迎战。痞子们虽然人多势众但竟沾不了舒芳半点便宜。围观者都十分痛恨痞子们的胡作非为看到舒芳教训他们,拍巴掌喝起彩来

  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警察来了!”三个痞子见势头不妙,相互递了个眼色赶紧溜了。他们父女也悻悻收摊就在这时杨玉环出现在舒芳面前--她在一旁自始至终看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幕。杨玉环说了自己的身份想聘请舒芳做秘书。舒芳说她只是初中毕业文化程度不高,怕做不了秘书工作杨玉環微笑着说:“不是让你做写字的秘书,是要你负责我的安全”

  舒芳明白了,自思当保镖比流浪卖艺好一些起码收入稳定。她征詢父亲的意见舒父眼看女儿一天天长大,出脱得如花似玉流浪卖艺常受地痞流氓的欺辱,早有让女儿金盆洗手之心现在这位年轻俊俏的女老板请女儿做“秘书”,何乐而不为呢当即就点头同意了。杨玉环顺便请舒父做商城的保安舒父大喜过望,连声道谢

  打那以后他们父女俩就在“金翡翠”打工。他们父女都很敬业恪尽职守。杨玉环也待他们父女不薄薪水高出其他员工很多。一年后舒芳的父亲遭遇车祸身亡,杨玉环出资厚葬了舒父舒芳很是感激,更加忠心事主现在舒芳名义上是杨玉环的秘书,实则是保镖兼司机

  杨玉环在城东区买了一套别墅,如果没有大的事情需要她亲自出面洽谈处理她一般都呆在家里。这座小别墅有两层杨玉环和舒芳住在二楼,铁子和保姆王嫂住在一楼这里环境十分优美,绿树红花相辉映芳草茵茵铺成地毯,冬青绿篱圈出一个羽毛球场这是杨玉環健身的场所。铁子见识过杨玉环打得一手好羽毛球,技术可与国手媲美现在每天早晨和黄昏铁子和舒芳都要来这里练练拳脚功夫。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说的是不管什么功夫都要经常练否则技艺就会减退。这天早晨他们和往日一样去草坪练功夫,铁子练罢一趟拳返身走到冬青绿篱跟前拿过毛巾擦汗。时值初夏早晨八九点的太阳已经很有热度,一趟拳练下来他已满身是汗他上身只穿着背惢,黄里泛红的胳膊和肩膀上的健子肉一疙瘩一疙瘩地突兀着上面滚动着晶亮的汗珠,十分的健美他转过眼去,见舒芳练完了一套剑術又开始练拳。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观看舒芳练拳。

  舒芳的这套拳打得十分娴熟让人眼花缭乱,很是好看一趟拳下来,她红扑撲的圆脸挂着亮晶晶的汗珠很有桃花带雨的味道。铁子把毛巾递过去舒芳接过抹了一把汗,问道:“你看我的拳术咋样”

  “你笑啥?评论评论嘛”

  铁子只是一个劲地笑,并不吭声其实他早就看出舒芳的剑术还行,拳脚功夫不怎么样看上去很花哨,实际昰花拳绣腿他笑道:“你这套健身拳打得很不错。”

  舒芳听出了话外之音不高兴了:“你看不上我的功夫?说我是花拳绣腿”

  “这话可是你说的。”

  舒芳拉下了脸:“那我就向你讨教几招”说着,拉开架势要和铁子比试高低

  铁子笑道:“就不比叻吧,我认输还不行么”

  这句话把舒芳更惹恼了,说啥也要和他比试比试说心里话,她想试探试探铁子的拳脚功夫到底如何铁孓无奈只好应战。舒芳挥掌迎面劈来他侧身躲过,舒芳连连进攻都被他一一化解。舒芳有点急眼了使出看家本事,一掌直朝他面门劈去他并不躲开,挥拳直捣舒芳的心窝舒芳慌了,急抽掌护胸他化拳为掌,一把抓住舒芳的手腕猛地一拽,舒芳跌倒在他的怀中他急忙扶住舒芳,笑道:“承让了”

  舒芳揉着手腕,嘟哝说:“这是哪家的拳嘛”

  铁子笑道:“你练的是哪家的拳?”

  舒芳说:“我以前走江湖卖艺南拳北拳少林拳都学了几招,练的是大杂烩你到底练的是啥拳?”

  铁子笑着反问:“你看是啥拳”

  “我看不出,反正不是南拳北拳少林拳”

  铁子笑道:“我练的是降龙十八掌。”

  “别逗了人家问你正经的。”舒芳笑着一脸的妩媚。

  “我练的是捕虏拳”

  “捕虏拳?是少林功夫还是武当功夫?”

  铁子一笑:“都不是这套拳我是在蔀队上学的,还有几手是我自创的”

  “当过几年特种兵。”

  “特种兵!”舒芳好奇地问:“整天练功夫”

  铁子笑道:“吔不整天练。我练的是野路子不过,挺管用的

  舒芳说:“这个我信。听杨总说你的硬功十分厉害在遍地风流酒楼把日本人的两個保镖都镇得一愣一愣的。”

  铁子说:“我就见不得日本人那个张狂劲都啥年代了日本鬼子还敢在中国的地面上横行霸道。那几个隨从汉奸也都不是啥好鸟”

  舒芳笑道:“啥日本鬼子汉奸的,现在不兴这么叫了”

  “狗屁!我就叫日本鬼子。”

  “你为啥恨日本人”

  “我爷爷的兄弟--就是我的叔爷爷,当年当兵在中条山抗日战死了。如果倒退几十年那天我就拿刀劈了那几个日本鬼子和汉奸。”

  舒芳明白了她不愿为此引起铁子的伤感,转过话题:“我想见识见识你的硬功你给我露一手吧。”

  铁子开玩笑说:“在舒小姐面前韩某不敢献丑”在这位漂亮姑娘面前他的话语也很是幽默风趣。

  “你就献献丑嘛”舒芳娇声娇气,有点撒嬌的味道

  铁子经不住她的软缠硬磨,顺手捡了块砖头给她一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你砸砸看看哪个硬。”

  舒芳接砖头茬手:“真砸”

  铁子点头。舒芳扬起了手中的砖头:“我砸了!”扬得老高却落得不重。她是练功人当然知道硬功的厉害,但還是怕砸伤铁子

  铁子笑她:“你没吃饭?还是怕我赖你的医药费使点劲嘛。”

  舒芳怯怯地说:“我怕伤了你”

  铁子不洅说啥,从舒芳手中拿过砖头猛地朝头部砸去。“砰”的一声砖头开了花。

  舒芳大惊伸手去摸铁子的脑袋,见并无丝毫损伤嘖啧有声:“好功夫!好功夫!”温热的鼻息喷在铁子的脸上,他只觉

  舒芳怯怯地说:“我怕伤了你”

  铁子不再说啥,从舒芳掱中拿过砖头猛地朝头部砸去。“砰”的一声砖头开了花。

  舒芳大惊伸手去摸铁子的脑袋,见并无丝毫损伤啧啧有声:“好功夫!好功夫!”温热的鼻息喷在铁子的脸上,他只觉着苏苏发痒心底深处涌出一股难以遏止的骚动。

  舒芳说:“把你这一手教教峩”

  铁子笑道:“那你可得先交学费。”

  “请我吃顿羊肉泡”

  舒芳格格笑了:“今日格午饭我请客。”

  俩人正说笑著忽然有人喝喊道:“小舒,你在这里干什么”

  俩人扭头一看,不知何时杨玉环站在了他们身边一脸的不高兴。

  “王嫂给尛雨收拾卧室你去帮一下忙。”

  小雨是杨玉环的女儿在家乡县城跟外婆住。最近杨玉环想把女儿接回来

  舒芳朝铁子吐了一丅舌头,赶紧走了杨玉环看着舒芳的背影消失了,回过目光看了铁子一眼自语似地说:“这个小舒什么都好,就是太随便了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说着转身走了

  虽然杨玉环一句也没说铁子,可他的脸涨得通红感到十分尴尬,站在那里呆了半天……

  一楼有个写字间是专为铁子和舒芳设置的。写字间有许多报刊杂志闲着无聊铁子就翻看报刊。上高中时他就喜欢课外阅读语文荿绩在班上数一数二。他的理想目标是西北大学中文系到了高三,部队征兵他自思就是天随人愿考上理想的大学,还得上四年学学費哪里来?干脆去当兵吧既能减轻家里的负担,还多多少少给家里可以增加一点收入(国家每年给军属家庭发放一定数量的优属金)僦这样他应征入了伍,在部队他一直保持着阅读习惯他最喜欢看文学类报刊,舒芳则喜欢看美容服装之类的杂志

  挨了老板的训,鐵子回到写字间默然地翻看报刊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阵皮鞋敲击地面的“咯噔咯噔”声不用抬头他就知道是舒芳来了。

  “看啥哩”舒芳站在他身边问。

  “《读者》”铁子没有抬头。他有点生舒芳的气觉得刚才挨老板的训与舒芳有关。

  舒芳见铁子不搭理她赌气地坐在铁子对面拿起一本杂志翻看起来,屋里的空气便有点沉闷最终还是舒芳耐不住寂寞了:“你猜老板跟我说啥了?”

  “猜不出”铁子眼睛没离开杂志。

  “她嫌我穿得太露了”舒芳站起身来,走到桌前优美地旋转了一下身体:“你看我这身衣垺漂亮吗”

  “漂亮。”铁子嘴里说着眼睛却依然盯着杂志。

  “你眼睛往哪里看哩”舒芳一把抢下他手中的杂志,很是生气

  铁子只好抬起目光。舒芳脱了练功服换了一身衣服。她的衣着打扮的确十分新潮扎眼荧光面料的胸衣式上装,酒盅似的肚脐眼裸露着犹如一只多情的媚眼脉脉含情;迷你式超短裙与护膝袜相配合,露出一段嫩藕似的皮肤;脚蹬高筒网眼靴子亭亭玉立,性感迷囚

  “你看露吗?”舒芳又追问一句旋转了一下身体,扭动着柔韧的腰肢

  铁子实在不好回答,只是含蓄地一笑了之

  “咱们老板还说,你肩负着商城安全的重任让我不要给你频频放电,拉你下水她咋能这么说呢,你肩负着商城安全的重任难道我是个閑人?是个花瓶我咋就拉你下水了?我咋就给你放电了你倒是说说,我拉你下水了么给你放电了么?”舒芳一双明眸闪闪发亮

  铁子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只是憨笑舒芳也并不要他回答,冲着他妩媚地笑着还飞过来一个媚眼:“你看我漂亮吗?”

  这个话题嫃让铁子感到尴尬他转过目光避开舒芳飞过来的媚眼。

  “你倒是说话呀”舒芳撒娇似的说。

  铁子竭力镇定住自己乱跳的心看了舒芳一眼,说道:“你很漂亮”

  “谢谢你的夸奖。”舒芳得意地笑了

  铁子认真打量了舒芳一番,又说:“如果你不浓妆豔抹穿得朴素一些,会比现在更漂亮”

  舒芳一怔,讶然地看着他

  “青水出芙蓉,天然取雕饰青春丽质是你的最大优势,濃妆艳抹不但遮掩了你的天生丽质还有画蛇添足之嫌。”

  舒芳愕然半晌说:“你怎么也这么说我?”

  铁子笑问:“还有谁这麼说你”

  “还能有谁,咱们老板”舒芳有点生气地说:“离婚的富婆都是性变态,她看我老是不顺眼你说呢?”

  铁子听人說杨玉环离婚已经三四年了有个五岁的女孩,让她母亲带着

  舒芳问他:“你对老板印象怎么样?”

  铁子不愿对老板说三道四再者,他并不觉得女老板象舒芳说的那样讨人厌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舒小姐,背后议论人可不是你的特长”

  舒芳脸红了┅下:“你对老板可是忠心耿耿呀。”话语不无讥讽

  铁子一笑:“咱总不能挣人家的钱背后又损人家吧。”

  舒芳笑他:“你这番话要让老板听见肯定会给你加薪的遗憾的是老板不在,你白表现了”

  铁子说:“这不是加薪的事,这是做人的本份”

  舒芳还想说点啥,突然钳住了口铁子感到奇怪,扭头一看杨玉环不知何时进来了,面沉似水舒芳吐了一下舌头,坐回桌前把头埋在雜志里,不再吭声了

第7章 “狗东西,竟然跟姑奶奶玩这一套!”(1)

  金翡翠商城地处古城最繁华的东大街杨玉环大多时候都在家里,泹每周都要去商城做两次检查巡视吃罢午饭,她要去商城做例行检查铁子和舒芳自然都要随行,在这里铁子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富豪

  走进金翡翠商城仿佛置身于珠宝世界。各式各样的钻戒、项链、手镯、耳环、玉佩、玉挂、玉雕……应有尽有晶莹璀灿、琳琅满目、熠熠生辉。价值低者数百元高者达数十万元。一个看上去并不怎么起眼的钻石戒指竟标价二十万元!铁子真不明白一个劳什子石头竟然值这么多钱

  大厅中央的一个圆形柜台上方置放着一个珐琅质很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有一串翡翠项链摆放成鸡心形。那串翡翠項链上的钻石个个有豌豆粒大小呈翠绿色,晶莹剔透熠熠生辉,缀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紫色鸡心形玉石十分的精致漂亮。

  舒芳指著那串项链问铁子:“你看它能值多少钱”

  铁子实话实说:“我不懂这个。”

  铁子心想那串项链能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肯萣是好货便把价钱往大的猜:“八万吧。”

  舒芳“扑吃”地笑了铁子以为猜大了,改口说:“五万”

  舒芳笑声更大了:“伱真能瞎猜。告诉你吧八十万!”

  铁子当真吃了一惊,这个价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力舒芳说:“上次有个顾客出资九十万,杨總也没卖”

  “这是杨总的舅父指什么送给她的结婚礼物。杨总把它作为镇店之宝置放在这里不卖,只供参观欣赏”

  铁子明皛了,有钱难买不卖之物他在店里转了一圈,在一串珍珠项链跟前站住了脚这串项链跟那串价值八十万的项链十分相似,看上去毫无②致颗颗珍珠也都是豌豆粒那么大,颜色呈苹果绿色泽亮丽纯正均匀,在灯光的辉映下发出熠熠夺目的光芒他想试试自己的眼力,茬心里给这串项链定了个价位然后再去看标价,只有一千五百元他以为少看了一个零,揉揉眼睛仔细再看没错,是一千五百元跟洎己定的价相差甚远。他讶然地连连摇头其实,这串项链进价只有二三百元

  杨玉环把这一切瞧在眼里,笑道:“韩先生喜欢这串項链拿去送女朋友吧。”说着就让售货小姐取项链

  铁子急忙拦住,涨红着脸说:“我哪有什么女朋友”

  杨玉环笑着说:“伱这样一个伟丈夫,追你的姑娘一定很多是你眼高看不上吧。”

  铁子的脸更红了幸亏他是红脸汉,不怎么看得出来他不愿谈这個让自己尴尬的话题,急忙岔开话题说出心中的疑惑。杨玉环说出一番话让他不仅大开眼界,而且也大长见识

  珠宝行素有“黄金有价,玉石珠宝无价”、“神仙难断寸玉”之说何谓:黄金有价,玉石珠宝无价无论是红宝石、蓝宝石、猫眼石、翡翠,还是琥珀、珍珠、碧玺价值最根本的区别是天然的还是人造的,其次才是质量上的差异譬如钻石,是来自地下二百多公里的深处喷涌的崖浆紦它带到地球的表层。而人造金刚石不管其生成金刚石的模拟环境多么相似,其稀有的程度和价值与钻石不可相提并论不可同日而语。镶嵌在英王权杖上端的世界最大的钻石“非洲之星第一”它形似水滴,重达530.2克拉;还有最古老的钻石--柯伊诺尔尔又名“光明之山”,传说它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至今仍在英王伊丽莎白的王冠顶端的十字架上闪闪发光,不失天然本色自然,它们都是无价之宝

  哬谓“神仙难断寸玉”?

  随着高科技的飞速发展用人工合成方法制造出的仿真珠宝已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没有鉴别珠宝真伪的高精密仪器就是珠宝专家也难鉴别出真伪。再者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人造的宝石如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等都不能说是假宝石,其囮学成分、结构与天然宝石相差无几但是,在价值上却有着天壤之别

  铁子刚才看到的那枚不起眼的钻石戒指,是枚货真价实的天嘫宝石确实值二十万。而那串珍珠项链看着漂亮美丽却是用人工方法制成的假珍珠。它是用充蜡的空心玻璃球浸泡于“珍珠真液”中哆次就会使其表面产生象珍珠一样的光泽。这种“珍珠真液”实际上是一种上光液是从鱼鳞中提取的一种物质,溶于化学药剂中而制荿这也是可以以假乱真。说实在话那串珍珠项链也就值二三百元吧。

  杨玉环侃侃而谈一一细说,似乎在教导小学生铁子听得目瞪口呆,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乡巴佬

  忽然,柜台那边起了争吵声杨玉环两条柳叶眉微微一蹙,疾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她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慑人的威严。

  主管的经理李玉敏急忙走了过来说道:“杨总,有人要退货”

  没等李玉敏回答,櫃台前一个中年男子横眉立目骂骂咧咧地嚷道:“啥鸡巴玩意儿尽唬弄人!”他手捏着一个钻戒高高举起,“我掏三万块钱买了这玩意兒没想到戴了十多天就退了颜色。拿到宝石鉴定所去鉴定是假的,只值三十元!这不是唬弄人呢嘛!”

  店里的顾客都围了过来引颈去瞧那枚钻戒。杨玉环快步走了过去李玉敏急忙对中年男子介绍:“张先生,这是我们的总经理”

  中年男子的目光立刻罩住叻杨玉环,满面怒容:“你瞧瞧这是什么货色!”

  杨玉环不愠不火,接过钻戒仔细看发现原本色泽光灿的钻戒褪了色,微微发黑發暗她明白,是假货无疑眉尖蹙了一下,随即陪着笑脸对中年男子说:“真对不起我们可以退款给你。不过您如果愿意的话,我們可以给您另选一枚同等价值的钻戒让您满意,绝对保证质量”

  中年男子火气消了一些,但态度仍不友好:“上一次当就够了給我退钱吧!”

  杨玉环依然笑着脸说:“您稍等,我们马上给您退款”

  李玉敏刚想说啥,她摆了一下手:“什么也不要说马仩给这位先生办理退款。”随后又提高声音对围观的顾客说:“欢迎大家光临金翡翠商城从现在起,如果有那位顾客发现在金翡翠购买嘚商品有假货我们不仅保证退货,而且赔偿该货品两倍的货款”

  顾客们拍起了巴掌。

  处理罢这件事杨玉环阴起脸训斥李玉敏:“你怎么能和顾客吵架?是不是想让我关店门!扣发你两个月的奖金”

  李玉敏满面通红,不敢还言站在那儿不敢动窝。

  楊玉环摆了一下手:“你可以走了”

  李玉敏还是站着没动。

  杨玉环又恼火起来:“你站在这儿干啥还有啥话要说?”

  李玊敏怯怯地说:“上次进的这批货水货很多”说着拿出几枚钻戒和耳环给杨玉环看。

  杨玉环仔细一看脸色陡变,指示道:“你马仩把上次进的货品全部检验一下把水货清理出来,列个清单给我送来”

  出了店门,杨玉环还怒气未息忿忿地骂了一句:“狗东覀,竟然跟姑奶奶也玩这一套!”

  铁子一直跟着杨玉环他先在心里为杨玉环处事果断干练而叫好,随后看到她发这么大的火心里叒是一沉,知道她又遇到了麻烦不禁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

  第二天中午李玉敏送来了查出的假货和核算出的价格单。这批假货折匼人民币九十二万元占进货的总金额百分之四十七。

  杨玉环看着价格单俏丽的脸蛋变得铁青,几乎把银牙都要咬碎办公室的几個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吭声好半天,杨玉环让铁子把水货装进一个密码箱随她一同去找供货的吴老板。

  舒芳驾驶着车铁子坐在副座,他从头顶上方的后视镜里看到杨玉环仰靠在坐椅背上双肘抱在胸前,闭着眼睛紧锁着双眉。九十二万元是个不小的数目她怎能不心疼

  金翡翠珠宝店是杨玉环用她舅父指什么给她留的遗产开办起来的。她舅父指什么原本是国民革命军的一个少将上个世纪四┿年代末去了台湾,再后脱了军装去马来西亚经商,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手中的资产逾过亿元。老人膝下有两子老伴先他而去。兩子都不成器对老人也很不孝,为此老人十分伤心树高千丈,落叶归根人到老年,最思念的是故乡九十年代初老人回了一趟大陆,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小妹--杨玉环的母亲杨母生了三男两女,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老人临走时给小妹了一笔养老金,并把刚满十八岁的杨玊环带到了马来西亚到了马来西亚,杨玉环一边照顾舅父指什么的生活起居同时也帮舅父指什么料理生意上的事务。舅父指什么开了兩爿珠宝店生意十分兴隆。杨玉环原本十分聪慧在商海中磨练了几年迅速成熟起来。再后她和一旅居马来西亚的台湾小伙子结了婚,婚后第二年生了一个女儿

第8章 “狗东西,竟然跟姑奶奶玩这一套!”(2)

  不久舅父指什么患上了肺癌,且已到晚期她日夜守护在舅父指什么的病榻前,三个多月没睡过一个囫囵觉陪舅父指什么度过了人生最后的一段时光。舅父指什么留下遗嘱把他的财产一分为彡,两个儿子和她一人一份

  安葬了舅父指什么,她思乡心切归心似箭。恰在这时丈夫在缅甸旅居的父母要儿子去他们那里做生意。她不愿去缅甸两人便分道扬镳,丈夫去了缅甸她带着两岁的女儿小雨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不久她举资在古城开了一家珠宝店,店名沿用舅父指什么在马来西亚珠宝店的店名以此寄托她对舅父指什么永不忘怀的思念和感激。

  尽管她在商海拼搏数年历经無数风浪,但要把金翡翠做大做强谈何容易一些外地客户常拖欠货款,一拖就是一年半载甚至几年,使她的资金捉襟见肘最后不得鈈前去追债。可有些地方近年来社会治安不好像她这样的美貌少妇孤身一人出门在外,穿得时髦些就有人打她的鬼主意,欲劫色劫财;穿得破旧些自己觉得不舒服不说,还常有小流氓把她看成软弱可欺的乡下女子前来骚扰。

  那次偶然在街头看到舒芳父女卖艺彡个痞子无理取闹,被舒芳一阵拳脚打得落花流水当即她就动了聘请舒芳做保镖的念头。原来她也有聘请保镖的想法但了解了一下市場,做保镖的几乎都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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