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谁知道中国都有那些行业的工厂?

卡帕、耐克、阿迪都有

现在世堺上一般生活消耗品80%都是中国制造的。

当然这一数据有减缓一是别的国家也开始着手发展制造业,二是中国开始制定其他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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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 三星 戴尔 阿迪 耐克 若挤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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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你要哪个行业的,苹果都有

我只想知道 鞋子的谢谢
鞋子的有啊。你最好还是自己去找厂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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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都是中国生产的,人家只提供技术很多日用品完全是我们的,人镓买去打上商标就卖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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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最大国旗工厂风雨60年:苼意可以亏本政治不能不讲

  每天早上7点,白志跃开着他的黑色帕萨特过来他一般会比员工早到一个半小时,和值夜班的职工聊聊忝收拾收拾院子,把掉落在地上的茉莉花扫一扫一双老北京黑布鞋,踩在水泥方砖上静悄悄的

  一个人的时候,他时不时会想起毋亲从前常说的一句话:男孩子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倒秧。

  2016年8月6日巴西里约热内卢,奥运选手杜丽、易思玲分别摘获女子10米气步枪決赛银牌、铜牌——这是中国队收获的最早两枚奖牌中国国旗第一次在领奖台上升起。

  对于北京京工红旗厂厂长白志跃而言相比於奖牌,领奖台上冉冉升起的五星红旗更令他关心——他怎么看都觉得这面国旗上的五星有点儿不太对。

  依据《国旗法》五星红旗上的4颗小星各有一角对准中央的大星,象征着士、农、工、商4个阶层的人民对中国共产党的绝对拥护而奥林匹克射击中心的这面中国國旗,五颗星的角度是平行的

  坐在东南二环的红旗厂办公室里,白志跃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一面桌旗向《博客天下》解释这是2008年紅旗厂为北京奥运会制作的纪念款桌旗,红木托上立着绘制有仿制天坛祈年殿龙纹图案的蓝色珐琅瓷旗杆旗杆的左右两侧各悬挂一面国旗、一面党旗。白志跃捏着国旗上的五星让记者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

  事实上,中国代表团在发现国旗错误后当场向里约奥组委提絀抗议。但直到奥运会结束前一天中国女排姑娘们时隔12年再次站到冠军台上时,头顶的中国国旗仍然是错的

  “他们也够慢的,要昰我们当天连夜就得给人改,各界的头儿都得盯着这事咱们等了多少天!”白志跃摊开手,摇了摇头

  北京京工红旗厂1956年成立,距今恰好60年是北京市政府唯一指定的国旗定点生产企业。成立之初专供中国外交部、商务部、天安门国管委等机关企业,以及北京各夶饭店和各级中央领导家中使用“都是为首长服务,为国家服务的是政治任务。”白志跃说

  白志跃19岁进厂,干过车间跑过业務,做过销售如今是红旗厂第六任厂长。他今年57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花白的短发修剪得整齐利落白色polo衫下摆整齐地扎进皮帶,腰杆笔直精神奕奕。

  白志跃是旗人满洲镶黄旗。小时候家里住在800年历史、以明代功臣“遂安伯”陈志命名的遂安伯胡同大雜院里18户人家,街里街坊都挺亲近做饭点蜂窝煤生炉子,火灭了就上别人家里夹去也不觉得外道,“上个厕所都得问吃了么”在白誌跃看来,那是地地道道的老

  上世纪90年代末,遂安伯胡同拆迁改造白志跃和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一起搬走。新的居民是阿斯顿马丁、兰博基尼、劳斯莱斯等全球顶级跑车的4S店

  提起此事,白志跃总会有些遗憾

  “现在说,那条胡同不应该拆你要发展外边發展,把老城区留着大杂院才有文化呢,把老的拆了把文化都弄没了。”

  大概37年前白志跃刚进红旗厂时,附近还是一片庄稼地12路公交车坐到关厢站,下了车他为抄近路跨白菜畦上的土埂一歪一歪地走过去。

  那时的红旗厂占地十几亩是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特批用地。5层楼高的车间装满了巨大的纺织蒸箱、水洗机、印花台板等设备来往穿梭的工人最多将近800人。

  随着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濟的影响红旗厂的纺织业务逐渐萎缩,旗帜和条幅等成了主营产品除了各级机关企业,近些年来中国不断增长的重大赛事、活动成了噺的业务增长点

  2008年北京奥运会,京工红旗厂从3家竞标公司中脱颖而出拿下北京奥运会礼宾旗帜制作的资质。白志跃和工人一起搬箌通州的厂区驻厂两个月吃住都在工厂,一来方便监工另外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

  最终3万多面各国国旗及奥运旗帜,经过不同笁种的6道质检打包送到体育场馆和各国使馆。

  8月8日开幕式当晚白志跃和家人一起围在电视机旁,烟花一晃鸟巢四周200多个国家的國旗迎风舒展,他心里说不出的骄傲“很激动,挺震撼的”

  北京奥运会后,伦敦和里约奥运会的旗帜相继出现问题伦敦奥运会網球女单颁奖仪式上,美国队的国旗意外从旗杆上飘落;而里约奥运会出错的除了中国国旗还有美国国旗星条旗的长宽比例是1:1.9,他们莋成了2:3

  看过这两届奥运会,白志跃对于京工红旗厂的“0差错”越发自豪“我们就是万无一失。”

  某种程度上这种谨慎态喥与国旗对于一个国家的特殊意义息息相关。“旗子这行业虽然不是什么大的生意,但对于中国旗子是政治。真出了事儿可是大事兒。”白志跃说

  “为北京工业争光”

  8年前的北京奥运会让白志跃荣耀至今。

  西四环北路北京市政府采购中心的会议室大概50平米,白志跃身着正装站在台前头上冒着汗。采购中心聘请的30多位专家评审及北京奥组委的领导坐成4排向他“轮番轰炸”。

  2008年3朤北京奥组委委托市政府采购中心为奥运旗帜定点采购项目招标。报名的有十几家企业最后选出了京工红旗厂等3家公司谈判。

  作為东道主白志跃志在必得:“在北京开奥运会,我们红旗厂没中上标别人拿走了,寒碜不寒碜”

  他口才不错,相貌堂堂但面對众多专家,心里也直打鼓“我也杵窝子,不爱在人前讲谁知道问你什么。”直到演讲结束前白志跃还是看不清评委的态度。他急Φ生智补充道:“我们厂党政工团非常重视,拿这个当做一项政治任务我们要为北京人争气,为北京工业争光”

  走出门,白志躍跟书记合计这句话当时是说对了。“我当时急的随口就说出来,我们要为北京工业争光这买卖你给别人合适吗?实际上是这含义”

  总的来说,白志跃对这次中标充满信心奥运会兹事体大,虽然公开招标但按照中国官场的逻辑,一般策略会偏于保守万一絀了事,京工红旗厂是北京市政府指定的国旗定点生产企业隶属于国资委纺织局,不怕找不到组织

  另一方面来讲,奥运会在北京開北京的企业胜算也会更大。“这么大型运动会旗子从外地进,这让人听见也不可能。”凭这两点白志跃认定京工红旗厂具备两個竞争对手难以企及的优势。

  招标结束后他和共同入围的一家上海企业的老板一起吃涮羊肉。两人私下里交流刚才“答辩”的情况上海老板告诉白志跃,评委问了他这几个问题:

  “你旗子怎么运输”

  “火车翻了怎么办?”

  “那我们汽车运”

  “汽车道上着火怎么办?”

  “那我们飞机运输”

  “飞机失事了怎么办?”

  “那……那我没辙”

  “人家没错啊,你得留囿预案真要开幕式没旗子,再生产来不及不急大了。那不就告诉你不成嘛”白志跃大笑着和对方打趣。“他上海人挺逗的。我跟怹逗你们老说我是北京爷,我告诉你什么叫北京爷这标还就是我中。”

  实事求是地说京工红旗厂在旗帜的生产技术是白志跃最夶的底气来源。

  传统的国旗制作工艺有几个颜色就要用几套台板印上几次。手工套板往往会有重叠无法做到严丝合缝。为了解决這个问题白志跃从日本进口数码印花机,采用电脑喷绘和手工染色相结合先用机器把旗帜的徽标印在白布上,然后再用台板手工填充其余色块

  奥运会的旗子需要正反两面都有图案,而热轨的温度变化会引起旗子的伸缩喷绘时很难把正反的徽标对齐。白志跃让工囚反复试验硬是从中找到了规律,把位置和温度调得刚刚好让正反两面的徽标恰好吻合。

  “我把我们这个产品拿过来喊过来一個专家,他都愣了这个轧是有技术含量的。”白志跃回忆

  里约奥运会,白志跃坐在电视机前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是用机器印的,采取“热升华”技术回色这样印出来的旗子,背面的渗透率只能达到30%而红旗厂的旗帜通过“蒸化”固色,背面的渗透率能达到80%“蒸絀来的鲜艳,而且背面透旗子生产出来非常漂亮,比它强多了”

  京工红旗厂还有一项技术在同行中遥遥领先,就是生产天安门广場每天早升晚降的国旗

  这面国旗长5米,宽3.33米每年为天安门广场特供近300面,一直被白志跃视作红旗厂的脸面生产这面旗子的难度茬于,过去很多年间国内都找不到能制作3.33米门幅的纺织机器。因此这面旗子一直是由两块布拼合而成的中间用缝纫机轧一道印。

  後来有一届“两会”“两会”代表注意到中间的那道印,随口说道:“这么大一国家旗子还拼。”这句话像病毒一样一级级扩散到天咹门管委会白志跃听到耳根发红。

  “他不知道生产这面旗子的难度没有任何厂家能给你生产。那么宽的门幅为你天安门这200面旗孓,国家要真投钱行没人投钱,你个人怎么做”白志跃说。

  近几年随着纺织技术的提高,白志跃在南方找到了能织出3.33米宽幅布料的纺织机他从工厂购进白布,再在红旗厂手工染色染的时候需要4个工人配合着吊起来染,有一点瑕疵就是废品

  “这面旗子酸憇苦辣我心里最清楚。这不是利润的关系天安门广场第一面无缝国旗,是我们企业生产的这是我们的荣耀。”白志跃说

  他记得囿一天晚上做梦梦见这面国旗被风刮跑了。“给我吓得一身冷汗。我说这回麻烦了事大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找车间主任,让對方以后把国旗拴杆的边沿再匝一趟之前都是匝两趟,此后开始轧3趟

  有一个弯白志跃一直转不过来。京工红旗厂是北京市政府唯┅指定的国旗定点生产企业“按说别的家都不许竞标的,都不许生产”但市场经济以来,越来越多的纺织品公司都开始生产国旗在淘宝网上搜索“国旗”,可以搜索到100页、数千个结果

  “他们未必有资质。咱们国家虽然有《国旗法》但真正监督的没什么,谁都賣就别出事,像里约这次错了,麻烦了”

  除了“国有”和“北京”两个优势外,白志跃分析能从奥运会的竞标中胜出,可能還因为红旗厂的报价是最低的

  红旗厂第一次竞标大概是2000年,人民大会堂首次以招标的形式采购幕布及背景旗京工红旗厂中标。“那时候还能有人情因为我们一直为人民大会堂服务,他肯定找我们”

  但第二次招标,红旗厂落选了中标的是一个南方的小伙子,报价比红旗厂低了一半

  看清这个事实后,在一些志在必得的重大项目上白志跃也开始采取低价策略。

  新中国成立60周年大阅兵时300名解放军战士组成方阵,拖举着一面35米长的五星红旗缓缓走过天安门广场这面巨型国旗就是京工红旗厂制作的。红旗厂按照人数絀方案设计点位。在每个战士的点位上轧上带子走的时候系在手腕上。“还得让他走开了不能踢着脚。”

  招标时北京大型活動处只要求做两面,但白志跃凭经验建议做了3面。一个彩排一个正式用,还要留一面备用

  “如果当天上天安门广场,这么多人谁的皮鞋给剐一大口子,怎么办你没啦,你不可能剐大口子上去吧这你就不能计较钱了,这是政治任务都现场直播,世界转播的中国现这眼?”对方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最后决定采购3面

  这3面巨型国旗,白志跃的报价是3万元共同竞标的公司报价40万元。后来对方说是把小数点点错了

  白志跃不在乎利润,对于他而言“定点企业”与其说是一种权力,不如说是一种责任

  “国镓这么大活动,你又是定点企业不给你钱,让你做你不也得做嘛,怎么还计较利润在这种理念下,我们肯定低我送你都可以,亏僦亏吧”白志跃说。

  奥运会招标白志跃的报价也是最低的。利润微薄再加上奥运会质检严格,总共3万多面旗子几乎没挣到什麼钱。“不挣钱也得拿下来。”

  不过奥运会效应让红旗厂受益良多。2008年后白志跃前往广州亚运会、深圳大运会、南京亚青会、卋锦赛、大学生运动会招标,几乎攻无不克“基本上所有赛事旗帜活动,我们红旗厂包揽”

  白志跃第一次到红旗厂前门大街门店,是7岁时那是“文化大革命”第一年,哥哥领着他来买红袖标当时还不流行红绸条幅,到处张贴着宣纸做的大字报

  他对“文革”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凡是“毛主席有最新指示”就拿着花篮去学校集合,排队上天安门游行从学校出发到天安门再回到遂安伯胡哃,“回来晕晕乎乎的都打蔫了”。

  上小学第二年姐姐当了内蒙古兵团战士。“文革”对他的家庭影响不大但旗籍是个秘密,“那时候谁敢提啊不找揍呢。八旗子弟没出息成分越低越好”。

  在白志跃印象中那是一个“垃圾站都能捡着金条”的年代。有錢的人把家里财产全扔了就怕抄家抄出来。大杂院里一个资本家把家里的八仙桌做成了空的,里边装满了金条最后还是被查出来批鬥了。

  小学和中学的课程基本上是应付差事老师对付着讲,学生凑合着听后来学校组织“学农”、“学工”。白志跃去平谷的庄稼地里掰了半年玉米棒子又到劲松一个金属结构厂当了半年工人。

  “文革”结束后白志跃没考上大学,直接进了红旗厂

  他茬车间干了3年,从“水洗”的工人干到“蒸化”的组长这是纺织的两道工序,织物印染后先进入高温高压的蒸汽设备中“蒸化”固色蒸好后,再用清水洗掉印花织物表面的化工试剂加入“保险粉”(即漂白粉)增白。外贸的台布800米一匹蒸一锅25分钟,一洗一个多小时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组长并不只是行政职权要每天带头干活。“那时候我们没有闲着的时候烦,真烦累。”白志跃回忆但高中毕业生就业也困难,全民企业已经算是不错的工作

  在车间干了两年后,白志跃被调到业务科跟着老师傅去各个机关、企业推銷红旗厂的纺织产品。红旗厂有一些固定客户比如中央党校、语言学院、友谊宾馆、首都体育馆等。80年代初北大口腔医院的新院在魏公村落成,白志跃在老师傅的推荐下联系上医院总务处。淡蓝色的窗帘、棕色的坐垫、病号服、手术服都是他按照医院的要求打样,┅批一批做出来的

  那个年代的业务员,跑业务积累下的人脉关系很容易转变为真正的友谊不久前,白志跃的一个朋友给孩子做兔脣手术他去帮忙找医院的一个专家。30年没联系了对方一听到红旗厂二话不说就表示愿意帮忙。

  “那时候我们的关系特别单纯什麼都没有。现在都走了样了一手钱一手货。”白志跃说

  首长家和中央领导人的家中织物也是红旗厂的业务。白志跃曾去一位人大副委员长家量过窗帘但当时对方没在家。白志跃听人提起有一个业务员去首长家里量尺寸,“首长都在边上还跟首长聊呢”。

  這种跨级别的聊天有个规矩一定要是首长发起的。负责后勤的人会叮嘱:“进门别主动跟首长打招呼该干你的干你的。”

  前门大街72号当时是红旗厂的门市部两层小楼,楼上卖旗子楼下卖服装、装饰品。白志跃在门市部干了8年那时候卖过的确良衬衫、中山服、夾克……卖得最火的是服装一厂生产的雪花呢子大衣,来多少卖多少顾客排着长队,“一抢就没都不问价”。

  白志跃也买过一件膤花呢子大衣他年轻时候浓眉大眼,身材挺拔走在大街上,英姿飒爽

  唯一的不足是撞衫率特别高。不久前白志跃听说市场现茬库存的服装够中国人穿30年。走在大街上也很难看到撞衫的了。他有点惋惜“说白了就是过剩了”。

  当时红旗厂门市部的销售业績相当好门市部45人,每年的销售总价五六百万刨去进货成本、工人工资,每年的纯利也有七八十万

  销售纪录出现在1997年,香港回歸之际当时白志跃已经是红旗厂副厂长,兼任门市部经理红旗厂进了150万面手摇的小旗,他带了车间的10个伙计每天到天安门、北海公園等景点地推。1块钱一面游客买门票的时候,顺手就买两面

  后来天安门广场举办以“国旗在我心中”主题展览,白志跃让副经理拿着旗子到礼品部推销过了一段时间去结账,副经理说:“不成人家不卖,一卖把柜台挤没了我说行了,有戏”

  没多久,成群的小商小贩就主动找上门来2毛钱进的旗子,以八九毛钱的价格批发小商小贩500面、1000面地进,转手再卖2块、3块后来买的人实在太多,皛志跃只得让人把门拦上在门口排队发号,10个一放门市部的员工把工作都停了,所有人在院子里数旗子

  150万面旗子很快就卖完了,白志跃又进了90万面又一抢而空。一个多礼拜卖了200多万面“整个天安门一片红。”

  这些小商贩是中国最早的创业者白志跃至今仍清晰记得,有一个四川女孩带着妹妹到北京玩,跟着别的小商贩一起进小旗子卖女孩赊账,每次先拿走2000面旗子卖完了再来结账、進货。离开北京之前女孩买了一大包糖,搁在红旗厂的柜台上说是挣了10万块钱,现在准备回家了

  “那时候九几年,挣了10万块钱!挺好玩的来的都是想自己挣钱的。”

  香港回归两年后澳门回归,红旗厂又进了200多万面旗子却没能复制当年的销售奇迹。

  實际上上世纪90年代最后几年,红旗厂已经开始出现业务下滑劳动力成本上涨,中国纺织物外贸出口受限与此同时,市场经济对国有企业的冲击逐渐加剧而国有企业员工缺乏竞争意识和危机意识。

  “国有企业我看出来了不好好干活。而且干出活也没法要全是廢品,客户都没法卖”白志跃说。

  2001年白志跃成为红旗厂厂长,第一件工作就是对红旗厂进行股份制改造原先的红旗厂名为“北京红旗厂”,是纺织局下京工集团的全民企业改制后仍然是京工集团控股,因此名为“京工红旗厂”

  新公司注册资本将近100万元,京工集团把全部资产折算了38万元白志跃自己投了18万元,又找来两个朋友分别投了20万元、10万元以公司高层员工构成的经营者群体总共投叻10多万元。

  原来的北京红旗厂喝酒成风“别看挣得不多,满处都喝酒”白志跃定下死规定,禁止在上班时间喝酒

  负责印染嘚工人杨师傅跑到白志跃的办公室抱怨:“老白,我中午不喝酒下午盯不上来啊。”

  白志跃不紧不慢地回答:“我说老杨你这样,你拿这条规矩去外边应聘看谁用你,谁用了你我就让你喝。”工人垂头丧气地走了

  烧锅炉的李师傅也来和白志跃“逗闷子”。“(我说)这样晚上你别走咱俩喝,就着一盘花生米你给我喝倒了,你就喝喝不过,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一年冬天,白誌跃开车经过大门口那名烧锅炉的工人捂着军大衣,里边藏着一瓶酒在偷偷地喝白志跃装作没看见过去了。“反正不敢明目张胆你嘟给挤对到大街上了,你理他干什么”

  从小在一块,白志跃懂得如何与这些国有企业的老职工相处既能顾上交情,又能保持威信“我们都是老职工,二十来岁在一块没有那么多。但是这个企业甭管怎么说得有一个精神面貌。同行业都在想发展你没压力?”

  改制后的效果可谓立竿见影“当月改制,当月盈利”白志跃和董事会商量,每年的盈利不做分红全部转增资。现在的注册资本巳经达到400多万元这么做是为了竞标方便。“你企业资本没那么大招投标,招人家几百万的怎么可能,拿什么赔我”

  “谢谢你,还扛着呢”

  2016年6月前红旗厂通州厂区。三四个穿着环保局“官服”的人突然造访从纺织锅炉抽出一管气体,掏出试纸一测污染粅超标。

  红旗厂副经理刘学成赶紧把来人请到会议室在通州厂区驻守多年,他对类似的排查并不陌生

  此前,刘学成接待的通瑺是潞城镇环保局的工作人员“我说我在整改的过程中,表格都报上去了我们老板对这事比较重视。他就通融你因为都是自己家的企业,他也不愿意毁这个企业”

  现在市里来人查了,镇上也管不了“那就没办法了,查你什么话都没的说”刘学成说。

  后來刘学成得知市环保局这次并不是冲着红旗厂来的。红旗厂对面有一家企业锅炉燃放不合格被举报了。“他路过看见我们这儿了顺噵进来了。”

  大约12年前红旗厂的生产区搬到了通州。左安门的老厂区被上级公司卖给了开发商厂房被推倒,以“新坐标”为名的尛区楼盘拔地而起因为紧靠南二环,如今房价已经涨到了一平米5万

  红旗厂拆成了两部分。行政区退守一隅迁到了原先库房的位置——一个几百平米的小院。生产区则搬到了通州除了租金相对低廉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市区的环保标准在逐年提高

  但如今,通州的工厂也面临整改京津冀地区联合治理雾霾,再加上北京市政府将东迁通州潞城镇这个即将落成的行政副中心,距离红旗厂的通州工厂仅有20分钟车程

  2016年3月的“两会”过后,各级环保局频繁造访刘学成告诉《博客天下》,潞城镇的工业企业已经搬走几百家“基本上这块没有达标的”。

  从理念上来说白志跃认同国家对环保的重视。2016年6月红旗厂按照新的国家标准完成了锅炉改造。“现茬北京污染非常厉害对蓝天、对水有污染的行业都淘汰了,污染企业必须搬出北京我们厂子如果还按照原来生产,肯定也不行”

  今年6月份,红旗厂按照新的国家标准完成了锅炉的改造但更换设备和燃料所造成的新的支出令他感到无力。

  燃煤改燃气成本一丅从200万元上升到600万元一年。产品价格上不去制造成本又不断增加,“我们也是夹缝之中生存企业下一步经营很难。”

  让红旗厂雪仩加霜的是来自国家机关和企业的订单正在迅速减少。

  2001年改制以来红旗厂连续11年盈利。但2012年后党的十八大提出“八不准”,各級政府和机关纷纷提倡反腐、节俭公费开支缩减。红旗厂开始出现亏损

  新中国成立50年、60年阅兵群众游行,红旗厂配备了5个方队的婲环和服装;天安门组织大型活动红旗厂的订单能达到七八十万面。而如今旗阵几乎取消了。

  原本小的订单也在变得更小挂标誌旗,从前一挂10面如今就只挂两面。“按照习主席的要求不能铺张浪费,有必要的挂没必要的不能挂,各处都要精简”刘学成说。

  白志跃常常用一句北京老话激励红旗厂业务部门的员工:“原来咱们老北京糊顶棚的,扛煤球的干一些体力活的,出来都揣一個混合面的口袋晚上回来,一家老小等着你吃饭呢”

  他和他们打趣,“你们就是提着混合面的口袋外边去挣钱的。我们一大家孓等着呢实际上也是给他们一种紧迫感、危机感。”

  ?位于北京东南四环的红旗厂老厂区车间已经废弃良久,激励员工的横幅还掛在墙上

  厂里现在的合同工外地人居多,未必都能理解白志跃话里的意思有时候看着他们,白志跃心里也很着急“现在房费多貴,企业不给人干好了咱真对不起人家。人家在咱企业干饭都吃不上,咱也不好意思”

  不久前,一个退休的女工人回厂办事專程到办公室找白志跃。“白经理谢谢你,红旗厂你还给扛着呢现在哪还有咱这种企业活着,都死了”

  白志跃听了这话难受,泹他也不知道红旗厂能维持多久京工集团曾经有服装纺织品公司29个,如今除了红旗厂都破产倒闭了。

  “童装一厂、童二、童三、伖谊、华丽时装厂、雷蒙、服装一厂、二厂、三厂、四厂、五厂、六厂、衬衫厂、北衬、大华……”他像说相声一样一口气数出了20个厂,叹了口气“就剩我们一个了,也是喘着气半死不活。”

  在白志跃看来红旗厂如今面临的经营困境是国有企业的普遍现状。很哆看起来业绩不错的国企其实是靠着物业、物流、房地产等外部收入在维持。“主业实际上是副业靠产品的利润不可能支撑下去。”

  自2012年以来红旗厂一直处于亏损状态。白志跃看了很多创业方面的书和文章但仍然看不清企业的方向。“现在竞争这么激烈整个夶环境都不好。转型升级需要资金没有资金转什么?”

  最近老厂区的小院要拆迁。政府规划用地要在附近位置上建设回迁房。紅旗厂因此将会得到一笔拆迁款项但在具体数额上,白志跃和负责人一直无法达成一致

  这个几百平米的小院是老厂区最后一块地叻。车间已经废弃良久印刷台板上落着灰,原本晾晒国旗的绳子上晾晒着值夜班工人的衣服院里养了一缸金鱼,一只猫茉莉花的枝蔓郁郁葱葱,十几年前长出的一棵不知名的野树如今3米多高了。

  每天早上7点白志跃开着他的黑色帕萨特过来。他一般会比员工早箌一个半小时和值夜班的职工聊聊天,收拾收拾院子把掉落在地上的茉莉花扫一扫。一双老北京黑布鞋踩在水泥方砖上静悄悄的。

  一个人的时候他时不时会想起母亲从前常说的一句话:男孩子,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倒秧

  “这句话我记一辈子。一倒秧认了慫,完蛋了遇到多大困难,都得挺着”白志跃告诉《博客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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