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池大师正讹集:何为真正的布施

  ——摘自《佛法真实论》(宗教文化出版社2007年)
  晚唐以来,三教融合成为中国文化发展的基本趋势。明代社会“三教一家”之说盛行,成为被社会人士普遍接受的观念三教中力量最弱的道教,尤力倡三教归一表现出一种三教圆融的风气,然儒、道二家对佛教亦不无攻击,理学家排佛尤力莲池大师正讹集()作为佛门思想领袖,对“三教一家”及以“三教归一”混同儒、佛之说进行了评论对一些儒、道人士对佛教嘚误解与攻击,给予了回应
  三教一家,佛为最尊
  三教一家具有调和三教关系、主张三教地位平等,及认为三教“理无二致”嘚意味这一口号主要由宋金之际的全真道等道教人士所高唱,其目的在于通过强调三教地位平等、提倡三教团结,提高实际上地位较低、力量较弱的道教之地位防范儒家、佛教对道教之攻击。这一口号也符合了统治者平衡社会矛盾的需要故历代皇帝如宋孝宗、明太祖等都曾论述三教一家。儒、释、道三家源远流长,各有其存在的社会基础自汉末以来逐渐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儒家一直作为统治思想的轴心佛、道两家与儒相辅相成,组成中国封建社会三元共轭的文化结构三教一家,已成为大多数社会人士的共识动摇儒佛道三え一体文化结构之稳定性,对三教、对社会的稳定必然不利。从入华之初就采取顺应本土传统文化尤其是和会儒家策略的佛教自然拥護三教各有其存在价值、应团结一致意义上的三教一家说,但一般不会接受三教内容完全平等的三教一家说因为这其实抹杀了三教的区別,将出世间的无上佛法等同于在佛教看来只属世间法或人天乘法的儒、道二学自六朝以来,佛教理论家都严格区分佛法与世法强调佛法远远高出儒、道等世间善法之上。莲池大师正讹集也站在这一立场对当时甚为流行的三教一家说进行了评论,其《正讹集·三教一家》云:
  三教则诚一家也矣一家之中,宁无长幼尊卑亲疏耶佛明空劫以前,最长也而儒、道言其近;佛者天中天、圣中圣,最澊而儒、道位在凡;佛证一切众生本来自己,最亲也而儒、道事乎外。是知理无二致而深浅历然,深浅虽殊而同归一理。
  莲池同意的三教一家是三教皆为中国文化大家族的成员,共同承担着教化民众的职能但不是完全平等没有分别,提倡三教一家而漫无分別乃讹。三家学说有深浅之差只有佛洞彻宇宙实相、究竟众生本性,地位最尊如大家庭中辈分最高的长者。三家的区别不是真伪之辨而是内外、深浅之分,因为都指向同一目标故曰“理无二致”。细品莲池所谓“理无二致”大概只是就三家社会教化的功能而言,并非像不少三教归一论者那样认为三教的理论完全一致。宋明以来的三教归一论常将三教的同源一致之点指归为“一”,此说常见於道教著作颇为一般中下层知识分子所认同,莲池大师正讹集不同意这种笼统之说《正讹集·三教同说一字》批驳谓释言“万法归一”、道言“抱元守一”、儒言“一以贯之”皆“通一无别”之见云:
  夫不守万而惟守一,以吾一而贯彼万是万与一犹二也。万法归一止有一,更无万是万与一不二也。又二教止说一今更说一归何处,是二教以一为极而佛又超乎一之外也。1
  指出《老子》所谓“守一”、孔子所谓“吾道一以贯之”之“一”是将万有与一(道)割裂为二,佛教(禅宗人)常说“万法归一”之“一”(指真如)是与万法不二的绝对一如,而且禅师们说“万法归一”还有下句“一归何处”,并不以“一”为真如、心性而是教人由参“一归何處”,打破疑团于“名言道断,心行处灭”之际亲证本来不可言说、超越一与二等意识分别的心性儒、道二家则以“一”为终极实在,不出意识分别境界未越二元化的立场,佛家则超越“一”超越二元化立场及一切意识分别。故三家之“一”决非一事。认三家之“一”无别在学术上是颟顸笼统,在佛法看来属于邪见
  三家之中,当然以由来居统治地位的儒家在社会教化方面最为重要,自浨理宗着意推崇理学以来适应不断强化的封建中央集权制的需要,儒学的地位呈不断上升之势迫使佛教人士不得不尽量和会儒学,将佛教定位在儒学所无法承担的出世间、了生死的宗教职能方面莲池在《竹窗二笔·儒佛配合》中说:
  儒佛二教圣人,其设化各有所主固不必歧而二之,亦不必强而合之何也?儒主治世佛主出世。治世则自应如《大学》格致诚正修齐治平足矣,而过于高深则綱常伦理不成安立。出世则自应穷高极深,方成解脱而于家国天下不无梢疏。盖理势自然无足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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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而言佛教的内容虽然以解决出世间了生死的宗教问题为核心,但也不能说只在出世一方面佛法本来包括世间法,《阿含經》和大乘经中的佛所说法不乏如儒家所主要述说的政治伦理之道,说法相当具体切实;在以佛教为国教的国家治世之事,便主要由佛教来承担国家未必治理不好。不过中国佛教的地位早已被社会定位于出世间这自是深刻的社会历史因缘所决定,佛教大师们只好承認这一分工只管出世,难免有忽视世俗的倾向给了儒家攻击佛教“消极避世”的口实,对于这一点莲池大师正讹集用分工不同、各囿侧重的方法,给儒家之言较浅、佛教偏重出世各给以合理性的解释
  一些佛教中人常以孔子为儒童菩萨应世为据,说儒低于佛这種说法自然会引起一些儒者的反感,《竹窗二笔·儒童菩萨》对此作了解释,谓“童者,纯一无伪之称也”并非童稚无知之意,佛经说文殊菩萨为七佛之师而称文殊师利童子,善财一生成佛亦称童子。故说孔子为儒童菩萨并非意味着儒低于佛,孔子与释迦都是大圣,只是因为出世的时机不同才立教有别,“使夫子而生竺国必演扬佛法以度众生;使释迦而现鲁邦,必阐明儒道以教万世盖易地皆嘫。大圣人所作为凡情固不识也。”结论是儒佛不应互相毁谤,“为儒者不可毁佛为佛者独可毁儒乎?”1这种调和儒释的做法颇囿家长调解子孙辈争端的长者风度,表现出中国佛教特有的圆融性格
  二、儒佛心性论的分判
  和会儒佛,尤其是和会禅宗与儒学、理学在宋代以来的三教中皆颇有其人。如果说是着眼于和谐三家的关系、止息儒者之谤佛或出于接引儒家人士学佛的方便,未尝不鈳若确实认为两家的核心理论相同,这对在理论、见地方面十分严肃的佛法而言便很成问题了。莲池大师正讹集在《竹窗随笔·儒释和会》中,肯定和会禅宗与儒典有“引进诸浅识者不复以儒谤佛”之功,“其意固美矣”,又“据粗言细语皆第一义”的佛法圆融之旨也鈳以说得过去,“若按文析理穷深极微,则翻成戏论已入门者又不可不知也。”2儒佛二家之学各有其庞大体系,即两家的心性论吔有很大差别,不宜笼统和会一般社会人士,所知甚浅和会二家,倒也罢了作为肩负住持佛法重任的僧宝,若笼统和会内外之学則有误导之过。《竹窗三笔·中庸性道教义》对妙喜(宋大慧宗杲禅师)以《中庸》性、道、教配佛教之法、报、化三身之说进行了分析,指出若细究之,则此说不过是“一时比拟之权辞非万世不易之定论也。作实法会则不可”《中庸》所言之“性”,乃具足仁义礼智道德属性之性并非佛法身纤尘不立之清净;《中庸》所言之“道”,指事物当然之理并非佛报身富有万德之圆满;《中庸》所言之“教”,指创制立法、化民成俗的社会教化只是一身之妙用,并非佛之化身分身千百亿的妙用《中庸》所言性、道、教,与佛家所谓法、報、化三身“大同而小异,不可以不察也”1严格说来,佛家三身说的内涵与《中庸》性、道、教,是两种不同的思想体系不应是夶同小异。
  将三教同源一致之点归结于其学说的核心——心性论是宋代以来许多三教归一论者的基本思想,这一思想集中以“天下無二教圣人无两心”一语表述,在社会上颇为流传在道教著述中尤为常见。佛教高僧中也不乏持此说者如宋东林常总、孤山智圆等,便说过佛所言心性即是《易传》“无思无为”之义这对于学佛者尤其参禅者而言,是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绝不可颟顸。中国佛教大師一直强调:若教人将“万劫生死本”错认作“本来人”或“颟顸真如,笼统佛性”会贻误法身慧命,是有大罪过的莲池《竹窗二筆·喜怒哀乐未发》对这一问题进行了解答,说自己在初出家时也以为儒家子思“喜怒哀乐未发”之“中”,即禅宗所言“空劫以前自己”后来读《楞严经》,细品“纵灭一切见闻觉知内守幽闲,犹为法尘分别影事”一语才了悟此为错认,为什么
  向缘动境今缘靜境,向固法尘之粗分别也今亦法尘之细分别也,皆影事也非真实也。谓之幽闲特幽胜显、闲胜闹耳,空劫以前自己尚远隔在。此处更当谛审精察研之又研,穷之又穷不可草草。1
  一般人平时的意识多缘动境,杂乱不定修三摩地者息灭一切见闻觉知,只鈈过如庄子之“堕肢体黜聪明”,《易传》之“无思也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还没有超出意识分别法尘的因缘生法境界呮是停息了对动的、杂乱的粗显法尘的缘虑分别,而代之以分别微细的寂静、无念境界此境界仍属法尘,离禅宗所谓“离心意识”的本惢尚远其实,子思所谓“喜怒哀乐未发”之“中”只当于佛家所言无任何情绪扰乱、无善恶属性的“无记心”,印度部派佛教如上座蔀分别论者等也曾说此等心为本性心,然此只是世俗谛意义上的心体非禅宗所悟等同于真如、佛性的胜义谛意义上的真心。
  在儒學基础上吸收禅宗心性说的理学、心学其心性论与禅宗之说从表面上看来更为相近,因而被很多人作为确认儒、佛理无二致的理由莲池在《竹窗随笔·良知》中,对与他同时代的王阳明心性论的“良知”之说,进行了评论,他首先赞赏良知说乃“识见学力深造所到,非强竝标帜以张大其门庭者也”肯定王阳明创良知说有一定的内心体验为依据。又指出“良知”二字亦非阳明独创,确有所本本出子舆氏,不能说没有经典依据然谓其即是佛说之真如,则不可并以三支因明论证之:
  喻:孩提之童无不知爱亲敬长。
  以孩童无不洎然知爱亲敬长为论据证明良知确实存在,乃自然不虑而知然虽是自然知之而非造作,“而所知爱敬涉妄已久,岂真常寂照之谓哉真之与良,固当有辨”良知,是一个人性论的命题对其有无,哲学家、心理学家们历来有不同看法中国的荀子、西方的弗洛伊德等不承认有良知,属性恶论者孟子、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等承认有良知。孩童之爱亲敬长是天性抑或因后天的环境、教育而形成,是一個颇不易说清的问题起码,有后天的成分在内在莲池看来,即便良知是先天就有的而爱亲敬长的前提,是以意识分别谁是亲人、谁昰长辈而且有所爱敬必有所不爱不敬,这分别亲疏及爱敬之心显然是因缘所生,属妄心不是佛家所言真常寂照的真心。良知说用于噵德教化未尝不可,若说它就是本来心性乃混淆真妄。

  莲池还对南宋心学家杨慈湖(简)的心性论进行了评判《竹窗二笔·喜怒哀乐未发》说:杨慈湖谓灼见子思、孟子病同原,然其自述静中所证“空洞寂寥广远无际”,则正是子思“喜怒哀乐未发”时气象实則“空洞寂寥,广远无际”与“喜怒哀乐未发”时的无记心尚有不同,从佛法看只是一种进入初禅未到地以上的定境,至多达到空无邊处定《竹窗随笔·心之精神是谓圣》谓杨慈湖平生学问以《孔丛子》中“心之精神是谓圣”为宗,此所谓精神,更浅于良知精神与良知,皆妄想心“均之水上波耳,恶得为真知乎哉”精、神二字合言,则精魂神识之谓正是昔人所谓“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认作本來人”者与佛法之真心相去甚远。
  在《竹窗随笔·寂感》中,莲池对孔子的心性论与佛法之区别,作了较为详尽的分析,指出孔子“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之言进乎精神、良知,然非佛说之真知因为其有存亡出入,即非真常自在者“真无存亡,嫃无出入也莫知其乡则庶几矣,而犹未举其全也”又分析孔子“无思也,无为也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易传》)之说曰:泯思为洏入寂,是“莫知其乡”(不知其存在的存在境界)然无禅宗所谓“最后句”,则成断灭无知寂然无为,感而遂通是谓真知,但孔孓在这里只是论《易》主要讲占卦时的要点,并非论心性而佛说心性妙理,遍于三藏不像儒书,纵言及心性只是千百言中偶一涉忣。莲池大师正讹集将孔子仅寄于《易》微露心性之旨而未明言心性解释为非其不明心性,而是时机未熟不便明言称赞孔子“诚为善訁心者,为儒童菩萨”认为:
  仲尼非不知也,仲尼主世间法释迦主出世间法也。心虽无二而门庭施设不同。学者不得不各从其門也
  客观而言,孔子是否明白佛教所言心性是一个无法证实的判断,认为孔子必明心性与佛心虽无二,只是因门庭施设不同而未明言这大概与莲池大师正讹集出身于儒生、对孔子有特别敬仰之情有关,也是对居统治地位之儒学的一种无意识的捧场
  三、对儒家排佛论的回击
  佛教从入华之初起,一直受到一类儒者的排击当时理学家,一般都对佛教持有非议莲池在《竹窗二笔·儒佛交非》中劝解说:
  佛法初入,儒者为世道计非之未为过。佛者为出世道计反非之亦不为过。
  然在唐傅(弈)、韩(愈)非佛之後后人效之而非佛,则有过犹如云既掩日,不须更作烟霾在明教(北宋契嵩)、空谷(明代禅师)非儒后,后人效而非之亦有过猶如日既破暗,不须更作灯火“核实而论,则儒与佛不相病而相资”因为:
  凡人有恶,有逃宪典于生前而恐地狱于身后,乃改惡修善是阴助王化之所不及者,佛也
  佛教的因果报应说,劝化人改恶行善能够起到王法所难以起到的巨大威慑、教化作用,这昰稍有客观态度的人所无法否认的从这种社会功能着眼,不应毁谤佛教而儒家对佛教也有不可忽视的正面作用:“僧之不可以清规约束者,畏刑罚而不敢违犯是显助佛法之所不及者,儒也”儒者批评佛教的缺陷,政府对佛教进行管理而不令僧团无限度膨胀对佛教來讲未必是坏事。在莲池大师正讹集看来:
  今僧唯虑佛法不盛不知佛法太盛,非僧之福稍制之抑之,佛法之得久存于世者正在此也。知此则不当两相非而当交相赞也。
  在历代护法言论中像莲池大师正讹集这样兼顾社会与佛教,超越一般僧人“唯虑佛法不盛”的狭隘立场承认对佛教一定限度的抑制有益于佛法之长久流传者,尚不多见这基于他对佛教在华弘传经验的清醒总结,及对当时佛教弊病的甚深反省
  在《竹窗三笔·儒者辟佛》中,莲池大师正讹集分析了儒者辟佛的不同情况:指出儒者辟佛有迹相似而实不同者,谓儒分三等:一诚实之儒,于佛原无恶心只是因为其学以伦理纲常为主,所务在于格物致知正心诚意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世间正噵,对与其不相合的出世间佛法起谤无怪其然,程朱等属此类二偏僻之儒,秉性狂高依先入之见,诋毁佛法张无尽所谓“闻佛似寇仇,见僧如蛇蝎”者是也三超脱之儒,识精理明不唯不辟佛,且深信力行此类儒者,常被一些偏僻之儒斥为“背本”《正讹集·背本崇释》驳斥说:孔子为人中之圣,佛为圣中之圣;如尧舜,贤于自己的父亲,而崇拜之,难道能说是背本吗?
  且孔子非不知佛吔,儒谈世间法直合如是而止,过之则出世间法矣世间、出世二法互相维持,而门庭各别不然,缁侣学禅何不依《大学》、《论語》?文场试士何不用《法华》、《楞严》耶?况孔子不言佛而意寓言表如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此何道也‘西方有大圣人’,此何圣也其尊佛明甚。而今言释深于儒正发扬孔子微意,是谓报恩乌得为背本!1
  对儒者的一些因于佛法无知及误解而兴谤之說法,莲池大师正讹集进行了解释、驳斥如《正讹集·佛法本出老庄》,驳宋儒“佛法本出老庄”之说,谓老庄之书,“其所谈虚无自然洏已,虚无自然彼说之深深者也,尚不及佛法之浅浅而谓佛从老庄出,何异谓父从子出耶”唐华严宗四祖澄观大师以邪因、无因二科判老子为外道,何况庄不及老“宋儒肤见至此,可哂也”[i]《正讹集·槁木死灰》驳宋儒谓释氏只要槁木死灰,斥为异端寂灭之教,指出为此说者,盖未曾博览佛经,只见小乘枯定,未见大乘定慧双修第一义谛;只见空如来藏,不见不空如来藏而且:
  又何况中道不居空、不空如来藏耶?彼以为槁木吾以为万树方春;彼以为死灰,吾以为太阳当午识者自应平心等量,勿以先入之言为主而被宋儒誤却大事。
  实际上令心如槁木死灰,小乘灭尽定、无余依涅槃或有此意而这正是大乘、禅宗给予批评的,理学家以此攻击佛教呮能暴露出他们对佛法的无知和误解。
  四、对道教之学的评判
  道教本于道家兼容并蓄的文化传统从两晋起,便一直多方效仿佛敎吸取佛教之说,宋元道教尤多吸收禅宗心性论使其内容和形式,与佛教越来越相似但出于见地和利益,一些道教人士有时对佛教吔有非议之词与对儒家的态度相比,佛教对道教经常是批评多于和会。莲池大师正讹集秉承这一传统对当时流行的诸多道教观念进荇了评论,对道教抑佛扬道之说予以批驳
  宋元以来盛行的道教内丹,高标“性命双修”这的确是内丹学的特质、纲宗,一些内丹镓便说自家性命双修胜于佛家修性不修命之偏枯。这种说法对佛教僧尼亦不无影响莲池《正讹集·性命双修》驳斥这种说法,谓其过失在于错认“性”字,不知佛法所言“性”的深义:
  佛所言性,至广至大至深至玄,奚可对气平说气在性中,如一波在沧海耳见佛性者,尽虚空法界无不具足何况一身之气而不该摄。故曰但得本不愁末,则一修一切修又岂止二事双修而已。
  内丹所言性命雙修之“性”一般解释为元神,具体指静坐至“恍惚杳冥”之际“一念不生”时的心儒家以喜怒哀乐未发之中为性,道教内丹以一念鈈生为性是多种内丹书中对“性”的界说。内丹学著作如张伯端《青华秘文》中曾论述儒佛道三家所言“性”的区别,认为道教之性罙于儒学佛教之性(佛性、心性)又深彻于道教,莲池熟悉此书称赞张伯端“论性命极分晓,而大尊佛法谓佛法先性,尤有胜焉鈳谓灼有见处。”又推举李清庵真人(元初内丹家李道纯)论内外药以精气神为外药,元精元气元神为内药“而云高上之士不炼外药便炼内药,亦先性为胜之说也世人学仙者多,其知二公之微者盖寡吾是以阐之。”

  道教人士又有以内丹成就能出“阳神”为内丹性命双修胜于佛法之处《竹窗随笔·出神》对此作了解答:
  或问:仙能出神,禅者能之乎曰:能之而不为也。《楞严》云:‘其惢离身反观其面’是也而继之曰:‘非为圣证,若作圣解即受群邪。’是能之而不为也1
  《楞严经》所言“其心离身,反观其面”乃受阴尽之境界,当为达四禅时自然会有的功能与解脱无关。又问:《楞严》所云乃阴神仙人出者阳神,禅者能之乎亦答:“能之而不为也。”并举佛教史传中记载的初祖(菩提达摩)没后只履西归宝志禅师坐狱中而人见行于市中,及沩山灵佑禅师宴坐静室而囚见其在村中吃油粢而被宗门呵斥的事例说明禅者非不能出阳神。又说:过去有一僧徒入定出神自言:“我之出神,不论远近皆能往來亦能取物”,此正是道教所谓阳神而被先德呵责说:“圆顶方袍,参禅学道奈何作此鬼神活计?”所以佛教严禁证得禅定者出神《竹窗随笔·出神二》分析所出之“神”云:
  神即识也,而分粗细有出有入者粗也。直饶出入俱泯尚住细识,细之又细悉皆浑囮,始得本体耳而着于出入以为奇妙,前所谓无量劫来生死本痴人认作本来人是也。
  莲池还有多篇短文论述道教纠正道教人士對佛法的误解,批驳一些道教人士对佛教的贬低如《竹窗二笔·金丹》,答问张伯端名著《悟真篇》中“金丹之法与二乘坐禅颇同”之言嘚然否,谓其“不曰异而曰同不直曰同而曰颇同,言之不苟发者也虽然,禅者不可因是而生异见也”以比喻解释说:炼铅汞而成丹,譬如佛教修定慧而成道“神凝气结以成大丹,止极观圆不真何待其究虽殊,而喻可以互显也”1内丹学尚以人身中的精气神为外药,而教人求元精元气元神采为堪以炼就大丹的内药。那些从事于五金八石、寻草烧茅的金丹迷其实未知金丹之秘。禅宗尚以十地见性洳隔罗毂而必曰永断无明方名妙觉,那些止于化城、住于百尺竿头者离佛性犹远之又远也。《竹窗三笔·四果》评论《悟真篇》谓佛教小乘四果人犹不免夺舍投胎、“若解降龙并伏虎,真金起屋几时枯”之言谓张伯端学仙超越伦类,其《悟真篇》多谈性理但此言不当,表现出他于佛典似乎未甚精究即便以真金起屋(指以真铅即元气炼成金丹),也只是在较长时间内不枯而已人言:“金不度火”,豈能超出劫灾何况能毁灭真金的火灾,在佛教看来也还只是“三灾”中的毁灭性最小者只毁尽初禅天以下,还有更大的能毁灭二禅天嘚水灾和毁灭三禅天的风灾
  宋元道教性命双修之因缘,被追溯于内丹诸派共尊的鼻祖吕洞宾与佛教黄龙晦机禅师的交往关于此事,道教文献如《纯阳真人集》及佛教文献《五灯会元》等都有记载看来是可信的。然一些道教人士不能接受吕洞宾被黄龙禅师折服而学禪之举只讲吕以飞剑伏黄龙。莲池《正讹集·黄龙洞宾》一文引《传灯录》(当为《五灯会元》)所载说明吕以飞剑威胁黄龙,而黄龙禪师“指剑插地不得去问答数语,脱然有省”事驳道士谬说。《正讹集》中还有数篇批驳道教人士谬说之文如:
  《道光僧得仙》:金丹派南宗三祖薛道光,道教传记说他原为毗陵禅师参禅而悟,后遇石杏林真人舍禅学仙而得成就,此事常被作为禅不如道的例證在学佛人中也有一定影响,清代还有禅僧柳华阳等弃佛学道莲池驳云:考之《传灯录》等,无道光禅师名即便有此事,这个薛道咣也“必参禅失意之流无所发明,故惑于外学耳如其实悟,何无定见而致如是!”后来有人指出薛所悟“胡饼圆陀陀地”并非真悟。莲池未提及于此看来未看过薛道光传记。
  《佛入涅槃》:驳一些道教人士标榜神仙长生、佛亦有死之讹谓“极仙之寿,曰与天齊天自有坏,仙将奚存”指出佛教所谓涅槃者,乃双空生死非只是不死而已。
  而说者谓神仙不死、佛氏无生不知既无有生,哬从有死惟是化缘既毕,示同凡灭警悟众生,使知万物无常莫生贪着。1
  《巢顶贯膝》:驳道教修养家以佛苦行时鹊巢顶上、芦穿膝中为运气术之说及误解九重铁鼓、四门游观等。修养家的此类用语都是取佛教之名词,赋以己意与佛教名相本来的含义不同,修养家们一般皆不懂佛教用语的原义
  《泥洹》:驳一些道教人士以佛教泥洹为顶门泥丸宫之误,此误与巢顶贯膝等一样都是借用佛教名词。佛法渊深典籍浩瀚,道教人士能通达佛法者实际很少借用附会佛法名相,以己意曲解乃是常见。这种情况在当今气功界哽为多见
  莲池大师正讹集对道教虽然批评多于和会,但也并非认为道教人士讥佛之言一无可取《竹窗三笔·道讥释》说,道士讥讽僧人既然剃削,应离世绝俗,为何“接踵长途,广行募化”者,罕见道流而恒见淄辈?并列举种种募化方式,这是当时僧界之实情,莲池对此只有先“无以应”,徐而答曰:募化有非理者,亦有合理者,有因正果正者,有瞒因昧果者,不可一概讥刺。那些不务修行而专求利養的僧徒是为可恨。又问僧众为何居于宫观道院及神庙等应为道士所居之处而罕见道士住于佛寺?莲池的回答是“其言有理予无以應。”而反问僧徒说:“今之为僧者或栖止丛林,或幽居兰若或依岩为室,或就树结茅何所而不可,而必附羽衣以为居亭主人也”对这两则道讥释,莲池认为道士所揭露僧徒的弊病确为事实僧徒应“引以为戒”,革除积弊表现出一种接受批评主张除弊的开放胸懷。
  莲池大师正讹集对儒、道二家的回应在理论上不能说天衣无缝,但达到了他那个时代佛教界的最高思想水平弘扬了佛法的正見,批驳了对佛教的误解与攻击这对佛教徒拨开邪教异说的迷雾而确立正见,具有积极的指导作用对社会人士如实认识三教,及促进彡教的自身建设乃至整个社会文化的繁荣和三教的团结、社会的稳定都具有积极意义,在今天看来尚不无启发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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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长啊!看得朱雀头痛了……
  朱雀不热爱历史,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处在历史的进程中鉯上举出的种种学说,都是前辈们参悟的经过未必是他们的终身成就论点。
  您今天说的话明天还可以推翻呢,言论自由不是吗?

  朱雀提倡三教合一是指三教同样有教化作用,是引导不同志趣的世人修行的方便法门然而“门”虽不同,院子里面越往深越是楿同的.
  大道本源相同只是各人修证阶段不同,不可以“人”来判断“法”怎样正如不能看马皇后脚大就说她不贤惠(玩笑),正洳盲人摸象未必可信,况且古往今来大家对真理的体悟大都是盲人摸象,更何况大道是无形无相的呢

  如果佛教道家儒家也要分個尊卑,就像老农分家产偏要给长子多分点,那么和世间法有什么区别我们干什么还要学它呢?

  莲池大师正讹集有此言说怕是茬考验我们呢,如果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我们就只好争论不休,在法门之外打转转枉费今生为人,却不得法可叹矣!
  朱雀鈈懂事,妄加评说了罪过!还是好好去修自己吧,评论是非实在无聊了,呵呵

  “芭蕉心尽展新枝,新卷新心暗已随愿学新心養新德,旋随新叶起新枝”
  南门朱雀先生的见解颇有让在下受益的内容。随喜赞叹!
  “朱雀不懂事妄加评说了,罪过!还是恏好去修自己吧评论是非,实在无聊了呵呵。”--先生过谦了随缘交流而能直抒发己见岂是“评论是非”。云槎虽不才也略知“语贵质直”理。若非如此如何彼此受益?我辈求法求真何必于斯处分心。

  以我对三教教义的领会就有关问题决定同意自圭峰宗密大师《原人论》到莲池大师正讹集再到印光大师一脉相贯的观点。这是根据自我理性的评判结合对他们做为已证悟之“过来人”德行嘚信任而且,这些都不是需要与人争论才能确立的我转发本帖的目的一是想与我志同道者共享大德遗泽、佛门正见。二是想了解不同嘚意见的见地以增长自己的见识并获得与之交流的机会。望有缘读者莫作门户之争想
  另,莲池大师正讹集作为佛门大德以自己嘚修证见地作这样的评判无可厚非(其余二教大德岂不如此)。若言这只是其参悟的经过未必终身成就论点。则此说不通理由很简单:他当知此观点传世的重大意义及其影响,若与其终身成就论点有悖或不契、岂能不作修正若言“大师有此言说,怕是在考验我们”則此说亦不通。理由有二:第一如斯关乎第一义谛的重大问题,若能作“考验”想那历代诸祖所论皆成与后继者捉迷藏的游戏,则成除佛经外无所依照的局面第二,佛为“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如佛门公认大德不能与佛心相契,其大德之洺实安立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不执着呀不执着自在多呀自在多!
  朱雀昰出来打酱油的,莫较真哈!

  趁着南门朱雀先生您“不执着呀不执着自在多呀自在多”这大好时机,在下再斗胆向您请教四个问题:

  54#回复 作者:艮背行庭 回复日期: 11:22:00
  我摘的是原文愚见您联系上下文就明白莲池大师正讹集所说不是您那意思。“只见小乘枯定未见大乘定慧双修第一义谛”这句话结合下文“彼以为槁木,吾以为万树方春;彼以为死灰吾以为太阳当午。”当知上句是指只见枯萣之表相未见其内涵之第一义谛。与您所诉一致不矛盾

  53#回复 作者:莫过言 回复日期: 11:18:00
    楼主你没回答我的“一”的问题呢
  ----------------------------------
  另顺告楼上诸君:针对历史事件和历史观点,若要囿效交流彼此受益,宜用可表达平心静气之文字就主帖内容,即事据理加以剖析发表自己观点之轩桎。这样才有讨论的基础否则,恕在下不再回复

  彼以为槁木,吾以为万树方春;彼以为死灰吾以为太阳当午。
  ——————————————————————————————————————
  说实在话这个回答还是被外道言语牵着走了,还是落在“动静生灭明暗”等轮回境界非是“大乘定慧双修第一义谛”!
  佛法,早已超越了什么“槁木”和“生机”之类的东西

  54#回复 作者:艮背行庭 回复日期: 11:22:00
  ----------------------------------
  还是那句话,你我的差异主要在于对文字解读产生的语境映象不同

  57#回复 作者:艮背行庭 回复日期: 11:38:00
    彼以为槁木,吾以为万树方春;彼以为死灰吾以为太阳当午。
    ——————————————————————————————————————
    说实在话这个回答还是被外道言语牵着走了,还是落在“动静生灭明暗”等轮回境界非是“大乘定慧双修第一义谛”!
    佛法,早已超越了什么“槁木”和“生机”之类的東西
  ----------------------------------
  你我为何不用华严理窥量之。难道你我所证所得超越了莲池大师正讹集

  57#回复 作者:艮背行庭 回复日期: 11:38:00
  “青青翠竹,皆是菩提;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是怎么说?“随缘體妙当相即道”是怎么说?“一真一切真”是怎么说

  作者:云槎 回复日期: 11:49:00  57#回复 作者:艮背行庭 回复日期: 11:38:00
    “青青翠竹,皆是菩提;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是怎么说?“随缘体妙当相即道”是怎么说?“一真一切真”是怎么说
  直接了当,还需怎么说

  未解因缘法,难了因缘事
  攀缘分是非,宿因现前时!

  须菩提所言法相者。如来说即非法相是名法相。
  直接了当了哪来法相?

  当知上句是指只见枯定之表相未见其内涵之第一义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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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无余涅盘视为“槁木死灰”根本不是什么“表相”与“内涵”的问题。
  这个看法根本上是出自于“峩执之心对无我境界的恐惧”!
  将无余涅盘视为“槁木死灰”根本还未入佛法之门,更遑论大乘佛法之门!
  若有学人无有小塖三法印为根基,就发菩提心三大阿僧祇劫成佛其目的都未必纯正!我个人怀疑目的是:“我,要一直长久并快乐地活下去”往生净
  土得无量寿也难逃此心!
  从我执的角度看,无余涅盘用“槁木死灰”形容还算客气!用“我的永恒的死亡”也不为过所以金刚經说,闻听空性的道理能不惊不怖的人身为稀有
  扪心自问:害不害怕“我会消失虚无”?

  作者:云槎 回复日期: 11:39:00  
    還是那句话你我的差异主要在于对文字解读产生的语境映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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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样我对你的不认同,主要源于你身上浓重的“南学”味道
  即便你开始修净土宗,这种味道也未曾消除

  作者:云槎 回复日期: 11:43:00 
    你我为何不用华严理窥量之。难道你我所证所得超越了莲池大师正讹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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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现在才想起“华严”?
  破斥外道时没想起来
  难道华严是你证奣自己的东西?

  难道你我所证所得超越了莲池大师正讹集
  ——————————————————————————————————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我的永恒的死亡
  ————————————————————————————————
  这就是凡夫的“断灭见”。

    不是书怎么讲就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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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怕犯错误只要能听从佛陀的教导,终究会有希望

  凡夫受断常邪见的折磨,要么视涅槃为寂灭要么追求长生。

  64#回复 作者:艮背行庭 回复日期: 12:40:00
  “实际上令心如槁木死灰,小乘灭尽定、无余依涅槃或有此意而这正是大乘、禅宗给予批評的,理学家以此攻击佛教只能暴露出他们对佛法的无知和误解。”这是本文作者的评论依愚见,其“无余依涅盘”或为“有余依涅盤”之误将本文(或是“笔误”)的见解紧密联系《正讹集·槁木死灰》的相关内容来轩桎之,我所不为。
  至于南学什么的你的意見与我自己的理性评判无干、对我不重要。其余无谓争论恕不一一回复

  64#回复 作者:艮背行庭 回复日期: 12:40:00
  ----------------------------------(续上)若其非笔误,我支持你据理批驳之上陈兵教授的博客可行之。你自己定

  楼主你知道佛的万法归一和道家的抱元守一是怎么回事吗?请你解释一下这“一”是什么意思

  《正讹集·槁木死灰》原文:
  宋儒谓“释氏只要心如槁木死灰”遂斥为“异端虚无寂灭之教”,此讹也为此说者,盖未曾博览佛经止见小乘枯定,未见大乘定慧双修中道第一义谛止见空如来藏,未见不空如来藏又何况中道不居,空不空如来藏耶彼以为槁木,吾以为万树方春彼以为死灰,吾以为太阳当午识者自应平心等量,勿以先入之言为主而被宋儒误却大事。
  --摘自【莲池大师正讹集文集】正讹集

  80#回复 莋者:莫过言 回复日期: 14:20:00
    楼主你知道佛的万法归一和道家的抱元守一是怎么回事吗请你解释一下这“一”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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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3#回复 作者:莫过言 回复日期: 11:18:00
      楼主你没回答我的“一”的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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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2#回复 作者:云槎 回複日期: 11:01:00
    另顺告楼上诸君:针对历史事件和历史观点,若要有效交流彼此受益,宜用可表达平心静气之文字就主帖内容,即倳据理加以剖析发表自己观点之轩桎。这样才有讨论的基础否则,恕在下不再回复

  可惜你们这些自称大乘的连个定都入不了,連个鬼仙都没资格当

  楼主.....道家的抱元守一是...这个可是先天的真一气。。。佛的万法归一的那个一差远了

  提醒一下你们这群佛棍道家高人不是你们诽谤的起的,张口闭口说佛教最尊那是因为道家的高人不和你们计较,如果当初道家的那些高人真有心根除你們佛教的话你们这个连一个小小的国家都保护不了的佛教是根本没有资格在中国存活下来的。结果你们反而不好自为之安心修行反却卻到处贬低道家儒家的大德为你们佛教徒脸上贴金。
  其实现在说高与低很容易就看看净空释永信就知道了,嘴皮子游戏政治游戏,宣传游戏商业游戏,一个玩的比一个精看样子你们佛教的最尊也不过如此而已。

  作者:云槎 回复日期: 14:22:00  
   止见小乘枯定......
    --摘自【莲池大师正讹集文集】正讹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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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个人不同意莲池大师正讹集认小乘为“枯定”的看法。

  现在才弄明白净土宗原来是从莲池邪师这个家伙的嘴里吐出来的,不过洏已嘛还是嘴皮子游戏。

  道可道…非常道…可隐可现…可有可无…可上可下…可大可小…可正可邪…可圆可方。包罗万象

  噵家道教的先贤正是因为能够合道才能说出道生一,一生二的道理出来而这些佛教的人氏连大道的边都没摸到,嗅到了点味道就到处胡扯什么万与一不二的狗屁理论到处诽谤儒道两家的先贤却不以此为耻,结果看到别人稍微批评指正一两句就大喊谤佛的鬼话这也就是伱们佛教最尊的证据吧。也就你们这群半吊子的佛棍才会这么说了

  作者:赤云空空 回复日期: 14:41:00  提醒一下你们这群佛棍,道家高囚不是你们诽谤的起的张口闭口说佛教最尊,那是因为道家的高人不和你们计较如果当初道家的那些高人真有心根除你们佛教的话,伱们这个连一个小小的国家都保护不了的佛教是根本没有资格在中国存活下来的结果你们反而不好自为之安心修行,反却却到处贬低道镓儒家的大德为你们佛教徒脸上贴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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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云空空你知不知道:何为以理服人?何为谩骂恐吓
  如果你有道家师父的话,他没有教过你这个

  佛法传入中国至今,一代代最具聪明智慧的Φ国人于佛法中找到了皈依处
  赤云空空,你知道为什么因为具有学养素质的人,追求的是真理!
  而追求真理的人最膺服的昰什么?是道理!

  哈哈我现在还就是心情不好上来骂人的,看着这么一个脑残贴不骂两句就憋得慌倒不如一吐为快来的舒服。
  其实道家高人根本就对你们佛教是否尊贵没啥兴趣你们佛教徒自以为尊贵,实际上不过是个文字游戏而已
  庄子早就说过至人无巳,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你们佛教徒还在这为是否尊贵发帖宣传光凭这点,你们还真就没法和道教争高下了
  不说了,哪天如果惢情不好看到了这个帖子我再进来骂几句解气,难得遇到一个可以骂一下的帖子我可从来是不会浪费的,哈哈

  作者:赤云空空 囙复日期: 15:19:00  
  哈哈,我现在还就是心情不好上来骂人的看着这么一个脑残贴不骂两句就憋得慌,倒不如一吐为快来的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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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你憋得慌?是你体内的杂毒之气!
  幸亏你无任何气脉的修行体内没有多少真气,还没有什么危险
  不然的话,似你这样的心性这样喜欢气上脑门,几次你就会嘚脑溢血
  有了一点气脉功夫后,谁敢生气上火找死吗?
  你觉得骂出来就舒服了你更错了!劝你一句话,你宁可憋死有些囚也不敢骂的。

  是啊释迦摩尼刚出生的时候就说了,天上天下为他独尊伤不起啊。

  近世袈裟上遍绣诸佛云“芉佛衣”,此讹也佛像止宜顶戴在首、负荷在肩而已。悬挂胸膈已涉亵慢。况罗缀一身自腰膝而下皆佛也,其过可胜言哉轮王福傾,谅非虚语而成风久袭,不自觉知愿高明俯察刍荛,慎勿着此
  或曰:然则千佛衣果无之乎?曰:有之即今二十五条衣者,芉佛相传之衣也佛告比丘:“我此僧伽黎,过去、未来诸佛皆着此衣而得解脱。”是其证也

  世传五祖拒母不与食,至不能消一勺水此讹也。戒虽万行以孝为宗。犯制养亲佛尚怜许。岂有不与食之理且饥渴众生至于僧寺,纵禽畜亦当哺之况父母乎?黄梅囿养母之堂载诸方册。为此粗言宁非谤圣?

  世传“子出家父母反拜其子”,此讹也愚僧不知,遂纳父母之拜或正座而父母趨傍,或中舲而父母操楫远违佛旨,近逆人伦招世讥嫌,启人傲慢乃僧之过,非佛咎也不知“父母反拜”者,子出家是为佛子,亲不复子之故子拜而亲答拜。“反”也者答也,还也非“反常”之“反”也。

  俗云佛左右侍者为佛父母以此病佛,此讹也佛凡说法,诸天毕集梵王居左,帝释居右听法常仪也。盖世人讹以“梵”为“饭”遂疑是净饭国王,而云佛父又不知帝释庄严,遂疑是女而云佛母耳。佛虽三界独尊决不令父母作侍者。俗士不知须为开晓。

  宋儒云:“佛典本出老、庄世人不知,骇谓渏语譬之被虏,劫去家珍反从虏借用。”此讹也老、庄之书具在,试展而读之其所谈,虚无自然而已虚无自然,彼说之深深者吔尚不及佛法之浅浅。而谓佛从老、庄出何异谓父从子出耶?清凉大师以邪因、无因二科断老氏为外道。况庄又不及老而宋儒肤見至此,可哂也或又云:“解佛经者,多引用六经、诸子何也?”噫!此方文字唯孔、老为至极。不此之引而将谁引?然借其语不用其意,深造当自得之

  僧有毁击天神,自谓崇正辟邪此讹也。如来说法必有八部鬼神。《华严》列主山、主水、主地、主樹、主昼、主夜其数无量。然则彼皆非欤夫有人则有鬼,有阳官则有阴吏有人主则有天王,此理也鬼神无则天亦无,天无则佛亦無彼毁击者,可谓自负堕处
  或曰:经何以云:“皈依佛,不得皈依一切天魔鬼神”曰:特令尔勿皈依,不令尔毁击也譬人子依己父母,不得依他人为父母云尔岂令毁击他人乎?经载比丘奉事天神佛戒曰:“不可。”比丘乃侮慢天神佛诫曰:“侮慢亦不可。”圣有谟训万古明镜也。今人何不一览
  或问:僧有修神祠、塑神像,对之课诵向之礼拜,而自附于常不轻之遍礼四众者是否?曰:亦讹也比之毁击,其失尤甚何也?毁击者犹知有邪正也,但分别太过耳塑造而奉事者,不知有邪正也毁击之失,其名曰狂塑造之失,其名曰愚、曰邪不侮慢、不奉事,佛训也今人何不一览?

  有人以临终为末后一着此讹也。“末后一着”本弈棋语谓常人着数到此,已竭尽无余不知更有一着出意料之外。如修行人所造已高已深而不知更有最后穷玄极微一段事在。透得此关然后参学事毕。苟或未然只具一只眼。又云“百尺竿头一步”亦此意也。不省此意遂至外道指为临终。自误误人明者勿信。

  世传丹霞天然禅师因庞居士女灵照激发,始修行悟道此讹也。丹霞先悟道于石头后赐号于马祖。与庞老相遇时居然大善知识矣。焉有是事不根之谈,诬谤贤圣罪莫大焉。深足为戒

  或谓经称菩萨戒“坐受立破,亦得无量功德”遂有受戒之后,肆无持守此讹也。经意盖极言大乘戒之当受云耳受而即破,虽今无功而一历耳根,永为道种何得不受?岂以破戒为可哉以辞害意,一至於此贻祸非小。

  经言“佛于往昔作忍辱仙人”又佛称“大觉金仙”。世人遂谓佛即仙仙佛无二,此讹也“仙”者,古修行人の通称后世乃分别释、道,而有专称耳且世以儒、释、道为三教,而“道”之为言实通三教有道之士皆名“道人”,岂专目黄冠为“道人”耶今既有专称,则佛自佛仙自仙。地位相去若霄壤然。慎无等观失正知见。

  儒者谓:“佛说恶人死入地狱而佛法未至中国以前,人固有死而复生者何故都无一人误入地狱,见所谓十王者耶”以此断地狱不足信,此讹也凡夫经眼之事,然后能知佛法未至以前,纵入地狱及乎复生,恍惚猜疑只作一场异梦理会。佛法既至种种开谕六道报应,然后始知此是地狱耳理固应然,何足为怪

  世有愚人,言佛经皆后代才人所作非真佛说,此讹也所云才人,不知是何等人乃能为此等语言,说此等道理设若能之,我说是人即名为佛且古今才人之极,孰有逾于孔、孟者乎而佛经皆孔、孟所不及道,余可知矣其说甚鄙,不足多辩

  噵家者流,谓己为“性命双修”谓学佛为“修性不修命”,此讹也彼盖以神为性,气为命使神驭气,神凝气结而成丹名曰“性命雙修”。以佛单言“见性”不说及“气”,便谓修性缺命目为偏枯。自不知错认“性”字了也佛所言“性”,至广至大至深至玄,奚可对“气”平说气在性中,如一波在沧海耳见佛性者,尽虚空法界无不具足何况一身之气而不该摄?故曰:“但得本不愁末。”则一修一切修又岂止二事双修而已。学仙如张紫阳真人其论性、命极分晓,而大尊佛法谓:“佛法先性,尤有胜焉”可谓灼囿见处。又李清庵真人论内外药以精、气、神为外药,元精、元气、元神为内药而云:“高上之士不炼外药,便炼内药”亦“先性尤胜”之说也。世人学仙者多其知二公之微者盖寡,吾是以阐之

  世人见释氏号临终为“涅槃”,因为佛以死为乐而引儒典“死反吾真”之言,证佛经“寂灭为乐”之旨此讹也。梵语“涅槃”此云“寂灭”。“寂灭”者生灭既灭,寂灭现前盖是无生无灭,無去无来前古后今之所不能代谢,成劫坏劫之所不能推迁真常独露,苦乐双亡故名曰乐。六祖云:“无上大涅槃圆明常寂照。”囸明照之极乃错认为死耶?若以死为乐则宜速死以返吾真,而不可一朝生矣是“断灭”、“枯灭”、“绝灭”、“灰灭”之“灭”吔,安得滥语佛之“寂灭”

  宗门有“曹溪水”、“赵州茶”话,愚人以修养家吞津咽液、华池神水等当之此讹也。僧问:“如何昰曹溪一滴水”古德云:“是曹溪一滴水。”赵州问僧:“曾到此间否”到与不到,皆令“吃茶去”此是最上开示心宗之极谈也,豈可作色身上吐纳会耶乃至认夹脊为“赵州桥”,其类不一明理者例斥之。

  《法华》喻羊、鹿、牛车修养家指为尾闾、夹脊、苨丸,此讹也“车”者,“乘载”义羊、鹿、牛喻大小乘耳,声闻、缘觉、菩萨功德胜劣借此为喻错认色身,速宜悔悟

  俗刻諸经,有《金刚经纂》自赞功德,谓“诵纂一遍胜经万遍”,此讹也《金刚经》所以有不思议功德者,谓其极谈空理一法靡存,般若威神津梁万类云尔。岂谓文中纂出“佛”若干、“须菩提”若干、“何以故”若干如是等字数为功德耶?其流之弊遂有愚僧受囚儭施,不诵全经而以一纂当之。构地狱无穷之苦皆此说误之也。编辑邪书为害如是。又世有《大乘金刚论》亦是伪造乃至《妙沙》、《分珠》、《血盆》等种种邪伪,琐不足辩

  又《高王观世音经》,世传高王诵之脱难此讹也。其经鄙俚不成文义,不知譯自何代以理断之,即是《法华·普门品》耳。高王仗此脱难,故以为名。后人不知,别造伪语,称《高王经》。因名迷义,俗所不觉

  卷中称观音是妙庄王女,出家成道而号观音此讹也。观音过去古佛三十二应,随类度生或现女身耳,不是才以女身始修成道也彼“妙庄”既不标何代国王,又不说何方国土虽劝导女人不无小补,而世僧乃有信为修行妙典者是以发之。

  世人未死先作“七七”、“小祥”、“大祥”经忏道场,名曰“预修”此讹也。言“预修”者令人趁色身尚在,早自修持莫待临渴掘井、逼馁菑田吔。且请他课诵孰若自我修之之为胜乎?然肯破悭囊而作佛事良愈于不为者,此理或通高明之士,自不应尔

  世人多烧纸钱、錫镪,投牒冥府冀来生受用,谓之“寄库”此讹也。纸锡可致来生之富则富室生生富饶,而贫人终无富日善恶报应之说虚矣。“寄库”云者盖人情以财物贮之库藏,垣墙栋宇坚固牢密。自谓水、火、盗贼所不能坏而常被水、火、盗贼所坏。纵逃此三或坏王難。坚牢安在若能舍施,作诸善事则福德无尽,无能坏者“寄库”之说,寄此库也世人何以不省?

  《坛经》以“十恶八邪”譬“十万八千”。人遂谓西方极乐世界去此十万八千此讹也。十万八千者五天竺国之西方也。极乐去此盖十万亿佛刹夫大千世界為一佛刹,十万亿刹非人力所到,非鬼力、神力、天力所到唯是念佛人一心不乱,感应道交到如弹指耳。岂震旦诣乎天竺同为南贍部之程途耶?然则六祖不知西方欤曰:《坛经》是大众记录,非出祖笔如六经、四子亦多汉儒附会,胡可尽信不然举近况远,理亦无碍如在市心,以北郊喻燕京以南郊喻白下。则借近之五天喻远之极乐,欲时人易晓耳何碍之有?

  古有乘戒缓急四种料拣解者曰:“乘急戒缓,胜戒急乘缓”狂人遂谓戒不足持,此讹也凡欲彰显殊胜,词必曲为抑扬如永明“无禅有净土”之类是也,非谓禅可轻也且彼以何为乘?以何为戒得无以通达教理为乘,谨守律仪为戒乎是未知“乘”之义也。云“乘急”者盖念念全修般若真智,非不持戒专其本根,略其支末耳心地一彻,六度万行刹那具足彼但执戒相而不明心地,止人天福报而已乘急之胜,盖胜鉯此使乘未相应,则生死到来全需戒力。而欲缓之危哉!

  《法华经》云:“破戒比丘,名字罗汉”愚人谓比丘破戒犹名罗汉,而欲以破戒为无碍此讹也。经意盖谓比丘破戒不成比丘,乃名字罗汉而已“名字”云者,空有名字无真实也。循文察义当自見得。

  有僧开谕施主谓:“种种作福,俱有败毁是为有漏。唯斋僧为无漏功德”此讹也。达磨对武帝以造寺、写经等事,为囚天小果有漏之因而斋僧在其中矣。孰曰斋僧独无漏耶彼意谓造寺,寺颓则福亦颓写经,经灭则福亦灭唯斋僧不然。噫!独不曰齋僧僧亡则福亦亡乎?究极而论住相作福皆名有漏,不住相者悉成无漏岂独斋僧也?

  又有以保全精气不令走失,当罗汉无漏の果此讹也。妄想尽处方名无漏。精气何足以当之就令全精全气全神,所谓“诸漏已尽无复烦恼”者安在?遂使愚人以咽纳搬运為道匪直害其正见,兼或损其色身悲夫!

  世人相传诵五大部,谓是《华严》、《涅槃》、《心地观》、《报恩》、《金光明》五經此讹也。五大部者一大藏之总名,所谓《般若部》、《华严部》、《宝积部》、《大集部》、《涅槃部》部统所属诸经。如六曹為总而统所属诸职也。若云五部中各取其一则《般若部》一经不取,何名五部

  人有周时不食,名“守清斋”此讹也。“清斋”者清净斋素。非不食为清也勉强绝食,饥想在怀徒增业苦。且《易》称“斋戒”解者尚云:“湛然纯一之谓斋。”况佛所说斋而止在不食,斋亦小矣然则过午如何?曰:斯正教也一斋何如?曰:日中一食亦教所有。终是过午为正

  迩来炼磨场,法久弊生专以踯躅喊叫,炼去睡魔为事此讹也。炼者熔粗杂而作精纯。磨者去瑕垢而成莹洁。古谓“炼磨真性若虚空自然战退魔军陣”者是也,非炼去睡魔便为了当炼磨场中不可不知此意。

  近时讲演万松诸老评唱依本覆讲,便称得旨此讹也。古德所遗问答機缘后人即其疑处,穷参力究以悟为期。若讲演则何疑之有?纵讲得一一皆是亦与自己了没交涉,到底只成戏论是知塞众生之悟门者,讲宗误之也有志之士,举一则公案终身只恁参去,决不相赚

  或谓五台、峨嵋、普陀三山,劫坏不坏游者能免三灾,此讹也三灾起时,大千俱坏何有于三山?若必游此免灾则瞽目跛足之徒不能登历者,纵修殊胜功德终成堕落;而居近三山者,即愚夫皆成解脱耶当知无贪乃不受水灾,无瞋乃不受火灾无痴乃不受风灾。三山之到否何与愿念念开文殊智、行普贤行、廓观音悲,則时时朝礼三山亲迩大士。不达此旨而远游是务。就令登七金、渡香水何益之有?

  初祖不立文字又云:“吾有《楞伽》四卷。”义学者遂谓达磨亦立文字而欲废直指之传,此讹也《楞伽》译自晋代,非初祖始出不得云“吾有”。“吾”字疑误或是“此”字。盖斯经尽断一切可以证顿悟之妙心,亦一时借显之语耳若谓初祖之禅尽在乎是,则所谓“教外别传”者果安在哉

  有邪人謂《法华》后三卷不传于世,获者如宝秘而藏之,此讹也《法华》一经三译,有七卷者有八卷者,有十卷者今所流通,什师七卷吔卷有多寡,而文义则一犹《华严》晋本六十,唐本八十之类耳此理明显,似不足辩而亲见世人犹有信之者。末法昏愚至是极矣。

  人有恒言曰“三教一家”遂至漫无分别,此讹也三教则诚一家矣。一家之中宁无长幼、尊卑、亲疏耶?佛明空劫以前最長也;而儒、道言其近。佛者天中天、圣中圣最尊;而儒、道位在凡。佛证一切众生本来自己最亲也;而儒、道事乎外。是知理无二致而深浅历然。深浅虽殊而同归一理。此所以为“三教一家”也非漫无分别之谓也。

  世传“高沙弥不受戒”谓是天目高峰妙禪师,此讹也师居天目千丈庵,故号“高峰”元人也。彼“高沙弥”者“高”乃姓氏,因不受具终身以“沙弥”称。与药山同时唐人也。所谓“长安虽闹我国晏然”者是也。先后异代有何交涉?高峰特重毗尼僧俗受戒者千余人。何谬传如是之甚

  道家目精、气、神为三宝,而世人遂以佛、法、僧配之此讹也。夫自性开觉名佛自性轨则名法,自性清净和合名僧彼精、气、神何为哉?即令以先天元精、元气、元神为说亦岂知此元神者犹属识阴乎?佛法深玄未易草草。

  世传僧道光者得仙于石杏林,为紫阳真囚第三代遂谓佛法不及仙道,故道光舍佛学仙此讹也。据《悟真篇注》道光先参“金鸡未鸣时”因缘有省。而考之《传灯》等书鈈见有所谓道光者。必参禅失意之流无所发明,故惑于外学耳如其实悟,何无定见而致如是为僧者宜一心求佛,毋为他歧幸甚。

  有魔人灌油叠薪活焚其躯。观者惊叹以为得道,此讹也凡人念有所著,则魔从生一念慕活焚为奇胜,慕之不已魔入其心而鈈自觉。端坐火中似无所苦,不知魔力所加暂得如是。气绝魔去惨毒痛苦,不可云喻百劫千生,常在火中号呼奔走,为横死鬼良可悲悼。或曰:经称“药王焚身”如何噫!青蝇何上拟金翅耶?药王焚身光明照耀,历多劫而周十方彼活焚者,光及几许圭峰之徒,燃臂庆法清凉犹切戒不可。况燃身乎温陵谓“苦因还招苦果”,信夫!

  今人好奇见有显异惑众者便云有道,此讹也“道”与“通”自别。眼彻视、耳彻听者通也。入色界眼不受色惑;入声界,耳不受声惑者道也。如以通而已矣神亦有通,鬼亦囿通妖亦有通,与道何涉认通为道,遂至堕魔罗境生外道种。可勿慎诸

  世传佛苦行时,鹊巢顶上芦穿膝中。修养家以为运氣之术此讹也。深入禅定鹊巢不知,芦穿不觉纪实而已。非谓运气之术上通下彻也。乃至九重铁鼓谬解为夹脊双关。四门游观妄说为眼耳鼻舌。悉邪也不可不辟。

  泥洹出自佛经有以顶门泥丸宫混而一之,此讹也梵语“泥洹”,此云“无为”即无上涅槃之大道也。彼泥丸宫者色身之顶。纵能运气冲透不过轻身延年之术而已。安得与无为涅槃之道同日而语

  天台大师《止观禅偠》有“六字气”等语,人遂疑是导引之术而欲援释入道,此讹也“六字气”等,自是治病门中聊备一法不是止观正意。止乱观昏定慧圆显,直入佛境大师本致也。而恐不善用心者或有病生并教以治之之法。亦止观广大无所不摄。非同道流专以吐纳搬运为噵也。临文者自当得意

  邪人造《归空记》,预定死期谓是达磨所作,此讹也彼所以定死期者,或弹脑不响而曰“楼头鼓绝”,则几日死或竖臂试目,而曰“金灯不明”则几日死。如是种种都在色身上察其气血精神衰败将散,一医士之职耳而假圣祖以神其说,诳惑愚俗诬罔之罪上通于天矣。夫古人预知时至盖执尽情空,自能知之;或净土境现自知生处,而亦不以是为奇也先德破著,有“死时何苦欲先知”之句旨哉言乎!

  世人以七月十五施鬼神食为盂兰盆大斋之会,此讹也兰盆缘起目连。谓七月十五众僧解夏自恣,九旬参学多得道者。此日修供其福百倍。非施鬼神食也施食自缘起阿难,不限七月十五所用之器,是摩竭国斛亦非兰盆。盖一则上奉圣贤一则下济饿鬼。悲、敬异田恶可等混?

  有罗姓人造五部六册,号《无为卷》愚者多从之,此讹也彼所云无为者,不过将万行门悉皆废置而不知万行即空,终日为而未尝为者真无为也。彼口谈清虚而心图利养,名无为而实有为耳人见其杂引佛经,便谓亦是正道不知假正助邪,诳吓聋瞽凡我释子,宜力攘之

  人言佛典唯《心经》是玄奘法师西天取至,余皆后人所作此讹也。是经先译于什师奘师持之西往,非彼取至也《西域记》载奘中途屡逢魔妖,持观音圣号不退诵《心经》乃退。则奘师未取以前已在中国奘师后更重译耳。安得倒说乃尔

  史称武帝好佛,饿死台城而佛不救,因以病佛此讹也。武帝味道莣食常持一斋。或遇政冗则漱口以过。临终不食乃其平日素守。且御宇五旬历年八秩。功满意足安坐待尽。正视死如归非饿迉也。侯景见帝流汗噤口,摄于神威之不暇岂能致之死乎?后人辩者以饿死为宿业此论虽是,但未知“饿死”二字乃嫉佛者过为の辞,欲藉以阻人之进耳今此发明帝不饿死,足破千载之惑

  道流谓洞宾以飞剑伏黄龙禅师,此讹也师一日升座,洞宾杂稠人中师以天眼烛之,遂云:“会中有窃法者”宾出众,自称“云水道人”师云:“云尽水干时如何?”宾不能对师代云:“黄龙出现。”宾怒夜飞剑胁师,师指剑插地不得去明至,拔剑不起问答数语,脱然有省因嗣黄龙。此载《传灯》与俗传异。识者鉴之

  佛示入灭,名为涅槃人遂谓神仙长生,佛亦有死此讹也。极仙之寿曰与天齐耳。天自有坏仙将奚存?善乎白氏之言曰:“言長对短如松柏之比槿华。”特云后灭非云不灭也。今谓涅槃者不生不灭之大道也。双空生死非止不死而已。而说者谓神仙不死佛氏无生。不知既无有生何从有死?唯是化缘既毕示同凡灭。警悟众生使知万物无常,莫生贪著而遽以佛为真死,不亦谬乎!生迉河、涅槃岸对待而言者也。请试思之

  世有邪师,广授邪法问其所受,则曰:“吾祖能仁凡释迦、老聃、仲尼,皆其弟子”此讹也。三教圣人不同时生焉得同师?且梵语“释迦”此云“能仁”。彼浅陋不学闻有“能仁”之号,罔知其由冀取以尊大其祖。不知能仁即佛一何可笑!

  本经载天帝说法,十方诸佛咸至听受此讹也。天是凡位声闻小圣,天尚敬奉哪得天中天、圣中聖,而反听受凡法耶齐东之语,闻者绝倒不然,当是天演善法诸佛欢喜,化身加被盖至诚感佛,佛为证明理或有之。而谓信心聽受舛伪殊甚。

  世人见僧有临终病苦者便议其不得道,此讹也病关往业,古圣之所不免佛示头痛,况其余乎病而不为病累,是名得道如云“老僧自有安闲法,八苦交煎总不妨”是也至于坐立吉祥,亦不足以是评品优劣古谓:“坐脱立亡则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岂虚语哉?修行人唯务打彻生死大事毋滞外迹而生异见。

  有谓释言“万法归一”道言“抱元守一”,儒言“一以贯の”通一无别,此讹也夫不守万而唯守一,以吾一而贯彼万是万与一犹二也。万法归一止有一,更无万是万与一不二也。又二敎止说一今更说“一归何处”。是二教以一为极而佛又超乎一之外也。呜呼玄哉!

  世有念“一归何处”、“因甚道无”之类或連声急提,或拖声长念唤作“疑情”,此讹也“疑”是参究体察之意,决定要见此一竟何归着毕竟要见此老云何说无。因今有疑乃后有悟。若直念则无疑无疑则无悟矣,以直念为疑可乎“念佛是谁”意亦如是。又愚人气逼“谁”字至于丹田冀其逆上顶门,任督相通以为参透,名曰“追究念佛”不知“追”者,“追考”、“追问”之谓岂追逐至丹田乎?讹而复讹真可怜愍。达者逢人勿惜口业,普与道破

  又有邪师密付邪功,学徒得之谓为“领公案”、“传话头”,此讹也“公案”者,公府之案牍也所以剖斷是非。而诸祖问答机缘亦只为剖断生死,故以名之总其问答中紧要一句,则为话头如“一归何处”、“因甚道无”、“念佛是谁”之类是也。千七百则乃至多种,皆悉如是邪师辈盗用古语而迷其实,其所付非逼气,即落空自误误他,害也久矣悲夫!

  浨儒谓“释氏只要心如槁木死灰”,遂斥为“异端虚无寂灭之教”此讹也。为此说者盖未曾博览佛经,止见小乘枯定未见大乘定慧雙修中道第一义谛。止见空如来藏未见不空如来藏。又何况中道不居空不空如来藏耶?彼以为槁木吾以为万树方春。彼以为死灰吾以为太阳当午。识者自应平心等量勿以先入之言为主,而被宋儒误却大事

  近时以铃鼓锣钹诵《孔雀明王经》,谓之“谈《孔雀》”此讹也。“谈”者论其义今止诵文,何名论义若曰“吹弹”之“弹”,则铃钹非丝桐也况以经文编入曲调,断章破句亵慢莫甚焉。诵斯经者宜照诵经常仪。力反古规毋逐时尚。

  古有《礼观音文》钝根相习,用以专求聪慧此讹也。从初发心乃至證果,悉备此文而以之专求聪慧何也?且“聪”与“慧”有辩聪明之谓,不过博闻见、多才能而已智慧,则觉心不迷正见昭灼,能制烦恼而破无明之谓也是故聪明者,世间之小美也执之则每障乎真智。智慧者出世之大因也,得之则何贵乎世聪礼斯文者,专鉯聪明为事不几乎割鸡而用牛刀乎?童行无知不妨引进。久修之士特宜喻此。

  俗言“佛”字从“弗”从“人”盖弗人也。以其弃国无君辞亲无父,不娶无子洁其身而乱大伦,非人之道不可施之中国,此讹也弗人则诚弗人,而所以“弗”者非子之云也。断人所不能断之惑证人所不能证之智,行人所不能行之行是故尧、舜、周、孔者,人之圣佛也者,圣之圣也圣且不足以名之,況可谓之人乎日、月、四王乃至无色者,对人而称天佛也者,对天而称天者也天且不足以名之,况可谓之人乎“佛”为“弗人”,其义如是尝统论三教,“儒”从“需”从“人”不躁妄之谓“需”,儒盖从容乎礼法人也;“仙”从“山”从“人”离市井之谓“山”,仙盖逍遥乎物外人也不可之谓“弗”。二教虽高犹可名人。佛者出四生、超三界不可以人名也。以上姑就子问实则“佛”是梵语,此云“觉”奚取于“弗人”?

  或云南属火火灭即佛,故云“南无佛”;或云南方无佛唯西方有之,故云“南无佛”此讹也。“南无”梵语此云“皈命”,作“曩谟”、“那摩”皆得盖取音不取字耳。又其甚者以“南”为性,“无”为命;“南”为天“无”为地;“南”为父,“无”为母乃至“阿弥陀佛”四字,字字谬为一说如是邪解,莫可枚举愿展转流通,正其讹误匡邪反正,是名末世报佛恩德

  世人杀生,藉口佛经“不生不灭”而言:“不生则不灭,有生则有灭故杀生无碍。”此讹也經言:“此心本自不生,亦复不灭不生故寂,不灭故照常寂常照,名常寂光”此当人妙心也。如何将至理之谈翻成戏论。愚人谬說一致于此。悲夫!

  人见从儒入释者极言赞佛,谓孔子所不及因议其背本,此讹也先德云:“孔子者,人中之圣人佛者,聖人中之圣人也”此天理人情究极之公论也,非所谓背也今有问言:“尔父与尧舜孰贤?”必将曰:“吾父安敢上拟大圣矣”是即為背本乎哉?必欺天罔人而曰:“吾父贤于尧舜”然后为不背本乎哉?且孔子非不知佛也儒谈世间法,只合如是而止过之则出世间法矣。世间、出世二法互相维持,而门庭各别不然,缁侣学禅何不依《大学》、《论语》?文场试士何不用《法华》、《楞严》耶?况孔子不言佛而意寓言表。如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此何道也“西方有大圣人。”此何圣也其尊佛明甚。而今言释深于儒正发扬孔子微意。是谓报恩乌得为背本?

  世人泛以“长老”称僧又轻称之则曰“和尚”,此讹也古知识主张一方道场,表率众僧其名曰“长老”,亦名“堂头大和尚”而弟子称师亦曰“和尚”。此其名岂易当哉世人固知名不知义。而今之僧又复以称“長老”、“和尚”为轻己于是乃有相呼为“老爷”者。“老爷”官府之号非僧所宜也。夫舍利、目连、空生、迦叶诸阿罗汉皆如来仩首弟子,方受“长老”之称而释迦、弥陀十力世尊,万世而下称“本师和尚”僧当此名,惭愧无地矣而反轻之,亦异矣哉!

  囿既不剃落又不簪冠,翦发齐眉号曰“头陀”,此讹也“头陀”梵语,华言“抖擞”具足十二苦行,摆脱尘垢清净无染,故云“抖擞”佛言:“有头陀行,则我法久存无头陀行,则我法灭”头陀系佛法盛衰,而乃以异色人滥其称乎若夫在死关而发长不剃,如天目高峰大师者斯真头陀矣。

  有以三衣五条为沙弥衣七条为比丘衣,二十五条为菩萨衣此讹也。凡沙弥时即当全具三衣,不可缺一此在不通文义僧言之,固无足怪而知教者,乃有止受七衣其五条、二十五条,终其身不办佛法之衰相见矣。

  有剃發不剃须者驾言“削发除烦恼,留须表丈夫”此讹也。发云烦恼则须之烦恼尤甚。须表丈夫则孟子所称大丈夫者,乃在躬仁义、貞穷达、一死生而已张良状貌如妇人女子,而心雄万夫奚以须为哉?如是违佛明制显异惑众之流。摈而斥之毋令混迹于缁门可也。

〖据《莲池大师正讹集全集》本校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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