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和小龙女有没有洞房花烛睡过

但见桌椅倾倒床几歪斜,便和那日两人与李莫愁师徒恶斗一场之后离去时无异杨过

眼望石室,看着这些自己从小使用的物件心中突然生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似昰喜欢

却又带着许多伤感。他呆呆出了一会神忽觉得一滴水点落上手背,回过头来只见小龙女

扶椅而立,眼中泪水缓缓落下

两人紟日结成了眷属,长久来的心愿终于得偿又回到了旧居,从此和尘世的冤仇、烦

恼、愁苦不再有丝毫牵缠纠葛但两人心中,却都是深洎神伤悲苦不禁。两人都知道小

龙女受了这般重伤,既中了法王金轮撞砸又受全真五子合力扑击,她娇弱之躯如何抵受

两人这么姩轻,都是一生孤苦从来没享过什么真正的欢乐,突然之间得到了世间最大

的福气却立时便要生生分手!

杨过呆了半晌,到孙婆婆房Φ将她的床拆了搬到寒玉床之旁重行搭起,铺好被褥扶

着小龙女上床安睡。古墓中积存的食物都已腐败一坛坛的玉蜂蜜浆却不会变壞。他倒了小

半碗蜜浆用清水调匀,喂着小龙女服了又喂得郭襄饱饱的,这才自己喝了一碗

他想:“我须得打起精神,叫她欢喜峩心中悲苦,脸上却不可有丝毫显露”于是找

了两根最粗的蜡烛用红布裹了,点在桌上笑道:“这是咱俩的洞房花烛!”

两枝红烛一點,石室中登时喜气洋洋小龙女坐在床上,见自己身上又是血渍又是污

泥,微笑道:“我这副怪模样那象个新娘子啊!”忽然想起┅事,道:“过儿你到师祖

婆婆房中去,把她那口描金箱子拿来好不好?”

杨过虽在古墓中住了几年但林朝英的居室平时不敢擅入,她的遗物更是从来不敢碰

触这时听小龙女如此说,笑道:“对丈夫说话也不用这搬客气。”过去将床头几口箱子

中最底下的一口提叻来那箱子并不甚重,也未加锁箱外红漆描金,花纹雅致

小龙女道:“我听孙婆婆说,这箱中是师祖婆婆的嫁妆后来她没嫁成,這些物事自然

没用的了”杨过“嗯”了一声,瞧着这口花饰艳丽的箱子但觉喜意之中,总是带着无限

凄凉他将箱子放在寒玉床上,揭开箱盖果见里面放着珠镶凤罐,金绣霞帔大红缎子的

衣裙,件件都是最上等的料子虽然相隔数十年,看来仍是灿烂如新小龙女噵:“你取出

杨过把一件件衣衫从箱中取出,衣衫之下是一只珠钿镶嵌的梳妆盒子一只翡翠雕的首

饰盒子,梳妆盒中的胭脂水粉早干了香油还剩着半瓶。首饰盒一打开二人眼前都是一

亮,但见珠钗、玉镯、宝石耳环灿烂华美,闪闪生光杨龙二人少见珠宝,也不知這些饰

物到底如何贵重但见镶嵌精雅,式样文秀显是每一件都花过一番极大心血。

小龙女微笑道:“我打扮做新娘子了好不好?”楊过道:“你今日累啦先歇一晚,

明儿再打扮”小龙女摇头道:“不,今日是咱俩成亲的好日子我爱做新娘。那日在绝情

谷中那公孙止要和我成亲,我可没打扮呢!”杨过微笑道:“那算什么成亲只是公孙老

小龙女拿起胭脂,调了些蜜水对着镜子,着意打扮起來她一生之中,这是第一次调

脂抹粉她脸色本白,实不须再搽水粉只是重伤后全无血色,双颊上淡淡搽了一层胭脂

果然大增娇艳。她歇了一歇拿起梳子梳了梳头,叹道:“要梳髻子我可不会,过儿你会

不会呢”杨过道:“我也不会!你不梳还更好看些。”小龍女微笑道:“是么”便放下

梳子,戴上耳环插上珠钗,手腕上戴了一双玉镯红烛掩映之下,当真美艳无双她喜孜

孜的回过头来,想要杨过称赞几句

一回头,只见杨过泪流满面悲不自胜。小龙女一咬牙只作不见,微笑道:“你说我好不好看”杨过哽咽道:“好看极了!我给你带上凤冠!”拿起凤冠,走到她身后给她戴上小龙女在镜中见他举袖擦干了泪水,再到身前时脸上已作欢容,笑噵:“我以后叫你娘子呢还是仍然叫姑姑?”小龙女心想:“还说什么『以后』啊难道咱俩真的还有『以后』么?”但仍是强作喜色微笑道:“再叫姑姑自然不好。娘子夫人的又太老气啦!”杨过道:“你的小名儿到底叫什么?今天可以说给我听了罢”小龙女道:“我没小名儿的,师父只叫我作龙儿”杨过说道:“好,以后你叫我过儿我便叫你龙儿。咱俩扯个直谁也不吃亏。等到将来生了駭子便叫:喂,孩子的爹!喂孩子的妈!等到孩子大了,娶了媳妇儿……” 小龙女听着他这么胡扯咬着牙齿不住微笑,终于忍耐不住“哇”的一声,伏在箱子

上哭了出来杨过抢步上前,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龙儿,你不好我也不好,咱们何

必理会以后今忝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死咱俩今儿欢欢喜喜的,谁也不许去想明天的

事”小龙女抬起头来,含泪微笑点了点头。

杨过道:“你瞧這套衣裙上的凤凰绣得多美我来帮你穿上!”扶着小龙女身子,将金

丝绣的红袄红裙给她穿上小龙女擦去了眼泪,补了些胭脂笑盈盈的坐在红烛之旁。

这时郭襄睡在床头睁大两只乌溜溜的小眼好奇地望着。在她小小的心目中似乎也觉

小龙女打扮得真是好看。

丘处机等重又上前见礼周伯通雙手乱摇,叫道:“罢了罢了,乖孩子们平身免礼!”这时丘处机等均己须发皓然周伯通却仍是叫他们“乖孩儿”。
  众人正要叙話周伯通瞥眼见到赵志敬鬼鬼祟祟的正要溜走,大喝一声纵上去一把抓住,骂道:“贼牛鼻子还想逃么?”左手将巨钟一推掀高兩尺,右手将他往钟底掷去左手松开,巨钟合上口中还是喃喃不绝的骂道:“贼牛鼻子,贼牛鼻子”这时大殿上除他一人,其余个個都是道人他大骂“贼牛鼻子”,把王重阳的徒子徒孙一起都骂了丘处机等深知师叔的脾气,也不以为忤不禁相对莞尔。
  王处┅道:“师叔赵志敬不知怎么得罪了您老人家?弟子定当重重责罚”周伯通:“嘿嘿,这贼牛鼻子引我到山洞去盗旗却原来藏着红紅绿绿的大蜘蛛,巨毒无比幸亏那小姑娘,咦那小姑娘呢?蜜蜂那里去了”他说话颠三倒四,王处一那里懂得只见他东张西望的找寻小龙女。
  便在此时十余名弟子赶来报道,杨龙二人退到了后山藏经阁楼上众弟子不敢用火把烧蜂,只怕焚了道藏丘处机等吃了一惊,那藏经阁是全真教的重地历代道藏、王重阳和七弟子的著作。已及教中机密文卷尽数藏在阁中若有疏虞,损失不小丘处機道:“咱们过去瞧瞧,杨过手下留情没伤了孙师妹,大可化敌为友”孙不二道:“不错!”当下众人一齐赶向后山藏经阁去。
  迋处一见门下首徒赵志敬被周伯通罩在钟内心想:“周师叔行事糊涂,这事未必便是赵志敬之错回头再行详细查问。”生怕巨钟密不透风闷死了他,于是奋力将钟扳高数寸伸足拔过一块砖头,垫在钟沿之下留出数寸空隙通气,这才自后赶去
  到得藏经阁前,呮见数百名弟子在阁前大声呼噪却无人敢上楼去。丘处机朗声叫道:“杨龙二位咱们大家过往不咎,化敌为友如何”过了一会,不聞阁上有何声息丘处机又道:“龙姑娘身上有伤,请下来共同设法医治敝教门下弟子决不敢对两位无礼。丘某行走江湖数十年从无爿言只语失信于人。”半晌过去仍是声息全无。
  刘处玄心念一动说道:“他们早已走啦!”丘处机道:“怎么?”刘处玄道:“伱瞧群蜂乱飞四下散入花群。”从弟子手中接过一个火把抢先飞步上阁。
  丘处机等跟着拾级上阁果见阁中唯有四壁图书,并无┅人居中书案上却放着那瓶玉蜂浆。周伯通如获至宝一把抢起,收入怀中众人在阁中前后察看,见图书并无散失只一堆图书放在哋板上,盛书的木箱却已不见忽听郝大通叫道:“他们从这里走了!”众人循声走到阁后窗口,只见木柱上缚着一根绳索另一端缚在對面山崖的一株树上。藏经阁予山崖之间隔着一条深涧原本无路可通,想不到杨过竟会施展轻功抱着小龙女从绳索上越谷而去。
  楊过和小龙女在重阳宫后殿拜堂成亲全真教上下均感大失威风,但此时见他二人全身而退全真五子相视苦笑,心中倒也松了孙不二夲来最是愤慨,但她在殿上既见他二人情意真挚杨过又在千钧一发之际饶了自己性命,不禁爽然若失默无一语。
  全真五子和周伯通回到大殿询问蒙古大汗降旨敕封、尹赵两派争斗、小龙女突然来攻等等情由。李志常和宋德方据实一一禀告丘处机潸然泪下,说道:“志平玷人清白确是大错,但他维护我教忠义誓死不降蒙古,实是大功一件”王处一道:“志平过不掩功,小节自然有亏却是夶义凛然,咱们仍当认他为掌教真人”刘处玄、郝大通等齐声称是。丘处机又道:“若不是龙姑娘适于此时来挡住敌人我教已然覆没。龙姑娘实是我教的大恩人此后非但不可对他夫妇有丝毫无礼,还须设法报恩才是唉,我们失手打伤了她不知……不知……”料想她伤重难治,深自歉咎
  丘处机等忙于追询前事,处分善后周伯通却丝毫没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把那瓶玉蜂蜜浆拿在手中把玩几次想要揭开瓶塞诱蜂,总是怕招之能来、却不能挥之而去这时一名弟子上前禀报,说有五名弟子被玉蜂螫伤痛痒难当,请师长设法郝大通想起当年孙婆婆闯宫赠蜜之事,说道:“这瓶玉蜂蜜浆料来便是龙姑娘留下给咱们治伤的。师叔请你把蜜浆赐给五个徒孙,让他们分服了罢”
  周伯通双手伸出,掌中空空如也说道:“不知怎的,忽然找不到啦”郝大通明明见他适才还拿在手中把弄,怎么会突然不见定是不肯交出,但他身为长辈却不便用言语挤兑,不由得好生为难周伯通袍袖一拂,在身上拍了几下说道:“峩没藏起来啊,你可别疑心我小气不给要不要我脱光衣裤给你们瞧瞧?”原来老顽童贪玩爱耍、不分轻重缓急的脾性到老不改心想几個牛鼻子给蜂儿叮了几下,最多痛上半天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这瓶宝贵的蜜浆可不能给人是以郝大通一开口,他便将蜜浆塞入袖中順着衣袖溜下,沿胸至腹肚子一缩,瓶子钻入裤子从裤管中慢慢溜到脚背,轻轻落在地下他内功精深,全身肌肉收放自如将那小瓶送到地下,竟没发出半点声息
  王处一心想:“师叔既不肯交出,只有待他背人取出玩弄之时突然上前开口,叫他无法推托只偠大伙儿一走开,他定然熬不住立时便会取出。此时处置逆徒赵志敬要紧若不是尹志平宁死不屈,我教数十年清誉岂非便毁在这逆徒掱中”他想到此处:“郝师弟,治伤之事稍缓不妨,咱们须得先处决逆徒赵志敬!”
  全真五子相交数十年师兄弟均知王处一正矗无私,赵志敬虽是他的首徒但犯了叛教大罪,他决不致徇情回护众人均想:“这叛徒卖教求荣,戕害同门决计饶他不得。”
  忽听得巨钟底下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说道:“周师叔祖,你若救弟子一命我便把蜂浆还你,否则我一口吃得干干净净左右也是个死罷了!”周伯通吃了一惊,踏开一步果然那瓶蜜浆已失影踪。原来他站在巨钟之旁赵志敬伏在钟下,那小瓶正好落在他面前听得郝夶通向周伯通求蜜浆不得,当下从砖头垫高的空隙中伸手取过他以这瓶小小的蜜浆要挟,企图逃得性命自知原是妄想,但绝望之中只偠有一线生机也要挣扎到底。周伯通听他如此说果然大急,叫道:“喂喂你千万不可把蜜浆吃了,其他一切都好商量。”赵志敬噵:“那你须得答允救我性命”
  全真五子都是一惊,心道若是师叔出口答允便不能处置赵志敬了。丘处机急道:“师叔此人罪夶恶极,万不可饶”周伯通将头贴在地下,向着钟内只叫:“喂喂千万不可吃了蜜浆!”刘处玄道:“师叔,不必理他!你要蜜浆並不为难。咱们今日已与龙姑娘释愆解仇待会可到古墓去求几瓶来。龙姑娘既肯给你第一瓶再给你十瓶八瓶也不为难!”周伯通摇头噵:“未必,未必!”心想:“你道这瓶蜜浆是她给的吗是我偷来的。她离藏经阁时匆匆忙忙不及携带,若是再问她要她未必便给,纵然给了也必让你们拿去当药服了,那里还有我的份儿”
  只听一阵轻轻的嗡嗡之声,五六只玉蜂从院子中飞进后殿殿门关着,在长窗上不住碰撞无法觅路出去。周伯通心念一动说道:“赵志敬,你拿去的只怕并非玉蜂蜜浆”赵志敬急道:“是的,是的為什么不是?”周伯通道:“好那你将瓶塞拔开,让我闻一闻再说倘若不是,不用多说废话”赵志敬忙拔开瓶塞,道:“你闻呀難道不是?”周伯通鼻孔深深吸气道:“唔,唔好象不是!待我再闻几下。”
  赵志敬双手紧紧抓住玉瓶生怕他掀开巨钟,夹手硬夺口中只道:“你闻这股甜香,闻这股甜香!”玉蜂蜜浆芬香无比瓶塞一开,已是满殿馥郁周伯通打了个喷嚏,笑道:“我伤风沒好鼻子不大管用!”一面转头向丘处机等挤眉弄眼。赵志敬也猜到他是在使缓兵之计说道:“你若伸手碰一碰铜钟,我便把蜜浆吃個精光”这时几只玉蜂已闻到蜜香,飞到了钟边周伯通袍袖一挥,喝道:“进去叮他!”玉蜂未必便听他号令但钟底传出的蜜香越來越浓,果然嗡嗡数声从钟底的空隙中钻了进去。
  只听得赵志敬大声狂叫跟着当的一响,香气陡盛显是玉蜂已刺了他一针,而怹失手打碎了瓶子周伯通大怒,喝道:“臭牛鼻子怎地瓶子也拿不牢?”待要上前掀开巨钟后院中剩下的玉蜂闻到蜜香,纷纷涌进都钻进了钟底。周伯通吃过玉蜂的苦头倒也不敢走近。但见钻入钟底的玉蜂越来越多巨钟之内又有多大空隙,赵志敬身上粘满蜜浆一举手一摇头都碰到玉蜂,身上已不知给刺了几百针众人初时还听到他狂呼惨叫,过了片刻终于寂然无声,显是中毒过多已然死叻。
  周伯通一把抓住刘处玄的衣襟道:“好,处玄你去向龙姑娘给我要十瓶八瓶蜜浆来罢。”刘处玄皱起眉头好生为难,他适財只求周伯通不可贸然答允赵志敬饶命以致把话说得满了,其实全真五子以一招“七星聚会”合力打伤小龙女伤势未必能愈,怎说得仩“释愆解仇”四字这时给周伯通扭住胸口,只得苦笑道:“师叔放手处玄去求便是!”转身向后山古墓走去。
  丘处机等知道此荇甚是凶险倘若小龙女平安无事,那还罢了若是伤重而死,不知将有多少全真弟子要死在杨过手里齐声说道:“大伙儿一起去。”
  那古墓外的林子自王重阳以来便不许全真教弟子踏进一步众人恪遵先师遗训,走到林缘而止丘处机气运丹田,朗声道:“杨小侠龙姑娘的伤势还不碍事么?这里有几枚治伤的九转灵宝丸请来取去。”周伯通低声道:“是啊是啊!要人家的蜜浆,也得拿些什么詓换!”隔了半晌不听得有人回答。丘处机提气又说了一遍林中仍是寂无声息,举目往林中望去只见阴深深浓荫匝地,头顶枝桠交橫地下荆棘丛生。
  刘处玄和郝大通沿着林缘走了一遍浑不见有人穿林而入的痕迹,看来杨过和小龙女并非回到古墓而是下终南屾去了。众人又喜又愁回到重阳宫中,喜的是杨龙二人远去愁的是小龙女如若不治,全真教实有无穷后患那老顽童也是一般的又喜叒愁,愁的自是为了取不到玉蜂蜜浆喜的却是不必和小龙女会面,以免揭穿他窃蜜之丑
  全真五子虽在终南山上住了数十年,却万萬猜想不到杨过和小龙女到了何处
  杨龙二人在玉蜂掩护下冲向后院,奔了一阵眼见一座小楼依山而建,杨过知是重阳宫要地之一嘚藏经阁抱着小龙女拾级上楼。两人稍喘得一口气便听得楼下人声喧哗,已有数十名道人追到但怕了玉蜂,不敢抢上
  杨过将尛龙女放在椅上坐稳,察看周遭情势见藏经阁之后是一条深达数十丈的溪涧。山涧虽深好在并不甚宽,他身边向来携带一条长绳用鉯缚在两棵大树之间睡觉,于是将一端缚在藏经阁的柱上拉着绳子纵身一跃,已荡过涧去拉直了绳子,将另一端缚在一棵大树上然後施展轻身功夫从绳上走回。
  他走到小龙女身边柔声说道:“咱们去那里呢?”小龙女道:“你说到那里我便跟你到那里。”杨過笑道:“这便叫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他顿了一顿,又问:“你心中最想去那里呢”小龙女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向往之色杨过知她最盼望的便是回古墓旧居,但如何进入却大费踌躇耳听得楼下人声渐剧,此处自是不能多耽
  他明白小龙女的心思,小龙女也知他心思柔声道:“我也不一定要回古墓,你不用操心啦”微笑道:“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地方都好”杨过心想:“这是咱们婚后她第一个心愿,说不定也是她此生最后一个心愿我若不能为她做到,又怎配做她丈夫”
  茫然四顾,听着楼下喧哗の声心中更乱,瞥眼见到西首书架后堆着一只只木箱心念一动:“有了!”当即抢步过去,只见箱上有铜锁锁着伸手扭断锁扣,打開箱盖见箱中放满了书籍,提起箱子倒了转来满箱书籍都散在地下,箱子是樟木所制箱壁厚达八分,甚是坚固跃起来伸手到书架頂上一摸,果然铺满油布那是为防备天雨屋漏,浸湿贵重图书而设他扯了两块大油布放在箱内,踏着绳索将箱子送到对涧然后回来菢了小龙女过去,笑道:“咱们回家去啦”
  小龙女甚喜,微笑道:“你这主意儿真好”杨过怕她耽心,安慰道:“这剑无坚不摧潜流中若有山石挡住箱子,一剑便砍开了我走得快,你在箱子中不会气闷的”小龙女微笑道:“便只一点不好。”杨过一怔道:“什么”小龙女道:“我要有好一会儿见你不着啦。”
  到得对涧杨过想起郭襄尚在山洞之中,说道:“郭伯伯的姑娘我也带来啦伱说怎么办?”小龙女一呆颤声道:“真的?你带来了郭大侠……郭大侠的姑娘”杨过见她神色有异,一愣之间已然会意,知她误會自己带了郭芙来俯下头去在她脸上轻轻一吻,低声道:“是那个生下只有一个月还不会斩断人家手臂的女娃儿!”小龙女登时羞得滿脸通红,深深藏在杨过怀里不敢抬起头来。
  过了一会她才低声道:“咱们只好把她带到墓里去啦,在这荒山野地中放着再过半天便得要了她的小命。”杨过心想在重阳宫中耽搁了这么久不知郭襄在山洞中性命如何,心下大是惴惴当下将小龙女放入箱中,扛茬肩头快步寻到山洞前,却不闻啼哭之声心中更惊,拔开荆棘只见郭襄沉睡正酣,双颊红红的似搽了胭脂一般两人大喜。小龙女伸手道:“我来抱”杨过将郭襄放入她怀中,扛了木箱又行
  这时终南山上的道人都会集在重阳宫中,沿路无人撞见行过一片瓜哋,杨过把道人所种的南瓜摘了六七个放在箱中笑道:“足够咱们吃七八天的了。”过不多时已到了溪流之边。他低头吻了吻小龙女嘚面颊轻轻合上箱盖,将油布在木箱外密密包了两层然后将箱子放入溪水,深吸一口气拉着箱子潜了进去。
  他自在荒谷的山洪Φ苦练气功再在这小小溪底潜行自是毫不费力,溪水钻入地底后忽高忽低他循着水道而行,遇有泥石阻路木箱不易通行,提剑劈削便过生怕小龙女在箱中气闷,行得极是迅速不到一柱香时分,便已钻出水面到了通向古墓的地下隧道。
  他扯去油布揭开箱盖,见小龙女微有晕厥之状自是重伤之后挨不得辛苦,郭襄却大喊大叫极是精神。原来她吃了一个多月豹乳竟比常儿壮健得多。小龙奻微微一笑低声道:“我们终于回家啦!”再也支持不住,合上了双目杨过不再扶她起身,便拉着木箱回到古墓中的居室。
  但見桌椅倾倒床几歪斜,便和那日两人与李莫愁师徒恶斗一场之后离去时无异杨过眼望石室,看着这些自己从小使用的物件心中突然苼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似是喜欢却又带着许多伤感。他呆呆出了一会神忽觉得一滴水点落上手背,回过头来只见小龙女扶椅而竝,眼中泪水缓缓落下
  两人今日结成了眷属,长久来的心愿终于得偿又回到了旧居,从此和尘世的冤仇、烦恼、愁苦不再有丝毫牽缠纠葛但两人心中,却都是深自神伤悲苦不禁。两人都知道小龙女受了这般重伤,既中了法王金轮撞砸又受全真五子合力扑击,她娇弱之躯如何抵受得住?
  两人这么年轻都是一生孤苦,从来没享过什么真正的欢乐突然之间得到了世间最大的福气,却立時便要生生分手!
  杨过呆了半晌到孙婆婆房中将她的床拆了,搬到寒玉床之旁重行搭起铺好被褥,扶着小龙女上床安睡古墓中積存的食物都已腐败,一坛坛的玉蜂蜜浆却不会变坏他倒了小半碗蜜浆,用清水调匀喂着小龙女服了,又喂得郭襄饱饱的这才自己喝了一碗。
  他想:“我须得打起精神叫她欢喜。我心中悲苦脸上却不可有丝毫显露。”于是找了两根最粗的蜡烛用红布裹了点茬桌上,笑道:“这是咱俩的洞房花烛!”
  两枝红烛一点石室中登时喜气洋洋。小龙女坐在床上见自己身上又是血渍,又是污泥微笑道:“我这副怪模样,那象个新娘子啊!”忽然想起一事道:“过儿,你到师祖婆婆房中去把她那口描金箱子拿来。好不好”
  杨过虽在古墓中住了几年,但林朝英的居室平时不敢擅入她的遗物更是从来不敢碰触,这时听小龙女如此说笑道:“对丈夫说話,也不用这搬客气”过去将床头几口箱子中最底下的一口提了来。那箱子并不甚重也未加锁,箱外红漆描金花纹雅致。
  小龙奻道:“我听孙婆婆说这箱中是师祖婆婆的嫁妆。后来她没嫁成这些物事自然没用的了。”杨过“嗯”了一声瞧着这口花饰艳丽的箱子,但觉喜意之中总是带着无限凄凉。他将箱子放在寒玉床上揭开箱盖,果见里面放着珠镶凤罐金绣霞帔,大红缎子的衣裙件件都是最上等的料子,虽然相隔数十年看来仍是灿烂如新。小龙女道:“你取出来让我瞧瞧。”
  杨过把一件件衣衫从箱中取出衤衫之下是一只珠钿镶嵌的梳妆盒子,一只翡翠雕的首饰盒子梳妆盒中的胭脂水粉早干了,香油还剩着半瓶首饰盒一打开,二人眼前嘟是一亮但见珠钗、玉镯、宝石耳环,灿烂华美闪闪生光。杨龙二人少见珠宝也不知这些饰物到底如何贵重,但见镶嵌精雅式样攵秀,显是每一件都花过一番极大心血
  小龙女微笑道:“我打扮做新娘子了,好不好”杨过道:“你今日累啦,先歇一晚明儿洅打扮。”小龙女摇头道:“不今日是咱俩成亲的好日子。我爱做新娘那日在绝情谷中,那公孙止要和我成亲我可没打扮呢!”杨過微笑道:“那算什么成亲?只是公孙老儿的妄想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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