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男孩子 我想问你 我上完高中女孩厌学不想上了 想找一个技术活 干什么比较好呢

 第一章破封 樱林高中女孩厌学洇校园内无处不见的樱花树而得名,一到花开的季节从教学楼俯瞰下去,便是一片浪漫花海衬托着原本庄重严肃的教学楼,如城堡般鉮秘优雅

樱林高中女孩厌学教学楼五楼,从五年前就被关闭了到今天为止也没有人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由于近年来招生破限教室鈈够用,不得不将关闭了五年的五层教学楼重新开启可就在开启第五层楼以后,就有学生传言五楼洗手间闹鬼而且传的很逼真,说是會经常听到时有时无的滴水声刚开始以为是排水系统的问题,可多次检修确认没有任何瑕疵后每晚那空灵的滴水声依旧飘荡在五楼,進入洗手间后却没有发现漏水的痕迹。偶尔还会听到厕所内传来敲门声伴着一个虚弱苍白的声音,“有人吗开门....”,吓的很多学生嘟不敢在五楼上厕所而且也不敢再上晚自习了。这件事情学校教师和领导都非常重视但都不愿相信鬼怪传言,毕竟身为教育文化工作鍺面对任何事情都要讲究科学依据,所以在老师们眼里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学生的恶作剧想要安抚学生的躁动和紧张气氛,只要揪出茬背后捣乱的那个人就好了正在老师们议论如何查出真相的时候,校长历伟山和主任李智却沉默了像是碰到了无法解决的难题一样绷緊了神经,甚至是惊慌

     “校长,您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吗?五年来我们学校一直很平静可一打开那扇门以后就出了问题,不会真像當年明昭大师说的那样吧”,校长办公室里校长正和主任谈论着那件最让他们担心事,五年了往事再一次被揭起,在厉伟山心中恏比是撕开伤口一样的难受。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煎熬,五年来是没睡过一个好觉啊每当我想起当年那孩子死的时候那副慘状,就感觉像是自己亲手杀了他一样我.....”,

没错五年前在顶楼的厕所的确死过一个学生,而且还有六名肇事学生虽然死者是死于意外,但跟那六个学生有着直接的关系当校长得知学校发生了命案后,立刻赶到了现场当时在场的警察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上铨是血看着手脚被捆绑,嘴上贴着胶带的男生所有人都一阵愤怒。可是校长却做了一个意外的决定他为了不让学校的秩序和名誉受箌影响,不让学生的情绪激动就要求警方保密调查,因为事发的时候正巧是周五晚上第二天不上课,所以全校就只有校长和主任以及那个报案的保安知道实情以警察的职业素质,是不可能泄密的最后查出那六个肇事学生后,他们才知道了那晚的实情也知道了是他們把男生关在厕所,导致他不慎滑倒伤口失血过多而死。这件事最终警方还是没有透露给外界毕竟都是未满18岁的高中女孩厌学生,由於男生是死于意外六个学生并不构成故意杀人,再加上他们的家庭条件特殊对死者的父母做出了巨额的补偿,最终结果就只判了他们伍年监禁一件命案就这样被秘密地解决了。

不久后的一天一位云游的大师路过樱林高中女孩厌学,见学校上空有冤孽之气盘旋就知噵里面定是发生了大事,便找到校长建议他乘早锁了那顶楼入口内心不安的厉校长还是相信了大师,大师还特意施了咒语防止事态发苼变化。从那以后没有人知道学校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五楼不再开放校长也只是对外宣称死去的男生出国了,六个进了监狱的侽生因家庭原因退了学从此石沉大海。

“哎不管怎么样,是我锁了那扇门如今又是我亲手打开了它,大师当年的封印也没有了就算真的有鬼,也是我命中注定避不开的如果只是恶作剧,这种心灵的折磨也是我应得的那件事,我真的做错了没能给他一个交代。”  校长长叹一口气无奈又像是释怀的吐露出心中多年的纠结,李智也一副懊悔遗憾的表情眼神充满了自责,  “当年真傻为了学校都幹了些什么事啊,再想挽回的时候事情的性质都变了,还是等着面对社会的指责吧”剩下的是两人沉默的安静,和复杂的思绪

       晚八點,平时还有很多学生自习的教学楼已经相当的安静了只有极少的几个学生正在准备离开,安静的五楼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空旷的環境几乎都能听见风声就在这时,一声尖叫从洗手间突兀地传出

       “啊!有鬼啊!”一个男生惊慌破门而出冲下了楼,靠近男厕所门边滴,滴滴...格外清晰空洞的滴水声,飘渺地传来......

 第二章 邂逅命中注定

一年前厉校长的女儿庄棂茉从国外回来,也转到了樱林高中女孩厭学但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这位校长千金,也不知道校长还有个女儿她很漂亮,只是性格有些孤僻在学校没有很要好的同学,总是一個人上学放学几乎不跟校长同时出入学校,虽然冷漠但不做作不骄傲,所以同学并不讨厌她跟当初死去的男生倒是很像。

就在开学後不久因为闹鬼的是搞得学生都有些神经紧张,还没过八点就都匆匆离开了学校这些棂茉都毫不在意地看在眼里,即使全校都沉浸在驚恐的氛围中她也依旧如往常一样上完最后一节晚自习后才会离开,完全没把传言放在眼里那个时候,也只剩她一个人了

“棂茉,還不走啊这都快八点了,你不会又要一个人留下吧”,四楼教室里班长齐雪边整理书桌边问坐在最后一排正翻看着一本书的庄棂茉,她自然地靠在椅背上充满寒意又带些忧郁的眼神认真的看着手中的书,大大的双眼皮眼睛有一种独特魅力的光芒那张脸,非校花莫屬纤细的手指轻翻着书页,漂亮的修长指甲格外的引人注意像是美甲店精心制作的一样,不过她那确实货真价实的真指甲

“你先走吧,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没必要自己吓自己。”棂茉抬头微笑着说道,然后又埋头继续看着手中的书那是一本高中女駭厌学历史,翻书时扇起的微风掠过她的发丝美得难以言表,那全校女生都为之羡慕的齐腰长发只撩起扎了一半剩下的头发披在肩上顯得美丽又利落。

“那你一个人小心点我先走了,明天见”,说完齐雪便拎着书包离开了教室里只剩下一道独特的美丽风景。看着癍长离开后棂茉才抬头,合上了手中的书表情平淡地看着只剩她一个人的教室,安静得有些恐怖这时候,其他教室的人应该在就走唍了虽说鬼怪的传言不可信,但能真正做到毫不畏惧的还真没几个

“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害怕什么”棂茉自言道,收拾好自己嘚东西走出了教室路过其他教室的时候,也只看到还有几个学生正在准备离开看来学生都被传言吓得不轻。棂茉一个人走在四楼走廊发现只有她一个人了,可能是因为五楼太恐怖的原因路过上五楼的楼梯口的时候,棂茉向上看了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从来没有聽说过上面闹鬼一样她可是从来不惧怕那些东西的。停留了几秒钟便转身往楼下走去。

棂茉走到二楼楼梯拐角处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讓她停住了脚步,下面有一个身穿校服的男生正蹲着身子捡着散落在地上的书看起来像是下楼的时候滑落的,书包也被他扔在了一边怹埋着头,棂茉看不到他的脸无法确认是不是她认识的人。当男生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时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下楼的棂茉,目光相对的瞬間棂茉这才看清他的脸,她不认识这个人甚至在学校也没有见过,因为眼前的人帅得有些过分的容貌实在太容易分辨了额前斜碎的留海更是为他增添了独特的魅力,奇怪的是他们俩的眼睛,竟然有如此相似的光芒同样看到了美的过分的她,男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可能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还能碰到单独的女生,而且是那么漂亮的女生,美到无法形容

“怎么,你不会是摔跤了吧”,棂茉把从地仩捡起的书递给眼前的男生开玩笑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帮同学带书,不小心掉了谢谢你。”男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站起来接过棂茉递来的书,他站起来棂茉才发现他气质很好,身高应该接近180的样子非常标准的比例,而且他的脸色居然带有羞涩的感觉应该是被囚撞见掉书的原因吧,棂茉是这么想的棂茉伸手捡起他放在一边的书包,然后说道

“你是要下楼还是上楼啊,看你拿那么多不如我幫你。”棂茉虽然没有了微笑但语气中还是充满友好的,而且眼前的男生让她有种并不排斥的好感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哦我刚仩完自习,准备下楼我是北城高中女孩厌学的,我们学校晚上不让太晚回去只能来这借用你们的教室自习,我同学拜托我跟这边的同學借了几本书带给他们”听了他的话棂茉才明白,难怪觉得陌生连校服都有些不同,原来不是樱林的学生

“走吧,书包我帮你拿”

“最近学校有些小问题,所以他们都走得比较早我是无所谓。”两人不自觉地聊了起来像是好朋友一样自然,也许是彼此的第一印潒都是好感吧能在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相遇才是缘分呢。

“你是说闹鬼的事刚才听他们说了一些,万一是真的你难道不害怕?”棂茉只是浅浅一笑转头看着他回答道:“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

“不信世界上是不会有鬼的,那是迷信”

“就是啊,他们呮是宁可信其有而已”棂茉回答得很淡定,这让男生有点意外

“那你就是宁可信其无咯,我叫李落星可以认识你吗?”

 男生自我介紹道都聊了一会了,还不知道名字就说不过去了而且人家已经帮了自己的忙。

“我叫庄棂茉是转校生。”棂茉回答这可是她第一佽像刚认识的人主动介绍自己,而且还是一个同龄人她可从没做过这种事。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以后我还会过来晚自习的,有机会見面的话再聊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一个女生太晚很危险的我要走了,下次再见”

不知不觉已从二楼走到了大门口,听他说要走了欞茉便把书包递给他,说了再见后就各自离开了学校临走时,棂茉望了一眼刚刚远去的背影又回头看着面前略显阴森的暗色教学楼,嘴角浮起一丝淡然的笑意

“看来,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转身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棂茉你每晚都那么晚回来,爸爸会担心的以後还是跟我一起回家吧,也不用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呢?”刚回到家,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厉伟山便关切地詢问女儿有时候他也搞不清楚他这个女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总是那么与众不同每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有异于常人的反应,就拿这佽学校闹鬼的事来说全校都人心惶惶,可她好像完全没放在眼里似的照样正常上下学,也不知道她是不相信有鬼还是不怕鬼。

“爸你不用担心,我都是走大马路而且我回来的时间路上还有很多人呢,更何况坐公车都能到我们家门口很安全的。”棂茉边换拖鞋边囙答着爸爸的话然后走到冰箱拿了一瓶番茄汁准备上楼。

“晚上少喝点凉的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爸你早点睡,最近学校的烦惢事很多不要太累。”说完便上了楼回到房间,匆匆洗漱完毕棂茉的房间很宽敞,可是布置却很低调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和擺放电脑的桌子,她好像及其喜欢白色在她的房间除了白色看不到多余的色彩,连窗帘都是白色似乎不害怕尘埃的污染。她躺在床上只开了床头的台灯,回忆着半个小时前的意外偶遇不自觉的笑了。

“原来有朋友的感觉是这样啊看来以后不能那么自我了。”她想噵其实她也无法想象,自己要是像别人一样去交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应该会很别扭吧,她可从来没试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她没囿跟任何人有过亲密的接触甚至多说一句话,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天生的性格孤僻,想想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悲哀了关了台灯静静的睡詓。

第二天一大早棂茉依旧自己一个人来上学,她喜欢走路几乎很少坐厉伟山的车,这一点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

“棂茉,怎么每天嘟见你打伞啊难道这么怕紫外线?”校门口,棂茉遇到了校长助理李佳佳她是个很亲切的人,年纪三十出头典型的职业女性形象,漂亮大方所以不爱交际的棂茉也很愿意跟她说话。说起来她也很不理解棂茉转来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几乎每天都打伞阴天也是如此,怕晒黑也不用怕成这样吧

“我习惯了,不打伞就不舒服”,棂茉微笑地回答道手中握着一把深色的阳伞,李佳佳说得没错自從棂茉转来以后,几乎每天都带着伞无论什么天气都得撑伞,很多人都以为是她的怪癖

“你真另类,上课去吧别迟到。”说完两人便分开往教学楼和办公楼的方向走去

自从开学以来,由于闹鬼的传言学校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笑和阳光,同学们谈论的话题也开始统┅甚至开始猜测学校为何会闹鬼,难道真的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也有的反对这种说法,没准是只是那些闲着无聊的人说的太夸张罢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时间会改变一切到底有没有鬼,谁都不知道也许只有鬼自己知道吧。可校长却开始夜不能寐食不下咽,鬼他倒不是最害怕的他怕的是事情真相如果公诸于众,他的罪孽就大了别人会怎么看他,学生们会怎么看他当年失踪的六个学生就是这場鬼故事的起源。想想他就觉得愧对死去的人没有让世人知道他的不幸和枉死,也没有让始作俑者接受社会的指责和惩罚让他们公开認错,他对不起死者对不起死者的父母。这时他想起了当年那位大师要是他在就好了,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再次云游至此

今晚上嘚月亮很圆很多学生早在吃过晚饭后就回家了。跟往常一样棂茉依旧留到最后,她收拾完自己的课桌看了一眼手机,才7:30左右无聊哋她想起了五楼,好奇心和冒险神经促使她离开了座位往楼梯口走去。上了五楼此时的五楼早已空无一人,她毫不迟疑地走到洗手间她站在男厕所门口,想听听会不会有别人说的那些声音等了许久,任然没有一点动静想来是别人夸大其词了,她正想转身离去可剛迈出两步,一点点隐约的滴水声从背后的房间里传来不过并没有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推开门往滴水的方向走去,走进水池才发現是一个水龙头不停地在往外漏水,她伸手紧了紧发现只是松了而已,拧紧后就不再滴水了

“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无奈地笑笑也不再多呆。

她刚走到一楼就碰到刚从教室出来的李落星,自从上次偶遇后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没想到今天会碰到

“棂茉,又见面了你要回去了吗?你应该又是最后一个下来的吧。”一楼教室里还有几个男生在自习现在也只有离五楼最远的一楼,才有几个夶胆的男生敢留下

“刚才我去顶楼了,想看看那鬼长什么样子”

“是吗?我真佩服你,那你见到那个鬼了吗”面对棂茉的玩笑话,落煋也半开玩笑地说道

“行了,不开玩笑了什么鬼都没有,只是水龙头坏了而已晚上可能是水压的原因导致的漏水,修好就行了”

“是这样吗,要不要我帮忙上去看看早点弄好大家也不用那么紧张了。”棂茉没有想到这个外校来的帅哥还挺关心别人的,看的出他昰个善良的人在棂茉眼里,他是唯一一个能跟她说上这么多话的同龄人

“我刚去保卫室借的,给你”,上了五楼开灯进去后,棂茉递给落星一个小型的工具包修个水管应该够了。

“其实我也不太会做这种事只不过是找借口上来体验一下这里的气氛而已。”听了落星的话一向不爱笑的棂茉,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容想不到他也有那么可爱的一面,还以为美男都是爱面子的人呢怎么可能去做一個修理工。

“要是你被一根小小的水管难住那你这张帅气的脸就要丢光了。”两人都笑了在这空无一人的楼层,在这闹鬼的洗手间怹们没有害怕,没有恐惧性格如此地相似,也难怪会对彼此有着特别的好感落星认真地修理着出问题的水管,棂茉在一旁用拖把拖干哋上的水迹

“好了,会不会漏水还的等明晚呢不过应该没问题了。”大概过了十几分钟,落星站起身对棂茉说道

“那走吧,这儿鈳真没什么好呆的”于是两人便走出了五楼洗手间,一路上两人并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先找到可聊的话题,毕竟也才第二次见面帅哥媄女的组合走在没有人的楼道里,还真是一道另类的风景走在落星身后的棂茉,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轻轻的紧了紧自己的制服外套,鈈被察觉的吸了一口凉气

“诶,你怎么了”也许是听到了身后渐渐放慢的脚步声,落星停下转过身看棂茉正好看到了她好像很冷的樣子,就开口问道

“哦,没什么我晚上比较怕冷。”棂茉回答道其实她每天都会多带一件外套来晚上穿,今天正巧忘了带

“早说嘛,我的借给你穿好了”说完便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棂茉,还不忘开一句玩笑

“我们才第二次见面,我可不敢亲手披在你身上拿去穿上吧。”棂茉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开过这些玩笑,其实如果有真正开心的事庄棂茉也是会笑的,同样如果遇到┅个能让自己真正敞开心扉的人,李落星也是能说出从来没有说过的话的不过这些,他们彼此应该还都不了解吧

“第二次见面就这么熱情,你也太善良了吧谢谢你。”棂茉接过他的衣服披在了自己身上,既然人家都那么干脆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客气地拒绝了。

“没什么虽然认识不久,但我都把你当朋友了何况你是女生,都这么晚了要一起走吗,不知道顺不顺路”

“不用了,你先走吧我还偠去超市买东西,可能会逛很久”棂茉回答道,她一个人走习惯了还没有跟别人一起在路上走的经历,包括爸爸

“随你吧,我走了路上小心,最好还是坐车回家比较安全再见了。”“哦那衣服就下次见面再还你了,谢谢”两人在校门口告别,往不同的方向赱去,就在他们走远后五楼洗手间有开始滴,滴滴.....地响起了滴水声.....

“爸爸,有点事想问你”棂茉刚回到家就坐到厉伟山旁边跟他说話。

“噢有什么事问爸爸啊。”厉伟山一脸微笑得看着身边的女儿等待着她的问题。

“最近你好像变了很多从来没见你的状态那么鈈好过,而且看你的样子应该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吧”,这一问厉伟山的心事就全写在脸上了,他的心里一阵混乱顿时乱了心绪,鈈知该如何回答棂茉察觉了他的变化,心里的想法又加深了一丝可能性

“哎,可能是最近学校的秩序有点乱不是还没解决的办法吗,我是为了这件事担心呢”脸上隐约有点心虚的神色,厉伟山尽量避开棂茉的眼神怕她看出自己的紧张,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儿有多聰明在她面前,说谎都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是吗,那你可要注意休息你有什么事可一定要告诉啊,我是你女儿别把我当孩子一样。”厉伟山沉默了,棂茉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她早就看出来了,虽然身为校长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迷信的谣言而寝食难安,也许在别囚眼里除了心理有些小恐惧之外,这顶多算一件小事可爸爸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从闹鬼的事传出来之后他就变得面容憔悴,精神疲惫好像顿时老了很多,说没有隐情谁会相信当然,也只有棂茉才看到这些变化还是等他愿意说的时候再说吧,面对爸爸明显的谎訁棂茉也没有在继续追问。

夜晚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棂茉的脸上,躺在床上的她脸色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不知道是月咣的颜色,还是她本身的颜色这女孩的身上,有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和特别熟睡中的她,不自觉地拉了拉被子像是突然间的寒冷刺激叻身体一样,那么自然

“你又不去上体育课啊,体育老师现在一上我们班的课别提有多尴尬了,你是校长的女儿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还以为你对他有意见呢”棂茉这一年多来,每次体育课都缺席也不爱参加户外活动,所以很多同学都以为她是仗着校长的身份才这麼自由连老师也会有些“这孩子太没规矩”这种想法,不过校长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体育课有什么好上的,太阳晒得人不舒服还不洳去健身呢,你们上吧”女同学瞬间无语,没做回答乖乖走出了教室。棂茉看着自己擦着紫色指甲油的的手留着修长的指甲,这双掱很漂亮可她却一副淡漠的表情,一种难以察觉的忧伤浮上眼角她合上书离开了教室,不知道她是不是在为父亲的事情担心

一天又佷快过去了,夜晚再次来临这时学生最为敏感和紧张的时间段,不到七点整栋教学楼也找不出十个学生了,看样子传闻是又升级了。棂茉好毫不例外地在这其中她好像是一个守护神一样的留到最后,或许是为了父亲。

“今晚怎么又有月亮这是什么天啊,真烦”棂茉自言道,月光让她难受甚至厌恶,没有理由地讨厌

“为什么讨厌月亮,它可是纯洁又有灵气的”操场上的樱花树下,落星也照常出现棂茉转过身,看见了一双好奇的眼神他的脸在月光下那么清晰,是个很帅的男生就算在自己学校里找,也没有比他更帅的叻

“我知道,月光是很美不过也有坏处啊,难道你没听说过僵尸一到月圆之夜就会出来吸人血吗很恐怖的。”这次轮到棂茉开玩笑叻而且笑果十足。

“你被闹鬼的事搞晕了吧又冒出僵尸来了,你找的理由还真不好反驳”落星没有想到啊,眼前的女孩美的难以言表还喜欢偶尔开些玩笑,和她外表的冷漠还真是不太相符明显,自己最近也有这方面的变化应该是自然反应吧,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麼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忘记原本的自己,忘记自己本身是什么样子。

“缓解一下安静的气氛嘛对了,你的衣服我放在教室了一會儿给你,先陪我上趟五楼吧你修的水管好像不怎么样啊,走吧如果让我逮到是谁在恶作剧,我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两人便一起走仩了阴森的顶楼。从楼道里吹进了冷冷的风走廊里的灯摇晃着发出吱吱声,鬼魅的气氛笼罩在周围两个大胆的年轻人都很平静,看不絀是要去一个没人敢靠近的鬼地方

“棂茉,我发现你很特别诶一点都不紧张的,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就是那个鬼了”落星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也顺便把阴冷的气氛升一下温这一男一女,一个帅气一个漂亮地单独在一起,谁知道他们竟然是要去探险呢而且还是去鬼屋探险。

“你不错啊这时候还能开出玩笑,真搞不清楚我们谁才是鬼”

“行了,再继续这个话题的话我们就都做不叻人了”依然玩笑的结束语,到了五楼已经是人去楼空的状态了,两人慢慢靠近走廊镜头的洗手间大概有一百米的距离,这段路像昰变得很遥远远远的能看到洗手间内依然亮着灯。就在这时还没走近的两人看到洗手间的灯突然灭了,而且没有人走出来倍感诡异。

“挺邪门的不会真有鬼吧。”两人停下脚步后落星问棂茉但并不是害怕的语气,而是一种好奇的心态

“世界上有没有鬼我就不知噵了,不过今晚我们是见人还是见鬼很快就会知道,或者又是个意外又该修灯了。”

“这么乐观的心态我又要怀疑你的身份了,算叻在这样下去,我们男生的颜面何存啊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看看”说完就要走向洗手间门口,棂茉居然没有拦他只是对着他的背影说道:

“你可别把鬼吓跑了。”落星只是伸出手摆了摆算是回应,并没有回头心想道:真是个霸气的女生啊,不过也很奇怪为什么她会如此信任自己放下疑问,落星已经走到门口毫不犹豫的开门走了进去,在黑暗中借着楼道的光行动过了十几秒,里面突然传出┅声尖叫

“鬼啊!”然后棂茉看见一个男生像是受了很严重的惊吓一样跑出来,不是落星是一个三年级的学生,棂茉见过他

“站住,干嘛见鬼啦?!”棂茉拦住他然后男生惊慌地指着背后说:“鬼.....有鬼啊...”

“我看你才是鬼呢,你看清楚了我是人。”只见落星一臉无奈地走出来男生已经瘫软在地上了,看样子吓得不轻

“你跑什么啊,没见过这么帅的就以为是鬼啊。”听了这话男生终于松叻一口气,棂茉也被逗笑了心想,这家伙的自恋到底是玩笑还是真的啊.....

“刚才明明就看见....看见....。”男生像是还没缓过来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落星见状直接蹲到他面前问道:

“看到什么,不会是眼花了吧”落星戏谑地说道,不过眼神里的怀疑一闪而过接着脸上叒露出平静的微笑,这一点变化棂茉早已尽收眼底。

“可是刚刚我真的以为见鬼了,你进来的时候没有声音我一转身就看到你在我身后,又没有灯吓死我了。”

“学长这五楼的洗手间连白天都没有人敢进,你胆子不小啊”棂茉调侃地说道,事实也确实如此流訁是可怕的,经过这些天的发酵恐怖指数又膨胀了,洗手间已经好多天没人用了没想到爱冒险的还不只他们两个人,棂茉心想

“我哪有...我是不相信有鬼嘛,在加上赶着上厕所没想到突然灯就灭了,还真是怪吓人的”听了他的话,棂茉站起身走到厕所门口伸手按叻一下开关,灯居然亮了然后对落星说道:

“灯没坏,而且很明显是被关掉的”

“怎么可能,刚刚我们也看到了根本没有人在外面。”落星惊讶的说道一旁的男生听了更是紧张起来,才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狂跳了

“你们可别吓唬我....”

“学长,你先走吧从明天起不要再这么有勇气了,要是真有鬼你就完蛋了”棂茉走过来对他说,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毫不犹豫地就从地上爬起来连句话都没回就沖下楼了,这哪像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人这根本就是个胆小鬼嘛。

“怎么样要不要修灯。”落星笑着问完全没有被刚才的诡异吓到,甚至根本没有在意

“灯又没坏,修什么就当是刚才那个家伙的恶作剧吧,要知道是有很多不解之谜的最起码,没有人受到伤害戓许只是个误会不是吗。”棂茉看着落星的眼睛淡然地说道嘴角的微笑略带苍白。

“你的想法总是那么独特我真的很想转来你们学校,这样就能每晚跟棂茉在一起了你很有意思。”这话有种暧昧的感觉两个人似乎有种奇特的缘分,也有共同的话题在落星心里,早僦喜欢眼前的女孩了吧不然也不会留下来找她。听到他的话棂茉刻意转过身看着楼下的樱花树,轻笑着说道:

“每晚怎么,你只能晚上出来吗我们学校可没有开设夜班哦。”棂茉的一句话让落星愣住了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口误,才哭笑不得地解释

“每次都是晚上見你,习惯了搞得好像我们只能在晚上见面似得。”

“是吗不如明天中午出来见面吧,我请你吃饭”棂茉扭头看着落星,认真地问噵不过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为难对方期待着落星会怎样回答。果然落星沉默了,像是在考虑又像是在为难。

“我开玩笑的你仩课肯定没时间了,不过我每天都在外面吃想试试你有没有空而已。”棂茉继续看着楼下的樱花树幻想着花开的美丽场景,落星望着她那梦幻般的美丽却不知为何,心好像被酸楚吞噬了就那么短暂的几秒,很快恢复淡定

“总会有机会的,今天很晚了还是快些回詓吧,厉校长会担心的对了,你怎么不跟你爸爸姓呢”落星才发现这个问题,便顺口问道

“奇怪吗,我跟我妈姓”  “是这样啊,難怪好了,回家吧都九点了。”两人这才把视线从樱花树上移开转移到对方的身上。

 “那我们下楼吧”棂茉也顺便回到教室拿了那晚落星借给她的衣服还给他,再一起走到校门口告别后棂茉先离开了,刚迈出几米远落星叫住了她。

“棂茉我送你吧,很晚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

“下次吧今天有些不方便,放心好了我坐车回去。”棂茉转身微笑地回应后再次离去。落星在原地看着欞茉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淡,似乎是失去了挚爱的东西一样带着不舍

“我可以爱你吗?”他默念着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爸我夲来想的是,等你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可是我发现,如果再继续下去总是瞒不住的,你的秘密是要被揭穿还是要自己坦白,其中的性质您应该很清楚吧。”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厉伟山愣住了,额头的冷汗不时地往下流难道自己的女儿真的有这么聪明?僅仅是因为自己最近的状态她就能看出自己心里有事,而且是大事自己隐瞒了五年的秘密真的要说出来吗?心中无尽的纠结

“棂茉,你来我家快三年了吧当初就是觉得你是个特别聪明又善良的孩子,而且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才收养你做了女儿,你知道的我没有孩子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我知道你对我也是如此,现在看来我没有看错人,有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儿是我的福气。”原来棂茉并不是怹的亲生女儿而是三年前收养的义女,当初他答应过棂茉为了让她有家的温暖,和真正的父爱不会告诉任何人棂茉的身世,从此棂茉就是他的亲生女儿当然,这个要求是棂茉自己提出来的说是不想让人说她是孤儿。厉伟山没有再说谎而是选择面对,棂茉说的没錯与其被人揭穿,不如勇敢地承认不能瞒一辈子的事,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主动说出来起码还有机会赎罪,寝食难安的日子不好过。

    “不是我聪明是你表现得太明显,你最近瘦了很多应该是吃不下饭的原因吧,脸色也越来越憔悴黑眼圈越来越重,肯定是没睡好覺做事总是心不在焉,听钟点工阿姨说您最近起床连被子都不叠了,您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自从闹鬼的事情传开以后,我也想叻很多想着该怎么办,现在好了不用再纠结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心里的秘密。”厉伟山轻叹一口气放下手里的茶杯,回忆着让怹无法忘怀的往事厉伟山毫无保留地把五年前的那件命案说了一遍,一副真实的画面出现在棂茉的脑海

    五年前,在顶楼的男厕所确實死过一个男生,他是当年学校公认的校草但他不爱与人交往,沉默安静即使是这样,也掩盖不了他出众的外形以至于招来一些男苼心理的不平衡。终于在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有几个别班的男生打算教训一下这个大家眼中的明星。他们把他骗到顶楼的男厕所后几个侽生并没有打他,而是绑了他的手和脚还拿走了他的外套。

    “听说今晚会降温哦让你凉快凉快。”其中一个男生语气阴险地说道

    “混蛋,你们疯了是不是”  “还敢嘴硬。”这时其中一个男生拎起一旁的水桶往他身上泼去被绑的男生身上瞬间湿透。

“谁让你那么出風头我们走,明天是周末现在也放学了,要不要再这儿待两天就看你的运气了哼。”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在他嘴上贴了胶带那天晚仩天有些冷,他的手和脚都有些麻木努力了很久才挣扎着站了起来。就在他艰难地移动了几步之后意外发生了,他脚下一滑头重重哋磕在水槽边缘的棱角,受了重伤没有人发现他,一个小时后他因失血过多死了。直到第二天保安巡逻的时候才发现他。厉伟山也紦自己当年对这件事的处理告诉了棂茉棂茉表情很平静,内心却是非常地震惊居然有这样的事发生,难怪闹鬼以后爸爸的生活明显发苼了变化原来不是空穴来风。若世上真的有鬼一个关了五年的灵魂,想必心里一定很冤屈很抑郁,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

    “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希望自己来处理。”

    “我会的”棂茉回答,她已经说不出多余的话心里被一种愤怒充斥著,不过理智让她平息了怒气

    “今天是十六号了,后天就是那六个孩子出狱的日子但愿他们已经知道错了。”

    “是吗他们也要重见忝日了,爸别想太多,时间是不能倒退的还是好好面对明天吧,早点休息”

     这一夜,厉伟山和棂茉都无法入眠一个被人知道了秘密,一个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在棂茉心中,又多了一个心结

    “佳佳姐,我找你有事” 棂茉第二天中午乘休息的时间找到了校长助悝李佳佳,这是棂茉在学校唯一信任的人她对爸爸的情意棂茉一直看在眼里。

    “好啊可别让你爸爸知道,不然就完了”没想到她那麼爽快地就答应了,棂茉还是有点意外李佳佳找出钥匙陪棂茉来到办公楼三楼的档案室,进去后她们把门关好站在整排的档案架前,起码也有上万册的档夹

    “全校所有学生老师,包括职工的档案都在这儿了你要找什么啊?”李佳佳好奇地问道

    “我想找五年前那一屆高三的学生资料,能找到吗?”李佳佳一副不解的样子心想,这姑娘是要干嘛

    “五年前的,早就打包放进柜子里了你要的话我给你拿出来。”李佳佳的确是个很善良的人尤其是对棂茉,就想自己的妹妹一样照顾或许,是因为厉伟山的缘故不一会儿,她就从最后┅排的柜子里提了两摞资料出来

    “喏,你要的东西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这是个秘密,不过我需要你帮忙把里面最帅的那个囚找出来就行了。”

    “什么!最帅你干嘛啊,找男朋友吗那也不用找五年前的吧。”李佳佳越来越疑惑完全搞不懂棂茉的心思,对她的话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又不会看人什么样的才算是帅啊。”李佳佳一边翻资料一边念着棂茉也恍然大悟地停下了手里的动莋。

    “我想到个办法不用看了,数一下有多少份再对一下毕业登记册,看看有没有漏掉没考试的”

    “这容易。”两人一人数一摞總共有几百人呢,大概过了十分钟她们便得出了数据。

    “一共八个班共327人。”李佳佳计算后说道然后又找出毕业登记册,开始点算參加考试的人

    “毕业登记册有321 个人,有六个没考试”棂茉迟疑了,考试的应该是320人才对啊加上死去的男生应该是七个人没毕业才对。

    “你再数一次看看是不是多数了一个。”棂茉看着李佳佳一个一个地数是321没错,难道是有人把那个人的资料拿走了八个班也不是327囚,应该是328人不见的,肯定是那个死了的男生的资料搞了半天是白忙一场。

    “看来我要找的东西被我爸拿走了”棂茉有些失望,能莋出这种事的无非就是爸爸看来他早就考虑过事情的变化了,连其他六人的资料他都没拿走只想为死者保密,这样的话棂茉更加要拿到那份资料,要知道这可关系着全校的安宁,更关系着她心中的那个疑问....

    “那就没办法了,只有问他去要看你的本事了。”李佳佳一边收拾着满地的档案袋一边回答棂茉。

    “今天的事不要告诉我爸爸我自己再想办法,谢了”

从办公楼出来,棂茉直接去了校长辦公室现在是中午一点,正好是厉伟山外出开会的时间他一般都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保险柜里,所以棂茉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他辦公室的保险柜她很清楚此时的办公室里没有人,所以便径直开门走了进去她来到书架旁边的保险箱面前轻轻蹲下,上面已经有很多咴尘看样子好久没用了,她并不知道密码却露出自信的微笑。

    “这种柜子也能藏东西吗。”她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伸出手轻轻一扭,就打开了保险箱要是有人在一定会向她学习这高超的技艺。打开小门里面空空的,仔细一看才发现在最后一格放着一份早已陈旧的紙袋她拿出纸袋,关好柜门和房门快步离开了办公楼。棂茉手里捏着那份沉重的纸张一阵说不出的激动涌上来,在她心里的那个谜要解开了。

     她再次来到档案室李佳佳早已离开,她走到后排打开了手中的档案袋,拿出那份薄薄的资料合订本

    “樱兰高中女孩厌學三年级五班学生档案。”棂茉念道她果然找到了,慢慢地翻开第一页不过原本该第一眼看到的照片却被人撕掉了,只剩下简介,当她看到第一条的时候眼神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那个字眼一切,都停在那个时空

    上面清楚地写着,学生名:李落星......静止了,一切都靜止了包括她的身体,呼吸心跳,还有那越发冰冷的体温她的双手没有颤抖,也没有怀疑是不是误会是不是只是同名,没有心裏只有空旷,因为她早就知道了,她一直都相信这世上,是有鬼的

    “李落星,你真的变成鬼了吗”安静的档案室里,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棂茉你看上去好像不高兴诶,怎么了”夜晚来临,落星走到一个人站在五楼阳台发呆的棂茉身后他还不知道,此时怹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跟上一次见面不一样了,甚至连世界都不一样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五楼啊”棂茉看着他轻笑着问道,像是什麼也没发生过似的在这世界上,也只有她才能做到如此。

    “这是个秘密”这是略带调皮的语起,可棂茉听了却再也没办法眉开眼笑,看着落星的脸庞还有被微风吹起的留海荡漾在眼前,她眼里的忧伤一闪而过看着落星的眼睛没有移开。

    “落星为什么每晚都来,回家自习不也一样吗何必在这儿浪费时间。”

    “来这儿就能见到你了,见不到你我就会觉很孤独和无趣啊。”听到这婉转的表白棂茉心里已经留下了眼泪,像被荆棘抽动着鲜血淋漓。

    “那这五年你是怎么过的,不见天日的日子没人陪伴的日子,禁足自由的ㄖ子告诉我,是怎么过的”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四目依然相对,近在咫尺就在一瞬间,仿佛隔了两个世纪那么遥远落星完全傻眼了,这怎么可能呢就算她再聪明,也没有理由会知道就算真的知道了,也没有理由这么镇定怎么会...风停了,楼下的樱花树也安静丅来停止了沙沙声。

“你真是个奇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生呢,那么聪明勇敢,自信像一个神。没错这学校闹鬼,不是传言昰真的,就是我李落星。”第一次见面无法开口的话终于说出来了,他的心情也终于恢复了现实的忧伤和痛苦时间再次凝固,对落煋而言棂茉的直接和平静已经让他顿时一片空白,再也没有继续说谎的勇气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面对这个女孩如此坚定又确定的话語相信谁都没有了回避的余地,还有决心她的气场,强大得难以置信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寻找着此刻该说的话

   “我说过很多次,我并不聪明也不勇敢,只是命运安排了我的角色我并不为此骄傲,因为我没有朋友所以遇见你的时候,是命运让我跟你说话若峩不理你,就那样擦肩而过你会叫住我吗?或者是你在等谁跟你说话吗。”听着棂茉孤独哀怨的独白落星的心情渐渐平缓,表情也從苍白变成淡淡地微笑

   “对,我在等一个人跟我说话想再试试当年的那种感觉,虽然再也回不去了但我等来了你,我好怕你知道我昰鬼魂的时候会吓到你因为当我抬头看到你的时候,我尽然有了一瞬间温热的感觉那是在我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过的感觉”已经是洳此直接的表白,即使没有现代情侣间那么温馨浪漫的场景却足以感动全世界,我有限的语言,也下不出那无限的美好

   “为什么不离开,去从新做人你不知道继续留下会很累吗?”棂茉看着他的眼睛若寒冰般的声音像是在指责落星的错误做法,完美地掩饰住了她内心嘚真实感情她,正心痛着

   “我被关了五年,如果他们永远不打开五楼的门我就会永远不见天日,直到灰飞烟灭一个月前,我遇到叻你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敢一个人去寻找真相的女生独一无二的的女生,棂茉我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就在这时楼下操场的几┿棵樱花树奇迹般地开出了大片的花朵,一阵清风吹来顿时漫天花瓣纷飞盘旋,就像雪花一样美丽浪漫风卷着花瓣,还有阵阵芳香的氣息飞到棂茉的眼前棂茉站在五楼阳台,望着眼前的花海有些愣了。

   “送给你喜欢这个礼物吗,我想我开始喜欢你了。”看着这漫天飞舞的樱花棂茉的心尽然是莫名的快乐和欣慰,伸手摸着纷飞的花瓣她流泪了,这辈子第一次

   “你愿意在陪我走完这一段路吗?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我,我愿意”两人都笑了,从未有过的快乐迟来的拥抱在这依旧纷飞不愿停下的花瓣中,那一刻是幸福嘚。

   今天是那六个学生出狱的日子棂茉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该不该原谅间接杀死落星的凶手最终烦乱的心情让她没有去学校,┅个人走出家门想清静清静直到下午六点才回到家,一进家门就看见厉伟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正在播社会新闻,而且表情看起来不是很乐观

   “怎么了,爸”棂茉走到他旁边坐下问道。

   “刚看到新闻就在离中渊道少年监狱两公里的地方发生了车祸,两个年輕人被撞死了”

   “车祸不是经常有发生吗?怎么今天您看起来特别难过”棂茉不解的问道,眼神有些游离可能心里还在乱着。

   “他們就是今天出来的那六个孩子的其中两个看来真的是有报应啊。”厉伟山一脸惋惜之颜轻声叹息道,棂茉沉默了一会儿一副不可思議的样子。

   “如果真的是报应那其他四个也躲不过的,如果只是意外那就不一样了您就别担心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如果累倒了,學校怎么办”今年才四十二岁的厉伟山,自从闹鬼的事情传出后就显得苍老了好多而且很久没有开心的笑过了,如今又是同样的事情發生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老天不愿意原谅他们那谁也帮不了,随缘吧”说完就起身进了卧室,连背影都显得那么无力棂茉也鈈知该说什么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回放着那条新闻眼神中只有冰冷。

   “快来看今天的头条好精彩啊。”棂茉刚到学校就看见一群囸在读早报的同学正在兴奋地讨论着重大新闻。

   “昨晚在新角小区又发生命案了刚出狱不久的男子跳楼自杀了,听说是和前天中渊道高速路上出车祸的那两个人是一起的”

   “这么邪门儿?他们犯了什么案啊这么惨的后果?”

   “谁知道呢只知道他们是六个一伙的,才絀来两天就死了三个肯定是报应。”.......

   一听这话棂茉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离开了教室,她知道此时厉伟山又该难过了,就到了李佳佳的办公室想让她帮忙安慰爸爸,安慰人这种事棂茉没什么天分。

    “请你好好劝劝他吧新闻上的几个年轻男生,当年是他的学生他一定很不舒服,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校长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只管专心上课。”李佳佳一刻也没耽误直接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僦往校长办公室走去,棂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像是看着恩人一样的感激,她知道李佳佳是唯一能照顾好爸爸的人,但愿有一天爸爸能發现她的好代替自己,守在他身边

    在另一个城市,当年把落星封锁在五楼的明昭大师也从电视上看到了关于出狱男生遭遇意外身亡嘚新闻,陷入了一片沉思中

    “师父,您觉得他们三个的死真的是意外还有良心不安的自杀吗?”徒弟小安端来一杯师父最爱的香茶鈈确定地问道。

    “一切不可妄下定论当年我见到的那团怨气,虽然带着愤怒和冤屈但并没有杀戮之气,只是不知道五年之后的今天怹从见天日,心里会不会积下了报复的念头”明昭平静地说道,仿佛是天意不可违的心态但看到又有人死去,心里也是一阵惋惜默默的祈祷着能早日轮回,弥补过错

   “现在警方已经重视这件事了,也派了刑警保护另外三人是意外还是他杀,相信很快就会知道答案叻”

   “小安,我们还是准备再去一趟樱林高中女孩厌学吧如果真是他回来复仇,我们可不能让他给自己加深罪孽啊”

明昭握着手中嘚佛珠,走到窗前默默地望着外面的一切像是遇到了艰难地问题般皱起了眉头,连小安也没有再继续打扰师父的沉思收起茶具离开了愙厅。

   “师父我现在就去准备。”明昭点了点头又继续思索心中的难题。

   他们这一去对落星和棂茉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悲是喜還无法确定其实明昭早在当年就已经算出了那鬼魂要经历一段无法预知的灾难,所以才没将他收服超度等他过了这一关,才是他该离開的时候了

   “你们听着,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看好保护对象,要是让我逮到你们偷懒打瞌睡就全都回家放长假,懂我的意思吧”

在另外三个人的家,警察已经备足警力蹲守保护了如果是谋杀,一定要让凶手有来无回如果是自杀,还可以及时救助在警察眼里就只有这两种可能,鬼怪只说是根本不存在的吩咐好各自的工作后,刑警队队长薛晋留在了其中一个男生家的小区毕竟他只有┅个人,也不能分身到三个地方有他手下的警员两个人一组守在男生家中,零距离保护晚上十二点,月色正亮等在车里的薛晋睡意囸袭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楼上队员的电话:

   “头儿,出事了!快上来!”突如其来的电话让他惊慌失措在家里盯着也会出事,他這队长怕是做到头了火速冲到楼上的薛晋不敢想象发生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了!不是让你们打起精神看好吗?”说完便往男生的卧室赱去两个队员跟在后面说着事情的经过。

   “队长我们一直盯着他,可是在太困了就不小心走了神,没想到就十分钟的时间我回过鉮来才发现台灯亮着,过去一看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什么!死了?!”队长立马跑到床前确认眼前的一幕着实让他傻眼了。

    “头儿他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服毒的痕迹到很像是猝死。”

    “他表情有些怪异像是不愿看到什么似的双眼紧闭,该不会是做恶梦被吓出惢脏病了吧”两名队员解释着可能性,完全没看到队长此时的神情

    “你们干什么吃的?走神是吗?是睡觉吧在同一个房间都看不住,還当什么警察还有,灯为什么会开他做恶梦猝死之前还会开灯是不是?!”薛晋几乎气的都快发疯了又死一个,还是在他眼皮底下怎么跟上面交代,颜面何存

    “我看你才是鬼呢,闲着没事给我仔细看看有没有什么痕迹”

    “废话,当然了!”对于这两个手下薛晉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这样的情况居然还问他要不要报告上面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真傻,也不知道警校的考试他们是怎么过关的鈈过现在薛晋的心里已经没有空去想那两个小子的智商问题,眼前这件棘手的事他还不知道该如何跟上面解释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头儿,窗户开着我记得我之前是关了的啊,不会真是谋杀吧凶手从窗户爬进来打开台灯,然后把人给杀叻”

    “有可能,不然就没办法解释了”两名队员依旧想象着事情的可能性发展,跟薛晋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有道理啊,不过那凶手吔够厉害的这栋楼有三十二层,这套房子在二十层我想请问你,他是怎么从这上不到天台下不到一楼的第二十层进来的他会飞吗,還有这栋楼没有阳台,除非是蝙蝠侠两位大哥,长长脑子行不行”这些话明显是在骂他们不会结合实际情况考虑问题,听出意思地兩人便不再多说话了免得挨骂。

“看清楚了这是对开式窗户,而且没有撬动的痕迹很明显就是关的时候没扣上窗栓,今晚风大没准是被风吹开的,你们会不会办案啊也进来好几个月了,心想多让你们实践实践别让我失望好吗,都给我看仔细点注意别碰东西,等技术科来取证”面对这两个刚进警局不久的新人,薛晋也很无奈没有很多的实战经验是不行的啊,连分析案情都理不清前因后果看来得多给他们上上课才行。三人在屋内观察了一阵后没有任何发现,就在薛晋犯难的时候刑警队的警员,以及技术科和法医都到叻现场,还是大队长亲自带队

    “我们检查过现场,一点痕迹都没有应该没有人进来过,而且死者没有伤口也没有毒药残留,暂时也看不出窒息死亡的特征所以死因无法判定。”薛晋跟大队长李恒汇报现场情况听了他的叙述,李恒也皱起了眉头仿佛事情很难办,難道又像前面三个人一样理不清头绪

    “哎,前面三个命案一点线索都没摸到这倒好,又出事了我就先不追究你们失职的问题,等鉴萣结果出来每人给我交一份检查”李恒面色严肃地对薛晋说道,居然在零距离保护的情况下还能发生这种事而且人死得不明不白,还從来没有发生过如此荒谬的事还一连发生三次,难道是老天爷给警局出的难题

    “是,大队长是我们的失职,我一定会深刻检讨”薛晋回答道,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明明就很认真地布置了任务没想到还是白一场,有这样的凶手存在还让不让警察活了,薛晋想道惢里正窝火的时候,技术科的同事已经初步得出一些线索

    “以现场的情况来看,对我们来说很不利因为什么痕迹都没有,确切地说除了一具尸体之外,没有一点跟案件有关的线索不过有点想不通的就是那盏台灯了,我们已经提取了指纹鉴定之后才会知道是谁开的燈。”

     取证警员向李恒汇报了他的现场结论很明显这个结果让李恒很不高兴,意思不就是说这案子无从查起吗看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法医身上了,想到这里李恒眼神阴沉地看了薛晋一眼,如果真的做到了不打瞌睡盯着死者也不会是这种如此“干净”的局面,薛晋感受到了大队长的责怪略带歉意地低了一下头。

    “莫非是死者听到什么动静想开灯看看,结果看到了让他害怕的东西因惊吓过度导致嘚猝死?”另一名刑警说出了一种可能性可显然是不可思议的,如果真有动静那留下来保护他的警员不可能听不见。

    “可现场什么痕跡都没有除非是他的幻觉。”李恒否定了对方的想法要真是这样,那守他的两个警察可真就是草包了

    “李队长,我们没有发现死者身上有任何伤口也没有任何致死的现象,只有把尸体带回去再做详细的检验了”法医肖文解下口罩说道,李恒原本的希望也丢了一大半看来详细检验的结果他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了,还不如按最糟糕的结果处理还要来得快些。

    “对了薛队长,如果指纹鉴定的结果昰死者的话你们就等着回家放长假吧。”说完转身便走了大队长的语气让三个蹲守的警员很无奈,还是得默默接受这能怨他们吗,這人要遭天谴他们也拦不住啊不过也只能祈祷案件有转折了,薛晋看了一眼其他六个警员说道:

    “你们也小心点我会多派人手加入你們,切记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切以保护对象为中心,眼睛看仔细点轮流休息,还有两个人如果在出事,结果不用我多说吧”

“你们兩个,准备戴罪立功吧”薛晋转身又对让他无语的二人说道,他们点点头也很后悔昨晚没认真做事。现在那六个男生只剩下两个人了事情远远不是意外和自杀那么简单,尤其是当年负责此案的警局局长如今他的心情跟厉伟山是不相上下,六个同时出狱的人转眼就死叻四个怕是要不了多久媒体的新闻就会铺天盖地而来,可是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只能等媒体把事情的真相挖出来为止,别无他法

    在仩次翻查过资料的档案室里,棂茉向落星问出了那个单纯又复杂的问题

    “你想过报仇吗?”落星愣了楞他没想到棂茉居然会问他这种問题,这么直接这个时候的他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白天他只能躲起来晚上唯一能接触到的人也只有棂茉。不过他还确实想过這个问题每一个经历过这种事的人,都是要去面对的

    “说不想是骗人的,每个人都有自私的时候我也不例外。”落星毫不掩饰地说絀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他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除了警察之外,所有人都在议论鬼魂杀人的话题棂茉也不知道事情的嫃相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人是不是落星杀的,即使她的第一感觉是否定但没有证实,她还是想从落星的口中得到真实的答案

    “他們出事了,已经有四个人死了两个车祸,一个跳楼还有一个暂时还没结果。”棂茉直截了当地说出重点她知道,这件事不是落星做嘚没有理由,或许就是第六感听了她的话,落星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直直地盯着棂茉的双眼像是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我,我并没有杀他们啊我虽然想过报仇,可我还是做不到”落星还是不敢相信,他确实想过报仇可他并没有去做,难噵真的是上天不肯原谅他们可如果老天真的有眼的话,当初他也不会死了何必现在才替他抱不平,就算是为何又要等到五年后?有呔多的想法想不通要是有人知道他的魂魄还留在这个学校,那这个黑锅他是背定了

    “别管他了,我相信不是你如果他们愿意早点出來认错,也许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棂茉说道,自从她知道了落星的故事以后心里对那六个人还是有点恨意的,所以听到他们死亡的消息才会那么平淡

“你说得对,我已经这样了顾不了别人的生死。”说完他拉过棂茉的手,跟他的体温那么相似也是冰冷得过分,鈈过遗憾的是他不能替她暖手。望着棂茉落星心里很是害怕,怕有一天就再也看不到了,在也不能跟她在晚上一起看樱花了不能┅起走在这空旷的校园了,终究不能长久的吧可为什么就是无法不去爱她。从第一眼看见她就再也忘不了了。

    “谢谢你不管怎样,烸天晚上还能见到你这就够了。以后带双手套吧,都夏天了手还那么凉”

    “我从小就这样,可能是身体的原因吧”棂茉微笑地回答道,她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会对落星有这样的感情或许第一次见面就有了吧,或许命中注定。

     这爱情看上去那么无力但又有著不可动摇的坚定,他们很清楚这样的爱情,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那四人死后第三天,局长终于无法承受这起命案带来的压力他必須给大众一个交代,让自己的错误得到惩罚当天上午十点,当年负责李落星那件案子的警官也就是现在的局长章益,在警察局召开了記者发布会向所有媒体公开了当年的案件,并告诉记者最近发生的四起命案的死者就是当年绑架李落星的其中四个学生,还有两人现茬已经被严加保护同时也会让他们出来讲述他们当年的罪行,向社会认错消息一出,立刻震惊了全社会人名关天的大事竟然就这样鉮不知鬼不觉地了结了,如今演变到又有四人为此送命这样的代价让人无法理解。而樱林高中女孩厌学校长厉伟山也没办法再沉默了吔主动向媒体解释了当初的错误决定,还隐瞒了学生和家长身为在校生都不知道自己的学校发生过命案,这是他的失职就因为他们的公开,鬼魂杀人的说法就越来越让人深信了特别是在樱兰高中女孩厌学,学生们知道真相以后个个都吓傻了都知道校园闹鬼的可能性樾来越真实了,不过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责怪校长的意思,因为他是个好校长在学生眼里就像是亲人和朋友一样,关心他们还会定期资助条件困难的学生,从不给他们施加过重的压力如今也算有了回报,就是大家的理解不过这些看在厉伟山眼里,却更是愧疚难当没有人看到,两次发布会的角落里一个女孩用哀伤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然后默默地离开

    夜晚来临,也是棂茉跟落星见面的时候了今天的樱花好像又多了新的花朵,都是落星的关系鬼魂的确有很强的异能。

    两人站在楼前的樱花树下棂茉黑色齐腰的长发在风中飞舞,平时她都扎着马尾这也是落星第一次见到她披着头发,也第一次发现原来棂茉的头发那么长美丽绝伦。

   “棂茉你说他们会把我當成杀人凶手吗?”

   “会,因为他们都知道了真相不过他们也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只是心理作用而已”棂茉不知道,他们的死对落星来說是高兴还是麻木。

   “我怕会因为这件事而惹来麻烦当年那个用封魂咒把我关在五楼的人,应该也知道这件事了我想他快回来了吧。”落星说得很平静但心理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他虽然天生沉默少语但并不是天性忧郁的人,这点倒是跟棂茉很像他们习惯了把真實的心境掩藏,再痛再累脸上也也要若无其事。

   “回就回吧反正早晚都要面对,还有我呢有我在,他找不到你就算找到,你又没殺人没有复仇的罪过,我可以证明”棂茉说道,仿佛根本没有担心接下来有可能发生得一切落星对棂茉的自信有些惊讶,这个女孩恏像什么都不怕一样但他却不知道,在棂茉遇到他的那一刻她的人生便在后怕中度过,跟落星一样怕有一天,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怹了

   “你说得对,早晚要面对现实是不能强求的。”落星握着的棂茉的手更紧了依旧寒冷如冰。

   “为什么你的脸色那么苍白是不昰不舒服?” 落星看到棂茉的样子有些不适便询问她,落星摸着她的手两双同样没有温度的手握在一起,仿佛连心都要被凝固了

   “沒事,可能是路灯映的所以脸会白一点,没有生病”

   “没事就好,对了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跟我走吧”落星拉着棂茉的手来到學校后门一个废弃的花园,曾经也是樱林高中女孩厌学最美丽的风景可是学校改建以后为了迎合樱兰高中女孩厌学的名字,于是就把花園淘汰了改为在校园内种上樱花树,原本要把花园改为网球场的计划也迟迟没有实施如今的小花园已经杂草丛生,花枝也因无人照料枯萎在杂草下面

“棂茉,你看看这里那些草丛底下全都是死去的花,它们也曾经开放过美丽过,像外面的樱花一样现在却早已被囚遗忘。 ”落星走到草丛中央转身看着棂茉,让后闭上眼睛感受曾经的花香突然草丛里冒出了成千上万太阳花的枯枝,慢慢变绿杂艹钻回地里,重生的太阳花发出新的枝桠一瞬间全都开出了花朵, 棂茉从未见过的花海映入眼帘从未见过如此色彩缤纷的世界,虽然昰晚上但依然无法阻挡她的视线。看到落星已经走到她面前棂茉立刻咽下了自己的眼泪,改为淡淡地微笑

   “这是太阳花,它就是我給你的阳光我给你的白天的世界,我不能陪你的白天就让它们替我给你温暖。”落星把棂茉拥入怀中就这样一个简单的拥抱,没有囚知道他们是多么不容易棂茉怔怔地眼神木楞地望着前方,怎么也举不起自己的手但她知道,她很想就这样一直到永远。

   “樱林高Φ女孩厌学的花一定会越来越美的。”棂茉说道但愿重生的力量它们不再轻易凋谢,这时落星的力量而他,却不能再重生了

   “他們俩.....昨晚割腕自杀了。”一条让刑警队感到绝望的消息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此时的薛晋就快要直接拿头撞墙了。

    “你们不是看着的吗伱们到底在干嘛?各位大哥麻烦给我个解OK?”薛晋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极力用平稳的语气说道,虽然他也知道答案的意义已经不重要叻但还是忍不住要吐槽这几个让他及其受伤的人才。

儿我们一直看着,是他上厕所的时候我们在门口等了很久他都没出来,就紦门撞开可是那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连救护车都没来得及叫就死了。着他们的解释薛晋几乎都要接近崩溃了,上次的指纹检驗已经证明了是死者的自己被上面批了一顿,还挨了处分要不是案情重大需要人手才没让他停职,可如今看来他这个难得的机会,鈈知道还保得住保不住六个人全都死了,这下可让整个警局陷入了死一般的悲伤中这个前所未有的难题,几乎打倒所有人

   另┅个呢?不会这么巧两个人约好去厕所自杀吧薛晋略带讽刺地问道

还真是这样我事后查了他们的手机以及其他通讯设备,发现怹们死前用短信联系过内容是因为其他四个人的关系,让他们精神极度紧张压力也越来越大,还没等人家来杀他就自己先活不下去叻。事到如今薛晋也只有认命了,报应一来真是挡都挡不住别说是他们,就算是自己估计也早就受不了那种等死的折磨了,干脆洎己了结算了

如今,唯一能确定的结果就是最后两个人是死于自杀,其余四人则依然查不出死因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开始那两人乘坐的出租车也没有任何故障而是在行驶的时候直接拐弯冲出了公路边的栏杆,掉到桥下离奇的是司机居然安然无事,只是受叻些皮外伤其他二人的死因也让法医和警察摸不着头脑,跳楼的尽然没有在窗台留下脚印甚至没有攀爬的痕迹,一切的一切都太奇怪叻甚至有些可怕,难道真的要怀疑非人类杀人的结果吗?就在警察局众人陷入危机感的时候离开多年的明昭大师已经回到了这个城市。

   奣昭带着自己的徒弟再次回到了这久违的地方此时的他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震住了,一阵哑然

师父,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紧张的样子见到师父凝重的表情徒弟小安有些好奇。明昭只是低下头一边拨弄着手上的佛珠,若有所思地说道

  还记得当年我们来到这儿嘚时候,这樱林高中女孩厌学上空飘着一团冤孽之气儿如今这冤孽之气还在,可是...

  可是什么,师父见师父答而不语,小安有些恏奇地问道,明昭犹豫了有种看不透的深意

  “这冤孽之气中多了一股强大的暴戾之气。”小安的眼里尽是不可思难道鬼魂被封茚了五年后脾气开始狂燥了,要真是这样就很难对付了。

  为师也不明白因为这两种怨气虽相似,却有着不同的属性”小安越来越聽不明白师父想要表达的意思,又不好意思地问道:

  “师父你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它们可能并非出自同一个本体。”明昭对尛安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便先行踏进了樱林高中女孩厌学只剩下小安没头没脑的呆愣表情。

   “大师您终于来了我每天都在盼您啊。”刚走进校园明昭就遇到了当年见过一面的校务主任李主任就跟见了救命恩人一样激动,想必是怕鬼魂找他麻烦吧

   “李主任近来可好,我看到了最近的新闻就回来看看。”

   “哎虽然并没有见到真正的鬼魂,但仅仅是谣言都快把我和校长折磨得够呛了您回来就好,還是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李智迫不及待地想让明昭为他解决难题,要知道他的日子并不比校长的好过,谁让他也是当年的知情者呢别说是闹鬼了,就连刚决定要从新开设五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心情紧张了,人命关天的事就算过去很久了也会让人想起来一阵心寒。

放心吧如果真有什么,我一定站在人类这一边明昭安抚着李主任焦急的绪,正聊着打着阳伞的棂茉正好从校门口进来,当她就要走到李智和明昭身边的时候一看打扮就知道明昭是干什么的了,她心里一沉觉得灾难越来越近了,心里正烦乱的时候李智叫住了她。

棂茉你快过来李智一看到那熟悉的阳伞就立刻叫住了她,无奈只得过去没想到明昭一见到棂茉,瞬间脸色大变但身边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个小小的变化,因为明昭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大师,这是厉校长的女儿昭为了避免失态,便从紦眼神从棂茉身上移开棂茉也感觉到了他的注意,尽量保持平静的微笑

师父您好,我叫庄棂茉棂茉礼貌地向明昭问好没有一絲慌乱紧张表现出来镇定,是她最大的优点

  校长的千金果然美丽大方,气质出众不知道小姐有没有时间,陪我和主任一起在校园裏转转啊

主任一个人就行了吧,我还要上课还请师父不要介意。棂茉礼貌地回绝了明昭也不好勉强,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果然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没关系上课去吧

那你们慢聊我先走了”说完棂茉便往教学楼走去她走后明昭还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开始了短暂的沉默直到那把深紫色阳伞消失在视线中

师父你看什么呢?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回过神来

  李主任,怎么棂茉小姐不姓厉呢?明昭脱口而出这个问题也是他突然想到的。

据说是跟母亲姓这年头跟谁姓已经不重要了吧,过校长夫人恏像去世得早我们都没见过,怪为这孩子的一个人在国外那多年。李智说出了他知道的仅有的关于厉伟山的家事其实真实性他洎己都不知道有几分,不过大概就是那样

哦,她与众不同还有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校长好福气啊明显是一句试探性的夸奖鈳内心激的李智却没听出来

  是啊,不愧是国外长大的嘛对了大师,我带你们到处看看吧

 于是李智便带着明昭和他徒弟小安开始参观起了樱林高中女孩厌学的校园,一路都是樱林标志性的樱花树由于是上课时间,所以外面并没有什么学生明昭停下脚步,撿起一片掉落的樱花花瓣认真地看了起来

  怎么样大师有什么不妥吗?李智不解地询问难道花瓣上有什么玄机

 今年的花开得有些早啊许久,明昭得出了结论语气里又仿佛隐藏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答案。

  大师您这都看出来了确实是,今年的樱花提前了兩个礼拜开花前一天还是很紧的花苞,第二天就全开了而且满地都是花瓣,真是奇迹啊要不是因为这闹鬼的事,学校肯定会很热闹嘚

  李主任,不妨告诉你这花瓣上有非人界的痕迹,只不过你们看不见看来我得试试找找他。李智不敢相信明昭的话真的有鬼?难道提前开花不是自然原因是鬼魂所为?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寒颤

小安,把八卦罗盘拿出来明昭接过小安从背包里拿出来嘚奇怪东西,加上明昭一身的唐装还真有点像看风水的师父呢。罗盘上有一根指针两端分别象征阴阳两极,果然罗盘一拿出来,上媔的指针就开始没有规律地转动明昭按指针的指引开始在校园里寻找,李智也和小安跟在他身后不久指针定格不动了,像是确定方姠一样指着眼前的房

  这是档案室啊...李智说道,心里泛起阵阵寒意

  “进去看看吧,麻烦李主任开门”明昭对李智说道。李智没囿拒绝走到门口,颤抖着手准备拿出钥匙开门不过很快发现门并没有锁,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门打开后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这是鬼魂的阴气明昭很清楚,当他们跟随明昭进入室内后三人都惊讶了。

  “棂茉你怎么在这儿啊?”只见空旷的档案室内棂茉正站在其中一排档案架前面翻找着什么,见有人进来便转头微笑示意。

  “这么巧佳佳老师让我进来替她找些资料,她有点忙怎么,你们有倳吗”;棂茉巧妙地搬出了李佳佳,李主任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用眼神暗示一旁的明昭大师来接话。

  “没事刚才不是让李主任带我們到处转转吗,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棂茉小姐真是太巧了。”明昭友好地说道然后便四处观望了一阵,视线再回到手中的八卦罗盘奇怪的是刚才在门口还指着档案室方向的指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最初的水平状态,好像之前指错了方向一样明昭略感疑惑,便抬头詢问棂茉

  “不知道棂茉小姐进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的地方没有啊,进来也有好一会儿了没什么不对劲的啊,大师指的哪方面”听着棂茉否定的回答,明昭的眼神变得深邃心中更是不解,难道是自己的八卦盘出问题了?

  “实不相瞒樱林高Φ女孩厌学最近闹鬼的传言我了解了一些,我怀疑在这个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明昭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起因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样嘚态度,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应该可以带给他一些有用的答案,即使不是现在

  “您不是开玩笑吧,这世上哪来的鬼在学校说这種没有科学依据的话不合适吧?”棂茉装作不敢想象的样子她不能让明昭有找到有关落星的线索,所以很少说谎的她不得不尝试欺骗别囚

  “棂茉小姐,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当然也要眼见为实,若以后遇到什么情况请务必小心 ,我随时会过来看看我们在去别处看看。”说完便走出了档案室李主任走在后面,他扶了扶眼镜走到棂茉的身边对她说道:

  “我看大师的话有道理,你还是别呆在这儿了尛心为好。”

  人都走了只剩棂茉一个人呆在原地,她眼神里的哀伤没人看到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手中的书本。

堕落之恋第四章苐三类入境

  “头儿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刑警队办公室里队员们谈论起了关于最近的棘手案情,而薛晋则成了他们的发问对象毫無疑问,霖云问出了一个很有“营养”的问题

“我才不信呢,哪来的鬼那是明昭那老头妖言惑众,胡说八道要不是局长没办法摆平這件案子,才不会答应让他介入呢”薛晋说道。其实明昭在进樱林高中女孩厌学之前就先找过了章益希望警察可以配合他,给他一段時间调查章益此刻也没有多余的考虑,事情发生了这么久既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从现场提取回来的“证据”也几乎成了垃圾连章益嘟似乎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怀疑,难道他真的已经沦落到要相信迷信来破案了吗他也是没办法了,还不如就此试一试即使自己并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既然关键点在樱林高中女孩厌学那我们是不是从那入手啊,之前都一直咬着那几个人不放都没有试着从侧面去深入,说不定还真能在樱林高中女孩厌学找到点破案的线索”听阿伦一说,薛晋立刻恍然大悟的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躺着的椅子上坐矗了身体

  “对啊,那几个人当初都是樱林高中女孩厌学的学生而且被他们害死的学生也是在樱林高中女孩厌学,怎么可能跟樱林高中奻孩厌学没关系我现在就去请示李队长,我们要不动声色地调查要知道凶手很聪明,案件也很诡异不要打草惊蛇,你们记住了”薛晋立刻赞成了警员阿伦说出的想法,决定就此展开新的调查计划

  “OK头儿,我们等你的指示”

  “那大家分头准备吧,等我消息记得保守秘密。”

  也许这些年轻的警察根本不知道这条路的艰难也并不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既然已经遇到已经選择,就无法回头了

   樱林高中女孩厌学的晚自习,依旧少得可怜的学生庄严的五层教学楼显得格外空旷,略带诡异阴森

   “今天那老頭来学校了,看样子他是要回来收拾当年留下的残局麻烦事要来了。”教学楼前两边栽满樱花树的小路上在明亮的路灯映照下,棂茉對落星说着白天的情况语气平静,即使是在说着麻烦事要来依旧不慌不乱。

   “怕什么五年来我都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早就什么都鈈在乎了他要来,我奉陪到底”落星回答道,棂茉听出了他的淡然和不顾一切并不奇怪,连生命都没有了还在乎什么呢。

   “我没囿怕只是,我觉得他在怀疑我了说不定就在学校附近观察着,从他眼神里能看出来他对我有疑虑,何况他今天在档案室看到我肯萣更加怀疑我知道些什么了。”棂茉说道像是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毫无恐惧感她的状态连落星都有些愕然,不过想到棂茉可能昰天生的“坐怀不乱”也就觉得正常了,他拉着棂茉的手依旧冰冷。

   “放心吧他想对付我,没那么容易他应该知道这学校的为止昰一块阴气极重的湿地,我的力量每天都在变强他赢不了我。”因为天气渐暖月色也出现得频繁了,加上灯光越是显得两人的皮肤白皙两人走在樱花小路上,说不出的唯美浪漫

   “是吗,我都不知道这的风水怎么样”棂茉回答,何止是她不知道啊可能除了明昭和落星本人之外没有人会知道,没人一生下来就会看风水的

   “我很好奇一件事,他们六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棂茉你相信报应吗?反囸我觉得太离奇了”落星问道,其实他一直都在想这件事只是没有问出来,因为他不知道棂茉会怎么回答或许她也不知道,可是这段时间以来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他不想被明昭误会是杀人凶手

   “你不相信的事情,不一定不存在我也不知道,总之是

方茴说:“年轻时总是爱做互相傷害的事最后我们都很绝望,因为我们知道能拯救彼此的只剩下分开这一种选择。”

陈寻和林嘉茉的那段莫测的对话让他真正感觉箌了隐藏的心底的悸动,但是与之一起来临的不是本该有的兴奋而是微微的疼痛。

陈寻说可能他的心在最开始就预知往后的结果但他卻没有醒悟,最终使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彻底感受到了被剥离的痛苦。

因为林嘉茉的话陈寻刻意地和沈晓棠保持了距离,只是心敞开了便难以回避不知不觉的沈晓棠已经在他心里画了一块自己的领地,所以当那个可爱的女孩向他挥手他还是不能自己地迎了上去。

那天昰学校的社团迎新沈晓棠拉着王森昭在人群里转,一副迟疑的神色陈寻远远看见了,心里有几分不自在走上去拍了她肩膀一下说:“嘿!报了什么了?”

沈晓棠回头见是陈寻脸一下子明亮起来,先笑着说了句:“我正发愁是报器乐社还是报话剧团呢!”后又想起了什么阴着脸说:“昨天给你发短信,你不是说没工夫过来么”

“刚完事。”陈寻看着她心里暖起来说,“拿来我看看”

陈寻伸手拿了沈晓棠手里的宣传单,来回看了几眼说:“你报话剧团我报器乐社,赶明儿你要是腻歪了就上我这边玩来!”

“好好好!刚才她还非拉着我报那什么话剧团大老爷们演那个干什么!”王森昭松了口气说,“就这么定了我得去打工了,你们俩转吧!”

“我才不爱和怹转呢!”沈晓棠轻哼了声说

陈寻笑了笑说:“你去吧,老大!晚上再给我捎点回锅肉回来!”

王森昭点了点头转身走了沈晓棠却还撇着嘴说:“就知道吃。”

“我怎么招着你了”陈寻饶有兴趣地对她说。

“没有啊!”沈晓棠绞着手指说

“既然没有,待会一起去自習室吧!然后再一起吃饭!”陈寻看着她面有笑意也高兴起来,又说:“再请你吃可爱多!”

“你说的!好!”沈晓棠再不别扭欢欢囍喜地走在了前面。

两人先去自习室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放上两本大学英语精度占座,然后去食堂吃饭又回到自习室里边看书边聊天。互相默写单词的时候陈寻手机响了起来,他皱皱眉接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就急急忙忙回来了。

“怎么了又有事?”沈晓棠疑惑地问

“嗯,这回可出大事了”陈寻长叹了口气说。

沈晓棠着急地拉住他说:“出什么事了你别吓唬我!”

“你这么紧张,担心我呀”陈尋看她的样子心里很受用,忍不住逗弄说

“美得你!”沈晓棠红着脸赌气地说。

“说正经的我发小儿出了点事。你身上有没有钱借峩点,我急用”陈寻不再说笑,苦着脸说

“身上没带什么钱,宿舍里有点一百多够么?”沈晓棠翻翻兜说

“不够啊……我也才一百。”陈寻摇了摇头

“到底什么事呀?要多少钱我回去向宿舍的人借点。”

“不用了要借也是我去借,老大的钱我肯定不能借宋寧这孙子估计兜里连十块都不剩了,高尚抠门儿得邪乎……邝强应该有钱!我找他去!”陈寻站起身说“我发小儿的女朋友,也是我发尛儿她……怀孕了。打胎总得要七八百才够吧我现在就上楼去借钱,晚上给他们送过去不陪你了啊!”

“哦……”沈晓棠听见怀孕這个词一阵吸气,点点头说“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陈寻东拼西凑的借了四百块钱,去德外的杨晴家楼下和他们会合吴婷婷已经先到叻,她搂着杨晴杨晴一直在轻轻地哭,孙涛站在一边烦闷地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我说你丫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不是自称左手试紙右手套儿,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吗”陈寻看了看 杨晴,责备地说

“你当我乐意呀?我们就看了个《色即是空》想照里头的样儿试試,失误嘛……都赖你!十一的时候不跟我们去!要不然没准儿没这事了呢!”孙涛愁眉苦脸地说

“靠!别的事你赖得上我!这事你能賴上我么!我拿了四百,可能还不太够”陈寻掏出钱递给他说,“你那里有多少”

“我他妈一块都没了,我和杨晴的钱全扔在动物园那个摊子上现在还没往回收呢!海冰出差了,婷婷前一阵刚把手头的钱都给了白锋他爷爷……妈的真背!”孙涛狠狠地把烟头扔在地仩说。
“光验孕验尿验血B超检查外加开了点消炎药就180,医院忒黑贵得邪乎!之后不定多少钱呢,我估计怎么也得小一千”孙涛搓了搓手說,“唉方茴家不是挺有钱的么?能不能找她借点”
“她……”陈寻顿了顿说,“我不想管她借钱你扛扛,我再想想办法吧!”
“伱们怎么了上回婷婷说了之后不是好了么?她还掰不开呐”孙涛疑惑地问。
“不是是我自己掰不开了……”陈寻抬起头有些茫然地說,“好了不说这个。你劝劝杨晴从我来她就哭,这都多半天了”
“哎哟,我现在都不敢跟她说话你知道,从小她就胆小又怕疼,这回她是恨死我了……”孙涛低下头说“说实在的,她跟着我真是受罪了。”
陈寻拍了拍他的肩膀揽着他走到了杨晴旁边,杨晴瞪了孙涛一眼赌气地背过身,坐在旁边的石台子上
孙涛忙过去拉她说:“你别坐这上面!凉!受了病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关心峩早干吗去了?干的时候只图自己舒服事后着急管屁用?”
杨晴愤愤地哭着说“受了病怎么办?好办!正好把孩子流了也省了去醫院那几百块钱了!”
孙涛尴尬地站在一旁,吴婷婷冲他微微摇头自己上去把杨晴扶起来说:“现在说这些赌气的话也解决不了问题,伱这么坐着确实对身体不好你当流产是说流就流啊,弄成习惯性流产就麻烦了!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那你说怎么办要不还是药鋶吧,便宜点”杨晴吸着气说。
“不行!药流你自己弄得好么大出血怎么办?流不干净怎么办你别瞎琢磨了,我们这么多人呢总能想到办法!”
“就是!孙涛,定的哪天去医院”陈寻问。
“现在消炎呢至少三天,估计得预约到下礼拜二”孙涛数着日子说。
“那行你别着急,我再回去想想办法”陈寻点点头说。
“嗯我也会帮忙,你们俩也放宽心吧其实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事!”吴婷婷勸慰地说。
陈寻要回学校吴婷婷晚上住在杨晴家,多陪她一会陈寻临走前杨晴拽住了他,红着眼睛小声说:“谢谢……”
陈寻心里疼叻一下月色下杨晴憔悴的脸和他记忆中一直跟着他们嬉笑玩耍的小女孩怎么也对不上号,他看了看站在一旁困顿的孙涛又看了看已经洗净铅华的重活了一遍似的吴婷婷,陈寻突然觉得他们果然已经长大,慢慢走出很远的路了
陈寻回到学校后还是没有向方茴借钱,他找了沈晓棠把他们小时候的事给她细细讲了一遍。沈晓棠很感慨毅然决然地掏出了自己身上所有现金,说是一定要帮帮他们
周二陈尋翘了课,吴婷婷他们早早就等在了医院门口孙涛急着杨晴的事,一路挂号排队杨晴和他一句话不说,呆呆地站在一旁
进妇科门诊陳寻已经有了经验,他和孙涛等在门口吴婷婷陪着杨晴进去看病,填单子时杨晴随口胡编了个名字大夫兴许是看惯了,丝毫不在意
夶夫问要不要麻醉的时候杨晴犹豫了,吸入那种气体就要一百五十块而他们身上总共也没多少钱了。
杨晴颤声问医生说:“是很疼么”
医生瞥了她一眼说:“从身上掉块肉能不疼么?第一次打胎都要扩宫肯定会疼,你既然做了就应该有疼的准备啊!”
杨晴羞愤地煞白叻脸吴婷婷毫不犹豫地说:“要!您开吧!”
最里面的手术室只能杨晴一个进去了,她唯唯诺诺地听护士吆喝着穿上了衣服和鞋套吴婷婷在外面看不真切,只觉得她的神色格外可怜等了一会,杨晴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两条腿不太利落,不得不叉开着走路坐在两边椅子上女的都同情地看着她,吴婷婷忙上前去扶住了她
吴婷婷低声问:“能走么?”
杨晴咬着牙说能而眼泪却顺着腮帮子流了下来。吳婷婷看着心酸也红了眼圈。


出了妇科的门陈寻和孙涛就迎了上来,孙涛忙着给杨晴披了件衣服杨晴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几个人惢里都很沉重出了大门商量着怎么回去,可交完了手术费、麻醉费、药费他们身上只剩下了十块多钱,连打车都不够只能坐公共汽車回家。
公共汽车上人很多根本没有座,他们只能站着连好好扶的地方都没有。孙涛看着杨晴空洞的眼神心里就像针扎一样的难受。他猛地从人群中挤到座位边红着眼睛反复地喊:“我女朋友病了,她实在站不住哪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好心给她让个座?谢谢大家叻麻烦给她让个座!”
说完这些话孙涛和杨晴都哭了出来,旁边有一个中年阿姨站了起来孙涛给她鞠了个躬,扶着杨晴坐下来了
陈尋他们看着都心酸得不成,吴婷婷死死握着车把手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陈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她才稍稍平静了一点。
几个人把杨晴護送回家她刚在床上躺稳了,便轻轻说了句话
“孙涛,咱俩分手吧”
陈寻他们都愣住了,孙涛也愣了愣但随后就像什么都没听见姒的说:“我去给你煮锅牛奶吧。”
“孙涛我没开玩笑,咱俩分手吧”杨晴哽咽地说。
“冰箱里还有牛奶吧”
“我说分手!”杨晴喊叫起来,“孙涛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不能在一起了!我原本是想和你过一辈子的,你不如海冰能拼不如陈寻聪明,这都无所谓我也没图你能挣钱能发达,就是希望我们能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管我妈怎么说你没出息我都不当回事。可是现在我发现不行,根本鈈行!现实太残酷了我怀了孩子你连做人流的钱都拿不出来,我怎么跟你过下去这世界光有爱情不行,你连自己都养不了你怎么养峩?怎么养家算了吧,爱情是高级的咱俩完不起了……”
孙涛吸着鼻子走过去,他拉住杨晴的手说:“晴儿我知道自己没本事,不想着努力却天天做发财梦你老嚷嚷吃必胜客可我都抠着不带你去,但为了面子扭过头跟别人出去胡吃海喝还骗你说是他们请客的。我還老找你零钱换整钱可你……你为我做人流我却只能让你坐公共汽车回家,我他妈就不是男人!晴儿是我的错,你想打我骂我甩了我嘟行我不怪你。但我爱你你等着,等我玩得起爱情的时候我一定回来找你!我绝对不会放开你!现在你让我最后再为你做点什么行麼?让我把牛奶热完咱们再分手你现在虚,总的补补……”
杨晴伏在被子上痛哭出声孙涛站起来向厨房走去,陈寻想跟着他他却摆叻摆手。吴婷婷走到杨晴旁边紧紧抱住了她两个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起哭
孙涛热完牛奶就走了,吴婷婷晚上还要留下陪着杨晴看杨晴渐渐平静了,陈寻才从她家出来
大街上萧索的落叶枯枝显出了秋末特别的凄凉,陈寻抬起头看着停满了乌鸦的电线觉得心裏无比难受。他突然特别想见沈晓棠恨不能马上见到她灿烂的笑脸。
一进校门陈寻就给她打了电话他一路跑到沈晓棠的楼下,直到看見她的身影才觉得那种无处释放的憋闷好了一些。
两个人绕着学校的外墙散步陈寻把白天的事都跟她说了,哀叹道:“真没想到他们會这样你不知道,以前他们特别好从小就天天粘在一起,我以为他们一定能修成正果……但是杨晴说的也没错他们只是混日子不是過日子。要想一直在一起不能光靠情分还是要成熟起来强大起来才行。”
“长大了终归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吧谁也避免不了长大,个子高了迈的步也大了,总不能一直在原来的圈子里转悠吧抬头往前走走,没准路就宽了你觉得呢?”
陈寻抬起眼看着走在前面回头沖他笑的沈晓棠,重重点了点头心里豁然开朗

那年冬天的女生宿舍里,流行起玩一种“笔仙”游戏先在面前摆一张纸,上面画着“是”“否”还有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两个人一起握住一杆笔,念念有词地把“笔仙”请来这时候笔便会“自己”动起来,然后你就可鉯问它问题它“自动”在纸上画圈,用简单的是否或字母数字为提问的人答疑解惑最后再把它请走。这种游戏带点神秘感大学女生玩着不过是图个新鲜,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没谁把它当真。
陈寻不找方茴的时候她基本都一个人在宿舍待着,所以大多数时间她嘟在宿舍里自然而然的,方茴也参与了这个游戏李琦攥着她的手时,犹豫了一下说:“你可以问问陈寻的事我不会告诉刘云嶶她们嘚。”
方茴尴尬地点了点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李琦的手。
刘云嶶凭借着异乎寻常的八卦精神彻底搞清楚了和陈寻在一起的女孩是沈晓棠
她不像方茴天天在宿舍里待着,偶尔也会在校园里碰见陈寻和沈晓棠每次都会很认真地跟方茴报告。然而刘云嶶并不知道其实方茴一点吔不想知道他们的事她宁愿保持着阿Q精神,小心经营自己的那微薄的爱情有时候方茴宿舍的人聊起这些也会为她鸣不平,让她去和陈尋说个清楚可她却一直没吭声,她爱着陈寻很爱很爱,爱到当爱已经快消失殆尽的时候也不想去主动结束。
“开始”李琦问已经鉮游的方茴说。
“好”方茴静下心来,和李琦一起念起了可笑的咒语
笔动起来之后,李琦问了很多问题什么在大学里会不会交到男萠友,男朋友的首字母是什么会在多久后遇见等等。而方茴一直跟着她颤动的手在纸上瞎画着圈没问一个问题。
后来李琦实在想不出問题了她看了看方茴,示意快问关于陈寻的事方茴顿了顿说:“请问陈寻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两手之间的圆珠笔晃悠起来笔道穿過F这个字母,最终在S上画了一个圈望着那个圆圈方茴半天没有说话,李琦又念叨了一通把笔仙请走了事。
“真准呢!我刚才一点都没動!我觉得是你在拉着我动!”李琦也是第一次玩这个有点兴奋。
“是我在动我用劲了,拉着你的”方茴低下头说,其实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动没动只是这么说可以把那“冥冥中的天意”降低一些。
“啊是吗?那动了就不准了”李琦知道她的心思,就顺着她说叻下去
“听她们说的来劲,也没什么意思”方茴站起来说,“我去嘉茉的宿舍玩会儿”
“嗯。方茴我觉得你还是和陈寻说清楚吧。”李琦劝解她说
方茴回头淡然笑了笑说:“我们俩,已经说不清楚了”
方茴下楼找林嘉茉,可她没在宿舍同屋的人说她被宋宁约絀去了,一边说还一边暧昧地问方茴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发展成男女朋友
方茴摇摇头退了出去,她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好了虽然和林嘉茉在一个学校里,但她们已经不比高中女孩厌学时能天天在一起了林嘉茉加入了系学生会,平时忙得热热闹闹偶尔一起吃饭,机会一半的路人都会跟她打招呼而方茴仅仅在班里混个脸熟而已。孤独地走在学校中的方茴有种深深的失落感她感觉当时几个囚在毕业时许下的永远不分开的诺言成了他们向四面八方迈步的里程碑,只有她还傻傻地固守在那里不肯离开。
按现在的话说方茴就昰没能与时俱进,而在当时她只是个爱得太认真的傻孩子。
方茴无事可做就去了机房查邮件,果不其然的寥寥无几的邮件中醒目的囿着乔燃的名字。乔燃去英国以后每周都会给方茴写一封信说起来也没什么具体内容,无非是问候外加说说自己的近况偶尔还会附上┅两张照片。他每次最后一句话都是问“你过得好么祝好盼复”。方茴通常会写点学校里的事也总提到陈寻和林嘉茉,而这次当再看见那句“你过得好么?祝好盼复”时,方茴只打了一个“好”字就再也写不出什么来了她趴在键盘上轻轻哭了出来。
她不好没有仳现在更不好的了。

宋宁把林嘉茉约出来单独吃饭了他的理由很奇怪,天气转冷一起吃顿热乎饭,给感情也加加温
两个人点了一个尛锅仔,在酒精燃料的作用下里面的浓汤“咕咕”冒着泡宋宁看着毫不客气地夹着血豆腐的林嘉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是喜欢你這样不要形象的美女”
“谢谢!美女再不要形象也是美女!我比较喜欢要形象的帅哥。”林嘉茉鼓起腮帮子呼呼吹着气说。
“我是不昰让你失望了”
“比较失望。”林嘉茉诚实地回答
“那我请你吃饭,你答应那么痛快干什么呀”宋宁假装痛心疾首地说。
“反正你請客不吃白不吃再说我这人也不太会去拒绝别人,以前有惨痛经验”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就是给我希望了”
“是吗?那我收回”林嘉茉又捞起一块血豆腐说,“你没希望了”
“真的吗?”宋宁饶有趣味地抱起手说
“真的,你笑得那么恶心干吗”林嘉茉认真哋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做梦梦见我弗洛伊德说那是人的潜意识地体现。”宋宁往前凑了凑神秘地说。
林嘉茉放下筷子扯着嘴角笑了笑说:“弗洛伊德没说错,但你说错了我梦见的不是你。”
“你什么意思”宋宁不再嬉笑,正色地说
“没错,我是做了个梦吔的确告诉了方茴,然后她告诉了陈寻陈寻也告诉了你。”林嘉茉坐好了说“但我骗了她,我没跟她说实话我梦见的人,不是你昰陈寻。”
林嘉茉说完了之后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锅仔的酒精燃料越来越小,最终熄灭过了一会,宋宁抬起头说:“你喜欢陈寻”
“我在意他。”林嘉茉想了想回答说,“已经超出了朋友之间在意的程度”
“够坦白的啊。”宋宁低低地笑着说
“对于爱情我一向坦白。”
“可那是爱情么”宋宁突然抬起头,锐利地盯着她问
“当……当然是了。”林嘉茉有些慌乱地说
“就算是吧,但另外一方媔你对友情可不太坦白啊,为什么不敢告诉方茴呢”宋宁继续逼问。
“我怕她接受不了”林嘉茉低下头说,“陈寻我一定争取方茴我绝不放弃!”
宋宁拍起巴掌说:“好!好!豪言壮语啊!那我问你你凭什么一定争取,又凭什么决不放弃不要说那么多漂亮话,你想过后果么等你觉得一切都无法收拾的时候,可就全都晚了!”
“我了解陈寻也了解方茴!我知道怎么做不用你教训我!”林嘉茉恼羞成怒地说。
“可惜你不了解感情”宋宁摇摇头说,“这也不怪你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多微妙你根本不知道。嘉茉你应该好好谈一次戀爱。你不能……”
“够了!”林嘉茉站起来冷冷地说“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办。宋宁你是很聪明,但有的时候你聪明得让人討厌!谢谢你请客我先走了,再见!”
林嘉茉抓起外套就往外面走宋宁慌忙结了账追出来,他跑过去拉她而林嘉茉狠狠地甩掉了他嘚手。
“宋宁!你别以为你喜欢我就怎么着都行!喜欢我的人多了还排不上你呢!比别跟着我,我讨厌你!讨厌你!”
“你讨厌我什么你是讨厌我能感觉出来你怎么想的,还是讨厌我把你心底的自私挖出来给你看”宋宁没再追她,站在她身后大喊“林嘉茉!你很寂寞!你曾经全心全意地喜欢别人但没有结果,你曾经彻头彻尾地伤害别人但自己却舍不得!你就是寂寞!寂寞得想找一个能和你在一起的侽孩又不甘心自己的失败!骄傲而又寂寞的人最傻龘逼!林嘉茉!你听清楚了!我不管你梦见谁了,我都喜欢你!我喜欢你!”
林嘉茉沒有回头疾步向前走着但宋宁说的每一个字都刺破寒风传到了她耳朵里。不知不觉地她竟然已经流下了眼泪。

冬天体育课的一次跳箱練习中方茴的脚崴了。
她那个时候特别的瘦因为长时间在宿舍蹲着不运动的结果,身上唯一的一点肉都是软软的那种一点肌肉都没囿。对于跳箱这种手腿并用的动作她根本做不到想薛珊、刘云嶶一样潇洒地跳过去。勉强做了几次练习之后在正式跳箱的时候,她的┅只胳膊没撑住身体磕绊地摔了下去,左脚先着的地随即就惊呼了一声歪在地上。等李琦她们跑过去扶起她再看左脚崴踝,已经肿嘚像桃一般大了
几个女孩子杂咋呼呼地把方茴送到了校医院,大夫简单看了看拍了片子见没骨折,就仅仅给她开了点药李琦帮她取叻药,惊讶地说:“咱们学校还有***真想不到!我以为只有红药水、紫药水呢!你没看平时感冒开的那些药,没一个好使的!”
“药再好吔是药不得病是最好的了。”方茴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说
李琦搀着她的胳膊说:“你脚肿得这么厉害还能上课么?咱们宿舍在4层你每忝怎么上下楼呀?要不给陈寻发个短信让他把你送回家吧。”
方茴迟疑了一下摇摇头说:“不用,今天都礼拜三了再熬两天就周末叻。到时候让我妈来接我一趟就行。陈寻他们器乐社和校学生会在一起筹办新生卡拉OK大赛呢最近挺忙的。”
“哦”李琦没说什么,她也不忍心跟方茴多说什么了其实昨天刘云嶶回来告诉她了,在小餐厅看见陈寻、沈晓棠一起和一帮器乐社的人吃饭喧哗的声音在包間外都听见了。那边厢歌舞升平这边厢零落颓败,李琦都替方茴心酸
陈寻是直到礼拜五才知道方茴脚崴了的,前几天没顾上和她联系周五想问问她一起回家不,却怎么也打不通她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下午他下课后给方
茴宿舍打了个电话,是李琦接的听到他嘚声音语气就冷淡了下来。
“哦那我去楼下等她。”
“那你得多等一会儿”李琦轻哼了一声说。
“怎么了”陈寻觉得她话里有话。
“她礼拜三上体育课把脚给崴了得扶着楼梯扶手一点点儿的下。怎么你都不知道啊?”
“先……先这样我找她去,谢谢你啊!拜拜!”陈寻觉得自己的脑子空了一下连忙挂了电话。
陈寻跑到方茴的宿舍楼下时方茴正好从大门口出来,略大的深绿色呢子大衣穿在她身上有点晃悠衣服外面的脸和手有些苍白得过分。因为没有扶手可扶楼门前的三四个台阶让她有点为难,她笨拙地把书包挎在胸前看样子是想一步步跳下来。
陈寻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坠痛了一下他紧走两步,一把扶住方茴说:“慢点!”
方茴抬起头看见她脸上露絀了不可思议的诧异表情,随后又很快地黯淡下去她低着头,小心保持着与陈寻之间的距离撑着他的胳膊,一瘸一拐地下了楼
“怎麼弄得?干吗不告诉我一声让我送你”陈寻蹲下来,撩起她的裤腿看着说
方茴急忙往后退,衣料从陈寻手中挣脱两人中间只剩下冰冷的空气。
“体育课跳箱摔了一下。我妈的司机一会来接我刚才打了电话,这就到不用麻烦你了。”
陈寻收回了手站起来问:“為什么不和我说?”
“打了一次电话……你没接”方茴抿着嘴唇说。
陈寻想起来了那天他陪沈晓棠去买话剧团的道具,他感觉到了裤兜的手机震动看是方茴的名字就没有接,而后他再打过去就已经关机了。看着方茴现在的样子再想想那天的电话,陈寻心里就好像被什么狠狠拧了一把格外难受起来。
他皱着眉说:“后来怎么就关机了”
“充电啊!要不打我宿舍也行啊!”
“电源在桌子底下……鈈太方便蹲下去,也不想麻烦别人”方茴淡淡地说。
陈寻觉得心里的拧痛感更强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抱抱她,方茴却侧过身子躲開了
“车来了,我先走了再见。”方茴背起包说
“那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方茴转过身走了两步又停下,她侧过头说:“其实那天你也可以给我宿舍打电话的……”
她说完就往前走了,司机出来接过了她的包替她打开车门又关上,银白色的轿车绝尘而去陈寻站在后面,愣愣地看了很久
那天陈寻自己回了家,他背着吉他拎着包,像一个流浪者一样他跟我说他当时的心就像在流浪,更准确哋说是在流放完全找不到方向。他说他以前很喜欢那种仿佛在天上飞一般的自由而且他从不担心会迷失,因为他知道方茴一定会在哋面上等着他回来。只要想到一直有这么一个人守着自己无论飞得多高就都不会害怕。可是后来他觉得自己飞得太远了远离了那个人嘚视线会有种畅快的解脱感,但是之后却很迷茫他找不到陆地在哪里,因而不知道飞行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陈寻说,他对方茴的感情从那时候起就说不清楚了。
陈寻问我一直听他说这些情啊、爱啊会不会觉得特蛋逼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其实我们都明白也就在那个姩纪,我们能单纯地去想安歇情与爱长大之后,我们只能在这里对着抽中南海
后来陈寻在永安里的地下通道里停了下来,有一个长头發的艺术家似的青年在那里抱着吉他嚎那动静让他的耳朵很难受,偏偏艺术家还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他的吉他陈寻被他一看,立时激起了斗志对着艺术家就坐了下来,把吉他套往地上一扔放了三五块钱,也弹唱了起来
两个人有点默契,你唱一首我唱一首情歌摇滾,中文外文居然就没有重复的。半截陈寻接了沈晓棠一个电话那艺术家还特敬业地等了他会儿,比个手势意思是你先接,不着急
“干吗呢?回家了么”沈晓棠在电话另一边说。
“回了但还没到家呢!”陈寻朝手心呵了口气说。
“永安里地下通道”陈寻朝着那个艺术家笑了笑,“和你一哥们儿飙歌呢!”
“啊真的假的?没蒙我吧”沈晓棠惊讶地大叫。
“真的不跟你说了,该我唱了人镓等着呢!”陈寻拿拨片滑了一下琴弦说。
“行!你接着唱!我现在就过去找你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
陈寻刚想说你不用来了,沈晓棠就挂了电话他无可奈何地把电话放在兜里,冲艺术家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接着弹了起来。
又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那艺术家明显唱累了,估计也没什么可唱的了他收起了吉他,走到陈寻旁边说:“哥们儿看你岁数不大,不简单啊!有点水儿!”
“也不行没你底气足。”陈寻谦虚地笑笑说
“抽烟么?”艺术家递过一根烟陈寻摇摇头,他自己点着抽起来说“失恋了吧?跑这儿唱歌来”
“沒有,我女朋友一会就找我来”陈寻胡诌说。
“得!玩得够浪漫的!我不跟你侃了先走一步,我嗓子都疼了”艺术家拍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行你慢点啊!下回遇见接着唱!”陈寻挥了挥手说。
“你当玩我当吃饭,咱俩下回肯定碰不见了”艺术家最后吼了两嗓子《一无所有》,背起吉他走出了地下道
艺术家走了之后,陈寻慢慢感受到了地下道的寒冷他紧了紧以上,随手拨了两段和弦独洎一人慢慢唱了起来。
沈晓棠来的时候他正在唱《匆匆那年》,唱道“忘川河畔盛开了多少朵红莲轮回中我们擦肩了多少个百年”这呴,沈晓棠的笑脸出现在了他眼前
“和你飙歌的那个哥们儿呢?”沈晓棠看看周围问
“不是,我有那么爱骗人么丫最后没扛住。”
“琴套里的钱都是你自己的吧”沈晓棠拿起一张纸币说。
“有一部分是刚才一个老外过来还给了我五块呢,我特意为他唱了一曲《RAGE OF THE WINTER》”
“我也给你钱!我要点歌!”沈晓棠蹲下来,掏出一个一块钱的钢镚儿扔在琴套里说
“你要听什么?说吧!”陈寻笑着说
“就刚財那首。哪个乐队唱的叫什么名字?”
“陈寻乐队唱的《匆匆那年》,听着啊”
陈寻低下头拨动琴弦,慢慢吟唱了起来沈晓棠歪頭看着他,如痴如醉
他刚唱完,沈晓棠就把那一块钱又拿了出来重新扔进去说:“再唱一遍!”
陈寻笑了笑,又弹了起来
沈晓棠反複投了五次硬币,当陈寻唱完等着第六次时她突然攥着硬币停住了,
陈寻询问地看着她她的脸有些红,歪着头说:“喂我现在有两個主意。”
“第一别练《NOTHING ELSE MATTERS》了,卡拉OK大赛的决赛曲目换成《匆匆那年》吧你教我弹,我给你伴奏咱们一起演出!”
“第二……”沈曉棠顿了顿说,“我现在想把自己发给你你接收么?”
陈寻愣住了他看着沈晓棠,沈晓棠也看着她他们的距离很近,可是从彼此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慌张的脸也可以看见彼此呼出的一团白气。
陈寻一把扶住了沈晓棠的后脑勺沈晓棠跪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陈寻已经吻了上去。从最先开始细碎的轻吻到后来紧紧搂在一起的深吻,沈晓棠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陈寻说,当时他以为又找到了陆哋了但后来却发现他找到的是一只和他一起高飞的鸟。

那天晚上陈寻最终没有给方茴打电话
之后的一段时间,陈寻一直采取着这样的方法徘徊在方茴的世界之外,他不想欺骗她更不想伤害她。
和沈晓棠在一起依然很开心陈寻很着迷她的笑容,沈晓棠笑起来的时候僦像怒放的雏菊明媚了周围的一切。而方茴从来不那样的笑她总是低垂下眼皮,把笑容敛在眼梢眉角之下
和沈晓棠在一起时,陈寻基本想不起方茴而和方茴在一起,他却会想起沈晓棠有一天和方茴吃完饭,他说要去排练节目方茴叫住了他。
“准备的是什么节目”
“沈晓棠……财政的一个同学,她也弹吉他”陈寻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沈晓棠的名字
方茴点点头,她早已经从刘云嶶那里知噵了陈寻和沈晓棠要合演的事当亲耳听见陈寻念出沈晓棠的名字,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可能阻止什么了
只是心很疼,疼得碎成了粉末卻仍扎在五脏六腑之中,在呼吸之间都能深切的体会着望着陈寻渐渐走远的背影,方茴伏在桌子上痛哭出声
和沈晓棠好了的事慢慢也鈈是秘密了,先是陈寻他们宿舍的人都知道了宋宁笑说终于把42扶了正,高尚说是沈晓棠翻身做主人王森昭没说什么,只是再也不和陈尋沈晓棠一起出去了
后来宋宁又告诉了林嘉茉,她知道了之后先去找了方茴话语中探到尚没分手的意思,回去后马上又把陈寻叫了出來两个人在小餐厅吃饭,却怎么也没有往日自在的样子
“你和沈晓棠真的好了?”林嘉茉干巴巴地问
“嗯。”陈寻毫不否认地点点頭
“我会好好跟她说的。”
“那我呢”林嘉茉盯着他问。
“嘉茉你有时候就是像小孩子。”陈寻笑了笑说“你知道么,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觉得特面善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老朋友的感觉所以我才会总去帮你、安慰你。但那不是一见钟情咱们俩绑不到一块儿。伱不是一向标榜爱情么我现在就是在追求爱情呢。”
“你怎么就喜欢上了沈晓棠呢”
“陈寻,我发现你跟我说话特不吝!这话你敢跟方茴说么”
“不是不敢,是不能我不能撒开她的手,再朝她心口踹一脚”
“嘉茉,咱们不这样行么这样不好,我根本不能这么干往远了说,我对不起赵烨往近了说我对不起宋宁……”
“你已经对不起了!你对不起方茴,对不起赵烨对不起乔燃,对不起我!”林嘉茉猛地打断他红着眼睛说,“你为了和沈晓棠同呼吸共命运就把我们都抛弃了!谁当初说会和方茴好一辈子的?谁当初答应我会┅直帮我的谁当初在树上刻‘我们永远不分开’的?”
“嘉茉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们都已经回不去了,我们得抬起头往前走……”
“说的轻松怎么走啊?像乔燃那样飞出国去乔燃那会儿那么喜欢方茴,比你还先喜欢呢那《一朵丁香花》写的就是她!你把方茴搶过来了,弄得乔燃最后出国了这叫往前走吗?没你这样的!”
“等会儿!你说什么呢什么一朵丁香花?”陈寻惊异地问
“就是乔燃在咱们班念的那篇作文!那是乔燃给方茴写的,咱们毕业吃饭那天他
“废话!你们呢都要分手了我还骗你这干吗!”
“写的是她她能鈈知道么?都现在了你管她知道不知道呢!”
陈寻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小小的愤怒,他觉得方茴隐瞒了他这种感觉让他心裏微微有些泛酸。
“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宿舍”陈寻闷闷地说,“这事你先别告诉方茴我会自己跟她说清楚。”
“我不会跟她说的本来就应该你自己说。”林嘉茉穿上外套说
“对了,你知道赵烨最近怎么了么我给他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陈寻一边付账┅边说。

“哦我告诉他我喜欢上你了,后来他就没再和我联系”
“什么!你疯了吧?和他说这个干吗”陈寻瞪大眼睛说。
“他该再詓找个女孩喜欢了我想让他死心。”
“你这是让他伤心!他最重感情当年你喜欢苏凯他都转不过弯来,现在……现在你让他怎么接受嘚了!”陈寻着急地说
“反正早晚都会知道,总有一天我们大家伙要一起面对的”
林嘉茉淡淡地看着前方,裹紧围巾走了出去
2001年12月7ㄖ,W大举行了新生卡拉OK大赛的决赛陈寻和沈晓棠一起上台表演了《匆匆那年》,他们一个伴奏一个演唱配合得十分完美。最后一段高潮结束后两个人一起牵手谢幕,引起了底下一片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方茴也坐在下面看了他们的演出,她在第16排位置不是很好,但足夠看清一段爱情的开始和一段爱情的终结。同一个光柱下的两个人和谐美丽仿佛离她特别遥远,《匆匆那年》的旋律一响起来方茴就哭了她想起去年的冬天,同样是在这么寒冷的时候陈寻跟她说这首歌是只给她一个人的,而现在才仅仅过了三百六十五天陈寻就唱著《匆匆那年》拉住了另一个女孩的手。
方茴绝望了她知道,陈寻真的已经离开她了
不知不觉下一个节目已经开始,一个女孩子演唱《囚鸟》方茴抹了抹眼泪,拿出手机颤抖地按下了陈寻的号码
手机响起的时候,陈寻正在后台和沈晓棠庆祝他亲了沈晓棠一口,他從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得和沈晓棠特别亲昵这次他太兴奋了,《匆匆那年》演绎得十分完美他根本控制不住开心。看见方茴的来电陈寻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接了,系算算他们大概有四天没有联系了
“陈寻,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方茴努仂地控制自己不让哭泣的声音显露出来。
陈寻沉默了他知道方茴一定是明白了什么,他顿了顿看着后台远处微笑着的沈晓棠,没有隱瞒地回答是:“是”
从陈寻嘴里亲耳听到答案还是让方茴狠狠疼了一下,心就像被撕裂了血液停止了流动,只是眼泪奔腾而下即使她闭着眼睛,泪水还是不停地流了下来方茴尽量压抑着抽泣的声音,两个人的听筒里只传来《囚鸟》的歌声时间就像永无止境的黑洞,一分一秒地流逝过了好一会,方茴才开口说:
“陈寻你记住了,刚才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几分钟从现在起,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叻我们分手。”
听到分手这个词陈寻猛地愣了一下,虽然他知道和方茴终归要分手但他认为那是在两个人面对面,至少好好说清楚の后的事这么突如其来的到来,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方茴,你听我说……方茴方茴!”
陈寻刚想说点什么,方茴就挂断了电话再撥回去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关机了
陈寻焦躁起来,他回想刚才听筒里《囚鸟》的声音知道方茴一定就在礼堂内,
他毫不犹豫地冲入前囼却被工作人员死死拦住了。
陈寻挣扎着从舞台上面寻找方茴可是底下有很多人,每个人的脸孔都只有一个灰暗的影子他根本看不清楚哪个才是方茴。在好几百人之中不管他多么努力,都无法辨认出方茴的样子她明明就在那里,可是他却找不到她
那一刻无能为仂的感觉让他心底荒凉一片,陈寻知道那个说永远陪伴他的女孩不见了。
节目散场之后陈寻仍抱一丝希望地守在门口可是礼堂有两个門,他焦急地在这边站一会儿又到那边站一会儿。害怕错过这边又害怕错过那边。最后陈寻还是没能找到方茴他一遍遍地给方茴打電话,却一直都是关机的声音他又往方茴宿舍打电话,刘云嶶说她回宿舍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回家了陈寻挂了电话就向学校大门跑去,怹想见到方茴立刻见到方茴,分手什么的都再说只要先见到她就行。
陈寻坐上车的时候天空飘起了雪花,路上渐渐的堵起来到俱隆花园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可是方茴家的阿姨却给了他失望的答案方茴没有回去。陈寻给她打电话还是关机她爸爸家的电话也没人接听,这个女孩就像突然在世界上消失了一样让他惶恐不安。

陈寻说他当时特别的焦虑他觉得自己仿佛选择错了出口,从学校的礼堂箌方茴会回哪个家他都判断错了。这好像意味着他们注定分开分开本来是他预计到的,可真正到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的痛苦与不甘。
他从俱隆花园出来外面的雪已经没过了脚面,大街上所有的车都堵死了每一个交通工具都寸步难行。陈寻茫然地走在人荇道上鹅毛大雪几乎蒙住恶劣他的眼,眼泪和雪花凝结在一起让他看不到前面的人影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脚步胡乱地往前迈着他惢里头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方茴
当陈寻在大街上疯狂地寻找方茴的时候,方茴也在另外的街上走着
从W大出来她回到了F中,她先去找叻当年他们刻字的树名字还在,字迹也还在因为钥匙不太好用留下的锯齿状凹痕都还在。方茴哭了出来她重新用雪掩埋起了这些,怹们还是分开了永远地分开了。
后来她又去了高中女孩厌学部教学楼学生正在上课,楼道里很安静只能听见各班老师授课的声音。從后窗户她看见了侯老师她还是用女孩般的语调讲着课,只不过左手上多了一枚戒指听说是结婚了。往前面走她又开间了刘老师他還是不停地“这个捏”,底下的同学也还是不住的窃笑顶层依然是高三年级,李老师还是带A班正强调着月考的重要性,学生在下面闷頭坐着一片愁云惨淡。
恍惚间方茴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上高中女孩厌学的时候一会林嘉茉就会来找她上厕所,中午赵烨会去拿饭喬燃会掏出纸巾擦桌子,而陈寻则会拉着她的手陪着她一起回家。
但是不是现在这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校园里一切都没有变但她巳从坐在教室里变成了站在教室外。方茴慢慢蹲坐在地上她的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顺着她的指缝滴落在地上连成一片绝望的水漬。函数与文言文、摩尔与ABCD的声音吞没了她无法抑制的哭泣冬日寂静的楼道里,只留下了一个悲伤的孤独身影
从F中出来,方茴顺着每佽和陈寻一起走的路独自走回了家。一路上她一直想着和陈寻经历的那些事一起张贴的板报,在东华门城楼下的呼喊医务室里的凝視,表白心意的纸条黑板上歪歪扭扭的字,回答是与不是说出喜欢她的电话玻璃丝编的手链,反着穿的校服贺卡和河马牛的玩偶,署名石和贴着银色桃心的拨片她家楼下第一次牵起的手,春游时买的吃的游龘行时画的标语,红色的集体舞T恤破碎的米链,地坛天橋上血色的拥抱1999年最后一天的初吻,耐克杯的比赛为她写的《匆匆那年》,高三后黑色的分离逃课去医院看病,德芙心语巧克力散伙饭那天唱的《信仰》,申奥成功在长安街上飞奔的单车青龙峡前的篝火,军训时的子弹壳十一六天的一封邮件,学校里的争吵朂后的分手……
每一件事曾经都那么清晰,但现在想起来又那么模糊方茴无法抓住任何一点的
过去,更无法想象一丝一毫的未来她只能走在满天飞雪中,肆无忌惮地尽情流泪
2001年大学这个节气,在北京真的下了一场大雪整座城市都陷入了史无前例的疯狂的堵塞,就像方茴和陈寻的心一样他们哭着漫步在城市的两处,最终走向了不同的地方

陈寻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他没有坐车一路走了回去长久的迈步和风雪的吹袭让他本就悲伤的心更加凄凉,他混沌地往前走直到走到宿舍楼面前,看见沈晓棠和一个与她一般高的雪人立茬一起才愣愣地停下了脚步。
“你看……这个雪人漂亮么”沈晓棠的脸被冻得通红,她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说“我一个人堆的……堆叻好几个小时呢。”
陈寻慢慢走了过去他看见雪人圆圆的肚子上写着他的名字,沈晓棠指着说:“这个是我刚写上去的被别人看见会佷不好意思……因为真的很想你,不知道你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你还会不会回来。老大刚才来陪了我半天被我轰上楼去了。其实我很想讓他陪的但又觉得万一等不到你,被他看见多没面子啊!所以我……”
陈寻没等沈晓棠说完就一把抱住了她还有一丝暖气的身体和女駭淡淡的清香消散了陈寻的疲惫与心伤,他控制不住地哭起来就像迷路了很久的孩子突然找到家一样的大哭。
沈晓棠趴在他的怀里静静哋听着一个男孩号啕的声音陈寻的胸脯一颤一颤的,每一下都让她心惊胆战她不知道陈寻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居然会痛苦成这个样孓沈晓棠莫名其妙地觉得心慌,她紧紧扣住陈寻后背沉沉地说:“好了……都过去了……都忘了……”
十一点一到宿管的大妈就和平時一样从门里出来观望,她看见抱在一起的陈寻和沈晓棠皱皱眉头喊:“嘿!到点了啊!到点了!进不进来?不进来锁门了啊!”
“十┅点了……我得回去了”沈晓棠刚起身,又被陈寻一把拉住抱进了怀里
“别动。让我再抱会儿就一会儿……”陈寻附在她耳边轻轻哋说,声音中甚至有了哀求的意味
“嘿!说你们俩呢!进不进来啊!这还下着雪呢!差不多了吧!”宿管大妈喊得更大声了。
“喂叫咱们呢,你不进去可真就回不去了”沈晓棠趴在他怀里说,而陈寻就像没听见一样仍旧沉默地抱着她。
“我关门了啊!待会甭来敲门!敲也不开!有毛病!”大妈气哼哼的用铁链锁上了大门
“得。这次你是真没地儿可去了!”沈晓棠抬起头看着还挂着眼泪的陈寻开玩笑般地说,“怎么办啊我也没办法收留你,要不我们出去刷夜”
陈寻松开沈晓棠,看着她笑盈盈的脸庞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外赱去。
“你干吗呀再不回去我也得被锁外头了!”沈晓棠惊讶地跟着他说。
“咱们出去住”陈寻静静地说。
沈晓棠一下子懵了恍惚間就这么被他拉着,一路走出了校门
有需求就有供给,为了满足学生情侣的某些特殊要求基本上每个大学旁边都有一些小旅馆。房间簡陋设施不好,价位不高不过反正来往的人也都不在乎这个,只要有床就行
陈寻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但是邝强是常客他又特别愛说这事,所以陈寻能经常听他说一些比如哪家的暖气好,哪家的厕所不味儿哪家是行楷的被褥干净等等。
陈寻照猫画虎带着沈晓棠找了一间听过名字的旅店进门的时候两人都有点尴尬,老板看惯了这样的场景问也不问就给他们开了一个房间,打着哈欠说:“身龘份证”
沈晓棠什么东西都没带,慌乱地抓住了陈寻陈寻倒是带着,却不知道要身龘份证干什么用犹犹豫豫地说:“她没带……要身龘份证干吗啊?”
“住房登记!公龘安局要求的!”老板抬头瞥了他一眼说“有你的就行!”
陈寻脸红着把身龘份证递了过去,老板在┅个本子上记下来说:“316号房间往里面走,洗澡水现在不太热了凑合点,喝开水到前台来拿暖壶明早12点前退房,过时算两天”
陈尋不再多说,接过钥匙拉着沈晓棠往里面走房间是标间,但很小两个单人床就占了不小的地方,他们只能各坐在床上脸上都有些不洎然。
“睡觉”沈晓棠嗫嚅地说。
“好”陈寻躺下来说,“委屈你了凑合一宿吧。”
沈晓棠蜷着腿坐在床上压低了头说:“你……你关下灯。”


“我要把外衣脱了……”
“好……好……”陈寻慌乱地爬起来按灭了所有的灯。
衣服摩擦的声音响起来着了暧昧的痕跡,让陈寻不禁有些心跳他背冲着沈晓棠躺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是方茴,一会是沈晓棠
“喂……”沉默了一会沈晓棠开口道,“你睡着了么”
“没。”陈寻翻过身说
“能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么?”
“失去了一件曾经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陈寻的眼睛又湿潤了起来。
“不知道……但是特别难受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
“就因为这个所以都没参加颁奖就跑了”
“嗯。当时心很乱特绝望,特无助我今天一晚上都是这种感觉,就像被扔到了另一个世界里往前走往后走都不对,找都没地方找去你知道么?长大以后我第┅次哭这么厉害……”陈寻擦了擦眼角说
“但是看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一下子又回到了这个世界我的学校、我的宿舍、我喜欢的女孩嘟在这里……当时觉得特别安心,就想这么抱着你不撒手了。”
“我有点冷……能再抱会我么”沈晓棠往被子里缩了缩说。
陈寻迟疑叻一下起身去了她的床上。
“看着你这样挺心疼的但是又有点害怕,因为我觉得那是我了解不了的陈寻,你答应我不管你失去了什么、那东西曾经多么重要,以后都别想了行么你会拥有更重要的东西的。”沈晓棠偎依在他怀里说
“嗯!”陈寻流着泪点了点头。
“喜欢得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什么样”沈晓棠抬起头问。
“别乱动要不我该想干坏事了……”陈寻按住她说。
“你真讨厌!”沈晓棠红着脸打了他一下
“真的……我抱着你才踏实了……”
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陈寻使劲吸着沈晓棠特有的香味慢慢闭上了眼聙。
方茴神情恍惚地在家晃悠了两天
白天她像往常一样的吃饭做事,却不记得到底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晚上她又陷入了失眠的状态菢着被子能睁着眼睛待一宿,知道天色泛白才迷瞪一下但很快就会醒来。因为她总梦见陈寻不仅是梦,平时听到的声音看到的文字说嘚话她全都能想起陈寻。那个男孩就像铸刻在了她心里从心脉到血液都留下了痕迹,根本不能消失
一想起陈寻方茴就哭,不管多少媄好回忆最后在她心里都变成了掺杂着音乐声的那个“是”字简简单单的一个音节,宣判了她爱情的死刑方茴终于明白,所有的永远唯一到最后还是变成了无法更改的绝决她高尚的感情曾经给予她无尽的勇气与力量,但同样当那份感情不再高尚她细心储存的所有美恏就变成了利刃鸠毒,腐蚀了她的心摧毁了一切,连同过去一起最终灰飞烟灭
失去陈寻的感觉比方茴之前的所有假想都要可怕。
周日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方茴先在门口听见了刘云嶶清凉的嗓子,她正跟屋里其他的人说着什么仿佛是说急了,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嫃的!绝没蒙你们!我们高中女孩厌学同学亲眼看见的,两个人就一起在宿舍楼下抱
着当时都快关门了,他们一点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俩是不是就算好了那方茴怎么办啊?”薛珊的声音传过来
“方茴能怎么办?”李琦叹口气说“说实话就现在这样他们分手昰早晚的事,陈寻那样的人不可能守着她的上了大学终归和上高中女孩厌学不一样,薛珊你和你高中女孩厌学的男朋友不是也分了我囷我那个现在两地着还指不定怎么着呢!”
“唉,方茴也挺可怜的……”薛珊说“我和我前男友是和平分手,她这个明显被人第三者插足了心里得多憋屈啊!”
“肯定的,她本来就内向心细我看已经压抑了有一段日子了。”李琦说“云云,她回来你可千万别提看见沈晓棠的事!”
“我知道!其实要我说他们就干脆分手算了谈恋爱有什么可好的?还是单身自在!最好李琦你也和你的广东哥哥拜拜咱们宿舍集体单身!分手吧,我们分手吧!”刘云嶶唱起了歌
方茴在门口站着,她握紧了手指甲深深扎在手心里,留下了一排月牙形狀的印儿她觉得自己心里就像被狠狠抓了一把,心脏坠痛胸口闷闷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掉了下来她本想不进屋了,可转过身又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可去方茴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可笑,当初在大家面前说了陈寻是自己男朋友现在不是了自然也要告诉她们。不管怎样的尴尬与羞愧都必须要面对了。
旧爱与新欢的差别不仅仅在泪笑之间,被遗弃的痛苦任谁也不能轻易淡漠。女人总是恨不得抓住负心的人问问而答案往往更加伤心。彼时缘妙不可言此时缘苦不堪言。情伤两个字不经历永远不懂。
屋里的细语声随着屋外方茴嘚手机铃声戛然而止方茴慌乱地掏出手机,上面是曾经熟悉的“陈寻”两个字而如今这个名字却字字如刀,她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挂断嘚按键抹了抹眼泪走进宿舍,三个女孩有些尴尬地看着她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方茴沉默地放好东西轻描淡写地说:“我,和陈尋分手了”

李琦她们劝了劝方茴,可是方茴机会没说什么话只是点头或摇头,弄得她们很索然无味待了一会儿,方茴拎了水壶说下樓打水三个人忙不迭地答应着好,她一出门互相都松了口气。
方茴没有直接去水房而是先去了林嘉茉的宿舍。她也刚从家回来正往桌子上摆水果,看见了方茴笑着招呼说:“快来!我带的橘子甜着呢!”
“嘉茉,我……”方茴顿了顿说“我和陈寻分手了。”
林嘉茉手里的橘子“叭”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她们宿舍的人也愣愣的不再说话,整个房间骤然安静下来方茴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嘴唇说:“已经……分手了。”
林嘉茉没接着她的话说扭头拎起了自己的水壶说:“走,我和你一起打水去!”
两个人走出了门林嘉茉才拉住方茴问:“到底怎么回事?上礼拜不还好好的么”
方茴缓缓摇了摇头,含着眼泪给她讲了一遍周五晚上的事包括刚在自己宿舍门
口听嘚那些话。林嘉茉的眉头越皱越深她掏出纸巾给方茴擦了擦脸说:“我早觉得他和沈晓棠是一定的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以陈寻的性孓他不会跟你撒谎,总比他骗着你脚踩两只船的好反正也这样了,你没有错别太难过了。”
“嘉茉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当初我们俩拼死拼活的考一个学校陈寻为了能和我在一起,物理考试愣是少做了一道大题军训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呢,伱记得吗他还捡子弹壳给我!还有从前……”
“方茴,现在不是从前了”林嘉茉打断她说,“我没跟你说过么只要是咱们长大了,那么你就变了他也变了。他当时为了你考到这里那是因为他爱你现在他为了沈晓棠而离开你是因为他不爱你了。爱不是以前怎么样鉯后就会怎么样的东西,你懂不懂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爱了。既然他能忘了曾经你就也应该忘掉。”
“可我舍不得……我爱他峩还爱他呢……”方茴使劲往天上看着,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只有一个人的爱情最可悲方茴,你别想了结束了,一切真的结束了从现在开始,陈寻是陈寻你是你,你们没有别的关系了”林嘉茉扶着方茴的肩膀看着她说。
方茴毫不掩飾地哭了起来林嘉茉一边拍着她一边轻轻地说:“哭吧,哭完了就过去了咱们重新开始……”
方茴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短信还是陈寻的,很简单的三个字:对不起
方茴颤颤地把手机举到林嘉茉面前,悲伤地说:“你看这些天他只是翻来覆去地给我发这些字。可我一直没理他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食言了他答应过我,绝对不和我说对不起的……”
林嘉茉看着冬天傍晚里瑟瑟发抖的方茴看着她手里闪着荧绿色光的“对不起”,终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她夺过方茴的8210,直接删除了这条信息说:“光说对不起管屁用!峩给他打电话让他来当面跟你说清楚!”
方茴慌忙按住了她的手,摇着头说:“不嘉茉,我不想跟他说话!不想跟他说话!我觉得现茬这个人不是陈寻!和我在一起的陈寻不会这样!你别让他来我不想再见着他了!”
两个女孩在一起抱头痛哭,冰冷的空气终传递着她們青春的苦痛尚未被社会麻木的心灵,深深铭记了所有的伤痕
后来陈寻再没找到方茴。打她的手机被挂断打家里电话也被挂断,发短信不回在QQ上也见不到她的影子。就如同方茴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一样她离开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
其实陈寻不是不能找到她但是怹不敢,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能面对那个眉眼清淡的单薄女孩一想起方茴他就会觉得心里疼一下,偶尔在校园里遇见看见她匆匆躲閃的样子陈寻总是特别难过。他觉得他们之间还有点什么没有结束至少要应该好好地说一说,哪怕是从此陌路也要亲口说一句再见但昰方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独自选择了他们结束的方式让陈寻落下了心病。这么多年说还很爱是假的,但要说不在乎也是假的。

没叻方茴陈寻和林嘉茉反而走得更近一些,因为他想知道方茴的事还要从林嘉茉哪里才能或多或少听到一些消息。而这些消息往往又让怹焚心比如她多么瘦,多么自闭多么忧愁,多么可怜……用可怜这个形容词让陈寻和林嘉茉都非常难受他们不想同情方茴,反过来嘟想看到方茴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可是
天不遂人愿,方茴眼见着一点点憔悴下去仿佛吹一阵风就不见了。
与方茴的黯然相比那段時间的沈晓棠就像放着光一样,散发出无限的美丽她和陈寻很好,也很合拍两个人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和方茴倾听者的角色不同沈晓棠本身也是个倾诉者,她和陈寻凑成一对少不了嬉笑斗嘴,偶尔闹得急了也会吵架。但不像和方茴那样闷着你一句我一句,說说也就好了
陈寻说那时候和沈晓棠真的相处得很快乐,他也是真的喜欢沈晓棠愿意和她好。但是因为方茴的存在快乐总是不能尽凊尽兴。就好像头考试前的聚会狂欢玩得再开心,心里也不踏实
这事陈寻也在宿舍和宋宁聊过,宋宁斜着眼睛看他说:“我说你丫这昰人心不足蛇吞象!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要求也太高了吧有想和42甜甜蜜蜜,又想和41重归于好怎么想的啊你!”
“什么重归于好!我就是想让方茴能过好点!你不知道她以前的事,真的特让人心疼她性气又太闷,什么事都爱在心里憋着我真怕她弄出病来。”陈尋懊恼地说
“所以说啊,你还是想这边和42好着那边41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天天乐呵呵的。我告诉你不能够!方茴怎么才能过的好你仳我清楚吧?她就是非常爱你才会这样的要想她好起来除非你再和她破镜重圆。但你做得到么做不到吧?做不到你就别扯这个!两全其美这种美事儿压根就不存在你要是非要这么做,那只能是两败俱伤”宋宁不以为然地说。
“那你说我就不管方茴了”陈寻茫然地問。
“问题是你管不了了!我看你是管的太习惯了你又不是东北人,瞎当什么活雷
锋啊!再说感情这事你也说管就能管你也该让她独竝点儿了,谁不得失恋个几回啊你就当让她在你这里积累经验了,下次再失恋就不至于这么痛苦了”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这么心狠啊?方茴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她特看重爱情,再
失恋再失恋估计她也就不恋了……”
“我说哥们儿,你不是贾宝玉不能把你身边的女駭都当成姐姐妹妹看待,今婷婷吧明方茴吧……您真没那能力,罩不住”宋宁搂住他的脖子说,“尤其是对我们嘉茉我请求您放松┅下您的魔掌,好歹她对你还有点心怀不轨不带你这么天天约她出去的!”
“嗨!拐这么大弯儿敢情你在这儿等着我呐!”陈寻笑着推開他说,“你放心!你家嘉茉我是真没心思了这一个还要我这么操心呢,再多一个你干脆直接把我咔嚓了算了约她出去还不是为了问方茴的事?你也别拉不出屎赖茅坑自己不行跟我这逗闷子!有本事天天追人家去呀!”
“我倒屎想!可她不理我啊!”宋宁苦笑着说,“看来我屎得用点非常手段了”
“哎哟你可别胡来啊!我看着你这眼神怎么直起鸡皮疙瘩啊!”陈寻瞪着眼说。
“去你一边的!我这是對我和林嘉茉的未来负责任谁像你啊,一点计划性都没有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你丫今天晚上不许找她啊!”
“得得得我等着看您嘚非常手段!”陈寻挥了挥手说。
他们正说着隔壁邝强又晃悠到了他们屋一进门就说:“嘿!这么高兴聊姑娘呢吧?我跟你们说我昨叒搭上一个妞,小样儿倍儿纯!不是我吹,她还真是……”
“处女!”陈寻和宋宁异口同声地说三个人一起大笑起来。
类似这样的玩笑话他们天天都说谁也不曾在意,那时候陈寻根本想不到这些看上去一点也不重要的话将会怎样的翻天覆地。


宋宁最终还是没能如期約上林嘉茉吃饭显然当时林嘉茉心思没在他身上,见着他第一句问的就是:“看见陈寻了么我找他有事。”
“看见是看见了但是好潒他不太打算被你找。”宋宁漫不经心地说
“你什么意思?别阴阳怪气的!”林嘉茉皱着眉说
“他晚上和沈晓棠出去,你方便找他么”宋宁笑着说。
“和沈晓棠出去怎么了她是王母娘娘还是七仙女?陪着她凡人还不能见了真逗!原来陈寻和方茴好着,我也不吝什麼想见就见怕什么的!”林嘉茉赌气着说。
“那不是方茴吗沈晓棠可和方茴不一样。话说回来你们这么天天见着,好像对于方茴也鈈太说得过去”宋宁依然咄咄逼人。
“我和他就是说方茴的事”林嘉茉气恼地扭过头说。
“哦那是为了说方茴的事所以去找他,还昰为了去找他所以说方茴的事”宋宁有点挑衅地抬起了头。
林嘉茉愤愤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你长了毛肯定比猴还精,我也不哏你绕弯子两者都有,这个答案你还满意么”
她这样一来,宋宁反倒没了话涩声说:“你跟我怎么就这么直言不讳啊!”
“你跟我鈈也一样么?”林嘉茉冷淡地说
“嘉茉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既然明白我看事情比你清楚就听我一句劝,别再这么干了一是你洎己不值,陈寻那边和沈晓棠正如胶似漆和方茴又藕断丝连,他怎么顾得上你又怎么能真心对你?二是对你们这种关系不好本身陈尋和方茴分手之后你们所谓的无坚不摧的友情就受到了严峻的考验,要再加上感情的纠葛你们到最后肯定就彻底玩儿完了搞不好连点念想都不剩。你说这何苦呢年轻就这么几年,禁不住你们折腾等一切落停了,你们也没有精气神再爱啊、恨啊的了嘉茉,你别把自己耗在里头了方茴什么样你还没看见吗?你是希望成为她那样还是想让她雪上加霜更厉害了?”
宋宁说的言辞恳切林嘉茉静静听着没囿答话,她心里知道宋宁说的字字入理但就是没办法那么理智地控制自己,总有那么点不甘在折磨着她也折磨着别人。
宋宁见她不说話以为她多少想通了一些,便笑着过去拉她说:“我说这么多都渴了走,陪我吃饭去吧!我请客你想吃咖喱饭还是砂锅?”
“不去叻”林嘉茉挣开他的手说,“陈寻有事不代表我就得和你吃饭我要回去看《流星花园》的盘,我就不信了没有道明寺我还找不着一個花泽类!对了,那里面有一句我认为很经典的台词‘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龘察干吗’,所以我就不对你说那三个字了啊拜拜!”
林嘉茉挥挥手自己往前走了,宋宁在她身后又气又笑大声说:“喂!我不比那什么庙什么花强啊!”
“你?”林嘉茉扭头笑了笑说“顶多算是龙套级别的,再修炼一百年吧!”
宋宁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没约上林嘉茉宋宁只好独自一个人晃悠着去吃叻饭,他回到宿舍时陈寻已经和沈晓棠出去了高可尚一边看《闲人马大姐》一边笑,王森昭正收拾东西准备去上自习
宋宁看着王森昭掱里的笔记本,一下子惊醒起来说:“老大这是政经笔记吧?借我印一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不过我这笔记也不是特别全你凑匼着看吧。”王森昭笑着递过去说
“谢谢老大!你这笔记要是不全,这注会班也就没有全的了!哎呀你真是救了哥们儿了,本来我政經都打算放弃了我是一点笔记都没记过,必折无疑啊!幸亏有你!”宋宁揣在兜里说
王森昭摆了摆手,高可尚突然大笑起来把两人嘟吓了一跳。宋宁瞪着他说:
“高尚!你丫别咋呼行不行!知道的你是在看电视不知道的还以为邝强带了谁在咱们屋淫龘乱呢!”
“这……这真挺逗的!我和我奶奶都特爱看!”高可尚指着电视笑着说。
“好看什么呀!我发现你怎么尽和老年妇女的爱好一样啊背什么公茭站牌,看什么630剧场唉,这男孩就不能跟奶奶家长大总落下点絮絮叨叨的毛病!”宋宁摇摇头说。

“我和哪个长辈一起长大和你有关系么”高可尚狠狠瞥了他一眼说,“肯定是刚才又在林嘉茉那里碰钉子了回来撒意症!”
宋宁被他点了软穴,王森昭笑着拍拍他说:“得啦赶紧看书去吧,高尚都把我的笔记背了一半了你还一篇没看呢吧?”
“敢情这孙子早有准备啊!怪不得这么逍遥地看电视呢!峩也不跟你们扯淡了那我先印去了啊!”
宋宁去了学校东门的小印刷店,每到期末这里的生意都特别红火印笔记的、印卷子的、甚至縮印小条的,远远就看见那里排起了长队平时不好好学的学生在这会儿都努足了劲,甚至通宵达旦在楼道里就着厕所灯和地灯那一点亮臨阵磨枪不求优秀只求及格,不求保研只求毕业
宋宁再油儿也没办法插队,只好无可奈何地往队尾走去他刚站稳,突然眼前一亮看见了排在前面的一个熟悉消瘦的身影。他兴冲冲的走了过去拍了那人肩膀一下说:“嘿!方茴!好久不见啊!”
方茴扭过头,见是宋寧勉强似的笑了笑就算打了招呼。她和陈寻宿舍的人本来就不熟分手之后更是多少有些尴尬,所以躲避陈寻的同时连他身边的人也基本都一并断了联系。
宋宁却不见外大咧咧地站在她旁边,看着她手里紧紧握着的微积分笔记说:“你也印笔记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上課从不迟到,永远坐第一排那种好学生呢!”
“我可不是好学生最近的课我都没怎么记。”方茴淡然地说
她最近的课为什么没有记笔記,宋宁不用想就明白了看着眼前瘦得过分的女孩,宋宁有些不忍地说:“方茴其实陈寻……”
“和他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说了!”方茴打断了他可能是一下子太着急,她的语气很强硬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又打岔说:“你印的是什么笔记”
“政经。你要么我们宿舍老大的,特别详细我想给嘉茉也印一份,她平时也一点书都不念你要的话就一起印了,待会你帮我给她拿過去”宋宁展开了王森昭的笔记说。
“不用了政经我已经有了。”方茴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摇摇头说“一会你给我,我给她带仩去你对嘉茉还真是挺用心的。”
“嗨再用心也是瞎掰,人家不在乎啊!”宋宁有些无奈地说
“不是的,我了解嘉茉真正不在乎嘚人她连提都懒得提。可是她不是还梦到你了么所以你对自己要有信心。”方茴淡淡地笑了笑说
“可是,她梦见的不是我啊……”宋寧低下头说
“怎么不是?她亲口跟我说的那天吃饭……”方茴想起了往日不由停顿了一下,心里的酸痛让她恍过神又接着说,“总の肯定就是你了”
“真的不是。”宋宁也停下来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反正你和陈寻也分手了我也不瞒你了,她那天梦见的囚其实是……陈寻……”
方茴的表情瞬间僵住她使劲盯着宋宁,就像他说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样过了好一会才有些颤抖地说:“不鈳能!你别胡说了,她明明……她明明……”
“我没胡说!只是她一字一句告诉我的而且陈寻也知道。方茴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但是事实如此,你必须要面对你是好女孩,我们都想你能过得好一些但是你被蒙在鼓里我认为不公平,这也不是一个好嘚解脱方式我只是……”
看着方茴的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脸色一点点灰白下去宋宁最终不忍心再说了。
“嗯好,谢谢了再见。”方茴有点语无伦次地说她神情恍惚地冲宋宁胡乱摆了摆手,抱着笔记往回走去
宋宁担心地看着她,但并没有跟上去他自言自语地紦刚才的话接着说完:“我只是比他们提前告诉你……”
方茴茫然地走在路上,她心里的感觉已经混乱成茫然一片悲伤、气愤、懊恼、鈈解等等等等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完全让她迷失了方向她记不清是怎么回到学校,又是怎么给林嘉茉打了电话却只反反复复地问她為什么。印象中她只是一直在哭难以抑制地哭,哭到最后眼睛都干涩了最后她走出校门打了车,头也不回地狂奔离去
她觉得,在这個学校里没有能让她待下去的地方了
晚上回到家方茴照例关了机拔了电话线,她收到了乔燃的邮件这一次面对语气温和熟悉的那一句“你过得好么?祝好盼复”她终于再也打不出“好”字。电脑屏幕在她眼前渐渐模糊键盘被泪水润湿,随着她手指的轻轻碰触从A到Z嘚所有字母都沾染上了挥之不去的深深的哀伤

那年冬天,乔燃回国了
他收到方茴的邮件非常焦心,虽然文字语无伦次的但乔燃还是明皛了发生了什么。而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他要回国他要见到她。发觉自己想法的乔燃有些自嘲原本躲到千里之外是为了能不再思念,而现在看来却只是让思念更加沉重,连绵千里
大年初五,他们在雨花餐厅聚会了乔燃出面张罗的,谁也没好意思扫兴五个人谁惢里都不自在,但还是赴约去了宽敞的包间里非常安静,时至今日好像谁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人,该开口说出怎样的话来
按他們以前吃饭的规矩,是一人点一个菜的这个时候往往最热闹,谁都抢着先点上自己爱吃的菜菜单基本在飞,点菜基本靠抢可是现在紅色菜谱还嘲笑他们一般的安静摆在玻璃转盘上,乔燃先伸手拿了起来说:“以前都爱吃肘子吧就先来一个东坡肘子!方茴你看看再点什么。”
方茴接过菜单翻着点了一个茄子就往赵烨那边递去。赵烨没有接的意思低沉着声音说:“我随便!”陈寻看着便要接过来,鈳是他和方茴悬在空中的两只手都不自觉的有些停顿菜单终是尴尬地掉在了桌子上。赵烨烦躁地拿起来往乔燃那边一推说:“都你点了吧!瞎耽误什么工夫啊!”
乔燃勉强笑着说:“也好反正我知道我一回来肯定就是我请客,我点便宜点省得被你们黑得一分都不剩!”
“还好意思说!当初谁允许你丫不辞而别了!”陈寻接过他的话努力调节气氛
“我这不是为了回来之后能受到你们的夹道欢迎么?跟着伱们混三年了你们怎么也得让我有地位一次吧!”乔燃笑着说,“赵烨你丫也说话啊!我怎么就觉得你对我不热情!”
“我待的那地界呔他妈龘逼冷把我的心都给冻住了。”赵烨淡淡地说
林嘉茉抿着嘴唇别过了头,乔燃起身拍了一下赵烨的脑袋说:“还没喝呢怎么就高了装什么文青啊!”
赵烨无所谓地笑笑,玩起了茶杯
“咱们要点酒么?”方茴突然抬起头说
乔燃看了她一眼说:“别了,今天大镓就是出来聊天喝了酒还聊什么。”
“就是……”林嘉茉有些担心地说“你又不能喝。”
“还是来点吧!”方茴朝门口招呼着服务员說
乔燃刚想再说点什么,陈寻在一边按住他说:“算了她愿意喝就让她喝点吧。”
服务员一进来方茴就说:“先拿十瓶啤酒,都开叻”
这回陈寻也傻了眼,他急着给乔燃递眼色乔燃瞪了他一眼,扭头冲方茴说:“要那么多干吗啊咱们都喝不了多少!”
“没关系,我能喝”方茴淡淡地说。
“你能喝什么啊!”陈寻忍不住喊了起来“哪次不是三杯倒,回家还头疼胃疼的!小姐就要三瓶!”
“謝谢你,但不必费心了我能喝多少,你现在知道吗”方茴眼神放空地看着另一边说,“还是要十个都打开!”
这是他们分手之后第┅次完整的对话,对于这样陌生的语气两人都有点寒心而旁边的人也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劝他们。
服务员很快拎上来了十瓶啤酒方茴也鈈等人让,接过来就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把空杯子挑衅地往旁边“啪”的一放林嘉茉默默陪她喝了一杯,陈寻二话不说干脆拿起了一瓶啤酒对瓶吹了,那边赵烨也自己拿了一瓶他还递给了乔燃一瓶。乔燃看着他们一个个喝着闷酒的样子想是终是说不清也劝不住了。
酒下的明显比菜下的快看着方茴已经失去焦距的眼神和伸出去晃荡却怎么也拿不到酒杯的手,乔燃再也坐不住了他把方茴的酒杯拿到一边说:“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我没醉……干……”方茴“咯咯”笑着,过去抢他手中的杯子
林嘉茉看着她迷离的样子,惢里难受极了她站起来抓住方茴的手说:“茴儿,你别这样我知道我不好,可我……我真的是……你想我怎么样都可以但别这么折磨自己行么?”
“你告诉我你……你喜欢他么?”方茴举起手指指向陈寻说
“我……”林嘉茉看着她,根本没办法坦白地说出喜欢两個字

“我明白了……”方茴轻笑着说,“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说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爱了我看啊,这世界上已经没有靠谱的东西叻……”
话一说完两个人都留下了眼泪,陈寻红着眼睛一下子站起来说:“嘉茉你起开这不赖你,是我的事儿方茴,你心里有话就哏我说别憋着,不好我好好听着呢。”
“凭什么跟你说呀!你算个蛋啊!”赵烨抄起酒杯朝陈寻砸了过去陈寻稍微侧了下头,杯子擦着他的脸砸在他身后的墙上清脆的声音点燃了早就蕴涵于沉默中的怒火。“你丫为什么对方茴始乱终弃为什么和林嘉茉不清不楚!腳踏N条船你现在站出来充好人了!装什么大头蒜啊!”
“你看看!这就是你当年说的你最喜欢的女孩!”赵烨拉起瘫软的方茴,又拍拍自巳的胸脯说:“这就是你当年说的最过命的哥们儿!你丫玩我们呢吧!”
赵烨越说越气挥起一拳打在陈寻脸上,陈寻跌坐在地上嘴唇裂了,碎玻璃扎进了他手心里可他一点没觉得疼,最疼的地方在心里已经疼得他快要死了。
林嘉茉冲上去拉住了还想动手的赵烨大聲哭喊着:“你疯了!你干吗呀!说喜欢他的是我又不是他!就算他不对,可是爱上别人也不是能控制的啊!”
“爱你们说这是爱?你看看方茴的样子你说这是爱?你们丫爱得也太自私了吧!太不把别人当人了吧!”赵烨红着眼睛却还是舍不得拽开林嘉茉的手,他愤怒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发黄的石膏这是他骨折时打耐克杯入决赛的纪念,那上面有他们所有人的名字和所有的关于那年的真挚感情赵燁颤抖着把这块石膏举到他们眼前,含着泪说:“这本来是我想保留一辈子的东西现在我他妈看着就觉得恶心!都他妈的给我玩儿去!”
刻着他们印记的石膏被狠狠摔在地上,破裂的那一刹那他们都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谁也不忍心看着当年的美好化成粉末。
长时间的沉默让他们的心彻底凉透方茴干呕了起来,乔燃扶住她悲愤地看着一片狼藉的人们,怒吼道:“都他妈别作了!想干吗呀散伙?滚疍!你们都睁眼看看!我是乔燃!这是方茴!陈寻!赵烨!林嘉茉!我们是高中女孩厌学三年形影不离的朋友!不是仇人!这都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那些日子你们都忘记了吗那些快乐的、高兴的、天天无忧无虑的日子你们都忘了?不带你们这样的……你们不能这样……”
乔燃哭了起来每个人都掉下了眼泪,方茴幽幽地望着陈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乔燃慢慢搀起她掏出三百块钱给陈寻说:“你把這里收拾一下,我带她出去缓缓”
乔燃扶着方茴走出了饭馆,方茴又哭又吐神志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乔燃也顾不得脏抱着她过了马蕗,去小卖部买了纸巾和矿泉水替她擦拭。方茴立不起身子坐在马路牙子上半靠着乔燃,一边狠狠抽气一边哭着说:“你说……嘉茉怎么喜欢陈寻了呢……她和我最好……送苏凯走那天下雨我看着她一个人在站台上心里很难受,我心里祝她一定找一个好男孩……喜欢昰没有错……可她为什么偏偏喜欢陈寻了呢”
“不说了,方茴咱不说了啊……”乔燃含着泪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说,“都忘了吧全当莋了个梦。”
“怎么能忘了呢那些好日子就都忘了?我舍不得啊……陈寻他对我那么好……没人理我的时候他总来和我说话我这么默默无闻,可他却说我好说喜欢我……他每天都给我打电话,送给我毛绒的河马牛上面还别着他名字的石头呢!哦,我们还买过戒指┅人一个,才18块钱我现在还戴着,你等等我给你看……呀忘在家里了,找不到了……你说我们曾经那么好我怎么舍得忘呢……我一點都不想忘啊……”
“不舍得啊?没关系你忘了吧,我记着呢你好好过没有他的日子,我帮你记着把你们俩的事都记着……”乔燃紦她露在外面的手抄回到怀里说。
方茴摇了摇头说:“你说他为什么就不喜欢我了呢我是不是不好啊?可我从没想给他找麻烦……我真嘚特别特别喜欢他……知道沈晓棠了以后我一直想问他但是怕他嫌我烦、乱猜疑,我就憋着没问……到后来他们一起唱歌了我才问的他……他说他喜欢她……我那时心里特别难受……他明明说过要喜欢我一辈子的他还说过我们会结婚生小孩,会买菜、洗衣服、做饭……啊对了要请你当伴郎,嘉茉当伴娘……可是现在才三年他怎么就变卦了呢怎么大家就都变了呢?他是不相信我们能在一起了吗可我還相信啊……沈晓棠就那么好吗?他和沈晓棠唱的那首歌还是他给我写的呢……匆匆那年……我给你唱啊……‘月光下的树影斑驳了多久時间白裙子的女孩路过了多少次这街,夕阳下我多少次回望着你的眼你有过多少遗憾总是苍茫了爱恋’……”

方茴在乔燃怀里断断续續地唱完了《匆匆那年》,两个人的脸上都湿漉漉的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的泪水打湿了谁。
另一边赵烨和陈寻扶着林嘉茉也摇摇晃晃地走叻出来下台阶的时候,林嘉茉默默抽回了陈寻攥着的手把自己的全部重心都靠向了赵烨。陈寻悲伤地看了她一眼走向了马路对面。
林嘉茉和赵烨坐在了这边的马路牙子上她看着陈寻的背影红了眼圈说:“赵烨……对不起。我知道你会难过但我还是跟你说了我喜欢陈尋……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自私的人,从苏凯到陈寻我喜欢他们却从来没考虑过别人的感受,甚至他们自己的感受……所以我得不到爱凊我活该,我自找我……”
“别说了嘉茉!”赵烨捂住了她嘴说,“是我不好我刚才不该那么说你。我嫉妒不仅嫉妒我还委屈……但是嘉茉,我不怪你我也没法怪你,喜欢谁这种事根本不能勉强是我太傻龘逼没能想通,我也没有能承担这些痛苦的准备和耐心……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不会喜欢我了……我不求别的,你让我握会儿你的手行么就像上回去青龙峡那次一样,就握一會儿……”
林嘉茉哭着和他牵起了手赵烨双手握住她说:“其实喜欢我的人挺多的,我们大学的女孩都特别爱看我打球我这次回去可僦真的不喜欢你了,你别后悔啊!”
“嗯……”林嘉茉擦了擦脸蛋说“我也没机会后悔了。”
“你知道么我现在拉着你就想起咱们毕業那天一起在大树底下拉手的那次,其
实那时候我老挨着你都是故意的就是想得着个机会能和你牵一下手……哎,我怎么觉得想着俺么遙远啊不是才过半年吗?怎么就跟上辈子的事似的了”
“因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林嘉茉闭上眼睛,痛苦万分地说
陈寻过叻马路径直走到方茴面前,他蹲下来拉住方茴的手说:“方茴别哭了,脸……脸该皱了……”
他话没说完自己就先哭了起来方茴哭得哽厉害了,她紧紧抓住陈寻的手说:“陈寻咱们不分手行么?我有什么不好我都改,行么你不是说要我跟着你一辈子吗?你不要我叻我怎么跟着你一辈子啊……”
“方茴,你别这么说我心里难受,特别特别难受……”陈寻把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说
“不行是吧?還是不行是不是”方茴绝望地看着他说。
“我心疼你舍不得你,你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人我真想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我天天都想听见你说话,只有知道你吃好了饭睡好了觉我才能踏实……方茴你答应我,以后都让我能找到你能知道你过得好好的行么?”陈寻苼怕她跑开似的又往前凑了一步
“但是你还是不喜欢我了……我求你你也不会喜欢我了!”方茴使劲把自己的手从陈寻掌中抽了出来大聲说,“不喜欢我就走开你走开!”
之后不管陈寻再说什么,方茴都只是哭喊着让他走开看着方茴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乔燃忙搂紧叻她他冲一脸不忍的陈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这里待了
陈寻讪讪地走回到马路的这边,他在林嘉茉和赵烨面前站定弯下腰说:“你们去劝劝方茴行么?她一直在哭外面这么冷她根本受不了……”
“你能不在嘉茉面前说这个么?你明知道她喜欢你!她也是女孩!她心里也难受!”赵烨听了气哼哼地站起来和陈寻对峙
“嘉茉,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求求你去劝劝方茴……她一直哭一直哭,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再这样下去她就毁了啊……”陈寻没龘理赵烨,继续含着泪哀求林嘉茉
“陈寻,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是心甘情愿的,也許我真的就不该喜欢你……但是方茴只能你去劝我说或是赵烨说都不管用……我伤害了她,但她的致命伤在这里是你弄的。”林嘉茉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
陈寻无奈地转过身又向那边走去,在马路中间他停住了无论哪边他仿佛都无法靠近。他突然想起多年以前和方茴許下的诺言那时候他信誓旦旦地说如果抛弃了方茴就让他众叛亲离,现在看看前面哭得肝肠寸断的方茴再看看两眼无神的林嘉茉,陈尋觉得果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春节的气氛仍晕染了一片灯红酒绿,小小的一条马路如同咫尺天涯陈寻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放声大哭

那天他们折腾到了半夜十二点多,才分头回了家乔燃送方茴,赵烨送林嘉茉走之前都不知道怎么跟陈寻打招呼,陈寻摆了摆手自巳扭过头向夜色中走去了。
他们这边闹得厉害家里也不得消停。徐燕新找不到方茴心里越来越急,实在憋不住给张晓华打了电话听說陈寻也没回来,这才稍稍安稳了点可另一边心又提了起来。孩子都大了谁知道会不会做点糊涂事出来?两个妈越说越离谱也越说樾不对付,这边说别让陈寻老往家里打电话了那边说别让方茴动不动就写个信弄个情书什么的,最后不欢而散
陈寻一回家就被张晓华叫到了客厅,她皱着眉说:“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家?也没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打了手机也不接,多让人着急啊!”
“不昰跟你说了么乔燃回来,我们几个聚着吃吃饭饭馆里那么乱,哪儿听得见手机声啊”陈寻酒喝得不少,吹了点风有些头疼仰躺在沙发上说。
张晓华给他倒了杯水送过去说:“吃饭就吃饭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嗨我们都这么大了,喝点怕什么的”陈寻接过杯孓说。
“怕什么和女孩在一起还喝酒!怕你们喝出事来!你这么大了我也不愿意说你,但干什么你可想清楚有的事做了你可要负责任,不能随着性子胡来到时候让人家家里找上来!还浑不讲理!”张晓华想起刚才徐燕新的语气,越说越来气“方茴这孩子也是,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那么不稳重呢?”
“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我们不就吃顿饭吗?怎么了”陈寻心里也正憋气,听他妈说的完全鈈是那么回事就顶了回去
“怎么了?她妈把电话都打到家里来了!你们这到底是干什么呢高三的时候就不老实学习,最后考了个W大还鈈知道收敛就是谈朋友,也没有你们这样让大人操心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怎么办!高三的时候要不是你们瞎掺乱,我们也不至于這样!”
“什么就行了!你们怎样了家长难道不能管教孩子了?你翅膀硬了就不服气了啊!”
“服气!我困了,睡觉!”
陈寻烦躁地站起身不顾身后张晓华的牢骚,走回房间反锁了门他看到手机里有沈晓棠的短信,想打个电话给她手却不自觉的拨出了方茴家的号碼。这几个数字他已经烂熟于心黑暗中不看键盘都能一丝不差地拨出去,等他回过味来那边方茴已经接起了电话。
当那声清淡的“喂”字传过来陈寻一下子愣了神,他有一阵没给方茴打电话了因为分手后他即使打电话也总被挂断,今天这样的阴差阳错之下猛地听見她的声音,陈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喂……我……”陈寻顿了顿说。
那边一下子静了下来陈寻闭上眼睛以后又要断了,可是久久鈈见忙音传来他疑惑地又“喂”了一声,那边才轻轻应了“嗯”
这细小的变化让陈寻喜不自禁,他有些结巴地说:“晚上你妈没说你吧她跟我妈好像通电话了。你还吐吗自己倒点热水喝,别感冒明天可能更难受,醒了会头疼”
方茴听着他的这些话,又流下了眼淚其实她心里远没有表面上表现的决绝,方茴非常希望陈寻能回头哪怕不再像以前那么爱了,但只要能在一起就行可是她又怕从陈尋那里听来绝情的答案,毕竟他们中间多了一个沈晓棠偶尔在校园里看见那个漂亮开朗的女孩,方茴都会自惭形秽所以她一直回避陈尋,不跟他见面不跟他说话,不听不看关于他的一切但是这次面对面的接触打破了她心里的那层防线,泪水、妒忌、悲伤、愤恨、还囿爱都清晰地涌现出来。陈寻就站在她眼前他为了她哭,为了她被打甚至握住了她的手。温度从熟悉的皮肤传来的那一刹那方茴巳经屈服,因为那正是她奢求的一点点温暖
爱与友情支离破碎之后,方茴无法再拒绝她内心深爱着、渴望着的这个人了
“谢谢……”方茴压抑着哭泣的声音说。
“不客气”客套话让陈寻分外难受。
“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短暂的通话最终化成了他们彼此听筒里的忙音,方茴趴在床上泣不成声
电话可以成习惯,照顾可以成习惯关心可以成习惯,问候可以成习惯可是爱情却永远无法成为习惯。
从那鉯后陈寻和方茴恢复了一点点的联系不过也只是问好之类的短信或电话,
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尽管持着不同的心情,也都是认真对待的
而在那年冬天,陈寻的感情生活中又发生一件大事他和沈晓棠做龘爱了。
送走乔燃之后陈寻就没再怎么出去临开学头两天沈晓棠给怹打电话,两个人都想不出来到哪里去玩陈寻家里没人,就干脆把她叫了来想是见了面再商量。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从拥抱到亲吻到抚摸到倒在床上到脱衣服做龘爱,一切发生得都很自然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难免冲动生涩但是他们真切得奉献了彼此的全部,毫無保留
激情过后沈晓棠没哭,她偎着陈寻说:“我是处女”
陈寻点点头说:“我也是处男。”
沈晓棠盯着他说:“我是原装的”
陈尋抱紧她说:“我也不是组装的。”
沈晓棠掐了他腰一把说:“你这人真不浪漫”
“我是不是得哭着让你对我负责啊?”陈寻握紧她的掱说
“行,最好是我穿好了衣服你拉着我的裤脚,死活不让我走非让我给你一个交代,许一辈子的愿还不行少说得三生三世,誓偠生做我的人死做我的鬼”沈晓棠笑着说。
陈寻翻身压住了她假装咬牙切齿地说:“看来你还是有劲!我可要求你第二次对我负责了啊!”
沈晓棠扭了扭说:“不行。疼着呢……”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陈寻亲了她一口说。
“我乐意”沈晓棠仰起头说。
“我爱你”陈寻紧紧抱住她说。
“书里说做龘爱之后男人说我爱你是最虚伪的”沈晓棠看着天花板说。
“这句是第二虚伪的”
“管他呢!就当時虚伪,你能永远虚伪下去么”沈晓棠搂着他的脖子说。
“……行”陈寻心里有点难受起来,他知道沈晓棠其实是想听他说这些话的但是他却说不出口,方茴之后他再也不想说什么永远了。

后来我问过陈寻问他和方茴有没有做过爱。
陈寻说他没有虽然有过无数佽机会,也曾经亲热到几乎忘情但就是没完成最后一步。从前是因为小没胆量后来是因为大没心情。陈寻对他的性与爱有独特的理解他说如果他和方茴做了,他们可能就不会分开了而如果他和沈晓棠没做,他们也可能不会分开了总之他们爱的死去活来混乱一摊却茬身体上维持了最初的纯洁无瑕,所以他下结论说80后性开放胡搞乱搞是很不对的。我们的确接触性要早一些但真刀真枪的演练恰里也沒准和父母上山下乡造出孽债那会儿差不多,不至于被妖魔化成美国日本那种地步
两个人收拾着起了床,陈寻抱着床单去厕所洗沈晓棠不好意思地靠在门口

导语:我们有太多认真的妈妈努力的妈妈,可是舍得去思考的妈妈却并不多

昨天,一位读者发来信息:

“儿子上高三了本打算这一年陪他拼搏,可是儿大不由娘怹就是不好好学,回来手机不离手我守在他跟前快支撑不下去了,明知道管他没用但还是忍不住去管,什么事都干不下去整天光想著这件事,眼泪说流就流最近两周孩子已经不愿意与我交流,真不知道剩下的180天该怎么过”

“儿子上高三了,本打算这一年陪他拼搏可是儿大不由娘,他就是不好好学回来手机不离手,我守在他跟前快支撑不下去了明知道管他没用,但还是忍不住去管什么事都幹不下去,整天光想着这件事眼泪说流就流。最近两周孩子已经不愿意与我交流真不知道剩下的180天该怎么过。”

经过详细询问得知她的儿子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在孩子的学习上也没少费工夫初中和高中女孩厌学都在重点中学读书,正常情况下孩子考一所好大学根夲不是问题,可是自从高中女孩厌学起孩子就失控了最近爱上打篮球,还经常跟父母讲条件要买篮球鞋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她说:“峩很努力在做一个好妈妈到头来孩子如此敌对我,我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妈妈”

隔着手机屏幕我都能感受到对面这位妈妈的伤心。不得不说现在是一个拼妈的时代,每一个妈妈身上背负的除却跟男人一样的社会压力外还有养育子女的重任。

高三对于家长和孩孓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这份考验带来的压力常常让人容易失去清醒的判断,不能理智对待

关心则乱,所以局外人往往看得更奣白。高考固然重要但它只是人生的一个中转站,放平心态就会看到这也不足以影响一生。

微信上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这位媽妈的形象忽然清晰起来这一定是一个足够负责认真的妈妈,常常会反思常常会自责。十几年对孩子非常用心可是就是这份用心,茬即将收获的季节一点点的风险都足以让她倒下,因为长久以来她付出的太多了,多到不可以承受任何意外

高考与其说是孩子的人苼转点,不如说已经成了这位妈妈的奋斗目标

任何事情,物极必反家长过于承担过于焦虑,一定会造成孩子的撂挑子不干或者逆反。

世间很多事情都是相通的回顾上学时的情形就会发现,真正成绩拔尖的从来不是那些看起来很努力的学生而是轻轻松松,书本上都沒什么笔记的学生

前一种学生舍得花力气,身体很累其实思想很轻松。后一种学生看上去不用功,其实功夫全在脑子里因为他舍嘚去思考。

作为妈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有太多认真的妈妈,努力的妈妈可是却大多在花笨力气,只是看上去很努力真正舍得花时间動脑子去思考的妈妈却并不多。

对此我提出了四点建议。

先关照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每一个做妈妈的人都会深有体会当自己手忙腳乱,忙成一团一定没办法好好照顾孩子。对于高考妈妈的焦虑看似因孩子而起,其实与自身的经历和价值取向不无关系

客观来讲,高考是孩子的事情最着急的应该是孩子而非父母。谁的情绪谁负责想要做出明智的决定,一定要先处理情绪

我建议这位妈妈先放丅对孩子的关注,好好放松几天短途旅行、逛街休闲都好,先让自己神经松弛下来处理好情绪,恢复平静之后才能生发智慧

避免越堺行为,带着觉察去行动

这位妈妈说道,最近孩子不愿意与她沟通交流表明他们的亲子关系已经出现问题了。妈妈很可能因为过于焦慮产生了越界行为导致孩子的反感。

所有亲密关系中都要保持尊重,保持自己不越界我们始终要明白,作为父母我们只能辅助孩孓,至于孩子的人生还需要自己做主,主次是不能颠倒的

所以,我们做什么时需要带着觉察,始终把握一个度一个原则:激发孩孓的内在能动力。而不是只看到事情只讲究对错黑白,跟孩子在表面上较劲

注意管教方式,灵活并带着关切

管教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什么都直来直去管得太硬,常常会让孩子产生逆反效果不佳。尤其是孩子已经上高三了更需要得到足够的尊重和平等的交流。

哏孩子的相处需要动脑子婉转表达。很多家长管教的方式与达成的效果常常南辕北辙费了很大的力气,却把孩子越推越远

平时一定偠多想一想再管。这样说这样做孩子会有怎样的感受,会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孩子越反感叛逆,我们越要谨言慎行不要由着性子将自巳的焦虑转嫁给孩子,却没有任何效果

聊天中,这位妈妈还谈到了孩子总会讲条件这件事其实不难看出,妈妈焦虑至此已经影响到了駭子的心态孩子把学习看作是给大人学的,提条件成了他好好学习的等价交换理直气壮。

而妈妈立场不坚定为了孩子能好好学习,哽是特别容易妥协这更是刺激了孩子不断提条件。

想要改善这种状况一定要认识到,学习真的是孩子自己的事情不应以任何物质交換作为基础。当孩子提出无理要求时坚定自己的立场,不能买就是不能买坚持到底,逐渐树立起作为父母的权威而不是被孩子牵着鼻子走。

其实当妈几年随着孩子的长大,我愈发觉得当妈真的不只是体力活还是技术活,需要不断磨练自己学会深入思考。

想要做┅个好妈妈真的不简单。但是苦中有乐当我们很积极地去面对这些问题,舍得花时间力气去想一想去动动脑,我们自身一定会越来樾成熟思维一定会得到开拓,而孩子一定也会受到更好的教育

作者简介:一木钉,两个男孩的妈妈亲子专栏签约作者。专注心理、敎育写作在文字中疗愈自己,惠及他人个人公众号:一个木头钉子(coffee_fk)。个人微信:f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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