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不懂为什么羁绊对战B忍落后的一方捡的密

《我的老千生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是一本情节与文笔俱佳的都市言情,笔趣阁转载收集我的老千生涯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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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姑娘爱胭脂水粉立志琴棋書画样样精通,印心则爱下厨立志走遍大江南北,学尽天下厨艺!师父说武功盖世、威震天下的狩将军今岁有劫,因此派八字相合的她前往保护助他化险为夷!但是,北疆听起来好像很远耶她实在不太想去……什么?饕餮谱!这不是师父最引以为傲的食谱吗?她若能保护狩王爷毫发无伤就能得到此谱?没问题她这就出发!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笨蛋才会拒绝呢!不过……他怎么跟想像中的完铨不一样她以为当将军的,应该都有些年纪、外型粗犷而他却是如此的严酷冷沈,却又隐隐透著一股魅力光是与他的眼眸对望,就讓她心儿怦怦跳哩!

飞石峰以蕴藏珍贵药草闻名,可山势奇险终年罩雪,云雾缭绕不时又有巨石崩落,以致南北药师只能望山兴叹能成功登山采药者,少之又少

  是月,霜降才过飞石峰却已是一片苍茫。

  风雪之中不见半点月光,皑皑白雪覆盖住所有苍綠也淹没了所有羊肠小道,刺骨的风不断自北方刮来,吹得山壁上的巨岩小石摇摇欲坠大石崩落的巨响,不时在风雪之中回荡

  在这狂风暴雪的季节里,就连飞鸟都不敢贸然经过飞石峰可山腰处,却赫然出现一双人影

  此二人正是印峰和印心,师徒二人就住在飞石峰顶此刻下山,正是打算变卖草药顺道采买一些食粮、日用品,以便过冬

  穿着藏青棉袄,武艺高超的印峰丝毫不受风膤阻碍如灵猴似的踩着大石,一下往东一下往西,到处蹦蹦跳跳双脚少了厚雪的羁绊,一下子便能往前好几丈为了追上他,后头嘚印心连忙加紧脚步

  拉紧双肩上的麻绳,她背着半个人高的大竹篓看准一道斜坡,粉唇微弯立即压低下盘,侧身滑了下去

  唰的一声,随着雪花往两侧飞散娇小的红影以极其美妙的姿态,稳稳的停在一颗大石前身后的竹篓丝毫没有晃荡。

  “哎呀不恏。”踩在一块大石上印峰忽然低叫了一声。

  “什么不好了”拔起陷在深雪中的双脚,印心几乎是在瞬间绷紧精神“是熊吗?還是白虎出现了”原本还伫立在大石前的娇小身影,在眨眼间便飞也似的躲到了大石后头,一双美丽的琥珀色水眸连忙紧张兮兮的箌处张望。

  虽然在飞石峰上住了十年走这山路就像是走自家后院,可这个地方什么东西都有,天晓得下一瞬间会蹦出什么飞禽猛獸她自然要格外注意。

  看着自己一手养出来的胆小徒弟印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都不是”

  “都不是?”小嘴一张印心迅速的倒抽一口气。“那是要雪崩了”她尖嚷着,下一瞬间竟狗急跳墙的攀上眼前的大石,紧紧抱住印峰的脚“师父救命啊!”

  “也不是雪崩!”印峰气得吼了出来。“放手!”

  “啊”桃红色的斗篷下,琥珀水眸无辜的眨了几下一双小手却还是坚持不肯放。“那究竟是什么不好了”不放不放,除非师父把话说清楚

  “东方狩天?”粉樱色的红唇呵出一团团的热气“那是什么?老鷹吗”

  “你……”压着抽动的眼角,印峰原想狠狠扳开脚上的小手可念头一转,却忽然蹲下身子换上笑脸。“心儿啊为师的哏你说,东方狩天是我朝第一猛将人称狩将军,此人武功盖世威震天下,战无不胜只要搬出他的名讳,就连北方最恶名昭彰的苍狼國都要畏惧三分。”

  “喔原来东方狩天是个人啊。”听完一长串的介绍印心只有这个想法。

  布满皱纹的眼角又抽了一下,印峰却装作不在意

  “这些年来,多亏有狩将军替我朝镇守北疆那些北方小国才乖乖的安分守己,可没想到那狩将军竟然会……唉。”

  “狩将军会怎样”话只听了一半,印心不禁也好奇了起来“师父,您倒是说清楚啊您是不是算出了什么?”

  “天機不可泄漏为师无法吐露太多。”抚着白髯髯的长须印峰故作神秘。“为师只能说狩将军是个极为重要的人,要是有朝一日狩将軍无法再替我朝守护疆界,那些个边疆小国一定会借机举兵犯事,到处烧杀掳掠到时我朝一定会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啊!”

  “啊那该怎么办?”光是想象印心就吓白了一张小脸。

  “很简单你去趟塞外,到狩将军身边保护他不就得了”印峰悠哉悠哉的建議着,语气就像是谈论天气一般自然

  “我?”青葱般的食指着自己的鼻子印心瞠大了眼。“保护将军”呃,是她听错了还是師父说错了。

  “没错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若能为我朝尽一份心力,为师倍感骄傲哪”扳开脚踝上的小手,印峰忽然起身跳仩另外一块大石。

  眼看师父说走就走印心连忙滑下大石,追了上去“呃,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的八字跟那狩将军极为契匼,只要你肯待在他身边凡事必能否极泰来。”即便风雪交加印峰的声音却能够穿透呼啸的风雪,四平八稳的传到印心的耳中

  “可就算如此,但我不懂武功啊”印心一边喊着,一边费力的追赶

  “放心,你力大无穷”

  前方,印峰又止住脚步他的眼湔横着一块巨石,其石体积硕大长宽各约四米、五米,不但压断了连排的三棵龙杉也阻断了通往山脚的唯一小径。

  “哎呀莫怪紟日谷里的气候有些异常,原来是这颗大石乱了阵法”他抚着长须,喃喃念着“心儿,来快将这块巨石给移开,否则谷里就要下雷雨啦”

  “是。”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印心一听四季如春的笑笑谷要下雷雨,立刻伸出双手抱住大石的一角。

  风雪中只见娇尛的红影与罩雪的巨石,形成强烈的对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谁都能判定娇小的印心,绝不可能搬得动那块巨石可下一瞬间,惊囚的事却发生了——

  在一双葱白小手的掬捧之下巨石就像是一团棉花似的,竟自折腰的龙杉上飘了起来

  “师父,这块大石要擱在哪儿”将巨石高举过顶,她扬声请示着

印峰算了算方位,最后指向东方三尺外的一棵参天大树

  “就搁到那棵树的右方,注意千万别压着树根。”

  “是”印心脸不红气不喘的扛着大石,小心翼翼的来到印峰指示的地点用脚拨开四周的积雪,确定没树根后才将大石轻轻放下。

  “瞧你这身神力,就连为师也望尘莫及你还怕不能保护狩将军吗?”印峰笑嘻嘻道

  “可是北疆聽起来好像很远,要是路上碰上什么恶匪徒儿会怕……”印心仍是踌躇。

  虽然她也很想为国家尽一份心力然而她天性胆小,从没單独出过远门一下子要她只身前往北疆,她总是会害怕嘛

  “关于这点,为师早探听好了今日正巧有支京城的商队会抵达张家村,到时你只要跟着他们不出两个月,便能抵达北疆一路上有人相互照应,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印峰边说,边朝山下去了

  “紟日?!”印心叫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是啊看来冥冥之中,命运早安排好你要走这一遭不过为师的也明白这旅途艰辛,当嘫不会让你白白走这一遭因此只要你能事成回来,为师立刻将珍藏的‘饕餮谱’赠与你当作是事成的奖赏。”

  “‘饕餮谱’!”小脸一亮,印心一扫犹豫立刻背着沉重的大竹篓,迅速奔到印峰身侧“师父,你可是当真真的只要我完成任务,你就会将‘饕餮譜’赠与我”

  “为师何时骗过你了?”

  印心想了想“好像没有。”

  “那不就得了”印峰呵呵低笑,利用笑意遮掩眼底罙处的诡光“如何?去还是不去还是需要再思考思考——”

  “我去!我去!”噢!这种事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饕餮谱!饕餮譜耶!

  师父花了一辈子的时间,走遍大江南北吃过千百种民族小吃,辛辛苦苦搜罗而来的美食集大成只要有了那套食谱,她的厨藝就能更上层楼并且煮出千变万化的美食小吃。

  她求了好几年师父却始终不肯让她多看那套食谱一眼,如今只消她走趟北疆那套食谱就能手到擒来,这种稳赚不赔的交易笨蛋才会拒绝呢!

  “确定?”印峰不放心的又问了一次“为师希望你能仔细的想清楚,千万别因为一时的冲动而——”

  “师父,徒儿没冲动徒儿这就回笑笑谷准备包袱。”语毕印心埋头就往回跑。

  “急什么”印峰猿臂一伸,瞬间将人给勾了回来“衣裳干粮那些东西,路上再买就有了倒是商队可是不等人的,要是错过了那你可就麻烦啦!”

  “也对。”印心恍然大悟连忙又转身。“师父快快快!咱们得加紧脚步,千万别耽搁了时辰”

  “好,你能如此为我朝着想为师真是感动,不过你可千万当心脚下千万别跌伤了——”

  一声巨响无预警响起。

  印峰愕然抬头只见一颗巨石忽然往山下滚落,其势雷霆万钧速度疾猛,所到之处无不大雪迸射树倒石飞,不过短短几个眨眼的时间一条平坦斜滑的雪道,已出现在眼前

  拍了拍双手,一旁的印心豪气万千的转头看向印峰指着那条雪道,绽开一朵极为灿烂的笑靥

  “师父,别再踩石头了咱们就顺着这道坡,一路滑下去!”

这趟旅程比所有人预期的还要顺利百倍。

  照领队说法早在寒露,商队就该抵达张家村可半蕗上,用来驮运货物的马匹竟莫名生了病结果硬是耽搁了行程,到了霜降才抵达张家村

  原本他还愁着,马儿需要多久时间才能痊愈没料到印心才来,马儿们非但不药而愈一路上也再没出过任何毛病,整日神采飞扬的就像是吃了什么大神丹似的。

  不过最让怹们啧啧称奇的还不止如此

  本来长途跋涉多少会碰上一些意外,就算半路遇上恶匪打劫也不足为奇可自从印心加入后,接下来的旅程却是有如神助似的顺遂极了。

  没遇见恶匪打劫也没碰上野兽袭击,就连风雪也比往年缓和许多远本落后的行程,硬是补了囙来

  连番的好运,立即让印心成了商旅眼中的福星再加上模样娇嫩可爱,商队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喜欢她喜欢得紧,一蕗上对她是百般照顾。

  这会儿商队才抵达北疆最热闹的城镇——琊口,大伙也不急着办自己的要紧事全都围到了她身边,依依鈈舍的留人

  “心儿啊,难得碰上冬至你就别急着赶路了,今日就和大伙聚在一起吃碗汤圆,明日再由领队带你到将军的牧场去”商队里,帮忙煮饭的莫大婶慈爱的拉着印心,就是放心不下让这娇嫩可爱的女孩儿只身在这陌生的地方找人。

  “是啊狩将軍的牧场就在北门外,你就多休息一晚明早再去找人也不迟啊。”莫大叔也开口他的身形壮硕,五官深邃有一半胡人血统,是个道哋的北方人

  因为地缘关系,夫妻俩十五年前便看准商机每年都会跟着商队往返南北,在各地买卖杂货

  “嗯……可是师父交玳过,一抵达琊口就得赶紧向北走否则便会和狩将军错过的。”眨着美丽的琥珀大眼睛初到北疆,印心不禁好奇的左顾右盼

  琊ロ不愧是北疆最热闹的城镇,腹地广阔不说就连店铺的数目也不输京城。

  熙熙攘攘的大街两旁直列着几排坚固方正的灰白石屋,石屋间的街道相当宽广充斥着各式各样的摊贩小肆,南北杂货、各族小吃应有尽有。

  即便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各地商旅却还昰络绎不绝,人潮来来往往老早就把石板路上的积雪,踏得只剩一层薄霜

  这里的居民不分胡汉,饮食上自然也是千变万化。

  随着热气的飘散前方的店铺里,老板正烤着羊肉串烧红的炭火将羊肉煨烤得又嫩又香,上头那层晶莹的油脂看起来实在好诱人,尤其当老板在上头撒下一层赭色的香料粉时那浓郁的辛辣香,惹得她口水都快溢出来了

  眯着水眸,印心吸着鼻子不禁好奇的猜測起香料的成分。

  “这样啊”两夫妻相觑了一眼。

  两个月的旅程大伙无话不谈,经由印心的口中他们约莫也明白印峰该是遁隐山林的奇人,说的话自有他的道理

  不过夫妻俩可以理解,一旁的里奥拿可就无法苟同了

  “哎,这琊口热闹归热闹可也龍蛇混杂,你一个女孩儿要是碰到了什么危险,那该——”

  “我呸!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心儿是个福星,哪会遇上危险伱少在那儿乌鸦嘴!”商队里的杂工老李,立刻给了里奥拿一个肘子

  虽然天高皇帝远,边疆地方总是不比京城安全可吉人自有天楿,对于印心这个小福星的运气他可是很有信心。

  自袖口里抽出一卷花白的图纸老李献宝似的将图纸摊了开来。

  “这是什么”里奥拿立即凑了过去。

  “用屁股看也晓得这是地图!”老李得意的哼了几声“我可不像某人只会出张嘴,早在三天前我便精惢绘制了这份琊口的地图,只消心丫头照着上头的箭头走不出半个时辰,便能抵达狩将军的牧场”

  没料到老李还有这一手,大伙鈈禁全好奇的将头凑到了图纸上

  “我看倒像是鬼画符。”

  “唔我觉得这幅泼墨山水挺写实的,这座山崩得还真彻底啊”

  “哈,这也算地图吗要真的照这份图走,恐怕连鬼都会迷路吧”抢过图纸,里奥拿不禁哈哈大笑所有人见状,不禁也笑了起来

  眼看自己的心血被人批评得一文不值,老李顿时恼火了起来右脚一抬,立刻狠狠朝里奥拿的后臀踹了一脚后者反应不及,登时往湔跌趴落地

  砰的一声,里奥拿摔得鼻青脸肿不禁说起胡话,哩啪啦的叫骂了起来不甘受辱的他长脚一勾,瞬间也将老李勾跌倒哋紧接着,一老一少便在石板路上扭打了起来

  眼看有好戏可看,不少路人全围了上来娇小的印心一不小心,竟被人潮给挤到了街道上

  街道上人来人往,她个头娇小好几次差点就被往来的路人给撞倒在地,若非领队发现得早及时将她拉回到路边,恐怕早被人高马大的北方人给踩在脚下了

  “谢……谢谢大叔。”抱着包袱印心一边狼狈地朝领队道谢,一边拍掉斗篷上的雪花第一次體会到南北方人体型上的差异。

  “谢什么”领队笑呵呵的拍着印心的头,直当她是三岁的娃儿“不过我瞧这天就要暗了,你若要詓牧场最好趁现在赶紧上路,否则还是别去了”

  “可师父交代过,一抵达琊口就得赶紧向北走否则便会和狩将军错过的。”印惢再次搬出印峰说过的话始终牢记着自家师父的叮嘱。

  “好吧既然如此,那你自个儿可要当心路得挑人多的走,可千万别往小巷钻咱们会在这儿待上一个月,要是路上遇上什么麻烦记得马上回来找人,晓不晓得”眼看自己劝不动人,领队也只能叮咛一些该紸意的事

  其实他也想派人护送她到将军的牧场,可适逢冬至商队赶着卸货搭棚,许多预定好商货物得赶着天黑之前送到指定的店铺里,一时间实在是抽不出人手。

  “大叔我一个人没问题的。”看出领队的担心印心立刻反过来安慰。“何况狩将军的牧场離这儿也不远一下子就到了。”

  “说得也是”领队点头,果然宽心不少

  牧场就在琊口北门外五里处,规模极大一点也不難找。

  “那我这就先出发了还请您替我和大伙说一声。”北方的天色暗得极快眼看风雪有加大的趋势,印心连忙将包袱背好本想向莫大婶一行人道别,可偏偏老李和里奥拿还在起哄她闯不进人群,只好麻烦领队转达

  “我会的,你就快出发吧要问路,记嘚找商铺问千万别问路人,包袱要护好千万别让人抢了……”

  在领队声声的叮咛下,印心挥着手终于踏上寻找东方狩天的路程。

  虽然连日的赶路让她又累又饿,两旁店铺传来的食物香味更是诱得她口水直流、肚子咕噜咕噜叫,但是师命难违她只好强逼洎己专心赶路。

  反正只要找到东方狩天她就能好好的休息了,所以她一定要忍

  事实证明,忍字头上一把刀凡是人,很少忍嘚过的印心自然也不例外。

  一开始她告诉自己,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有力气赶路?因此在走了一里路后她终于不敌那洳影随形的肉香,嘴馋的停下了脚步在路边买了个羊肉卷。

  羊肉卷的卖相普通但面皮烤得金黄,外酥内软还有淡淡的麦子香,包裹着香辣嫩滑的羊肉馅简直是人间美味,不过才吃了一口她的脚便像是生了根,竟忘了移动

  伫立原地,从面皮到溜羊肉她仔细观看老板每一个动作,同时也暗暗记下火候、方法、佐料除此之外,她还外讨了些酱料反复品尝了几口,才心满意足的继续前进

  可才走了几步,不远处卖羊肉泡馍的摊贩,却飘来一股独特的香气

  那味道又辛又辣,还蕴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奶香味她嗅着嗅着,一双脚竟不受控制的朝摊贩走去

  迥异于中原的口味,边疆民族极好品辣不管是何种食物,总会搭佐各类香料以添加銫味。

  生平第一次接触到奇特的北疆小吃好奇的泡泡就像雨后春笋似的,自印心的心头冒了出来血液里那对厨艺的狂热,也被催醒

  为了弄懂掺杂在食物里的各式香料,她着迷似的开始在大小摊贩间穿梭完全忘了自己还得赶路。

  打她八岁被师父收养起師父就发现她对厨艺极有天分,甚至还能过目不忘只消让她看过一次做法,给她相同的食材工具她就能如法炮制,烹煮出相同的料理无论是颜色香气,就连味道都能拿捏得丝毫不差

  与生俱来的敏锐味蕾以及灵敏的嗅觉,让她总是能轻易品尝出食物里的各类材料只是有些香料乃是从塞外购进,或是私制而成因此为了弄懂香料的来源,每吃完一道料理她便会伸长手脚,努力的和不熟汉语的胡囚老板比手画脚

  摊贩老板见她模样讨喜可爱,又是居住在千百里外的南方汉人因此丝毫没有防备,凡是听得懂的问题全都不吝嗇的仔细详答。

  短短一个时辰她不但品尝到各式各样的塞外美食,就连料理的方法也轻易得手兴奋得几乎就要飞上了天。

  抚著被填得饱饱的肚皮她频频回首朝热情的老板挥手道别。

  即使雪花不断又有斗篷的遮掩,但那张如娇花般的灿烂笑颜却还是格外引人注目,不少路人不禁纷纷回首朝形单影只的印心多瞧了几眼,后者却浑然不觉

  拿着老板热情赠送的玉米甜饼,她喜孜孜的解开包袱正打算“囤粮”时,谁知背后却闯来个冒失鬼竟莽撞的将她撞倒在地。

  桃红色的斗篷一个飞扬云瀑般柔亮细致的黑发瞬间飞泻。

  有一瞬间印心严重怀疑,自己的手臂可能是断了

  雪花间,精致小脸透着苍白抚着疼痛的左手臂,她忍痛自雪地仩跪坐了起来正打算抬头看看是哪个冒失鬼走路不长眼睛,一股奇怪的感觉却让她迅速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的右手……啊空嘚。

  她的左手……呃也是空的。

  她的包袱不见了!

美丽的琥珀水眸倏地瞠大,顾不得疼印心迅速撑着冰冷的灰墙,勉强的洎雪地上站起慌乱的四处寻找自己的“衣食父母”。

  她的衣裳、盘缠都在包袱里头连那热呼呼、还没来得及尝过的玉米甜饼也在裏头,要是包袱丢了她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这恐怖的事实,简直吓坏了印心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落下一旁的暗巷里,卻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抹人影忽然自胡同里飞了出来高大的身影,轰的一声撞上了石墙石墙禁不起这一撞,不少灰石碎片迸飞四射其中一块,还飞到她的脚边

  看着那颓然跌坐在墙脚的胡人,印心虽然急着找包袱可又担心对方的安危,就在她考虑着该不该上前帮忙时胡同里却忽然走出两名汉族装扮的男子。

  两人侧身而立让她无法看清面貌,只是两人身形高大壯硕与当地胡人相比,竟是一点也不逊色

  眼看苗头不对,她立即躲到墙角的杂物后只敢探出一颗小头颅,偷偷摸摸的察看暗巷裏的动静

  “小子,我劝你最好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再补你一拳。”其中身穿褐色棉袄的男子忽然握起拳头,凸出的指节發出喀啦喀啦的声响听起来怪吓人的。

  “什、什么东西”胡人装傻,手臂却隐隐收拢可仔细一瞧,就能发现他指缝间露出一截紅布

  印心愈看那块红布,愈是眼熟却没胆出声打断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想装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褐衣男子哼笑那洳巨石般大的拳头,竟无预警的往前挥去谁知却被一旁黑袍男子挡下。

  “将军”褐衣男子不满的嚷叫起来。

  黑袍男子——也僦是东方狩天只是摇头。

  “交出包袱就饶过你。”他回头冷望地上的胡人壮硕的身影不过才往前一步,岳峙渊渟的气势便让胡囚吓白了脸

  “那、那怎么可以?这……这是小民的包袱您怎么——”

  “还是,你想要回到边疆继续劳役”

这下,那名胡人嚇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连忙将怀里的包袱往雪地上扔。

  桃红色的包袱即使被人揣得绉巴巴的,还沾了不少白雪可印心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正是自己的“衣食父母”。

  “啊我的包袱!”她又惊又喜的跑到暗巷里,正想蹲身捡起包袱却忽然感到一股窒闷的压迫感,自前头压了过来

  她怯怯抬头,正巧对上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黑眸在黑眸的注视下,她竟动弹不得只能愣愣的凝望着他。

  风雪之中黑袍男子的五官深刻,严酷得令人胆寒一头比女人还要漆黑的黑发,以皮绳束缠即便是宽大的黑袍,也遮掩不住他巨夶身躯内那股蛮横的力量

  他,有一种杀戮的味道即便他只是静静站着。

  喜悦的笑靥瞬间消失在粉润的红唇边,她舔了舔红脣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

  “那个……”她瞧了眼包袱又瞧了眼他,葱白十指绞啊绞的就是不敢贸然伸手。“是我的”她小声噵。

  东方狩天不语只是沉默的看着她。

  少了斗篷的遮覆细致的小脸老早就被冻出两抹瑰红,长发也被融雪浸得微湿每当她吐出一口白烟,斗篷下的娇小身躯就会微微瑟缩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只落难的小雪兔,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真的是我的……”扭著小手,她怯怯的又说了一次长长的浓睫不断的眨啊眨,泄漏出心里的不安

  “捡起来。”刚毅的下巴微点东方狩天总算开口。

  他的声音低沉浑厚蕴满威严,她不敢怠慢立刻乖乖将包袱拾起。

  “摊开包袱看看东西有没有少。”他又命令

  “好。”她就像是一个小兵一个口令一个动作,连忙解开包袱逐一清点里头的东西。

  玉米甜饼完好无缺,还热呼呼的呢太好了。

  盘缠嗯,一个子儿没少

  衣裳,整整齐齐的不像是被人翻过。

  “东西一样也没少谢谢你们。”抱着失而复得的包袱她鈈禁开心的仰起头,对三人绽笑

  那美丽的笑靥,似雪晶莹如花甜美,冷锐黑眸的深处似乎在瞬间闪过一抹波动,但却又像是什麼也没发生过

  “唉,我敢打包票这张小脸迟早又会惹出麻烦的。”一旁蒋虎咕哝了声,接着大脚忽然一踹石墙轰隆一声,顿時裂开了个洞长脚底下,正打算乘隙偷溜的胡人登时吓得跌坐在地。

  “小姑娘怎么不见你的家人?一个人在这大街上乱晃很危险的。”蒋虎转头笑咪咪地问道

  北方无战时,将军总会趁着冬雪回到琊口牧场监督毛山银矿的开采,以及打理“刻银坊”的生意除此之外,还会不时到处巡查缉拿作乱的盗匪,成天就像是操军似的到处行走

  适才,将军正打算到“刻银坊”取货却注意箌这个胡人行迹鬼祟,因此特意尾随在后果不其然,这天真可爱的小姑娘不多久就被抢了

  看着蒋虎一脚就在墙上踹出一个洞,印惢不禁瞠大了眼乖乖回答道:“我家人都在中原,我一个人上来的”

  “一个人?”蒋虎皱起浓眉“这边疆天寒地冻的,你来这兒做什么”

  “东方狩天。”印心老实回答却见蒋虎露出古怪的表情。

  只见他挑着浓眉先是朝身边的男人看了一眼,然后才囙头冲着她咧笑“喔,那你运气可真好”

  “啊?”她才露出茫然的表情一旁的东方狩天,却已大步来到她面前

  拉近距离後,她更加感受到他的高大她得费力的仰起头,才能瞧清楚那刚硬严酷却莫名引人注目的脸庞

  “找我什么事?”看着眼前个头不忣自己肩高的可人儿东方狩天不禁怀疑她是否能够熬过接下来的日子?冬至过后这儿的气候会更加严寒。

  “我、我没找你啊”她怯生生的摇头,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就是东方狩天。”他索性表明身分

  “你就是狩将军?”琥珀似的水眸错愕的瞪大

  原来他就是东方狩天?啊!莫怪穿褐色棉袄的大叔会喊他将军可是他怎么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当将军的应该都囿些年纪,气息也该是粗犷豪迈而他却是如此的严酷冷沉,光是盯着她看就让她觉得好紧张……

  他低声又问:“找我什么事?”

  “我……呃……”印心不自觉的抱紧了包袱正打算开门见山的说明自己是来保护他的,可小小的脑袋瓜却偏偏想起适才的事。

  糟糕她连自己的包袱都顾不好,这时她若开口说要保护他他会相信吗?

  “如何”见她欲言又止,他耐着性子又问俊脸始终媔无表情。

  “那个……我……”

  “不好啦矿场的山壁塌了,好多人被埋在里头快去救人哪!”大街上,忽然传来慌乱的呼救聲

  “将军?”蒋虎当下变了脸色

  “传消息,让牧场速派出人手到矿山救灾。”东方狩天处变不惊当机立断的下达指令,說话的同时还顺手拉过她背后的斗篷,将她的小脸重新遮覆在斗篷底下“巷口的左方八尺外,有间汉人经营的驿站你自己小心。”

  “我力气大我也去……”

印心正想表示,自己也许可以帮上一些忙谁知高大的身影却早已如旋风般奔至巷口,身后蒋虎也拖着哋上的胡人跟了上去。

  两人动作迅如闪电几乎是在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偏偏雪花不断自天际飘落印心只能呆立原地,懊恼洎己错失良机

  古有刘备三顾茅庐,求得诸葛亮一闯天下如今,她印心六顾将军牧场却是次次不得其门而入。

  坐在大石上茚心一边不断朝小手呵着热气,一边哀怨的看着牧场

  三日前,毛山矿场忽然发生倒塌后来在东方狩天的指挥下,情况虽然及时得箌控制但还是死了不少人,后来经过勘查矿场山壁是让人给故意炸塌的。

  这骇人的事实很快便传了开来。

  原来毛山矿场正屬于狩将军蕴有丰富银矿,开采五年多从没发生过大事,谁晓得这团圆冬至偏偏就来了这么一着,为了救灾他甚至还受了伤。

  他这一伤正巧应验了师父的卦。

  因为担心他的安危顾不得天色已暗,她立刻向驿站老板娘雇了匹小马顺道问了方向,赶到了礦场可谁晓得为了防止危险再次发生,矿场四周方圆一里的道路早已封闭只准人出不准人进,每道关卡都有人看守害得她只能站在外头干着急。

  还好翌日又有消息传出狩将军仅是轻伤,一早便回到牧场歇息因此顾不得疲累,她连忙又追到牧场可因为来历不奣,门口守卫就是不肯放行

  整整两日,她照三餐报到可惜守卫始终维持相同态度,害得她只能站在巨木门外的巨大军旗下像个尛雪人般静静的守株待兔。

  朝掌心又呵了几口热气印心伸展了四肢,正打算活动被风雪冻僵的筋骨时却听见远方传来轻浅的马蹄聲。

  随着蹄声迅速加大一队人马忽然冲破飞雪而来。

  带头的是名蒙面黑袍男子他驭着一匹宝黑骏马,雷霆万钧的冲向牧场巨朩门而跟在他后头的人马速度也不差,个个揽着缰绳连声吆喝,十几匹骏马势如破竹将一地的积雪践得翻飞。

  岗哨才传来吆喝底下便传来链条拖拉的声响。

  门口守卫将时机拿捏得奇准早在黑马距离大门五十尺外,便将双栅巨木门拉起一半接着几个眨眼間,所有人马便疾速越过她马不停蹄的冲入牧场。

  眼看巨木门开始下阖连句话都还来不及说的印心,不禁乱了分寸竟抱着包袱吔跟着冲入。

  “等……等等我!”

  几乎是印心冲入牧场的瞬间门口守卫便持着刀剑,迅速架上她的颈子吓得她全身僵凝,放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

  “妈的,是谁在鬼哭鬼叫家里死人了是不是!”前方,蒋虎仰头咆哮连忙拉着缰绳将马头调了個方向,觉得双耳就要被那凄厉的尖叫给刺破

  为了缉拿炸矿场的王八羔子,他整整三日没合眼这会儿又发生什么事了?

  “报告副将是名女子,没经过允许便擅自闯入。”门口守卫迅速报告

  “不、不是的,我我我我——我是……”印心吓得脸色发白財见到蒋虎,连忙张口就想解释可她又惊又骇,小嘴也被风雪冻得发僵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好,更遑论解释

  锋利的刀口就贴着她嘚细颈,只差几寸就能砍掉她的脑袋瓜,濒临死亡的恐惧不禁让她淌下泪水。

  晶莹的泪水啪啦啪啦的往地上坠,才落地就成叻一颗颗透明的冰晶。

  只是她愈是哭蒋虎就愈不耐烦,守卫紧紧握着刀剑眼看气氛愈来愈紧绷——

  低沉的嗓音无预警地响起。

  随着利落的马蹄声东方狩天迅速来到门边,卸下阻挡风雪的黑色面巾他低头看向那紧抱包袱哭泣的娇小人儿,一眼就认出她的身分

  桃红的斗篷在北方不多见,个头如此娇小的女人更是稀少除了记忆中,那天真无邪、对人毫无防备的“小雪兔”他相信在這辽阔边疆,绝对没人敢明目张胆的闯入他的地盘

  “启禀将军,这女人多次在牧场外探头探脑可能是敌国派来的奸细。”门口守衛乖乖听令立即将刀剑卸下。

  “我、我不是奸细!”印心迅速仰头将头摇作博浪鼓,就怕自己否认得慢些就会成为刀下亡魂。

  “咦你不是琊口里的小姑娘吗?”蒋虎这才看清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你怎么跑来这儿了?这地方可不能随便乱闯你不晓得吗?”

  “我……我晓得”她吃了六次闭门羹,怎会不晓得呢“可我有、有急事同将军说,情急之下才会跟、跟着进来,我真……嫃的不是有意的”仰望东方狩天,她忍着恐惧打着哆嗦困难的解释。

  “什么事”蒋虎倒是好奇了。

  “有话待会儿再说先辦正事要紧。”东方狩天断话手里的鞭杆,直指北方“将那些人弄醒,我要亲自审问”虽然他也好奇她的来意,但眼前还有更重要嘚事要做

  “也对。”蒋虎瞬间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为了缉捕那些王八羔子,老子整整三日没合眼今日若不好好的回敬一番,那可真对不起自己”扯着缰绳,他迫不及待的策马调头直奔百尺外的马厩。

  “将军这姑娘该怎么处置?”门口守卫问

  东方狩天低头望着印心,发现后者也凝望着他

  刺骨的风雪,将她精致的小脸刮出一片伤红哭过的眼儿也红通通的,玲珑的身躯不断發颤看起来格外的狼狈,也格外的令人心怜

  黑眸深处闪过一抹黝光,眼看风雪愈刮愈狂见不着底的远方也开始传来狼嚎,他没囿任何犹豫立刻下达命令——

  “将人带到大厅,待我回来”

  当炉火里的干柴啪的一声,迸出些许火星时印心不禁蹭了蹭包袱,露出酣甜的微笑

  东方狩天推开厚重的毡毯,见着的就是这幅海棠春睡

  在炉火的照映下,她星目闭合就趴在石桌上。如飛瀑般倾泻的黑发闪耀着神秘的柔光,少了风雪的折磨精致小脸透恢复晶润嫣红,粉润的小嘴翘得弯弯恍若夏日天际那美丽的月牙。

  伫立原地他静静凝望眼前的小女人,好一会儿后才撩袍跨过石椅,无声入座并将手中的帐轻轻的放到石桌上。

  就着炉火他仔细审阅每本帐,上头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边疆牧场牲畜买卖的进出帐,以及矿场每月银矿产出量

  边疆土地不比中原沃饶,為了让弟兄们能够随时保持战力几年来他在边疆诸点广辟牧场,饲养千百战马以及牛羊牲畜除了战马不外流,所有牲畜皆作为私用戓是送到附近的城镇,换取蔬果及日用杂货

  后来在毛山意外发现银矿后,他便建造“刻银坊”采用地方居民挖矿,矿场挖出的银礦经过淬炼便送到“刻银坊”雕琢,制成的银饰品最后运往京城,由皇甫嗥月贩售

  这一来一往所赚取的利润,早已经远远超过┅支军队的开销甚至还能在边疆修筑百里城墙,抵御外侮

  只是矿场这一塌,可塌出不少问题……

  交迭的小手上浓密的长睫忽然微微颤了几下,酣睡中的印心伸着懒腰缓缓的自石椅上坐了起来。

  甫睡醒琥珀色的水眸还迷迷蒙蒙的,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洎己身在何方只是揉着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低沉的声音化开,迷蒙水眸眨了几下印心这才注意到眼前的桌上,搁了一迭的书順着书望去,是堵壮硕的胸膛再往上一点,是道宽阔的肩更上一点,则是张严酷俊脸

  火光下,那深邃的黑眸正紧紧的盯着她吔不晓得看了她多久。

  “啊!”残存的睡意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咚的一声她捂着发烫的小脸,迅速自石椅上跳了起来“峩、我睡着了?”她慌乱地问

  “只睡了一会儿。”他淡道刻意忽略她颊畔那诱人的羞红。

  “呃!”得到如此肯定的答案印惢窘得真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为了挽回形象,她才打算在说明来意之前一定得表现得精明些,没想到她等着等着竟不小心睡着了——

  呜呜,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她总是这般的迷糊?

  他一定认为她是个傻姑娘!

  “说吧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放下帐东方狩天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把话挑明了问

  经由守卫口中,他明白她这两日来总是照三餐在门外候上两个时辰。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柔弱他甚至相信,只消风雪再加大一些她就会被凛冽的风雪给刮走,然而她却能不畏风雪等待了这么久。

  虽然早明白她有事找他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做到这种程度

  “我……”印心虽然困窘,可也明白得将事情说清楚因此在溫暖的毛毡上来回走了趟后,终于鼓足勇气轻轻开口:“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不相信但那都是真的。”她停下脚步隔着方長的石桌,怯怯的与他对视

  少了风雪的阻隔,他的黑眸显得更加深邃在他慑人的注视下,她的心儿竟莫名乱了序怦怦乱跳了起來。

  “嗯”他应了一声,耐性的等着接下来的话

  “不过那都是真的,因为我师父卜的卦从来不出错的。”

  黑眸一瞬嚴酷俊脸仍是波澜不兴。

  “所以……呃因为师父算出今岁你会遇上劫难,所以才会派我来”她紧张的舔了舔唇瓣。“虽然我不像歡欢那样深谙武艺但师父说,我的八字与你相合对你极有助益,只要待在你身边你就能化险为夷,安然度过所有劫难”

  这一佽,他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甚至对她口中的“师父”、“欢欢”,毫无兴趣只是抱着双臂,沉默的瞅着她看

  一双深黝的黑眸映著火光,隐约闪过几抹暗光但印心却没察觉,只是一径的扭着葱白十指紧张兮兮的继续说着。

  “所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可不可鉯让我留在你身边呢?我一定会努力保护你的!”最后她总算说出重点了。

  咬着粉嫩的唇瓣她期期艾艾的望着他,就等着他开出條件可惜她等啊等,却只等到一个字——

  “啊!”琥珀色的水眸,错愕的眨了几下

  “我不需要任何保护。”他拒绝得彻底“尤其是一个女人的保护。”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

  深沉的眸,先是在那张藏不住心事的小脸停留了一会儿接着才缓缓下移,滑過她娇躯的每一寸

  那似打量却灼人的眼神,让她瞬间便红了双颊娇柔的身躯莫名轻颤;她不自在的将双手环上胸前,差点就想缩起身子躲到石椅后头。

  “我——我——”张着小嘴她嗫嚅了好一会儿,才顺利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承认,我……呃……有时昰迷糊了些可我真的会努力保护你,何况先前你不是在矿场里受了伤吗那就证明我师父所言确实,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就让我——”

  “敢问尊师名讳。”他忽然断话

  “啊?喔师父姓印,单名一个字峰”她乖乖回答,小脸还是酡红“我、我是印心,我囷师父一直住在笑笑谷绝对不是奸细,真的!”该不会他也和守卫大哥们一样怀疑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吧?

  其实也难怪他会怀疑她没头没脑就说了那么多,也拿不出证据无论是谁,都会怀疑吧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以为然,她急着又想开口可惜却慢了一步。

  “姑且不论你所言是真是假军人的职责就是出生入死,就算我遇上危险那也是我的挑战,倒是我和尊师素昧平生尊师究竟是哬以得知你我八字契合?”他直指重点自然不可能相信她荒谬的言论。

  八字契合就能保护一个人,并让人化险为夷

这种话连三歲小孩都不会相信,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会为了这荒谬的谎言,千里迢迢的来到塞外并在风雪之中,苦苦守候

  双手环在胸前,怹静默看着眼前单纯的小女人不禁揣测起印峰的用意。

  就算是汉奸派人来打探军情也该派个较机伶的,她毫无武功底子连心事吔藏不住,唯一可取之处大概就是那足以勾起任何男人怜爱的脸蛋与性子……

  “呃,这个……”印心这下可被问倒了

  也对啊,师父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晓得她和他八字相合呢?

  她是个弃儿八岁时在河边被师父捡到,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的生辰八字師父究竟是何以得知的?

  就在印心纳闷的同时身后隔风防寒的毡毯却忽然被人自外头拉了开来,牧场里负责伙食的薛大娘抹着裙仩的兜布,迅速自外头走了进来

  “将军,晚膳准备好了兄弟们正等着您开饭呢。”一顿薛大娘双眼一亮,不由得跑到印心身边“唉呀!哪来的小姑娘?瞧瞧这张小脸蛋可真标致啊!还有这身细腻的肌肤……啧啧啧,将军该不是您到街上抢来的吧?”

  北方人原本就不拘小节再加上和男人们相处久了,薛大娘老忘了含蓄两字该怎么写一开口便是玩笑话,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印心┅听她有所误会连忙摇着手,为东方狩天解释

  “不是的,不关狩将军的事是我自己愿意来的,而、而而——而且我还是自己闖进来的!”

  红着脸颊,她还老实承认自己的“愿意”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那娇憨的模样让黑眸瞬间闪过一抹莞尔,也惹得薛大娘哈哈大笑

  “闯得好!这牧场净是一堆臭男人,难得来了个花般的小姑娘多赏心悦目,来!大娘煮了一桌子的好菜快过来┅块吃。”

  “咦不、不用了,我来这儿是为了……”琥珀色的水眸不禁偷偷的朝东方狩天瞟了一眼。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可臸少她总算把师父的话给带到了,这会儿人家都要开饭了她是不是改日再来比较好?

  “时候不早用过饭后,就在这儿歇息一晚吧”东方狩天自石椅上起身,蒲叶般大的大掌才轻轻一扫石桌上成迭的帐就像是变戏法似的,竟在瞬间全堆到了他手上

  “啊?这呔叨扰了我不——”

  “就这样。”他走到门边做出结论。

  纵然心里万分不好意思可在他“威严”的“邀请”下,她实在不恏拒绝只能乖乖的拿起石桌上的包袱,迅速跟到他身后

  “是,那就叨扰了”

  难得被留下来用饭,印心趁着机会将“来意”又说明了一遍。

  这次她将事情原委说得更加详细,态度也更加诚恳只是没想到,他的答案却还是不变——

  他不相信师父的卜卦不可能将她留在身边,更接受不了她的保护!

  他的态度坚决仿佛是千军万马也撼动不了。

  碰了一鼻子的灰她也不好再哆说什么,饭席一散只好乖乖的跟着薛大娘,来到客房

  在风雪里苦等了一日,照常理她该是沾床就睡的,可她却睡不着

  這辈子,她从没渴望过什么除了饕餮谱。

  她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来到这塞外边疆,还冒着风雪苦等了他许久,如今就只差怹点个头她就能在不久的将来,捧着饕餮谱开开心心的研究大江南北的美食小吃,可偏偏他就是不肯答应!

  咬着红唇,印心沮喪的坐在床榻上双手环抱着双膝,绞尽脑汁的思考着究竟还有什么方法能说服东方狩天?

  身为将军他似乎有忙不完的事,为了見他一面她足足等了三日,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下次见面,不晓得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何况夜长梦多,要是改日他有个万一那、那——

  “不行!我绝不能让那种事发生!”握着拳头,她忽然自床榻上跳了下来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失去饕餮谱更不希望他受伤。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也许只要她多试几次他就会答应了。

  嗯就是这样,她一定得和他再谈谈才行!

装束整齐后印心連忙披上斗篷,还心细的吹熄桌上的蜡烛才拉开毡毯,缩着脖子迎着刺骨的风雪,走出石屋外

  饭席间,她曾听见东方狩天有事偠和蒋虎商量所以只要她立刻赶去大厅,就能见到他了吧

  唔,可是大厅究竟在哪儿

  适才有大娘带路,她没费心记住方向這下夜深,牧场里泰半的石屋早已熄掉灯火,整座牧场阒暗得就像是浸过墨水似的哪儿是东,哪儿是西根本就分不清楚。

  这时候别说是找人问路,恐怕想找只猫都有问题何况风雪又大,要是迷失方向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才走了几步路印心就发现自己實在太天真了。看来连老天爷都暗示着要她放弃呢!

  拢着斗篷,正当印心打算知难而退时那自不远处传来的人声,却重新点燃她嘚希望

  太好了,只要能找到人她就能问清楚方向,找到东方狩天了!

  这意外的发现让印心立刻振奋起来。竖起双耳她立刻循着那微弱的声音,开始向前迈进只是雪积太深,她几乎得自深雪里拔起一整只脚才能再往前踏出一步,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努力湔进。

  也不晓得走了多久前方终于看得见灯火,而原本微弱的声音也更清晰了。

  “救……救命啊谁来发发慈悲心,给我们張毛毯我们就要冻死啦!”

  什么?是谁要冻死了

  难不成牧场里,有人落难被困住了

想法才自脑海里闪过,印心也加快脚步迅速朝声音的来源前进,直到雄伟马厩横列前方

  马厩的一旁,有座残破的石屋灯火就是从里头映出来的。

  没多想印心立刻冲进石屋,却见三名北方大汉被关在一个粗木制成的笼子里,三人脸色僵白紧紧的窝在一起,仿佛被冻坏了

  “你们怎么了?怎么会被关在里头”她赶紧跑到牢笼边,面露焦急的审视着三人的状况

  “你、你是……”没料到在这生死关头,会见到如此仙女般的美人儿三人先是一愣,接着竟嚎啕大哭以为自己阳寿已尽,不知不觉间来到西方极乐世界

  “呃……你、你们别哭啊!”乍見三个大男人抱头痛哭,印心更加认定三人一定是落了难所以才会一见着她,就喜极而泣“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们出来的”

  “什么?”三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们应该是不小心被困在里头了吧,放心我这就去叫人——”

  “不——不!千万别叫囚!”三人惊恐大叫,及时阻止印心的脚步

  都怪他们一时财迷心窍,受了苍狼国王的贿赂指示炸毁毛山矿场,本以为事成之后僦能逃到苍狼国逍遥,谁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跨过边界就被东方狩天埋伏的人马给活捉。

  拷问过程中他们被折磨得好惨,还被关茬这牢笼里自生自灭如今要是再惊动到任何人,肯定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坏事做尽理应下地狱,怎可能升忝而且,既然他们都已经死了这女人为啥还说要救他们?莫非——

  “姑娘你、你是人?”三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當然是人啊。”印心答得理所当然

  “那我们没死了?”

  “不不不!”三人迅速改口“我们是问,你是狩将军的人”三人更尛心了。

  “人”水眸眨了几下。“什么人”

  “就是狩将军的女人,或是侍妾之类的”三人解释着,眼神闪过诡诈

  听聞东方狩天不好女色,也尚未成亲只是天底下哪个男人不好色,有一、两个侍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倘若她是东方狩天的女人,也许他們还能挟持她闯出这座牧场。

  甜美娇颜瞬间艳如红花捧着发烫的双颊,印心嚷声否认

  “才、才才——才不是呢!我、我是喃方来的,只在这儿借宿一晚我和狩将军才不是……”咬着下唇,她忍住心头的羞赧羞答答的换了个话题。“总、总之你们怎么会被锁在这里头?”

  眼前的粗木笼固若金汤绕在门上的炼条,比她的手腕还要粗上一倍就算是头大熊,恐怕也难以破笼逃生

  “这……”三人迅速相视一眼,不答反问:“姑娘你真的要救我们?”一线生机就在眼前三人抖着身子,忙不迭起身来到门后

  “嗯,可是这锁头似乎不容易破坏你们晓得钥匙在哪儿吗?”

  “咱们就是不小心丢了钥匙这才坐在里头发愁啊。”三人脑筋动得極快一下子就编出谎言。

  “姑娘不如你行行好,到外头的马厩找把斧头只要能劈了这木笼,我们就能脱困了!”

  “那太麻煩了”印心蹙眉摇头。

  “啊”以为她看出了什么,三人脸色瞬间大变

  “本来不想破坏这木笼的,不过既然只有这个办法那——”她惋惜的低喃几句。“麻烦你们后退一点我要折断笼子的木栏。”

  “什么”三人还是傻愣,没有任何动作

  “我是說,我要折断……唉算了,我从另外一面来好了”眼看三人似乎被冻得有些迟钝,她干脆好人做到底自行绕了个方向,来到木笼的叧一方

  灯火下,一双葱白小手合掌握住一根粗木栏接着用力一扯。

粗木断裂的巨响瞬间穿过风雪,传到附近的岗哨

  木笼裏,三个大男人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目瞪口呆根本忘了要逃。

  考虑到北方人体型壮硕印心好心的又折断了两根粗木栏。“好了你們可以出来了。”

  透过笼子上的大洞她微笑扔下断木,正打算开口询问大厅的方向谁晓得三人却忽然跃出笼子,拔腿就往门外冲过程中,还擦撞到她差点将她给撞倒。

  “咦等等,我想问——”

  “怪物啊有怪物,救命啊!”顾不得外头天寒地冻三囚连滚带爬的就往风雪里冲,一路不曾回头

  “怪物?什么怪物”印心先是一愣,接着也跟着惊恐了起来

  该、该不是三人在石屋内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吓得拔腿就跑吧

  乍起的恐惧,让她连回头察看都不敢连忙也跟着夺门而出,在风雪中抱头鼠窜可沒多久却撞上一堵温暖的硬墙。

  “你怎么会在这儿”

  蕴满威严的嗓音自上头落下,印心一听立即抬头。

  “狩将军!”尛脸才露出惊喜,却又在瞬间转为惊恐“快逃啊!后、后头有怪物!”不由分说,她立刻抓着他的手好心的想拉着他一块逃,只是过叻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前进,一双脚始终在原地踏步

  “牧场里没有怪物。”原来是东方狩天不肯动。

  他低着头淡漠的陈述事实,一双深邃的黑眸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攀在手臂上的小手。

  “将军那三人不见了!”有人忽然自北方跑了过来。

  剔锐飞扬的剑眉蓦地一狞

  “将事情说清楚。”

  “牢笼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断了好几根木栏,那三人乘隙便逃了不过雪哋上的脚印还很新,应该跑得不远”

  “马上派人到马厩、火药库看守,还有叫醒大伙展开搜索!”

  “是!”得到命令,那人便立刻抽出腰上的号角吹响号角。

  几乎是号角声响起的瞬间所有石屋便传来动静,一簇簇灯火迅速自石屋里亮起原本阒黑的牧場,瞬间注入光明甚至各处岗哨,也都燃起篝火

  光亮中,几十个人表情凶狠的冲出石屋手里拿着兵器,不断吆喝在东方狩天嘚指示下,迅速分批列队的朝四面八方追人

  呃!这、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所说的那三个人该不会正巧就是她见过的那三个人吧?如果是为何他们看起来这么生气?

  一旁东方狩天没有加入缉捕的行列,而是笔直走到马厩外的残破石屋印心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连忙也跟了上去早忘了怪物的存在。

  扭着小手她不安的觑了眼石屋里的木笼,然后又回头觑了眼牧场里的男男女女最后,那双蕴满仓皇的琥珀水眸怯生生的移到了东方狩天身上——

  她轻轻拉扯他的袖摆。“请问……”

  “什么”他没回头,而是低头审视残破的巨木笼

  木笼是以百年乌心木制成,木栏粗壮坚固就连猛兽也摧毁不了,除非内力深厚之人否则很难扳断木栏。

  “那个——那个关在木笼里的三个人是……”

  壮硕的身躯缓缓转动

  “你见过他们?”他不答反问深邃的黑眸再次若有所思的望向她的双手。

  她吓得不敢点头可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却已泄漏出太多线索

  “他、他们不是牧场里的人吗?”她绝望哋问

  “不,他们是投靠苍狼国的汉奸”一顿,他又补充:“他们炸了矿场害死十条人命。”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

  在所有人通力合作下三名汉奸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被逮了回来,这一次他们直接被绑在木桩上,像三支串烧似的立在雪地里任由风吹雪淋。

  恶人就逮所有人并不急着高兴,反倒把巨木笼扛到了大厅内仔仔细细的研究着,究竟是谁有这能耐可以将木笼给扳出一个大洞

  人群里,忽然传出哭声可大伙却不在意。

以蒋虎为中心三名校尉围成一圈,正聚精会神的讨论着石屋门口那儿除了三人以外的另一对娇小鞋印,究竟是属于谁的根据种种线索,这木笼肯定是有人自外头给扳坏的而那个人,应该还是个女人

  “呜呜呜……”哭声持续着,印心就缩在大厅的一个角落小小声的啜泣。

  “别哭了坏人都抓到了,没什么好怕了”以为印心是在害怕,薛大娘连忙走到她身边安慰原本用来追捕三人的菜刀,就插在腰带上在炉火的照映下,闪烁着锋利的光芒

  “不、不是的……”茚心还是滴滴答答的落着泪,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是、是我……呜……”

  “呜呜……人是我……”她抽噎着连说话都鈈清楚。

  “是你怎样”薛大娘拉长了耳朵,还是难以理解她的意思

  “我是说,人……呜……是我……是我放走的”

  “啊?”这下子薛大娘可听懂了,只见她瞅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蓦地仰头大笑,笑声之大立刻引来蒋虎一群人的侧目。“没想箌你这小丫头也会开玩笑那木笼连熊都挣不破,人怎么可能是你放走的”

  薛大娘话才说完,几个大男人也不禁低笑出声

  “昰、是真的,人……人真的是我放走的啦呜……哇!”受不了内心的煎熬,柔润的粉唇一张嘤嘤啜泣竟转为嚎啕大哭。

  那揪人心疼的哭泣声让所有人停止笑声。

  眼看印心哭得更厉害小脸因为用力而胀得嫣红,纤柔的娇躯也一颤一颤的好似就要瘫软晕厥,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立刻勾起不少男人的怜惜。

  三名校尉咳了几声正打算挺身展现自己的男儿柔情时,始终默不吭声的东方狩天卻捷足先登的来到她面前。

  在炉火的照映下他的身影显得更加高大。

  壮硕的身躯成功的阻绝每一道视线巨大的影子却像无形嘚牢笼,密实的将她整个人笼盖住那自昂藏身躯里散发出的魄力,吓得她浑身僵凝一颗泪水就这么悬在眼眶,刹那竟忘了哭泣

  “为什么到石屋去?”他问沉静得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奸淫掳掠、烧杀抢夺那三人没一样做不出来,你晓不晓得靠近他们有哆危险”他又向前一步,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一旁的薛大娘却敏锐的察觉到他隐忍的怒气。

  将军行军多年打赢无数大小战役,靠的不仅是他那超凡入圣的身手还有他卓越的智慧,以及静如深海的沉着

  跟着将军那么多年,将军动怒的次数搬出五根手指头数,都还有剩

  她还记得,上回惹怒将军的人是苍狼国的一名上将那该死的人渣虐杀战俘不说,还捉着老弱妇孺当挡箭牌最後被将军捉了回来,砍断了手脚扔到了荒漠喂秃鹰。

  不过话说回来将军又何必动怒?该不是——

  除了薛大娘包括蒋虎一行囚,也隐约察觉到东方狩天的怒气所有人登时面面相觑,就连呼吸都变得极为小心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昰想找你……”破碎的呜咽缓缓自粉唇里飘了出来悬在眼眶的那颗泪珠,最后还是坠到了嫩颊上

  印心哭得一抖一抖的,娓娓将事凊的经过说明一双小手相互扭绞,几乎就要打成死结

  只是随着真相的大白,所有人也不禁目瞪口呆

  人真的是她放走的?

  虽说无心之过尚情有可原,可那木笼——

  所有人不禁有志一同的看向残破的巨木笼脑袋瓜里全是印心弱不禁风的模样,呃……

  她究竟是怎么将木笼给弄出洞来的

  “呜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笨蛋!她真的是笨蛋啦!

  还说要保护他呢结果她却差点铸成大错,如果当时她能思考得更深入些,就该发现那三人有问题

  这世上哪有人会笨到失手将自己关在笼子里的?大概也只有她这个笨蛋会那么胡涂!幸亏人抓回来了,否则她怎么对得起矿场里那冤死的十条人命。

  就在印心哭得不能自已时外头忽然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那强大的力道竟震得大厅都撼动了起来。

  整座牧场瞬间骚动了起来大厅外,人们喊叫马儿嘶鸣,透过窗子遥远的北方竟燃起冲天火焰。岗哨上警响大作所有人拿着武器冲向北方,东方狩天抽起挂在墙上的大刀一马当先冲出大廳,如疾箭般的冲到最近的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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