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天才都是M型头,娶妻后放着大好前途不要,怎么剃头做了和尚

宁铂为何大好前途不要剃头做了和尚?_百度知道
宁铂为何大好前途不要剃头做了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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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什么是天才?简单的解释是指一个人有一定的天赋,超出常人的,他可以是任何方面的,比如想象力,创造力甚至是嗓音。当然,一般人们将智商超过140的人称之为天才。历史上出现了许多有名的天才,比如甘罗,此人十二岁的时候便代君主出使他国,被人称之为神童。蔡文姬六岁就可以辨弦音。右一为宁铂上述二人纵观历史,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史书中记载了许多的神童,近几年似乎很少听说神童的故事了,这是为何?因为现如今每户人家的孩子接受教育都很早,甚至在孩子刚会说话不久,便教他读古诗。这种放在过去足以称为天才,但在如今的环境中,很平常。在近现代历史中有位叫宁铂的被公认为第一神童。意气风发的他此人出生于一个工人家庭,为什么说他是个天才呢?他两岁的时候能背古诗,正常人家的孩子这会还在学说话呢。他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五百个汉字,在那个特殊的历史环境中,这非常难得。在那时候上学自然是不可能的,他和别的孩子不同,他非常喜欢看书,还看家中的一些医术。五岁的时候他就能和大人下棋,并且难分上下。历史上这样的人绝对可以称其为天才。当了和尚的他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大学少年班就是因为他才成立的。他出名之后,经过测试智力非常高,因此他被中国科技大学破格录取,后来少年班也建立。在当时大学恢复不久,他被列为了时代的标杆,全天下学子的榜样,有趣的是他当时要求转校去学习天文,但他作为标杆,中国科技大学自然不会放人。毕业之后他又留校助教,再次创下记录,中国最年轻的助教。科大少年班那么大家认为他的人生快乐吗?他成人之后公开表示自己非常的痛苦,他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切都是规划好的,而他只是需要做个标杆就好,他还曾在电视节目上公开抨击神童教育。我们不知道他后来有何成就,但毫无疑问的是他的神童光环必须保持。宁铂后来还娶了妻子,提到这不得不说,根据记录宁铂此人很早便表现出了对异性的兴趣,可以说是非常早熟。据他的老师说,这个孩子简直成熟的不像话,除此之外,一切都好,就是基础太差。上图中全部是天才级别的人2003年宁铂毫无征兆的选择出家,从此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他最后一次公开对外说的话是,如果能够选择,我绝不会在读少年班,我只是个时代需求的产物罢了。历史上出现过的神童,远远不止他一个,相信各位都听说过一些神童,他们成人后都成为了什么样子呢?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喜欢历史的读者们不妨关注历史杂货铺,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欢迎指出,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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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br&(古美门律师事务所)&br&&br&真知子看电视中,正在广播前热门电影《唐人街探案》。由于有趣的剧情吸引,不禁拍着沙发上的抱枕大笑。&br&古美门(下楼梯):看着你脸上那种傻瓜一样的笑容,你是刚刚从幼稚园回来的孩童吗?&br&服部:您起床啦。早点已经准备好了。&br&真知子:啰嗦啦。走开走开,别挡着我的视线。&br&古美门(喝茶):真亏你能看着这种东西发笑起来呢。&br&真知子(嘟嘴):你在说什么呢?这可是最近大热的电影呢,非常好看的哦!特别是宝宝的演技,非常非常搞笑的!&br&古美门(斜眼看):你说的莫非是那个从不知名的乡下出来的靠着撒泼打滚惹人发笑的家伙?&br&真知子(气愤):乡下怎么了?我也是乡下出来的哦。&br&古美门(喝茶):难怪你和他一样惹人发笑呢。&br&真知子停止看电视,气鼓鼓地看着古美门。&br&古美门(竖起食指):听好了,黛,你看这种专门拍给庶民看的,让他们在每日辛苦的劳动中得以像电线上的麻雀一样休息的电影,对我来说可是半点影响都没有,只怕你那原本就不甚发达的大脑会在这无所事事的消遣中萎缩也说不定哦。&br&真知子(站起来(罗圈腿特写)生气的表情):古美门律师!(古美門先生ーー!)&br&古美门(无辜脸耸肩):服部桑,给我小提琴。吃饱喝足了,该开始美妙的音乐生活了。&br&服部递给古美门小提琴:我倒是觉得,王先生的演技,还有他的人品,也是不错的哪!(笑)&br&真知子:就是嘛!明明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居然要被古美门律师这样的人说道,也太没天理啦!&br&古美门(把小提琴顶到肩膀上):那家伙哪里正直了?&br&真知子:看来你是完全不知道呢,古美门律师!像宝宝这样在艺能界,不花心,顾家,节俭又古道热肠的人真是不多啦!宝宝和马,在艺能界可是一对模范夫妻呢!&br&古美门:所谓的艺能界不过就是一群光鲜亮丽的人互相撕逼罢了。那个作家,神林彬的事情你还记得吧?王这样的人之所以能在其中显得高尚,不过是这个圈子太低罢了。&br&真知子:你怎么说怎么有理啦!反正就人品而言,宝宝比你高到不知道哪里去啦!&br&古美门不可置否,开始拉小提琴。吱吱呀呀的声音弥漫在空气中。&br&真知子气鼓鼓地继续看电视,突然……&br&广告突然中断,娱乐新闻的主持人开始读一则突发新闻:&br&艺能界的模范夫妻,王和马,突然爆出惊闻!王宝强在其个人网站上,上传了一封手书,其中痛斥了其妻子出轨的行为,并且向妻子提出离婚诉讼!………………&br&古美门(停下小提琴,撇撇真知子):看吧,我说过。&br&真知子呆呆的坐了一会,开始疯狂地揉头发。(我gakki真是太可爱辣!)&br&古美门继续拉小提琴,这时电话响了起来。&br&服部(走去接电话,一手护住话筒):这里是古美门律师事务所,我是管家服部。有什么事情吗?&br&服部(接完电话,对古美门):先生,有案子上门了。&br&古美门(优雅地拉着难听的小提琴):什么案子?&br&服部:是一桩离婚诉讼,当事人是……就是刚才在电视里听到的,马女士。&br&真知子:诶?&br&古美门(停下小提琴,眯眼微笑):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呢。&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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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画面,六法全书从天空落下,真知子和古美门一起冲向中央位置,身后各扬起烟尘。&br&
-------------------&br&&br&(古美门律师事务所)&br&&br&古美门站在平衡车上,在走廊滑来滑去。真知子跟在后面唠叨。&br&真知子:所以说……这桩事情,全部是马女士和那个经纪人的错啊……明明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一个人了,又有了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个经纪人也真是,这么没有职业操守,真是糟透了!……先生你可绝对不能给她做辩护啊……&br&古美门:你可真是善于给人贴标签呢,黛。&br&真知子:不要岔开话题……给这种恶毒的人辩护的话,先生你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良知就会完全消失哦……而且你不是不接离婚诉讼的吗……喂,你有在听吗?!&br&古美门:听好了黛,我确实说过不接又麻烦又无聊的离婚诉讼,但是要钱足够的话,偶尔违反一下规定也不是什么大事。特别是在新型直升飞机即将发售的这几天呢。&br&真知子:您拥有着那些从来都不用的奢侈品有什么用啊!&br&气鼓鼓地跑回沙发,喝茶。&br&古美门继续在平衡车上滑来滑去。这时门铃响了。&br&古美门回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喝茶。服部把客人引了进来。&br&古美门:你就是最近在电视上闹得纷纷扬扬的事件的当事人,马女士是吧。(向走廊张望)您的那位似乎没有来呢。&br&马:我就直接的说吧。我想要你为我辩护,多少钱?&br&真知子在马身后,双手比出一个X,用口型喊着”不——要——接——受——”。&br&古美门:真是遗憾啊,不知您是否听说过,我本人古美门虽然常常被人称为无德的辩护律师,号称只要为了钱什么案件都能接下,但即便是这样的我,也有一些禁忌是不能触碰的。比如说的话,离婚诉讼……&br&马:一亿。&br&古美门:一亿的话是不是太…………等一下!(镜头拉近)一亿???!!!&br&真知子在身后张大嘴巴。&br&马:有一亿的话……什么禁忌都能打破了吧?(不安地自言自语)我,网上的消息,和朋友的话,全部都了解过了。基本上没人相信我能从他那里拿到钱,但是……如果是古美门律师的话……&br&古美门:你确实做了一个十分贤明的选择呢,马女士。对,正是如此,世界上没有我解决不了的案子,要说为什么的话,我可是迄今为止未尝一败的王牌辩护律师呢。&br&马(欣喜):古美门律师的话,一定做得到的!&br&古美门:顺便问一下,您的前任丈夫王先生,该不会是去了三木律师事务所吧?&br&马:三木……确实,好像是这个名字呢……&br&古美门: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两个事务所的样子,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马女士,你就安心的回去吧,我保证,你不仅能拿到想要的财产,连两个儿子的抚养权也不在话下呢,毕竟看在钱的份上,我也要好好努力呢。&br&马:那就……谢谢律师了。(离开)&br&真知子盯着古美门看。&br&古美门:怎么了,菜鸟辩护士?&br&真知子:您真是金钱的亡者呢!(气鼓鼓地离开)&br&古美门(冲着真知子喊):现在就去给我把所有关于王和马还有那个隐形经纪人的所有信息给我找来,不管你是去偷也好去抢也好还是出卖你那所剩无几的可怜色相也好,做不到的话就炒你鱿鱼啦!罗圈腿菜鸟律师!&br&&br&
---------------------&br&&br&(三木律师事务所)&br&&br&三木(翻看沙发前的书类文件,然后一拍大腿):请您放心,以您的声望和名誉,在加上我们三木事务所的实力,这场裁判,我们是绝对不会输的。&br&对面沙发上的男人忧郁的点了点头。&br&秘书姐姐泽地:您这几天想必是十分辛苦吧,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信赖的经纪人一同背叛,即使是天神也是受不了的。目前,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为你赢下这场对决,尽最大可能挽回您的损失了。&br&王抿着嘴,突然抵在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把头埋在臂间。&br&三木:您的心情想必十分悲痛吧……喂,山下,带王先生去隔壁调整一下心情。&br&井手:是。还有,我是井手。&br&井手带王离开。&br&泽地(靠在三木的肩膀上,耳语):这次,对面选的律师,好像是那位古美门律师呢……&br&三木(咬牙切齿):古美门那混蛋——!&br&泽地(轻声诱惑):我和三木您联手的话,一定能击败他,这样,就能为纱织报仇了,而古美门,将永远败在您的脚下……&br&三木:可怜的纱织……是你,古美门,是你害了她……我一定要把你放逐到地狱里……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br&秘书姐姐神秘微笑,三木经典咬牙切齿脸。&br&&br&
--------------&br&&br&(古美门律师事务所)&br&真知子:我回来啦——!&br&真知子从玄关走入,将一叠书类文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古美门盘腿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放在交叠的腿上。&br&真知子:先生在看电脑吗?真是难得一见呢。&br&古美门:在看网络上面的信息。看来形势对他那一边可是一边倒呢。&br&真知子:那是当然啦,毕竟大家都不是傻瓜,谁犯错一看便知,和您这样的无良辩护士不一样呢。(坐下用茶壶喝茶)&br&古美门:在这一点上你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呢,黛。&br&真知子(歪头):诶,哪里?&br&古美门:就是民众啊。所谓民众这一群体,正是一群傻瓜的集合,无论是多么独特的人,一旦混入到人群当中,就只剩下“受人摆布”这一特性了吧。&br&真知子(嘟嘴):就算你这么说,现在的民意可是在那一边哦。&br&古美门(站起,竖单食指):所以说你不行啊幼稚园的,对我来说,民意就像阿尔卑斯山上的雪一样,是只要我想要就能取得的事物。看好吧!在开庭面前,这波涛一样的民意就会消解的一点不剩,也许会反而冲击对面的城堡也说之不定呢。时间到了,我现在要出发了。(走向玄关)&br&真知子:诶?要去哪里?&br&古美门:当然是去和我可爱的直升飞机打招呼啦。&br&&br&
---------------&br&&br&(古美门来到酒吧)&br&马和宋坐在一起,窃窃私语,看到古美门到来,立刻热情的招呼。&br&古美门(坐下):由于我们的菜鸟辩护士的拖累来晚了,十分抱歉。这位就是您的男朋友吧,马女士?&br&宋(畏缩):嗯。&br&古美门:好,事不宜迟,我们开始今天的话题吧。请问,您的前夫有过任何的不忠的行为吗?&br&马:这……应该是没有的吧,大概。&br&古美门:他有实施过任何的家庭暴力的行为吗?精神上的和物理上的都算。&br&马:要说暴力的话……如果我花了很多钱,是会抱怨一下……&br&古美门:没有任何物理上的虐待吗?&br&吗:没有……吧?&br&古美门:没有更加严重的了吗?比如,口头谩骂,骂您为“婊x”“臭x婆”“〇〇”之类的?&br&马:没有的事!&br&古美门(往后一躺):这下就麻烦了呀……如果对方没有任何的不合常情的举动的话,您的行为就很难被裁判官接受了,毕竟大家都在说“这女人居然背叛了王宝强这样的好男人”,您也是知道的吧?电视上也好网络上也好,这种意见已经成为了一种民意了……&br&宋:那、那个!&br&古美门:怎么了吗?&br&宋:请、请一定想想办法吧!她根本不爱那个男人,不离开离开他的话,就无法去追求她的幸福了!请无论如何,帮帮我的恋人吧!&br&古美门(一撩偏分头发):那是自然的,宋先生,即使你不这么说,这也本来就是我的使命。(对马)马女士,希望当你在明天的电视上看到“王宝强陷入外遇丑闻”这样的新闻的时候,务必请不要觉得奇怪。为了这个,我需要你说出一些更加隐秘的事情。&br&马:诶?什么?&br&古美门:比如说……(食指和拇指比划,镜头拉近,一脸正义)他的〇〇的长度。&br&&br&
---------------&br&&br&(三木律师事务所)&br&三木:泽地君,那些事情都办好了吧。&br&泽地:嗯,很轻松哟。毕竟是艺能界人缘很好的人呐,几乎所有的媒体都接下了,甚至还有几位交好的艺能界的朋友,愿意主动为王先生发声呢。&br&三木(点头):这样就好。毕竟以他这样的名声,这些只不过是预防手段罢了。但要注意古美门那家伙,他一定又有什么坏点子了。啧,这个恶魔。&br&泽地:古美门的话,我已经派井手去盯梢了,应该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情报吧。(坐到三木的办公椅边,弯腰取了一粒葡萄,剥好递给三木)&br&三木:井手那家伙……(吃葡萄,边嚼边和泽地对视,咽下后两人对视微笑)&br&门突然打开。&br&井手:我回来了!&br&三木(头转向井手沉默几秒,大吼):跟你说过进门之前要先敲门的吧佐藤!!(冷静地)情报,怎么样了?&br&井手:……是,我看到了古美门和马,还有宋出现在酒吧了。&br&三木:他们说了什么?&br&井手:不清楚……直接被门卫拦下了,好像说是有人吩咐不要让像我这样的人进去的样子。回来的路上我买到了一些降价的水果。(骄傲脸举起袋子)&br&三木:所以你是什么情报都没获得咯。滚出去,佐藤。&br&井手:那个……我是井手。&br&三木:滚出去!!!(举起唐三彩小马,井手抱头逃了出去)&br&三木作势欲摔小马,看了看旁边的泽地不为所动,悻悻放下。&br&三木(撇了下头,龇了下牙,又看着泽地):呐,再剥葡萄给我吃吧。&br&&br&
----------------&br&&br&(法庭内部办公室)&br&&br&別府敏子站在大法官的办公桌前。&br&法官:好不容易回来了啊……把你放到奥蟹頭村那种地方,对你而言已经是屈才了。&br&別府:是。&br&法官:这次我是力排众议,总算又把你带了回来。要说为什么的话,是看中了你身上有的作为法官的潜力。要好好干啊!&br&別府:是!&br&法官:不要受到外界的影响,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让我们为了这个国家的司法,一起尽一份力吧。&br&別府;我明白了,一定秉公执法,不负您的期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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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美门律师事务所)&br&真知子:我回来啦……唔啊,什么味道,很香的样子!&br&餐桌上摆着一个大锅,兰丸和古美门坐在餐桌旁,不停捞着食物。&br&兰丸:欢迎回来,真知子酱!(捞起碗里的肉片大嚼)&br&真知子:这是什么呀……感觉很好吃的样子(星星眼)。&br&兰丸:真知子酱也一起来吃嘛!&br&(服部递来牛肉卷和白菜叶)&br&真知子:啊,服部叔。这不会也是你做的吧……&br&服部:是的。这就是在风靡中国的,所谓四川火锅是也。黛先生也快坐下享用吧。&br&真知子:这多不好意思啊。(坐下端起碗)&br&一串大吃大嚼镜头。&br&真知子:啊,肚子好饱……但是会不会有点过辣了啊?&br&服部:啊,对黛先生来说有点不合口味吗?那么下次就试试那个吧(比划太极)可以同时盛放两种锅底的鸳鸯锅。&br&真知子:您真是什么都会做呢,服部叔。&br&服部:哪里哪里,这是以前(双手在胸前比划)在中国的四川省,做熊猫饲养员的时候学会的。&br&古美门:兰丸君,这个(递过信封)这次的报酬,做的不错呐。&br&兰丸(瞄一眼信封,笑):Thanku!&br&真知子:兰丸君,又做了什么吗?&br&兰丸(笑):这是秘密啦。(收起信封)那,下次再见!(消失在庭院里)&br&真知子:古美门律师,一定又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吧?&br&古美门:你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好奇心爆棚呢,有这份闲心思的话不如去打听一下对面的策略更好吧。送到了吧,那些文件?&br&真知子:是送到了没错……但那会不会太夸张了?&br&古美门(下巴撑在交叉的手掌上):你在说什么呢,我们的所做作为不过是在名为法律的规则下,至多撬动了一下道德的砖块,让事实这种东西偏向我们而已罢了。&br&真知子:不止是撬动的程度吧……&br&古美门(双手撒开):都是一样的。在法庭上,即使一个人的道德再怎么败坏,只要法律站在他的那一边,那他就一定会胜利。我正是靠着这种诀窍,才一直获胜直到现在的。还有,黛。&br&真知子:嗯?&br&古美门:你去送文件的时候不会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吧?你那以正义的形式存在在脑子里的愚蠢似乎老是让你说出一些惊人之语呢。&br&真知子:才没说呢。好歹也做了好几年律师了,这点规矩还是知道的……(小声)反正已经注定是一个无良律师的跟班了。&br&古美门:那就好。(眯眼)&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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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现了……快快,跟上她……近江、近江女士……?方便的话能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吗……近江女士……”&br&白色调的公寓,宋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br&马:我回来了。(把文件夹放到地板上,在玄关处换鞋)&br&宋(起身迎接):啊,回、回来了。怎么样,那个律师?&br&马:不是那个古美门。是一个小女孩,我记得好像是古美门的助手吧,很傻的样子。我累了,洗澡水热好了吗?&br&宋:热好了。古美门那家伙,到底要让你干嘛呀?&br&马:(指文件夹)都在那里,你自己看吧。说是要让我在法庭上按照那个指示行动。&br&宋:哦,这、这样啊。&br&马:这几天真是累坏了。不过,总算找到了一个靠谱的律师。就是费用太贵了,这可是一亿啊!都让这个偏分头赚走了。&br&宋:俗话说,一鸟在手,胜过双鸟在林嘛!(翻看文件夹)&br&马:你在看什么呢……&br&看向电视,正在直播放送名为“直击!王的神秘炮友?!”的节目。&br&马:和那位律师说的一样呢……果然,是有一手的男人呢。&br&宋:对对,这下,那个男人的名气也要搞臭了吧。(文件夹中掉下一张传单)咦,这是什么?“广爱教会”?&br&马:啊,那个是在街边发的传单。看上去很有趣的样子,就一起收起来了。&br&宋:什么嘛,这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教会,该不会是邪教吧?&br&马:你不知道吗?这个教会虽然在全国不出名,这半年里在东京这里可是发展的很火热呢。我也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br&宋:宗教什么的都是些骗人的把戏,反正就是想法子从你口袋里骗钱啦。&br&马(瞪):就知道钱钱钱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有点精神上的追求啊。&br&宋(举手求饶):好啦好啦,是我不好。&br&马扭着身子走向浴室,宋扭头看了看电视节目,咧嘴一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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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木律师事务所)&br&&br&王和助理甲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三木和泽地,井手站在后面。&br&三木:王先生,无意冒犯,最近电视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个,您是知道的吧?&br&王点头。胡子拉碴,看上去很憔悴的样子。&br&三木:那个是假的吧?&br&助理甲:那当然……&br&王(制止助理):还是我来说吧。我没做过那种事情。&br&三木(抿嘴点头):您能理解我们再好不过,这种地方合作很必要。这果然是对面的律师的卑鄙伎俩。按照那个人的德行,到时候想必会故意问一些刁难的问题吧,希望您有心理方面的准备。&br&王点头。&br&三木:但是,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们这边也有相应的对策。(从井手手里拿过一个文件夹)对方律师可能会问的问题都在这里了。问题可能有些粗鲁,我们很抱歉,但还是请认真的看一下,回答的方式都写好了。&br&助理甲接过文件夹。&br&泽地:最后还有关键的一个点。王先生,您最近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吧?&br&王点头。&br&泽地:在法庭上,面对对方律师的紧逼,到时候可能需要您亲自反驳,并表达自己的观点,如果能做的很好的话,也能给法官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您的内心恐怕尚未平复吧?不知能否雄辩地表达出自己的诉求呢?如果您感到无力的话,这些我们也可以……&br&王(制止):不用了。这就不用麻烦你们了……这里还是让我自己来吧。&br&三木:您现在真的能做得到吗?&br&王(抬起头,眼神空洞):啊,做的到的……大概吧。&br&助理甲忧心忡忡地看着王。&/p&&br&&p&-------------------&/p&&br&&p&(法庭外)&/p&&p&古美门和真知子走向法庭方向,与迎面而来的别府敏子相遇。停下对话。&/p&&p&真知子:诶?别府法官?&/p&&p&古美门(双手背后):哎呀哎呀,这不是变态抖S的女王法官大人嘛!看来连奥蟹頭村那样的地方都容不下你,又被踢回到大都市来了呢咋捏!&/p&&p&别府(乜古美门):你的嘴还是一贯的臭呢,古美门律师。&/p&&p&真知子:别府法官回到东京来了吗?太好了,奥蟹頭村虽然环境很好,毕竟不是能发挥才能的地方呢。&/p&&p&别府:不错,而且这一次,我是作为你们负责的这桩官司的法官来的。&/p&&p&古美门:那还真是有——缘——分——啊!想到再一次能在法庭上看到女王大人的英姿,听到到那和皮鞭一样锐利的斥责,我性奋得大腿都要颤抖啦咋捏!(双手举过头,陶醉)啊啊,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在酒店的豪华大床而不是在法庭上与你交战因为这样才能真正地体现出我男人的力量咋捏(痛)——!!!!(别府一高跟鞋戳在古美门脚上)&/p&&p&别府(蔑视的眼神):要是你的这张脸还有后面的龌龊的大脑能更换一下的话,我是无所谓的哟。一会见。(走开)&/p&&p&真知子(鞠躬道歉):不好意思,这个人是变态,给您添麻烦了。&/p&&p&古美门(单脚跳,龇牙咧嘴):你这个暴力狂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瞧瞧……&/p&&p&真知子(一把捏住古美门的后领提起):好啦,马上就要开庭了,快走吧。&/p&&br&&p&-------------------&/p&&br&&p&(法庭内)&/p&&p&真知子、古美门进入法庭坐下,旁边坐着马。对面坐着三木、井手和王。旁听席上坐满了记者,秘书姐姐坐在中间。&/p&&p&古美门习惯性的在桌子上翘二郎腿,仰头乜着三木,三木盯着古美门扭了一下脖子。(卡彭)&/p&&p&别府走到法官的位置上站着,瞪着古美门。古美门悻悻地放下脚。&/p&&p&别府(转过眼神):那么现在,开庭。&/p&&br&&p&-----原告陈述------&/p&&br&&p&三木:……正如大家所知道的,王先生作为一名活跃在一线的影坛人物,其人品与演技是毋庸置疑的。他勤劳工作,热爱家庭,很少在外过夜,即使有非去不可的宴会也会提前和妻子说明,完完全全是一位模范丈夫的代表。曾经与王先生同台合作过的X先生这么对我们说“像他这样本分老实的人真是不多见了”。然而相对的,面对这么热心于家庭的王先生,马女士完全没有身为妻子该有的自觉,常常深夜不归,花钱毫无节制,对孩子也疏于教育,更过分的是居然趁着自己的丈夫外出工作之际,与经纪人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她的行为对王先生,在精神上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自己深深爱着的妻子,背着自己将爱送给了别人,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加痛苦的事情吗?&/p&&p&三木(面对记者):大家都清楚,王先生在喜剧方面具有非凡的表演天赋。然而,在遭受了这么剧烈的打击之后的王先生,还能将他那性格中的欢腾传递给大家吗?这难道不是摧毁了他作为演员的能力吗?&/p&&p&三木(面对法官):裁判长,根据民法第七百七十条,马女士在婚内做出了不贞行为,由此我方提出离婚请求,并向马女士请求一共2亿的精神损失费等相关费用。鉴于马女士并没有正当的事业,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也一并为王先生所有。以上。(坐下)&/p&&br&&p&------询问王------&/p&&br&&p&古美门(走出被告席):王先生,您说之所以提出离婚的原因,是因为您的妻子在婚内做出了不贞的行为,是这样吗?&/p&&p&王:是。&/p&&p&古美门:王先生您认为自己并没有对不起妻子的地方,是这样吗?&/p&&p&王:我想是的。&/p&&p&古美门:遗憾的是,我对您的这番言论的正确性表示疑虑。请看一下这张纸,这张纸记录了王先生今年的行程表。请看这里:3月XX日——这一天的行程您还有印象吗?&/p&&p&王:那一天的话……是和制片方的人一起喝酒来着。&/p&&p&古美门:正是如此。这里是那一天消费的发票的复印件。可以看的出来,王先生和其他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呢,这也难怪,毕竟是格调很高的一家夜总会呢。那之后的事情您还记得吗?&/p&&p&王:那之后……没什么印象了,大概是回到剧组提供的酒店了吧。毕竟第二天还要拍戏。&/p&&p&古美门:那还真是奇怪呢。正如大家所知,一般人既不会分身术也不能瞬间移动,那么作为正常人类的王先生,是怎么做到一边在酒店睡觉,一边出去和另一名女性,在另一家旅馆共度良宵的呢?&/p&&p&王:?!你说什么?&/p&&p&古美门:3月XX日,您离开了夜总会之后,没有回到剧组给您提供的酒店,而是去了一家距离不远的情人旅馆,不记得了吗?&/p&&p&三木(站起):裁判长,被告代理人有诱导询问的嫌疑。&/p&&p&别府:有效。古美门律师,请不要诱导询问,还有,回到座位上去。&/p&&p&古美门(回到座位):那么,我申请证人,近江香女士出庭作证。&/p&&br&&p&----询问近江香----&/p&&br&&p&近江香上场。身穿白色衬衣和套裙,垂到腰间的黑色直发,整个人显得纯洁又有魅力。&/p&&p&古美门:您的名字是?&/p&&p&近江:近江,近江香。&/p&&p&古美门:您以前曾经在这家夜总会上过班,是吗?&/p&&p&近江:是的。几天前还在上班,但是现在不做了。&/p&&p&古美门:为什么?&/p&&p&近江:不停有记者来找我,老板说因为我的原因,店里的气氛都给破坏了……(低头)&/p&&p&古美门:那真是令人遗憾。坐在原告席上的那位先生,你有印象吗?&/p&&p&近江(看向王):是的。他曾经来过我们的店。&/p&&p&古美门:虽然十分抱歉,但请您如实回答接下来的问题。那边的王先生,在离开夜总会之后,带您去了距离不远的情人旅馆,有这回事吗?&/p&&p&近江:……是的。(记者大哗)&/p&&p&古美门:那么这一下事情就明白了。在嫁给王先生之后,马女士却感到十分不自在:王先生仅仅接受过初级的教育,他的生活习惯和举止都和马女士格格不入。一方面,王先生不能准确无误地把爱情传达给马女士;另一方面,马女士的爱意也不能为王先生所理解。两人常常为了一些琐事争吵不断,是这样的吗?&/p&&p&马:是的。我想“他在外面的工作也很辛苦,就多忍耐一下吧”。&/p&&p&古美门:然而,马女士为了婚姻稳固而做出的牺牲,却被王先生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比如说,在吃喝上面省吃俭用,是吧?&/p&&p&马:是的。虽然有点冒犯,但我想说,挣大钱的人,吃的好一点难道不可以吗?&/p&&p&古美门:双方在理财的方面也有冲突,有这回事吗?&/p&&p&马:是的。他曾经,花了五千万去购买一个理财产品……我说过很多遍“肯定是假的”,但他完全不顾我的意见。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把钱送给骗子呢?&/p&&p&古美门:除此种种,最让马女士感到不自由的,是王先生对马女士的肉体管控。马女士的一举一动,都要及时地反馈给王先生,即使是到附近的便利店去购买杂志这种小事,如果隐瞒下来,也会让王先生大动肝火,是这样的吗?&/p&&p&马:是的。(王:愤怒的表情,意欲起身,被三木压下)&/p&&p&古美门:为了达成对妻子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监视,家中和庭院内外都装有监控,是这样的吗?&/p&&p&马:是的。(王:“那是为了防止小偷才安装的,你这……”被三木按下)&/p&&p&古美门:裁判长,原告人似乎情绪很不稳定呢。&/p&&p&别府:有效。原告,请不要扰乱法庭秩序。&/p&&p&古美门:原本以为能在婚姻中收获幸福的马女士,没想到竟然仿佛进入了监狱一般。她的行为受到严密的监视,唯一的自由便是向丈夫和孩子提供无私的爱,但就连这一份爱也不能收到及时的反馈。她曾经在日记中写下这样的句子:“我感觉我和两个孩子仿佛是被关在鸟笼里的鸟儿”,而他们唯一可以做的,只有向着鸟笼的主人不断讨好,以换来主人粗暴的关心。即使是这样的生活,为了两个孩子,马女士也打算继续下去,“再怎么说,也要给孩子们带来幸福”。然而就连这最后的希望也被王先生打破了,是这样吗?&/p&&p&马:是的。我向他的经纪人询问过,他告诉我的。近江女士的事情……这类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p&&p&古美门:马女士一次又一次的包容,换来的却是王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内心感到绝望的马女士,唯一的排解方式,就是找在日常生活中逐渐熟悉起来的,身为经纪人的宋先生聊天。顺便问一下,为什么不去找自己以前的朋友呢?&/p&&p&马:那是因为,结婚以后,大家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了,和以前的朋友的联系也就慢慢淡了。而且……如果出门的话,又要向他报备。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是在向上级汇报一样。(王:“你说谎!那种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做过……”)&/p&&p&别府:原告人,不要扰乱法庭秩序。再犯的话,就把你逐出法庭了。&/p&&p&古美门(面对法官):裁判长,从现有的信息来说的话,马女士一直处于一种十分压抑的状态,而一手造成这种状态的王先生,说是违反了宪法第十一条也不为过呢。做出了这些事情的王先生,竟然还要以妻子外遇的缘由起诉马女士和他的经纪人私通,这实在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想必贤明的法官大人一定会明察秋毫,给马女士带来一个公平的判决结果,以上。(撩发坐下)&/p&&p&这时,王满脸通红地站了起来;三木和井手去拉,被一把丢到地上。&/p&&p&王:假的,全部都是假的!你明明知道,那些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做过,全部是无中生有的事情!(别府:原告人,安静!法警!)我,曾经是那么地爱你,然而你却背叛了我!(走向被告席,马神情慌张,躲到了法警后面)&/p&&p&王瞪着马,旋即把目光转到古美门。古美门吓得紧紧扒住椅子,一脸惊慌。&/p&&p&王:还有你这个满嘴无良律师!有胆的给我站起来比划比划!(伸手去抓古美门,被真知子用力推倒在地)&/p&&p&法警到达,众人合力把王架了出去。&/p&&p&别府:肃静,肃静!鉴于原告人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今日就此休庭。本法官会仔细考虑双方的证词。闭庭。&/p&&p&三木和井手站起来,狼狈地拍着衣服,瞪了一眼古美门离开。旁听席上记者纷纷离开。&/p&&p&真知子:呐,先生,我们也走吧。&/p&&p&古美门(严肃脸):好。肩膀,借我用一下。&/p&&p&古美门站起来,双腿不停颤抖,一瘸一拐地跟着真知子走了。&/p&&p&(待续)&/p&
(大更新!法庭对决!修正一些地方) 看了目前最高票的答案,有点手痒,我也来写一个故事好了。 本文以日语语法和语气写成。 请全程脑补表情和语气。 设定:把王宝强等人平移至古美门世界,王宝强作为一线的映画艺人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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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地师門》之凤凰棺&/b&&br&&br&大清亡了的那一年,地师门也彻底完了。&br&&br&一大群赶尸匠, 草蛊婆和土夫子摸到了我们的聚落点,不留一个活口。&br&&br&都是土里刨食的手艺,不过新仇旧恨,仇人见面自然眼红。&br&&br&那天晚上的雪飘飘洒洒,大如鹅毛,雪花都被血染红了。宁静古朴的村落被大火吞噬,哭喊声,厮杀声,狗吠声汇聚成了一片,曾威震江湖的地师门从此绝迹。&br&&br&唯独逃出来了两个幸存者,我和我师傅。幸亏他体格好,才从三具行尸手里救下我。代价是终生不治的尸毒,几年后他就死了。&br&&br&一,&br&&br&地师者,观星斗,测风水,看龙脉,寻宝穴,镇邪辟害。&br&&br&按常理说我们这一派,和下九流中的赶尸,盗墓,用蛊,观相本是系出同门,没有什么龃龉。&br&&br&但我们这一支,祖师钦命是不为恶,违者刀刀入骨。他老人家怎么知道,一个术士,不为恶实在太难了。更何况,这还是良心不如狗的乱世。&br&&br&手艺本身没错,错的在于人心。心正则术正,心邪则术邪。&br&&br&地师门,在那些靠手艺发血财的人心中自然是越来越碍眼。&br&&br&敬神如神在,这是我师傅经常对我说的一句话。我小心的给他贴上祛毒的药,他却只能一天天瘦弱下去。师傅背上有两道紫色的牙痕,难以愈合。那是金朝古尸咬的,赶尸门的方瞎子把自己家底都拉来了。&br&&br&瓜娃子,莫哭,莫哭。我们这一行的,人死如吹灯。可是我不服,我不服啊。你太师傅,你师叔,我们不练行尸,不做药人,不祸害百姓。怎么好好的一个门派,说灭就灭呢?师傅的眼中流着浑浊的泪水,我懂他的心思。&br&&br&弟子明白,我活着,地师门就活着。我跪下去,重重的磕了三个头。&br&&br&‘‘要记住,同行是冤家,别相信那些人的话,尤其是漂亮女人啊。’’&br&&br&‘‘还有,我们门派这些年积攒的一点小钱,都存在远东银行,秘密的很。你记住,你记住,背上那半副图不要让旁人,让旁人发现了。’’&br&&br&‘’嗯。‘’&br&&br&‘‘常生,不要想着报仇的事,好好活下去,把东西传下去。。’’师傅枯寂的手指在我掌心里放好,直到没有了温度。&br&&br&我不死,地师门就不死。&br&&br&二,&br&&br&我又做了一个噩梦,颠三倒四。先是地师谷火凤燎原,熊熊大火莫名燃起。空气中黑漆漆嗡嗡响的蛊虫大片大片的绕了过来,将师叔的身体吞噬一空,只残留下个骨架。更有人在地上打滚,皮肤里有恐怖的东西动来动去,脱掉衣衫,血液横流。&br&&br&方瞎子带着墨晶眼镜,口中念念有词。举起铃铛,数十具行尸从土里冲了出来,衣衫褴褛,爪牙铁青。最恐怖的是那副金朝甲尸,又灌了五金液,刀枪不入如同金刚。面上都是金紫颜色,一动一伏间数十步内都是腥风阵阵,直接将我们的守护阵法突破。&br&&br&‘‘不。’’‘‘’不。‘’我看到太师傅的木像被踩成烂泥,看到举起雷木剑的胖师兄在手刃两具行尸后,被活活撕碎,空气中划过残肢和血液。&br&&br&美好的,温馨的,那时候大桐树下的欢声笑语,转眼间成了人间炼狱。火,血,怒吼,亲人倒地时那种无力和恐惧感。&br&&br&画面接着一转,黑黝黝的深沉洞穴,巨大的乌木金棺。空气中似乎还有温柔女子的呢喃,常生,常生。&br&&br&棺木微张,金光一寸寸裂开。&br&&br&美丽的,神秘的,带着镂金面具的女子,我却看不清她的脸。&br&&br&天旋地转,我谁也挽留不住。&br&&br&&br&三,&br&&br&再醒来时,已经泪水流淌。&br&&br&你醒了?
&br&&br&蒸汽火车晃荡晃荡的声音再次响入我的耳朵,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br&&br&‘‘对不住啊,我发癔症了。’’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坐我旁边的是个短发干练的女孩,长得很温暖,像是个洋学生。&br&&br&这是一辆开往上海的列车,把师傅火化入土后,我还是打算去外处看看。远东银行,可能存在门派的微薄积蓄。&br&&br&‘‘做噩梦了吧,我看你挺痛苦的,也没敢喊你。我们老家人说,把人从梦里叫起来,会伤元气的,还得叫魂。’’她对我笑笑,脸上还有两个笑涡。&br&&br&‘‘嘿嘿。。’’我从六岁就开始锻炼摸金定穴,如何对付粽子厉鬼,还怕什么。不过小姑娘一副好意,我只好和她有意无意的寒暄几句。&br&&br&‘’呀!’’你的手上流血了,快擦一擦。”&br&&br&我还没有反映,就看到一双白净秀气的手递来一张素色的娟巾。&br&&br&我拿起娟巾,擦了几下。没办法,噩梦的内容总是这样,让我的神经都绷紧了。地师谷的灭亡,我十岁时去摸过的乌木大棺。&br&&br&四,&br&&br&姑娘,你娟巾忘带了,我去哪里找你啊?&br&&br&哦,我在西三里那边读书,我们有缘会再见的。我看着她像一缕风一样消失,感觉很奇怪。&br&&br&火车站畔,卖热饭的,卖烧饼的,卖香烟和报纸的报童。沾着汗巾的黄包车师傅在挥舞着手巾,希望能多招揽几个客人。&br&&br&方瞎子,蛊婆,土夫子,我们地师门和你之间终会有个了解的。&br&&br&我又想起那张清绝,无表情的脸,仿佛鬼魅。&br&&br&这个人也是个赶尸匠中百年难得一遇的狠人,赶尸方家纵横湘西。他们选继承人的方法也狠毒的很,各自练出一具行尸,谁厉害谁当掌门。&br&&br&方瞎子为了胜过他哥哥,寻山走水找到了金朝大墓,练出了一具千年一遇的金刚尸。当然代价是毁了他一双招子,这辈子成了真瞎子。&br&&br&方瞎子,草蛊婆。。我拿下自己随身带着的小笔记本,在他们两个的名字上打了一道红线。我们地师门,还没有灭亡。&br&&br&师傅,去远东饭店。我挥了挥手,找来了一辆车。&br&&br&五,&br&&br&水一点一点的从我的身上留下,驱走旅途的疲惫。&br&&br&作为一名地师,我们大多有奇异的能力,超于常人的体格。然而这世上最恐怖的武器,莫不是贪欲吗?&br&&br&远东大饭店的客房,金碧辉煌,视野辽阔。&br&&br&书桌上孤零零的放着一张帛图,是我早已临摹好的乌木大棺所在地。前锁河,后揽山,明月出时大墓现。&br&&br&乌木大馆所在的水洞千百曲折,幽深难测,如果没有地图,很难再找到这里。可惜,地师门只有半张地图,刺在了我的背上。死了十三名好手,才夺回了这半张图。剩下的半张图,还是被一具行尸入水带走。&br&&br&推开窗子,熙熙攘攘的车流落入我的眼帘。我身处繁华热闹的外滩,心思却早在那处千万里外的养尸地。&br&&br&乌木大馆所在的地方,本就非常人所能触及。即使是我们这些行走于暗夜之中,半人半鬼的术士。那棺中的东西,我曾亲眼看着数名赶尸匠和盗墓者在它棺前被焚为灰土,挫骨扬灰。那红色的,摇曳的妖火。&br&&br&只因为当时我年纪尚小,还是小童,才没有被妖火焚化。&br&&br&可那棺材中神秘的,却又看不清面目的美人,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br&&br&但我不能再等了,方瞎子在湘西势力越来越大,更何况关洛一带的盗墓贼,苗疆的蛊婆大多与他狼狈为奸。&br&&br&如果真让他得到乌木大馆中的东西,那可是天翻地彻。&br&&br&六,&br&&br&拿起圆领帽和灰围巾,我走出门去,像一个最洋派的学生。&br&&br&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典雅咖啡厅,有一个人已经在这里等我。&br&&br&下九流中的二道贩子,准确来说他们只卖各种消息,明器,暗器,行尸,大墓。只要肯出钱,他们就会给你想要的消息。&br&&br&‘‘朋友看起来很面生啊。’’&br&&br&‘‘新入的伙,拜的是黑印子门下摸金。’’我微微一笑,拿起一杯咖啡。这一行有黑话明话,黑印子,摸金,一听就知道是盗墓的。&br&&br&‘‘要什么消息。’’&br&&br&‘‘方家的消息。’’&br&&br&‘‘兄弟好大的口气啊。’’那微胖的人眼神明锐了许多,惊奇的看着我。‘‘莫不是奈何川,赶尸地,纵横三湘四水,鼎鼎大名的方家?’’&br&&br&‘‘还有那个方家。’’我不动声色,半饮半品。我作了微妙的易容,也不怕被人认出来。&br&&br&‘‘好好好,方大爷卖着烟土,养着数百行尸,三湘四水的军阀见了他都是亲的不行。兄弟想和方家做生意,那也是一号人物。’’&br&&br&接着他却是话音一转,‘’不过既然是方家。我们得再加价,一百块大洋,你三天后来这里取消息。”&br&&br&‘‘成交。’’&br&&br&七,&br&&br&我如实的拿到了消息,近日方瞎子的儿子方清卓会来上海,可能有几桩大生意。&br&&br&我知道方瞎子的生意做得很大,却没想势力竟会膨胀的这么快。一面赶着行尸私卖烟土,一面走私各种明器暗器,手底下换着洋枪洋炮,俨然是湘西不可一世的大豪。一个想作恶的术士,作起恶来自然是轻而易举。&br&&br&‘‘呜呜。。’’轮船喷出黑色的烟,黄埔码头人来人往,路人行色匆匆。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几天了,今天终于踩到了方家人来的点。&br&&br&少爷,这上海有啥子好玩的,离咱们老家可是差着远里。几个面孔微黑的仆人走在一个穿着白绸衣服的年轻人身后,抱着各种行李。&br&&br&那几个仆人的身上,有尸气,那是一种微淡的腐朽味道,即使他们遮掩的很好,我也能嗅的到,是赶尸匠没错。&br&&br&每一个下九流中的异人,都会一点奇异的能力,更何况我们这些行走在深山大墓里的人。&br&&br&赶尸匠人拿手的本领,便有一种是夜眼,视黑夜为无物。他们整日里与古墓老尸为伍,没有一双好眼可不行,得捂在黑墓里训练,还要用名贵药水点眼睛。&br&&br&而我们地师,擅长的是观山走水,但是地脉之中也有邪物灵物,我们所会的东西往往更加渊博。我细微的听觉,便是一种训练出来的天赋。&br&&br&你们这群瓜娃子,说什么,坏了我阿爹好事,你们一个个去做行尸。那方家的小少爷看起来斯斯文文,头发黑亮,其实骨子里也是狠人一个。他的身上倒没什么尸臭,想来方家世家豪族,也有鲛油椒香。他的相貌,和他父亲很是相似,我一眼便认了出来。&br&&br&少爷,少爷,接我们的车来了。那几个黑衣仆人欣喜的说道。&br&&br&数辆黑色汽车一路淌水而过,横冲直撞。众人一看上面穿着黄色军装的司机,像耗子见了猫一样纷纷躲开。这年头,当兵的可谁也惹不起,天下都是这群军阀的。&br&&br&好小子,你倒是很长时间没来上海了。一个大胡子,呢子军装的中年军人下了车,亲密的走到了方清卓面前。是上海卫戍处的人,看样子也是个老兵痞。&br&&br&贺叔叔家里还好吧,看样子,最起码你老人家气色可是好的很。&br&&br&好,当然好。你们爷俩只要一来,我心里自然是美啊。说吧,这次又带了什么好东西。&br&&br&一点小玩意,老爷子可专程交代给叔叔留点好东西。&br&&br&一行人有说有笑,又扬长而去。&br&&br&八,&br&&br&&p&这群人所乘的车队在我视野里消失,直到街道尽头。&/p&&br&&p&我嘴角挂着一丝笑容,手里沪报的封面,却是贺司令和方清卓握手的黑白照片。&/p&&br&&p&文物展览会,正大光明的买倒出来的东西,真是有他们的。&/p&&br&&p&‘’玫瑰玫瑰最娇美&/p&&p&玫瑰玫瑰最艳丽&/p&&p&长夏开在枝头上&/p&&p&玫瑰玫瑰我爱你”&/p&&br&&p&留声机悄悄的播着黑胶唱片,歌声甜美。迷人灯光下的舞池里莺莺燕燕,歌舞升平。&/p&&br&&p&六国大饭店,外滩最为奢靡的大酒店。酒店之外,停放着沪上名流的轿车,军界,政界。米黄色的水晶大吊灯下,是绅士名媛们的欢声笑语,举杯共饮。&/p&&br&&p&这场宴会,是江沪的军阀所举办的舞会。贺司令虽然土,也最爱附庸风雅,却没人敢说出来得罪这土皇帝。宴会内容更是摩登的很,捐款,慈善,拍卖,所谓的中华古文物展览会。只是这文物一捐款,大多都流入了他和方家的口袋。&/p&&br&&p&半透明的玻璃柜里,带着白手套的服务生小心翼翼的摆放好文物。&/p&&br&&p&这慈善会所摆放的文物,大多却是盗墓贼献来的,关洛,三湘,这未免让人啼笑皆非。方清卓身上带个怀表,发丝油亮,俨然是最摩登的上海少爷,和身边一个高鼻金发的外国男子谈笑风生。&/p&&br&&p&古朴的铜鼎鸟尊,绚丽的唐三彩,一整箱甲骨, 件件都是好货,却没有我想要的东西。&/p&&br&&p&我百无聊赖的举起一杯酒,一次次打量着这些摆放出来的文物,希望能找出一点线索。&/p&&br&&p&终于,西北拐角,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那张孤零零,泛黄色的缺角帛图,让我心神大震。&/p&&br&&p&它褪色,古朴,没人在意,在我心中却是无价之宝。&/p&&br&&p&这么贵重的东西,恐怕方瞎子他们早已钻研过多次。放在这里,更是早有人提防着。&/p&&p&稍一留意,便会发现数道警示的目光逡巡在人群深处。他们所紧张的,恐怕正是这半张帛图。&/p&&br&&p&这很不起眼的地图,其实是守卫最严密的。&/p&&br&&p&幸好文物展览会在沪上停留几天时间,我可以每次都记下一部分,凭借记忆粗略的勾勒出来。&/p&&br&&br&&p&九,&/p&&br&&p&还有最后一点,我悄悄的在心里记下那帛图的最后一角,长舒了一口气。&/p&&br&&p&真是个苦力活,要记下这图的微末毫厘,还不能被人发现。&/p&&br&&p&师傅远东银行所存的东西,我也悄悄带在了身上,确保万无一失。雷击木,子母铜钱,避烟纱,鲛珠。&/p&&br&&p&‘‘啪。啪。。’’拍手的声音稀稀拉拉的响起,我抬头望去,方清卓依在二楼的木栏杆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似乎我已经是笼中困兽。&/p&&br&&p&凶神恶煞的黑衣仆从和土布黄的士兵纷纷从楼道中跑了下来,手里带着枪火,堵死我所有回路。军马靴踩动地板的声音,发出令人心悸的锃亮声音,更何况还有冷冰冰的长枪。见势不妙,大厅中本已不多的游客更是像鸟兽一般纷纷离去。&/p&&br&&p&‘‘倒还真是地师门的余孽,有几分硬骨头,还有胆子想着报仇的事。你若是缩头乌龟,还能多活几年。可今日你撞到我手上,便没有什么余地了。奈何川里,倒是要新养出来一具行尸了。’’&/p&&br&&p&‘‘好说,好说。’’一枚铜钱从我指间飞出,怒向方清卓的喉咙掷去。方清卓狼狈的低下头,堪堪躲了过去,那青铜钱已入木半身,犹在铮铮作响。&/p&&br&&p&‘‘给老子抓住他,我要让他好好尝尝什么是尸毒。’’&/p&&br&&p&‘‘记住不要开枪,我要活的。抓到活的,一个人赏五十块现大洋。’’方清卓高声提醒道,脸色铁青。&/p&&p&
绷紧手指,我手上的铜钱若是掷出去,必然会留下几个。可惜这里围困重重,我很难脱身。&/p&&br&&p&
满脸横肉的兵痞和黑色衣服的方家侍从丢了武器,一起涌了上来,猛力对我挥拳。绞我的身子,用力拉我的臂膀。&/p&&br&&p&‘‘碰’’‘‘啪’’大厅里的花瓶和木凳呼呼啦啦破碎,没有花哨,是硬碰硬的身体冲撞。&/p&&br&&p&空气里是火药摩擦的味道,一粒子弹从我身上穿过,刚开始像蜜蜂刺过,血像小溪一样潺潺流动。&/p&&p&‘‘这年代,枪才是好东西。你说你费什么劲呢?我要卸了他双手,反正看路狗也不需要什么手。’’方清卓冷冷一笑,抚着自己的手枪。&/p&&br&&p&匹夫的怒火,军靴踩着我的手指。真没想到我会陷落在这地方,没法施展出自己的术法。现在的年代,毕竟属于火器和阴谋。&br&&/p&&br&&p&‘‘少爷,少爷不好了,洋人,洋人带着枪冲进来了。’’&/p&&br&&p&‘‘草他奶奶的,怎么好端端的惹到老外。’’方清卓也是心里茫然一片,只看着一群各色面目,或高或矮的外国人举枪冲了进来。虽然语言相貌不同,但是冷漠的眼神和隆起的肌肉,都说明他们是很有攻击力的野兽,更何况还是无人敢惹的外国佬。&/p&&br&&p&那个脸上有刀疤,约有两米多高的领头巨汉拱了拱身子,让出来一条路。一脸笑意走出来的,却是前几天和方清卓一起喝酒的白礼德,他父亲交代他好好拉拢的外国友人。&/p&&br&‘‘白礼德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方清卓愤怒的吼叫着,他实在是没想到,带兵攻入坏他好事的竟是他们家最大的生意伙伴,合伙走私文物的洋人白礼德。&br&&br&高大金发的白礼德耸了耸肩,依旧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但他身后的人却没有放下枪的意思。&br&&br&&br&&br&&p&&b&十,&/b&&/p&&br&&p&‘‘方少爷,我没有别的意思。和你们合作,我很愉快,但是。’’白礼德点上了一根烟,操着生硬的中国话,接着便话锋一转。&/p&&br&&p&“以往我们做生意,是以物换物。但今天,我想换个玩法。你父亲想的这桩大生意,我也要入个伙。”&/p&&br&&p&不动声色间,酒店中厅里已经形势大变,剑拔弩张,人人都绷紧了肌肉。这群突如其来的外国野蛮人,其实棘手的很。&/p&&br&&p&那个巨熊一般的灰发白人站在我前面,比我还高大许多。他挥手示意数名手下把我架走,完全不给方清卓一点面子。方家的人却没人敢上前一步,只好远远的拿着枪对峙,看着自己的猎物被人劫走。他们本也是桀骜不逊,刀口舔血的江湖草莽。但这对手是洋人,这里还是在沪上,惹出来事谁也兜不住。沪上的那个大帅,不是对洋人恭恭敬敬。&/p&&br&&p&‘‘哦,白老板就这样对待我们之间的合伙关系?’’方清卓不怒反笑,嗓音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抹着自己手上的绿翡翠扳指,一边示意自己的属下先放下枪。&/p&&br&&p&一名黄色头发的外国佬手脚麻利的打开我的衣衫,打量着那个枪口。‘‘老板,不是什么重伤,我们先给他临时包扎一下。但是还需要手术,把弹头给取出来,。’’&/p&&br&&p&白礼德点了点头,接着回头对我说道。‘‘不用担心,朋友,在使馆区他们是不能怎么样的。’’&/p&&br&&p&我盘算着场上的距离,这叫做白礼德的老外,离我很近很近。这种距离,铜钱掷出去便能划破他喉管。只是我中了枪伤,气息紊乱的很,恐怕再快也快不过这群洋人雇佣兵手里的子弹。&/p&&br&&p&‘‘方少爷,人我就带走了。方老爷那边,我会去解释的。我住在外滩的大都会酒店,好找的很,那我们下次再见。’’白礼德微微一笑,露出温和的弧度。&/p&&br&&p&这些雇佣兵动作整齐的放下枪械,准备转身离开。&/p&&br&&p&‘‘白老板,你来这里做客,也不通知我一声吗?’’一个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黑色长衫,墨晶片的眼睛,身材瘦削。&/p&&br&&p&这人一开口,空气中的温度都降了几分,不是方瞎子,还会是谁。&/p&&br&&p&只是谁也没想到,他竟也来了。&/p&&br&&br&&p&&b&十一,&/b&&/p&&br&&p&‘‘阿爹,’’方清卓看着突然出现在二楼廊道的父亲,不禁安心了几分。&/p&&p&‘‘白老板,小孩子不懂事,可莫要坏了和气。你要想入我的伙,也不是可以,干嘛还要这样舞刀弄枪的,带这么多人吓唬我儿子。’’方瞎子用拐杖半依着身子,语气温吞吞的。单看外表,没有人会想到这外形如儒士,温文尔雅的缙绅会是一个狠辣阴毒,纵横三湘四水和大半个地下江湖的头号盗魁。&/p&&p&我捏紧了手指,刚被包扎好的伤口隐隐作痛。看到方瞎子的那一刻,怒血在体内激荡,只想手刃了这个与我们地师门有深仇大恨的赶尸匠。&/p&&p&‘‘不要乱动,会影响包扎效果。你这伤口,必须去取下子弹。小鬼,你别要忙着送死,这样会连累我们。这个老瞎子有多可怕,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清楚。’’那个巨熊一样的刀疤脸巨汗冷漠的看着我,眼神凌冽如刀锋,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说汉语。&/p&&p&‘‘方先生竟然也在,那我们之间就可以开门见山了。’’白礼德微微一笑,抬头看着二楼的方家父子,和方瞎子谈了起来。他身后的雇佣兵,已经隐隐汇合成了一个箭头形状,呈防御态势。合作了这么久,这个瞎子有多么恐怖,他心里其实一清二楚。&/p&&p&‘‘我倒是很想知道,白先生是怎么惦记上我这单的。’’方瞎子问道,他的那些属下早已退了回来。&/p&&br&&p&‘‘你购买的火药量份,重金进口的德国抽水机,收买贺大帅的军火,可足够炸毁半个山。据我所知,湘西地带还没有人敢惹你方先生,除非你有了新的活。这些数据可骗不了人,这是个大生意。方先生,虽然我们是朋友,但我觉得这件事,让我很看不懂你。朋友之间,是要亲密无间的不是吗?你要多少火药,武器,可以尽管来找我。’’白礼德顿了顿,笑的很洋溢。&/p&&br&&p&‘‘我看的出来,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不带走他,我怕这块肥肉就没我的份了。不过你放心,这次我们只要合作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p&&br&&p&‘‘好啊,白先生,倒真是好算盘。不过我很好奇,你发了那么大的財,为何还这么贪心。’’&/p&&p&‘‘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得陇望蜀,这句话,我也送给你。’’&/p&&p&‘‘很好,我要枪,炮,子弹,炸药,足够我武装半个团的美械德械,我要最先进的。’’&/p&&p&‘‘有点小问题,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合作愉快。’’白礼德皱了皱眉,这个瞎眼的中国佬可真够贪心的。&/p&&p&‘‘成交。’’&/p&&p&‘‘地师门的孽障,你没死,倒好的紧啊。其实你们地师门不那么惺惺作态,和我们一起合作。下九流里盗穴的,又有什么区别,一起发大财不好吗?’’方瞎子想起了什么,朝着我的方向问道。&/p&&p&‘‘地师门下,宁饿死,不偷生。盗墓掘坑,杀人养尸,炸毁王陵的事,我们可不会去做。’’&/p&&p&‘‘很好,很好。希望这次盗棺回来之后,你还能活的好好的,像现在这样嘴硬。这样我奈何川里,又是一具新行尸。’’方瞎子大笑起来,露出森白的牙齿。&/p&&p&‘‘真是一群可怕的中国人,快走,快走。Fuck。’’白礼德有些毛骨悚然,赶快带着自己手下的离开。&/p&&br&&b&十二&/b&&br&&br&&p& 圣约翰医院,弹头已经被医生取了出来,那丢在容器里的弹头在水中黏出了数缕血丝。&/p&&p&‘‘白先生,请你放心,不会有什么大碍。我们的手术相当成功。。’’主刀医生轻轻附耳说道。&/p&&p&‘‘多谢冯医生,这是汇丰的支票。’’白礼德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支票,然后挥了挥手。&/p&&p&医生识趣的走了出去,手术室内只剩下我和白礼德。&/p&&p&我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不过你一个人就敢和姓方的对着干。这就说明,你是个勇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一名盗墓者?&/p&&p&白礼德坐在椅子上,手指交叉着垫起下巴。&/p&&p&我顿了顿,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地师,这种游离于地下江湖,却和各路盗墓人有所不同的职业。&/p&&p&很好,很好。你不用怕,我和大使的关系很好。方瞎子虽然厉害,但我想他是不敢惹到我头上的。只要你能陪我完成这单生意,我可以送你去美国。你知道,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这并没有多大困难。白礼德尽量温和的说道,或许他以为我还有疑虑。&/p&&p&我看了这个老白男一样,真是不知死活。他估计也想象不到我们见惯的画面,棺木里突然伸出的长毛手臂,阴凉墓道里摄人心魄的鬼歌。如果他知道那些盗墓贼和行尸是怎么在乌木大馆旁化为灰烬的景象,大概就没有这种狂傲了吧。摇曳,晃动,将人一点点吞噬的火。&/p&&p&白礼德的脸上带着笑意,碧色的眸子看上去很纯净,其实也满是贪欲和藏得很好的狡诈。我心里在冷笑,果然和方瞎子是一路货色。&/p&&p&常先生,我给你留下一张合同,我想一个聪明人是会分清楚利弊的。你想好了可以随时和我联系。见我没有多说话,白礼德也没有升起。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只钢笔来,将合同放在我的桌上,然后转身离去。&/p&&p&看好他。&/p&&p&是。&/p&&p&木门被缓缓关上,将光明也吞噬。&/p&&p&&b&十三&/b&&/p&&br&&p&
‘‘五万美金,一张去美国的船票,这个老外倒真是慷慨啊。’’我拿起那张蓝色墨迹刚干的纸,又放在桌面上。&/p&&p&
乌木大棺的事,本只牵涉方瞎子这样的盗墓者,没想到这个老外也想飞蛾扑火一样扑了进来。&/p&&p&
这世上唯一看过乌木大棺的人,便只有我还活着。即使那时我还小,但它的诡异与恐怖就像是梦靥一般缠绕着我,我是那么清晰的记着它。那绝世,惊艳的红色,让人猜不透的镂金面具,还有人洗净一切的火。每次闭上眼睛,它就在我面前。那棺木中的美人,和轻轻的呢喃。&/p&&p&
很好,既然你们非想死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好了。抽出打火机来,我将那份合同点燃。&/p&&p&
‘‘白先生,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我按下几个号码。&/p&&p&大都会酒店的贵宾房,白礼德为我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欢迎酒宴。各色美酒,还有时鲜的水果,当然客人还有那个巨熊一般的莫洛夫和他的手下。&/p&&p&
‘‘很好,常,欢迎你加入我们。’’白礼德带头鼓起了掌,然后为我举起一杯红酒。&/p&&p&
‘‘这位是莫洛夫少校,我的好伙伴。他和他的属下,都是十分忠诚的勇士。很高兴你们能一起为我服务。’’&/p&&p&
但很明显莫洛夫那一群人不太屑于和我说话,他们只是敷衍的拿起酒杯,一个个遥遥的和我示意一下,然后又围在一起交谈了起来,说着我听不懂的各国语言。高大身材的莫洛夫自己坐在沙发上,拿着瓶伏特加,看样子也是一个冷性子的人。&/p&&p&
过了一会,这渗透着酒精味道的贵宾房便混乱了起来,这群雇佣兵喝的一个个东倒西歪,有的还站起来唱家乡的民谣。&/p&&p&‘‘孩子们,欢乐的时间到了,下面的舞会开始了,你们可以去找几个白俄姑娘开心一下,价钱我出。’’这群洋人喝起酒来也是没有限量,一个个猛灌。白礼德拍了拍手,叫莫洛夫带他们出去。&/p&&p&
‘‘谢谢老板。’’‘‘乌拉,乌拉。’’‘‘愿主保佑,你可真是个好人。’’一听说有姑娘,他们争先恐后的跟着莫洛夫走出了房间。&/p&&p&‘‘真是一群酒鬼,不过幸好他们打起仗来,还值我的薪水。’’&/p&&p& ‘‘对了,常,你看下这个。’’&/p&&p&
白礼德慢悠悠的点上一根雪茄,然后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来一份东西,给我扔了过来。&/p&&p&一张丝帛上面,绘着几个古朴却美丽的鸟形图纹。&/p&&p&有神鸟凌空,展翅欲飞,似乎在天机飞舞。其名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p&&br&这不是普通的鸟,是祥瑞,是图腾,是无数先民们曾虔诚的信仰。&br&&br&&b&十四&/b&&br&&br&&p&它们或扬或俯,或起或栖。&/p&&p&古朴,苍茫,似乎从蒙昧而来的凤凰纹理。&/p&&p&这种式样,源自先秦那个神秘的年代。&/p&&p&‘‘常,我想你也知道,这种叫做凤凰的神鸟纹理是先秦年代的东西。而你们中国,恰巧有一个王国自号为火神之后,以凤凰为图腾。好像,它叫做chu。’’&/p&&p&‘‘白礼德先生看来对这些东西都很明白,这凤凰图纹和式样,确实是源于楚国。’’
半张帛图上的玄凤图纹,已经不再是个秘密。乌木大棺,镂金风纹,都源于那个祝融之后,崇尚太阳凤凰的楚。&/p&&p&‘‘常,你比我想象的有价值的多。难怪方出很高的赏金,在搜寻你们的下落。我决定把你的薪水调高一倍,你值这个价钱。’’&/p&&p&‘‘我们什么时候出发?’’&/p&&p&‘‘不用着急,有些东西我还得从越洋送到。这个大生意,我们得有万全之策。想想吧,遥远东方的绮丽文明,还带着神话的色彩,这是多么壮观的奇迹。’’白礼德越说越兴奋,又为我倒上一杯酒。&/p&&p&‘‘那我们,合作愉快。’’&/p&&p&‘‘干杯,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白礼德肆意的笑了起来,空气中满是快活的味道。&/p&&p&酒液在腹中化成了火,我的心头却愈发冰冷。&/p&&p&所有地师的归宿,都将是幽远阴森的墓穴大冢,而我,也不例外。&/p&&br&&br&&b&十五&/b&&br&&br&&br&&p&‘‘你相信缘分吗?’’尚薇问道,西元里的桥头,她像是风中的蔷薇一朵。&/p&&p&
蓝衫和黑裙搭配在一起,既精神又秀丽。&/p&&p&
我和她并肩走着,走在那些洋溢着青春的人中间,这里是教会大学的门口。&/p&&p&‘‘你为什么会这么问?’’&/p&&p&‘‘我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本来我等来很长时间,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轻轻一笑,尚薇脸上还有小小的酒窝,总让我感到一种安心的感觉。&/p&&p& 我想说的话恰在喉咙里却无法出口,我看着她的笑脸,多么温柔隽永的美。其实我是来向她告别的,鬼使神差的,我还是想见她一面。&/p&&p&
我就要启程了,离开沪市。那阴冷僻远,鬼影重重的大墓才是我要去的尽头。&/p&&p&
只是她今天笑靥如花,我却无法开口。&/p&&p&
‘‘再见了,这本书送给你。’’尚薇将那本青色皮子的诗集放在我的手上,挥手自兹去,像温柔的小鹿般红着脸离开。&/p&&p&
‘‘再见。’’我目送她回到校园,再也不回头。&/p&&p&
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不如不见,不如不念。再见,我触不到的缘分。&/p&&p&
走在上海的弄堂外,天色将晚,有薄薄的雾气出现。&/p&&p&
我总感觉有野兽般的目光在我附近窥伺,已经有好几日了。而今天,这种感觉尤为厉害。&/p&&p&‘‘你是谁。’’挥手发劲,两枚铜钱在空气中飙射,像毒蛇狂舞。&/p&&p&只可惜,我并没有听到那铜钱划破肉体的撕裂声和怒吼。&/p&&p&回过头去,只看两枚铜钱慢慢的空气中被侵蚀,又一层层的弯折,变形,直到化为了乌有。&/p&&p&‘‘你是谁?’’我再次发问,手中已经握紧了随手带的雷击木。我看到过活粽子,也见过靥,似这般的诡异却从未看到。我们这样的人,压根就不相信什么鬼魅之说。&/p&&p&
‘‘我自空桑来。’’一个年轻人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推出手掌,将我的铜钱化为烟尘。他的相貌俊秀身形雅致,是俗世中的翩翩公子。唯有一双眸子里是年纪不相配的清澈与淡泊,阅尽沧海桑田。&/p&&br&&b&十六&/b&&br&&br&&p&寒意从我灵魂深处升起,升至四肢百骸。在我心头,有铁马奔腾,冰河破碎。&/p&&p&咬紧嘴唇,看着他停留我不远处。这俊秀,淡漠的年轻人,活过了百年千年,来和你相遇。&/p&&p&上一个来自空桑的人出现在几百年前,带走的是那一代地师門祖师的性命。据说他在封存一尊血棺时中了邪,不人不鬼,无人能治。&/p&&p&‘既然你从空桑来,你必是这一代的天机吧。’’&/p&&p&‘‘天机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种责任,地师也是如此。。’’&/p&&p&‘‘乌木大棺所在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养尸地,是火桑之源。那具尸骸根本就不是行尸,是魃。’’&/p&&p&
我的心跳在加速,万千鼓点齐鸣,有点晕眩的感觉。即使早有这个最坏的预感,但是听到这个真相,还是感觉自己无力挽救。火桑之地,又葬尸骸,千年以来,这尸体变成旱魃也不是没有可能。而魃的厉害,已胜过一般的邪物,是传说中的大祸。&/p&&p&
‘‘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不早点销毁了那行尸?’’&/p&&p& ‘‘天門也不是万能的,更何况当初为那公女下葬的人本来就是个奇人,术法通玄,竟然生生隐瞒了那么久。’’&/p&&p& ‘‘我来只是提醒你,凤凰棺木是一场弥天大灾,而你地师的宿命,就是要深陷其中。不过我会给你一点补偿,有生之年,我可以满足你三个要求。这三枚铜钱,你拿好。’’&/p&&p&
我啼笑皆非,这天机倒是豪气的紧,我人要是死了,三个要求,三百个都没什用。不过有天机出手,那乌木大馆兴许还有一点转机吧。&/p&&p&
‘‘那我第一个要求,便是你帮我杀掉奈何川的赶尸匠,防止旱魃出世。’’&/p&&p&
‘‘那是你们地字门里的事,地师,赶尸,盗墓,巫蛊。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管。天机所理,只会在于天机紊乱,人间无人回天。不然,种种恩怨仇杀,皆是命理之数。’’他的身影又在层层雾气中消散,
那得体的长袍,俊秀的鬓角和他淡漠如冰河海洋看透一切的眸子。唯有三个小小的五铢铜钱掉落在我的手心。&/p&&br&&br&&p&
弄堂门口,天色已昏,一切天机的踪迹都如同羚羊挂角般无迹可寻。唯有三个带铜锈的五铢钱,还提醒我,我真的见到了他。&/p&&br&&p&&b&十七&/b&&/p&&br&&p&看着窗外,景色一片片晃过。恍恍惚惚间,又想到尚薇的笑脸,和那雾气中的天机。&/p&&br&&p&那在梦中的乌木大棺,再触碰时已物是人非。&/p&&br&&p&‘‘给。。’’&/p&&br&&p&一个毛发粗狂的老兵叽里咕噜的,朝我挤眉弄眼。比划着给我递来一个行军壶,大体是要我尝尝的意思。&/p&&p& ‘‘噗。。’’我接过绿色的行军水壶,到舌尖来,却原来是酒的味道。&/p&&p&
到胃里来,就像是一股烈火,一柄利刃。我被呛的七荤八素,脸色通红。这群人简直是把高烈度的酒,当水喝。&/p&&p&‘‘哈哈哈。’’几个人一起笑了起来,这群粗鄙好酒的老兵痞。&/p&&p&‘‘雷森,你这样欺负一个年轻人可不太好。’’&/p&&p&‘‘听我说,年轻人,虽然你的身体还不错。不过从你的酒量来说,你在我们这里只能属于列兵。在东线,最低等的灰色牲口也比你喝的多。’’一个络腮胡子的人戏虐着笑道。&/p&&p&一个人悄悄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给他示意,不让他多说下去。络腮胡子的汉子看了老大霍洛夫刀锋一般冷冽的脸色抽出了一下去没有说什么话,&/p&&p&‘‘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年轻人,算了,你不懂这种液体的乐趣也很正常。’’&/p&&p&
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传来,这样的路我们也走不了太久了。&/p&&p&
离开膏腴之地东南,过长江以后,路况越来越坏。我们要去的地方却僻在荆川,群山坏绕,根本就不可能依靠火车和汽车,只好弃车从步。所幸白礼德准备的东西很充足,看得出来他对这次冒险异常重视。&/p&&p&他邀请的人也到了,是一个戴眼镜的外国科学家,和他坐在后面的车厢。&/p&&p&巍巍山川就在远方,一条大河横渡在视野之内,而这里便是我们要到的地方。前有江河,后有山川。&/p&&p&‘‘这条河,很宽阔,应该也有很长的年份了。按常理说,先秦时候的墓葬都应该在地下,大多是甲字型。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们有理由相信它的位置已经被沉移。’’一个带着灰色礼帽的老白人举起望远镜,环视着这片山河。&/p&&p&
‘‘常,你过来一下。’’白礼德伸了伸手,朝我示意。&/p&&br&&p&&b&十八&/b&&/p&&br&&p&一张小桌子已经堆了起来,画笔,纸张。原来他们的意思是画出一份工程简图。我看着那老白男聚精会神的画法,只觉得这群西洋人能横行世界也不是没有理由。&/p&&br&&p&我们暂驻在河畔,等着方家的人。&/p&&br&&p&天色半冥时分,斜阳正浓,树林中的鸟群扑棱棱散开。&/p&&br&&p&‘‘他们来了。’’&/p&&p&‘
‘’‘呜。’’牛角号的声音响起,短促而有力。&/p&&p&
人行道上,骡队拉着车,穿着短衣草鞋的人跟在后面。方家的人雇佣了骡队,在山地,骡子要更好一点。&/p&&p&
几架黝黑的棺木落在车上,让人更觉得毛骨悚然。越来越近的行尸腐味,一次次冲击着我的嗅觉。&/p&&p&
白礼德身边那群人看到带着棺木的方家人,眼神里半是嫌弃,半是恐惧。&/p&&br&&p&
‘‘哦,上帝,这群异端做了什么。’’那个戴眼镜的老白男竟想要推一下那些棺木,白礼德赶紧把他拉了回来。&/p&&p&
‘‘请问方先生呢?’’白礼德堆着笑脸。&/p&&p&
‘‘我在这里。’’最后面的一尊棺木里发出嗡嗡的声音,白礼德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了。&/p&&p&
那棺木缓缓推开,露出一丝一缕的光明。方瞎子那张清绝的脸从里面露出,半闭着眼睛。&/p&&br&&p&‘‘抱歉,与我的小玩意待在一起时间长了,我就喜欢这样躺着。白先生,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吗?’’方瞎子睁开眼睛,从里面坐了起来。&/p&&br&&p&‘‘没事,没事。’’白礼德笑的比苦都难看。&/p&&br&&p&&b&十九&/b&&/p&&br&&p&‘‘那就好,那就好啊。’’棺木中的身影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地上,就像是最迅疾的鸢鸟。&/p&&p&
‘‘天色已经晚了,我想我们是不是。’’白礼德问道。&/p&&p&
‘‘不用,不用。’’方瞎子挥了挥手,身边人为他披上一件黑色大氅。&/p&&p&
‘‘爹,动手吗?’’方清卓问道。&/p&&p&
‘‘嗯。’’&/p&&br&&p&
更加苍凉的号角声音慢慢响起,一簇簇烟火点亮。没有多久,大河上出现了许多船只,向我们行来。刚开始只是小小的黑点,后来便大如浮萍椰实,横江而来。&/p&&p&
‘‘承方老大的恩义,兄弟们特意在此接应。’’粗豪响亮的声音在江面上回荡,一个大胡子的黑脸汉子出现在船头。&/p&&p& ‘‘孙老大破费劳心了。。’’方瞎子站在水边不远处,河风微微吹动他的大氅。方清卓立在不远处,指挥手下调配粮草,辎重,最显眼的,还是他们赶尸匠最宝贵的几具大馆。&/p&&p&
我离他们还有一百步的距离,即使不用心去嗅,那行尸的味道就遮掩不住。作为地师,对这种不自然的味道气息,总是比常人敏感很多。看来,那具最古老可怕的金朝金刚尸也在,不然腥味不会这么重。&/p&&p&‘‘听说老哥要做一桩大生意,咱特意从关洛带来了最得力的好手,跟老哥一起发笔响财。’’&/p&&p&
这些船已慢慢向我们渡来,船上人的身形也明晰起来。带汗巾的,穿草鞋的,光着膀子的,吊着旱烟袋的。但无一例外,这也是一群捞偏门的盗墓贼。手上特殊的老茧,以及那丝丝缕缕传到我身边的味道,是老棺木里的积尸气。&/p&&p&
天下民不聊生,各个大帅连年混战。倒是入这行的越来越多,关洛,潇湘。&/p&&p&
‘‘这一群西洋鬼子?’’&/p&&p&
‘‘无妨,这是西洋来的大主顾。’’&/p&&p&
‘‘哦,那就好,那就好。’’孙黑三恭恭敬敬的带着方家的人,满脸堆笑。&/p&&p&
这群人,当年地师門灭,他们关洛一带的盗墓贼可是出了大力。这个孙黑三在关中也是有名号的人物,挖了几座侯王墓葬,臭名昭著,原来带着手下来到了这里。&/p&&p&
这样挺好,新账旧账一起算。&/p&&p&
‘‘上船。’’&/p&&p&
‘‘上船。’’&/p&&p&
这次来乌木大棺的几乎都是壮力,带的东西虽然多,搬上去的速度倒是极快。&/p&&p&
棺木,骡车,难免让白礼德这边渍渍称奇。上船的时候,竟还有鸡鸣狗叫的声音。原来他们所带的东西,还有雄鸡,黑狗,都放在竹背篓里。&/p&&p&
天色已经半明半暗,红霞挂在西方。&/p&&p&
‘‘看,那群人在做什么妖法。我总觉得,我们这次是上了一艘贼船。天可怜见,我看到那个老瞎子就感觉自己身上凉嗖嗖的。还有这些,我的上帝,一个个看起来都像是山贼土匪。你们知道,现在的中国,最不缺的就是盗匪。’’&/p&&p& ‘‘小声点,我们还在他们船上呢。’’白礼德我们所在的船上,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兵痞竟也有些疑虑和畏缩。白礼德也神色复杂的看着方家人所在的那条船,只觉得自己为贪欲蒙上了眼睛,这场冒险到底是不是太可怕了。不过他亦是极其冷硬的人,虽然有十倍的风险,然而却是百倍的收益。想到这里,不禁轻松了许多。&/p&&p&
唯独那个带着眼睛的老白男,问这问那,似乎对着一切都很好奇。我倒是觉得,他与其说是一个科学家,还不如说是一个民俗家。&/p&&p& ‘‘常,你看,他们开始了。我要把这一幕拍下来,这实在是太惹人想了,古老中国,神秘的,传承很多年的地下江湖和神秘风俗。’’&/p&&p&
我心中却在冷笑,不是和白礼德有点薄面,这群盗墓贼,水匪早把你扔到江里喂鱼了,他们可不管什么文化不文化。&/p&&p&
‘‘老爷,可以祭礼了。’’&/p&&p&
‘‘嗯。’’几行人走了出来,方瞎子用盆子净手,异常虔诚的上了几炷香。&/p&&p&‘‘叠元宝,敬黄香,神灵佑我上金桥。’’&/p&&p&
‘‘叠元宝,敬黄香,神灵佑我上金桥。’’赶尸匠们的呢喃声音越来越大,脸色无比虔诚,好似癫狂。&/p&&p&‘‘祖师爷保佑。’’&/p&&p&‘‘祖师爷保佑。’’&/p&&p&
黄色的纸钱纷纷扰扰的飞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阵风,便须臾不见。&/p&&br&&b&二十&/b&&br&&br&&p&
天上有一轮新月,倒悬在江面上,只耀得那汪水面都是湛蓝色的。&/p&&p&
数艘按不停方位停泊的小船上,数名擅长观望山势的老把势手里拿着罗盘在不停比对角度。这处大墓所在自然是福泽之地,看山势盘龙走虎,只怕也只有侯王墓葬才有这种气魄。只是沧海桑田,千年百载,仓促间找到一个墓穴可是千难万难。更何况,这挑龙穴的人只怕也是个狠角色。盘算了这么久,竟然连一个方位都粘不住,也摸索不到前人盗洞的痕迹。&/p&&p&
‘‘我说,你们到底有没有个谱。老子都在这河面上飘了几天了。’’孙黑三皱着眉,大声的嚎道。他的身手扎实,在于心黑手辣,论起来这种寻墓看气的活是一窍不通,干着急也没什么用。&/p&&p&
‘‘老大,要不照我的意思,我们先选几个位置,炸几个桩试试。’’一名老把势仰头喝了口水,眉头全是汗液。即使如此,反而更增添了他的欲望,未被人掏过的先秦大墓,这桩生意该有多丰厚。想到这里,他心中不仅怒意上涌。&/p&&p&
‘‘猴子说的有道理啊。’’&/p&&p&‘‘要不,就操家伙上把,老大,先掏几个点试试。’’&/p&&p& ‘‘不用了,今天明月初升,时辰正好啊。太阴之地,这个味道,是养尸地的味道。难怪十年前湘西十三名赶尸匠人,都会义无反顾的要打开这里,只可惜他们一个也没有走出来。我记得当时,进去的人里面,出来的倒只有地师门一个余孽。’’方瞎子站在船头,背负着双手,一副遗世高人的模样。只是那草船上还载着一具黑漆漆的棺木,让人毛骨悚然。他身旁船只上也有数名湘西来的好手,在仔细的辨识墓坑。&/p&&p&‘‘地师門,地师門的人在哪里,当年这门派三翻四次坏老子好事,我见一个卸他全身招子。’’一听这话,孙黑三就像是炸了毛一般,跳了起来。&/p&&p&‘‘不错,这里的大墓,我怕你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了。’’我闷声说道。这时四野辽阔无声,我虽然离他们有些距离,但他们这种人,还是能听得到的。&/p&&p&‘‘好啊,原来是你小子,老子我一枪崩了你。当年你们赶得我东躲西藏,这多少笔帐,今天我就彻底灭了你们这群多管闲事的老学究。’’&/p&&p&‘‘够了,老黑。咱们要进这大墓,还得一个引路的呢。’’&/p&&p&我已经明了许多,难怪当年那十三名赶尸匠拼了命来这里。只因明月初升,太阴之力最胜,这墓葬历经千年,养尸地的气息还是会散发出丝丝缕缕,赶尸匠人倒是对这种味道甘之若饴。&/p&&p&‘‘东舵转,再转。’’&/p&&p&‘‘老爷,再转这船只就要撞上去了。’’&/p&&p&‘‘放竹排,下水鬼,带上凿子和绳索。’’&/p&&p&竹排上升起一簇火,数名水鬼跳入了水中。黑漆漆的水面下,似乎还藏匿着吞噬一切的猛兽。&/p&&p&‘‘找到了,找到了。。’’&/p&&p& 是一个藏在重重石峻中的小小缝隙,上面还有石柏青花,异常隐蔽。这片水域附近还有礁石暗流,更增添了寻找到入口的难度。&/p&&p&如果不是养尸地的特有气息,我几乎也忘了乌木大棺就藏在此处。&/p&&p&十年了,该来的还是要来。&/p&&br&&p&&b&二十一&/b&&/p&&br&&p&
两侧峭壁峙立如刃,唯有微弱的星光洒落下来。&/p&&p& ‘‘别落单。’’深黑色的玄水从船边流淌,前面的人小声的提醒道。即使人人心中都野火丛生,满是对大墓宝藏的贪欲和渴求。可真正在这深邃的幽夜里行过,还是略带惊惧。那旷古难遇的养尸地,半人半鬼的可怕行尸,靥梦,甚至是机关,砂石,或者毒药暗弩。铜器,玉器,帛书都是好东西,可惜横财都是难取的,还得靠命硬手黑。&/p&&p&
‘‘老伍,我先睡一会,存一下力气。’’&/p&&p&
‘‘恩。’’&/p&&p&
流水声响潺潺入耳,小舟从小心开辟的水道上划过。有的盗墓者在系紧绳索,有的人在为自己绑好绑脚,还有的人已沉沉睡去,身边放着利刃铁铲和各种驱邪器物。这一行的老手,已经用他们的经验,谨慎来取代了新手的激动和手忙脚乱。而这般的盗墓贼,在沉默中潜藏着可怕的力量。&/p&&p&
方家,关洛的盗墓贼,白礼德所带的人,已隐隐约约分为了三波人。&/p&&p&
这些人面孔或者苍老,或者年轻,只是不知道这次下地之后,还有几人能够活着出来。一阵悲凉从我心中涌出,经久不灭。既然你们非要探墓,那么便不能回头。&/p&&p&
师傅,师伯,师兄,我的眼前浮现过那些脸庞,又一闪而过。&/p&&p&
‘‘小心,小心,前方有岩礁。’’碰,刺耳的碰撞声音传来,一艘小船堪堪和岩礁擦过。&/p&&p&
‘‘没什么大事吧?’’&/p&&p&
‘‘没什么大事吧?’’后面的船只上发声问道,火把被高高举起,水手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焦虑。一点小问题而已,船只轻便,并无什么大碍。&/p&&p&
‘‘快看,那是什么?’’&/p&&p&
‘‘是啊。’’喧泄的声音发出,大家七嘴八舌的指着水面下忽然出现的一大片黑色阴影。仔细一看,是一条条的黑鳞鱼。这些鱼的眼睛已经半退化,视力微弱,却对火和喧嚣有着敏感的直觉。&/p&&p&
‘‘小心,不要让那东西粘到。。’’但为时已晚,携来的船只后面还跟着竹排,上面运着几具黑色棺木。那举着火把的走卒半弓着腰,数条小小的黑色盲鱼已经顺着竹排碰撞。这火光与喧哗,让它们变得更加可怖。&/p&&p&
粘滑,冰冷的鱼身刺碰过他的身体,水手的身子却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冲击,一下子被冰冷刺激,跌落到了水中。盲鱼听到响声一次次从他身边划过,鲜血淋漓,他的嘴唇已变得青紫。&/p&&p&
‘‘救我!’’那人哆嗦着伸出手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一次次被抛入冰库。这里的水温低于外界,他的肉体被浸泡半晌,这凶横的鱼噬让红色的血咕咚咕咚的冒了出来。&/p&&p&
‘‘给他个痛快的!’’&/p&&p&‘‘安心上路。’’&/p&&p& ‘‘安心上路。’’子弹穿入落水水手的脑洞,他挣扎的手无力的垂了下去。&/p&&p&
‘‘放尸毒。’’中间那船只上面,方瞎子扶着船边开了口。&/p&&p&灰褐色的粉末在水中慢慢散开,像一朵妖艳的花。&/p&&p&伴随着刺鼻的味道,鱼尸在一条条浮起。火光之下,鱼尸层叠,而我们表情各异。&/p&&p& ‘‘下墓不是坏事,问题是要摸到宝贝,都给我提防着点。’’这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坠石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开局就死了一个人,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p&&br&&p&&b&二十二&/b&&/p&&br&&p&系好轻舟,留下部分人看守之后。大部分人,都开始步行。精锐的好手,走在队伍的前方。而中间的,背负行囊,运输器具。&/p&&p&
黑黝黝的棺木敞开,数具面无表情的行尸晃晃悠悠的动了起来。而最前头的是,便是那具牙齿森然,走动间腥风环绕的金朝古尸。&/p&&p&
黑衣草履的赶尸匠们念念有词,金铃在手中晃动,按着不同的节奏。驱尸行路,不似人间。&/p&&p&
‘‘上帝,看来下墓这个事也不是什么好活。’’&/p&&p&
‘‘舒曼先生,如果你能把你那种看到艺术品的疯狂的一半运用在探险上面,我相信你的牢骚很少很多。’’白礼德回头对白发苍苍的舒曼说道。&/p&&p&
‘‘妈的,这群可怕的人。这是魔术吗,死人竟然被驱赶着行路。’’&/p&&p&
‘‘闭嘴,如果你不想早死的话,我觉得我们还是跟紧他们比较好。 ’’&/p&&p&
在地下河流穿梭过很久之后,那养尸地的味道,恐怖的心跳再越来越近。&/p&&p&‘‘。。’’&/p&&p& ‘‘这里有师叔的旧怀表。’’&/p&&p&‘‘这里有走过的痕迹。’’&/p&&p&
铃铛晃动的声音更加急促,前方声音也嘈杂起来,语气中夹杂着欢欣和喜悦。&/p&&p& 前方是一片黑褐色的丛林,藤蔓和树木的遮蔽下,有一个通往更幽邃暗淡地方的小口。&/p&&p&‘‘放炸药?’’关洛群贼中已经有人提议,但这小口太过狭窄,仅容得数人通过而已。&/p&&p&
‘‘不用,就从这里进去。’’&/p&&p&
‘‘走!’’黑夜中晃动着火把,贪欲,期待,恐惧,各色表情在众人的脸上显现。&/p&&p&他们能找到此处,却未必能接近乌木大棺。多年前的那次探棺,所有湮火还使我记忆犹新。那些赶尸匠,拼着性命一般的行尸毁损,才冲到那个地方。&/p&&p&
‘‘好大的地方,这是侯王一级的大墓啊。’’&/p&&p&
‘‘不错,不错,这次我们是真的发财了。这般用料规格,唯有先秦时候的王族才有这般财力,物力啊。’’从盗洞的岩缝中滑落,已经有人勘测这墓穴的深度和用料。须知道,事死如事生,古人重厚葬,这点在先秦时代很是盛行。&/p&&p& ‘‘快看,这是什么东西。’’火把在墓穴一处前停留,却原来是一个腐朽的青铜挂架。&/p&&p&
‘‘是铁戟。’’&/p&&p&
‘‘让一下,这种形式,这种形式。是南方的大国。’’&/p&&p&‘‘我这里也有,是甲鳞。还有这个,是带钩。’’&/p&&p&人群已经沸腾了起来,军卒,兵戈。&/p&&p&
千年的时间太漫长,兵卒,甲衣都已经腐朽殆尽,只能零星的说明这主人曾有的辉煌。&/p&&p&&b&二十三&/b&&/p&&p&
众人在墓葬中小心的搜寻着,车马坑,铁甲碎片。&/p&&p&
‘‘这里有扇门,里面有声音。’’在搜索与逡巡中,推开一具腐朽的尸骨,一个提着火把的人发出了惊喜的喊叫。&/p&&p&
数丈之高的青铜墓门,浮动的雕画栩栩如生,神秘而又古拙。众人已经跃跃欲试,要推开这门,进入内墓。&/p&&p& ‘‘且慢。’’方瞎子背对着众人,语气斩钉截铁,所有人只好停止了手中动作,看他什么意思。&/p&&p&‘‘小鬼,不用躲了。你来过这里,现在你来领路。也希望白先生你识趣一点,作为朋友,我们总得互相保全面子。’’方家和关洛众人之中,一个我最早有预感的消息落地。方瞎子手底下的人隐然间面露凶光,受持武器。他们隐隐成了一个圆,围住了白礼德的人。白礼德的这几十号人,就像是怒潮中的一艘小舟般无法越过。&/p&&p&
‘‘方先生。’’白礼德脸上堆笑,却还是没再说下去。其实他心中已经有底,在这层层行尸和关洛的盗墓贼之中,翻脸绝对不可能,更何况还有那不可估测的方家领头人,心狠手辣,手一不二。所以他已经用手势阻止了手下的雇佣兵出枪,也只能把我抛了出去。对他而言,能在这单生意里分杯羹,而我不过是一枚棋子。&/p&&p&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间,真相就是如此。他们可以找到这个位置,但抡起对地脉的识见,对地下邪物的消弭,没有人能比得过地师。&/p&&p&
‘‘嘿,小子,这个给你。’’莫洛夫的表情依旧冷若刀锋,只是在我要前行时,强行给我塞了一把手枪。或许,他以为这样我能多一些活下去的希望?&/p&&p&
我无奈一笑,这个大个子本来是不该来到这里,这世道。&/p&&p& ‘‘十年以前,五花岗一个炼行尸的赶尸匠无意间在荆川发现了养尸地,乌木大棺,于是召集好手。这其中,便有六名我奈何川的人加入。可惜啊,这养尸地是杯美酒,但却掺了鸩毒。滋味如何,还得靠个子本事。到后来,地师門也掺和了进来。一路行来,赶尸匠连战连退,竟然全都死在了这墓穴。若没有那具被烧的半化的焦黑行尸,我真是还找不到此处。’’&/p&&p&
有的人已经在吞咽唾液,这先秦大墓,分明是个大火坑啊。湘西的赶尸匠人有多毒辣,地师門的地师有多深不可测,他们这些混江湖的都是耳熟能详。连赶尸匠人,地师一起被焚化成灰,这墓葬里到底潜藏着何等凶险的猛兽。&/p&&p&
‘‘小鬼,你是唯一进入这里又活下去的。现在,你还得再走一遍。给他让道。’’&/p&&p&
方瞎子拍了拍手,已经自动有人给我出了一段甬道。洛阳铲,铜爪,绳索,火把,我在盗墓者的丛林里穿过。我毫不怀疑,我一旦拒绝,会是何等凄惨的下场。勾心斗角,坑害同伴,这等事迹在盗墓贼,刨宝贝的心中,可能就不是什么事迹,如同吃饭喝水,正常不过。&/p&&p&‘‘轰。’’那扇铜门已经被我缓缓推开,日月,星辰,御龙,仙人,死生。&/p&&p&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那铜门之后是什么样的景观。&/p&&p&
十年了,我们还是再见了。我拉紧那青铜门上凤凰口中吐出来的铜环,用力的一拉。&/p&&br&&p&&b&二十四&/b&&/p&&br&&p&随着第一道光的洒落,越来越多的光芒汇聚起来。&/p&&p&墓穴中独有的味道迎风而来,先秦之墓,再现人间。&/p&&p&
数盏灯火在无声的摇曳,人在一步步向前。&/p&&p&‘‘这是鲛油灯?’’灯火虽不耀眼刺目,却隽永不灭,温柔的在那里绽放。&/p&&p&‘‘传说中千年不熄的鲛灯,我们要发财了。’’身后传来私语。出现鲛灯的大墓,必然是不虚此行。&/p&&p&
‘‘快看,那是什么?’’&/p&&p&
木俑沉默无声,涂着赤色的漆饰。礼乐佣,侍御佣,武士佣。每一件都显得典雅别致,看的出来是佳品良物。已经有人挪不动脚步,这一趟果然不虚此行。&/p&&p&
高台之上,堆放着乌木之棺。虽是静默的放在那里,却有着莫名的魅力。看到它的人,便再也挪不开视线。&/p&&p&
‘‘晋人铸宫,楚国造台。楚王曾建过章华之台,富丽堂皇,冠绝天下。高台,大墓。这里,果然是楚国的公室贵族。’’白头发的洋学士扶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满是惊异和赞赏的态度。&/p&&p&
楚国的公族贵胄,方才能配享食器监的东西。那这里埋葬的,到底是王,还是子嗣贵妃,只有推开乌木大棺才能得见。即使是疲累危险,白礼德也觉得此行是非常值得。这场冒险,有百倍的利润。这样的大墓,足可让他和盗走敦煌遗宝,埃及金字塔的那些冒险家先辈相提并论了。&/p&&p&
‘‘发财了,发财了。’’&/p&&p&
‘‘这趟可是一个大生意啊。’’&/p&&p&
‘‘他奶奶的,这群古人可真厉害,把好东西都藏得这么深。’’&/p&&p&
大多人心中暗暗称奇,这内墓的形制,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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