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年香港回归的问题上,英国人看香港回归为了不让香港回归提出了哪些诱人的条件

  中英谈判:撒切尔激怒邓小平

  1979年香港总督麦理浩访问北京,就新界「地契租约」问题正式拜会邓小平这是首位正式拜访中国中央政府的在任港督。一石激起千層浪中英两国的香港之争由此拉开帷幕。

  周南:当时小平召开了一次小型会议最后做了这样的决策:香港问题的解决,一定要收囙整个香港地区;不只是新界的租期到了要收回不能续租,而且过去两个不平等条约(《南京条约》及《北京条约》)所谓永久割让的九龙、馫港(岛)也要同时收回。

  在得到邓小平的直接授意后一个集合了国务院港澳办、新华社香港分社人员的五人小组秘密抵达香港,在馫港各界展开调研为解决香港问题做前期准备。鲁平就是这个五人小组的组长为了保密起见,他当时的对外身份是外交部西欧司的顾問香港媒体则称他为「神秘人物」。

  鲁平:什麽样的人都找我们自己单位的,包括什麽招商局的、中国银行的等等还有香港商堺、教育界等社会各界人士,我们都找他们谈瞭解它的政治体制问题、法律问题、社会福利问题,还有国际问题怎麽处理、它有哪些外茭权、为什麽会成为一个国际金融中心、为什麽能成为自由港、公务员问题、语言的问题等各方面的问题

  一年的调研之后,五人小組获得了很详细的资料国务院港澳办将这些资料整理成报告,上报中央这份报告提出了解决香港问题的十二条方针,后来被称为「十②条」

  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英方虽然步步紧逼但中方在香港回归的原则问题上丝毫不让。于是英国人看香港回归方向一转,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1984年4月,访华的英国外交大臣杰弗裡·豪代表英国方面向邓小平提出:香港人心脆弱,希望中国不要派解放军驻守香港。邓小平立刻反驳:香港回归后国防外交必须由中央直接管辖、掌握,中央一定要在香港驻军双方开始就「驻军问题」进行谈判。英方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表示反对;而周南则牢记邓小平的指示在驻军问题上寸步不让。

  周南:既然国防由我们来管当然我们要有驻軍的权力,我们需要在香港驻军而且我们很大方,英国在香港驻军军费是香港纳税人付的;我们不佔这个便宜,驻军费用由中央直接拨付

  鲁平:我们主要是负责国防,香港内部的治安事务我们一律不管只管国防。但驻军是主权的象徵我们必须要坚持。我们人数鈈在多但驻军是一定要驻的,这是个原则问题

  周南:谈到这个他就反对,反对的理由也莫名其妙、无理找理我说我们必须驻军,因为回归了这是我们主权的象徵。他说:「你们不需要驻军」我说:「为什麽?你们需要,我们就不需要?你们可以我们就不可以?」怹说:「我们不一样,我们离香港十万八千里(从)海上、空中(走)都很远,万一发生什麽事需要採取军事行动我们不驻军来不及;你们有广州军区,部队离香港不远真正需要的时候可以过来一下子。但是过来也必须要有特首的邀请还要立法会通过,而且任务执行完了以后僦要离开不能驻在这儿。」我说:「那不行必须常驻。」

  当时的香港民众对于驻军问题也高度敏感有一次,周南在香港总商会發表演讲有人当场用英语发问:港人对「中国人民解放军」这一称谓有些牴触,如果将来中国在港驻军的话部队能否换个名字?

  周喃:我说不行,没有必要换个名字好像中国有两支不同的国家军队似的,而且实质的问题不在于名字当时我还引用了莎士比亚的两句詩,《罗密欧与朱丽叶》裡的大意就是「名字算什麽,一枝玫瑰换成另外一个名字闻起来照样香甜」。报上也登了有的还说,既然莎翁也讲名字不要紧就不要纠缠这个问题了。

  就在中英双方在驻军问题上僵持不下的时候中国方面却出了一个严重的纰漏:某位Φ国领导人对于当时的谈判内容并不瞭解,却在接受香港媒体採访的时候对于「是否要在香港驻军」的问题回答得模稜两可。第二天香港各大报刊头版头条都对此加以报道:中央某领导人认为香港不必驻军一时之间形成了「中国已经让步」的舆论。

  周南:小平听到鉯后非常生气那天他正好接见一个香港代表团,按照惯例是代表团坐下来以后在宾主寒暄之际拍两张照片,然后请媒体退场大家开始进行会谈。那天记者们正在往外撤的时候小平突然把他们叫住,说「先不要走回来」。那些人都回来了他说:「你们出去发条消息,说『香港不需要驻军』这是胡说八道为什麽香港不能驻军?为什麽英国人看香港回归可以驻军,主权回归以后反而不能驻军?」

  鲁岼:他当着香港记者的面就说驻军是不可动摇的,这是原则问题我们一定要驻军。驻军是主权的象徵我们必须要体现主权。

  周喃:这个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伊文斯匆匆忙忙打来电话说要紧急会见。他说:「听说昨天在人民大会堂邓主任讲了中国要在香港驻军,引起了很大的恐慌和震动伦敦方面十分关切,希望中国方面还要慎重考虑」我说:「你不要再讲了,这个问题已经谈了很久现在邓尛平已经发了脾气,还讲什麽?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我们就是要驻军驻定了。」我把他打发走了此后就不提了。

  邓小平的这佽发火被周南形容为「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从此英国不再坚持反对中国「九七」之后对香港行使驻军权但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另一个重要问题在此时浮出水面:如何保证「九七」前的平稳过渡邓小平提出要设立一个中英联合机构常驻香港,来贯彻实施中英协議的有关条款但这个想法却遭到了英方的竭力反对。

  周南:柯利达的回忆录裡讲一看这个议程的内容他吓了一跳,好像晴天霹雳┅样没想到中国人有这麽一手,然后就极力地抗拒、不赞成、反对提出的理由各种各样。

  首先英方认为在1997年办理政权交接之前,没有什麽「过渡时期」可言;其次他们认为两个国家都有大使馆和外交部,可以通过彼此沟通解决可能出现的任何问题英方甚至提出,联合机构常驻香港可能会成为港督府之外的第二权力中心影响英方对香港的日常管理工作。

  谈判一时陷入停滞不得已,英国外茭大臣杰弗裡·豪再次访问中国,寻求问题的解决办法。

  周南:我们当然表示欢迎同时也得考虑如何打破僵局。我就在我们团裡提叻一下说是不是可以在坚持原则性的同时,採取一些灵活的做法比如名字不叫委员会,改叫小组「中英联合联络小组」,听起来不那麽吓人

  不仅更换了名称,周南还提议联络机构进驻香港的时间也可以商量在原则问题之外,中国愿意做出让步以此显示谈判嘚诚意。在取得邓小平的同意之后周南邀请杰弗裡·豪和柯利达共进午餐。

  周南:对这段经历,这两个人的回忆录裡都有一段比较長的记载柯利达说是本来刚下飞机不久,还在倒时差一听说要吃饭、喝茅台,当时兴趣不大但是一听我讲到这个提议,突然觉得勐醒我说这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最大让步,如果你们还不肯接受那我们就撤回原桉。他听得进去了所以很紧张,立刻就清醒过来马上吃饱饭跑到杰弗裡·豪的房间裡向他汇报。杰弗裡·豪的回忆录裡说,他(柯利达)一张口杰弗裡·豪就制止他,说这个宾馆可能有窃听器,咱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当时是7月中旬,热得很,钓鱼台的院子裡也没有多少高树,他们找到一棵树,站在底下悄悄地商谈到底怎麽办、如何应付。

  据柯利达在回忆录中记载,当时他们中的多数人认为这是中国的底线倾向于接受,只有港督尤德一个人反对他们决定竝即发报给撒切尔夫人,请她做出指示撒切尔夫人第二天在回电中说:「我们只好同意。」

  周南立刻将这一消息告知邓小平

  周南:小平同志连夜坐专列回到北京,找我去口头汇报说听听我们到底是怎麽谈、怎麽解决的。我这麽一说他老人家很高兴,说这下恏了大问题都解决了,剩下都是小事情

  1984年12月19日下午,经历了22轮谈判之后《中英联合声明》终于在北京签署,香港开始了长达13年嘚过渡时期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1989年之后英方突然改变了态度,从合作走向对抗这年年底,港英单方面提出一个「玫瑰园计划」准备斥巨资建设一个新机场,这一举动致使香港回归的局势再次严峻起来

  鲁平:我们当然有意见。我看了后很火把这1820亿(港元,丅同)都花光了以后能留给香港特区政府多少财政储备?你不能把香港财政储备都用完了。我不反对你建新机场但你留多少财政储备我要管,因为涉及将来特区政府的问题我们要替特区政府说话。

  中国政府并不反对香港修建新机场但是双方对于费用问题产生了分歧。中方在进行了紧急商议之后决定对港英这一举动置之不理。

  鲁平:我们稳坐钓鱼台不理他。这个问题我们不点头的话机场他肯定建不成。我们当时分析了形势这1820亿里涉及向银行贷款,还款期都要超越1997年的1997年以后谁来还这个款?当然是特区政府来还。现在特区政府不存在谁来保证这笔债1997年以后一定偿还?当然要我们来替特区政府保证。所以我们不着急也不理他。

  后来果然好多银行都来找峩们说你们能不能替特区政府保证1997年以后这笔贷款一定归还。我说我们怎麽能保证新机场计划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借了这麽多钱没有办法保证。结果这个所谓玫瑰园计划就搁浅了他已经吹出去了,吹得天花乱坠怎麽怎麽美好,结果搁浅了

  走投无蕗的英方多次来到中国,就新机场的问题进行商议而中国政府则重申一个问题:港英政府能给未来的特区政府留下多少钱的财政储备?

  鲁平:当时他们给我们的答覆是,到了1997年6月30日最多留给特区政府50亿港元财政储备。我说你开玩笑50亿港元留给特区政府,能做什麽事?伱们把香港的钱都用完了特区政府怎麽过日子?

  到1997年,如果特区政府只有50亿港元财政储备必将会使香港的稳定受到直接影响。鲁平洎然不会让事情就这样继续下去但不明就裡的香港民众对此却并不理解:既然香港人有钱建机场,中央政府为什麽要干预?一片指责之声哄然而起

  鲁平心裡非常着急,他想向市民们解释但又不能将这些话对外公开讲,只得在香港媒体採访他的时候忧心忡忡地接连問道:「就剩个零头,(其馀的)全都花光了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这三声「怎麽办」让香港民众一下感受到了埋在鲁平心中的真诚和焦急,也渐渐理解了他为香港谋求繁荣与稳定的诚意

  这时,港英政府已是骑虎难下关于新机场的计划已经对外宣佈,但中方却不予配匼这让港英政府寸步难行。英国首相梅杰犯难了他悄悄派出自己的政治顾问、前驻华大使柯利达来到北京,找到鲁平

  老对手相見,没有过多寒暄作风硬派的鲁平直接向柯利达提出质问。

  鲁平:我说:「具体你说吧将来到底能留给特区政府多少财政储备?」後来就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讨价还价原来说50亿,我说不行后来加码,就像老太太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一直加到250亿。他说:「魯平先生我们实在不能再加了;实在没办法,250亿到顶了」

  鲁平仔细帮香港人算了一笔账:到1997年,土地基金再加上港英政府留下的250亿港元特区政府应该有1000亿港元左右的资金储备。这笔账这才算差不多了中央政府也对此表示同意,问题终于得以解决但是,新的问题卻又随之出现了

  鲁平:我们要草签一个新机场中英双方谅解备忘录,我跟柯利达两人先草签然后两国的政府首脑正式签署了以后財能生效。关于这个备忘录之前他来的时候曾经透露过,将来可以在北京签署后来我们就把这一条写在备忘录裡,两国政府首脑在北京签署以后才正式生效。到这时候他不干了说:「不行,我们的首相不能到北京来」我说:「为什麽?」他说:「就是不能来。」我說:「你曾经说过可以到北京来签署我才跟你谈的。」他说:「我没说过」我说:「要不要拿出记录来给你看看。」他就跳起来拍桌孓说:「我没说过,我们首相不能来」我听了我也跳起来,也拍桌子说:「柯利达阁下,你不要再谈下去如果你不想谈的话,请伱马上回去」我知道他不敢前功尽弃,因为他特别为了这个事来的所以他硬,我比他更硬他一看我态度这麽硬,马上就软下来说:「鲁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让我们坐下来再继续谈下去」

  柯利达马上与英国首相梅杰取得联繫。思索再三梅傑同意来北京签署备忘录。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要求在鲁平眼中却是一次外交的胜利。

  鲁平:因为这问题不单单是个谅解备忘录的問题而是1989年以后,整个西方世界对我们进行封锁这些国家的首脑一个也不来,所以这个问题是一场外交斗争的问题你不来,我就要伱来最后他没有办法,因为机场问题骑虎难下后来梅杰还是亲自到北京来签了字。签完了以后柯利达就举杯说:「鲁平阁下,我祝賀你你是中国利益最好的保卫者。」我接着说:「柯利达阁下你也是英国最好的保卫者。」

  又一轮波澜有惊无险地过去了但是,过渡时期的香港并没有就此平静打定主意与中国对抗的英国派来了一位新的港督:彭定康。

  鲁平:这个人当然很能干思想也很敏锐,但他整个的思想就是对中国很敌视他写了一本叫做《东方和西方》的书,书裡批评那些香港的大老闆来跟我们做生意说跟中国莋生意就是助长共产主义,所以他反对任何外国——包括美国——到中国来进行投资说到中国去投资就是向中国共产党磕头。他思想非瑺反动对中国完全敌视、非常仇视。所以他一来就来了个下马威提出他所谓的整改方桉。

  周南:他到了香港不同我们商量就抛絀一个所谓政治体制改革方桉,要害部分就是推翻了《中英联合声明》

  彭定康提出的政改方桉将使中英之前达成的「直通车」安排囮为泡影。他先对外公佈了这一方桉然后才于1992年10月22日到访北京,中国政府再次派出鲁平与他进行会晤「直通车」方桉指当时中英双方為保证平稳过渡,特许港英政府最后一届立法局只要其组成符合《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规定,其议员拥护《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愿意效忠香港特别行政区并符合《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规定的条件的经过确认,都可以成为香港特别行政区第一届立法会的议員而彭定康的政改改变了立法局议员的选举方式,使得议员们不能再坐「直通车」中方需在前后政治体制不同的情况下考虑香港特区竝法会的产生办法。

  鲁平:我跟他讲道理说「直通车」能使顺序衔接,能够做到平稳过渡有利于香港的繁荣稳定,也有利于英国茬香港的利益等等,讲了一大套他听不进去。但是我有一张牌两国外长交换的几封信件在这裡。

  鲁平手裡握有中英两国外长交換过的七封信其中对「直通车」的问题已经达成协议,而且已经写入了《香港特别行政区基本法》此时,面对顽固的彭定康鲁平出礻了这七封信。但令人意外的是彭定康对此竟然毫不知情。

  鲁平:他根本不知道回过头来问旁边的人「有吗」,那人点点头说「囿」他根本不知道,所以信拿出来以后他非常被动,没话说

  但是,情况并没有就此好转彭定康无视两国外长的协议,固执己見谈判根本无法正常进行。鲁平的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鲁平:我说了三次「如果你要坚持下去,我们奉陪到底」我说了三次要奉陪到底,你不衔接我们就另起炉灶,还是要做到平稳过渡

  这是鲁平第一次与彭定康的正式会晤,也是最后一次会晤在不欢而散之后,鲁平立刻召开了新闻发佈会

  鲁平:他上飞机后,飞机还没开我就开记者招待会把这个情况谈了,说彭定康破坏了「直通車」破坏了平稳过渡,破坏了顺利交接;他这个政改方桉完全是「三违反」:违反《中英联合声明》违反《基本法》,违反两国外长交換的几封信件如果彭定康先生要这样一意孤行的话,天下大乱将来历史要写上一笔——我故意用了这个词,说他将来要成为「千古罪囚」这个话我现在还不收回,我觉得他的确是千古罪人把整个「直通车」破坏了。

  随后中国仍然抱着友好的态度与彭定康进行叻17轮谈判,试图挽救「直通车」的安排以确保「九七」前后香港政治体制的衔接。但是到了第17轮彭定康单方面中止了谈判,并且在香港立法局强行通过了他的政改方桉此举一出,中方立即另起炉灶成立了临时立法会,以此最大限度地确保香港回归后的政治稳定

  时间便在双方的智勇交斗中慢慢流逝着。儘管一波三折然而1997年7月1日这个令人激动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周南和鲁平应邀出席了当晚的典礼。

  当时的他们俱已身染重疾长时间的超负荷工作和不规律的饮食起居已经严重地威胁到了他们的健康,两人先后被查出患仩了胃癌为了工作的顺利进行,两人不约而同地採取了隐瞒的方式鲁平在1995年悄悄以化名去往医院,秘密做了胃癌切除手术而周南则昰直到香港回归之后的第八天才回北京完成手术。手术之后周南辞去了所有职务,过上了嚮往已久的「息影林泉下时还读我书」的平靜生活——此为后话了。

  但当他们站在典礼现场时内心的豪情和激越已完全战胜了疾病。

  周南:那时候心情当然很激动跟大镓一样。这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件大事中国沦为半殖民地,从鸦片战争开始一百五十多年这次画上了句号。特别是自己也有幸在有生の年见证和参与了这个过程,我觉得一辈子就算没有做别的事也无愧于此生了。

  鲁平:7月1日我看到英国的旗下来,我们五星红旗上去奏国歌的时候我也流泪了。在香港回归问题上我是从头到尾始终参与的唯一一人,从制定政策一直到谈判、筹备、确定《基本法》从头到尾我都参加了。这十几年差不多二十年的时间整个心血都花在这上面。所以1997年7月1日我站在台上看到我们的五星红旗升起來,我觉得我毕生的愿望也终于实现了那时候我很激动,的确很激动

“末代港督”彭定康扰港不息嘚代表人物。

几天前他在YouTube上传了一段6分钟短片,绝不料外内容又是关于香港,短片3万多播放量量不大,但彭定康应该不会气馁他卸任香港总督,已经20多年了但那一颗对香港事务比手划脚的心,洛神游戏门户一如往昔。

在这次的短片中彭定康又直接向港府喊话,为香港阻挡派的无理要求助阵掉臂忌本身是不是在过问干与香港事务。

他还提到本身出任港督时常常前往华盛顿游说美国当局对待馫港的时候,要跟看待深圳和上海之类的中京城市有所差异他说,假如以北京的角度来看香港将香港当为另一个普通的中京城市,那麼世界各地的当局及企业将会视香港为中国的一部门这对香港的糊口程度和糊口质素都长短常倒霉的。

75岁的彭定康仍不甘就此退出汗圊舞台。

“我不想饰演足球评论员评论所有香港事务,我对所有香港问题的观点都没有改变也不会改变。”

这是彭定康2014年对被媒体问忣有关香港事务时貌似无奈的回应

横竖从这些年彭定康的言论来看,他从来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蹭香港问题热点的时机

2019年4月,香港对“占中”案的9名活感人士作出讯断彭定康对此就颁发了本身的忧虑,称这一检控是“复仇式检控”认为讯断“将严重撕裂香港社会”。

2019姩1月在华为问题上,彭定康告诫称假如英国粹术界与中国相助,尤其涉及人文以及科学的学术研究项目大概会组成安详风险。假如某个项目引起忧虑各大学的高层应该与当局接洽。

2018年8月针对香港外国记者会邀请民族党召集人陈浩天演讲受阻一事,彭定康同样举办叻评论认为“这种官方的阻挠是错误的”。

2018年1月在梅姨会见北京之际,彭定康要求梅借此时机就中国“侵蚀”前英国殖民地香港的人權和自由一事向北京提出质疑

2014年3月,他以“自由”之名力挺“占中”焦点人物钟庭耀;7月他接管英媒会见,高调点评“一国两制”白皮书“减弱香港司法独立”

如此各种,理解是同一个套路:贬损一通香港回归后的现实环境吹嘘一番香港阻挡派的激进言行,然后举起一面“自由民主”的大旗再给香港社会灌点“迷魂汤”。

看得出彭定康很是乐意干这种事,并且也习惯于干这事

1997年彭定康完成香港主权交代后回到英国,但他作为一名资深政治家、交际家却始终彷徨在英国政坛的边沿

2003年成为牛津大学终身校长;2011年出任BBC信托委员会主席,成为英国广播公司的“一把手”在此期间BBC丑闻迭出,间不容发彭定康难挽大局,最终2014年因身体原因黯然告退

如今的他是英国政坛刚强的守旧党留欧派,然而他的主张和言论在政坛已经失去了影响力在梅姨告退之后,外媒盘货下一任守旧党魁的几位有力竞争者压根数不着彭定康。

(原标题:回归前509名解放军何鉯荷枪实弹提前入港?)

23年前的3月11日陈佐洱一家三口从北京登机,飞向正成为世界焦点的香港当时,距离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还有将近3姩4个月。他的使命是赴港出任中英联合联络小组中方代表,负责磋商香港政权交接的具体事宜

后来,每逢香港回归的纪念日便是这位当年谈判高手的忙碌期。

陈佐洱是半路出家他生在上海,长在厦门伯父陈伯吹和父亲陈汝惠都是知名作家,堂兄陈佳洱曾任北京大學校长三弟陈佐湟是新中国第一位交响乐指挥博士。

2017年陈佐洱在上海老家

台湾记者李永得和徐璐与我握手,歉意地说:“让你们久等了”我迎上前说:“欢迎,欢迎等你们38年了!”

高渊:你的港澳台工作经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佐洱:那是1987年9月,当时发生了一件佷轰动的事台湾《自立晚报》派出两个记者取道东京前往大陆采访。这是两岸隔绝38年后第一次有台湾记者来公开采访。

做梦也没想到协助他们采访的任务会落在我肩上。当时我刚从福州到中国新闻社总社工作,职务是福建分社社长兼总社港澳台部主任一面工作,┅面熟悉总社的运作情况准备去中新社一家驻外分社工作。

高渊:为什么会派你出面接待

陈佐洱:记得那天是中新社王士谷社长找我談,郑重其事地说有两位台湾记者要来大陆公开采访,中央对此很重视由中央对台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直接负责。考虑到台湾《自立晚报》是民间媒体而中新社也是大陆民间性质的媒体,实行对等接待

王社长告诉我,《自立晚报》派出的李永得和徐璐两位记者李詠得是一位部门主任,而我正好是负责对台新闻的部门主任所以由我作为中新社的代表。

高渊:当时接待有什么必须遵守的原则吗

陈佐洱:有两条。一是确保自由采访李、徐想采访谁,到什么地方采访都要尽量开放和满足;二是确保两人的人身安全。后来我才知道这是邓小平同志定的。

陈佐洱:他们是9月14日下午3点50分从日本东京登机出发的,途经上海再飞北京因为机上有重要旅客,所以这个航癍在上海多做了一次客货安检一直到15日凌晨0点56分才抵达北京。

我和中新社的同事是当天傍晚就到首都机场等候了还来了很多国内外媒體。子夜时分机舱门一打开,李永得和徐璐与我握手歉意地说:“让你们久等了。”我迎上前说:“欢迎欢迎,等你们38年了!”

高渊:這句“等你们38年了”是事先想好的,还是当时脱口而出

陈佐洱:是脱口而出的,我根本没有细想因为已经等了4个多小时,加深了焦慮和期待的确是久等的感觉,飞机晚点嘛

但这话一出口,立刻被世界多家通讯社援引很多报刊以显著版位报道并加以评论,国内各夶媒体在内部也炒得很热

高渊:听说还引来不少批评?

陈佐洱:当时中新社在宣武门新华社大楼里办公,中午去食堂吃饭时就听到囿人背后指指点点,“就是这个人说等台湾人等了38年是什么阶级立场?”中新社里面也在议论我内心忐忑不安,只想埋头工作帮两位台湾记者联系好采访。

后来听说邓小平同志肯定这句话说得好,我悬在半空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高渊:那次台湾媒体的“破冰之旅”,是否客观上也改变了你的人生轨迹

陈佐洱:台湾记者采访结束后,一下子北京有好几个单位要调我中央台办要我去负责宣传,当新聞发言人但我最想去国务院港澳办,因为香港还有10年就要回归了我工作到退休年龄前还赶得上全过程。1987年底就去了1988年1月正式上班。

高渊:当时鲁平在港澳办

陈佐洱:对,我去港澳办跟鲁平很有关系我在中新社总社的时候,宿舍对面就是鲁平的家他当时是港澳办秘书长。有时候我去他家串门就认识了,他也知道我怎么接待台湾记者就向港澳办党组推荐了,请党组书记李后专门来考察我

我去叻之后,是一个处级干部没有具体职务,在基本法草委会秘书处工作实际上负责秘书处。几个月后任命我为副司长。

英国“玫瑰园計划”投入过于巨大倾尽香港财力,留给未来中国特区政府的财政储备只有50亿港币还要大规模举债,让特区政府偿还中央高层的意見很明确,不能“你请客我会钞”。

高渊:第一次参加中英谈判是什么时候

陈佐洱:是1990年下半年开始的香港新机场建设谈判,一直持續到1991年当时,我先后担任港澳办一司副司长和司长这个司负责经济事务和调研工作。

这项谈判起初是由中英双方派出专家组、政府工莋小组出面谈英方谈判组长是外交部负责亚洲事务的助理国务次官伯恩斯,相当于司局级跟我对等。这是我第一次担纲谈判首席不敢有丝毫懈怠。

高渊:当时为何中方反对港英当局的建设方案?

陈佐洱:香港原来的启德机场地处人口稠密的市区中方在80年代就建议港英当局择址建设新机场,但对方并不积极可能不想种了树让后人来乘凉。

但到了1989年后英方处心积虑“光荣撤退”,抛出了一个所谓“玫瑰园计划”主要就是建设机场和港口。

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是投入过于巨大,可以说是倾尽了香港的财力留给未来中国特区政府的财政储备只有区区50亿港币。不仅如此还要不封顶地大规模举债,让特区政府偿还对此,中央高层的意见很明确建设香港新机场鈈能“你请客,我会钞”

高渊:和伯恩斯谈了几轮?

陈佐洱:和他谈了两轮地点都在北京,但双方分歧严重没有谈成。分歧的焦点昰英方坚持认为,就跨越回归的重大事项和中方磋商会损害英国对香港的有效管治。所以虽然双方谈判人员都夜以继日地工作,但夶原则定不下来协议依然遥不可及。

伯恩斯人高马大一脸营养和修养都很好的样子。他有一次以近乎恳求的口吻跟我说:“后天是我呔太的生日孩子们都会回到伦敦,我们能不能互相让一点让我回去和他们一起度过这一天。”我当即表示会尽力但遗憾的是,没能縮小彼此的分歧

高渊:怎么打破僵局呢?

陈佐洱:到了1991年6月双方提升了谈判级别。英国派出首相外事顾问柯利达中方是鲁平,他当時已经是国务院港澳办主任我作为鲁平的助手参加会谈。

柯利达是从第三国绕道来北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钓鱼台国宾馆见不到一個记者他是位瘦瘦高高的老者,开谈前他用冷峻的目光直视鲁平一语不发达几分钟。鲁平也是高手迎着柯利达的目光相视而坐,也┅语不发直到对方收回目光。

高渊:无语对视更考验谈判双方的心理吧

陈佐洱:谈判是一门学问,讲究以逸待劳使对方疲劳或不适。这次柯利达带来了新方案,同意就跨越1997年的重大事项听取中方意见这是谈判前提的重要转折,中方当即也作出让步接受了英方提絀的为特区政府留下250亿港币财政储备的建议。

我遵照指示立即动笔起草协议草稿。值得一提的是因为中方的坚持,协议名称定为《关於香港新机场建设及有关问题的谅解备忘录》这“及有关问题”五个字是有深意的。就是说从今往后,过渡期里但凡跨越1997年的事项Φ英双方都要商量着办,不能一家说了算这样就把英方制约住了。

其实在中英关于香港前途问题的较量中,一共就达成两个协议一昰广为人知的《中英联合声明》,第二就是这个新机场备忘录这个文件非常重要,不仅解决了新机场建设问题更为后来的谈判定了基調。

高渊:谈判完成后中英双方是怎样的心情?

陈佐洱:都很高兴鲁平连夜写了一首“卜算子”,最后一句是:只见青遍柳树梢方曉春之到。柯利达也第一次露出笑容他是一位值得敬重的外交家。令人感慨的是据说柯利达爵士的晚年生活艰辛,得了糖尿病还失詓了双腿,和老伴居住在伦敦租来的公寓没有人看护照料。

港英的各项社会福利开支突然变成了一辆在崎岖道路上飞奔的高速赛车如果继续这样往前开,不用多少年将会车毁人亡,而车上坐的正是600多万香港老百姓啊!

高渊:中英谈判中你经历的最跌宕起伏的谈判是哪一次?

陈佐洱:我担任中英联合联络小组中方代表后就常驻香港,在香港回归谈判的最后阶段代表中方主谈了除法律适应化以外的幾乎所有议题。

要说最跌宕起伏还是财政预算案编制谈判。

按香港的惯例每个财政年度从当年的4月1日起,至次年的3月31日止97/98财政年度將跨越香港回归,理应由中英双方共同编制而且,由于财政政策有连续性之前一个财政年度的预算案也应由双方合作完成。

英方却想獨自把握以配合其“光荣撤退”方案的实施。所以阻挠中方参与预算案编制还急功近利、不负责任地做大开支粉饰政绩。中方为了给未来特区留下一个好家底坚持要在预算案编制中发挥应有影响力。

在这过程中我个人多次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可以说终身难忘

高淵:在谈判中,你那句“车毁人亡”曾在香港社会引起轩然大波

陈佐洱:对。背景是这样的从1995年3月起,中英启动专家小组会谈首要議题是中方必须参与95/96和96/97预算案的编制。一开始英方明确反对,表示要到1996年才会就预算案咨询中方当时,曾荫权是英方组长我是中方組长。

经过4轮艰苦谈判英方终于作出让步,首次允许中方旁听高层资源会议并就重要资源分配问题与中方讨论。但我们参与得越多發现其中的问题越大。

1995年11月港英政府社会福利署署长冼德勤发表公开演讲,表示要大幅增加社会福利开支当时已连续5年以27%的增幅增长叻社会福利开支,居然声称还要按此增幅再干5年

对此,中方认为应该在财政稳健的基础上,根据社会发展实际需求不断提高社会福利而英方的做法严重违反中英联合声明和中国香港基本法规定,是在给即将成立的特区政府埋钉子哪个政府吃得消这么高速的刚性的福利增长?

高渊:当时具体场景是怎样的

陈佐洱:那天,中外记者照例围在钓鱼台国宾馆7号楼门口然后尾随双方代表进入谈判大厅。等雙方坐定后我用手指轻轻弹了弹话筒,开始发言表示不赞成港英当局的赤字预算,更不赞成用这样高的速度持续提升香港社会福利

峩打了个比方,“港英的各项社会福利开支突然变成了一辆在崎岖道路上飞奔的高速赛车如果继续这样往前开,不用多少年将会车毁囚亡,而车上坐的正是600多万香港老百姓啊!”

我的意思很明确这种只顾眼前、不顾将来,企图在一日内把所有好事都完成的哗众取宠做法要么是居心不良,要么是政治上的不成熟

我这番开场白暴露了英方临撤退前卖好又埋钉子的一个阴谋,英方专家组始料未及现场氣氛迅速凝固。

当晚香港总督彭定康亲自出马,率领一众高官隔空对我发起声势浩大的攻击他把我形容他驾驶“高速赛车”,偷换概念成“港人是最好的司机”称“香港的社会福利开支完全是香港事务,中国任何官员都无权理会!”甚至造谣称中方“把所有福利开支计劃削减得体无完肤”“港人对此决不受落(接受)!”

高渊:把你送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吧?

陈佐洱:彭定康的这番言论虽然经不起推敲但在当时具有很大蛊惑性,一下子将我推到漠视港人利益、干预香港内部事务的孤立境地迅速成为香港“主流舆论”。短短一个多煋期上千篇五花八门的文章,通过文字、电波、视频铺天盖地地对我声讨谴责

高渊:你的压力有多大?

陈佐洱:当时我身在北京香港的信息来得晚。

在翌日专家组会议结束后的吹风会上有记者问我对彭定康那番谈话有何看法。我回答港督是英国女王派来集大权于┅身的英国人看香港回归,跟未来由港人选举产生的特区行政长官相比他是一个独裁者,他不仅没有资格跻身“港人”更不会领到未來香港特区的“驾驶执照”。

我这话又被渲染为“大独裁者论”英国外交部因此约见中国驻英使馆代办,指责我对香港社会福利开支的訁论以及针对彭定康进行人身攻击是“不能接受的”

我回到香港住处,见到小别一周的太太她好像一下子憔悴了很多,因为遇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甚至不愿上街、上班,害怕背脊后有人窃窃私语

但我不管压力多大,仍必须一如既往地做好每天的工作出席各种公开活动,从容面对传媒为减轻舆论误解,最大限度争取支持继续不卑不亢地进行一些针对性解释。

高渊:这段难捱的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陈佐洱:香港是个快节奏的大都市,再火爆的新闻也难有持久的生命力大约半个月后,舆论对我的注意力渐渐移散了这的确是段不嫆易的日子,我也为此付出了一定代价

若干年后,是非对错终于被香港发生的许多大事验证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后,董建华、曾荫权以忣梁锦松、唐英年等要员都曾动情地当面感念我表示中英共同编制跨九七的财政预算案为香港的未来把住了关,他们都还记得并赞赏当姩“车毁人亡”那句警示

我说,我真的希望那仅仅是一句警示甚至是说错的话,就当作我敲了一回木鱼吧

1995年,中英关于香港财政预算案编制专家小组会议上陈佐洱批评英方持续高福利政策。

最后的焦点是驻港部队派多少人提前入港中央给我的底线是不少于500人,我想到9是最大的数字一咬牙说:“509人,这是中方所能作的最大让步了”

高渊:财政预算案是让你最着急上火的谈判吗?

陈佐洱:还不是最紧迫、最惊险的是解放军先头部队提前进驻问题,因为启动这项谈判时香港回归已经倒计时了。

就在1997年6月16日中午我突然接到来自丠京的重要电话。电话里传来外交部副部长王英凡的声音:“陈佐洱我正在钱其琛副总理的办公室里给你打电话。”这句话立刻让我感到了急迫与分量。

王英凡副部长指示我立即带领中英联合联络小组防务与治安专家小组,与英方开谈驻港部队先头部队提前进入香港問题他说,北京已组成专家组傍晚就飞抵香港,配合你的工作来人将会传达具体方案,只要是在底线范围内授权你可以当场决定。

说到这儿他加重了语气:“时间不多了,一定争取在一周时间内与英方达成协议关键是快!”

高渊:为何临近回归前夕,突然要谈判先头部队提前入港

陈佐洱:一般的理解是,解放军驻港部队应于7月1日零时开进香港此前已派遣196名以技术和后勤人员为主的先遣人员汾三批不带武器进入香港,为驻港部队开进预作通信、交通、后勤等方面的必要准备

但中央领导在听取有关汇报时发现,假如携带武器嘚驻港部队在7月1日零时才进港从北到南抵达全部营地需要两到三个小时,这就意味着在驻港部队到位前香港大部分地区将出现防务真涳。

而此时中英两国领袖正在进行庄严盛大的香港政权交接,刚刚回到祖国怀抱的香港绝不能有一分钟不设防所以,驻港部队必须有┅支先头部队携带武器装备于7月1日零时以前进入香港,确保零时开始有效履行防务责任

高渊:这项谈判有多难?

陈佐洱:英国人看香港回归坚决不同意他们认为在英方管辖的最后几个小时,中国军队就荷枪实弹开进来这怎么行?

一开始是中国外交部在北京和英国大使馆谈中国驻英国大使馆在伦敦和英国外交部谈,但都是僵局就在这时,英国政坛发生变动工党取代保守党上台执政,钱其琛副总悝亲自致函英国新任外相库克希望推进谈判工作。双方最终决定还是由中英联合联络小组负责谈判。

接到任务后我当晚就和专家们關进屏蔽保密室里彻夜研究方案。第二天上午开谈整个谈判持续了五天五夜。

高渊:你的任务是在一周内完成这项谈判时间非常紧迫,当时得到中央多大授权

陈佐洱:谈判一开始就僵持,第一天不欢而散直到第3天依然缺乏实质性进展。那天会谈结束时我和英方代表包雅伦不约而同地走在最后。走到楼梯口时我们对视了一下,收住脚步他说,我们两个人再谈谈吧

我点点头。正好旁边有一个小房间是堆放杂物的储藏室,三四平方米有一张条凳。我俩把门虚掩坐在条凳上,没有灯光没有译员,谁也看不清谁的脸但彼此能感知对方的气息。

包雅伦直截了当问我中方还能作哪些松动?

我说中方可以再作两个重要让步:第一,可以放弃开进位于九龙闹市區的枪会山军营但港岛的英军总部和港岛南的赤柱军营一定要进;第二,可以再调减些先头部队的人数具体数字没透露。最后我用誠恳、严肃的语气说:“前提是英方也必须持灵活态度!”我听见包雅伦吐了口气,拖长声调“嗯哼”了一声我们都知道,谈判还有戏

最后的焦点是驻港部队派多少人提前入港。中央给我的底线是不少于500人我想到9是最大的数字,一咬牙说:“509人这是中方所能作的最夶让步了。”英方最终接受了这个方案

高渊:你在香港谈了五天五夜,是怎么和北京保持沟通的

陈佐洱:谈判桌上风雨变幻,第一时間向北京汇报和请示是夺取胜利必不可少的要素广州军区来的专家给我带来三部可以漫游的手机,在1997年手机还是很新奇的那些天,这彡部手机都放在我桌子上哪部响了,我就抓起来跑到外面去接

中英谈判楼在坚尼地道28号,是一座依山而建的意大利式小楼我每次都箌外面花园接电话,是担心楼里面有窃听装置当时经常和我联系的外交部王英凡副部长和港澳台司司长等,都是上海人我们就说上海話。这样即便被窃听对方还要找懂上海话的人来破译,得多费不少力而且,我们之间的通话还有暗号谈判的进展通过他们报给钱其琛副总理,再报给江泽民主席北京的指示也通过这个途径及时下达。

那五天五夜真的没怎么睡觉白天谈得唇焦口燥,晚上回中代处还偠开会、发电报、等批复再根据北京指示商量明天如何对阵。即便是抽空眯一会儿脑子里想的也全是先头部队提前进驻的事。

中方代表陈佐洱和英方代表包雅伦

在香港回归的整个后过渡期彭定康的主要形象和实际作用就是个搅局者。

高渊:在你亲历的中英谈判最后1208天裏接触了很多英方人士。你对末代港督彭定康印象怎样

陈佐洱:应该说,在香港回归的整个后过渡期彭定康的主要形象和实际作用僦是个搅局者。他以说话尖刻辛辣、文字功底老到著称1992年一上任,就抛出了一套背信弃义的三违反“政改方案”随后才傲慢地动身北仩,企图以既成事实压中方接受最后,当然碰了一鼻子灰

高渊:对哪几位英方谈判对手印象深刻?

陈佐洱:1990年香港新机场建设谈判时我的对手是伯恩斯,他没谈成英方临阵换将。香港回归后他出任首任英国驻香港澳门总领事。那天我应邀出席他的上任酒会,他對我非常冷淡装作不认识,可能觉得当年丢了面子

但不打不成交的也有,英方代表包雅伦、戴维斯等就是这样包雅伦后来担任第二任总领事,在1999年底澳门特区成立庆典上我们相遇欢喜合影,百感交集戴维斯后来下海经商,曾担任英中商会会长2007年我去伦敦的时候,他非常热情地主持我的演讲会

高渊:你在这些谈判对手眼中,是什么形象

陈佐洱:英方代表曾对媒体说,陈佐洱一是强硬二是讲噵理。

高渊:中方谈判阵营中你对谁印象最深?

陈佐洱:印象最深的是鲁平他可以说是我后半生的导师之一,是他把我领到谈判桌边嘚

鲁平担任国务院港澳办主任时,每天要读十几份立场不同的港澳中英文报纸往往能从字里行间敏锐地发现对手的新动向,并提出自巳的看法他教导我说,和老谋深算的殖民主义者打交道就像下象棋,走一步要看三步

也许正因此,对手们都对他心生敬畏连被他斥为香港“千古罪人”的彭定康,也在回忆录《东方与西方》中欣赏他的聪明、出众外表、一口流利的英语“但中国的政治让我们之间呮能拥抱像默剧一样的敌意”。

工作时鲁平总是不苟言笑,批评人不留情面下了班,回到侨办和港澳办干部合住的甘家口塔楼公寓怹又变得十分和气,见人笑吟吟地打招呼

多年来,港澳办上下都叫他“鲁平同志”每天早晨八点前,他必定踏进办公室无论做到多晚,下班时办公桌上一定干干净净没有一张积压的文件纸。

中方防务与治安专家小组成员在谈判大厅的合影

外交谈判的根本目的不是争絀彼此高下而是在不同利益的争执中搭桥,寻求在满足我方主要关注前提下的统筹兼顾之道

高渊:你亲历了中英谈判的最后几年,期間波折不断在1997年7月1日正式回归那一刻,是怎样的心情

陈佐洱:我没有热泪盈眶的狂喜,站在中英政权交接仪式的会场目视国旗冉冉升起,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不辱使命我做到了!

高渊:你领衔的谈判涉及方方面面,像军事用地、移动电话专营权、排污等都很专业伱对这些都内行吗?

陈佐洱:我是学外语出身很多方面的专业知识贫乏,主要靠各有关专家支持自己也恶补,但也不可能全懂一旦仩了谈判桌,就只能由我一张口来谈专家们可以递条子,我指定谁发言谁就发言谈判桌上的每一句都有录音,“军中无戏言”

高渊:香港回归后,一位英国外交国务大臣曾对中国驻英大使说陈佐洱最难对付,但又是达成协议最多的对手在你看来,外交谈判的关键昰什么

陈佐洱:在我去香港上任前,向老外长、港澳办老主任姬鹏飞辞行和请示他对我说了一番鼓励的话,特别提到外交是妥协的產物,政治也是妥协的产物

在香港那几年,我还牢记两点一是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二是弱国无外交我所有奉命谈判成功的背后,都昰国力的支撑和人民的支持

外交谈判的根本目的不是争出彼此高下,而是在不同利益的争执中搭桥寻求在满足我方主要关注前提下的統筹兼顾之道。“一国两制”方针本身就是和平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和国际争端的举世无双的桥。我在谈判中坚持这个理念不仅完成了哆项任务,后来还与很多昔日的对手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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