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儒家思想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必须是儒家的吗

为我国传统文化的集中代表,儒家思想对我国现代化建设有相当的积极意义,如其理想人格对现代人格建构的启示作用“天人合一”思想及泛爱主义对生态保护的积极作用等。深入挖掘、诠释儒家思想中蕴藏的适应和促进现代化建设的精神资源,使其在现代政治社会秩序的建立中发挥作用,不仅关系到儒家自身的生存发展, 更关系到我国社会转型的顺利进行。我国传统文化体系是以儒家为中心形成的, 儒家的理论从个人层面的修身开始, 层层扩 大到齐家、治国、平天下,成为一个无所不包的整体。它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哲学或宗教,而是一套完整的安排人间秩序的思想系统,通过几千年来政治、经济、社会教育等制度的建 立,渗透进国人日常生活的每个角落,形成一种“制度化”的生活方式。

进入 20 世纪以来,在民族危亡、内外交困的大背景下,现代化艰难举步,儒家思想作为传统文化的集中代表,一再被质疑、批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不仅国内如此,西方部分学者如韦伯在其《儒教与道教》中,也断言儒家伦理是阻碍现代化的主要因素。但是,现代化发展到今天,尤其是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东亚经济的迅速发展引起世界瞩目,儒家思想的现代价值和意义也越来越为人们所认识和重视。 正如世界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巴黎集会的宣言中所预言:人类要在21世纪生存下去,必须要从两千五百年前孔夫子那里去寻找智慧。

不管是不是新儒家的信徒,有一点是无须争辩的:儒家的“建制化”已经完全失败了, 无法再为中国社会提供一个较为稳定、影响全面的政治社会秩序, 似乎也再无可能恢复那种主宰地位, 这是分析儒家思想在现代化浪潮中前景的一个共识与基础。但是即便是这个成为 “游魂”的儒家,凭其博大精深与两千年的底蕴,取精用宏,在现代化建设中所发挥的作用还是不容小觑的。 现代化归根结底是人的现代化, 因此社会中个体现代人格的建构则处于重要的地位。

长期以来,儒家关于圣贤理想人格的论述与强调,虽然在塑造民族精神中起过重大而深刻的作用,但以其形成并适用于宗法专制的等级社会,往往被当做现代人格建构的对立面而屡遭批评。在这一方面,儒家思想诚然有其局限性,但不乏值得挖掘的精髓真义。儒家将理想人格定义在道德层面上,虽然失之偏颇,但它对于人之精神性、理想性的强调,却使其在现代社会转型中具有不朽的价值。作为社会的细胞,个体具有感性的需求,但就人的根本属性——社会性而言,人所具有的精神性、理想性更为重要,是人之为人的标准 与标志。儒家以圣贤作为个人自我实现的最高目标,这种圣贤理想人格终点高不可触、遥不可及,不具有现实性,但它并不因此而失去意义。这种对理想人格的设定,是作为个人以及整个人类永不停止的追求目标而存在的,以其与现实的结合,使个体在对自身素质不断提高的追求中日渐接近,能超越有限狭小的躯壳而进入无限的精神领域,因此也成为个体毕生努力的目标,成为人不断积极进取、不断自我改造的动力。

当前社会急剧的转型中,随着原有信仰的失落,生活失去了深度和高度,生命缺少了厚重感,只有以享乐主义来填充生命意义的深井,而理想正是人能够超越这种粗浅的享乐主义泥潭的助力。此外,儒家理想人格中所强调的对道德义务的绝对持守、以差等之爱为本而善推之、以及和乐的精神等等,是现代人格构建所不可缺少的基石。政治民主化是现代化的重要方面,而儒家一直被视为与民主不能并存的,因此最受诟病。诚然,儒家的政治思想虽有“民本”、“民贵”之说,但都是居于统治者地位来为被统治者想办法,与现代民主由下而上争取权利形成鲜明对照,但这并不代表儒家思想是中国实现民 主化所不可逾越的障碍。民主之可贵,正在于以“争”而成“不争”,以个体之私而成群体之公,但形成的这种 “不争”与“公”,是由于相互限制的形势逼迫出来的,而非来自“道德上的自觉,所以时 时感到安放不牢”,而儒家德与礼的思想,恰好可以将其上升至道德自觉,由此民主政治才更有其根基。再者,民主制度“徒法不足以自行”,它也是需要一个“领导阶层”的(问题仅在于这一阶层产生和发生作用的方式),则领导阶层的品质和素养, 在现代民主社会中也是一个重要问题,而儒家宣扬的理想人格 “君子” 以及相关的“修身”思想,可以通过私人领域的成就助益于公共领域秩序的建立和运作,正如美国人文主义思想家白璧德所认为的, “孔子之教”可以造就民主领袖所最需要的“人的品格” 这是民主社会的重要保障。

明清以来 “日用常行化”的儒家由于与朝廷之间的异化,其思想基调多有从民间角度出发的趋势,个体的价值得到一定程度的肯定,及至晚清,最早在中国宣传“民主”、“民权”等西方价值的先觉,也正是那些走得更远的“日用常行化”的儒家。所以,如果对儒家思想去芜存菁,扬弃得当,它还可以成为民主价值观的思想资源之一。

现代化民主政治建设的过程中,要注意将政治的主体从统治者的错觉中移归人民,并补入“个体自觉”的阶段,则民主政治可因儒家精神的复活而得到更高的依据,而儒家思想本身也可以因民主政治的建立而完成其真正客观的构造。儒家的人本、“仁爱”精神和群体观念对现代化建设有重要的积极作用。工业化以来科技、经济的迅猛发展无疑极大增强了人的力量,但科技与人性的对立同时成为社会的根本问题,人被“物化”,他的价值被以物的价值形式表现出来。如哈贝马斯认为,工具性的科技成为目的本身,人类的次要的“工具行为”被合理化,而主要的“交往行为”不合理化,使得主体之间互相不理解、不信任。同时,个人主义的片面发展,固然有弘扬个人的主体性、创造性的作用,但它又使每个个人以自我为中心,以自己的利益、价值观为行为的依据和标准,视社会和他人为手段,也造成社会生活难以和谐协调。面对现代化的此类困境,提倡、 弘扬儒家伦理精神中以人为本位的思想,把“爱人”、“惠人”放在首位,通过肯定他人来肯定自身,由成“大我”而成“小我”,对于在现代化进程中减少异化现象的危害将会是有 益的。 儒家“天人合一”的思想与泛爱主义等对现代化过程中的生态保护有其积极作用。人类征服自然能力不断增强,由此衍生的“人类中心主义”对自然造成的破坏甚至已经威胁到人类自身的生存。而对天与人关系的讨论,早在原始儒家中就已展开,儒家伦理精神认为人具有最高的价值,“天地之性人贵”,但是,这并不是从狭隘的自我中心或人类中心来定义人,而是强调人的自我实现是要在一定的关系网络中才能完成,对天、对自然要保持一种敬畏和亲切感,《易传》中就提出天不违人、人不违天的天人谐调思想,强调万物一体、人和自然统一,而张载更是直接提出 “天人合一”的说法,把人与自然摆在同等地位,处于休戚相关的关系。这种天人合一的思想以其模糊了主体与对象的界限,一直被斥为现代科技产生的障碍,但是面对人类对于自然的过分侵掠,重提这一思想,对于形成合理的自然观、天人观,摆正人与自然的关系有相当的借鉴意义。另外,儒家思想中的“德教为先”、仁爱忠恕、克己修身等原则,对于社会的稳定、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等,都有其规范与促进作用。总之,儒家作为几千年来民族文化的中心,在遭受猛烈批驳丧失统治地位甚至一定意义上丧失生存权利的情况下,其适应、促进现代化的部分思想内涵价值日益得到关注。所以,在实事求是的原则指导下,积极吸取其合理的思想内容,大力弘扬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处理好“传统”与“现代”的关系,是我国社会现代化的必然需要,也是儒家“新生命”的希望所在。

【摘 要】文化是中华民族精神的载体,中国传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是中国文化的主体部分,儒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和重要组成部分,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为历代统治者和知识分子所推崇。儒家的价值理念、伦理道德观、仁爱观等影响着中国和世界,我们要继承和弘扬以儒学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迎接未来的竞争与挑战。

一、儒学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作用

儒家学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和重要组成部分,或曰中华主流文化,是凝成中国民族精神的主流,是东亚文明的精神内核。“察业识某如佛,观事变莫若道,而知性尽性,开价值之源,树价值之主体莫若儒。”

  儒学的这种地位是历史形成的,在两千五百多年前,孔子创立儒家学说,不是凭空创造的,而是在社会的大动乱中通过对三代流传下来的中国传统文化遗产进行反思,认真清理和重新加以诠释而形成的思想学说体系。孔子提倡“信而好古”和“好古敏以求之”,使儒学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成为中国原典的保存者和当时中国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孔子非常注重实地考察,坚持“察知征信”与“因革损益”的原则,使儒学又具备审慎的因时制变的品格,在中国处在第一次社会形态大变革的时代,儒学应运而生,突出了中华传统文化需要保存、延续和发展的历史必然。

  儒学作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文化,只能在超越了单一民族观念和思想体系时才能存在。他一方面提倡“夷夏之防”,十分注重激励民族精神与爱国主义,同时又以“近者悦,远者来”和“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博大胸怀,倡导民族和睦,友好相处,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与巩固起了凝聚作用,因此儒学长期以来是中华民族共同的精神支柱。“儒学不是宗教却能取代宗教”,坚持的是一种对儒学的信仰和依赖。儒学提倡德化社会、德化人生的思想对中国人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成为华人世界共同的文化心理基础。直至今日,儒家文化仍具有一种积存深厚的民族文化认同的凝聚力,起着中华民族团结和国家统一的重大作用。正是由于儒学避免了狭隘民族性的特点,为它走向世界,形成东亚儒家文化圈奠定了基础。

  在先秦,处于私学地位的原典儒学,为它的长远发展奠了基。汉武帝“独尊儒术”,儒学始成为官学,两汉时基本完成了对先秦以来道、墨、名、法、阴阳之学的综合吸收,扩大了学术包容的范围而成为文化的宗主。虽两千余年其形成屡经变换,但总的方向是强化封建统治意识。

  “凡是存在的即为合理的。”正是儒家文化在中国传统文化的长期存在和广泛的影响,使其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与合情合理性文化。“中国人不得不树立一种道德律,即提高‘仁’,亦即公正、慈爱的行为地位,把它作为一种绝对标准,以仁为标准,一切有缺点的人或行为,就能被发现其所不足。”这或许便是儒学所要达到的高度,同时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所要传承的文化宗旨,正如张纯如所阐释的“文化影响力” “这种力量既可以剥削去使人成为人的那一单薄的社会约束—这样我们所有人都会变成魔鬼,也可以增加这一约束。”总之,儒家文化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主体地位,决定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趋势,并且时刻影响着中国人的精神与道德取向,成为中国人的信仰。

二、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在儒学中的体现

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在中国古代社会形成并发展起来的比较稳定的文化形态,是中华民族智慧的结晶,是中华民族的历史遗产在现实生活中的展现,这个思想体系蕴涵着丰富的文化科学精神,这种科学精神又是通过儒学之要义体现的,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1.中国传统文化是凝聚之学。中国传统文化是内部凝结力的文化,这种文化的精神是注重和谐,把个人与他人、个人与群体、人与自然有机的联系起来,形成一种文化关系。这有助于民族凝聚力的形成,中华民族自古以来便是以和谐民族的性格、精神而影响和传承的,而现代社会综合国力的构成中,民族凝聚力作为国家的软实力,为社会发展、改革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我们中华民族是宗族融合而形成的,融合于中华民族的宗族,历代都有增加,但融合的动力是中国悠久的传统文化而不是武力,融合的方法是同化而不是征服。”中国全体国民都有他“四海之内皆兄弟”的崇高伦理观念,与博大的仁爱精神,共同构建和谐之社会。儒学对中国社会之民族性格、民族精神、理性和谐社会的形成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可以说,儒家文化是体现中国传统文化中这种凝聚之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儒学文化中的和谐意识包涵天人关系的和谐与人际关系的和谐。关于人际关系的和谐,儒家提倡“中庸”,即“和而不同”和“过犹不及”,实质是强调矛盾的统一与均衡,强调通过事物之变的把握以获得人际关系的和谐,避免和克服人与人,人与社会乃至国家、民族之间的对立和冲突。这充分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凝聚之学的科学精神。

  2.中国传统文化是兼容之学。中国传统文化并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尽管中国古代对外交往受到限制,它还是以开放的姿态,实现对外兼容,这正是依靠儒学“和而不同”的精神而实现的。儒学在保持其学统传承的同时,总以“和而不同”的精神,以我为主地汇通、吸收和融合外来文化的优秀成果。儒家文化对外来文化的强大吸收能力和它强大的同化能力是相辅相成的,更加出色的承载了中国传统文化兼容之精神。

  3.中国传统文化是经世致用之学。文化的本质特征是促进自然、社会的人文之化,中国传统文化突出儒家经世致用的学风,它以究天人之际为出发点,落脚点是修身、治国、平天下,力求在现实社会中实现其价值,经世致用是文化科学的基本精神,儒家学说则更是这种精神的体现者和传播者。

 三、中国传统文化中“以儒治世”

“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明白地道出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儒家文化的这种特殊的社会功用。在长达两千多年的中国封建社会里,儒家思想一直在官方意识形态领域占据着正统地位,对中国官学文化发生着广泛而深刻的影响。“以儒学为核心的中国传统社会充满了亚普罗式的精神,是个按生态循环及继续下去的社会,继承的是老祖宗的传统,还要代代传下去”。传统就是权威,满足于守,追求静,害怕变。

  《书经·大禹谟》:“皇天眷命,奄有四海,为天下君”,意思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土之滨,莫非王臣”。“最便于专制”的儒术,或者当作一种专制官僚统治手段来看的儒家学说,可供统治者利用的内容有:(1)天道观念;(2)大一统思想;(3)纲常伦理。《书经》“呜呼!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篅”,《荀子·王制篇》“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这一来,天道观念,大一统主张,纲常伦理就成为“三位一体”了。所谓“两千年无思想,非无思想也,以孔子的思想为思想;两千年无是非,非无是非也,以孔子的是非为是非”,归根结底,不是中国人对于孔子学说特别有好感,而是中国的社会统治,特别需要孔子学说。

  自儒学被汉武帝君臣定为正统正宗以后,以地主经济为基础,土地得相当自由买卖,农民得相当自由转动,而原本不能造成世卿世官那样的贵族身份的社会,却藉着知识的统制和长期独占,而无形中帮同把士大夫的身份更加的特殊化或贵族化了。

“以儒治世”,中国传统文化更加牢靠的在政治中得以发挥。“文化是物质设备和各种知识的结合体,人使用设备和知识以便生存,为了一定目的,人要改变文化”,师儒和政权的关系,在中国封建士大夫身上,得到了极其充分的体现,而“以儒治世”是历代统治者及传统士大夫所选择的,“一个时代的思想家,他们的言行能被社会所接受,主要是因为他们反映了社会上的一般观点,他们不过是把已经客观的社会事实所造成的观点,用比较明白和肯定的言行表达出来。”从孔孟到西汉董仲舒“君权神授”到魏晋以竹林七贤为代表的玄学到唐韩愈的天命论到宋朱熹的理学到王阳明的心学到明清各种儒学思想见解,都体现了把儒学进行合理改造,从而为统治阶级所利用,以达到“治世”,维护统治的目的。

  从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看,文化属于上层建筑,其核心是社会意识形态,它是为其政权及其经济服务的,儒家文化符合统治阶级的利益需要,反映了中国历代的“国情”,正如金克木所言,“文化就是‘国情’,文化就是‘国民性’,中国文化就是‘中国人’”,“从一定的视角分析,儒家文化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主要为国家培养官僚的文化”,历代统治者都公开标榜以儒家理念作为治国理政的基本指导思想,儒家观念成为官僚文化的核心,其在“尚贤使能”“民为邦本”“仁政理想”“隆礼重法”“节用裕民”“修身为本”等方面,都对中国官僚体制及王政统治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同时是中国传统文化“以儒治世”的体现。

  以儒学为主流的中国传统文化,能够经历五千年的发展而没有中断的原因就在于其核心价值具有先进文化特性,在于其人性化、人情化倾向所具有的穿透力和生命力,在于它所具有的永恒的普世价值,相信在世人共同的努力下,儒学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文化将会在未来闪耀出更加灿烂的希望之光、和谐之光、精神之光。

 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国文化的主题,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儒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和重要组成部分,两者是血与水、源与流的关系。“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总得说来,就是究天人之际,明修身之道,述治国方略,求天下为公,最终实现天人和谐的境界。儒学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中国传统文化精神通过儒学体现,在悠久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优秀的儒家文化价值理念,“以儒治世“被历代统治者所推崇,现实的需要,促使人们对中国传统文化做出价值选择,用历史的眼光和时代的精神去更好的保留、弘扬和传承优秀的中国文化遗产,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为中国之未来而奋斗。

中国传统思想的源头大致起于先秦。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形成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文化高峰。儒家思想经孔子、孟子、荀子等思想家的创造和总结,较早进入了比较成熟的阶段。从汉武帝开始,经过董仲舒改造与发展了的儒家思想被确立为国家的统治思想而居于正宗地位,成为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主流。魏晋南北朝及唐宋时期,佛教和道教思想广泛传播,为中华传统文化以及儒家学说注入了新的活力,出现了“以儒学为主,三教合流”的趋势。宋明时期儒学对佛、道思想加以吸收和扬弃,形成宋明理学。当理学被官方利用、逐渐丧失自身活力之际,明清时期一些有文化个性的学者向程朱理学及君主专制发出挑战,倡导“经世致用”,再一次开创了思想活跃的局面

积极作用(1)“仁”“德政”的主张对巩固和延续封建统治、保持国家的统一和稳定,起了重要作用。(2)儒学强调人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使命,注重气节、品德,凸现人性的庄严,对塑造中华民族性格起到了积极作用。(3)其仁政爱民和任用贤才,以仁为核心的道德规范、合理的教育思想和教学方法等,在现代企业管理和教育中仍有很大价值。(4)儒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最主要的部分,是中华文明宝贵遗产的重要部分。(5)今天我们倡导的“以德治国”“公民道德教育”,发扬中华民族优秀传统,都与儒家思想有一定关系,但也需要注入新时代的要素与内容,与时俱进,批判继承,理性扬弃。

消极作用 儒学用三纲五常维系专制统治与等级社会,压抑、扼杀人性,并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钳制着人们的思想意识,阻碍了科学技术的发展。

总之,儒学是中国数千年一脉相承的正统文化,对中国历史和现实产生了重要影响。

  中国古典园林之美,有许多特征,如虚实相生、分景借景等,在中国古典园林的深层语义中有着深刻的涵义。那就是皙理的、种种观念形态的语义。其所追求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把人们所能看到的景色用最好的方式和方法呈现出来,而是在于景物所表现出来的象外之象和园林介绍上的言外之意,简而言之就是“意境”。
  “景妙何在?曰:妙在知与不知之间。知者,知其妙,悉其好恶;不知者,不知其所以然也。”这句在园艺界流传甚广的话确实一语道破了中国古典园林文化的精髓所在。中国大部分园林结构简单,取材简洁,但就是这样简单和简洁的搭配却能让游客人大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之感。看中国的古典园林,与其说是看园林的景物布局,倒不如说是看造林者的文化修养、思想流派、审美情趣及其创作时的心情和心态变化,这些都会体现在园林的实物之中。“知者”能领会到其中精妙,确实能体会到妙不可言之感。虽然每个园林所表现出来的意境都不尽相同,但它们又都能充分展现出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
  两汉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中国传统文化结束了“百家争鸣”的时代,儒学脱颖而出,成为中国古代文化的正统学说。在儒家创立和发展的过程中,孔孟及其门下弟子们形成并完善了自己的一套理论学说:主要提倡不偏不倚、过犹不及的中庸思想,主张“德治”和“仁政”,重视平民教育和伦理道德的培养与实践,并形成了三纲五常等思想学说,以及以义制利的价值观。这一系列的儒学思想对中国文化的发展确实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也正因为有这种思想的影响,中国园林便开始把建筑、山水、植物等各类分支有机地融合为一体,在有限的空间范围内利用各式存在的自然条件,模拟演变大自然中的景色,再经过人为的加工提炼,将自然美与人工美统一连接,创造出师法自然、天人合一的综合体系。而由汉武帝改建的上林苑则是当时园林艺术无法逾越的一座高峰。
  中国历史上的儒学家士大夫多是理想主义者,而并非政治家,他们饱读诗书,辞官归隐几乎成为他们一贯的模式。避世隐居只是表面姿态,其实还是梦想有一天能重新得到朝廷的赏识以实现其政治理想,才是这类“隐士”的深层本质。为了抒发这种感情,他们往往寄情于物。中国古典的文人园林不少是在这种情况下建造的,从园林中的题名和文字就可以窥其一斑:拙政园的意思是园主王献臣乃明弘治进士受东厂诬陷罢官失意回乡,请文征明设计建造此园,借《闲居赋》句意:“‘孝乎为孝,友于兄弟’此亦拙者之为政也”;而网师园也是清乾隆光禄寺少卿宋宗元因从官场“倦游归来”修建而成,借故址万卷堂“渔隐”之名,自比渔人,以“网师”命之,表示自己只适合做江河渔翁;退思园,“退思”语出《左传?鲁宣公十二年》:“林父之事君也,进思进忠,退思补过。”这些官场的失败者们,在城市中购建园林,自比上古隐逸圣贤。一方面借题寓意自己超凡出世,另一方对园林景观却有特殊的要求,这种对社会依赖的感情导致了园林的建造设计不只是景观设计,还寓含着深厚的社会意义。
  因此,古典园林的建造是建立在儒家文化治世哲学之上,但我们又很难界定园林中哪一部分是受儒家哲学的影响,应该说儒家思想为园林建造设计行为提供了一个完全理性的理论基础。
  儒家思想对园林的影响主要反映在园林的物质层面和观念层面两方面。物质层面主要指布局等方面,儒家认为,人性禀赋不同,因此要以义统性、节性,最终使人道与天道相谐。礼就是符合于道德的行为规范。儒家所谓的天道是哲理化的天道,其主要特点是阴阳两极的和谐。中国古典园林中,建筑的空间布局、方位、尺度、装饰、色彩,甚至植物都被纳入儒家“礼”的规范。
  在中国的哲学史上,孔子(公元前511-公元前479)创立的儒家学说一直以来占据着中国正统学派的地位,从根本上来讲,儒家思想是关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混乱中建立秩序的理论。孔子虽然也有关于自然的语录: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但是他真正感兴趣的不是自然,而是社会生活,他的哲学是实用主义的,可以称之为行为伦理学。这些哲学思想在中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使我们能在任何设计作品中发现它的存在。比如北京和南京城的空间秩序的中国古代的城市规划,又如北京四合院房屋设计、甚至紫禁城的室内设计,都符合儒家的哲学准则。这种具有严格空间秩序的设计手法,不可避免地波及到造园领域。《明史》中记载:“一品二品厅堂五间九架”、“三品至五品厅堂五间七架”、“庶民庐舍不过三间五架”。在园林装饰艺术上,礼制也有很多约束,《礼记》中有“楹:天子丹,诸侯黝,大夫苍,士黄主”,至明清时期建筑装饰用色按等级来定,明黄最为显贵,为皇室所独有,而黑、灰、白则为民居的专用色。此外,在非寺庙园林及建筑的整体布局中,为体现森严的礼制观念,自古以来便存在着强调“尊者居中”、皇权至上的作对称均衡布置的中轴线,比如明清北京紫禁城的城市中轴线、颐和园仁寿殿建筑群中轴线等。在中轴线上,儒家重礼之倾向体现得最为充分。当然这样的影响是很有限的,它仅仅涉及皇家园林中的寺庙和处理政务的建筑,如太液池、万寿山、龙王庙、琼华岛、凤凰墩等园林中的部分建筑,而就这些园林自身而言仍是自然的、布局自由的、非严格空间秩序的。
  这些思想的形成,导致了中国造园者的艺术心境完全融合于自然,而中国园林所遵循的一条不可动摇的原则亦是“崇尚自然,师法自然“,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中国园林把建筑、山水、植物融合为一体,在有限的空间范围内利用自然条件,模拟大自然中的美景,经过加工提炼,把自然美与人工美统一起来,创造出与自然环境协调共生、天人合一的艺术综合体。苏州沧浪亭的楹联“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俱有情”就表现出园主视已与自然浑同一体,陶然与自然的闲适心情,另一方面,儒家的比德思想也对中国园林的主题思想产生一定的影响。在我国的古典园林中特别重视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寓意于物,以物比德。人们把作为审美对象的自然景物看作是品德美、精神美和人格美的一种象征。
  传统文化所对古典园林的影响不仅仅是作者本身对园林意境的表达,和绘画、诗歌、宗教等各方面都有着不可分开的联系,它们都是园林文化的组成部分,古典园林的意境是与传统的文化和历史都是分不开的。儒家文化所带来的深远影响是因为其所代表的艺术和文化氛围是当时的社会环境带来的。
  纵观中华五千年的园林发展,我们不难发现,在中国园林发展的过程中形成的这种具有中国人民独特审美特征的园林观,绝不是简单局限在园林的形式美所带来的视觉感受和人类崇尚自然美的心理描述,而更重要的是了解园林是文化发展的载体、产物,即通过园林美来调节人类的生活环境和心情,来把握人本身的存在特征和意义。中国古代伟大的艺术家们在追求自然之美的过程中真正做到了情景交融,在对园林的创作中充分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
  回到今天,我们当今的设计者则应该观察和谨记前辈的足迹,把自己对园林艺术的理解融入每一个生活创作的细节中去,才能为新时代的园林发展创造出更加广阔的思维空间。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文化及园林风格的同时,让园林同样具有当代文化的气质,斟酌好古典园林给予我们带来的影响,仔细体会当代园林发展在生活和景观中的位置,合理的使用古典园林给我们带来的优秀的知识,创造出中国园林文化新的史篇。
  1 彭一刚,《中国古典园林分析》,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6。
  2 曹林娣,《中国园林艺术论》,山西教育出版社,2001。

儒家思想对中国文化的影响 。

我国实现现代化,是走的社会主义的道路。社会主义现代化既需要有物质文明建设,也需要有精神文明建设。

我国目前在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过程中,所存在的严峻问题之一是精神文明建设赶不上物质文明建设,在近几年的四化建设中,由于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想的泛滥,国内出现了贪污贿赂、倒卖诈骗、一切向钱、假公济私、见利忘义等十分严重的腐败现象。这就不能不使人回想到儒家思想中的公私之分、义利之辩那些精华的东西,对我们今天的精神文明建设还是有益的,应该把它们继承发扬下来。由此可知儒家思想在我们今天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还能做出贡献,具有一定的生命力。

一个具有完整主权的国家,既要有她的独立的经济、独立的政治,也要有她的独立的文化。所谓独立的文化,就是要由她自己国家民族的人民所创造出来的,或吸取别人而加以消化的,以维护其生存和发展的语言文字、风俗习惯、思想信仰等文化因素,其中以思想最为活跃,成为这些因素的核心。如果一个国家民族拥有悠久的历史,广阔的领土,众多的人民,那么维护这个国家民族的人民得以生存和发展下去的传统文化,必有她的强大的凝聚力量。

像这样的传统文化,要一旦完全抛弃她,和她发生彻底的决裂,既是不可能的,也是不必要的,更是不应该的。像这种历时数千年,虽累经剧变而未绝灭的传统文化,糟粕固然很多,精华亦复不少。在今天对待她的应有态度,就是要如何正确地引导她到现代化的道路上来。去掉她的已经僵化了的、腐烂了的部分,保存和发展其还有生命力的、还有健康的部分,使她在实现现代化的进程中继续作出贡献。中国传统文化就是属于这类的文化,中国的儒家思想就是属于这类的思想。 

儒家思想对中国文化的影响很深,几千年来的封建社会,所传授的不外传统的责任感思想、节制思想和忠孝思想,都是它和封建统治结合的结果。因此,儒家思想是连同我们当代在内的主流思想。

儒家思想文化对现实的积极影响

儒家思想文化的精华在历史传承中经过磨练、积淀,成为我们民族的智慧、精神和美德,具有人类共性的永久价值。

1.儒家提出一系列道德范畴、命题、思想丰富了中国传统道德宝库。儒家文化属人伦文化,它提出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节、耻等,蕴含量十分丰富,每个字都能写一篇大文章。如果抽象出它们的一般意义,加以选择、加工、发挥,就能成为精华。

2.冲破天命鬼神的理性精神抵抗了宗教对人们思想的侵蚀。儒家思想对鬼神问题持谨慎态度,“子不语怪、力、乱、神”,“未知生,焉知死”,具有无神论倾向,否定超自然救世主和彼岸世界的存在。同时,引导人们注重“现世”生活和实际问题的解决。

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中国人解决现实问题倾向于依靠人间力量,形成了一种不轻易求神拜佛的习惯。

3.“民为邦本”的民本主义体现了以天下为己任的社会责任感。儒家思想历来十分重视老百姓的作用,认为百姓是国家安宁的根本,“民为邦本,本固邦宁”。

4.“天人合一”的生态伦理为我们建设生态文明提供了广阔的思想文化基础。儒佛道三家都在追求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道家崇尚“道法自然”,复归于朴,是倒退性的返回。

5.注重理想信念的鼓舞和凝聚作用,成为中国以德治国的一大特点和政治优势。儒家思想强调做人应有理想信念。其理想人格是智、仁、勇,认为是“天下之达德也”,孔子说:“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

儒家思想中的理想社会就是“大同”。这个社会“天下为公”,“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都“讲信修睦”,“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疾废者皆有所养”。“大同”理想是人们对原始共产主义的回忆,是对当时阶级剥削、压迫的反抗,也是对未来美好社会的向往,

6.“过犹不及”的辩证思维体现了高超的处世方法和领导艺术。“中庸”在儒家思想体系中占据重要地位,认为它是最高美德素养,也是准则和方法。“中庸”里有辩证法,即关于“度”的思想,既不要过头,也不要“不及”,反对走极端,要求人们待人接物要把握分寸,注意火候。孔子说,有人问他问题,他就“扣其两端而竭焉”,即摸清事物矛盾着的两个方面,然后综合起来给予回答;又说“攻乎异端,斯害也已”,即只抓住矛盾的一个方面而忘记另一方面,必然造成危害。儒家是为当官者着想的,认为当一个领导者,要做到“威而不猛”、“泰而不骄”、“和而不流”、“矜而不争”、“欲而不贪”、“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劳而不怨”、“惠而不费”等。从气质修养上,“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又说“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认为这两种人都有偏激性,应取其“中”,既积极又稳当。对这些要求,我们现在的领导干部如真能做到,也称得上是有修养、有能力的好干部。

7.儒家丰富的教育思想成为中华民族优秀教育传统的主要内容,对现代素质教育仍有启迪意义。孔子首先是一位教育家,儒家继承孔子的办学传统,中华民族两千多年的教育主要是由儒家承担的。孔子的“有教无类”,“温故而知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辩之,笃行之”,“毋意、毋必、毋固、毋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等,都是可贵的教育经验总结。之后,孟子提出“教亦多术”,荀子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和“锲而不舍”,韩愈的“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等,都成为后世学子的格言,即使现在,对我们的素质教育仍有启发价值。针对我们目前应试教育状况,我们的教育既需要面向未来、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也需要继承儒家教育思想中的优良传统。

8.儒家思想中的许多优秀成分溶入中华民族精神,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核心和灵魂。在中华民族精神中,处处闪烁着儒家思想的光辉。如爱国主义,儒家思想强调集体主义精神,要求个人利益服从整体利益,“克己”是为了“复礼”;强调家国合一,国是家的放大,忠是孝的放大;强调“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爱国主义精神已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强大动力。又如团结统一,儒家的“大一统”思想很浓,孔子说:“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西汉董仲舒称:“《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儒家的“内圣外王”强调君子修身、“齐家”的目的就是为了“治国、平天下”,这已成为中华民族的政治观念和思维方式。在中国历史上,分裂不得人心,统一人心所向,这已成为我们反对民族分裂的广泛深厚的社会心理基础。又如爱好和平,儒家讲“礼之用,和为贵”,讲“和而不同”,讲“厚德载物”,讲“忠恕”,要求人们在处理君臣、父子、夫妻、邻里、朋友等“五伦”关系时,做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这里,最可贵的就是要设身处地地站到对方想一想,以增进理解,营造宽容,多达共识,形成合力。现在,在国内提出和谐社会建设,在国际提出和谐世界理念,坚持友邻、睦邻、富邻政策,为我国实现全面小康和现代化目标创造良好的国际环境,儒家“和”的思想能发挥更大作用。


儒家思想文化对现实的消极影响

儒家思想文化毕竟代表的是中国农业社会、封建社会的精神文明。随着世界工业化的兴起、经济全球化的推进,儒家思想中的消极因素暴露得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适应现代化。中国近代的落后、被动、挨打,表面看是因为西方“船坚炮利”,中国武器不行,进而是因为封建制度的腐朽造成的,实际上最深层的东西,是文化上、指导思想上出了问题,这和儒家思想的消极因素不能说没有关系,甚至有人认为儒家思想是罪魁祸首。

儒家思想的消极因素及其影响至今也存在,主要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1.等级观念压抑了人的个性和创造性。儒家思想的核心是“仁”,“仁”的外化就是“礼”,“礼”是儒家思想的一个特色。“礼”就是指人们在相互交往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举止言行符合了自己的位置要求,就说明懂礼。中国历来被称为“礼义之邦”,中国人也不乏儒雅君子,但问题就出在过分上。儒家讲君臣、父子、夫妻为“三纲”,讲“贵贱有等,长幼有差”,如果有人违反了礼,就被视为犯上作乱。鲁国的一个陪臣搞了“八佾舞于庭”,即在家庙举办了64人规模的乐舞,这本来只有天子才使用的;这个人还祭了泰山,这本也是天子的事。对此,孔子很气愤,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也”。“礼”太多,就是繁文缛节、形式主义,最大的弊端就是压抑个性,妨碍真理发现和科学发明。由于讲“礼”,领导、长辈说的话,即使错话,也不能越,不能顶,不能改,因而拒绝一针见血的争辩,否则为狂妄、骄傲、“大不敬”。

在西方,学生提问不用举手示意,随时插话,打断老师讲课,属于正常;在中国就不行,孔子讲“非礼勿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要人们平时要“居处恭”,“貌思恭”、“事思敬”。如按这些“礼”来教育,即使天真烂漫、活泼可爱的青少年,也全被教育成循规蹈矩、蹑手蹑脚、千人一面的谦谦君子;再加上孔子讲“君子讷于言,敏于行”、“巧言令色,鲜于仁”,更限制了人们对雄辩和沟通才能的发挥。这和我们改革开放时代提出的开拓性、创造性人才要求背道而驰。

2.过分注重人际关系,轻视对自然界的探索和改造。儒家文化是人伦文化,儒家学说,就是讲人与人,人与社会关系的。“学以四教:文、行、忠、信”。又有记载,孔子以六艺授徒,六艺就是礼、乐、射、御、书、数,其中的数有自然科学味道,但是被排在最后的;其他都属于社会人伦学问,“六艺”中最为重要的就是礼,“不学礼,无以立”。作为君子,就是要“立于礼”,而“成于乐”。在儒家思想的影响下,中国文化就形成了重人际、轻科技的价值倾向。正如鲁迅先生所讲,中国人发明了火药,是放鞭炮的,而外国人拿去是造枪炮的;中国人发明了罗盘,是看风水的(用来协调人、鬼、神关系的),而外国人拿去是用来航海的(用来开拓疆土、掠夺殖民地的)。

3.轻视生产劳动,不利于生产力的发展。儒家宣扬“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鼓励人们当“劳心者”去“治人”。儒家也倡导人们要努力学习,而学的不是自然科技,是人伦方面的书,“学而优则优”,学好是为了当官、管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孔子的学生樊迟请教“学稼”、“学圃”,孔子说,他不如种田、种菜的,樊迟走后,孔子说:“小人哉,樊须也!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如果天下百姓都按照孔子说的去做,大家只能喝西北风了。从历史上看,儒家门下培养出来的多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中了举的,如《儒林外史》中的范进;未中举的,如鲁迅笔下的孔乙已,其导向结果,是鄙视生产劳动、鄙视劳动群众,严重影响社会生产力的发展。

4.过分注重道德的作用,缺乏法治精神。儒家文化是道德文化,治理国家,特别强调人们的素质、觉悟和良心,因而把道德看得比法律更根本、更重要。孔子说:“导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意思是行政和法律,使人不敢干坏事,但不知羞耻;道德和礼义能使人有羞耻之心,能够自我约束,不想干坏事。儒家排斥法律,甚至把“无讼”作为一种社会理想。但仅仅靠道德来治国,是软弱无力的,它可以治好人,但治不了坏人;它仅仅有应然义,没有必然义;启发觉悟、良心,加强自律是必要的,但没有他律是不可靠的。过分的以德治国,会带来“人治”。中国历史上有法制,但没有法治,而且仅仅是刑法,是用来治民的,不是用来治官治权的,往往成为袒护达官贵人的工具。就是这点法制往往比不上“真龙天子”随便说的一句话顶用。社会上流行着很浓的“包公情结”和清官热,正说明人们对社会公正的期盼与法治缺乏的现实之间有巨大反差。

儒家思想源于农耕文化,农耕文化是血缘文化、亲情文化、养生文化。上坟、建祠堂、续家谱等活动强化了宗法观念和人情因素,维持秩序主要靠乡规民约、传统道德和风俗习惯。反映这种文化氛围的儒家思想就缺乏西方那种以古希腊文化为源头的、以工商业为基础的契约和法治精神。父亲偷东西,儿子应不应该告发,告发违反了孝,不告发违反了法。孔子认为,孝重要,儿子应该包庇父亲,这就是“子为父隐,父为子隐”,进而提倡“为尊者讳,为亲者讳,为贤者讳”,完会违背了法治精神。

由于过分注重道德和忽视法律作用,使得中国历代统治者调控社会的手段较为单调。往往先是道德教育,给人们灌输孔夫子主义;如不见效就用圣旨文件;再不见效,就派军队清剿、镇压,这就是我们常讲的宽猛相济、恩威并举、软硬兼施。结果,导致国家调控社会机制缺乏根本性、稳定性、普遍性、长期性,自我消解致乱因素的功能很低,往往是小事化大,大事化得翻了天,官僚机器与致乱集团之间,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社会缺乏一种长治久安的动态稳定机制,表现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周期性的改朝换代和治乱循改。直到现在,中国法治建设虽取得很大进步,但仍缺少法治精神。百姓中的“臣民”观念、领导干部中的“为民做主”观念、“父母官”观念,仍十分浓厚;《雍正王朝》、《康熙大帝》等电视剧仍有很大市场;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现象屡见不鲜。实施依法治国方略任重道远。

5.把“中庸”上升为方法论,不利于培养人们的敢闯敢冒、改革创新精神。“中庸”有辩证法,追求一种恰到好处的“适中”,但又缺乏可操作性。孔子只说,“叩其两端而竭焉”,如何取其中,没有一定的法则,需要当事人根据当时的具体情况灵活运用。于是,人们用起“中庸”来,碰到什么问题,都采取不偏不倚、不阴不阳、不明不暗、不前不后的立场、态度和方法,表现为折中主义,特别是在大是大非面前,未能旗帜鲜明,缺乏原则性和斗争性,使人变得骑墙、滑头和见风使舵。孔子感叹道:“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真正的“中庸”在大众中能贯彻的很少了。对用歪“中庸”的人,孔子、孟子十分痛恶,骂他们是“乡愿”,是“德之贼也”。实际上,他们正是从孔子、孟子的“中庸”之道那儿学来的。

“中庸”和敢闯敢冒、改革创新相矛盾。鲁迅说,中国人的中庸,使得变革很难进行;你若要提议在一间黑屋子上开个窗户,大家不同意,你故意说要掀掉屋顶,大家肯定反对,最后,经过折中,大家就同意开窗户了。这个例子说明,为了打破“中庸”思维方式对变革的阻碍,使得革命和改革有时不得不采用矫枉过正的手段,结果是非常的不“中庸”,最容易走向偏激和极端。

6.“述而不作,信而好古”,不利于理论创新。孔子的“述而不作,信而好古”是说他不搞新的创作,只是编辑文献典籍,阐述先贤微言大义,发自内心地喜好古代。特别是对尧、舜、禹,回忆眷恋,赞叹不已,“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郁郁乎文哉”。孔子做学问的形象是“编春秋,删诗书,序易传”。这种学风影响到后人,更难标新立异,严重阻碍理论创新。确实,在中国古代思想文化领域,孔子的后人很难有所创新,即使有自己的新观点,都要掺和在对前人著作的注释中;有的人自己写了文章,也要冠以古人的名字得以流传。中国古代经史子集汗牛充栋,梁启超说,其中的“史”就占百分之七、八十。读书人做的事就是写诗、作画、刻石头,为圣贤经书作注,这样既没有政治风险,同时又高雅,显得有才气。近代康有为想推动变法,打上孔子的旗号,写《孔子改制考》,把孔子说成是改革家。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这种学风,还带来了尊崇祖训和崇拜圣贤的思维惯性。这种惯性成为滋生个人崇拜、教条主义、保守主义的温床,使得解放思想成为一次次社会变革、改革先导的任务十分繁重。五四运动批判的“以孔子是非为是非”,延安整风运动批判的王明教条主义,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批判的个人崇拜和“两个凡是”,改革开放以来克服的“唯书、唯上”,都是“述而不作,信而好古”这一惯性在不同历史时期的表现,而克服这一惯性的法宝就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就是“一个中心、三个着眼”,即以我国改革和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以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运用,着眼于对实际问题的理论思考,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

7.“重道轻器”的体验性笼统思维,不符合现代科技的发展要求。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中国传统文化其思维方式是辨证的,但它是笼统的,显得整体而混纯,经验而直观。儒家的许多文章谈修养、谈人伦、谈社会,不是理性思维,而是道德体验,如孟子讲“吾养我浩然之气,充塞于天地之间”,《中庸》讲的“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对事物的探究,不喜欢精确梳理,不喜欢科学实验,不喜欢逻辑概括,不喜欢事必亲躬,喜欢大而化之,向上提升,对关乎天地人的“道”滔滔不绝,对具体的、细微的实在的“器”不屑一顾,这种思维不符合现代科技发展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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