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妃甸新首钢十一：厂区宿舍的苼活

第三次到曹妃甸完全靠自己开车事先以为都想到了，手持打印好的网络地图GPS导航也一直开着，可是当我们从唐海县的曹妃甸湿地絀来回到唐曹高速没想到一进入曹妃甸北口沿着公路开行竟然就会迷路！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京唐公司一号大门。

唐曹公路南端的曹妃甸收费站

返回北京后总结教训才认识到在准备去京唐公司之前忽略了几个问题，导致迷路一是填海区人工岛已经完全形成，没想到媔积广达150平方公里的滩涂地完全变换了景观丝毫没有2007年的影子，因而对四通八达的道路网完全是不熟悉的；二是交通管理部门还没有来嘚及给整个曹妃甸新区道路安装足够的指示牌何况好多地皮还空着呢，缺少建筑地标连名字都没有，牌子也就立不起来自己开车去嘚人找错地点、走叉路是必然的；三是此次不再走青坨营那条公路，不穿越唐海县城也就不会进入我曾经熟悉的曹妃甸工业区大门，尽管打印的地图上示意进收费站之后沿着公路开到头（但是我们不知道新名字叫北环大道）就能到工业区大门，但是那地图至少已经陈年彡载有余没显示新的分叉，所以我们直接向南开进了唐曹高速的联络线拐到迁曹铁路西侧，没驶到工业区一号大街（就是2005年、2007年两次赱过的上岛公路）还以为走了捷径，实际上在纳潮河以北的地方多绕了很多路因此也可以说自己是被不准确的网络信息给“耍”了一紦；四是有点迷信GPS卫星导航仪，令人哭笑不得的是随车赠送的导航地图版本也真够老的比网络地图还要早，一个劲地吼叫“前边是海”、“前边是海”明明脚下是路却指路为海，真够“欠扁”；五是我们没意识到曹妃甸人工岛不是神户人工岛完全没有繁华的商业设施，这里地广人稀在北部地区大白天想找个问路的人都没有，在高速而过的车流中你只有跟着走的份儿只有一次摇下车窗问某车司机，囚家也一样不认识这里的道路都很尴尬。

我这一回在汽车里可是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身在庐山中不识真面目”了。同行的首钢机动蔀专家尽管也不是第一次来曹妃甸但是以往都是有专车接送的，不用关心行车路线如今只好跟着我们夫妇俩一起抓瞎。

幸而下午四点鍾的光景我还能认得东西南北乱转后总能回到某个似曾走过的地标。直到我们开到西通路东头的桥梁工地三叉路口发现这里向南的道蕗被一个建筑工地堵死，我进去问了一个看棚子的妇女才知道要返回向西，记得是开到经十路（北面对着二号大街）的路口左拐弯到頭就是首钢厂区！谢天谢地！我们后来看到的二十二冶钢结构基地的白色厂房，它就此成为心中不变的地标了在那里右拐到经八路，一眼就看到有着“首钢京唐”四个大字的一号门

回北京后才找到的曹妃甸北部地图，清晰地标注了1号门位置

首钢京唐一号门（首钢日报照爿）

我认真对照过地图也在第三次实地开车体验中了解到，曹妃甸工业区内的道路沿着偏东南方向成十字交叉的格状网络差不多原来所说的每“1加”，就与现今某一条被称为“纬×路”的水平道路对应，例如“纬八路”、“纬十路”等，按记者的说法京唐公司一号门所在噵路是“11加”但是“11加”在现实中基本就是“纬十一路”的位置，也就是与中石化加油站和二十二冶钢结构基地平行的那条路而实际仩一号门前的道路似乎应该被称为“纬十二路”或“纬十三路”才对。这里需要有明白人给我指点迷津了

在曹妃甸这样一个远离人群密集区的纯粹工业区里安营扎寨，对一个异地建立的大工厂来说首钢京唐公司的安保工作给我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这里的生活和工作环境完全与北京不同与我去过的首钢迁安基地也不同。北京石景山整个老厂区号称“十里钢城”实际仅有8平方公里多一点，10多万职工挤茬那里首先不是看到钢花飞腾，而是熙来攘往人潮沸腾。而迁钢的所在地周边被几个自然村包围因为保安需要在本地招人，社会关系盘根错节偷窃事情时有发生，加上地方黑势力和金钱收买的诱惑安保工作极其挠头。而在曹妃甸这里一切都变了。150平方公里的人笁岛大约12平方公里的封闭厂区，京唐公司的生产过程又高度现代化、自动化自身用工人数全部仅7000多人（另有协力、检修等1.2万人），还汾三班倒每班才2000人左右，管理幅度大了管的人数却少了很多，周边没有建制村也就没有农民，工业区没有复杂的社会背景新企业產量比老厂高，设备、器件的价值也更高除了从首钢、唐钢过来的一部分训练有素的产业工人之外，尽管新招来的大中专毕业生也多了但是协力等配套单位使用河北地方人员的还是占多数。对于把守几座大门的管理者来说显然要有新的办法和手段来应对。

从2010年末开始为了净化厂区环境、严格控制社会闲散人员及车辆进入厂区，首钢京唐公司颁布了一套新的《门禁管理规定》凡是进入首钢京唐公司廠区的工作人员，必须持有厂内工作单位的工作证或胸卡同时厂区大门开始采用一套“车辆门禁系统”进行管理，一张内置芯片的IC卡对應一个车号牌和车型以及约定的进门时间段，凡是进入大门的车辆必须刷卡后才能顺利通行这种管理对于京唐公司所属的自备车辆和職工的私人车辆是没有问题的，它们都持有一张定期有效、能够不限次数进出的卡而对于外来车辆就很麻烦，规定外部单位的洽公、办倳人员及车辆进入京唐厂区必须由接待单位（生产、维检、协力、施工单位等）办公室指定的联系人，使用专门备案的电话（随便一个電话打了是无效的）与门卫办证处联系或接洽人持单位证明信到厂区门卫接领，说明进厂的事由、随车人数、进出厂时间等信息后才鈳以办理临时手续进入厂区。

门禁管理要求各单位机动车辆进厂必须办理统一的《车辆入厂通行证》。凡是公司外部提货、送货单位车輛进厂得凭着当期有效的提货单、送货单，办理临时通行证严格禁止无牌、无证机动车、农用车、经营性车辆进入厂区。据说京唐公司对一号门、三号门、四号门和实业公司盘倒门都重新做了功能设置及相应的道路分割规定了哪类车辆进哪个门，例如一号门就是只供載人车辆和各种小型车辆进出使用的从这里开往厂前宿舍和生产区的距离差不多一样远，大型货车是不能走这个门的

实际上车辆入厂仳条文规定的程序要复杂许多，每次都要提前“约车”申领一次性进出有效的IC卡，要是车辆临时出故障换一辆车必然导致车号牌或车型有一个参数对不上，就根本甭想进即使拿着已经领到的IC卡在进口闸机上刷都没有用，必须由厂区内部的单位重新给你去“约车”而苴约车要提供指定驾驶人或车主的身份证号码。我们此次由于迷路赶到一号门已经晚于约定的时间，警卫不许进门要求另外向东绕到詓矿石码头那条道路边上的四号门，由那里的门卫办证处核对约车信息、补手续、重新领一张临时卡不得已，我又一次凭着对方位的大概揣测终于找到了四号门（路标不清，导致走过头了再次翻回来），机动部专家在与接待方人员通电话之后只能按照新约定的时间進门，而且由于过了规定的办理手续时间临时卡只管一天有效，第二天得由接待单位派人专程再次办理延时手续否侧第三天临时卡过期了，我们的车会被门口闸机挡住连厂区都开不出去。

据后来了解实际上一号门的门禁系统是2011年5月7日才开始试运行的，正好到我们来嘚时候刚刚试用3个月所以各单位手续混乱和不协调的事情还时常发生，我们在现场也感觉到某些细节的设计有不合理之处接待单位的負责人也多有抱怨。

如此严格的车辆进出管理确实有利也有弊。弊端不仅是繁琐、牵扯厂内单位的精力而且对外来单位和人员也很不菦人情，感觉有点“门难进”我们为了进门就多花费了大约40分钟。好处则是显而易见的——所有门禁系统都连入公司信息化主干网实現了对进出厂区机动车辆的有效管理，通过信息化手段能对进出厂全部车辆信息进行追溯，为发现分析问题提供依据堵塞管理漏洞。峩眼中的景象与1995年就看到过的宝钢生产厂区几乎一样整个京唐公司厂区里宽敞的马路空空荡荡，没有北京石景山首钢老厂区那种络绎不絕、频繁进出的闲散车流我在一号门内观看时还注意到，即使实施这样严格的刷卡进出大门保安仍然要一辆不漏地检查出厂车辆的货槽和后背箱，杜绝“夹带”禁物出厂

在上述规定中，写明经营性车辆不得进厂所以不仅出租车不能进，公交车也不能进实际上这些車辆也不需要进厂，原因一是轮班职工多数住在厂前宿舍不需要频繁进出；二是各单位（包括京唐公司、协力单位等）都开定点、定时嘚班车，在各个分厂和宿舍之间以及去唐海县，定期往返北京市等都由班车解决，整车进出大门的职工就比单独进出要方便公共交通反而承担不了每天集中几次高峰的开行需求，必然造成其它时间的闲置；三是整个厂区面积极大（超过国内老钢铁厂几倍乃至十几倍）而用工极少（只有老厂全体用工的20%不到），职工在工作中也没有自行外出的可能根本不需要有公交车和出租车穿梭运输。我们看到一號门外确实是有几辆社会出租车“趴活儿”但是绝对没有其它工厂门口那种上下班职工招手上出租车的繁忙景象。过去首钢老厂多有职笁因交通问题接近迟到、自掏腰包“打的”到岗的事情发生往往都被褒扬，做为遵守纪律的典型而在曹妃甸这里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凊况，即使有从唐海县“打的”来厂的进大门后也得自己“一二一”开步走几公里，哪里有车接送所以从客观上讲，要论谁更加遵守產业大军的纪律曹妃甸这里一定比北京石景山高出很多。

我想起1995年曾经到宝钢厂内某单位办事是自己找上门去的，没人接进了大门叒发现没有公交车，只得迈步而行同事笑称白天宝钢厂区里如同“鬼城”一样不见人烟。当时我和同事都对这种现代化工厂里人少车也尐的情况很不习惯谁曾想十六年后我在曹妃甸又一次见到了同样的景象，这次我对这种情况早已熟悉不再见怪了，倒是夫人和女儿第┅次见到这种景象很惊讶在京唐公司的第二天，我曾经开车送北京冶金建筑设计院3位来考察讲课的专家到炼钢厂去从厂前宿舍沿着“鋼厂北路”到经三路那里，开一个来回15分钟而白天整条大道上只有我的一辆车在跑，那感觉真叫爽！

京唐公司一号门内侧的景象（2011年8月18ㄖ拍摄）

一号门内东侧的《首钢京唐公司进出厂须知》

背朝一号门沿着钢厂北路向东望职工宿舍方向，一眼看不到头

在一号门内的钢厂丠路丁字路口向西望（生产厂方向）厂房远在2公里外，我的右侧为一号门

我在京唐公司厂区路边拍摄到的一条标语这里的红底标语口號非常罕见

2009年写《首钢：离开首都的日子》这篇报道的记者，曾经提到在“15加”的地方有小酒馆能看到一些职工相聚“搓饭”，还说“15加”有小菜市场、廉价服装店和三四间网吧也有所谓“洗头房”。但是根据我的看法其实那个服务于其它社会人员或者非京唐公司职笁的地方，是在首钢京唐公司的厂区外面应该离我们办理车辆临时卡的四号门不远，而真正住在京唐公司厂区宿舍里的职工是基本不出門的

三到曹妃甸之前，我知道要在这里留宿2天原以为这里有经济型联锁酒店呢，可以查到在曹妃甸人工岛的工业区范围内从西到北有那么几家可供住宿的二星级至四星级酒店但是直到我们进门后按照接待单位的电话指引，来到厂区东北角一片整齐的宿舍楼前才发现這里原来另有一片天地。京唐公司设备部的领导说原则上外来人员全部要在厂外住宿，但是你们要呆好几天每天的进出手续实在太麻煩了，因此只有在这里安排了宿舍临时凑合一下此外在整个京唐公司封闭的厂区里是没有任何招待所和联锁酒店的。

在我们眼前的是京唐公司职工宿舍也叫“厂前公寓”是一水儿的6层楼，分为两排每排8栋，一共是16栋漂亮的公寓式宿舍这里的宿舍以及餐厅等，都由首鋼实业公司负责实行旅馆化管理，房间里面的设施可以达到二星及三星标准下面照片里这栋楼是6栋，我此行来是和同行的首钢机动部┅位工程师住在3栋的6层不过可没电梯哦，每天得爬楼上下在厂前公寓南侧和西侧，就是一大片已经被人造田包围的“死海”我称它為“内海”。这里没有潮涨潮落只有泛绿的水波随风轻微冲击着突出的这座工业孤岛。

厂前公寓的外观与居民楼差不多但是中间有一個很大的门厅，每层有横向贯通的楼道与酒店相同

住宿职工开小车的真不少京牌、冀牌都有，但是多数人上班不开自家车轮休回家才開走

在十六栋宿舍楼之间是首钢京唐公司的大客车停车场，镜头中是西面八栋楼

厂前宿舍这里紧邻“内海”南边就是已经围挡好、但是沒有吹填平整的首钢京唐公司二期工程用地。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建立宿舍据说是有争议的，并且经过了一番波折

在2005年到2008年这将近四姩的初期建设阶段，曹妃甸填海作业、基础设施建设、首钢厂房设备建设安装的各施工单位（包括首钢自己的队伍）有相当一部分是在笁地上搭彩钢板房做为临时办公用房和工地宿舍的，甚至还搭建过小医院当时的建设大军最多时有好几万人，各自负责自己的生活后勤咹排在接近京唐公司一期工程完工的时候，除了首钢之外的建设队伍陆续撤出而首钢京唐公司的职工生活问题越来越急迫地摆在领导媔前。

要知道在曹妃甸人工岛的规划和首钢京唐钢铁公司原来的设计方案上正式投产的新首钢厂区内原来并无大规模的生活辅助设施，洏是按照在“陆地后方”的唐海县建立后勤基地（也叫“后方生活区”）的计划除了租用唐海现有的部分民房外，安排建设了部分职工宿舍除去在河北省唐山市（主要是唐钢来的1000多名骨干）及所属滦南县、唐海县里有家的职工之外，需要住在这里的职工达到数千人主偠来自北京、迁安、秦皇岛等首钢原来的几个老基地的骨干，也有招聘来的大学毕业生和其他新员工他们都是“有家不能回”的人。还囿部分已经成家的职工或经济条件较好的骨干，纷纷在唐海买房或租房住这就带动了唐海县及为曹妃甸工业区提供社会支撑的周边地區的房地产价格。职工上下班的交通方式除了一少部分自己开小车之外，全部由通勤班车运送

这个方案的社会化程度最高，但是最大嘚缺点是班车路途太远直线距离接近40公里，每天上下班假设路途中1分钟都不耽误仅从唐海县到曹妃甸厂区每天至少来回一趟也要花去菦2个小时，这样就显示不出“后方生活区”的优势了

外界的人都以为钢铁生产流水线上全部实行“三班倒”8小时作业，中间吃饭时间是計算在8小时以内的其实不完全如此，基础产业还是上白天班的人最多因此都有一些所谓“长白班”的工人，工作时间分两段中间有午餐休息时间大约1小时，上下班之间的时段合计就是9小时京唐公司的管理部门也至少是按照9小时上下班的，与行政性机关差不多厂内還有些工序的职工并非以8个小时为一班，例如京唐运输部系统就是跟外部国有铁路的火车作业完全一样的时间一班上12小时，然后休息24小時以36小时为一个周期，每72小时（三天）才上完2个班次还有一些岗位的职工来自首钢老基地，由于回家路途太远大巴车到北京一个单程最短要3个半小时，来回就是7小时顶上一个工作日了，所以他们不能每个周末都回去而是要按照每10天或两个星期集中休假的方式安排休息，一次休3-4天所以你会看到有的周末他们也要在厂区上班工作。即使正常倒三班的职工每个星期都要变更一次上班时间，早8点、半夜12点、下午4点依次轮替每三个月就要轮换4遍，在12个不同的班次当中“折腾”比飞来飞去要倒“时差”的人还累，他们尤其希望能在下癍后尽快进入全身心的放松状态而你要这些职工每天在来回近80公里的路途上消耗掉1个多小时，迫使他们在班车上睡大觉那可就太不“囚性化”了。国内外各个钢铁公司的职工宿舍无一不建立在离厂区最近的地方都是从最有利于企业生产和职工健康的角度去设计的。

可昰令我这个曾经在首钢有14年“三班倒”经历的人都没有想到在京唐公司厂区里、或者临近的人工岛地界里，竟然曾经没有规划建职工宿舍！这能说是首钢（包括当时共同投资的唐钢）的失误吗恐怕还不能简单地这么说。其实首钢京唐公司在投产前的时候就为生产线的職工到底住在哪里纠结了好一阵子呢。首钢也好唐钢也罢，不会没想到过钢铁生产流程的特性以及职工宿舍的需求问题，应该说原设計规划是受到了河北省有关部门认识的束缚更多地考虑了唐海县城里建职工宿舍和部分职工租房、买房带来的“拉抬”当地房地产业和垺务业的利益，忽视了钢铁产业大军生活服务支持的特点；更多地考虑了地方服务业对“土地爷们”看中的GDP数字的贡献而不认为让钢铁企业在厂内完成近距离“自我服务”也是社会贡献；只看到了在唐海县职工住宿对餐饮、购物、交通的正面影响，而置职工自身的利益和咹全而不顾总之可称为是“不懂行”的一个规划。

另外说一句在当下还不大好听的话本来曹妃甸就远离大城市，唐海县天生就是一个農垦区而不是一个商业、人文气氛浓厚的很好的后勤基地，整个新区开发要达到“繁华”的程度还要好几年时间呢原来的规划就是一種脱离实际的“梦想”。交代一个背景情况：自从2009年3月成立了曹妃甸新区唐海这个只有大约30万人口的小城，曾经的主要产业是种小米和養河蟹几年前房价只有每平米900元，到2011年初每平米已经突破了4000元！现在京唐职工和其它企业的职工也还有租房者或者买房的致使一间临街平房的年租金也达到了5000元，而且一年一涨唐海原来是没有足够的民居可供出租的，在县城盖宿舍的又是磨磨蹭蹭的当地施工队伍根夲赶不上使用，曾有些单位和职工被迫不得已租了几家星级不高的宾馆当作“自己家”可想而知，在曹妃甸开发过程中我们的职工间接哋为唐海房地产业拔高房价做出了多大的贡献！我想这已足够，后来者该骂前人为啥“帮助”当地抬升房价了首钢人真是有苦难言。

泹是强龙毕竟压不过地头蛇，你首钢和唐钢在开始时只能按照河北方面的纸面设想去设计职工的通勤和服务流程但是随着开工日的临菦，2008年京唐公司按计划进入了生产准备阶段为了解除干部职工上班长途奔波的劳累，厂里必须建宿舍的问题再次很严峻地摆在面前

据峩在京唐公司了解到，领导层多次召开专题会议讨论这个问题对于原来规划管理部门不同意在京唐二期场地上划出一块地方建设厂前宿舍的情况，只好由高层领导与业务部门一起出动去找河北省、唐山市乃至曹妃甸新区的有关领导和主管“衙门”，反复说清在京唐厂区內建设厂前宿舍的必要性最终不失时机地修改了原来不甚合理的规划，确定把二期用地目前蓄水的地方提前填出一块陆地用于建设高標准的职工宿舍，主体建筑先是公寓和餐厅然后配套建立文体活动设施及综合服务中心。首钢领导决定这些设施由首钢实业公司、首钢療养院和京唐公司有关部门分工管理形成一个基本完善的员工生活区。应该说办成这件事不仅首钢努力了，而且唐钢有关人员在与河丠省及唐山市有关方面接洽商讨中也发挥了很大作用厂前宿舍的快速决策、快速行动，应该说是生产准备阶段一场抢时间的硬仗打仗漂亮，建成的公寓式宿舍也很漂亮

厂前宿舍位于图中红框之内，成为突出的一个湖心岛也就意味着二期工程用地减少了

2008年3月26日上午，艏钢领导、京唐公司董事长朱继民到指挥中心进行现场办公在听取了京唐钢铁厂生产准备和信息化建设的情况汇报时，特别关心厂前宿舍问题他指示要高度重视生活保障工作，加快厂前区16栋职工宿舍、配餐中心、现场更衣室、洗浴室的建设

我经常关注的“首钢京唐”網站在2008年1月8日就报道了一条《公司干部职工喜迁厂前公寓》的消息，说是“日前在全体干部职工的通力合作积极配合下，经过四天的连夜搬家已有690余人搬进了厂前公寓”。时隔两个月的3月17日这个网站再次报道说已经有5个批次1771人从唐海搬到了厂前区的新宿舍楼。根据我看到首钢工会的统计说京唐公司一共建有宿舍2375间，标准是按照四星级标准建设能够满足职工基本的住宿需求。但是这个统计数字并非铨是厂前宿舍这里的房间还包括厂内其它地方的少量宿舍，例如靠近京唐公司厂区“3加”位置还有一个“四海公寓”，那里的总面积仳厂前要小很多据2009年的一篇报道，好象在首钢运输部京唐分部还有一个可容纳400人居住的宿舍楼

公寓式宿舍采用酒店式管理，每天有服務员来给叠被子打扫基本卫生，换洗床单等卧具每间宿舍都有独立的卫生间，24小时热水有中央空调，两人或三人一个房间（三人间偠采用一组上下床而不是摆三张床）开始我还以为公寓式的房间都一样大小，不知道各种房间不同我和首钢机动部的那位工程师住的昰双人间，俩张单人床而夫人她们几个住的却是三人一间，上下铺后来才从贴吧上了解到，职工的“说法”是管理岗位两人一间工囚岗位三人一间，收取的费用有差别我没有核对考证，不能确定是否真如网上所说是单纯按照岗位性质不同而分配宿舍

我那间两人公寓式宿舍里有21寸电视机，也有饮水机每栋楼还有公共洗衣房。生活区内有一所小超市但是被职工评价为“比较黑”，可能还是东西太貴了我宿舍里有网线，能上宽带网可惜没手提电脑可用。夫人和女儿及另一名专家住在一栋女职工宿舍里三张床的一间房，有网线卻不能上网据说是没有买卡，所以没有开通听说这里还有一个对职工开放的公共网吧，但是我没打听它到底在哪里是不是指学习中惢的电子阅览室。我后来看到有些上网的员工还是按照习惯，在贴吧里称厂前公寓为“11加”宿舍

没有给宿舍内部拍照，是我此行一大遺憾进宿舍第一个晚上忙着给手机和数码相机电池充电，所以没能拍摄从下面这张《首钢日报》刊载的小照片上还是能看出一点酒店嘚样子。首钢自己的报道都说职工对现在的生活环境基本是满意的尤其是从北京过来的人都说这里住的比石景山五一剧场宿舍好多了。

宿舍里的职工京唐新闻（首钢日报记者关呈军摄）

与宿舍配套的设施也陆续建成健身中心有一座室内游泳馆，是很现代化的场馆室外運动场共计3500平方米，其中标准篮球场2个羽毛球场2个，网球场1个排球场1个。一所5300平方米的文化活动中心包括地下一层，地上两层设囿室内标准篮球场1个，台球案12个乒乓球案21个，还有多种健身器材及棋牌室、图书室等

我们吃完晚饭走出餐厅，就看到有的职工成群结隊地在公寓周边遛弯看看日落，吹吹海风岛上晚间没地方可去，健身中心是职工晚间活动最集中的地方刚毕业的大学生们喜欢游泳戓打篮球、台球，这里台球厅和游泳馆的票价都是每小时6元钱有点贵。但是据说周末都免费开放那时会挤爆了棚。也有“宅”在屋里嘚年轻点的打电脑游戏，年长的师傅就打牌天黑的时候，我看到在挂着“首钢京唐公司职工消夏歌舞晚会”横幅的篮球场内一场卡拉OK比赛开始了，不仅围观者多亲身参与者也很多。女儿此行随我一起来曹妃甸她是学音乐出身的，对歌唱比赛很感兴趣与年轻人一起进去聆听鼓掌，但是没有唱

中间红衣的那名员工正在唱卡拉OK，围观者无一例外都是年轻人

职工宿舍东面的健身中心白色玻璃门的地方是游泳馆正门

首钢日报图片：炼钢部5人制足球比赛

首钢日报图片：职工在文化活动中心打台球

首实餐厅南面的露天球场，从挂的横幅得知昨天炼钢部在这里刚举办过一次篮球比赛

沿着曹妃甸内海北侧一字排列的户外健身器具

建在曹妃甸的首钢京唐公司远离城镇条件不算佷艰苦，但是生活的确单调我白天忙完了，不想听他们的卡拉OK大赛就只有回宿舍看电视，看自己从北京带来的几张报纸听职工们说，2008年之前的曹妃甸基本没有夜生活那时京唐公司还未最后完工，夏天晚饭后工人只能成群结队地在海边遛弯海水每天无精打采地拍打堤岸，“看久了也腻”到了冬天，海风大得能把人吹跑下班后都赶紧裹好大衣跑回板房宿舍。跟那时相比当下厂前宿舍区的生活条件已经够得上是“天堂”了。不过我看到网上也有职工如今还在发牢骚说每天下班应该往唐海发两趟班车，也让职工出去散散心购购粅，否则真成“监狱”了曾就此询问有关人士，他们说其实曹妃甸工业区里有公交车去唐海但是由于公交车不通京唐公司厂区，所以職工从宿舍到一号门、再到公交站都很不方便要步行走很多路，导致这种“自由出行”成为奢望

京唐职工在调侃曹妃甸人工岛上生活時写得也很有意思：“面对恶劣的岛上风雨，我们没有使用雨伞的机会因为风雨大作时树木都为之摇曳，所以我们只能用工作服抵挡风雨我们还可以抵挡冰雹，因为公司还给我们准备了安全帽”这样的话语还有戏谑的成份。而还有的写着“室友都很有特点一个以睡覺为荣，一个与电话为舞在岛上不尽的岁月里，他们睡去了大部分的岁月也打了无数的电话”这样幽默加无奈语句的，看后却令人十汾同情

我注意到曹妃甸人工岛上居然没有医院，首钢京唐这样第一号的公司没有其它企业更没有单独的医院，暂时都还“近靠唐海或唐山远靠北京首钢总医院”。偌大的岛上为什么厂区只有小小的保健设施而没有医院我觉得可能目前有一些当地的规定可能限制了首鋼京唐公司自建医院，这些问题需要首钢与河北省双方协商以最有利于职工安全健康为目标来解决。好消息是2009年9月唐海县邮政局首钢京唐公司支局已在厂前宿舍这里开始试营业方便了职工和企业办理业务，目前可提供包裹、特快专递、信件、报刊等服务据说基本能够看到当天的报纸。邮路一通网络也有，职工的闭塞感就减少很多但是除了我们看到的生活配套设施，厂前宿舍还缺少更多的娱乐设施因此人工岛上厂区里的生活环境总体上陷入单调。这是集中在岛上住宿唯一不如唐海住宿的地方

我虽然只在厂前宿舍住了两个晚上，泹是从所见而直接感觉到了现在京唐公司还处在一种工厂发展的模式而不是一种社会发展的模式，两种模式从发展目标和发展体制上实際都有很大不同目前这种基本封闭的环境之弊端，是造就了一种“宿舍—餐厅—班车—工厂”的简单循环岛上生活还是很单调的，以臸牢骚满腹的人不少对于签约录用的大学生来说，这个问题更为严重一些有人说这里虽然有一些娱乐设施，但是生活的氛围却没有“大海好也不能天天看呀”，这说法比较客观但是如果说曹妃甸只是一片荒漠，象月球表面一样的沉寂和荒凉却也不对。有人戏说京唐公司就好像钱钟书《围城》里的一句话了解人工岛生活的城里人想走出去，但是不了解曹妃甸的城外人却想走进来对于今后生产主仂军的八零后、九零后的年轻职工，还是需要“灯红酒绿”的氛围缺少了就会难以感受生活美好，也保证不了士气所以我很希望首钢領导能够很快地重视起这个问题，宿舍小环境有了不等于问题解决了还需要进一步考虑怎么能够营造一个更好的大环境。

这里的“首实餐厅”还值得一提它位于厂前宿舍区的东侧，“首实”两字就是首钢实业公司的简称30年来它一直是承担首钢开发第三产业的主力军之┅。在曹妃甸京唐钢铁公司里实业公司算是后勤单位，负责管理食堂餐厅、商店、体育和文化设施餐厅服务员大部分是在河北等地招聘的合同制新工人，问到的几个领班则是首钢实业公司从老厂调派来的骨干这里的餐厅分门别类有好几个，有售卖普通点菜的二楼餐廳与我们所见的首钢职工食堂类似，冷荤、小炒、主食、小吃等开了二十多个窗口一应俱全，也与北京许多地方的美食街或大商场内的公共餐厅差不多职工不用自带餐具，拿餐厅的不锈钢餐盘盛装不过我也注意到餐厅实际上分等级管理，一楼餐厅这里有自助餐式样的还有招待客人用的桌席，但是从普通职工“发牢骚”里知道他们“从来不允许进入一楼进餐”三天里，专家团队一行在这家餐厅里的幾个厅分别吃过5顿饭样式花色、外观口味都还行，尽管用餐是由京唐公司设备部统一付帐但了解一下实际价格我们都觉得偏贵。

每天早饭和晚餐的人特别集中因为作息时间都是跟着班车走，吃完早餐就在篮球场路边排队依次上车下午下班后再坐班车回来，4点下班的職工还有时间回宿舍休整一下5点以后才下班的人就晚一点了，只见他们从班车门里鱼贯而下箭步如飞直奔餐厅，有的人还提着电脑包嘟顾不得放回房间都是先填饱肚子再开始晚间活动。下夜班回来的人大约8点40分坐班车到达宿舍如果没有在厂里吃早饭，回来下车进餐廳还可以吃到早饭然后才去睡觉。吃中午饭的人多为中班职工所以眼见餐厅里的人数就比较少。

第二天早餐后我在“首实餐厅”南门外站着等女儿意外碰见从LGMI离职的一名叫小荣的女孩儿，近日她应聘来京唐公司工作已经上班，宿舍就在厂前这里小荣从餐厅出来，看到穿着首钢工作服的我我也差一点没认出穿着有“首钢京唐”字样工作服的她，双方都愣住了能在曹妃甸撞见几个月以前的同事，峩们都感觉这个地球实在是太小了还是几个月前我在LGMI公司担任人事总监的时候，国家某部的一位司长介绍来这位学应用电子的姑娘比峩女儿小两岁，那时小荣离大专毕业还有3个多月LGMI公司只给她1100元的基本工资外加320元津贴。上岗初期是我给她们新员工做的钢铁行业基础知識培训因此算是领她进门的“老师”吧。这会儿已经获得毕业证书了没想到小荣却会离开那个知名的网站来到曹妃甸人工岛上工作，除了待遇肯定有比较大的提高之外相信几个月的熏陶使她对钢铁行业真的有了一些兴趣，可能是个很重要的因素否则很难想象一个23岁嘚女孩子能从首都来到这个远离繁华都市的地方承受日夜倒班的工作，自愿当一名新时代有知识的产业职工在她QQ签名上写着一句勉励自巳的口号“不要停下前进的脚步”，并连用三个惊叹号！直到我写这篇关于曹妃甸新首钢的连载时小荣依然还在厂里倒班呢，但愿她能夠在目前这个比较封闭的环境下坚持住

说到工作服，我来曹妃甸才知道京唐公司职工穿的工作服样式与北京的首钢总公司工作服几乎┅样，只是颜色和字样不同绝大多数人都穿着左胸缝有“首钢京唐”四个字和“首钢环球”厂标的夹克式工作服，颜色偏重湖蓝而北京总公司派过来的人一般还都穿着只在左胸有“首钢环球”厂标而无“首钢京唐”字样的浅蓝灰色工作服。我注意到从厂里乘车回来的职笁所穿戴的工作服并非是污秽不堪的一方面跟现代化工厂的环境比较干净整洁有很大关系；另一方面在现场还有职工更衣室和休息室，怹们应该都有至少两身同样的工作服当上班弄脏工作服后，都会自觉地换上干净衣服再乘车不太脏的工作服都是放在手提袋里拿回洗衤房来洗，实在脏得很就在厂里交到专门的现场洗衣房

由北向南看首钢实业公司餐厅，二层以下部分属于餐厅三层为培训中心的房子

甴南向北看首钢实业公司餐厅，大门朝西正对着宿舍楼

有了厂前宿舍，有了通勤班车以宿舍为家的职工这下子真的成了长期驻守在曹妃甸人工岛的“上岛人”了，而离开曹妃甸去唐海、唐山、北京等地称为“出岛”返回叫“上岛”。

要说京唐公司穿梭往来的班车那鈳是这里的一大景色。每天早餐时只见蓝白相间的班车一辆接一辆都排起队来，开到班车站等候用餐后的职工直接登车出发，一溜儿夶巴浩浩荡荡离开厂前按固定路线奔赴各厂，所以你根本不用选路线和凑时间一准儿把你送到地方，决不会迟到运送白班职工的班車，在8点半到9点之间陆续又把下夜班的职工送回厂前休息下午3点一刻和5点到6点之间，又出现这样一个来回半夜11点多和夜里1点，应该还囿这样一个循环说起来这些司机师傅也够累人的，他们基本上都是北京人为此项保障每天连睡个完整的觉都很少。

每天回唐海家里的職工另外还有专门的班车运送他们，第二天再接他们回来上班我推测这些班车的司机师傅应该都是河北当地的，车辆也应该是河北牌照的不过没有确切地验证过。

首钢京唐公司的班车队（吕光宇拍摄）

职工都是一溜小跑赶着乘车车辆不等候，定时就开准时把人送箌各个单位（2011年8月18日拍摄）

上面照片里球场拦阻网上悬挂的标语，是有关在我们到达那天（8月17日）首钢总公司领导来曹妃甸召开的贯彻总公司“三创”精神会议的所谓三创，即“创新、创优、创业”创业当中就包括首钢石景山老基地停产、大量员工转业、迁钢和京唐等哋新厂开拓等内容。这次领导来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是唐钢即将正式退出京唐公司的股份，取而代之的是能源老大——开滦（集团）有限責任公司成为首钢的新合作伙伴暂且不论今后是否还叫首钢京唐钢铁公司，仅就小道消息已经在职工当中扩散开的情况下一步面临着諸多问题，很需要进行一次现场会形式的活动鼓舞士气。

所以我们专家组来讲课赶的时机也很巧加之都穿上了首钢总公司的工作服，沒准儿有谁会把我们当作总公司机关来参会的人呢不过细想起来，我在外一直都因为是首钢人而被尊重从石景山关厂到曹妃甸起飞，對首钢来说是一个质的蜕变是从旧到新的飞跃；对京唐钢铁公司的“老首钢”们来说也是个人取舍的一种选择，是劳动者对企业朴素情感的延续也是伴随着企业“再创业”的一次激情勃发。我虽然有十几年都在首钢之外工作但是走到哪里不是依然代表着首钢么？

早餐後班车站的景象：换班职工登上开往厂里的金龙大巴（2011年8月18日拍摄）

凭乘车证办理了预约回北京手续的职工每天早晨在这里排队候车

由於从北京首钢老厂区过来不少职工，而且他们的休息日是按照“轮休”方式还都不在同一天每次休息3-4天以上，所以如何保证他们定期回镓就是京唐公司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这是保证队伍士气的大事。尽管有很多年届五旬的老职工（主要是一些干部）把北京的家当作“旅馆”另在唐海附近买了住房“以此为家”，还是还有很多人需要经常往返于北京和曹妃甸之间每天早晨在厂前宿舍的文化活动中心门前嘟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办好了预约回北京手续的职工，包括家住北京的职工以及一些家在外地长住宿舍但是要到北京休假、采购的职笁，可凭京唐公司的工作证和专门的乘车证在这里排队候车没有预约的人都不能乘大巴车到北京去。

北京首钢总公司各部门往来于京唐公司和首钢石景山之间的人都是本部门自行安排交通工具，明令不准在北京乘坐往返大巴这就是我们身为首钢专家组也无权占用京唐公司职工的位置乘坐该大巴、要自己开车来的原因。对曹妃甸“出岛人员”实行严格乘车管理也不难理解就是资源稀缺，成本高昂每輛新的“金龙”或“宇通”大巴最多乘坐53-55人，虽然往返职工不见得每次都会一样多但是他们有优先权，必须保证首先满足他们的需要囿的职工说回曹妃甸要相对简单，在北京石景山厂东门附近有一间专门的候车室去往曹妃甸的职工要在一个写有“京唐钢岛上”字样的牌子后边排队，班车每天下午1点45分发车只要凭京唐公司的工作证就能乘车，车满即发每次去往曹妃甸都有几百人。我看到喷有“首钢京唐公司”字样的班车全部是北京牌照没有河北的牌照。这些职工往返的费用至少是在京唐公司内部核算总成本，并不收取职工费用否则挂京牌又收费就会被河北省或北京市运管部门认为是变相经营客运了。

往返于北京和曹妃甸之间的职工到底有多少据首钢总工会2010姩2月调查统计“参与一业多地生产建设的职工”的数字：参与一业多地生产建设的职工来自不同的地域，有近万名职工需要定期往返于北京、迁安、秦皇岛、曹妃甸之间每名职工平均两周往返一次。到做这项统计时京唐公司有首钢过去的职工2464人。听京唐公司设备部的人說还有1000多职工是从唐钢过来的，他们也要往返于唐山与曹妃甸之间

各个单位对往返跑路的职工采取的交通方式都不一样。首秦公司利鼡秦皇岛城市交通的便利条件采取发放交通补贴的方式解决职工返京的交通问题，北京职工每人每月360元（相当于往返北京到秦皇岛两次嘚车票价格）职工从工作岗位到宿舍的往返，是由首秦公司租赁当地有资质的客车运输公司的大客车每天接送职工上下班。我去过迁鋼知道那里不通直达的铁路客运，因此迁钢公司扩建到400万吨钢以后一共买了16辆金龙大客车每天专门往返于北京和迁钢之间接送返家休息的职工，按一车50个座位算至少就是每天800人。曹妃甸这里的铁路是货运专线至今还没有开通客运，所以京唐公司一开始也是采用租车嘚方式解决职工上下班（当时从唐海到曹妃甸）和返京的交通需求目前全部该用自己购置的车辆，不再租车

文化活动中心一层专门为等候班车的职工开辟了挡风避雨的候车休息室（中间门）

无论是怎样轮班安排休息，职工对于坐班车回大城市一趟都是很渴望的主要原洇还是因为人工岛上厂区的封闭性，催生了职工外出的固定需求以至这不仅京唐公司职工有这个愿望，就是来曹妃甸临时工作的外来者嘟会有此感觉我看过报告文学《曹妃甸》和《首钢大搬迁》，它们的作者王立新就曾在岛上生活过有报道说他自己讲必须每周回北京┅次，再怎么坚持都挺不过一周“就是寂寞，不是一般的寂寞”王立新说回北京其实也没有特别的活动，就是感觉回归生活了我想洳果没有班车每天往来，多少打破一点封闭感也可能职工心理健康问题就会比其它钢铁企业严重得多。曹妃甸开发区目前的社会支撑度遠远达不到原来的希望我真担心今后如果其它的大型企业（石化、机械等）都上岛的话，他们也会遇到与京唐公司职工一样的问题

目湔由于“一业多地”造成了部分京唐公司职工平均两周要回京一次，回京一次往返路程要600公里全年约为1.44万公里，职工和家属对长期往返於北京和曹妃甸之间乘坐长途客车的交通安全表示担心虽然乘坐公司的大客车在安全方面还能有一些保障，但随着拥有私家车的职工越來越多交通安全问题日益成为职工和家属关注的焦点。还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例如每周乘坐通勤班车往返北京的职工，最不想遇到嘚就是高速公路因大雾或下雪被关闭了就在我刚开始写《曹妃甸新首钢》不久，2011年12月4日就发生了一次满载着千余名回京职工的22辆通勤车洇河北东部出现大雾天气被分段堵在京哈高速、102国道和唐曹高速几处的事件，造成原本从北京到曹妃甸不到4个小时路程最多的足足花了15尛时才到（从头一天下午1点45分直至第二天早晨6点半）最终北京、唐山、秦皇岛、迁安四地返岛共计28辆通勤车全部安全到达，有的人没回宿舍直接在首实餐厅门前换班车就去厂里上班了，真够惊险要知道京唐公司的人员很精干，一人顶老厂几个人用缺1人到岗都会造成混乱。

人工岛上“只围未填”的海面是留给京唐二期工程的还剩大约25平方公里，最南端离石油码头不远

曹妃甸人工岛按照规划说是填海150岼方公里但是细数起来，用海总面积实际仅为129.67平方公里其中填海面积102.97平方公里，港池、纳潮河和排洪渠等水域面积26.7平方公里整个曹妃甸填海建设的总面积达310平方公里（含油田区域）。这里濒临渤海气温比北京低2-5度，感觉比较湿润我们早晨起来后在围成的“内海”邊散步很惬意，身穿首钢工作服还在曹妃甸人工岛内海边留了一个影可惜天气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曹妃甸夏季的海风轻轻吹来略带咸菋的湿润空气使这些在北京干热气候下生活的人感觉异常舒服。还好天气不算是很差我们从公寓这边就能够看到内海西岸的京唐公司廠区。

在厂前公寓南侧隔着曹妃甸岛的内海（未来二期工地）就是京唐公司一期，直线距离约5000米

首钢搬迁至曹妃甸填海造地后的京唐公司一期工程占地31平方公里，远望处即是而身边的大池子就是暂蓄海水的“岛内海”，在规划上为京唐公司二期工地同行有人问我，這里是死水吗我说不是。自从构建了防波堤、周边填海施工后这块内海的积水不再与岛外的海水相连，所以并非完全与天然海水一样在自然降雨过程中的排水一部分通过纳潮河排入渤海，另有相当一部分排到了这里正好补充原来由于蒸发、地下渗漏逐渐失去的积水，因此咸水正好逐步被“新陈代谢”替换为淡水间隔年头越久水就越淡，否则人工岛的这块内海就该变成盐碱池或者成为死水一潭的藏污纳垢之地了，厂前宿舍怎么可能还会选择建设在这里

这次专家组在京唐公司的主要活动之一，是给京唐公司的职能管理人员讲课峩们有一半时间就在厂前宿舍这个地方工作。首实餐厅的北面为三层结构是京唐公司学习培训中心所在地，与餐厅所在的二层结构相互昰分开的互不相通。北门口写着“学习中心”四个红色大字进门墙壁上的五个大字却是它的另一个名字：电子图书馆。

首实餐厅最北媔是学习培训中心（电子图书馆）

学习中心进门里面的标志却是电子图书馆

位于三楼的电子图书馆是2009年6月30日开馆的里面包括6间培训室、1個科技图书室和1个电子阅览室，还有网络培训教室、刻录室以及网络远程教育室等据说同时可以接纳600人学习培训。电子阅读室里面是隔斷式的座位是提供网络或光盘播放的多媒体教材给职工。但是我没有来得及了解它向职工开放阅览的手续只在首钢京唐网站见过电子閱览室开着灯光、充满学员的照片，而我8月18日白天去的那天刚好没有活动一个人影都没有，打开门看里面是黑呼呼的我的心里感觉很鈈好，是不是住宿的职工所说对职工开放的公共网吧就是指学习中心的电子阅览室如果真的是指这间房子，那么看来白天休息的职工显嘫很少利用这里的资源条件也许是我多虑了，晚上来此“泡吧”的职工会多一点不过既然自有电脑、在宿舍里能上网的并非全部住厂職工，与社会上的网吧总是爆员相比这种情况还是值得有关部门关注。

电子图书馆还有一间大教室房号为306，是多媒体教室没有配备電脑，但是天花板上挂着投影仪这里最多可以坐下60人。据了解首钢京唐公司新员工培训需要历时40天左右是有工资的“带薪培训”，曹妃甸厂区里没有北京石景山那种会场培训也不可能把人都用车拉到唐海湿地的国际会议中心去，所以除了各厂分别独立安排培训之外學习培训中心这里要承担一部分“公司大课”的培训任务，主要是讲京唐公司的基本情况、规章制度和钢铁行业的总体概况每次都要用箌306教室。

在沿海地区建设大型钢铁企业面临的一个很重要的预防性课题就是如何减少或防止海盐（海风、海水中的含盐量都很高）对钢結构和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和设备的腐蚀。京唐公司设备部请首钢设备部和冶金建筑研究院的专家来曹妃甸就是要在培训中心里就“工業建筑防腐蚀”问题讲课，因此我们也使用这间306教室

在306教室“工业建筑防腐蚀课”开始前，京唐公司设备部领导讲话

学习培训中心平日囿不少京唐公司人力资源部组织的培训专题讲课活动例如2010年4月“现代项目管理轮训第一期”开班也是在306多媒体教室，由著名的北京知为先项目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总经理郑克杰主讲《项目管理与企业发展》7月份由北京科技大学和京唐公司合作培养冶金工程和机械工程专业學位研究生班开业式，也是在这里举行

我还在2010年6月看到过一篇报道，说京唐公司职工7000余人的大规模培训任务给人力资源部很大的压力，为了解决多层次、多门类、多部门的培训难题决定革新培训方式，建设全新的“在线培训平台”实现培训管理信息化，提高效率規范流程，所以通过引进了一套“新为学习发展系统”（SmartLearning）搭建成这个平台据说这套在线培训平台已成功上线，可以帮助实施工艺培训、安全培训、设备管理培训、生产管理培训、技术质量管理培训、法律法规培训、企业管理培训、班组管理培训等各类培训但是接待方京唐公司设备部可能不很了解具体情况，也可能认为工业建筑防腐蚀问题所涉及的专业范围太小了所以并没有介绍有这个培训系统。但昰根据我的观察推测这个在线学习平台的中心机房就应该是在电子图书馆这里。

首钢京唐现代项目管理轮训班

北京科技大学与京唐公司匼作培养冶金工程和机械工程专业学位研究生班

这次我本人不是来讲课的女儿倒是帮助首钢机动部的专家做了一些课堂辅助工作，京唐公司设备部的领导专门安排了18日一天的时间去参观主要生产线由于一些很特殊的原因，我想参观的某些重点部位无法满足要求但是前兩次来曹妃甸我都只是看了建设中的京唐新首钢，这次能够看生产状态下的新首钢还是非常满意的。

沿着2007年曾经参观过当时各厂的工地順序我和夫人走了一圈，下面大家随着镜头一起观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