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用内力抢一把生锈的论剑 内力没想到剑里还有论剑 内力两人内力之下把剑拔开了 一人一把剑另一人一把剑鞘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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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七星剑(下).pdf 2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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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七星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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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慕白冷笑了一下,昂头不理,转而又向鲁沂问道:“他要怎样?你说下去。”
鲁沂望着祁灵说道: “小弟看不惯他那种轻薄行为,严言申斥,他便反
目出手,挥剑以对,若不是丛姊姊及时醒来,只怕此刻,翠柳谷前已是腥风
血雨,惨事已成。”
丛慕白半晌之后,寒冷如冰地说道: “祁灵!我当初看错了人,想不到
你原来竟是如此人面兽心……”
祁灵没有想到,会有人骂他 “人面兽心”,而且骂他的人,又是他如此
衷心敬佩,也是他内心感到无限歉意的人。这一句斥骂,只骂得祁灵满心冰
冷,无限凄凉,说不出有多少委屈,伤心无限地叫了一声: “丛姊姊!”
丛慕白冷冷地笑了一笑,说道: “你还有脸叫我姊姊么?我若不是余在
你师父与我恩师,为武林同道,今天这紫盖峰头,就是你归宿之所。”
丛慕白最后这几句话,说得严厉已极,字字如刀。
鲁沂却一旁迎合着说道: “丛姊姊!你服药初愈,何苦生此大气?如要
杀掉此人,泄姊姊之愤,小弟自应代劳,绝不令姊姊失望。”
丛慕白注视着祁灵半晌,摇摇头说道: “不必!我已经说过,今天我饶
他一次。”
转而又向祁灵说道: “告诉你,自今以后,你休要再碰上我,从此敌友
关系分明,休怪我对你手下无情。”
说完了这几句话,转身向鲁沂说道: “鲁弟弟!我们走!”
鲁沂对祁灵笑了一笑,这一笑之际,仿佛有无限的得意,这才掉身和丛
慕白双双拔空而起,直奔峰左,转眼踪迹俱无,人影不见。
祁灵站在那里,目送他们二人如此飘然而去,凝然而立,半晌不知所以
不知道站在这里过了多久,突然,有人一声高叫: “祁兄弟!你是怎么
祁灵被这一下声如霹雳的高叫,震得耳朵里嗡嗡乱音,但是也是震得心
神一凛,眼神一收,迥眸来时,不知何时已经是弦月清光,疏星点点,天色
湛蓝,月光银白,分明是入夜很久的时分。
月光下,对面站着一个人,光秃秃的头,油光光的脸,光毛板的皮衣,
矮登登,胖呵呵的老头子,那正是名震武林,神乎其技的关外神偷,妙手空
空古长青古老儿。
妙手空空笑嘻嘻地站在祁灵对面,呵呵地说道:“我老古说的南岳再见,
想不到你老弟,竟是那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叫你两三声,你都毫无所知,要
不是我老古还有几分嗓音,只怕这时候,你老弟还是神游太虚幻境呢!老兄
弟!你到底是怎么啦?”
妙手空空一见面就哗哗啦啦的就是一阵连珠似的,说了一大阵,祁灵站
住那里,心头百味齐集,已经不知怎么说明白才好,如今一听妙手空空如此
一问,把一个满心悲愤,无限委屈的武林小侠祁灵,顿时引起一阵抑止不住
的激动,刚叫得一声: “老哥哥!”
就忍不住撇掉手中的七星紫虹桃花剑,扑到妙手空空的身上,痛哭失声,
把一个老练江湖,久历风险的古长青,也弄得张口结舌,手足无措起来。
在武林之中,讲究的是: “男儿流血不流泪”,像祁灵这样纵横武林,
侠肝义胆的少年豪侠,居然会如此痛哭失声,自然使这位名震关外的神偷,
感到意外,而为之愕然了。
妙手空空毕竟是久经世故的老江湖,虽然他对于祁灵如此痛哭失声,感
到惊愕,但是,他此时却不闻不问,让祁灵伏在身上,尽情地哭了一阵,直
到祁灵发泄内心的悲愤和委屈之后,才伸手扶起祁灵。
月光下,但见祁灵涕眼婆娑,满脸怨决,祁灵伸手展袖,揩干了眼涕之
后,才凄然地问道: “老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祁灵之意,如果妙手空空如果能早来一步,说不定当场对祁灵的委屈,
能稍作说明和辩护,至少不让丛慕白误会乃至于糟踏他到如此地步。
妙手空空一听祁灵怪他,却忍不住呵呵笑道: “老兄弟!我老古来得不
迟啊!不过方才顺手做了一宗买卖,耽搁了一点时间,要不然也会来得早些。
老兄弟!你究竟为了何事,如此值得伤心落涕?”
祁灵想到自己方才痛哭失声的情形,不禁为之脸上一红,羞愧顿生,呐
呐说不成话,妙手空空点点头说道: “老兄弟!若遇到武林强敌,即使流血
横尸,相信你老兄也不会无端流涕,依我老古看来,你是上了女人的当,是
妙手空空两道骨碌碌的眼神,真似看透了祁灵心底。一语道破,祁灵越
发的羞愧无已,当时长叹了一口气,黯然地说道: “小弟不怕老哥哥耻笑,
这一段事情,真是小弟生平仅遇,令人不知所以,心神憔悴,说出来,老哥
哥一定会讪笑小弟无能……”
于是,祁灵便将自己进入紫盖峰的经过,如何遇见鲁沂,如何读到紫盖
隐儒的留示,又如何与鲁沂动手,丛慕白如何突然醒来,如何痛斥自己……
从头到尾,一字不遗地叙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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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自长安城北振威镖局内传出众人拳劲破空声和练武的吆喝声,镖局内练武场与大街仅有一墙之隔,故而街上的行人可对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练武的大多是一些二十多岁的青年,振威镖局的总镖头白向天亦是江湖上的一个小门派三绝门的掌门,这些青年不但是三绝门的弟子,也是振威镖局的镖师、趟子手。&&&&他们身旁有一名四旬中年人在从旁指点,这时远远奔来一人,到他身畔揖手恭声道:“付镖头,总镖头请您到大厅去。”&&&&那付镖头乃是振威镖局的副总镖头,总镖头白向天的师弟付无忌,只见他点点头,挥手示意众人停下,方道:“我有事稍离片刻,你们自行练功,不要偷懒!”言罢,随方才那人向镖局大厅行去。&&&&待付无忌消失在门口后,一干早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年轻人喧哗起来,散落着四下坐在练武场中,各自闲扯。&&&&自镖局门口通向大厅的那条青石路与练武场当中只隔着几排白杨,稍尽目力便可看到总镖头白向天及付无忌一大群镖师步向门口。片刻簇拥着一人走了进去,远远看去,虽看不清那人面目,去可看清那是一名女子,一名十分年轻的女子。&&&&这实在是一件很滑稽的情形,白向天容貌威武,却神情兴奋的亦步亦随的跟在那名年轻女子身旁,那女子偶加询问,白向天便忙不迭的恭声回答。&&&&“飞扬,你看她是什么人,竟让总镖头如此待她?”一年轻弟子愤愤不平地说:“架子倒不小!”&&&&被他称作“飞扬”的是他身畔同样只有二十上下的年轻弟子,其实他本名杨飞,一干师兄弟叫得惯了,也来得顺口一些。杨飞是付无忌的一个远房侄子,八年前父母双亡,便来投靠不知隔了多少辈,扯上一点亲戚关系的叔叔付无忌,自那时便一直留在振威镖局。&&&&杨飞摇头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会清楚,等会小何出来你不如去问他!”小何就是刚才出来找付无忌的那人。&&&&问话的那年轻弟子是杨飞的表兄,也就是付无忌的独子付峻,两人年纪相近,又有一些亲戚关系,自然交情非浅,他低声覆在杨飞耳边道:“不如去偷偷瞧瞧。”&&&&杨飞稍有犹豫道:“要是被发现了,只怕少不得又有一顿板子。”&&&&付无峻拍拍胸脯保证道:“万事有我担着。”言罢便拉着杨飞趁着一干师兄弟在注意白向天等人时,从他们身后悄悄溜去,&&&&绕了一个大圈,到了大厅的后面,这里有一排窗户,付杨二人从窗户跑了进去,里面便是紧邻大厅的偏厅,透过窗格,可以十分容易的看到大厅内的情形。&&&&经由三绝门三代苦心经营,振威镖局已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大镖局,大厅之内呈放摆设颇为考究,不但厅内桌椅皆是上好的檀木所制,连厅四壁也全是难得一见的名家字画。&&&&白向天坐在主位,而那年轻女子恰好与付杨二人相背,坐在白向天的下位,杨飞虽瞧不到她的容貌,可光看她着了一件翠黄长衫的背影,心中便琢定她是个仪态万千的大美人。&&&&只听白向天问道:“梅庄主远道而来,光临敝局,令寒舍蓬敝生辉,却不知有何要事?”他有此一问,实在是这女子身份尊贵,着实想不出有何事要劳烦振威镖局。&&&&那梅庄主却并未作答,只端起桌上的那由江西景德镇出产的茶具泡制的龙进细细品茗,半响方才放下,右手不经意间向后轻轻一挥,杨付二人只觉胸口一麻,全身已是动弹不得,想呼喊却也不能出声,好半天才想到自己已被她稀里糊涂的封了穴道。&&&&这时那梅庄主方才开口道:“前日在敝庄附近发生一桩杀人命案,死者是被利剑所伤,七剑致命,剑剑命中心口要害。”&&&&白向天脸色微变道:“梅花山庄威名远播,谁人敢在贵庄附近杀人,死者是否贵庄中人?”&&&&梅庄主摇头道:“死者敝庄已查清来历,想必白总镖头听过‘千里寻踪’孙莫施,此人虽武功不高,却知晓各种江湖秘事,善长追踪之术,此次被杀想必是因泄密之故。”&&&&白向天颇为不解,满脸疑惑之色的问道:“那此事与敝局有何干系?”&&&&梅庄主在众人毫不觉查之间封了付杨二人穴道,足可见其武功高明,杨飞动弹不得,心中自是十分气恼,可她娇脆清甜,宛若银铃的声音甫入耳,脑中便嗡的一声,满腔的怒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巴不得她多说得一刻,便可多听一刻她声音,便若黄莺啼鸣,他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只盼能一生一世在这听她的声音。&&&&又听那梅庄主道:“孙莫施乃七剑穿心而死,我听说贵派三大绝学之一的追魂剑法中有一式七剑追魂,造成死因与此极为相似。”&&&&白向天脸色刹时变得煞白,梅花山庄崛起江湖虽不过五十余载,可赫赫威名已能与九大门派分庭抗礼,若是卷进这件杀人案中,别说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振威镖局,便是父亲传下的三绝门亦将面临灭顶之灾。&&&&梅庄主见白向天面现惊恐之色,忙道:“白总镖头不必担心,敝庄只是因孙莫施死在敝庄附近,方才查一下死因,别无他意。”&&&&白向天脸色仍颇为难看,一个门派若是在家门口有人被杀,无疑表示对此派极大的挑畔,绝非如她所说随便查一下,若非如此也不会劳烦鼎鼎大名的梅花山庄庄主梅云清的大驾光临了,忙不迭解释道:“其实敝派的追魂剑法并非十分高深,在梅庄主眼中只怕不值一晒,敝派精通此剑法只有老朽的师弟付无忌一人。”言罢指指付无忌又道:“便连老朽也是只通皮毛,而付师弟这些日子一直跟随老朽在长安从未离开,孙莫施绝非他所杀。”&&&&梅云清秋波流转,缓缓自振威镖局在座众人身上转过,这才嫣然一笑道:“白总镖头多虑了,孙莫施绝非三绝门中人所杀。”&&&&众人只觉方才梅云清那眼似要看清自己心腑,心中所思似无不被其所查,虽对着她的如花娇靥,心中却是不寒而栗,闻及梅云清此言,方松了一口气,白向天道:“梅庄主洞彻天机,敝派之冤曲便可不查自清了。”他这马屁却拍得有点过份了,着实不象一派之主的样子,众人闻之,不由面面相觑。&&&&这时一名弟子手持一大红贴子,恭恭敬敬地向白向天及梅云清施礼后将贴子递到白向天手中道:“南宫世家少主南宫博公子拜见总镖头。”&&&&白向天又是一惊,平时难得热闹的振威镖局今日竟连来两位贵客,南宫世家势力雄崛江南,产业更是遍布全国,其富可敌国,连朝廷中人见了都礼待三分,南宫博身为南宫世家未来的主人,好象犯不着千里迢迢从江南跑到长安拜见区区一个小小振威镖局总镖头吧。&&&&白向天片刻才回过神来,对那弟子道:“快请。”又觉不妥,又道:“还是我亲自去迎。”言罢对梅云清抱拳道:“梅庄主稍侯片刻,老朽先去迎接一位贵客。”&&&&梅云清起身揖手道:“白总镖头请便,南宫公子可是一位难得一见的贵客。”白向天连连快步向外行去,竟似生恐慢了一步,得罪南宫博一般,亦有几人跟其迎去,此刻厅中便只有付无忌及梅云清二人。&&&&梅云清微微转身,佯作观赏壁上的字画,双手轻拂,杨飞、付峻二人只觉身上一凉,穴道已然解开,可一时仍不能动弹,杨飞已刚好看到她的容貌,不由得呆立当场。&&&&杨飞刚才听到她那悦耳的声音,心中虽早已思及她的容貌如何美丽,可此时一见,只觉用尽天底下的言语都无法描绘,那美丽的脸庞虽只一眼,却令他今生永远无法忘怀,杨飞已明白自己为何一见其背影便欲见其容貌的那种**,他的心跳骤然加速,恨不能立马跳过去,再看个仔细。&&&&可恨那脸庞只是一闪而过,只听那梅云清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入耳中:“付镖头,我在此也无事,就此告辞了。”杨飞眼睛不由紧紧盯着付无忌送她出去,付无忌说些什么杨飞也没听清。&&&&好半天,厅中来了一些什么人,说过一些什么话,杨飞已听不清,满脑子只是梅云清的如花娇靥,美丽倩影,直至付无忌的一声大喝:“你们两个兔崽子给我滚出来。”&&&&杨飞、付峻这才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只觉两腿酸麻,原来二人已靠着窗格站了一个多时辰,而此刻厅中已只剩付无忌一人。&&&&“你们两个真有出息,躺在这偷听谈话,峻儿,你这个做表哥的怎么教表弟的,一点长进也没有。”付无忌面色生寒,大声喝叱道。&&&&付峻早已见惯这等场面,故作委屈的叫了一声“爹”,付无忌面色已缓和许多,对杨飞道:“小飞以后不可跟峻儿学这些旁门左道,知道吗?”&&&&杨飞幼年丧父,付无忌便似他的严父,他自然唯唯应诺,付无忌这才道:“天色不早了,你们去用晚膳吧。”二人没想付无忌如此善与,竟挨骂都免了,心中大喜,向付无忌施了一礼,慌忙奔了出去。&&&&※※※&&&&皓月悬空,清风徐徐。&&&&杨飞立于月下,望着那轮明月,不由叹了口气,明日便是中秋,别人都是一家团聚,而自己仍是孤家寡人一个。&&&&他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心头尽是梅云清的娇靥倩影,只得出来散心,却不知为何,仅见一面的梅云清成了他脑中挥之不去的丽影,人海茫茫,不知今生可再有与她相见之日,不过他听说梅花山庄离长安不过百里之遥,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她。&&&&思及此,杨飞不觉苦笑,自己不过江湖中的无名小卒,即便在振威镖局也排不上号,人家压根不记得自己,去见梅花山庄庄主不过是痴人说梦,越想心中越是难过,不由大叫一声,对天仰首道:“梅小姐,梅小姐,虽然你不认得我,可你知道我多么想念你,只要让我看你一眼,便是让我死也心甘情愿的。”&&&&“你在跟谁说话啊?”声音清脆动听,十分熟悉,杨飞顿觉刚在哪听过,蓦地想了起来,匆忙转身,向出声之处望去,原来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梅云清,不由嫩脸通红,失声道:“梅庄主。”&&&&梅云清已换上一身素衣,却更加衬托出那极为优美的娇躯,只见她立于一株古柳之上,夜风吹过,衣袂飘飘,宛若九天仙女下凡来,梅云清见杨飞颇为眼生,满脸惊诧的望着他问道:“你认识我么,怎么我以前从未见过你?”&&&&杨飞瞧得痴了,只怕那颗心早不在自己身上,竟望了回答。&&&&梅云清素有江湖第一美人之称,早已见惯男人此种目光,不过她是一派之主,别人虽有此意,却也没人如此大胆紧盯她而不回答,心中不觉微生恼怒,稍稍大声道:“喂!”&&&&杨飞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白日便是在下躺在窗外偷看小姐的。”说罢,脸亦不觉更红,毕竟偷窥别人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梅云清这才明白杨飞那灼人的目光为何这般熟悉:“原来是你这双贼眼。”&&&&杨飞脸上发烫,虽在月光下看得不大真切,却不禁垂下头,嗫嚅道:“对不起,要是小姐认为在下冒犯了小姐的话,在下甘受责罚。”&&&&梅云清“嗤”的一声轻笑,她本是为白天那桩命案夜探振威镖局,希望得到一些蛛丝马迹,谁知碰到杨飞仰首对月长叹,她虽贵为一庄之主,芳龄却也只有二十二,一时竟忘了自己不宜露面,童性大发,驻足闲聊几句,发现杨飞着实有趣,不觉随口道:“你希望我怎么责罚你呢?”&&&&杨飞见她这一笑,娇媚横生,连她脚下的柳树也似变得鲜艳美丽起来,心道:“要是罚我一辈子跟着你,那就再妙不过了。”话虽如此,却口不由心道:“姑娘便是一刀杀了在下,在下也绝无半句怨言。”&&&&梅云清见他称呼自己一会儿庄主,接着又是小姐,最后变成姑娘,语气愈加亲近,再说下去只怕连云清都喊出来了,可他最后一句说得太也严重,偷窥别人虽然不对,却也犯不着杀身之罪吧,心中顿起捉弄之意,面露微笑道:“你可不要后悔。”只见剑光一闪,杨飞尚未看清,只觉胸口一凉,梅云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古朴拙雅的宝剑,剑尖正指着自己心口要害,只须梅云清玉手向前再进三分,自己便前后两个窟窿,小命不全,咯屁着凉了。&&&&杨飞素来胆小,心中早怕得要命,他可想不到梅云清说干就干,但在心上人面前无论如何也不能太过孬种,死在她手下也算认命,反挺起胸膛,神情激昂,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大声道:“梅姑娘,你可得记得在下的名字,我叫杨飞。”&&&&“谁要杀你?”梅云清没想到杨飞当真不怕死,还道他看出自己的心意,还剑入鞘道:“我只不过试试你当真肯将命交给我,这次暂且将你的性命记下,下次再取,记住你这条命现在是我的。”说着亦不觉微笑起来。&&&&“是,是。”杨飞连连应诺:“姑娘有何吩咐,在下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见梅云清许久不答,这才吞吞吐吐道出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请问姑娘芳名?”&&&&可又过了半响,梅云清仍是不答,抬头看时已是人影杳无,刚才一切象是一声春梦,杨飞又看看自己胸口衣襟的那被梅云清宝剑刺破的小洞,方确定刚才不是在作梦。&&&&“有人来了。”梅云清心念电转,她虽与杨飞在此胡扯,灵觉却可察知方圆十丈之内一举一动,她此行隐密,自是不便露面,便展开轻功跃空而去,转眼已是百丈之外,杨飞后来那两句话自然没有听见。&&&&杨飞毕恭毕敬的样子,她早已见得多了,无非是看上自己的容貌和权势,也不知道有多少豪门公子向她表示爱幕之意,至今却仍没有一个令她动心的男子,更何况梅花山庄庄规所限,庄主不得嫁人,只能招赘,天下又有多少男子愿意入赘女家。&&&&梅云清心有所思,不知不觉走到一间名曰“如归”的客栈,那正是她暂时居住之处,亦是梅花山庄下属的一处产业所在,她刚行至门口,掌柜已神情焦急地迎了上来,见到梅云清方露出笑意道:“庄主,你终于回来了。”此刻客栈内已无旁人,是以他并不避忌。&&&&“有事耽搁了一会,怎么了,孙老?”梅云清有些惊奇,这孙掌柜行事一向稳重。&&&&孙掌柜忙道:“兰姑娘等了您一个多时辰了。”&&&&“喔”孙掌柜所说的兰姑娘是她的贴身婢女之一梅兰,梅云清早上派她出去打探情报,既然回来当然有十分重要的消息要禀报,梅云清道:“我这就去见她。”&&&&不待她说完,一名双九年华的美艳少女自客栈楼上房中飘然跃下,宛若飞燕般落在梅云清面前,恭声道:“小姐,我们找到‘妙手空空’丁小全了。”此女自然是梅兰了。&&&&“妙手空空”丁小全乃神偷世家徐州丁家的弟子,武功虽是不高,可轻功却是冠绝天下,其偷术更是天下无双,据说连皇帝宠妃身上的肚兜也可信手牵来,不知光临了多少武林世家的宝库却又奈何他不得,是一个令人极为头痛的人物,梅云清听说前些时他和被杀的“千里寻踪”孙莫施一起在梅花山庄附近出现,其后孙莫施被杀,梅云清便派梅兰前去查探他的下落。&&&&听到他的下落,梅云清不觉微露喜色道:“丁小全现在何方?”&&&&梅兰神色有些失望道:“他已经死了,现在长安城外西南方不远的一座破庙内。”&&&&梅云清不加思索道:“你带我去。”又对孙掌柜道:“你小心警觉,今晚可能有人来这查探。”&&&&孙掌柜连连应道:“是,是。”&&&&城外的破庙十分偏僻,幸好梅兰记性颇佳,虽在深夜,毫不费力的带着梅云清来到此地。这破庙果真非常破旧,不仅四壁满是残砖破瓦,连门也没有,就像一个大洞,更奇的是在这三更半夜,这绝不刻有人的地方,竟然有灯光,里面的人还有好几个,想必也是找丁小全的人。&&&&梅云清低声对梅兰吩咐道:“你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瞧瞧。”&&&&梅兰有些担心的道:“小姐,你一个人…”&&&&梅云清微笑道:“不碍事的。”&&&&庙内共有五人,有三个梅云清居然认得,其中两个正是振威镖局的总镖头白向天和师弟付无忌,还有一位锦衣玉冠的公子,腰间悬着一柄古色古香的长剑,乃是白天匆匆一瞥的南宫博,另有一人却不认得,一身仵作打扮,正伏在地上仔细检查最后一人:已经死去的“妙手空空”丁小全。&&&&梅云清尚未进庙,南宫博已转身来向她揖手道:“梅庄主的消息也灵通之极,这么快赶到了。”他朗目星眉,本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家世又好,武功又高,平时身边自然少不了漂亮女子,白天匆匆一窥并未看清梅云清的容貌,此时一见,一时竟不舍不得将目光移开。&&&&梅云清也禁不住打量着南宫博,他们同是武林后起之秀的佼佼者,二人在江湖合称“南龙北凤”,今日相见,自然少不了估量对方一番,直到白向天打了一个哈哈道:“梅庄主也来了。”&&&&梅云清这才掩示一下失态道:“听说‘妙手空空’丁小全命丧此地,不知是也不是。”&&&&白向天陪笑道:“地上的尸体便是丁小全,南宫公子请了一位衙门的仵作验尸。”&&&&这时那仵作方起身向南宫博毕恭毕敬道:“此人大约在三个时辰前被杀,心口处有七处剑痕,除此之外,身上别无伤痕,又无中毒迹象,很显然此人是命丧剑下。”&&&&南宫博向丁小全胸口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七剑追魂。”&&&&白向天身体一颤,差点立足不稳,幸而付无忌扶住他,慌忙连连辩解道:“此人绝非敝派所杀,他是三个时辰之前死的,而那时老朽和师弟都在镖局内,梅庄主尚在敝局。”&&&&梅云清见白向天亦是武林成名人物,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怎想得他如此胆小,心中不禁暗暗好笑,亦帮他证明道:“此言本庄主可以作证。”&&&&南宫博微微一笑道:“在下也未说是三绝门所为,只是稍作推测,其实这式七剑追魂在下也略知一二。”言罢,也未见他拔剑,只闻一声剑鸣,剑光一闪,南宫博已然还剑入鞘,而他面前的一根木椽上已现出七个小洞,洞口极小极深,似已穿透,七个小洞紧连一起,若非细看,绝难看出乃七剑所致,与丁小全胸口的伤痕一般无二,那份功力及精纯付无忌自忖再练上十载仍自叹弗如。&&&&梅云清赞道:“南宫公子号称‘十全公子’果真名不虚传。”&&&&南宫博自诩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自称精通天下武功,闻得美人赞许,心中自是十分得意,口中自谦道:“梅姑娘谬赞了。”口中虽出此言,脸上却不觉却现得意之色。&&&&梅云清瞧在眼中,对他观感却是大降,扯开话题道:“丁小全虽非三绝门所杀,只不知白总镖头以前可曾见过他?”&&&&白向天忙道:“从未见过。”&&&&梅云清却看到白向天说出此话时付无忌脸上现出一丝古怪的神色,情知决非如此,便道:“此间事已了,各位告辞了。”言罢一揖手,行了出来消失在夜空之中。&&&&众人想不道她说走就走,南宫博呆了半晌方回过神来道:“白总镖头,叨扰了半天,真是不好意思。”&&&&白向天道:“哪里哪里,南宫公子,若无别的事,老朽和敝师弟先行告退了。”&&&&南宫博作了一个手势道:“请!”&&&&梅云清并未远离,而是藏身在离破庙里许的一片树林之中,见白向天付无忌二人出来对身畔的梅兰道:“你先回客栈,我还事要办。”梅兰应了一声,悄声离去。&&&&梅云清见破庙之中灯光闪动,南宫博和那仵作这才步了出来,仵作手中持了一盏气死风灯,他们与白向天及付无忌有里许之遥,梅云清为防他察觉,散去全身气息,竟连心跳也无,直到南宫博远远离去,方才回城。&&&&回到城中,梅云清却并未回客栈,反是去了振威镖局,她心想白向天回镖局后必定会另行商议,自己去一看究竟,到底振威镖局是否与这几桩杀人案有关。&&&&时至初更,天际忽然满是乌云,遮住那轮明月,四下昏暗,梅云清身上的那身素衣也不是那么显眼,梅云清今晚还是首次如此偷偷摸摸,自然觉得既新鲜又刺激。&&&&可事实却令她大失所望,振威镖局早已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灯火,白向天和付无忌自然不会昏天黑地地商议,显然早已入睡。&&&&“唉!”一声长叹,充满失望无奈,梅云清正欲离去,闻得这声叹息,不由止步,向那人望去。&&&&※※※&&&&杨飞见梅支清悄然离去,心中大是失望,却只闻得身后有人道:“你方才在和谁说话?”&&&&问话之人正是他的表兄付峻,杨飞今晚的行为大异往常,杨飞怎能说是梅云清来过,只得叹了一口气道:“明天便是中秋节,我有些想我娘。”&&&&付峻同他一起长大,见他说话心不在焉,怎会不知他在撒谎,笑道:“你不要骗我,去年又不见你这样,只怕又在想着那位梅庄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是一回事,吃不吃得到又是一回事,不过那梅庄主长得可真俏,比玉霜可不知强了多少,连我都想吃吃。”&&&&杨飞忙道:“哪有此事,你别瞎猜。”&&&&付峻道:“好了,好了,别死不承认,从白天到现在你都有些痴痴呆呆的,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那梅庄主跟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今生你还是别想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需独争一支梅,女人嘛天下多的是,改天我找个女人让你尝鲜。”&&&&杨飞半信半疑道:“难道你尝过?”他一向跟付峻混在一起,除白玉霜外,也未见付峻与其它女子来往,而白玉霜生性矜持,在成亲之前,最多让付峻占占手脚便宜。&&&&付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虽然没亲自去尝,却也见过,长安城里多的是青楼妓院,花几两银子便可玩一次。”&&&&杨飞少年心性,对这种事颇为向往,听着不觉砰然心动,可毕竟有些不好意思,反问道:“你不怕玉霜姐知道么?”&&&&付峻眨眨眼睛,轻声道:“我们偷偷的去,偷偷的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会知道?”说着又故作老气横秋的拍拍杨飞肩头道:“明天中秋节,不用练功,养好精神,我们明天就去,走睡觉去也。”&&&&杨飞立时兴奋起来,乖乖地跟着付峻回房睡觉。&&&&这次却是立刻睡着,杨飞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功成名就,成为天下第一高手,还和貌若天仙的梅云清拜堂成亲,洞房之时带着些微的醉意掀开新娘的盖头红巾,仔细一瞧竟是白玉霜,不由吓了一跳,立时惊醒过来。&&&&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方知是梦,白玉霜是付峻的未婚妻,自己和付峻平时虽拿白玉霜玩笑开得不少,可却不能真拿她有何非份之想,瞧瞧跟自己同房睡在另一张床的付峻睡得又香又甜,方松了口气,又躺了下来。&&&&这回梅云清的娇靥倩影纷至沓来,杨飞说什么再也无法入眠,看着窗外透入的月光,心中一动,起身穿衣悄悄走了出去。&&&&看着梅云清曾经俏立过的那株古柳,仿若她人仍在上面,杨飞看着人不觉痴了。&&&&不知过了多久,月儿亦悄悄的藏入乌云之中,杨飞只闻“你怎么还在这里?”顿觉眼前一花,梅云清又来到那株柳树之上,立在一根么指粗的柳枝之上,清风拂动,柳枝飞舞,她的人也随之飘荡,仿若翩翩起舞。&&&&杨飞只道自己在作梦,右手在自己大腿上用力一拧,差点痛得叫出声,方知一切非假。&&&&梅云清瞧着差点娇笑出声,想起此来所为之事,芳心一动,登时有了主意,也未见她娇躯晃动,已到了杨飞面前,微笑道:“你可否帮我办一件事。”&&&&杨飞嗅着她的处子幽香,看着她的如花娇靥,听着她的如籁天音,骨头已然酥了一半,忙不迭点头道:“别说一件,便是一百件,一万件,在下也会去给姑娘办得妥妥当当。”&&&&这句话虽说得慷慨激昂,却是情意绵绵,梅云清听得俏脸一红,柔声道:“那你跟我走吧。”&&&&杨飞吃了一惊道:“现在?”&&&&梅云清道:“当然是现在,要不然这么晚我还干巴巴的跑来干什么?怎么你刚才还说得那么好听,现在就反悔了?”&&&&杨飞忙不迭点头道:“当然不会,我现在就跟姑娘去。”&&&&※※※&&&&杨飞跟着梅云清来到墙边,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铁门,忙道:“我去弄钥匙开门。”这里的墙有丈余高,自小和付峻为了翻墙而出费了不少脑筋。&&&&梅云清匆忙之下拉住他左手低声道:“别去。”&&&&杨飞只觉梅云清那柔若无骨的玉手捏在手里,细腻柔滑,说不出的受用,一时竟忘了问为何。&&&&梅云清也甚觉羞涩,这么和一个男子肌肤相亲甚是不妥,微微用力抽了回来,往杨飞腰带一提,施展轻功,登时越过那高达丈余的围墙,轻轻巧巧的立在街心。&&&&杨飞对梅云清更是佩服,跟着梅云清一路行去。&&&&杨飞毕恭毕敬的跟在梅云清身后,一声不吭,此时已是二更,空阔的街道两旁偶尔可见灯火,其中一些来自那些青楼妓院,杨飞忽然思起方才付峻所言,看了梅云清一眼,想想在里面所做之事,心不觉砰砰跳动起来。&&&&过了半刻功夫,二人来到城墙处,右边不远处正是西城门,此刻城门当然早已紧闭,只有城楼有几个打瞌睡的官兵,此时正值明朝盛世,一切歌舞升平,长安虽是西陲重地,守城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长安曾为数朝古都,军事重地,城墙筑得高大宽厚,梅云清瞧着那高达十丈的城墙,心中犯愁,自己一个人攀上去,自是轻而易举,可再加上一个大男人,就绝非自己所能为之了,连试也不能一试,免得又被这小子占了便宜,不觉问杨飞道:“你的轻功如何?”心中自然知道问也是白问,看杨飞连武功都未入门,哪还谈什么轻功?&&&&杨飞满脸错愕,反问道:“姑娘要出城么?”&&&&梅云清点头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越过城墙?”&&&&杨飞不由挠头道:“不如等明早城门开了再出城吧。”&&&&梅云清横了她一眼道:“明早出城我现在找你干什么?”看了城墙半响,实在想不出什么妙计将杨飞弄出城外,正欲放弃之时,却听杨飞道:“姑娘,你看这里不知谁遗下一根绳索,刚好到墙头。”其实这绳索正是他和付峻所留,以备不时之需。&&&&梅云清闻言瞧去,见杨飞果真负了一串绳索行来,芳心大喜,心想必是有人借此索从此处出城,他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梅云清挽起绳索,乃牛筋所制,试了试觉得颇为结实,提在手中对杨飞道:“我先上去,再把绳索放下来,你再攀着绳索我将你拉上来。”言罢也不待杨飞应允,微一提气径自提着绳索腾身而起。&&&&光线虽暗,杨飞却瞧得甚是清楚,只见梅云清眨眼已到三丈许高处,双足在壁上一点,又攀上三丈,兴许是气力不足,余下四五丈又停了三次方到墙头。&&&&梅云清那娇媚的声音传入耳中:“接住了。”淡淡的月光下,杨飞接到绳索,上前紧紧攀住,一股拉力传来,带着杨飞一步步攀了上去。&&&&这么拉颇为费力,饶是梅云清武功卓绝,内力精纯,却也累得额头微见汗珠,待得杨飞好不容易攀到面前不由松了一口气,只闻杨飞一声惊呼,绳索已自手中滑了出去,杨飞人亦应声向下坠去,大急之下顾不得男女之嫌,身形一动,已翻出墙头将杨飞拉住,玉足在壁上轻点,已然回到了墙头。&&&&杨飞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惊魂甫定,只觉梅云清玲珑浮凸的娇躯紧紧贴在自己身上,那种感觉早已让他魂儿立时飘上云端。&&&&梅云清俏脸通红,她刚才情急之下方有此举,以至与同龄男子有了今生第一次如此亲密接触,芳心剧颤之下,慌忙放开杨飞,这才感到双手奇痛无比,再一瞧一双玉手已满是鲜血,心知必是刚才那绳索划过所致,默默自囊中取出一瓶止血药粉敷在手中,取出一方丝巾紧紧缚住。&&&&杨飞大感歉意,自己方才见有人相救,自然紧紧抱住,又见梅云清治伤,更感罪孽深重,悄悄上前,低声道:“梅姑娘,我来帮你。”说着便欲帮她,梅云清双手尽是划痕,痛得厉害,也就由得他帮忙。&&&&杨飞见方才光滑如玉的双手此刻满是血痕,大是心痛,当真比割了自己的双手还要痛惜,包扎好后,不由有些担心地道:“不会留下伤口吧。”要真是如此可真是暴殄天物了。&&&&女人天生爱美,更何况梅云清这么一个大美人,此乃她最最担心之事,哼了一声大声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说到后来竟泣不成声。&&&&杨飞闻得美人责罚,心中却是大乐,眼见她泪珠一滴滴落在地上,欲待安慰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抚在梅云清肩头柔声附和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梅玉清半晌才回过神,却觉自己正依慰在杨飞怀中,芳心大惊,用力一掌推去,这一掌却满含真力,杨飞凌空飞起,这城墙宽不过丈半,杨飞已飞出城墙,直直向下坠去。&&&&杨飞心道这下自己真的完蛋了,梅云清正在恼恨自己,决计不肯再出手相救,直到快坠到地面之时只觉腰带一紧,梅云清冷冷的俏立自己身畔,那一付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情令杨飞心中不由一寒。&&&&杨飞呐呐道:“梅庄主,多谢!”&&&&梅云清冷冷道:“走吧。”言罢带着杨飞径自向那破庙行去。
&&&&往西南行了半柱香的功夫,二人已可看见那间破庙。&&&&那庙实在很破,借着自乌云再次现出的月光,杨飞见那破庙不但门不翼而飞,有一堵墙还破了一个大洞,屋顶更是透入无数道月光,一阵风吹来,发出呜呜的声音,颇有些阴森恐怖。&&&&杨飞跟梅云清步入破庙之中,心中着实有些后怕,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梅云清三更半夜要将他带到这个狗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来,难不成是为了乘凉,现在可不是乘凉的季节,更何况怎么看梅云清也没这个意思,心中害怕归害怕,可不能让心上人看出来,轻轻拽了梅云清衣襟一下,低声道:“梅姑娘,我们到这里来所为何事?”&&&&梅云清虽瞧不见杨飞的脸,可看他在地上的影子,便知他怕得发抖,暗恨自己为何让这个胆小鬼占尽便宜,更可恨的心中竟对他有些心动,不觉口出讽刺之言:“不用害怕,这里没有鬼的。”&&&&杨飞本疑神疑鬼,听得梅云清此言,反倒镇定起来,故作轻松道:“害怕,我哪里害怕了。”&&&&“哎哟”杨飞右脚踢到一件软绵绵的东西,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梅云清虽触手可及便可将他拉住,却故意不去救他,待得见他摔得灰头土脸,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杨飞虽明知她是故意,但见她喜欢却也不觉哪儿摔得痛了,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用脚踢了踢,庙里光线实在太暗,看不清楚,忍不住问道:“梅姑娘,这是什么东西啊?”&&&&梅云清若无其事道:“一具死尸。”说着从行囊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杨飞一时尚未听清,倏见火光突现,乍然看到地上丁小全的尸首,大惊之下,转身便逃,这尚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死尸,心中自然害怕之极,刹那间的念头便是赶快逃走,逃得越远越好,可方跑出破庙,想起梅云清尚在庙中,回头看时,见她不知从哪找来一支蜡烛,正儿八经的正在察看那具尸体。&&&&杨飞心道:难道她深更半夜带我来便是来看这具死尸。再想自己刚才表现实在太也丢脸,真算得上胆小如鼠,见了梅云清似笑非笑的俏靥,满是嘲讽之意,心中豪气陡升,绝对不能再让她小看自己,大著胆子走到梅云清身畔,道:“这人是谁。”&&&&梅云清早知他不会走远,见他折回,心中颇是欢喜,对他嫣然一笑道:“你见过这人没有?”&&&&杨飞瞧着她的如花笑靥,不觉痴了,不禁又忘了答话。&&&&梅云清被看得俏脸微红,自小到大,从未有男子如此一再轻薄于她,杨飞的目光虽非色迷迷的,却也无礼之极,心中愠怒,嗔道:“喂,你到底见没见过?”&&&&杨飞回过神来,见梅云清发火,心知不妙,急急低头去看那具死尸,他心中已有了惧念,自是不敢离得太近,便远远站在梅云清背后察看。&&&&梅云清等了半响,见杨飞仍未出声,心中不耐,又问了一遍:“你以前到底见过没有?”&&&&杨飞点点头道:“好象见过。”&&&&梅云清愕然道:“怎么叫好象见过?”&&&&杨飞道:“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梅云清深更半夜带他来到此处,便是为求证丁小全到底曾否到过振威镖局,可见杨飞一付不温不火模样,心中怒意大盛,一把将杨飞往身前一推,使得杨飞差点匍伏倒地,丁小全那死气沉沉苍白吓人毫无血色的死人脸在他眼前不过寸许处一晃而过,吓得他三魂早已失了七魄,这时方听到梅云清冷冰冰的声音道:“你给我看仔细一些。”&&&&杨飞跳将起来,他着实吓得不轻,一时竟忘了在自己身后的人是梅云清,转过身去大声吼道:“你干什么?”&&&&梅云清不由一怔,以前还从未有人对她如此大声喝呼,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歉意,柔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你这般胆小的?”&&&&杨飞神情尴尬,自己方才确实太也胆小,闻得梅云清软语轻言,骨头已然酥了一半,那股怒气早已无影无踪,大著胆子蹲下细细端详那张死人脸,突然一拍大腿,兴奋地道:“我见过,我见过。”&&&&梅云清微见喜色道:“什么时候?”&&&&杨飞道:“前天。”又回忆了一下道:“前天下午,你看他右耳耳坠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一般人少有长这么大痣在如此明显位置的,我表哥付峻还跟我说了半个时辰。”&&&&梅云清又问道:“那是不是在振威镖局内?”&&&&杨飞点头道:“当然,那天此人来找总镖头托镖,神神秘秘的在后堂说了近两个时辰才出来,不知托的是什么镖?”&&&&梅云清不再问他,心中暗自沉思:“之前白向天为何说并不认识丁小全,难道怕惹祸上身,如此岂非惹上更大的祸事,白向天为人处事小心谨慎,瞻前顾后,怎会不知此点,难道是想私吞丁小全所托之镖,也不会,以前也有镖主早亡之事,振威镖局却是信誉极好,依约将镖送到。”她沉思之际不觉靠在身后一木椽之上。&&&&杨飞见她思索之间,面容忽嗔忽怒,动人之极,早已瞧得痴了,一时竟忘了说话。&&&&梅云清靠到木椽之上,蓦地娇躯一震,看着木椽上那七个小洞,正是先前南宫博所使那式七剑追魂所致,南宫博这一剑蓄势而发,自丁小全尸体身畔使出剑式,掠过丈余,七剑尽皆刺在木椽之上,而此刻那尸体距木橼不过一步之遥,已到了香案之前。梅云清芳心一沉,难道自离开到返回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竟又有人来过,还搬动过尸体,也许来人见到自己便藏了起来。&&&&梅云清仔细看了看庙中的情形,庙中颇为简陋,那两根木椽托着遥遥欲坠的屋顶,香案后有一人高的泥台上面供奉着土地公,因年久失修,土地公身上的金漆早已脱落殆尽,露出里面的泥胚,而土地公之后便是一堵土墙,若有人藏身于此必是在神像与墙的那道夹缝之间,此外别无他处。&&&&梅云清方才与杨飞言笑怒骂,竟忘了事先察敌,此刻聚起功力,果然听到那神像后有一道微弱之极的呼吸,显然是一内家高手,那人竭力摒住气息,虽不能长时闭气,一呼一息之间却有半刻之长,梅云清心道此人内力之高只怕不在自己之下。&&&&梅云清不知那人意欲何为,亦不知那人是敌是友,心念电转,轻咳一声,一把拉住怔怔的杨飞道:“我们走。”立语之间,眨眼已到破庙门口。&&&&尚未出得破庙,一道掌风自身后奔袭而来,梅云清早运功蓄势,如何不知,左手将杨飞奋力向前一推,心中只盼他逃得越远越好,娇喝一声:“快走。”右手一挥,腰际宝剑无风自动,已到了她手中,看也不看,反手向身后刺去。&&&&梅云清那一推力道极大,使得杨飞如腾云驾雾般穿过庙门,斜斜向上飞出,直掠出十丈来高方才向下掉落,杨飞吓得哇哇大叫,直叫这下真的完了,梅云清此刻心下恨极自己,明是要自己逃跑,实则要自己的小命,这十来丈掉将下去,自己不死也是个残废,以后还怎么活啊。&&&&正在自叹自艾之际,一道托力传来,杨飞已稳稳落在地上,连皮都没蹭破一块,而离破庙已达进丈之遥。原来梅云清用力极巧,在这一推之间竟蕴含前冲斜推下托数种力道,当然亦有存心吓唬杨飞之意,要不怎会将他掷得如此老高。&&&&杨飞心想梅云清到底没想要自己的命,心下感激,爬了起来,本欲转身回去帮忙,可听得庙中打斗之声颇是激烈,自己回去只怕也是枉然,说不得还会成为累赘,梅云清身为一庄之主,武功高明,打不过逃命总成吧,眼下自己还是依梅云清之言速速逃命为好,当下心意已决,朝庙前小路奔去,奔不多远,见前方见有一片树林,心中一动,进了树林中藏匿起来,心想只待梅云清出来,便一起逃走。&&&&梅云清那一剑又快又急,不但暗含牵引之力将那偷袭之人凌厉掌风向身子两旁引去,反而化作数点寒梅刺向那人各处要害,正是梅花山庄绝学梅花剑法之“玉手折梅”,那人不料自己掌力竟尔完全无功,一时躲闪不及,只得双掌相交一格,“铛”的一声,想是那人手腕上套着精钢护腕,以梅云清手中宝剑之利竟不能伤他分毫。&&&&梅云清此时方看清那偷袭之人,他头上缠着黑巾,一身黑袍,身形闪动之是劲风吹得腊烛忽明忽暗,梅云清不待他施招反击,一声娇喝,剑光闪动,数道剑气破空而出,直逼那人。&&&&那人大喝一声,双掌齐齐推出,掌风狂涌而来,烛光应声而灭,丁小全的尸体亦朝梅云清飞将过来,接着双掌一错,曲掌成爪,身形一曲,宛若泥丸冲向梅云清,爪势直锁她咽喉要害。&&&&梅云清虽是不忍毁去丁小全尸体,可大敌当前,顾不得犹豫,丁小全的尸体在剑光闪动间已化为数十块血肉朝那人激射而去,身形一闪,回到庙内,消然落在那人身后,宝剑化作一道剑幕,将那人紧紧裹在其中,只要他武功稍差,便丧身剑下。&&&&那人蓦然回身,已是全身血污,宛若厉鬼,“铛铛铛”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不但将她的剑势一一格下,反幻起漫天爪影,化守为攻,向梅云清攻来。&&&&二人眨眼之间已交手数十招,梅云清心中大定,此人内力虽较自己为强,武功却在自己之下,她自忖百招之内必可胜他,否则那蒙面人亦不会用此硬拼之势。&&&&梅云清使出一式“寒梅绽放”,此招乃梅花剑法中守势之最,轻易化解那人凌厉爪势,心中不由暗自思忖江湖中何人爪功如此厉害。&&&&忽然情势突变,屋顶“轰”的一声破了一个大窟窿,一条人影挟着泥瓦以千钧之势直袭梅云清,破庙中顿时狂风大作,气温骤升,天上的那轮明月毫不吝啬将她的月光自破开的屋顶透入,竟若盛复正午之骄阳一般灼人。&&&&梅云清只觉似从冰天雪地之中骤然来到火炉之中,身体之难受,自是不言而喻,身手缓得一缓,堪堪化解后来那人攻势,心中寒意忽生,后来那人已形如鬼魅到了自己身后,两道灼热掌风自背后袭来,前面那人亦毫不放过挥爪前后夹击,一时前爪后掌,封住她所有退路。&&&&梅云清一声娇叱,宝剑化作点点寒梅,在黑暗在顿成漫天寒光,左掌挥出已和后来那人对了一掌,娇躯亦随着掌风飘了起来。&&&&梅云清只觉左手剧痛,心知必是先前之伤的伤口已然裂开,银牙一咬,朝前面使爪之人全力攻去。&&&&前面那人嘿嘿冷笑,爪影幻出,抓向梅云清面门,只须阻得她一下,便可与后来那人再行合围,那她只怕插翅难逃了。&&&&梅云清心知身后之人武功较自己高得半筹,若是单打独斗,或可用计取胜,以此刻情形,却是万万不能,若她再稍为迟疑,今晚必丧命于此,心念电转,娇躯一晃,功聚双肩,露出一道破绽,迎向那人双爪。&&&&那人见梅云清肩头空门大开,大喜之下,竟未有疑,右爪触到梅云清肩头,正自庆幸间,只觉手下一滑,反震之力传来,那足可裂石碎金的一爪竟抓之不进,而梅云清的宝剑已然到他胸口,魂飞魄散之下,竟使不出后着,只觉心口一凉,一声惨呼,剑光已自后背透体而出。&&&&梅云清一击得手,肩头虽痛得厉害,芳心却是暗喜,可此刻宝剑尚未抽出,背后那人掌风已凌空击至,梅云清大骇,回手已是不及,只得运功护住心脉,意欲硬生生受他这一掌。&&&&后来那人嘿嘿一阵冷笑,运足十层内力结结实实的击在梅云清背心之上,心想我毕生阴阳掌力所聚,你不死也去半条命,只可惜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啊”梅云清喷出一口血雾,将那摧心折肺的强劲掌力化去大半,眨眼之间娇躯已冲天而起,带着那已死之人的尸体,从屋顶破洞掠了出去。&&&&那人正欲追去,一道黑影又飞了下来,心中一懔,呼呼两掌,击在那黑影之上,却触手如绵,如中败革,分明是人,心知不妙,再看之时,果然是自己那同伴,中上这两掌就算他还有口气也死得透了,心中暗叹一声,从门口追了出去。&&&&在这眨眼之间,梅云清已腾身掠出百余丈,顺着杨飞逃走之路衔尾追去,同时运劲化解那人留在自己体内的小半劲力,若在平时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此刻她身受重伤,尚在逃命,只得苦苦压制。&&&&那劲力非常怪异,入体之时,灼热无比,待得入体之后,又化作一道寒流,梅云清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其深入肺腑,到化解之时,又耗去小半内力。&&&&那人追出破庙,梅云清已至视距之外,加之月光之下,梅云清一身素衣,一时竟寻不得她踪影,心想她此刻必欲逃回长安,可眼下她受伤之重,岂可逃远,暗哼了一声,朝长安方向追去。&&&&梅云清只顾去追杨飞,压根未想此路并未通向长安,而是反向而行,好奔出里许,已觉真气不继,身形缓了下来,这时从前方树林奔出一人,正是先前以为已经逃远的杨飞,芳心之中不觉有了一丝暖意,毕竟杨飞没有扔下自己逃之夭夭,可转念一想,心中又是一凉,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一人逃走已是极难,再加上一个不会多少武功的杨飞,岂不是找死。&&&&杨飞奔了过来,这才瞧见梅云清肩头和嘴角血迹斑斑,面色苍白,竟似受了极重的内伤,他先前以为梅云清打不过总跑得过,虽然自己所料不差,却不想伤得如此之重。&&&&梅云清再不复那高贵文雅之态,毫无血色的俏脸在月光之下更显苍白无力,她伸出右手扶在杨飞肩头勉力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娇躯,低声道:“快走,后面有人追来,从树林中走。”说完,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杨飞吃了一惊,慌忙扶住梅云清往那漆黑一片的树林行去。&&&&那人追得数里,已至长安城墙之下,却不见梅云清人影,心知她必是反向逃去,不由心中大骂,他本是江湖中赫赫有名之,此番偷袭,只道手到擒来,却不想不但折损了一名同伴,反让梅云清逃去,若是传了出去,不但于自己名声大大有损,对上头更是不好交待。心中自是早已将梅云清操了千百遍,只得转身向破庙奔去。&&&&梅云清强提最后一口真气,同杨飞在林中穿行,林中荆棘遍布不时!住梅云清衣裙下摆,再加上光线昏暗,行动更是缓慢,过了大半个时辰,前方月光大盛,已然到了那片树林边缘。&&&&梅云清真气耗尽,手脚酸软,再也坚持不住,晕倒过去。&&&&杨飞大惊,此时方知梅云清受伤之重,远在自己意料之上,只见她肩头伤口不住渗住血丝,不但将她胸前衣裳染红一片,更沾到杨飞衣服之上。&&&&杨飞鼓起余力将梅云清抱在怀中,小心翼翼护住,不让树枝尖刺之类伤到她那柔嫩细滑的肌肤,寻着亮光朝林外走去。&&&&杨飞满怀软玉温香,看着软软靠在自己肩头的俏脸,心儿跳得虽是厉害,但心知此刻却不是瞎想的时候,抱着梅云清走出树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用在此刻情形真是再妙不过,一大片乌云将天上那轮明月遮住,天地顿时暗了下来,更要命的是,黄豆大的雨点稀稀疏疏的落了下来,刚才还是满天星斗,此刻却下起雨来,杨飞骂着老天,却不知老天帮了他一个大忙,若不是没了月光,又下雨掩盖他们留下的踪迹,敌人早就追了上来。&&&&杨飞在长安住了八年,对周遭地形已是乱熟,依稀记得不远处有一小屋,照着记忆朝那处狂奔而去。&&&&一场滂沱大雨将二人淋得似落汤鸡般,兴许是杨飞运气好,行不多时,便是一座小山,山脚下有座小木屋,杨飞凭着些微的亮光找到门口,本欲用脚敲门,力道稍稍用大,那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屋中漆黑一片,杨飞喊了几声,却无人答应,便不客气的摸了进去,找到一张木床,将梅云清置于床上,到了此刻,他气力用尽,一跤跌坐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过了老半天,阵阵寒风自门口刮入,杨飞爬了起来,关上门,身体竟冷得有些发抖,走到床边,轻轻触了一下梅云清的娇躯,只觉她亦在轻轻颤抖,心想此刻最好先升堆火,要不将美人儿冻出冰美人可是大大不妙!&&&&他知道梅云清身上带有火种,却不知她藏在什么地方,呆了片刻,轻声念道:“梅姑娘,梅姑娘,不是我有心占你便宜,实在是迫不得以,得罪了。”边说边在梅云清娇躯摸索起来。&&&&杨飞从头摸到脚,又从脚摸到头,虽说迫不得以,却着实有心占便宜,此刻若是梅云清醒转,只怕早已羞愤自尽了!&&&&湿衣紧紧贴在梅云清玲珑浮凸的的娇躯上,杨飞摸去,从未碰过女子身体的他,却是别有一番感受,更何况面前之人是他心上人,好半晌,杨飞从梅云清胸口摸出一些瓷瓶,却不见火种,只得再找,摸到腰际,却有一个腰囊,心中大喜,这才依依不舍的将双手抽离梅云清娇躯。&&&&杨飞正欲解下,却闻梅云清一声轻呼,不由吓了一跳,缩了回去,呆了片刻却见她毫无声息,这才大著胆子仿若做贼般取下那个腰囊。&&&&里面果然有火种,火石,火折子,一应俱全,杨飞点着火折子,木屋中立时亮了起来。床在屋中一角,靠床不远有一方木桌,桌上竟还有一盏油灯,杨飞大喜,点燃油灯,将火种收好,这才看清屋中情形。&&&&显然,这木屋是附近猎户狩猎临时歇脚避雨之用,屋内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一角还有一个大水缸及水桶,内里盛满清水,门后还堆着干柴,杨飞见之更是狂喜,他正不知上哪寻升火之物。&&&&在木屋正中升起一堆火,杨飞身上方有了些许暖意,除下**的衣物搭在临时做的一个木架之上,他从小生活艰辛,父母双亡,对这些生活锁事自是轻车熟路。&&&&杨飞坐在床边,这床只是将一块长形木板搁在两块石头上,就算是一张床了,梅云清苍白得吓人的俏脸瞧来毫无生气,被雨水淋湿的秀发散落开来,曲线毕露的娇躯犹在微微颤抖,屋中虽生着火,可她身上仍是冰冷之极。&&&&杨飞此刻已顾不得去欣赏她的惊世之美,心中有些犹豫是否该将她身上湿透的外衣除去,否则着凉的话,她伤上加病,岂不是糟糕之极。&&&&杨飞思索良久,将梅云清的那些物事放到桌上,又取下自己差不多快烘干的衣服摊开放在床上,轻轻将梅云清扶起靠在自己怀中,伸出颤抖的双手去脱她那紧贴身上的湿衣。&&&&露出一双修长的**,梅云清身上已仅剩下并不算湿的肚兜和亵衣,杨飞心头狂跳,几欲把持不住低头亲吻,只得暗暗收摄心神,将梅云清平躺放到自己那些烘干的的衣物之上,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他好不容易将目光从她**胸口移到左肩,那儿简直有些惊心动魄,惨不忍睹。&&&&那被梅云清一剑杀死的蒙面人武功究竟非同小可,若非梅云清武功高强,功力深厚,肩骨只怕早已被他抓碎,可此刻也好不到哪去,她的肩头五道深深爪痕几可见骨,鲜血不断涌出,已是血肉模糊。&&&&杨飞大急,若是小伤他尚可一治,可梅云清伤得如此之重,他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突然想起先前梅云清曾要自己治伤,刻下那瓶药必在那堆药瓶中,忙将桌上那些药瓶一一打开来看,瓷瓶共有四个,大小一样,颜色一般,两瓶药粉,一瓶膏药,还有一瓶是药丸,他只知梅云清先前敷的是药粉,却不知是哪瓶,万一用错,适得其反而不妙。&&&&六神无主下,只得轻轻拍拍梅云清玉臂,被他折腾老半天,梅云清已有些清醒,被他一拍,立时幽幽醒来,睁开美目,入眼便是面前赤身**的杨飞,再瞧自己虽没袒胸露腹,却也好不到哪儿去,伸手本欲一个耳光向杨飞打去,可却酸软无力,又羞又气之下又昏了过去。&&&&杨飞一时情急怎想事至如此,无奈之下只好自拿主意,自那两瓶药粉各倒出少许,涂在自己手臂上,一瓶清凉无比,另一瓶却火热灼人,杨飞打定主意,将那清凉药粉与梅云清敷上。&&&&杨飞先倒出一些涂抹在一道伤口边缘,这药粉甚具灵效,那伤口亦很快结疤,心中大定,倒出一小半满满将那五道爪痕抹上,血也立时止住。&&&&梅云清这时又醒转过来,见杨飞正与自己治伤,顾不得害羞,轻声道:“将那瓶有绿点的药丸给我服下,黄色那瓶膏药帮我涂在背后。”&&&&杨飞见梅云清语中带羞,满脸红晕,心中已是大乐,拿起那刚敷过伤的药瓶细细察看,果真在瓷瓶底部有一圆点,却是蓝色,心中不由暗赞梅云清心思巧妙,找到有绿点的那瓶,倒出一粒雪白的药丸,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杨飞唯恐药力不够,又倒出两粒,本欲再多倒几粒,却听梅云清道:“够了,这药珍贵得很。”&&&&杨飞心道再珍贵也没你珍贵,心中虽如此思量,却依言将药瓶放到桌上,端来一碗清水,化在水中,一手揽起梅云清香背,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中。&&&&梅云清本欲推拒,可一来全身实在酸软无力,无法自己服药,再来杨飞亦是一番好意,只得由着他施为,到得杨飞将药碗放到自己唇边,便轻启樱唇,让杨飞喂自己服药。&&&&可眼下情形实在太过羞人,而且生平第一次与男子如此肌肤相亲,全身酸麻,似要溶化在杨飞身上一般,只好轻轻闭上美目,不去瞧杨飞那满是柔情的眼神。&&&&杨飞只觉怀中心上人轻轻颤抖,心道她难道还有些冷,一时失神喂得急了,梅云清竟咳嗽起来,杨飞慌忙放下碗,不假思索的轻抚着她的心口,一时还未思及这等动作太过暧昧。&&&&梅云清亦呛得厉害,到得平静下来,垂下螓首望着杨飞停在自己胸口的大手,俏脸已是通红。&&&&杨飞慌忙收手,呐呐道:“梅姑娘,对,对不起。”他不说还好,道出此言,反更著迹,梅云清真恨不能找个地洞钻去。&&&&杨飞只觉怀中玉体变得火烫,心跳亦急骤起来,忍不住垂头在梅云清嫩滑的脸蛋吻去。却不想梅云清恰好抬头,他这一吻却吻在耳坠之上,使得他的脸颊刚好和她的脸蛋贴在一起。&&&&梅云清娇躯剧震,自耳坠传来令她意乱情迷的莫名的酥麻感,杨飞那初生的胡须扎在她的左颊,竟让她有一种被男人征服的感觉,心中那点仅存的矜持和羞涩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只想静静躺在这个男人怀中让他怜惜呵护。&&&&及得杨飞吻上她的娇唇将双手探入她的肚兜之内,梅云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竟无一丝反拒之意。&&&&虽是第一次接触女子,杨飞却似知道该如何施为,轻抚着梅云清柔软如绵的乳峰,吻着她令人痴迷的红唇,只怕此刻给他皇帝做也是不要。&&&&除下肚兜,杨飞正欲将梅云清扳过身子面对自己,却一眼瞧见她背后那乌黑的掌印,想起梅云清先前让他敷药,不觉大是心痛,柔声道:“你背后也受伤了,我帮你敷药。”&&&&梅云清轻轻一震,回过神来,急急拿起肚兜勉强掩住胸脯,本欲起身挣脱,却闻杨飞道:“你靠在我肩头,我好将药膏涂在你背后。”&&&&杨飞的话中竟似有无穷的魔力,使得梅云清轻轻将头枕在他肩头,二人裸裎相对,肌肤相亲,只怕天下最亲密的夫妻也不过如此。&&&&杨飞细细将膏药涂抹她背后,涂完之后已是耳红脸热,口干舌燥,梅云清软软的身体靠在怀中,竟似一团烈火,他今年年不过十八,正是血气方刚,**正盛之际,何况刚才与梅云清亲热,亦未见她有丝毫反抗之意,此刻早已按捺不住,将梅云清放倒榻上。&&&&梅云清此刻心中却清醒无比,难道自己今日真的要**在眼前这个貌不惊人,即无才学,又无武功的无耻之徒,思起自己的外祖父,父亲,竟无一人是江湖中稍有名望之人,亦非有才学之人,而自己的母亲,外祖母哪一个不是艳名远播江湖,武功冠绝当世,眼同于顶之人,难道自己注定也要步她们后尘,思及此,泪水忍不住悄然落下。&&&&杨飞瞧见她的泪水,初时一怔,旋即低头吻去她的泪痕,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发誓,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若是负了你,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梅云清睁开双目,看着面前这个稍带稚气的男子,心中亦不知是苦是甜,半晌方厉声道:“你可要记得你今日所发的誓言。”&&&&杨飞见她竟尔亲口答允,心中大喜,忙不迭道:“当然当然,每天只要对着你,便是再美的女子在我面前,我也不看她一眼。”心中却想,拿皇帝跟换也是不干的。&&&&梅云清轻声道:“到此刻你还想着别的女人,唔!”原来杨飞已忍不住在她**上亲吻起来,不觉娇呼出声。&&&&突觉自己下体一凉,身上仅的衣物亦被杨飞褪去,梅云清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行,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嫁与这么一个男人,此念一起,体内的功力也似恢复得几分,奋力举起右手,“啪”的一声打在杨飞脸颊之上。&&&&这一巴掌力道却是不小,杨飞自梅云清身上飞落开去,再爬起之时,左颊已是高高肿肿,嘴角也渗出血丝,愕然望着梅云清,似浑然不知她刚才还说得好好的,翻脸却比翻书还快。&&&&梅云清那晶莹圆滑,尖挺高耸的乳峰随着她的呼吸急骤起伏,她的心中初时尚有一丝悔意,但旋即取而代之的是报复的快感和莫名的空虚。&&&&屋中立时静了下来,木屋中间的火堆渐渐燃尽,杨飞这才拾起几根柴火加到火堆之中,走到床边,梅云清本以为他又要如刚才那般,却见杨飞掀开床上他自己的几件衣服,覆在自己一丝不挂的**之上堪堪掩住隐密之处。&&&&杨飞拿起梅云清那些满是血迹的衣物,柔声道:“我去洗干净,要不明早你怎么出去?”&&&&梅云清闻得他虽是轻声细语,话中却满是伤心欲绝之意,本待出声安慰,又想莫要再让他误会,心下默然。&&&&杨飞刚才看到梅云清的眼神,只觉她眼中满是嘲讽之意,她是一庄之主,自己不过一个振威镖局的小混混,竟妄想娶她为妻,真应了之前所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愈想愈是伤心,一时之间竟万念俱灰。&&&&宛若傀儡洗去衣上的血渍,又放到火堆旁烘干,转眼已过一个时辰,梅云清已然沉睡过去,杨飞将她的衣物覆在她身上,耐不住睡意,伏在床头朝着梅云清的俏脸沉沉睡去。&&&&第二日清晨,杨飞醒来,却不是他已经睡足,而是清晨雾气颇重,屋中火堆又已熄灭,他身上只着了一件短裤,故而被冻醒。&&&&而眼前的梅云清已不知去向,杨飞慌忙爬起,却是受了风寒,手脚酸麻,差点一跤跌倒,待得推门而出,却见梅云清正在屋前,瞧见他,竟尔“扑嗤”一笑。&&&&杨飞只觉身上生寒,这才想自己仍是只着了一件短裤,急急回屋关上门,看到自己衣物都在床头,勿勿穿好,这出开门走了出去。&&&&梅云清细细看了他脸上一眼,低声道:“肿消了。”想起昨晚情形,煞是羞人,不觉俏脸满是红晕。&&&&杨飞伸手摸了摸自己左颊,果真消肿了,而且那处透出阵阵清凉之意,心知必是梅云清帮自己敷过药了,连连谢道:“多谢梅姑娘。”&&&&梅云清嫣然笑道:“那是我打的,你谢什么?”&&&&昨晚杨飞虽是治伤,却有趁人之危之嫌,闻得梅云清之言,大是尴尬,却见她昨日被树枝勾破的衣裙下摆被她巧妙的削去,穿在身上却别有一番风情,不觉赞道:“这身衣服改了一下,还是这般漂亮。”&&&&梅云清却不答他,回到屋中,瞧了瞧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长安了。”&&&&杨飞行到她身畔,嗫嚅道:“梅,梅姑娘,你没有大碍吧。”&&&&梅云清深深吸了口气,方道:“没什么事了,走吧?”她此刻只想尽早离开这个令她无比尴尬的地方,言罢,快步行出。&&&&杨飞默默跟在她身后,反身顺手关好门,并低声说了一些话,梅云清瞧得颇是奇怪道:“你在说些什么?”&&&&杨飞道:“我在感谢这屋的主人,要不昨晚我们得露天而宿了。”&&&&梅云清道:“这木屋的主人是谁,真得好好谢谢他。”&&&&杨飞摇摇头,跟着梅云清又走出数十丈远,忽然听她问道:“你记不记得我的剑掉在何处了?”&&&&“剑。”杨飞昨晚慌慌张张,根本没注意这些枝末小事,推测道:“兴许是在前面那树林中。”又自告奋勇道:“不若我们进去找找。”&&&&梅云清道:“算了,待会我派人来寻吧,你忙了一晚,大概也累了。”&&&&杨飞心道:你是庄主,当然可以派人来找,我这个振威镖局的小混混,才会想到要自己去寻。&&&&此处离长安城有十里许,二人找到官道,拦了一辆回城的马车,盏茶功夫,便已回城,马车停下,正是归来客栈前,刚刚下车,早候在里面的梅兰已迎了出来,面容憔悴,显是一夜未眠,急急问道:“小姐,你一晚到哪儿去了?我回去那个破庙已只剩残砖剩瓦,真怕你出什么事?真是把我担心死了。”&&&&梅云清淡淡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进去再说。”&&&&杨飞见二女进了客栈,却未搭理自己,正在犹豫是该进去还是回振威镖局,忽又听梅兰低声问梅云清道:“小姐,这人是谁?”她声音虽低,却故意让跟在她们身后的杨飞听到,显是梅兰见了杨飞衣着寒酸,看去又不会多少武功,是以对他并不怎么客气。&&&&杨飞自知身份低微,故而并不介怀,答道:“在下杨飞,是振威镖局的。”&&&&梅兰回过头来,哼了一声道:“我问小姐,干吗要你回答。”她见杨飞抢了梅云清的话头,是以如此。&&&&此刻如归客栈冷冷清清,并无客人,只有孙掌柜坐在柜台前假寐,一名伙计正在打扫。梅云清回头瞧了杨飞一眼,见他眼中满是自卑之色,心中颇是不忍,向梅兰叱责道:“小兰,不得对杨公子无礼,昨晚要不是杨公子救我,此刻只怕你已见不到我了。”&&&&杨飞生平尚是头次听人称自己杨公子,但闻得梅云清道出,神情冷淡,心中却是一阵气苦,他宁可梅云清骂他小混混,小无赖,也不愿听她如此客客气气的称自己杨公子。&&&&梅兰失声道:“小姐,你昨晚跟这个臭、杨公子在一起?”她本欲说臭男人,见梅云清面色一寒,方生生咽了回去,改口杨公子,心中却想,若是传了出来,只怕对小姐的清誉大大有损。&&&&梅云清自知她话中之意,想起昨晚之事,双颊不觉飞起一丝红晕。&&&&梅兰又道:“小姐你昨晚到底怎么了?”&&&&梅云清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受了些小伤,运功调息一下就不碍事了,小兰,你先送杨公子回去。”言罢,回过身来,向杨飞裣衽一礼道:“谢谢你了。”&&&&这次虽是梅云清首次向他出言道谢,杨飞听到耳中却毫无欣喜之意,梅云清言语冷冰,没有一丝感谢之意,心中失望之极,又深深再看她一眼,只见她眼神中对自己毫无情份可言,浑似自己是个死人,哪象自己刚刚还曾救她姓命,此刻他心中又是失望又是伤心,无精打采道:“不用了,梅姑娘,小兰姑娘,我自个回去了。”他本未进门,言罢,未待二女应声,便转身离去。&&&&梅云清瞧着他孤独失落的背影,心中竟有些不舍,欲待出声,又觉不妥,便对梅兰道:“小兰,你去将他送回振威镖局。”她此刻心乱如麻,想起昨晚之事,对杨飞有一分喜欢,倒有九分讨厌,芳心之中虽盼以后再也不用见他,隐隐之中却又有些想再见到他。&&&&梅兰虽觉小姐今日古古怪怪,却未再多问,应了一声,依言向尚未走远的杨飞追去。
&&&&杨飞在长安住了八载,自知该如何回振威镖局,可心想离得此处,以后便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得梅云清,这个念头竟让他的双腿宛若灌铅一般,每行一步竟有千斤之重。&&&&心中虽是不舍,杨飞仍如行尸走肉般一步步向前行去,刚刚拐过一个街角,身畔人影一晃,梅兰已俏生生立在他身旁,杨飞这才回过神来,愕然道:“不是不用你送么,干嘛还跟来?”他眼下心情极差,言语之间不觉激愤而出,语气亦不是那般客气。&&&&梅兰闻言一怔,本欲拂袖而去,可想及梅云清之言,只得耐着性子留了下来,正欲反唇相讥,却听杨飞道:“小兰姑娘,对不起。”&&&&梅兰怒气全消,“扑嗤”一笑道:“你何处对不起我?”&&&&杨飞道:“刚才乃无心之言,小兰姑娘你不要介意。”&&&&梅兰嗯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做过令小姐不高兴的事,我看她好象非常讨厌你。”&&&&“讨厌。”杨飞细细思量,不错,非常讨厌,心中不觉非常悲哀,自己在那种趁人之危的情形下欲占有她,自是令她非常讨厌。&&&&“我是什么人,甚至连她讨厌都不配。”杨飞心中大喊道。&&&&梅兰见杨飞脸色阴沈,亦未再有过激之言,不知不觉间二人到了一十字街口,二人皆知该行往何方,不约而同向左转去。&&&&二人相视一笑,杨飞只觉心中郁闷之情稍解,笑道:“小兰姑娘,在下不知你贵姓,只听梅庄主这么称呼你,也就跟着叫了,莫要见怪。”&&&&梅兰微微笑道:“我自幼服侍小姐,跟她一起长大,自然也姓梅,叫梅兰。”她知道杨飞身份低微,又非自己先前所想那般讨厌,对他亦有些好感。&&&&杨飞忽又寻思:就连这梅兰也自认身份较之自己为高,那自己更是配不上梅云清,思及此,心中更是自卑。&&&&梅兰见杨飞一言不语,不好再说,此刻二人已走到长安最繁华的天街,两畔商铺林立,沿途尽是叫卖的小贩,人流熙攘,杨飞心有所思,毫无所觉挤了过去。&&&&“小姐,买个荷包吧。”一妇人见梅兰衣着华丽,心知必是有钱之人,便向她大声吆喝。&&&&一声“小姐”叫得梅兰颇是舒服,那妇人摊上尽是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她平素难得出来,颇为心动,对杨飞道了一声:“你等一等。”便驻足停下,慢慢挑了起来。&&&&挑了半响买了一块香帕一个荷包,再向前望去,哪有杨飞踪迹,气得一跺脚,急急追了上去。&&&&杨飞压根未听到她所言,而且街上行人又多,走出老远,也不觉身旁少得一人,等出了天街,方才察觉梅兰并未跟来,只道她回客栈去了,也未等待,径自向前行去。&&&&幸好梅兰轻功不弱,在一街道拐角处追上杨飞,已是额头见汗,气呼呼道:“你为何不等着我?”&&&&杨飞愕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了,你叫我等你了么?”&&&&梅兰只觉心中有气,不觉大声道:“我去买些东西,让你等一下,你没听到么?”&&&&杨飞亦是心中愈想愈气,冷冷道:“你家小姐不是让你送我回镖局么,怎么跑去买东西?”言下之意,自是说梅兰不尽忠职守了。&&&&梅兰娇哼一声道:“好了,前面不远便是振威镖局,我任务完成,只盼以后永远不用见你,你气量如此之小,怪不得小姐这般讨厌你,告辞。”言罢,看也不看他,转身离去。&&&&※※※&&&&如归客栈除前面临街有一双层楼阁外,后面尚有数间房屋,颇是幽静,专为那些喜静的豪客所备,梅云清在如归客栈所居客房便是其中最为豪华一间,因她来长安次数颇多,故孙掌柜专为她备得这么一间。&&&&梅云清回得房中,关上门窗,急急换上一套黄色衣衫,便盘坐榻上,运功调息,治疗内伤,她初时受伤颇重,幸而杨飞处理得时,内息在体内运转一个小周天后,已然好得六成,这自也是她内力精纯之故。&&&&睁开美目,已然过了半个时辰,怔怔瞧着床头自己换下那堆衣物,思起昨晚情形,芳心思绪浮动,再也无法静下心来运功调息。&&&&“杨飞。”梅云清不觉轻呼出声,自己亦吓了一跳,扶在一木椅扶手的右手内劲微吐,那木椅如败革一般立时化作碎木,散了一地。&&&&“梅庄主,好雅兴,在想男人么。”这个声音似远似近,似高似低,飘忽不定。&&&&梅云清被人道破心事,芳心又羞又怒,大喝一声:“什么人?”言语之间,已推窗飞掠而出,来到屋檐之上。&&&&来人一身黑衣,虽容颜苍老,却双目如电,显是内功精湛之极,初见之时尚在百丈之外,眨眼之间已距梅云清不足十丈。&&&&梅云清恼极那人辱她清白,娇躯一拧,便欲欺身上前攻他,可玉手在腰际一摸,方记起宝剑早已遗失,娇哼一声,一掌击去,那黑衣人嘿嘿冷笑,右掌挥出,篷的一声巨响,二人已凌空交了一掌。&&&&梅云清内伤未愈,内力发挥不足七成,此番和那人对了一掌,只觉右臂酸麻,内息浮动,心口一甜,鲜血几欲喷口而出。&&&&那人年岁看去已过六旬,内力自是较之梅云清高了老大一截,右手向前一托,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剑来,正是梅云清先前失去那柄。&&&&梅云清心中一凛,喝道:“原来昨晚是你,阁下乃武林前辈,偷袭我这么一个柔弱女子,传了出去,不怕江湖中人耻笑么?”&&&&那人哈哈大笑道:“若梅庄主仅是柔弱女子,那天下女子岂不都得回家抱孩子去。”&&&&梅云清反唇相讥道:“阁下趁人之危,这番来此,不知何为?”&&&&那人嘿嘿一阵冷笑,高声道:“老夫趁人之危又如何?梅庄主难道能拿老夫怎样。”&&&&梅云清忽尔思起,关外长白派掌门柯天雄外号“阴阳老怪”,正是以轻功和阴阳掌称霸关外,其人行事乖张,不讲手段,名声极差,正与眼前这人颇为相似。&&&&梅云清闻得那人近似无赖之言,哪似一方武林名宿,不怒反笑道:“敝庄与柯前辈无缘无愁,为何不在关外纳福,反来中原找敝庄的麻烦?”&&&&那人正是柯天雄,哈哈一笑道:“梅庄主果然见识广博,连柯某的名号都曾听得。”他心中颇为得意,他此前从未踏足中原,却未想自己声名却已远播于此。&&&&梅云清微微一笑道:“敝庄若是连柯前辈的声名都未曾闻得,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她提及声名二字之时,声音颇大,有刻意讥讽之意。&&&&柯天雄自是知道自己名声极差,打了个哈哈道:“梅庄主说这么多,是在等帮手么?”&&&&梅云清冷冷道:“本庄主虽武功低微,却也不惧弑师弑兄之人。”她以指作剑,自开口之际出招,一句话言罢,已攻出足足一十八“剑”。&&&&柯天雄当年乃杀师杀尽同门师兄方登上长白掌门之位,故正派中人从未承认他是长白掌门,此乃他心中一大痛事,最忌人提起,闻得梅云清之言,心中早已大怒,冷冷哼了一声,纵身而起,迎向梅云清。&&&&梅云清虽以指作剑,却犹有剑气隐隐射出,柯天雄猝不及防,竟被一“剑”射穿衣襟,他号称关外第一高手,生平鲜逢敌手,未想甫出招便受挫,加之昨晚偷袭梅云清不成反蚀把米,恼羞成怒之下竟抽出梅云清那柄宝剑,运劲将剑鞘斜斜向梅云清甩去。&&&&梅云清见剑鞘来势甚急,此剑乃她心爱之物,爱屋及乌连剑鞘也不忍失去,此刻若是不接又不知剑鞘飞往何处,只得运足内力探手抓去。&&&&柯天雄心中暗喜,刷刷数剑攻来,他虽不擅剑式,却也虎虎生威,颇有名家风范。&&&&梅云清方抓到剑鞘,不由一愕,那剑鞘来势甚疾,抓到手中竟无一丝力道,那感觉就好似用千斤之力去推一块巨石却推了一个空,心中正自说不出的难受,那剑鞘骤然变得烫手之极,更为难受的是自其上传来一寒一热两股力道,自右手经脉侵入,沿手臂逆上,直逼丹田。&&&&梅云清急急甩开那令人自己吃尽苦头的剑鞘,犹自苦苦压制那股力道,却见柯天雄手持自己那柄宝剑攻来,心中苦笑,尚未受伤之左手指剑使出,剑气虽利,终是无形之物,究竟不能与利剑相格,幸好如此,令柯天雄看不清剑势,他本不擅使剑,一时手忙脚乱,梅云清终与他战个平手。&&&&方才一切言之虽长,却在眨眼之间,梅云清调运内息,终将那两道寒热之劲逼出,却也不由得心口一甜,喷出一口血雾。&&&&“庄主。”早已在不远处守候的孙掌柜急急掠上了上来,身后还跟了四名伙计,正是梅花山庄中弟子。&&&&“想人多欺负人少么?”柯天雄嘿嘿冷笑,只见剑光一闪,手中那柄宝剑划过一道弧线直攻孙掌柜等人。&&&&孙掌柜大喝一声:“你们闪开。”铛铛铛,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金光闪闪的金算盘,自算盘弹出数道算珠击在那宝剑之上,宝剑剑势缓得一缓,孙掌柜探手将之抓到手中,却是身形一沉,立足不住,生生将屋顶压出一个洞来,坠了下去。&&&&柯天雄道:“想不到二十年前纵横江湖的‘金算盘’孙定平竟藏在梅花山庄之中,不过看来已无昔年之威矣。”&&&&梅云清素来不知孙掌柜以往之事,此刻还是首次听闻,怪不得母亲曾叮嘱自己要敬重于他,却不知他为何甘心做一名梅花山庄的下属。&&&&柯天雄话犹未尽,自那破洞掠起一道人影,正是孙掌柜,那四名伙计打扮的梅花山庄弟子齐齐喝了一声彩。&&&&“金算盘”孙定平孙掌柜向梅云清施了一礼,宝剑倒持,捏着剑尖递与梅云清,恭声道:“望庄主允准属下接过一阵。”&&&&梅云清心中暗暗感激,孙掌柜早已看出自己内伤颇重,却不失颜面的欲让自己退下疗伤,接过宝剑,正欲离去,却闻柯天雄厉喝一声:“想走么,只怕没这么容易?”呼呼拍出两掌,分袭二人。&&&&孙掌柜亦是大喝一声:“想战我们庄主,先过我这关。”金算盘金光晃动之间,劲风疾动,柯天雄那两掌尽入金光之中,两人乍合即分,定下之时,孙掌柜手中金算盘已然不见,二人双掌相抵,一出场便比起内力来了。&&&&柯天雄面色半红半白,而孙掌柜周身却现出淡淡黄光,柯天雄内力虽较之孙掌柜为高,却已与梅云清剧斗一场,耗去不少内力,故而二人比得半斤八两,不相上下。&&&&半刻功夫,柯天雄半边脸色愈加红润,竟现出淡淡红光,而另半边脸色却苍白吓人,在此气湿颇高之时,竟尔结出薄薄寒霜。&&&&孙掌柜亦是大汗淋漓,周身黄光愈盛,显是已到内力比拼紧要之时。&&&&周遭气劲自二人身畔扩散开来,那四名弟子抵受不住,只得远远跃了开去,梅云清虽可发出气劲护住他们,但如此而为于己疗伤不利,只得作罢。&&&&“喀喇”一声,那屋檐横梁终承受不住二人强大劲力折断。自烟尘之中,两人分了开来,柯天雄哈哈笑道:“孙兄宝刀未老,风采不减当年啊。”&&&&孙掌柜亦打了个哈哈道:“柯兄较之当年更胜一筹。”他当年曾与柯天雄打个平手,此番比斗,虽平实输。&&&&柯天雄嘿嘿笑道:“孙兄过奖了,柯某不打扰二位,告辞了。”言罢竟好似没事人般意欲离去。&&&&孙掌柜高声道:“柯兄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视梅花山庄如无物么?”只见数点金光直奔柯天雄,他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金算盘。&&&&柯天雄身形一晃,那数道金光划入虚空之中,而他人影已至百丈之外,孙梅二人面面相觑,二人轻功远不及他,如何追得上。&&&&梅云清向孙掌柜施了一礼道谢道:“孙老,今天幸而得你相助,否则云清今日只怕难逃此劫了。”&&&&孙掌柜急急还礼道:“庄主如此大礼,真是折煞属下了。”&&&&二人相视一笑,正欲掠下屋去,只闻得柯天雄的声音道:“不错,你们今日是难逃此劫了。”&&&&远远望去,只见柯天雄去而复返,身后又多了十二个与他一般无二的黑衣人。&&&&梅云清面露苦笑之色,看那十二个黑衣人身手虽不及柯天雄,却也非泛泛之辈,与自己昨晚所杀之人相若,己方除自己和孙定平可堪一敌外,那四名弟子二打一胜负亦未可判定。&&&&双方实力悬殊如此之大,柯天雄得意之极,哈哈大笑道:“梅庄主若是肯嫁与柯某,柯某便放过在场各位。”&&&&梅云清没想柯天雄出此猥狎之言,芳心大怒,娇叱道:“为老不尊。”她调息多时,内伤好得大半,加之宝剑在手,信心大盛,娇喝一声,以剑作引,身剑合一,竟掠过数十丈之遥,直袭柯天雄。&&&&那十二黑衣人见梅云清来势甚疾,齐齐大喝一声,各自亮出兵刃,攻向梅云清。&&&&柯天雄反远远掠开,退作壁上观。&&&&纵是梅云清武功再高亦无法敌过十二名黑衣人联手合击,然此番梅云清事出突然的凌空击来,使得众人无法先行合围,虽是同时出手却无法一齐攻向梅云清。&&&&首先接下梅云清凌空一击的是一名使单刀的黑衣人,他呼呼数刀,刀势极为凌厉,化成一团刀光将周身要害团团护住,他本为关外刀法名家,心想梅云清横飞数十丈之遥,气势已竭,自己决计不会拦她不住。&&&&寒光一闪,梅云清这一剑毫无花哨的破入他刀光之中,铛的一声轻响,使刀之人竟接不下梅云清一招,单刀已被她宝剑所断,心中早已大惊,正欲后退,只觉眉心一凉,那股凉意从身子正中向下延去,惊恐之下,右手奋力将已折单刀向梅云清掷去,左手亦一拳击向她,而这已是他心中最后所思。&&&&使刀之人身后那名黑衣人只见梅云清剑光一闪,自己那同伴不断刀毁,身体更是从正中被划作两半,更恐怖的是他竟还未死,右刀左拳攻向梅云清,那巨大的反扯之力将他的身体生生拉开,各自反向奔开三四步方才砰然倒下,滚下屋去,体内五脏六腑洒了一地。他见得同伴如此悲惨死法,早已心神俱丧,下意识间双手巨锤交互一格,心中只盼得阻得她一下,便逃之夭夭。&&&&他只觉风声呼呼,双锤虽未与梅云清想击,却见下面一具无头尸体喷着碗大的血花缓缓倒下,不知是哪个同伴又被击杀,心中虽有些兔死狐悲,却是暗自庆幸,毕竟能从梅云清如此凌厉剑势下逃得性命亦非容易之事。&&&&望着剩下十名同伴尽皆满脸惊恐之色,仿若瞧见天下最最恐惧之事,面上不觉现出得意之色,不对啊,怎么是十名,那刚才死的那个是…他蓦地想及,已是满脸恐惧,张大嘴想大叫一声却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心(脑)中这才想到,那无头尸体原来便是他自己。&&&&旁人所见却是他被梅云清一剑割下首级,飞向空中头颅却若神话中孙悟空般面现得意之色,继而满脸惊恐,张大嘴似想大叫,却没任何声音,那颗头这才从空中掉了下来,当中是死不瞑目。&&&&梅云清凌空飞剑攻向第三个使长枪之人,那人虽目睹两个同伴悲惨死状,虽心中恐惧之极,却仍强摄心神,手中丈许长枪幻出朵朵银花,攻向梅云清,心知只需阻得她一下,身畔同伴合围上来,自己方能保得小命。&&&&“铛铛铛”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每响得一声,使枪之人便觉手中一轻,那百练精钢所铸长枪便少得一截,眨眼之间已只剩尺许,而梅云清已自身畔掠了过去,方才心中大定,心知已挡得梅云清剑势,正欲回身,只觉全身疼痛欲裂,垂头看时,只见全身肌肤满是伤口,竟无一处不鲜血淋漓,这才省及自己已被她剑气所伤,不觉惨叫一声,化作一堆肉泥倒在地上,竟连骨头和血肉都分不出来。&&&&“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九声轻响,虽是九声,若不细辨,听去却若一声,余下九人合力之下总算挡下梅云清这惊天一剑,手中兵刃都短了一截。&&&&梅云清此招“天外飞虹”,意在以气驭剑,身剑合一,凌空飞击,她自庄中武学典籍中学及,以前从未使出过,此番成功施出,竟尔凑效,一举格杀对方三名高手,然此招虽威力巨大,却极耗内力,以她此刻修为勉强使出,实早已耗尽她体内真气。&&&&她眼下自家情形自己知,若非自己凭着一股坚定意念强行支撑,只怕早已倒下从屋顶滚落,体力内力早已耗尽,尤其那使枪之人,枪法之精,生平仅见,而最后那九下格挡更是让她雪上加霜,此刻她的情形较之一个毫无武功之人尚有不如。&&&&满身的血污虽无损她的绝世容光,可梅云清在那九名自认都是江湖一流高手的黑衣人眼中无异催命罗刹,这个较他们出道晚了几十载,看起来颇为柔弱的女子虽只是轻轻一瞥,却让九人不约而同齐齐向后退了两步。&&&&柯天雄未想自己仅是避开观战,自己那十二名手下眨眼间已有三个丧身剑下,而且死状之惨,生平未见,其他九人斗志被夺,溃不成军,梅云清方才那一剑竟有如此威力,究竟是什么剑法,他手心满是冷汗,若梅云清使出刚才那一剑,自己也不能好到哪去。&&&&蓦地瞥见梅云清的剑尖轻轻驻地,却似在轻轻颤抖,心中突然醒转,大喝一声道:“大伙一起上,这娘们已毫无还手之力。”言罢,呼呼拍出两掌,连天地间似也变得骤冷骤热起来。&&&&梅云清只觉天地似乎静了下来,敌我双方十五双眼睛一齐看着她,有恐惧,有惊异,也有敬佩,柯天雄似乎说了一句话,接着向自己冲了过来,她想挥剑迎去,却半点力气也没有,连剑也举不起来。&&&&天地似乎静到极至,孙掌柜已率那四名梅花山庄弟子和柯天雄一干人战作一团,漫天的剑光和掌影此刻在她眼中竟满是破绽,她只觉自己只需轻轻一剑便可破去,可她此刻连剑也举不起来,又怎谈得上破去。&&&&蓦地,自头顶灵台穴,脚底涌泉穴,各自透入一股凉意,入得经脉之后竟似针刺一般难受,向丹田缓缓流去。梅云清受得这般痛楚,娇躯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双方激斗正酣,竟无人注意她此刻情形。&&&&那股凉意愈来愈重,渐渐形成两股冷流,经脉之中那种痛楚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暖意,使得她舒服得差点想呻吟出来,那两股冷流流入丹田,化作她熟悉的内息,然后流遍全身奇经八脉,使得她的内伤片刻功夫不药而愈。&&&&“啊。”一声惨叫,将梅云清从这奇妙境界中惊醒,美目望去,却见一名梅花山庄弟子已然不支倒地,而孙掌柜与柯天雄一战情况亦煞是危急,心知不能再有片刻犹豫,她此念方起,娇躯已形若鬼魅般到了那九名黑衣人身畔。&&&&若论武功,那四名梅花山庄弟子单打独斗接不下那些黑衣人三十招,可一干黑衣人见梅云清一剑便诛除己方三人,兵刃被毁,斗志全无,更要时时提防梅云清暴起发难,而梅花山庄弟子却是士气大振,更兼护主之心,初生牛犊不怕虎之意,以四对九,竟尔苦苦支撑大半个时辰。&&&&梅云清只觉体内真气澎湃,较之自己尚未受伤之时更为深厚,娇喝一声,梅花剑法第一式“初冬寒梅”,宝剑化作漫天飞舞的梅花向距自己最近的使剑之人飘去。&&&&骤然天地间冒起冰寒之意,梅花敛去,变回梅云清那柄宛若秋水的明晃晃宝剑,剑身上竟结起寒霜,划过丈许空间后剑身上更霹雳叭啦掉下若黄豆大的冰雹来。&&&&那使剑之人未想梅云清这一剑竟有如斯之威,心中虽慌,仍竭尽生平所学,挥动断了剑尖的长剑守紧门户,只待缓过这一招,同伴便可回身救援。&&&&“嗡”两剑相接,并无金铁交鸣之声,反似剑棍相交,那使剑之人只觉一道冰寒之意自手中长剑传来,正欲挥剑格开,却觉右手不听使唤,低头看时,却见右臂已然变成一条冰柱,那股寒意仍沿着右臂经脉向体内透入,心下大骇,正欲一掌将右臂截下,身子已然动弹不得,只剩一双眼睛稍能轻轻转动。&&&&梅云清未想自己功力竟尔变得如此厉害,刚才到底发生何事她懵然不知,眼前之人虽被冰封,可面上惊骇之情历历可见,尤其那双仍能转动的眼睛满是乞怜之色,梅云清心中颇是不忍,此人不是冻死便是被自己活活骇死,不如早给他一个痛快,心念思此,宝剑一抖,如闪电般刺在那人胸口。&&&&可那一剑并未如她所想一剑刺入,血溅当场,反而自那冰人胸口现出若蛛网般的裂痕,芳心大讶,及得将剑抽出,那人如冰块般碎将开来,化作无数落在瓦面之上,其间竟尔夹着如豆腐般的脑浆、一颗犹自冒着热气尚在微微跳动的心脏及花花绿绿冰成冰棍的肠子。&&&&“这是我干的么?”梅云清望着那宛如地狱般的屠场,忍不住曲身呕吐起来。&&&&那些黑衣人大骇之下早已舍下敌人远远逃开,若要让他们再这般死去,还不如自己当众自刎来得痛快。&&&&“臭娘们。”柯天雄一掌将孙掌柜劈开,飘身掠至梅云清面前,梅云清甫出剑便又毁去一名他带来的一流高手,他早已怒火大盛,光瞧那样子似要将梅云清生吞活剥一般,狠狠瞪了那些黑衣人一眼高声道:“这臭娘皮交给我来对付,其它人都交给你们,若是这都办不好,还谈什么称霸中原。”当他言及“称霸中原”四字时却是紧紧盯着梅云清,不错,若是连区区一个梅花山庄都打不过还谈什么称霸中原。&&&&“称霸中原。”梅云清站直娇躯,她吐了半天,也只呕出一些清水来,方想起自昨日下午一直未曾吃饭,她冷冷看着柯天雄,娇哼一声道:“就凭你们。”若依她以前的武功要杀这些黑衣人最少须得百招之外,而她先前只不过用了两招,便连杀四人,她此刻武功大进,信心大盛,闻得柯天雄之言,杀意大盛。&&&&柯天雄只觉梅云清周身发出一股凌人气势,迫人而来,竟不得不退了半步,立桩拿定之后方想自己又输了一阵,他虽不知梅云清方才经历何事,但依梅云清刻下情形,只怕武功已不在自己之下。当下收起轻视之心,大喝一声道:“就让我们手底下见个真章。”言罢,朝梅云清呼呼出两掌,掌法精妙,竟若两个人从不风方向自左右同时攻至。&&&&梅云清见柯天雄左边一掌炎热无比,右边一掌却寒气迫人,如此极端两种情形较自己那冰寒之力更加难以应付,芳心顿起争雄之心,手中宝剑倒转,向后飞去,恰好落在悄掌柜面前,只闻她娇喝一声,二人双掌接实,乍合却分,却见柯天雄身形晃了一晃,这一阵却是他输了。&&&&梅云清芳心大喜,她之前内力较之柯天雄差了一大截,此刻虽不知柯天雄是否有所有保留,却知自己决计不会再输与他。&&&&柯天雄回首望了后面那八名黑衣人一眼,见他们满眼惊骇之色,自是知其心中所思,内力比拼最是凶险,存不得丝毫侥幸,他方才见梅云清如此托大,竟舍剑不用,以己之短,攻彼之长,与自己比拼内力,心中暗喜,早运起十成内力,意求将其一举击毙,钽不想输的却是自己,难道自己八岁学武,近一甲子的内力修为竟及不上仍未出闺的双十少女。&&&&蓦地思起此刻不是怨天忧人之机,再看己方之人个个垂头丧气,自己若是再败,回去关外亦无立足之地,原想这次率关外精英高手来中原必大有所有,没想甫出阵便折戟沈沙,他心中不觉掠过一丝不安预感。&&&&柯天雄大吼一声道:“你们看什么?我带你们来是看热闹的么?”&&&&“柯,柯老大,我们还是先暂时撤走为妙,眼下我们情况不利。”一名黑衣人硬着头皮说道。&&&&“撤走。”柯天雄厉声道:“你是说撤走。”他眼神如电,紧盯说话那人。&&&&那黑衣人颤了一颤,向后退了一步。&&&&柯天雄眼中杀意大盛,身形一闪,形如鬼魅的到了黑衣人身后,嘿嘿冷笑道:“你很想回去么?”&&&&“不,不,老大。”那黑衣人情知不妙,禁若寒蝉的向前一跃,他兵忍虽已被毁,便他亦是使掌之人,一掌拍向一名梅花山庄弟子。&&&&其它黑衣人亦纷纷上前抢攻,生似若慢了一步便有生命之虞。&&&&梅云清没想柯天雄竟用此种方法迫得手下之人为他拼命,芳心苦笑,眼见八名黑衣人如狼似虎的拼命攻击,孙掌柜和那三名弟子片刻已抵挡不住,转眼间其中一名弟子已然挂彩。&&&&梅云清心念电转,正欲上前援手,柯天雄却已拦在身前,喝道:“让我们再决胜负。”言罢,阴阳掌力化作漫天掌影,齐齐向梅云清拍去。&&&&梅云清不及取剑,只得手捏剑诀,以指剑对敌,她担心庄中人安危,心有杂念之下,已不是柯天雄敌手,左肩竟连中两掌,她此处原已有伤,此刻更是百上加斤,不过幸好她此刻功力大进,一时尚无大碍,但时间一长,已觉左臂酸麻,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来。&&&&“小姐。”远远传来梅兰的声音,她身后还跟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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