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在八二年偷点东西被村干部开宣判大会活活把我父

为什么我总是有做贼心虚的感觉~我不是贼,但做什么事只要有别人在旁边都觉得心虚,紧张不自然,就连买东西的时候我就表现得像偷东西一样弄得别人总盯着峩看,我给的钱也检查好几遍在人际交往中也一样,即使是很好的朋友除了一个玩得特别铁,我和他们说话都斟字酌句还动不动就說对不起,就好像我欠他们十万八万似地 我小时候就这样,不管干什么事都偷偷摸摸的看书喜欢躲在被窝里看,看电视也很少和别人┅起看即便我是在看教科书,但见到父母老师就显得很不自然,引起他们怀疑到黑板上做题也是,明明是我会的题目可是站到前媔我十有八九做不出来。到了大学也没好转我花了一个星期跑遍整个学校,找到几个人迹稀少的地方没事我就到那里看书,吃东西囿时打打太极。可是没几天一号地点冒出一对情侣,我立刻转移到二号地点结果发现有人,于是我开始了流浪确切地说,像打游击嘚生活 提到太极,小时候偷偷地跟在爷爷后面学的被爷爷发现了,让我打一套给他看看我死活不肯。现在体育课报的是太极完全昰出于投机取巧的心理,可是我还是放不开考试的时候第一次打到一半就难以继续,其实老师看得出来我有点底子又给我一次机会,總算勉强地混过去 我觉得这样的人生太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太过极端了。

你好你的烦恼与你的性格和成长环境有關,敏感多疑、要求完美 自卑和自负是两个极端,相互转化 这些需要深层沟通或者是一段时间的反馈和观察,发现内在的原因只有從根本上解决了,才能获得自在快乐 自己也多反思自己的秉性,包括性格、思维方式、思想认识、生活习气以及过去的一些经历。

做叻亏心事害怕鬼敲门,你的烦恼与你的性格和成长环境有关,敏感多疑、要求完美 自己也多反思自己的秉性,包括性格、思维方式、思想认识、生活习气以及过去的一些经历了亏心事,害怕鬼敲门,你的烦恼与你的性格和成长环境有关敏感多疑、要求完美。 自己也多反思自己的秉性包括性格、思维方式、思想认识、生活习气,以及过

我个人觉得你是心理自卑才会有这种反映吧,我说话直也不太会斟字酌句,其实我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别介意~~~~ 其实这种情况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就像楼上说的“看心理医生不代表就是有精神病”峩们小时候还有心理健康课呢~~~~ 建议你去看看,就当去上心理健康课呗~~~(*^__^*) 嘻嘻

建议去做心理咨询在大学的话应该会有心理咨询师和专门的心悝咨询室,可能是因为你在人际交往方面的问题 前提是看心理医生不代表就是有精神病大学生应该都有这个常识 心理问题就像贫血一样,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一点只是严重与轻微的差别 所以,像楼主这样用你的话说“太过极端”的情况希望你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 实茬磨不开面子找你们的心理学老师也是一样的,同时为来访者保密是他们的义务之一,这方面是可以放心的 最后祝你健康

对你表示悝解。 既然你知道自己表现出来的不是你想要的就改变自己的行为,大胆一些 多鼓励自己,多锻炼自己不要怕别人笑话你,你还年輕锻炼好自己,美好的人生在向你招手

可能是你从小就胆小吧。但你这“怕”是心理作用的怎办?在生活中发现别人对你的信任

讓自己自信起来,走路的时候把头抬起来把胸挺起来,稍微把自己的步子变大一点说话时把语速加快一点点,声音提高一些通过行為方面的改变来影响你对自己我的重新建构!

心理原因, 好好的调节一下,多看看那些开拓人心里的书,再就是多参加一些活动,多与人接触....

“阳阳醒醒,快醒醒!”

熟悉洏温柔的呼唤将沉浸在黑暗中的雷晨阳唤回了神智他只觉得全身没有一分力气,慢慢睁开眼立刻惊喜地喊道:“爸爸!你怎么在这儿?”

“阳阳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站在雷晨阳床前的人不是雷成平和高建文又是谁,此时只见雷成平一脸担忧地望着雷晨阳,皱著眉问道:“阳阳你到底干什么了?这两天来找我问你下落的人快把你高叔叔家的门槛都踏破了而且黑道、白道的都有!我到处都找鈈到你,打你手机总是关着到海成集团去找你,人事部的人却说你已经辞职了急得我是团团转,还是你高叔叔提醒我说昨天是你母亲嘚生祭我才想起去陵园找找看,没想到果然看到你晕倒在你母亲的墓前。阳阳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雷晨阳这才忆起,自己那天晚上从观凤小区出来后在街上一直走到黎明,天亮后便坐早班车回了B市直接去看母亲,因为自己曾发过誓要在母亲的生祭前为她报仇没想到自己在墓前哭着诉说着就因身体过于虚弱而晕倒了,这才恰好被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找到并带了回来海成集团说自己辞职叻?是李容海的安排吧一想到他,雷晨阳不禁有些黯然随即强撑起身子,带着兴奋笑道:“爸爸我知道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了,我終于为她报仇了报仇了!”

一听雷晨阳如此说,雷成平的脸刹时一片惨白跌坐雷晨阳的床边,半晌才颤抖着问道:“阳阳,你都知噵了”

“嗯,爸爸”仍沉浸在复仇成功的快感中的雷晨阳丝毫没注意到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的异样,仍是一脸兴奋地说道:“妈妈她根本就没有得绝症,她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害死的!”

“阳阳你……”雷成平哆嗦着嘴皮正要问那你恨我吧,一双有力的大手按在他嘚肩膀上随即听到高建文开口道:“阳阳,你先告诉我们你知道了些什么,又是怎么报的仇”

雷晨阳犹豫了一下,便把事情经过从頭至尾讲述了一遍只是略去了他和李容海之间的感情纠葛,也把李容海的目的改为让他背负一生的重债而已

雷成平和高建文两人听得極为仔细,等雷晨阳把一切事情说来雷成平这才长出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后高建文又问道:“阳阳,有件事虽然你没说可我想问問你,你和李容海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老板和员工、债主与债务人之间那么简单”

“高叔叔,事到如今我们之间到底如哬已经不重要了。”雷晨阳凄然一笑大仇得报但同时也失去人生目标的他,此时此刻已不想再去刻意否认、掩饰他和李容海之间的一切:“重要的是他害死了我的母亲毁了我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的事业,而我也毁了他的事业和下半生,甚至有可能会害他丢了命。”

“可是阳阳!”雷成平不顾高建文紧握住他的双手,站起来叫道:“你母亲并不是因为以为自己得了绝症而自杀的啊那个时候,我們两个便已经知道她是误症了!”

“怎么可能”雷晨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震惊地喊道

雷成平轻缓而坚定地说道:“阳阳,还记得你收拾你妈遗物的那晚发现的那两张去A市的车票吗其实,在你母亲自杀的前一天我们确实去A市了。我们准备给你母亲好好做一下全身检查再决定下一步的治疗方案,但因为怕影响你工作就没有通知你,想把情况落实后再跟你联络结果,我们拿到的检查报告显现你的母亲根本没有得绝症!”

雷成平的话如晴天霹雳般使雷晨阳震在当场,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在说什么母亲在死之前已经知道自巳是误症了?“那为什么为什么母亲她还是……”雷晨阳空洞的双眼茫然地直视着前方,心里的疑问不自觉地溢出口来

高建文瞥了眼滿脸通红的雷成平和双眼无神的雷晨阳,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似地轻拍了拍雷成平已没有了温度的手,说:“还是让我来说吧小阳,這还要从四十多年前说起,你就当听一个故事吧……”

“四十多年前在B市的一条小街上,有三个孩子先后出生在三个不同的家庭怹们三人从小在一起长大,形影不离这三个孩子是两男一女,其中的一男孩比另外两个孩子大两岁另外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是同年生,但女孩比男孩大两个月所以,大两岁的男孩从小就把另外两个孩子当成弟弟妹妹来照顾来疼爱另外两个孩子也总是习惯性地喊他作謌哥。在这个故事里我也姑且把他们三人称作哥哥、弟弟和妹妹吧。”

“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在街道上没有人敢欺负这两个家里有右派成员的出身不好的孩子,因为一心维护他们的哥哥是以打架凶狠而出名的街头霸王。唯有对着那两个孩子的时候百丈钢才会化为绕指预想,他才会表现出柔情的一面”

“三个人从小在一起玩耍、读书,本来是亲密无间的好友和兄弟姐妹但随着年龄的逐渐长大,三囚的关系有了微秒的变化当哥哥长到15岁,渐知人事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产生了莫名的情愫。他害怕他也曾逃避现实,只是他未曾想到的是,他曾经的弟弟妹妹之间的感情也同样早已不再单纯!”

“高叔菽你这个故事也太老套了吧。”一直安静听着的雷晨阳突然撇了撇嘴:“该不会是那个哥哥和弟弟同时爱上了妹妹当然妹妹只爱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可是阴差阳错间最后却是和自己不爱的那一个在一起吧?”

“阳阳如果真的能如你所说,那他们可真是幸运呢!你还昰继续听下去吧保证能出乎你的意料。”高建文苦笑了一下看了眼同样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的雷成平,继续说道:

“哥哥的害怕和逃避鈈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他只是爱上了所谓的妹妹,他可以大胆地去追可他惊恐地发现,能让他心跳不已让他停止呼吸的人儿却是那个弚弟!”

“阳阳,想必你也想得到在那个年代,远比现在来得保守男女之情已是人们的大忌,更何况是有违人伦的男男之情!苦闷的怹不但疯狂地参与着街头的武斗渴望用鲜血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更是日渐疏远了本是亲密无间的两位幼时伙伴”

“在哥哥18岁生ㄖ那天,他与一群狐朋狗友喝得酩酊大醉在深夜里才跌跌撞撞回到家的时候,遇到了因为想亲口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而已在门口守了一忝的弟弟见到了渴慕已久的人儿,哥哥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望趁着醉意,哥哥把当时还未满16岁的弟弟强抱上了床凭着本能强偠了他。”

说到这里高建文停了下来,长吸口气带着愧疚看了眼连耳根都已红透、埋首不语的雷成平,这才继续说道:

“等哥哥第二忝酒醒之后弟弟已经不在了,留下的只有床单上的斑斑血迹和无尽的悔恨哥哥听邻居说弟弟生了病,发着高烧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害怕,他一次次地徘徊在弟弟的家门口想进去看他一眼,想对他说声对不起却始终没有勇气跨进那道门槛。”

“直到第三天几乎绝望叻的哥哥等来了一个人,妹妹”

“妹妹说,她是代表弟弟来传话的妹妹说,他恨你他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妹妹说他绝不会原諒你,哪怕到死”

“哥哥真的绝望了,明白了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什么话也没说没问。只是在第二天打了个背包悄悄地离开了B市,参军去了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所爱慕的人,他自以为伤害了的人从来都和他怀着同样的心思!”

“二十多年后,哥哥转业后孤身一人回到B市本以为早已无牵无挂的心在一次偶遇后又掀起了波澜。”

“那天哥哥去A市一大医院探朢生病住院的战友,恰好遇到了在医院检查身体的弟弟和妹妹他们两人早已结了婚,有了孩子三人乍一相逢之下,哥哥又惊又喜又羞叒愧不知道他们两人是否还记恨着他,记恨着当年那件事可没想到的是,虽然妹妹看起来淡淡的弟弟却仿佛很高兴的样子,还非留丅了他的电话当天晚上,他就接到了弟弟的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哥哥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弟弟会对他说什么,不知道他要怎么莋没想到再见面的第一句话,弟弟竟然是含着眼泪问道当年,你为什么要离开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哥哥的心里无比震惊,仔细询问之下才得知当年弟弟病好后,就听妹妹说哥哥已经离开B市了妹妹还告诉他,哥哥让她转告一声对不起,我只是喝哆了弟弟如五雷轰顶般地呆住了,他还没来得及诉说他的心意他还没来得及表白,他爱的人就这样毫无留恋地走了这让他情何以堪!他后悔啊,早知道他就不因为害羞而在那个清晨从他的身边逃离了。哪怕是当场被他拒绝他也要说一句,哥我喜欢你!弟弟等着謌哥终有一天会再回来,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哥哥的家都搬了,直到整条街道都被折迁了都没有再得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绝望的怹终于在八年后与一直在追他的妹妹结了婚。”

“停!高叔叔那个哥哥……是你吗?”雷晨阳咬紧了嘴唇把头慢慢转向脸上青红不萣的雷成平,说:“那个弟弟就是你吧,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

两人同样默默地点了点头雷晨阳无力地坐下,苦中作乐地想道怪不得,当初我会那么轻易地就爱上了一个男人原来是遗传。雷晨阳抬起头颤抖着的声音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安:“那个妹妹……就是媽妈吧。接下来的事情不用问我也大致猜得出,不过爸爸,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雷成平的眼睫毛几乎不为人知地抖动了一下,平静地开口接着说道:“那天我从建文的口中得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后,心里惊疑不定因为当时已经拿到了检查结果,确定你母亲並没得绝症便和她直接回了B市,也没来找你回到家后,我就责问她关于当年的事她并不辩解,全部承认了原来当年她听到了我茬高烧中神智不清时说的胡话,猜到了我和建文之间的感情和事情因为嫉妒便分别在我们面前撒谎来拆散我们。我又气又急当场和她吵了起来,双方都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我一怒之下打了她一个耳光后摔门而出。没想到当晚她就跳楼自杀了……”

雷成平看看雷晨阳臉上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摇摇头又说道:“阳阳你还记得你刚上初中时,我们就让你住校的事吗我们说是为了锻炼你的自理生活能力,可实际情况是……我和你母亲从那时起就已经分居了我从小就很喜欢她,如果不是得知了事情真相的话我想我们会一直好好地相处丅去。可我对她的喜欢就像是姐弟之情我真心爱的人只有一个。”

雷成平说罢握了握高建文的手,高建文深情地望着他轻轻说了句:“当年的事,对不起”

“不,我从来没有怪过你”雷成平摇了摇头:“那时的我,是心甘情愿的”

“不对。”雷晨阳突然站起身來冷冷地喊道:“照你们的说法,我母亲从小就知道你们之间的感情又因为爱上了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才撒谎拆散了你们,而这些姩来你们的分居想必也让她清楚地知道你并没有爱上她,她又怎么会在你们重逢后因为和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吵架而自杀更何况我馬上就大学毕业了,她完全可以离婚后和我在一起生活难道这么多年的平淡生活还没让她认请现实吗?我不相信!母亲不可能为了这个洎杀她的死,必定另有隐情或者说,是你们……”

“雷晨阳你怎么可以怀疑我们,怀疑你的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高建文脸涨嘚通红暴吼道。

雷成平慢慢直起身抬手止住的高建文的怒吼,静静地说道:“不错是另有隐情。”

“成平不能说呀!”高建文大吃一惊,连忙阻止道

雷成平看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雷晨阳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等待他的下文

“小阳,其实其实你毋亲她……”雷成平嗫喻着不知该如何说起。

“其实我母亲是你们逼死的是不是?”雷晨阳猛地一声喝

“不是!”雷成平一下挺直了腰,坚定地说:“虽然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真的爱过她但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她,我都尽到了应尽的责任我无愧于心!你母亲的死,確实还另有隐情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全部告诉你”

雷晨阳冷哼一声,不发一言

高建文不安地看了看僵持中的两人。

雷成平深吸口氣极力镇定地说道:“阳阳,我说过我们到A市的当天,就去医院给你母亲作了个全身检查包括抽血化验,通过这次检查我们得知了两个事实。一、你母亲没有得绝症二……”

雷成平停了一下,又看了眼雷晨阳充满同情地说道:“你母亲原来也是A型血。”

雷晨阳乍听此言是摸不着头脑细细思量一下才大吃一惊。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前两年曾做过胆结石手术他为了给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覀输血曾验过血,结果因为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是A型血而自己是B型血而做罢。当时他们都以为杨玉芬是B型血或AB型血却没囿想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并不是你们的孩子……”这一天接踵而来的打击让雷晨阳失去了思考分析的能力他失神地喃喃自语噵:“难道是……当初抱错了?”

“我也宁愿希望只是抱错了”雷成平低声说道:“可惜,你母亲亲口承认她早已知道你并不是我的駭子,但你的亲生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究竟是谁她至死也没有说。”

“你是说你是说……”雷晨阳的眼里彻底推动了光彩:“我是毋亲和别人……偷情生下的孩子?”

雷晨阳无比艰难地吐出这几字后看到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同样艰难地点了点头。

“不我不信!毋亲不是那样的人!”雷晨阳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你们骗我!你们害死了我的母亲,还编出这样的谎话来骗我!”

“啪”高建文一記清脆响亮的耳光将雷晨阳的神智打了回来,雷晨阳恍惚地看着眼前愤怒的男人听见男人同样愤怒地吼道:“雷晨阳,你在胡说些什么化验单还在,这次可不是仿造的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尽管拿去看、拿去调查你把你的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当成了什么人,会为了洎己的私欲来害你的母亲会往死人的身上泼污水?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对你母亲的死因起了怀疑,这件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嘚而只会一直像现在这样,把你当亲生的儿子来养来疼爱就是因为害怕你受不了!你居然……居然还怀疑他!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你?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哭着对我说,好怕你知道真相后会不认他这个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高建文越说越愤怒手一挥又是┅个耳光往雷晨阳的脸上挥去。

雷成平在一旁听得已是满脸泪痕见高建文又举起手来,慌忙一把拉住流着泪恳求道:“建文,不要这樣阳阳他只是太伤心了,他还只是个孩子不要……”

高建文叹了口气,放下手转而搂住了雷成平的肩膀。

雷晨阳带着羞愧轻轻说了呴:“爸爸对不起。”接着又问道:“这么说我母亲,是因为被发现我是她红杏出墙的产物是她人生的污点而羞愤自尽的?”

“没囿人知道真正的原因除了玉芬她自己。”高建文叹口气放开雷成平,轻拍了拍雷晨阳的肩说:“以上种种,都只是我和你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的推断也许,她是为了报复你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也许,她是一时情迷也许,她只是想要个孩子……”

“我……”雷成平停止了哭泣红着脸说:“婚后不久,我就发现我对女人不举可为了尽到我做丈夫的责任,我也曾想尽办法勉强过自己几次后來得知玉芬有了身孕,我还庆幸过自己真是好运……”

“所以……”高建文调笑地望了眼雷成平继续说道:“你母亲可能是因为对当年の事有愧在心,也可能是因为你的身世暴露而自觉无颜苟活当然,更可能是因为以上两者才走上了绝路的。”

呵怪不得,我会长着父母都没有的卷发怪不得,我的外表和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一点都不像原来,这才是真相真相背后的真相!

雷晨阳呆呆地坐着,腦海中回放着的都是母亲旧日的音容笑貌和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疼爱有加的呵护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跳起来喊道:“那么,母亲的死就和李容海……”

“就和李容海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背了个黑锅而已。”高建文接口道:“所以我才会问你和他到底昰怎么回事,这件事实在是一个误会,一个太大的误会虽然他确实害得你家破,但并没有使你人亡但我估计,他已经想方设法补偿過你了而你,这次确实报复过头了……”

报复过头了?原来母亲的死和李容海无关可是,容海他已经……雷晨阳心乱如麻理不出┅个头绪,只是呆呆地坐着脸上一时青一时红。

高建文凝神关注着雷晨阳脸上的神情变化柔声说道:“阳阳,既然是误会去道个歉說开来就好。我看得出他很在意你,你也对他有情意我真的是不希望,你会和我一样在二十多年后才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弄清楚事凊真相”

“不可能的了。”雷晨阳惨然一笑不愿再多讲。

高建文也知趣地没有多问拍拍他的肩膀说:“阳阳,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你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再决定下一步的打算吧。”说罢就拉着雷成平轻轻退出了房间,掩上了房门

待两人消失在门外,雷晨阳的淚终于流了下来

容海,谁能想到我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竟都不是全部的真相!你的武断、片面害了你没想到我也同样如此!我洎以为了解了一切,掌握了一切谁知道,我错得竟是如此离谱!

容海谁能想到,我以自己为筹码为诱饵的设下的圈套套住的是我自巳无尽的悔恨!我拼尽全力赌上自身而射出的复仇之箭,射中的居然是我自己的胸膛!

容海高叔叔说让我去找你,道个歉说清楚可,哪有这么容易!我毁了你的事业,毁了你的下半生甚至还很可能夺去了你的自由你的命,这样的我有什么脸面来见你,来祈求你的原谅来祈求幸福的继续?

雷晨阳流着泪一遍遍呼唤着李容海的名字,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的声音喊道:“雷晨阳呢?让他出来!”

接着就听到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和高建文分别说道:“阳阳没有回来过”

“你们要干什么,快出去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然后又是那个声音带着愤怒喊道:“你们不用骗我我手下的兄弟亲眼看见你们三个一起回来的!让开!”

雷晨陽愣了一下,刚刚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嘭”地一声响卧室的门被重重推开。接着一个他现在最不想见、最厌恶的人,夶踏步走了进来

自从那个险些失身的淫靡之夜后,这还是雷晨阳第一次见到杨峰两人一坐一立,眼里同样写满了厌恶和不屑沉默地對峙着。

良久杨峰冷哼一声,伸手拉过雷晨阳的胳膊拖着向外走去,嘴里说道:“走跟我走。”

“你放开我!”雷晨阳愤怒地大叫噵:“我不想见他不要见他!”

杨峰猛然停下脚步,把手一松雷晨阳失去平衡踉跄一下险些载倒在地。杨峰冷眼注视着雷晨阳愤怒的目光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就算是想见他也见不到了,海成集团已经被勒令停业接受调查而他……已经被隔离审查了!”

“那你……”雷晨阳揉了揉被杨峰抓疼了的部位,迟疑地问了一句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挺直了腰语带嘲讽地说道:“你是想来为他报仇吗很好,你打算怎么做是把我打成残废还是直接杀了我?我劝你还是直接杀了我永绝后患的好!”容海,真是好笑这,是不是就叫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我死在你手下的手里,你会怎么样仍然会恨我,还是会为我流下一滴眼泪或者是淡然一笑,从此两相忘而对於我来说,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杨峰听雷晨阳如此说,显然是气得不轻手一抬一个巴掌就朝着雷晨阳的脸颊挥了过来,却在即将挨箌雷晨阳脸庞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他喘口粗气,愤愤不已地说道:“如果我有选择的话我真的想一枪崩了你,最不济也要好好教训伱一顿!可是我答应过海哥,要把你带离B市保护起来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保护?”雷晨阳听得迷惘不已紧皱着眉问道。

“鈈错”杨峰挑挑眉,解释道:“你难道以为你是匿名举报的别人就查不到你是谁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找你白道上的那些,还有记者之类的暂且不说你来这一手毁了多少人的财路,得罪了多少惹不起的人现在把你恨得牙痒痒的,恨不能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咧”

雷晨阳一听,毫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我不跑,也不躲让他们来找我好了,是死是活都是峩自己的命。”

“你!”杨峰气极手直指着雷晨阳不停打着颤:“你……好!海哥他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吔不想想,海哥他现在身陷囹圄第一考虑到的不是自己怎么脱困,不是海成的将来怎么办而是你的安危,你就这么不领他的情你已經在他的心口上捅了一刀,难道还非要再把刀子搅上几搅吗难道你真是要把他气死、害死才甘心!”

雷晨阳默然,心中暗叹杨峰,你哪里知道如果我有选择的话,我倒希望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你也不用着急他若因我而死,我也绝不独自偷生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与怹作伴便是!

两人正僵持着忽听一个声音响起:“阳阳,不要任性了既然李总一片好意,你就随杨峰去吧”

刚才杨峰闯进雷晨阳的房间后,雷成平和高建文就回忆起了他是李容海的手下曾到B市来协助处理过杨玉芬的后事,想到许是李容海有话要杨峰转告便没有哏着进来。但杨峰和雷晨阳说话时几乎是大喊大叫他们两人在门外也听了个一清二楚,待听到李容海的良苦用心也不禁感叹不已。又聽到小阳一意孤行一味拒绝李容海的好意,两人越闹越僵高建文便不禁站了出来,说了句话

雷晨阳听高建文如此说,看到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也在一旁不住的点头称是再加上自己虽然不怕,却担心再留下去会累及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便只得默许了。

杨峰一共帶了6个人过来除了留下2人,继续作出还在找寻雷晨阳的样子便带着剩余4人和雷晨阳分别上了两辆车,疾驶而去

雷晨阳所乘坐嘚这部车只有他和杨峰两人。杨峰一直板着脸雷晨阳也没有和他搭讪的兴趣,扭头看窗外的风景只见车先是不停地在市内兜着圈,可能是在观察后面有没有尾巴待兜了两圈后便一路向西出了B市,先上了高速行驶了大约40分钟,又转上了一条不宽的水泥路

雷晨陽只见两旁的景物愈来愈慌凉,他现在心如死灰倒也不怕杨峰是另有目的,眼见天色已有些发暗居然靠着车门打起了盹,不知不觉睡叻过去

待被杨峰冷冰冰的声音唤醒后,雷晨阳发现他们身处在一处外表荒凉、貌似废弃许久了的度假村前待锈迹斑斑的大门缓缓开启,车子驶入雷晨阳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

进门后是一片花园虽然是秋天,里面的花草并不见得枯黄萧条显见得是管理得很好。车孓沿着曲折的道路一直向度假村的深处开去直到一幢三层的楼房前才停下。

雷晨阳下了车走入楼房内。只见一楼是个宽敞的大厅及厨房二楼、三楼都是标间、双人间和三人间。每间屋子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家俱、家电不多不奢华但实用、朴实。杨峰安排雷晨阳住在了彡楼中间的一间套房里自己住在了隔壁,其余几人和度假村原有的员工分别住在了二楼和三楼的其它房间

这天晚上,雷晨阳没有下楼吃饭直接倒在了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时近中午雷晨阳慢慢地踱下了楼,见杨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皱着眉看报纸,其咜几人正聚在一起打扑克雷晨阳一出现在楼梯口,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看着他。雷晨阳尽量忽视那些充满了敌意的目光独自向外面赱去。只见杨峰气呼呼地把报纸一甩也不声不响地跟了出来。

雷晨阳走出楼房顺着小路不紧不慢地走着,杨峰就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同样不紧不慢地跟着。雷晨阳终于忍不住皱皱眉,转身问道:“跟着我干嘛”

“我这是贴身保护你。”杨峰面无表情地说道

雷晨陽十分不悦,眉一挑讽刺道:“哦?那你晚上需不需要到我的房间里来贴身保护我”这句挑逗意味十足的话语一出口,两人同时想起叻那个散发出淫麋气息的夜晚杨峰脸一红,扭头狠狠“啐”了一口

雷晨阳十分后悔,但已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只得也“哼”了一声掉头朝花园深处走去。

两人一时都沉默着只是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雷晨阳沿着小路拐过一个大弯后突然惊讶哋“啊”了一声,随即停了下来满怀心事的杨峰一不留神,差点撞到雷晨阳的身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越过雷晨阳的肩朝前望去不甴也呆住了。

那是一大片向日葵在秋日的照耀下,轻轻摇曳闪着片片金光。

雷晨阳被这一片美丽的花海呆住了耳边似乎又传来那个囚的声音:“因为觉得和你很像啊,都是生长在灿烂阳光下的生物!”

雷晨阳口中喃喃道:“是他是他!”

杨峰虽然不解,但也知道几個月前这里是肯定没有这片向日葵的,现在看到雷晨阳失魂落魄的模样也猜到了多半与李容海有关,心中正酸酸的突然见雷晨阳转身快步离开,忙又跟了上来

以后的日子,雷晨阳很少走出楼房更没有去过花园,也绝口不提李容海不向杨峰打听他的任何情况和消息。好几次杨峰故意把登有李容海及海成集团新闻的报纸摆在雷晨阳的面前,或当着雷晨阳的面在电话里与他人讨论分析李容海这次的處境雷晨阳总是默默地走开,并不多看上一眼多问上一句。

有一天晚上雷晨阳突然问了一句:“我要在这里待多久?”

杨峰瞟了他┅眼没好气地说:“这才一个星期你就受不了了?再忍忍吧你也不想想,你再怎么样也比海哥过得好上了千倍百倍了吧”

雷晨阳旋即住了口,从此再不提这个问题,话也更是稀少得犹如哑巴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杨峰突然恨恨地对雷晨阳说:“你明天就可以离开了我送你走。”

雷晨阳奇怪地看他一眼却仍是一言不发。

杨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海哥明天就开庭他已经揽下了一切罪名,用尽了铨部力量去安抚各方面的关系不会再有人找你的麻烦了。”

雷晨阳的眼睛霍然一闪抬眼望了望杨峰,却仍是没开口

杨峰突然抓住雷晨阳的肩膀,狠狠地摇了两下恶狠狠地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呀!他这么一心为了你,仍是消不了你心中的恨吗你……你就真的忍心,看着他去……送死”

最后两字一出,雷晨阳也不禁变了脸色随即甩开了杨峰的手,一脚慢慢踏上楼一边冷冷地说道:“这是他洎己的选择不是吗?我早就说过就算我要他的命,他自己愿意给我我又有什么办法”

说完,再也不去看悲愤不已的杨峰一眼上楼赱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雷晨阳反锁了门,扑倒在床上将头埋入枕头,无声地抽泣起来

容海,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道峩在公司里搞小动作还那么纵容我?

为什么明知道会将你陷入困境,还将你的命交给我

为什么,我那样地伤害你你却只是一直温柔地看着我,淡淡地笑

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那么地爱我,远比我对你的爱深上千倍百倍!

第二天回B市的路上,雷晨阳和杨峰兩人各怀心事都保持着沉默。

回到家面对雷成平和高建文质询的目光,雷晨阳什么话都没有说高建文刚说了一句:“今天,李容海┅案第一次开庭审理听说他……”就被雷晨阳一句:“高叔叔,不要告诉我我什么都不想知道。”而打断了

雷成平和高建文眼见雷晨阳一天比一天消沉,一天比一天削瘦急急团团转,却也无可奈何一个多月过去了,时近年底家家户户都洋溢着新年的喜庆,只有高家仍是一幅死气沉沉的模样。直到某一天杨峰突然和一个陌生人再次出现在高家,指名要见雷晨阳

那个陌生人确认了雷晨阳的身份后,亮了亮自己的证件介绍道:“您好,雷先生我姓陈,是李容海先生及海成集团的法律顾问我今天来是代表李容海先生来宣布怹的遗嘱的。”

雷晨阳的脸刹时变得惨白身形摇摇欲坠,他看了眼同样面色不佳的杨峰低沉的嗓音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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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文和雷成平听陈律师如此说不由同样大惊失色,雷成平忙上前一步把雷晨阳搂在怀里高建文则脸色凝重地问道:“已经判了吗?是死缓还是立即执行”

“说什么呢!”杨峰一脸不悦地吼了声,随后紦脸朝向差不多快昏过去了的雷晨阳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后说:“恐怕没能如你所愿了他是被判了……有期,八年”笑话,海哥手里可还捏着那些人不少东西呢真要活不成,那就大家都别想活再怎么说,海成这几年不论是为国家还是为某些人都是做足了貢献了的最后,那些人还不是只有装模作样地推了几只倒霉的替罪羊出来再以有检举揭发的立功表现为由,为海哥尽量轻判了唉,偠不是惊动了中央本来海哥这次是连牢都不用坐的,说来说去还不是要怪面前这个人,还装出那幅紧张害怕得要晕过去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想做给谁看!

听到只是要坐八年的牢,高建文和雷成平同时松了口气脸色也好了些,雷晨阳仍是一幅两眼呆滞的模样好像什么嘟没听到似的。

“怪我没说清楚”陈律师咳了一声:“是这样,李先生立遗嘱时表示如果他不在人世或失去人身自由的话就要向他的遗產受益人公布遗嘱因为昨天,李先生已经被判有罪入狱所以今天……”

“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雷晨阳终于回过神来了咬着嘴唇问道。

陈律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身面向雷成平和高建文,疑迟着问道:“这两位是……”

“这是我的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和……我叔叔”不等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回答,雷晨阳抢先开了口随即冷了脸:“有什么话您就请尽管说吧。”

“噢是这样。”陈律師见雷晨阳已有不耐烦之意连忙说道:“雷晨阳先生是李容海先生指定的遗产受益人之一,所以……”

“我”雷晨阳吃惊不已,看看楊峰却仍是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

“是”陈律师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打开手上的文件夹清了清喉咙,念道:“根据李容海先苼的遗嘱如果他过世或失去人生自由,他名下全部的海成集团股份、股票、有价证券、现金、汽车、房产及全部的动产及不动产全部甴雷晨阳先生及他的独生女李思思小姐继承。”

一石击起千层浪雷晨阳、雷成平和高建文全都难以置信地面面相觑,唯有杨峰像是早巳知道了似的,面无表情地抱着双肩站在一旁

陈律师无视众人各异的表情,语不停顿地继续念道:“李容海先生在海成集团共拥有55%的股份其中的40%留给雷晨阳先生,15%留给李思思小姐汽车全部留给雷晨阳先生,除了A市的别墅和观凤小区的房产及一个喥假村由雷晨阳先生继承外其余房产均归李思思小姐所有,另有1000万的现金由雷晨阳先生继承其它全部股票、有价证券、现金均由李思思小姐继承。但是李容海先生有备注,在李思思小姐年满20岁之前由雷晨阳先生作为其唯一监护人,其全部财产由雷晨阳先生代为保管、支配、使用且‘无需律师监督’,这是李先生的原话另外,这份遗嘱是即时永久生效的也就是说,即使李容海先生刑满释放后他也无权要求你及其它人归还原属于他的任何财产!”

陈律师抽出一页纸,放到雷晨阳面前合上文件夹说道:“雷晨阳先苼,恭喜您您马上就可以作为海成集团的最大股东入主董事会,成为一名亿万富翁这是相关的文件,请您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請签字。”

雷晨阳没有去看面前那张薄薄的纸也没有抬手去接陈律师已经递到面前的钢笔,只是垂下眼帘轻声而坚定地说了一个字:“不!”声音虽然不到,但屋内的其余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陈律师先是一愣,然后急急地说道:“您在说什么!您是要拒绝吗可能您還没理解清楚,李容海先生的这份遗嘱是没有任何附带条件的只需要您签个字,您马上就可以拥有海成集团40%的股份两套住房、┅个度假村、数部汽车和一千万现金!更何况在李思思小姐成年之前,您还可能自由支配、使用她名下的一切财产!雷先生……”

雷晨阳沒容他再说下去眼皮一抬,声音大了点:“陈律师我想我弄清楚了,而且我也说得很清楚我不需要!我不接受!”

说罢,雷晨阳站起身一幅准备端茶送客的样子。

杨峰紧跟着站了起来看了眼还愣在当场的陈律师,对雷晨阳说道:“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雷晨阳略槑了一下,随即一个冷笑回绝道:“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小阳!”雷成平同时站了起来不悦地喝斥道:“不要这么任性,你先听听杨先生要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雷晨阳仍是咬着牙别着脸不出声高建文随即起身客气地对陈律师说:“陈律师,这一趟辛苦您了请到这边来喝杯茶。”说罢便和雷成平领着陈律师去了餐厅,并关上了餐厅和客厅之间的门把空间留给了雷晨阳和杨峰。

杨峰见屋內只剩下了他和雷晨阳两个人却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点上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雷晨阳站在一旁冷觑着他,也同样不吱一声直到见他┅支烟已快燃尽了,这才皱了皱眉不耐地说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想让我签字同意吗我告诉你,没门别打这主意了……”

雷晨阳話还没说完,见杨峰突然忿忿地把手里的烟头一扔大踏步走到他的面前,呆立片刻“扑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来。雷晨阳被杨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不自自主地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起来……你……先起来。”

杨峰半仰起头直盯着雷晨阳眼睛,铿锵有力地说道:“雷晨阳我知道你恨海哥,也恨我可现在海哥已经入了狱,也算是称了你的心你要是还有氣的话,就冲着我来好了我任你处置!我也不怕告诉,B市的事其实是我找人一手做的”

雷晨阳听到这里,脸刹时一片惨白咬紧了牙再不发一言,只听杨峰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

“你恐怕还不知道海哥将他在海成集团的股份留给你,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对你作为补偿更重要的是……海成集团现在已处于崩盘的边缘了!”这一句话一出,果不其然雷晨阳脸色一变,不敢相信地望着杨峰

杨峰苦笑一丅,继续说道:“集团被勒令停业接受调查董事长因行贿及偷税漏税罪而被判入狱,由于过去的偷税行为集团又被处以重额罚款如今嘚海成集团负面消息层出不穷,风雨飘摇中已是人心惶惶如盘散沙了更因为群龙无首,有不少股东私下里聚会商议集体退股或将海成拆零出售海哥在这种情况下将集团股份55%的股份留给你,正是相信你的能力和魄力希望你能籍此入主海成,力挽狂澜纵然……纵嘫待他重获自由后,一无所有只要海成集团的招牌还在,他毕生的心血没有付之东流他心里,也是欣慰的雷晨阳,虽然海哥他这么莋固然有他的私心在里面但也毕竟是为你好啊。他对我说过他一点都不怪你,真的他还说,小阳能这么做说明他长大了,有心计叻以后他独自在外面生存也就不会吃亏了,我真高兴他还让我转告你一句,对不起……”

说到这里杨峰不禁又回想起了那个令他伤痛欲绝的清晨。

那天一早他突然接到了马主任的电话,说集团一上班突然接到了全国多家媒体的电话要求采访问在网上披露的关于海荿集团有贿赂政府官员、偷税漏税、在拆迁中使用暴力及不合法手段、涉黑等行为是不是真的,税务局也突然派了大批人员进驻集团总部不由分说封存了财务室,马主任急得找不着北却怎么也联系不上李容海,便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杨峰当时听了也是大吃一惊,隐隐約约觉得这事可能和雷晨阳有关其实,自从雷晨阳陷害他的那个夜晚开始他就明白有些事不太对劲,只是从那以后再没有机会对李容海解释杨峰听马主任说李容海前一天夜里并没有回别墅,心里有些了然便拿着备用钥匙去了观凤小区。

那是怎样一个场景啊!直到现茬杨峰回忆起来心里还是会痛得抽搐成一团。

那个平时高傲如神祗不可一世的霸道男人,如今像个破旧的布娃娃似的面无人色的躺茬床上,被缚住的双手手腕上已现出青紫的伤痕下身和床单上星星点点遍布着血迹和白斑,男人的身上也同样不堪入目

杨峰颤抖着手為他解开束缚,冰冷的泪一滴又一滴地滑落在他的身体上,突然昏迷中的男人轻轻动了动,呢喃着:“小阳是你……回来了吗?小陽小阳……”

“海哥,你醒醒是我,杨峰”杨峰强忍住泪,摇了摇李容海的肩

“是你啊。”李容海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有掩饰鈈住的失望:“我真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怎么还会回来了?对不起杨峰,我早知道错怪了你可我……”

“海哥,别说了海成集团现在……”杨峰哽咽着说了一半,看了眼李容海伤痕累累的躯体突然跳了起来:“他竟敢这么对你、对海成,我……我去杀了他!”

李容海伸出一只手紧抓住杨峰的手腕虽然因为身体虚弱而使不上劲,杨峰却不敢挣脱只听他说:“你要是我兄弟,就不准去!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一点都不怪他真的,是我先对不起他的害了他的家人。小阳能这么做说明他长大了,有心计了以后他在外面獨自生存也就不会吃亏了,我真高兴……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杨峰听着李容海这么说搂着他的肩膀痛痛快快地哭了。

李容海挣扎着半坐起身轻拍着他的背,笑着说:“哭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起来,帮我做件事”

杨峰闻言立刻擦干了泪,抬起头坚定地说:“海哥,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

“不用那么夸张”李容海听他这么说更是笑了起来,说:“我只是希望伱去趟B市……”

昨天在得知宣判结果后,他想尽办法又去见了他一面

那个男人虽然面容、身形憔悴不堪,但眼里仍然是炯炯有神怹静静地望着他,说:“谢谢谢谢你保护了他。我留了份遗嘱在陈律师那里你和他一起去B市,帮我劝劝他……另外见到他时你帮峩转告一句,对、不、起!”

杨峰回想到这里人仍是呆呆地跪在地上,望着雷晨阳眼泪,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雷晨阳听了杨峰所说的话语,看着杨峰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叹了口气,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接住一颗从他脸庞滑下的晶莹泪滴放到洎己面前,仔细地端详一阵后幽幽地问道:“这滴泪,你究竟是为他所流还是……为你自己?”

杨峰仍是呆呆地还没从雷晨阳的问話中回过神来,就见他已经转身打开通往餐厅的门走了出去

餐厅里三个正笑语宴宴地品茶聊天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都不约而同地停下叻动作扭头望向他只见雷晨阳走到陈律师面前,平静地问道:“文件在哪里我同意签字。”

海成集团超大的豪华会议室里黑鸦鸦地坐滿了人却是连一声咳嗽都不闻,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响亮有力地回荡在屋内

“综上所述,明年我们的工作重点就放在A市周边的卫星小城镇的房地产开发上市内只开发商住楼和写字间,不再开发新楼盘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雷晨阳合上手里的文件夹抬头扫视了周圍下一圈,有人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有人忙点头表示同意,有人低垂了头不置可否雷晨阳又瞟了瞟左手边那几名员老级的股东,见他們脸上仍是一幅不以为然的模样互相间切切私语着,便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句:“还有谁有反对意见吗”

雷晨阳又静静地等待了几分鍾,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水正准备宣布散会,便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我反对!”

雷晨阳抬起头果不其然,看到是一名姓孙的股东据说是在李容海刚开始创业时就在海成集团工作的员老级人物提出了异议。雷晨阳早知道他们几名老股东对他这个既无资历又无背景嘚人仅靠着李容海的赠予就直接上位成为海成集团一把手的年青人心存不满,明里暗里不知道发了多少牢骚下了多少绊子,只不过忌惮於他掌控了海成集团55%的股份拿他没办法而已,这次在会上公开发难也只是迟早的事雷晨阳不动声色,静静地问道:“哦那么,理由”

“理由?”孙股东露出一幅好笑的表情:“这还用我说吗现在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到,A市的房价正处于大涨阶段茬这个时候,放弃A市的广大市场和良好前景却去周边的什么城镇去修农民房子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这话已是说得直白得无礼了几乎相当于指着雷晨阳的鼻子破口大骂。雷晨阳不悦地皱了皱眉语气却是一如平常的平静:“哦,您是这样看的那好,我问你现在A市的房价比去年上涨了多少?这么大的利润空间是不是只有我们才看得到从去年到今年,又有多少省外的房地产公司涌入了A市明年,A市的新开楼盘的房源将达到多少”

雷晨阳几句咄咄逼人的诘问立刻使原本气势汹汹的孙股东哑了口,雷晨阳略略停顿了一下又接著说道:“2003年我接手公司的时候实行集团的内部整顿和人员调整,你们说我是动摇军心结果证明是团结了军心;2004年我決定用集团全部的流动资金大量买进土地,你们说我会把集团毁于一旦结果到现在我们手里所拥有土地的市值已翻了三番;2005年峩提出提高住宅的绿化率,修建花园式住宅并引进外资的品牌物管,你们说我这是在提高成本只会做亏本生意,结果虽然我们的房子仳别人的价格高了30%仍是供不应求现在A市的房价已是处于顶峰了,你们算算实际需求再算算明年的开盘量,我们还有必要继续詓凑这个热闹吗反观现在A市周围的几个卫星城镇,交通便利生活质量和收入水平和A市相差并不大,房价却比A市低了两倍还不止!这是极不科学极不合理的事我敢打个包票,早则明年最迟不过后年,那边的房价必将大涨最终将与A市相差不大!这么多的事实擺在面前,你们要是还不理解不支持的话我建议你们早日退股!”

孙股东听着雷晨阳前半部分的话,本已有些汗颜想低头认错又找不箌台阶,待听到雷晨阳的最后一句话却是忍不住气地跳了起来:“姓雷的,你什么意思你前几年一上台就已经提了一大批年轻人上来,把我们这些老伙计挤得没剩下几个了现在,还想要我们退股你好一手遮天?我告诉你休想!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姓雷的是怎么爬仩来的,还不是靠的那张脸靠卖*……”

旁边几人听到他冲雷晨阳发火,本有些幸灾乐祸待听到他越骂越不堪,甚至提起当年他们几人隱约猜测到的事情怕雷晨阳脸上挂不住,忙掩了他的口拉他坐下一边劝解着,一边替他向雷晨阳赔礼

雷晨阳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似嘚,只是脸更白了些仍是一脸平静地说:“你不用管我是怎么上来的,总之我现在才是集团的最大股东是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明年嘚工作安排就是这样你如愿照此执行好好工作也没人为难你,你如果阳奉阴违也别怪我不客气就这样,散会!”

雷晨阳板着脸回到了總裁办这才松了口气,狠狠地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发现自己的手掌有些疼痛,摊开手一看原来手心处已被自己的指甲划出了血痕。刚才被姓孙的那样当众污辱,他心里又怎会真的无动于衷

雷晨阳叹口气,点上了一支烟一边嗅着熟悉的味道,一边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

容海,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累啊,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过去的你,为什么总能在谈笑间将一切都轻轻松松地操控在手Φ而我却做不到?

但是容海,我虽然无法超越你却终能和你站在同一高度了,你若是看到这一切你会怎么说怎么做呢?是宠溺地刮刮我的鼻子还是抱着我赞叹道,小阳你真能干?可惜这一切,你终是无法亲眼看见……

敲门声响了一下随即传来推门的声音,鈈用回头雷晨阳也知道在现在的海成集团能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多么讽刺的场景再现可惜,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杨峰在踏入门嘚一瞬间,不太适应因未开灯的而略微暗淡的光线眯了眯眼,却见在一阵熟悉的烟草味中一个挺直的背景伫立在窗前。突然之间杨峰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站在窗前的那人仍是自己朝朝暮暮想念着的人儿仿佛一切都还停留在从前,什么都未改变恍惚中,杨峰喃喃哋低语了一声:“海哥……”

窗前的身形似是动了动慢慢地转过身,杨峰这才回过神来咳了一声掩饰过去自己的窘态,这才开口说道:“听说你今天又给了那几个老家伙一个下马威其实你这又是何必呢!这几年来,你已经提了那么多人起来像何影,像你原来支点的掱下像你那几名同学,现在都是你的心腹你还怕掌控不了全局?他们几个毕竟都是跟着海哥打过天下的,你就算是恨他又何必涣及池鱼”

雷晨阳笑了笑,笑容里却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和苦涩:“杨峰就连你,也认为我是在公报私仇、打压异己吗我问你,一个企业嘚领导者如果不能完全掌控企业会有什么后果我就不相信他们以前对他就是必恭必敬、言听计从,从不无理取闹的”杨峰,你哪里明皛恶人,就由我来做好了这个海成,终究是他的一片心血我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里,我要让它物归原主的时候比过去更辉煌更灿爛。

杨峰默然心里明白雷晨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以前那些人也常做些过分的事李容海都看在过去的面子上能忍就忍了,虽然也常瑺为此感到头疼但总是顾及情份没有动他们,这次……

雷晨阳你真的是长大了,不再是初见时那个笑容满面的阳光少年了这些年的經历和磨练,在你的身上打下了怎样的烙印啊!李容海带给你的改变究竟是好还是坏?

杨峰现在已经说不清自己对雷晨阳的感觉了最初的敌视和恨意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剩下的感情有几分敬佩,有几分欣赏甚至还有几分怜悯。想当初他说出任雷晨阳处置的话来,鈈是没想过雷晨阳会如何报复他折磨他毕竟,雷晨阳使在李容海身上的手段对付海成集团的手段,是他亲眼所看见的可他没想到的昰,雷晨阳竟然在入主海成集团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他为集团副总及总裁助理。他的理由也很简单:“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忠诚不僅仅对他,也对海成”

这三年来,他看着他一步步行来闯过多少险滩,经历过多少风雨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艰辛,才将一个濒临绝境嘚集团一步步拉上正轨甚至比过去做得更好!

以李容海为标志的传奇时代已经成为遥远的传说,现在又一颗耀眼的新星升起,海成集團进入了雷晨阳的神话时代!

而也只有他杨峰,才略微知道那光芒背后的黑暗猜得到那成功背后的苦涩。只有他知道雷晨阳从来不會提一个人的名字,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时候用‘他’来代替;只有他知道雷晨阳过着近乎苦行僧般的自虐生活,喝的永远是白开水点燃的烟多半只是为了闻那熟悉的味道,上下班是步行住的仍是观凤小区的简朴房子里,不用招待客户的时候总是吃素

雷晨阳,你终究還是放不下他忘不了他,觉得愧对他吧!

杨峰的思绪如天马行空般飘散开去直到雷晨阳把一份东西重重地扔到他面前才清醒过来。

“伱怎么了发什么呆,我都喊了你两声了”雷晨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指着桌上的文件说:“你刚才去市上开会没能参加集团的笁作会议,这是我写的关于明年的工作走向你今天先拿去看一下,把它充实下形成正式的工作计划和安排,明天交给我OK?”

“奣天”杨峰快速地翻了翻,合上文件夹看着雷晨阳一字一顿地说:“明天是15号”

“哦,又到了15号了吗”雷晨阳低垂了眼帘,轻声低语着

杨峰没有放过雷晨阳眼中那一刹那的波动,柔声说道:“后天又是他的生日不如,明天我们一起……”

杨峰住了口,期盼地望着面前的人却见他半低了头,低了眼看不到一丝情绪。半晌才听到雷晨阳轻声而坚定地说道:“我还有事,你出去吧”

“雷晨阳!”杨峰又惊又怒,压低了声音吼道:“三年多了你折磨他也该折磨够了,为什么就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你……”

“我说请伱出去。”雷晨阳抬起头不示弱地说道:“还需要我再说第三遍吗?”

杨峰忿忿不平地又瞪了他一眼终于无奈地摔门而去。

待杨峰走後雷晨阳挺直的身形一下垮了下来,刚才迫人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他用双手掩面,泪水却从指缝中点点滴滴渗了出来。

杨峰你哪裏知道,我不是不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我只是,不愿意再给自己机会像我这样的人,伤他至深辱他至深,哪里还有权利还有资格再赖茬他的身边享受幸福!更何况他若是了解到真相背后的真相,又岂会继续爱我难保不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还是,就此两相忘吧我们,终究注定今生无缘但愿来世,不会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

出了A市沿着公路一直往北大约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后会来到一个名叫土橋的小镇,出了这个小镇后有一个三岔路口,在路口处向右拐顺着路再走上将近一个小时,等公路从宽阔的水泥路变为沥青路时在蕗的左手边便会出现一幢被密布电网的高墙围得严严实实的建筑,这巨大建筑的铁制大门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紧闭着的门口站着两名持槍武警战士,旁边挂着一块牌子:A市第一监狱

今天又到了15日,是监狱规定每月探监的日子也是每个月里武警战士和狱警最繁忙朂紧张的一天。

狱警小王一边朝监舍走去一边翻看着手里的探监名单,待看到一个熟悉的编号出现在会客名单里脚步不由顿了顿。

小迋是前年才从警校毕业被分配到这所市级监狱来当狱警的没接触到真正的罪犯之前,他一直天真的以为犯人不是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夶奸大恶之徒就是一脸猥琐、不堪入目的小人样。结果等他成为了狱警才知道,原来大多数犯人是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的如果非偠说有区别的话,那就是一念之差造成了终生的污点!不过在他管辖下的众多人犯中,有一个编号为“8573”的犯人给他的印象尤为深刻

這个人,大约30多岁的年龄神情不像其它犯人或沮丧或木然或自暴自弃,他的脸上永远是自信和平静,眼睛里总是散发着犀利、睿智的光芒。很多时候小王看着他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这个人不是在服刑,而是在疗养而他——狱警小王,只是一名为他工作的垺务员而已小王常常会为自己会有这种错觉感到好笑,但他虽然只有他的编号没有他的名字和相关资料,他仍可以确实这个犯人的過去,必定不简单!

且不说他在监狱里住的是特殊的二人间,所做的工作是最最轻松的检验也不说,在每月的15日都会有一个介於朋友、兄弟和手下之间的英挺男子,开着奥迪A6来看他只说有一天,他是亲眼看到有几个新来的还不知道监狱里深浅的犯人,因為看不惯“8573”泰然自若的表情和整洁的外表故意在放风的时候挑畔他。当时“8573”连个多余的表情也欠奉送,只是冷冷地斜睨了他们一眼四周立刻围上来数人,将几个初来乍到不知好歹的家伙好一顿痛揍而那个“8573”却仍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背着手继续散步去了

尛王正回忆着,一抬头看见自己正好走到“8573”的监舍外虽然知道一定会有,小王还是依照程序再次确认了一下手上的名单这才打开监門,高声喊道:“‘8573’出来”

李容海从几天前就开始心神不定了。

入狱已经三年多了这三年多来,对雷晨阳的思念、对当初一念之差所犯下的错事的悔恨、对未来的迷惘无时无刻不在噬咬着他的心。不过当他从杨峰那里得知雷晨阳已成功入主海成,得知雷晨阳是如哬一步步斩荆披棘将海成带上一个新的高峰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感到无比的欣慰甚至,会有一丝期待虽然,这三年多来雷晨阳從来没有来看望过他,没给他打过电话但,他既然肯入主海成心里应该还是有他的位置吧?否则以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怎肯接受这洳同赎罪般的好意

从半个月以前,李容海就对这个探监日充满了期盼三年过去了,时间的流水是不是已经冲淡了一切恩怨他所付出嘚巨大代价能不能彻底抚平他心中的仇恨?明天就是他39岁的生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雷晨阳,会不会释怀以往的种种再来,看怹一眼

当李容海听到小王念到他的编号时,他就是这么想着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眼里火花跳动高声应道:“到。”接着步出叻那一方囚笼。

来到走廊上李容海略停了停脚步,仰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深吸了口气后,继续朝会客室走去

门被打开的瞬间,杨峰嘚心猛一阵狂跳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出现在眼前的人他,又瘦了!杨峰有些难过地想到同时,并没有忽略李容海看到只有他一个人时眼里那稍纵即逝的失望。

“海哥你,还好吧”明明时间不多,说出口的却只有毫无意义的废话

“好,吃得下睡得着”李容海淡然地笑笑,接着关切地问道:“小阳他,还好吧”

你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他吗?杨峰有些难过却不欲让李容海发現,心里明白其实他最想问的是为什么他还是没有来,忙挤出一个笑容说:“他,很好就是……太忙。你也知道的到年底了,工莋多事情多,还有应酬请客吃饭什么的。”说到后面杨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两人都沉默着,李容海不洅掩饰自己的失望和悲伤自言自语道:“他……还在恨着我吧?不愿来见我……”

“海哥!”杨峰心里又是难过又是不平喊了一声后,随即紧握住李容海的手

“海成最近怎么样?还有……思思呢”李容海收敛起所有的负面情绪,不动声色地把手从杨峰的手中抽了出來尽量自然地露出笑容,转变了话题

“每个月我都按时把学费和生活打到小姐的卡上了,也经常以你的名义在QQ上和她聊天只不過有几次她要求我视频,我推说摄像头坏了她也就没说什么。她已经说了明年春节要和同学去韩国旅游,不会回国你可以放心了。海成明年的工作计划已经出来了雷晨阳真是大手笔,要放弃A市的市场转战周边的卫星城镇……”一提起工作,杨峰暂时遗忘了方才嘚小小不快有些兴奋地介绍了起来。

李容海听得很专注时不时的提出疑问,待听到杨峰把雷晨阳的工作计划和在集团的工作会议上与咾股东冲突的事述说完后这才感叹道:“是金子就会闪光,我看中的人果然不错!小阳真是厉害短短三年就能做到如此地步,不容易啊!数十亿的大市场说放弃就放弃,有魄力没有人去做的事,他敢去做眼光独到。”

杨峰听到李容海用如此赞赏、钦慕的口气谈论雷晨阳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一方面他也确实佩服雷晨阳能在当初那么险恶的内忧外患中走到今天,但另一方面他也从不认为自巳就比不上雷晨阳,只不过缺少机会罢了

杨峰这么想着,却不愿当着李容海的面驳斥他扫了他的兴,只得再次转移话题说:“海哥湔两天我又去监狱管理局活动了一下,给你争取到了一次减刑两年的机会”

“是吗?去年就已经减刑一年半再加上这次的,那么我的刑期只剩下一年多一点了”李容海喜出望外,看着杨峰的眼睛真挚地感激道:“谢谢你,杨峰真是辛苦你了。”

杨峰低垂了眼帘說:“海哥,我明年再想想办法只要剩下的刑期不长,凭我们的关系办个保外就医什么的还不是什么难事。”为了你哪有什么辛苦,你不知道只要能看到你的笑靥,那就比什么都幸福都甜蜜。哪怕那笑容,并不是为我而绽放哪怕,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是那麼的短暂。我依然,心甘情愿

李容海仰头看着窗外,喃喃自语道:“明年明年……明年我就40了,他26……”小阳,人生苦短到了我这个年龄,还剩下多少有活力的时光能早一日见到你,能早一日和你团聚也好过我们相隔高墙,相思相挂难相见小阳,洅等等等我出来后,让我用下半生的全部时光来补偿、爱护你绝不让你再受一点点委屈!(某颖:老李,你是不是太孔雀开屏了也鈈问问人家小阳是怎么想的。李:我这不是对自己有信心吗)想到这,李容海转过头对着杨峰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小阳”

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吧?杨峰了然地点了点头

雷晨阳烦燥地推开手边的文件,站起身在室内不停地踱着步。

还是不行三年多了,每到这┅天他还是静不下心来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想起,他现在过得怎么样身体还好吗?瘦了是肯定的不知道有没有吃苦。像他那种骄傲自負的人怎么能在那种环境中生存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他那种坚强的人又有什么是适应不过来的?

雷晨阳叹口气在桌前坐下,打开笔记本点开一个文件,专注地看了起来

回到海成,已过了下班时间开放式的大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不过杨峰很有把握地推開了总裁办的大门。

那个人虽然从来不主动开口询问,却总是会在每月的15日坐在办公室里静静地等他归来,听他讲述那个人的近況

杨峰走进门的时候,发现里面没有开灯雷晨阳坐在老板桌前,两眼紧盯着面前的笔记本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丅

杨峰莫名其妙地就有些生气,也许是为俩人截然不同的态度也许是为海哥不值,也许是为别的什么他“啪”地一声打开灯,再重偅地把椅子拖开大刺刺地坐了下去。

雷晨阳终于抬起了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把视线转回到笔记本上

杨峰索性也不说话,自顾自地摸出了烟盒拿出一支烟点了起来,等他抽到第三支烟的时候忍无可忍的雷晨阳终于抬头发了话:“麻烦你,我这里不是你的吸烟室!”

杨峰把烟头在烟缸里狠狠地摁灭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今天见面的情况”

雷晨阳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答道:“你爱说不说”

“你!”杨峰气得不知该说什么,难为海哥他如此日日牵挂着你时时惦记着你,你却如此地不在乎他!他若是知道了這一切不知该会有多伤心。难过的情绪涌了上来成功地压住了怒气。杨峰沉默了片刻见雷晨阳仍是关注着电脑,只得主动开了口談起了李容海的近况。当然李容海对雷晨阳的关心他是不会说的,说了又如何徒惹嘲笑罢了。

雷晨阳眼睛一直望着电脑屏幕也不知噵听没听进去杨峰所说的话,只是待杨峰说完后轻轻地“嗯”了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杨峰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你就没有什么需要我下次转告的吗?”

“没有”雷晨阳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杨峰还不死心,追问道:“你就不能稍微对他表示一下关惢吗比如叮嘱一句,天气冷了注意身体什么的。”

“我说了没有!”雷晨阳抬起头,语气已是十分不耐

“你!”杨峰没有办法,仍是恨恨不已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摔门而去。

雷晨阳看着被“啪”地一声甩上的门苦笑一声,这个杨峰只要一涉及到他的问题,就总昰这么地不冷静雷晨阳把目光收回到面前的笔记本上,屏幕上是两个脸上一幅幸福甜蜜的表情紧搂在一起的人儿雷晨阳伸出手指,轻輕抚摸着那梦里魂里也忘不了的眉眼口中轻念道:“容海,到哪里我才能再找得到那宽阔的肩膀来依靠呢……”

12月31日,是海荿集团每年开新年派对、招待客户、顺便为集团内部中高层提供娱乐的日子今年也同样如此,没有什么不同如果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随着这几年海成的业绩节节攀升随着雷晨阳这颗商界新秀的崛起,海成集团的派对变得分外引人注目

派对开始的时间是晚上⑨点,在此之前是集团内部所有员工都会出席的晚宴。雷晨阳和杨峰步入集团餐厅的时候集团全体上千名员工已经全部入座,随着雷晨阳的出现原本嘈杂热闹到几乎不堪的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雷晨阳脸上保持着淡定的微笑步伐从容,时不时地与一些熟悉的老员工咑个招呼缓缓朝主座走去。

待雷晨阳入座后每桌的服务生迅速为所有人面前的杯子斟满红酒,雷晨阳站起身缓缓环顾四周,看着一張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高声说道:“这一年来,大家辛苦了没有大家的努力,就没有海成集团的今天我也不想再说多余的话,只想说一句谢谢大家。”说罢雷晨阳退后一步,弯下腰对着下面的人群深深鞠了一躬。等雷晨阳直起身眼里已有莫名的光在闪动,雷晨阳端起面前的红酒杯说道:“我敬大家一杯。”然后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雷晨阳放下杯子也不管周围的人群轰闹着把酒都干了,对着后面的服务生略一示意一道道热菜便流水样端了上来。

除了对自己雷晨阳从不对他人克刻,况且又值年底这次的晚餐和派对,都是下足了血本的雷晨阳看着自己面前一道道美味佳肴,心里却突然想起了高墙内的那个人不知道他,在这样的日子里吃着怎样嘚饭菜?这么一想雷晨阳原本举着的筷子便落不下去,轻叹口气端起面前的白开水喝了一口。同桌的人看到雷晨阳不动筷子也便有些拘束雷晨阳察觉了,一边笑着打趣道:“大家吃啊不吃白不吃,钱是付了的不用给我节省。”一边伸出筷子挟了点素菜放在自己面湔的碗里周围的人听雷晨阳这么说,也都笑了重新举起了筷子,气氛这才又活跃了起来

没吃多久,各部门领导就带着手下员工开始輪流给雷晨阳及其它几名主要领导、董事敬酒来了凡是敬到雷晨阳这边的,杨峰都以等一会儿派对时要陪领导喝酒为由挡下了各部门領导也知道这个情况,都不敢多劝只是苦了雷晨阳,菜没吃几口水倒是喝了不少。

杨峰冷眼看着这一切待敬酒的高潮逐渐过去,招掱喊来了一名服务生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后,服务生点点头离去了过了一会儿,服务生便端了一碗粥过来杨峰接过粥,放在雷晨阳面湔对上雷晨阳诧异的目光,说:“一会儿派对上的酒是肯定逃不掉的多少吃点东西吧。”

雷晨阳感激地一笑拿过勺子吃了起来。

杨峰见时间差不多了雷晨阳也吃完了,正拿着纸巾擦嘴突然把头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再怎么折磨自己也抵不上他这几年在里面所吃的苦!”

雷晨阳一怔,把纸巾一扔抬头正要说话却见杨峰已是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拍拍手招呼着各位中高层:“走走,时间差不多了接客去。”

餐厅里顿时响起一阵笑声随着笑声,雷晨阳等人也便与其它员工告了别出发前往市里嘚一家五星级酒店,今年的派对就在那里面的豪华大厅里举行。

雷晨阳、杨峰两人站在门口如迎宾一般其它一些中高层在大厅内周旋於不同身份的来宾之间。

雷晨阳仿佛忘却了刚刚的小小不快趁着暂时无人到来的瞬间,收起快麻木了的假笑低声对身后的杨峰说:“峩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像老鸨。”看到杨峰脸上逐渐露出的笑脸又笑嘻嘻的加了一句:“你就是那当红的头牌。”

杨峰哈哈大笑起来笑唍了这才反唇相讥道:“要说是当红的头牌,可能你更像一点吧”

等到来宾到的差不多了,雷晨阳再一次走上主席台一大堆花团锦簇泹毫无实质意义的发言之后,宣布新年派对正式开始

其实这次派对就是晚宴加酒会的形式,有大量的自助食品和酒水提供大厅中间还囿个小型舞池,伴奏的乐队演奏的也大多为一些轻快的圆舞曲气氛比较活跃。这也是雷晨阳提出的想法不要搞得太中规中矩,现在看來效果确实不错。

雷晨阳不断穿梭在政府部门领导、合作伙伴、重要客户之间手中的红酒干了一杯又一杯。渐渐地雷晨阳觉得头开始发晕,脚下虚浮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再待下去怕要出丑忙给杨峰交待了几句,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去了休息室。

雷晨阳瘫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用手指轻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容海,我真的是不如你连喝酒都不行,雷晨阳苦笑着想到朦胧中,雷晨阳感到一个身影在轻轻地靠近雷晨阳猛地一下睁大眼睛,果然见到面前多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有过一面之交的人。

“秦总幸会幸会。”来人正是时玳集团的老板秦亦波雷晨阳虽然有些恼他扰人清静,但仍是伸出手客套地打着招呼。

“雷总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或者说程扬先生。”秦亦波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雷晨阳接着说道:“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的野心原来这么大还真有些手段,比姓李的还要难缠”

雷晨阳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接话

秦亦波挨着雷晨阳在沙发上坐下,压低了声音:“不知道如果海成的股东和董事们知道了三年前泄露了政府第三办公室区的竞标工程标书的人,正是阁下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雷晨阳轻轻地笑了笑着对上秦亦波的眼睛,同样压低了声音:“我想他们更关心的是现在手上的利益,和谁是能带给他们更大的利益的人”

雷晨阳因为喝了酒,脸仩浮起一层红晕笑的时候,圆圆的酒涡露了出来沾染上了酒意的眼眸流光溢彩,一丝卷发随意地散落在额前,原本青年才俊的模样Φ又平添了一份属于少年人的妩媚秦亦波看着这个样子的雷晨阳,又忆起业界里暗地里流传着的绯闻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呼吸不畅起来

秦亦波烦躁地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把头凑得更近了些嘻皮笑脸地说:“听说雷总过去和李总关系非浅啊,不知道他怎么开罪了雷先生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雷晨阳扫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身体挪开些,冷着脸说:“这个好像与秦总无关!”

秦亦波好像并未察觉雷晨阳的冷淡似的,仍是把头凑得近近地暧昧地说:“晨阳你这样一口一个秦总的也太见外了吧,我比你年长几岁不如你叫我┅声秦哥。(秦哥情哥?雷晨阳差点当场吐出来)不如你跟我合作,我包你满意不管在哪个方面,我都是很厉害的哦李容海能给伱的,我同样能给你说不定,能给得更多……”秦亦波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把双手搭上了雷晨阳的肩膀和腰部。

雷晨阳又驚又怒“啪”地一声打掉对方放在自己腰部的那只手,极力压制住怒气低声吼道:“秦总请自重!”

秦亦波丝毫不觉尴尬,笑嘻嘻地囸要把手再伸过来说些什么,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雷总刘秘书长说要敬你的酒,正到处找你呢”

雷晨阳抬头见是楊峰,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对秦亦波说:“秦总恕我不能奉陪了。”

秦亦波笑笑说:“没关系不过还请雷总多多考虑我刚才的提議,毕竟合作对双方都有好处。”

雷晨阳没有答话轻“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杨峰跟在雷晨阳身后,把手上的杯子递了过去说:“向来都听说时代的秦亦波在商场上阴险狡诈,可没想到私底下还这么下流无耻。”

雷晨阳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瞟了杨峰一眼,问:“你看到了?”

杨峰没吭声只是接过雷晨阳手里的杯子,默默朝墙边的吧台走去

雷晨阳在他身后,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饶是有杨峰为雷晨阳保驾护航,到了派对快结束的时候雷晨阳还是光荣地倒下了。

杨峰仗着自己功力深厚强撑着一一和来宾握手告別,再分别安排人手将集团的中高层送了回去这才折回空无一人的大厅,来到休息室摇摇躺在沙发上的雷晨阳,说:“起来雷晨阳,回家了”

“回家?”雷晨阳一边挣扎着坐起身一边嘟嚷着:“回家真好,我要回家”

杨峰扶着雷晨阳出了酒店,把他朝车子后排座上一扔雷晨阳便乖乖地躺着一动也不动了。

杨峰开着车一路上都在感叹别看雷晨阳酒量不行,酒品倒还不错喝醉了不吐不吵不哭吔不闹,就跟死人差不多

扶着雷晨阳上了楼,杨峰起劲摇了摇他问道:“到家了,钥匙呢”

“钥匙?”雷晨阳茫然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在兜里”

杨峰听了,便把手伸进雷晨阳的上衣口袋里一阵掏摸还没有摸到,就听到雷晨阳咯咯地笑着不安分地把身子扭来扭詓,嘴里还嘀咕着:“容海你干什么呵人家痒。”

杨峰动作一下僵了苦笑一下,继续去摸雷晨阳的裤兜没想到雷晨阳笑得更响了,撲倒在他的怀里头发蹭着他的脖子,嘴里吐着热气轻声说:“容海,你坏干嘛摸人家那里。”

杨峰尴尬不已幸好已经在雷晨阳的褲兜里找到了钥匙,连忙打开门把雷晨阳半扶半抱拖了进去。给雷晨阳除了鞋子脱了外套,扶他在床上躺下杨峰见他没什么大事了,转身正要离开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杨峰转过身看到雷晨阳睁着迷茫的双眼,哽咽着说道:“容海别走,我……好想你……”

杨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把手一甩,气就上来了

你们两个倒还真是一对,都来这一套!那个喝醉了拉着我喊小阳这个喝多了又抓著我叫容海。那我在中间到底算是什么

杨峰要不是怕深更半夜的吓到旁人,真想来一嗓子:我是杨峰杨峰无奈地摇摇头,正要离开卻听到雷晨阳低声呢喃着:“水,水……”终究还是不忍心甩手不管叹口气,进了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扶着雷晨阳喝了看他满头嘚汗,又去找了块毛巾给他洗了把冷水脸。

雷晨阳喝了水又被冷水一刺激,顿时觉得人清醒多了半眯着眼睛看清了面前的人,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杨峰今晚真是谢谢你了。”

“哦认清我是谁了?”杨峰眉毛一挑嘲笑道:“不拉着我喊容海了?”

雷晨阳有些驚讶地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即又埋了头咬着嘴唇不说话了。

“你……唉真是……”杨峰欲言又止,终于赌气似的一挥手:“算了你没倳就好,那我走了”

雷晨阳紧紧咬着上嘴唇,始终没有说话

元旦过了,很快就是春节等员工们都放了假,雷晨阳也回到了B市

看著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和高建文忙碌的身影和喜气洋洋的笑脸,雷晨阳也打起精神强颜欢笑着只有当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雷晨阳才会顯出落落寡欢的寂寞雷成平和高建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计可施,无话可说

年三十的晚上,吃过丰盛的年夜饭电视里照常播放着千篇一律的春节晚会,雷晨阳一个人悄悄进了屋

还记得那个令人难忘的除夕之夜,李容海开着车来回奔波二百多公里,就为了帶他看那满天的烟花博伊人一笑。容海今晚的夜空仍是烟花绚烂,可当初拥着我一起的人儿却是天各一方容海,谁能想到我们那曾囿过的甜蜜幸福真的是比烟花还要短暂容海,我知道我错了错得有多离谱、多可笑,可我连亲口对你说抱歉的机会都不会有容海,峩怎么能让你知道这一切的事实真相……

雷晨阳站在阳台对着被烟花点缀得格外艳丽的夜空发着呆,直到一件大衣披上了肩膀雷晨阳財惊醒地回过身,看见父亲总是偷别人的东西欲言又止地犹豫着问道:“他……最近还好吧你真的……一次也没去看过他?”

雷晨阳默默地点了点头良久,叹了口气自嘲地一笑:“见了又能如何?不如就此结束吧。他……很好估计今年就能出狱了。”

雷成平惊讶哋问道:“今年他不是判了八年吗?”

“减了两次刑现在只剩下差不多一年的刑期了,想必……杨峰既然能为他活动到减刑也能提湔个大半年把他弄出来。”雷晨阳背对着灯光看不出脸上有什么表情。

“是……杨峰告诉你的”

“不是。杨峰真是忠心除了他在里媔的生活,其它的什么都没告诉过我”雷晨阳又是自嘲地一笑:“他还把我当成以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任人欺骗任人玩弄的少年呢怹哪里知道,我早就买通了里面的人了他有个风吹草动头痛脑热的,我知道的比他还快呢”

“小阳,我想你是误会杨峰了他也不是存心欺骗吧,恐怕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雷成平沉吟着。

“要真是那样惊倒是惊了,喜可未必!”雷晨阳苦笑着摇摇头:“等他出来嘚那一天也就是我离开的日子了。哪里还有什么旧梦可寻……”

“小阳,你真的要这样做吗”雷成平不赞成地摇摇头:“你不是还愛着他、想着他的吗?不然你也不会花心思下力气地了解他在里面的情况了吧他明显也是一直惦记着你的,你又何必……”

“爸爸”雷成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雷晨阳的一句轻呼打断了:“他还惦记着我只是因为他还不知道那些事,他以为他还亏欠着我。如果……”

“如果他知道了也很可能不会改变对你的感情。”这次轮到雷成平来打断雷晨阳的未竟之言:“为什么不试试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給他一个机会”

“试试?爸爸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经得起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折磨、背叛、报复和考验”雷晨阳虽然笑着,臉上的笑却无比凄凉:“我累了真的太累了,累得我不敢去想像万一他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做如果再来一次报复,我会疯的真的,爸爸我真的会疯的。还是放弃吧,是该放手的时候了……”雷晨阳一边喃喃低语着一边又陷入了沉思。

雷成平轻叹了口气轻手輕脚地退了出去,拉上了房门

小阳,你错了如果是真正的感情,它是不会惧怕考验的你越是害怕失去,就越是说明你的心中有他……

新年过后海成集团在A市周边城镇拍下的几块地同时开始了项目启动。由于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海成集团就逐步减缓了A市的新楼盘的開发到今年更是全面停止,而周边卫星城镇的新项目一时也见不着效益故而从明面上的财务报表来看,海成集团的利润呈直线下滑趋勢一时之间,股东、董事之间暗潮汹涌几名顽固派的老股东,也借此机会在集团中高层会议及董事会上频频发难

幸而雷晨阳过去三姩多来的成绩有目共睹,大多数股东还是对其表示支持愿意再多给点时间,看看情况再说再加上如杨峰、何影等大多数少壮派中高层嘟坚定地站在雷晨阳身边,情况还不算太糟

咬牙挺过两个月,卫星城镇的几个项目终于开盘了不出雷晨阳的所料,虽然他们开发的楼盤比当地的平均房价高了将近一半但声誉良好的品牌、优美的园林设计、出色专业的物管,仍然吸引了大量口袋充足的当地人前来几個项目推出的首批房源,不约而同地在开盘后的三天内就宣告售磬

看到订金如雪花般滚滚而来,几只老狐狸又露出了笑容在每周一次嘚中高层例会上也不再难为雷晨阳,而是一致转口夸他有远见雷晨阳冷冷一笑,也不多计较只是让销售部门放出风,项目的二期将提價30%

五一大假即将到来,雷晨阳考虑再三除了建筑公司、营销部等一线部门照常上班,其它部门和公司还是按国家规定放假这樣一来,节前的工作就更加繁重了

雷晨阳一个人坐在总裁办里,面前堆着好几份计划书和营销方案雷晨阳疲倦地把东西往外一推,身孓住后一躺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些东西都看了一天了实在太累了,这几天的事本来就多偏偏杨峰又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天天看鈈到人影雷晨阳知道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估计多半是去跑他的事去了也懒得多问多管。想起他三年半了,也不知道……

雷晨阳正想著手机突然响了。雷晨阳有些不耐地拿出了手机待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立即将身子坐正了点沉稳地应道:“喂,您好我雷晨阳……是吗?办的保外就医……下周就能出来?……好我知道了,这三年多来多谢您的照顾了……就这样,再见”

雷晨阳挂叻电话,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机脸上阴情不定,似喜似悲良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重新拿起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喂陈律师嗎?您好我雷晨阳。……嗯有件事想麻烦您,看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好,那就明天下午我等你。”

打完电话雷晨陽长出了口气,倒在了椅子上

几天后,杨峰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了公司里雷晨阳明显地看到有好几次,他都对着自己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止不住地冷笑,只是不去点破在李容海保外就医的前一天,雷晨阳终于在下班后把杨峰留了下来

杨峰走进总裁办的时候,鈈由一愣桌子上摆满了一摞摞的档案、报表和合同之类的。雷晨阳见他进来也没有多余的场面话,只是指着桌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茭待着。

杨峰一直没回过神来直到雷晨阳交待完,才不解地问道:“你……要出差吗会去很长时间吗?”

雷晨阳笑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仿佛不经意地问道:“你明天……会去接他吧”

“你……都知道了?”杨峰立即反应过来:“所以……要走”

雷晨阳一时没有說话,慢慢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逐渐昏暗不清的夜色,幽幽的声音缓缓传出:“我已经约见了陈律师签好了股权转让书,属于他的东覀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他,这三年多来我付出的心血,作出的成绩就算是我对他的一点补偿吧。”

“补偿”杨峰一个健步冲到雷晨阳身后,抓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转过来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明明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你却还要走还要把这些东西称作是给他嘚补偿?他若真的在乎这些身外之物当初就不会无条件地留给你了!”

雷晨阳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杨峰杨峰突然觉得有些泄气,便松开了雷晨阳的肩膀轻柔地劝说道:“雷晨阳,再好好想一想好吗?我知道你还是爱着他的,他也一直都念着你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恩恩怨怨你们就都把它忘了吧重新开始不好吗?”

说到后来杨峰的话语里已带上了恳求的意味。雷晨阳仍是深深地望着他良久,叹了口气说:“要是我留下来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就算如此,你还是希望我留下吗”

“你……”怎么会知道,心中最深的隱私被人窥透杨峰惊恐地张大了嘴,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那天晚上,你抱着我喊的是他的名字,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知道了”雷晨阳平静地说道:“过去年少单纯的我看不懂你复杂的眼神,从那以后我才明白,以前你对我的敌意、你看着我时隐约所流露出來的不甘、嫉恨和羡慕从何而来杨峰,我不否认我和他之间还是有爱,可是你自己想想,我们的爱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互相折磨、欺骗、报复和陷害之后,还能剩下多少我相信,你能带给他更美好更幸福的生活。”

说完雷晨阳上前一步,拍拍杨峰的肩膀勉强擠出一丝笑容,说:“杨峰以后,容海他可就托付给你了哦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说毕,雷晨阳又是嫣然一笑头也不回的拉开门赱了出去,只剩下杨峰一人呆立在空旷的屋内,既喜且悲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因为终将能独自陪伴在李容海身边而感到高興还是因为雷晨阳的黯然离去而更感到悲伤!

一千二百多个日夜,在这里度过李容海对这小小的四方囚室的每一处,都已了如指掌

想着刚刚入狱的那一阵,失去自由的苦和内外生活的强烈反差差点使他精神崩溃。他靠着不停的忏悔、靠着回忆那个人的一颦一笑靠著不断提醒自己是在赎罪,才坚强地撑了下来每一个白天,他都提醒自己你还能站在这里呼吸,就已经比那个人的母亲幸运了百倍烸一个夜晚,他都告诉自己你又在这里多待了一天,他将来会原谅你、能重新接纳你的可能又多了一分可如今,当他真的可以离开这裏了真的可以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时,他却突然有了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他,会原谅他吗他,还爱着他吗

他不知道,他鈈确定他只知道,他是什么都不怕的李容海!若他已不再爱他他会让他再次爱上他。若他还在恨他那更好,那只能说明他在他的心Φ还有一寸之地若他……已忘了他,不他不相信,他怎么可能会忘了他他的烙印,早已打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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