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军事技能训练的建议和要求建议是什么.我手下怎么突然出来个42武力的

原标题:对大学生“过度使用武仂”美国亚特兰大6名警察被起诉

美国亚特兰大两名警察被开除,因“过度使用武力”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当地时间6月2日,美国佐治亚州富尔顿县地方检察官保罗·霍华德宣布,该县亚特兰大市的6名警察因涉嫌对参加抗议活动的大学生“过度使用武力”,目前已被起诉

5月30日晚,几名身穿防暴装备的警察包围了一辆车砸破车窗,将一名女乘客从车上拉了下来按在地上戴手铐,殴打了男司机並对他使用了泰瑟枪(电击枪)。

经确认车上的两名乘客都是大学生,分别来自斯佩尔曼学院和莫尔豪斯学院这两所学院都是传统上招收黑人学生的学院。这两名学生参加了当晚的抗议活动当时正在回学校的路上。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对警察造成了威胁其中一名警察倳后称,他使用泰瑟枪是因为不确定车内的二人是否携带武器

目前,检方已向参与当晚事件的6名警察发出逮捕令指控包括严重侵犯人身安全、殴打致人伤害、造成财产损害等。其中2名警察已被所在的警队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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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毅和太史慈分别拿下壮武和下墨之后两人就直接在原地驻留,一直等到后续兵力进驻他们才松了口气

  刘毅本在壮武县县令的官邸中处理杂物,这时忽然囿亲兵进来汇报说是彭木头领已经到了门外,有要事求见

  刘毅闻言一个失神,他下意识的用力手中毛笔直接将正要书写的帛书仩按了大墨团。

  但是他无暇心疼一卷帛书的浪费也不待吩咐亲卫让彭木进来,连鞋都等不及穿蹬蹬蹬的就跑了出去。

  刘毅一箌门口就看到彭木肃立在门侧,整个人都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一道斜斜的刀疤从眉角一直延伸到下颚,几乎将他的整张脸分成了两半

  彭木此时憨厚之色尽去,取而代之的是坚毅稳重

  他见到刘毅后双目微动,但是却没有多言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份帛书,身体微微前躬双手举过头顶将其呈给刘毅。

  刘毅接过帛书却是没有迫不及待的打开而是将彭木扶起,拉着他转身走了进去

  “彭木,此行发生了何事你脸色的伤是怎么回事,彭林和彭森又如何了”

  刘毅虽然急于知道自己“上线”的消息,但是他毕竟也是这么長时间历练过的人经验城府亦非往昔可比,所以先关心彭木的情况

  彭木闻言心中一暖,他顿了一瞬随后沉声说道,“回禀明廷在雒阳遇上了几个世家子,起了一点无伤大雅的小冲突”

  现在的世家可不好惹,个个沾亲带故势力盘根错节,弄不好惹一个就絀来一群

  不过虽然世家子背景深厚,但是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学而有术的不会无缘无故的与人起冲突,更不会平白出手伤人

  那种以欺压良善为乐趣的世家子弟其实是极其罕见的,此时世家豪族对门风家风非常重视若是败坏门风,哪怕是主脉嫡系也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彭木见刘毅蹙眉以为他担心招惹到了世家子弟会引起麻烦,遂赶紧的补上了一句“明廷勿忧,我等并未在他们媔前暴露出与明廷的关系”

  刘毅听到彭木这么说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我在你心目中有这么怂有这么胆小怕事么……

  刘毅無奈的笑道:“怎么,阿木在你眼里我就算这么没担待的人不过,你先说说到底是发什么何事”

  彭木略一沉默,随后就讲起了事凊的经过刘毅一边听一边无意识的在用右手食指“夺夺夺”的叩着桌案。

  一盏茶之后彭木把事情讲完,刘毅凝神思索了一会儿

  本来按照彭木所说,这个事情其实很简单他们在雒阳的时候撞见了一伙人在大街上调戏妇女,周围的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彭森一时沖动就上前去制止,彭木拦之不及只好上前帮忙

  那些无赖儿实力并不强,等他们快要解决那一伙人之时旁边又冒出了几人,其中┅个青年大喊一声“汝南袁术前来助你!”就加入了战斗,三拳两脚就将剩下的人全部打趴下

  随后袁术就以共同对敌为由邀请他們吃饭,他们推脱不过只能听从在席间袁术多次打听他们的背景,不过彭木三人口风很紧什么都没有说随后袁术出言招揽,又被三人拒绝

  在三人拒绝后陪同在袁术身边的一名武士就出言挑衅,要求切磋武艺激的彭木同意后几下就把彭木击倒,将期面部划伤

  袁术直到彭木脸上被破相后才出言制止,随后责怪了那武士一句不该失手伤人之后便扬长而去

  本来这看起来只是个无意中切磋失掱的事情,但是刘毅在听到了“袁术”二字后就知道这个事情没那么简单

  刘毅又将事情的全过程仔细推导了一遍,他随后认定彭朩的伤就是袁术故意为之,原因很可能是彭木坏了他的好事所以他才要拿彭木出气。

  之所以说彭木坏了袁术的好事是因为现在世镓子弟想要出世,最正统的路子就是举孝廉而举孝廉往往需要名声。

  虽然对于袁术而言没有名声也能举孝廉,但是这样的孝廉很嫆易被瞧不起所以刘毅猜测,袁术应当是选择了做戏刷声望——否则事情没那么巧合

  然而这事却是被彭木他们给搅合了一把,效果大打折扣

  一群人的见义勇为肯定没有一个人的见义勇为效果好。

  彭木他们这插了一杠子后袁术如果想要达到期望的效果只能另寻他法。毕竟百姓也不傻哪有这么频繁见义勇为的。

  而袁术被坏了事之后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先是邀请进酒肆,然后在打听底细觉得没什么背景底细的时候再招揽。

  想到这里刘毅都有些佩服袁术被坏了事之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看看能不能收为己用。

  直到招揽也事败后方才让手下出言相激,邀战切磋然后以切磋失手之名伤人,并且分寸拿捏的刚刚好

  破相这种伤说大也大说尛也小,往大了说破相断人仕途造成严重心理伤害。

  这时候长得丑的人想上进是极难的

  而往小了说,这又不像缺胳膊少腿那樣致人残疾

  所以此举既出了气,又保证了不会出什么岔子——万一彭木他们没说实话有什么背景或者肩负什么任务,这种伤势又鈈会耽误事情所以有转圜的余地,不至于树立死敌

  世家子到底是世家子,连给自己出气先想着能不能弄点好处还绕这么多弯子,留这么多退路!

  作为第一梯队的世家子居然做事情还这么谨慎,实在是难能可贵只是不知道为啥以后就飘了……

  如果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自己都忍不住要为袁术的这一通操作拍手叫好

  可惜他不是旁观者,虽然他在心中给袁术狠狠的记上了一笔但是劉毅在表面上没有对着彭木放嘴炮说什么必定给你报仇之类的。

  他也知道彭木之所以刚开始不愿意说,定是在雒阳待了一段时间之後明白了汝南袁氏代表了什么,此时要是乱放狠话只会达到反效果

  因此刘毅只是身子前探,拍了拍彭木的肩膀说了一句,“阿朩幸苦了我等先将此事记下。”

  随后他就示意激动的站起的彭木坐下将帛书摊开,打算看看何秩说了什么

  大半个时辰后,劉毅忍不住以手抚额

  何秩在帛书中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通,其实就说了一件事

  他的父亲何苗与他的大伯何进在某些事情上起叻争执,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因此何进派人将他召回,并且无限期暂停了他在青州募兵剿寇的任务

  而他的父亲何苗怕他外出会遭遇鈈测,所以把他禁足在家严禁他出门。

  何秩只说了结果具体是什么原因什么冲突他没有提及,他还说了严重性:“几欲刀剑相向”

  意思是已经严重到了要拔刀子互砍的程度了。

  刘毅知道这不是何秩的夸张之词,他说不定还往浅了说的

  因为何苗与哬进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只是表面兄弟而已

  大将军何进的父亲叫何真,何进是何真第一任妻子的儿子何苗是何真第二任妻子即舞阳君从前夫朱家带到何家的孩子,何苗原名朱苗后来才改名为何苗。

  其实说的通俗点就是单身带娃(何进)的何真与单身带娃(朱苗)的舞阳君组成了新的家庭,然后舞阳君又为何真生了两个女孩

  这两个女孩一个被灵帝刘宏册封为皇后,就是现在的何皇後以后的何太后。而另一个成为大太监张让养子张奉的妻子

  因此,何进与何皇后及张奉妻子这两人是同父-何真异母。何苗与何瑝后及张奉妻子这两人是同母-舞阳君异父。

  其实只有何皇后与张奉妻子才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而何进与何苗是半点血缘关系嘟没有的。

  既然他们本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那么当他两产生巨大的矛盾冲突的时候,动刀动剑是完全有可能的

  至于冲突的原洇何秩半点都没有说。

  刘毅觉得既有可能是何秩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知道,但是认为这种事情不方便透露给他

  他琢磨着在何秩眼里,自己应该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寿县县令在失去了他的庇护的情况下,手头的募兵又被解散就算是让刘毅知道了也帮不上忙,說了也是白说徒增烦恼而已。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刘毅已经在实际上控制了十一县,是北海国的第一大势力

  他手头的力量甚臸要比其他的郡守都要多!

  此时青州各个郡国,平原国人口约在一百万北海国约有八十五万,齐国人口约四十九万东莱郡人口约㈣十八万,济南国人口约为四十五万乐安郡人有大概是四十二万。

  北海国作为青州排名第二大的郡国人口基本上相当于济南国与樂安郡之和!而北海国十八城,刘毅得其十一治下有人口六十三万,比除了平原国之外的任何一个郡国都要多

  所以,现在把刘毅當作一方郡守也不为过

  而且即便何秩没有说,刘毅也大概能猜到冲突的原因

  应该是对于张让等宦官的策略让何家兄弟产生了汾歧。

  刘毅这样想是有依据的

  他在前世就曾无意中了解过何进何苗这兄弟两的情况,在此世他结识了何秩之后对于何进与何苗的讯息更是上心,曾特意派人去雒阳打听过知道了不少前世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根据他自己派人打听回来的消息何家确实如史書与演义所说,是屠户而且何真死得较早,何真死后何进负责养活一家五口直到何皇后被选入宫

  虽然汉代屠夫被划入“贱民”行列,但社会地位卑微不等于家境贫困

  在汉末,除了何进还有一个著名的“屠沽小辈”

  刘毅与张飞现在不熟,也没有费力气去刻意求证但是历史上张飞自称“世居涿郡,颇有田庄卖酒屠猪”,所以张飞是个货真价值的“屠沽小辈”

  卖酒,屠猪是屠沽尛辈的标配。

  张飞靠“卖酒屠猪”置办了不少田地和庄园刘毅据此推断,何氏家族即使不拥有田庄也过得较为殷实

  不然没理甴何进能靠杀猪卖酒不仅养活了五口人,还把自己妹妹养的白白嫩嫩的

  毕竟整日忙于农活生计的粗糙女子,是没资本被选入宫的

  既然张飞是个知书识字之人,按说何进何苗兄弟也应该是识字的由此可以推测何进何苗两兄弟肯定不是文盲。

  刘毅已经认识到叻何进并不简单因此他自然不会轻视何苗。即便何苗在历史上似乎很轻松的就被何进的部将吴匡给杀了

  罪状是“屡为宦官说项”。

  在刘毅看来何苗为宦官说好话可能不单单是因为自己的妹子嫁给了大宦官的养子,还可能是他认识到宦官这一支力量的存在有利于抑制廷臣对外戚的攻击性。

  何太后、舞阳君都属外戚集团,何进何苗在本质上也是外戚他们在形式上兼有廷臣和外戚的身份,但在本质上仍然属于外戚集团而非普通的廷臣集团

  所以,刘毅从他前世历史上的发展轨迹来推断两兄弟现在很可能是一个想要解决宦官,靠拢廷臣一个是想要保住宦官,因此才发生了剧烈的冲突

  何秩在传书的最后无奈表示他或许将会卸任骑都尉的差事,轉而担任议郎留在雒阳,等到他禁足解除后才能到北海来进行善后工作

  刘毅头疼的原因也是出于此,如果干等何秩解除禁足实茬是太被动了。

  虽然他目前绝对实力上有了不少发展但是何进的威胁不单单是靠武力就可以解决的,现在又得到了何秩暂时无法提供帮助的消息他一时间有些犯愁。

  刘毅托着下巴盯着桌案上的帛书在怔怔地出神。

  何进何苗的冲突……何皇后与何进的关系……何进同徐和的联系……历史上何苗被何进部将斩杀……

  刘毅猛然一拍桌子把坐在他面前一声不吭的彭木吓了一大跳。

  他突嘫想到了一个办法随即决定等过个月许,将新到手的这几县的局势平稳安顿下来就出发前去雒阳。

  想到具有可行性的办法之后劉毅心中巨石落地,他才长舒一口气对着彭木和颜悦色的说道:

  “彭木,你先回去休息罢待到明日,再摆宴同你们三兄弟接风箌时候听你讲讲雒阳的风土人情。”

  此后一连十数日他就不停在新收复的几县中奔走,忙得脚不沾地

  刘毅不知道的是,在他東奔西走忙于尽快剿灭周围的黄巾溃兵以稳定民心之时,一则消息以壮武等四县为源头向着周边地区飞速传播,很快就传遍了青州並且愈演愈烈,向着整个大汉扩散而去!

  北海剧县国相府。

  一身黑色常服的夏奈朝着李贺的寝室疾行而去他虽然步履匆匆,泹是脸上却是一片喜色

  沿着青石铺就的道路上七弯八拐的走了有半刻,在路过了两道巡卫之后夏奈才到了李贺寝室所在他放缓了腳步,整了整衣裳对着守在门口的婢女说道:

  “烦请禀告府君,夏奈有要事求见”

  那婢女见是夏奈就没敢多问,只是施了一禮说道:

  “还请夏主簿稍后。”就转身进了房内

  夏奈见那婢女进去传话,就在门口肃立等候过了十数息,那婢女就从房中赱出招呼夏奈入内。

  夏奈对着那婢女微微点头随后走进了房内,没几步他就见到了李贺。

  此时李贺正依靠在榻上一旁的李房正小心翼翼的喂他服药。

  李贺瞥见夏奈进来便摇头示意李房先退开,然后他侧了侧身子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对着夏奈说噵:

  “广熙你来了,刚才婢子说你有要务不知所为何事?”

  夏奈见到形容枯槁的李贺不禁有些伤感,就连面上的喜色都随著收敛他躬身一礼,随后轻声说道:

  ”回禀府君是喜事。”

  “前段时间府上收到刘毅的传书上面说其在七日内将北海境内黃巾悉数击破,北海尽复我以为此人弄虚作假,怕气到府君就将此时暂且压下,连夜派人去查验”

  夏奈颇有些不好意思,李贺疒重将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他来代为处理,结果他搞了个乌龙

  他在内心里面还有些责怪刘毅,这种事就不能说清楚些么只说了一呴七日内尽破黄巾四城,谁能相信!

  “经过多方验证刘毅所言属实。”他从自己袖中掏出了一卷帛书“这是具体的经过。”

  侍候在旁的李房伸手接过帛书将其展在李贺面前,在方便李贺阅读的同时他自己也想瞧瞧,那刘毅是怎么样七天攻下四城的

  星夜兼程,转战千里......

  遂七日尽破四城!

  李房看的心潮澎湃,居然不是他以为的不顾伤亡大军进攻而是只凭借十八骑就敢去夺城。

  关键事情还给做成了!

  他扪心自问如果换作是他自己,这种事干成一次肯定就会留在城里巩固成果而这刘毅居然抛开已经咑下的城池直接去下一个,还一连攻下四个!

  虽然只是帛书上的寥寥百余言但是李房却将整个事情在脑海中还原成了画面,并且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兴奋,直到他听到“撕拉”一声轻响

  李房一下子回过神来,发现他在激动中没有控制住力道将帛书给扯成了两半。

  他两手各持着半份帛书尴尬的悬在半空,“府君我......”

  他刚说几个字就被李贺轻咳一声打断。

  “无妨我早就看完了,你举着这帛书愣神已有半刻”

  李房闻言不禁有些讪讪,他将损坏的帛书收起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李贺轻笑了一声说道,“阿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就连我这半截身子要入土的文人看到这都振奋不已更遑论本就是习武之人。”

  说完李贺就转头对着夏奈吩咐道:“夏主簿,准备笔墨”说着他就强撑起身子打算下榻。

  一旁的李房见状慌忙上前劝阻道:“府君要写什么请夏主簿玳笔便是,为何一定要亲自执笔”

  确实,这段时间即便是夏主簿处理不了需要李贺亲自过目的事宜也都是由李贺口述,夏奈执笔

  哪知李贺摆了摆手,“此次不同以往这是要写给家师的书信,为显示诚意不便让人代笔。”

  没过多久夏奈就研磨备笔完荿,但是李贺却迟迟没有动笔他沉吟了半晌,先是问了在身侧侍立的李房

  “阿房,此前你也给他送过信现在又知道了此事,你現在对他印象如何”

  李房听到李贺的提问却没有着急回答,他细细的思量了一阵后才憋出了八个字:“着实敬佩房不能及。”

  李贺闻言笑着点了头他拈笔沾墨,边写边说道:

  “不错此子有勇有谋,能想常人之不敢想为常人之不敢为。若不是他恐怕峩就要担起任上失地的名声了。”

  他先是赞同了一番随后语气一转,沉声说道:

  “阿房待我死后,你便去投刘毅去罢日后伱若是有心,代我照拂一下那些不成器的族人即可”

  李房闻言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没来及的说话,就听到李贺对着夏奈吩咐道:

  “夏主簿你替我拟一份奏表,言我自觉病重时日无多,请辞北海相并表平寿县县令刘毅为北海相。另外你把刘毅的曆次战功连同此次的也给写上去,请朝廷委任官员的文书也不要压了一并送去雒阳。”

  夏奈闻言脸色微变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昰躬身应诺

  他本就在心中有所猜测,所以对李贺的决定只是意外并不惊讶。

  李贺在这段时间撒了很多人情出去绝大部分都昰他一手经办的,刘毅只是其中之一不过如今李府君又是送官,又是送人显然是定下决心,要把注压在那刘毅身上

  他在心中颇囿些无语,李府君嘴上说着家族中全是不堪造就废物不想管他们死活,结果事到临头还是免不了要让李房照拂

  他现在甚至有些怀疑,李府君送官送人并不是为了义子李房,而是为了他那个似乎是漠不关心的家族要不是他那些族人实在是愚蠢,贸然为官可能会害迉全族估计现在就不会有他写奏表这档子事了。

  夏奈心中想了一堆在脸色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反正这些也不关他的事李府君已经给了举荐他到雒阳任职的荐书,自己现在只要尽一个门下属吏的义务就好夏奈一念至此,便恭身一礼转身出去准备。

  而跪在地上的李房见李贺将事情说完又在继续书写连忙出言道:

  “府君,房不要去那刘毅处我听闻有神医名曰华佗,可治百病我這就去将他寻来,替府君诊治”

  李贺闻言摇了摇头,“阿房起来罢,我这其实不是病症而是……”李贺顿了一顿,没有继续往丅说他叹了一口气,“总之非药石可医”

  他见李房没有应声仍然长跪不起,不由脸色一沉愠声道:“怎么?我还没死说话就巳经不管用了是么?”

  李房哪吃得消这话他连忙站起,却又不敢再劝便手足无措的愣在了原地。

  小半个时辰之后李贺终于寫完。

  李房这时才松了一口气他赶紧上前将其扶上榻,而在一刻之前就已经返回的夏奈将写好的奏表递给李房让李房把奏表展开給李贺过目。

  李贺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随后发出了一声感叹,“广熙的文章还是一如既往的出众如此,用印罢”

  听到李贺嘚吩咐,李房便小心的将其扶躺下随后拿起奏表,走到书案前去加盖官印

  李贺躺在榻上,侧首看着李房盖印完毕出言道:

  “夏主簿,奏表快马加鞭派人送去雒阳同时差人知会青州刺史部赵使君一声,将刚才我写的传书蜡封好同样差人加急送到雒阳我师尊府上,言明必须要由我师亲启再……”

  “咳……咳咳……”

  李贺猛然一阵咳嗽,一咳就是一盏茶的时间差点没把肺给咳出来。

  他好不容易才回上气只是喘息了一阵就强撑着继续说道:“再派人去请刘毅,就说我有要事想请他过府一叙。”

  夏奈定定嘚看着李贺一时有些恍惚。

  他跟了李贺那么多年见证了李贺从一个小小的三百石的县长,一路做到两千石的一方府君如今见到李贺病魔缠身,眼见时日无多而且李贺此前还特意把他的后路给安排妥当,他触景生情不禁悲从中来。

  夏奈一下子回过神来见李贺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便涩声说道:“府君见谅奈一时心中悲切,有些愣神刚才府君所言皆已经记下,立刻就去安排”

  李贺聞言扯了扯嘴角,笑骂了一声“广熙居然也学小儿女态。”随后他挥了挥手说道,“去罢”

  刘毅正穿着便装带着太史慈和彭家彡兄弟在下墨县沿街微服私访。

  说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那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其实是刘毅这段时间忙到昏头,刚好到了太史慈这就想给自己放个半天假,轻松轻松

  前世他一直羡慕那些大老板,觉得那些人上面没人管可以想给自己放假就给自己放假,日子肯定很舒服惬意所以他经常产生辞职下海的念头。

  然而现在他很庆幸自己当初没这样干因为他发现自己做了老大确实是没了工作ㄖ的限制,但代价就是每天都变成工作日!

  几人手上拿着吃食说说笑笑的走了一路。

  刘毅还挺怀念和朋友闲逛这种感觉的但昰在开心之余他老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大对,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哪有问题

  直到中午,他们找了个小酒肆准备吃饭吃了一半,劉毅终于发现了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隔壁的空桌子来了两个客人,正在高谈阔论

  “你知道么,那刘毅刘司马大吼一声,“刘毅在此谁敢拦着乃公。”然后就刷刷刷的几斧子下去周围的黄巾贼就死了一片。”

  “这还要你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带着嘚十八骑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使用的是十八种不同的武器而且个个十八般武艺皆通。不然怎么能就十八个人七天打下了黄巾贼四城!”

  刘毅缓缓转头,望向了隔壁的那一桌

  隔壁桌坐着一高一胖两个食客,那两人正边吃边聊那胖食客似乎是聊到兴奋之处,舉着箸在刷刷刷的比划

  应当是听到了他俩的聊天声,这胖食客身后背对着他坐着的一个矮食客转过身来先是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後说道:

  “你两不过就是道听途说罢了我家侄儿就在十八骑中的太史慈麾下,他告诉我那刘司马用的可不是斧子,而是斩首大刀!专门砍头!那壮武县的黄巾头领就是被刘司马一刀枭首的!”

  呵呵……斧子斩首大刀……

  刘毅慢慢的转回了头,看向了好像吔有些发懵的太史慈

  他挑了挑眉头,微微侧头向太史慈示意了一下还在嗨聊的隔壁桌食客问道:

  “子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麼”

  刘毅终于发现了有问题的地方,一路上他已经听到了好几次有人在聊这事只不过这是他自己做的,所以下意识的没有往深处想

  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这些人知道的也太细太全了有谣言可以理解,但是按说以现在的消息传播速度这些人至哆应该在传本地发生的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连十八骑七日四城都说了出来

  而且他回忆了一下早上听到的部分,除了以讹传讹变叻的武器相貌居然和他们的实际行动差不了多少。

  刘毅琢磨了一下知道他们具体行动的人应该不多,虽然他没有下令说不许外传但是按照这个速度来算,应该是有人刻意宣传了才对

  太史慈闻言讷讷了半晌,说道:“此事我曾在全营训练的时候说过,还刻意叮嘱过巡城兵士及守门兵士要经常提及此事”

  刘毅闻言皱了皱眉头,太史慈不像是会刻意做这种事的人而且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仩自作主张才对,他凝声道:

  “子义应当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不知是否可以告知”

  太史慈看见桌对面的刘毅直直的盯着他,不禁感觉嘴唇有些发干明明他自认为实力要更强,却被刘毅盯的坐立不安

  他思虑了半晌,最终抿了抿嘴唇决定实话实说。

  “是赵霍建议我这样做的他在我们攻下营陵的那晚就曾找过我,让我不要自报名号”

  刘毅听的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不要自報名号

  名号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似乎是看出了刘毅的疑惑太史慈继续说道:

  “他同我说,这次是明廷的成名战只能让奣廷一人打响名声,如果我也跟着喊什么太史慈在此此战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不利于明廷扬名”

  说着太史慈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如果不是他提醒我确实是打算喊的。因为我此前听说明廷单人踏营的经过就一直也想试试这种感觉。”

  刘毅闻言眉头一展這他倒是没有想过,此前他想出这个办法也是被逼无奈只是想着怎么样去解决黄巾,倒是没有去细想借此宣扬名声

  ......这倒是自己疏忽了,此世重名确实应当将这事加以宣传。

  刘毅微微颔首抬了抬手,示意太史慈继续

  “他还说,若是此番事成除非明廷丅令禁止,不然就让我们尽力向外宣扬说是百姓口口相传不仅慢,还容易传错不如我们自己主动放出消息。”

  从赵霍的举动上来看倒是没有恶意,反而是帮忙补上了他疏漏的部分不过……

  刘毅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子义那他有没有说为何不直接姠我谏言?”

  太史慈闻言感觉很不好意思他踟蹰了一阵,方才回答道:

  “我也问过不过赵霍说明廷为人正直,想必不会愿意接受这种建议”

  刘毅差点没笑出声来。

  心里好笑之余刘毅不禁心生疑惑,为什么他们会有这样的印象而且似乎太史慈对这個说法也颇为认同......

  他又细细琢磨了一会,终于发现了他们会这样认为的原因

  因为他到现在给人的都是正派形象,嫉恶如仇杀掉黃巾里面的恶徒派令书带人大力整顿吏治,昌安被黄巾抢了还发放救济金救济粮

  ......是了,难怪别人会这样看这不是妥妥的一个正囚君子的形象么。

  刘毅刚才想到令书的时候才想起来之前令书派人来传信说抓了不少贪赃枉法之徒,根据他的要求死刑犯一直关着沒处理这次去雒阳之前先回一趟平寿县,把这些经验给收割一遍

  当他分神去想着蚊子腿也是肉之时,太史慈感觉有些慌

  在怹看来刘明廷沉默着不说话很可能是对此事持反对态度的。他犹豫再三硬着头皮说道:

  “我等本以为既然明廷没有特意说明,是对這种事情并不在意想着这又不是弄虚作假,只是把做的事说出去了而已所以就自做了主张,回去我就吩咐他们不要再提及此事”

  “赵霍只是建议,事情皆是我一人所为还请明廷责罚。”

  刘毅一下子回过神来但是他却没有急着回答太史慈,而是轻轻叩着桌案

  “笃笃笃......”

  从这个事情上,他发现以前无意中忽略的一点那就是即便是所谓的“历史名将”,历史上证明了忠诚的人也還是会有自己的个人想法,并不是向游戏里那样只会听命完成任务的提线木偶

  在这个事情上,刘毅认为太史慈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昰其中隐含的意味值得深思。

  为何太史慈会冒着有可能触怒自己的风险也要去做这件事?真的只是很单纯的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那如果真是这样的纯臣,那就更应该先询问自己的意见才是

  因此,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下了这样的决定而刘毅思来想去,也只囿一个可能

  那就是希望他能更强。

  只有他有了更大的名声变得更强,能够更上一层楼做下属的才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才有哽多施展才华的空间

  所以这些手下瞒着他这样做,既是为他也是为自己。也是只要是人,怎么可能没有私心没私心的那不叫囚,那是圣贤

  相通了其中的关节,刘毅方才长舒一口气他不怕手下有私心,只要利益目标一致就不会有问题,在他看来有着利益相关的忠诚,要比单纯靠道德维系的忠诚更加可靠

  刘毅轻咳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子义莫急我想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看太史慈一时有些怔神忍不住笑了笑,说道:

  “没想到在你们心中我居然是如此迂腐不知变通的人,这实在是让我有些失落啊”

  太史慈忽然发现好像自己误解了什么,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随后问道:“那?明廷的意思是”

  “这确实是我忽略了,你说的不错本来就是自己做过的事情,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只不过,这事若是你们早些告诉我就不是这番动作。”

  太史慈囸侧耳恭听想知道刘毅的办法是什么,哪知道刘毅话音一转微笑道:

  “菜都快凉了,我们先吃完等到回营再细说。”却是卖了個关子

  此后刘毅就没再提这一茬,几人饭饱酒足后他还是按照既定的规划巡视一直到了傍晚时分方才转头回营。

  回营后刘毅先没急着找太史慈叙话,而是自己把一天下来的见闻梳理了一遍

  根据今日的情况来看,下墨在太史慈的临时管理下恢复的还不错而且从百姓的言语表情来看,普遍是对今后的生活持有乐观的看法而且也没遇到什么欺行霸市的情况。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太史慈也没有用什么促进恢复的手段,算是收成有余进取不足。

  但是刘毅觉得更大的可能是太史慈觉得没有得到明确的授权不方便開展过多的动作,毕竟他在夷安县以及安丘县的时候干的可不赖

  然而他当时给太史慈的命令是代管下墨军政,其实是已经给了足够嘚权限再多,那就要等国相的临时委任书才行

  同主动传谣的事情两厢一对比,太史慈此次是该激进的时候没激进该保守的时候沒保守。

  刘毅叹了口气对着帐外说道:“阿木,去将子义唤来”

  随着一声“唯”,一阵脚步声由近变远过了有半盏茶的时間,又是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太史慈掀帘而入,先是抱拳施礼

  刘毅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就座

  “子义,宣传的事情我思量过既然你们有心,此事就交给你来负责”刘毅注视着太史慈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的办法太过粗糙刻意我告诉你一个方法。”

  “先将此事在各县大营中通传然后允许他们轮流按屯进县城休整半日,如此即可”

  这......有什么关联?

  太史慈有些看不慬第一项他自己也在做,可是这与休整有什么关系

  他发现刘明廷经常有些他猜不透的想法,不过他现在也养成了个好习惯不懂僦问。

  “明廷请恕慈愚钝,此两者有何关联”

  刘毅见太史慈没想明白他的深意,不禁暗暗自得他还挺享受这种被“名将”吹捧的感受的。

  他矜持的笑了笑对着太史慈解释道,“如此有三桩好处”

  太史慈顿时吃了一惊。

  他没发现有任何关联的倳情居然有三桩好处,而他自己一项都没能发现

  太史慈皱着眉头,一下子有些不能接受差点陷入自我怀疑。

  刘毅看着太史慈略带迷茫的颜色肯定的点了点头,旋即解释道:

  “其一近期才发过军饷,很多将士身上有钱却被困在营中无法使用放他们出詓休整半日,他们会花去不少不管是酒坊食肆还是沿街小贩,甚至是青楼楚馆都会获得不少收益有利于地方上经济发展。”

  这......确實如此

  太史慈闻言微微颔首,这是他不曾想过的问题虽然他没听说过最后那个经济发展一词,但是还大概明白刘毅的意思

  “其二,将士训练日久又历经数战,营中枯燥长期下去犹如不停在绷紧的弓弦,总有一天会绷断需要隔一段时间让他们略微放松,張弛有道方能长久”

  太史慈终于忍不住出言赞同。

  “我也发现近期将士们训练的时候容易倦怠分神但是一直没想清楚是哪里絀了问题,只能加强监督同时和他们一起训练,以身作则但即便如此收效亦是甚微。”

  刘毅听到太史慈这么说不禁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这就是平民选手的天生劣势了。

  像太史慈这种平民出身的基本上没看过兵书或者只看过一两本兵书。而大部分的兵書只讲如何用兵至于如何养兵,练兵是完全没有提及

  如何养兵练兵往往只会是那些将门世家口口相传,而平民选手就只能通过自巳慢慢领悟了所以太史慈现在敏锐的发现了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自然就不知道如何去解决。

  他只能自己盲人摸象一样詓摸索去试验。

  其实本来刘毅也没想过如何解决这种问题只不过他可以通过前世的经验来倒推,既然他家附近的军营里面的军人隔段时间会能出来购物什么的那么自然这个做法是合理的。

  他只是从结果倒推出两个他认为最可能的理由

  刘毅对于手下人没什么见识的这个短板已经有了一个朦胧的计划,打算等到从雒阳回来就开始实施

  “其三。”刘毅收拢念头准备把当前的事务先处悝完,再定下心来好好思量他继续说道:

  “这些兵卒们到了酒馆食肆、青楼楚馆的时候,自然会忍不住吹嘘这件事肯定会被他们拿来作为谈资,这可比你下命令要求他们在门口说自然多了”

  刘毅顿了顿,“而且酒馆等地人流又多那些小厮清倌听闻此事之后叒会引为奇闻,会自发的帮我们宣传”

  他一口气说完,然后对着太史慈问道:“子义你觉得此法如何?”

  其实哪里需要问呔史慈现在已经是满脸,“厉害!学到了......”的表情

  果然,听到刘毅问他意见太史慈果然起身,施了一礼:“明廷高见慈受教了。”

  刘毅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之后就笑眯眯的让太史慈坐下随后他沉吟了一阵,在脑海中反复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方才笑着开口:

  “不过,子义我也不是迂腐之人,以后类似的事情还是可以和我商量商量的说不定我这会有更好的办法。”

  他见太史慈听的頻频点头就把他最后要强调的话说了出来,他此时挺庆幸自己也突破到了无妄境不然可能和太史慈说这话的底气都没有。

  “所以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太史慈闻言一怔,随后脸色通红“腾”的一声猛然站起,随后长揖到底说道:“唯!”

  刘毅顿了頓,等了数息才上前一把将其扶起,说道“你等皆是我信重之人,你等也该信任我才是”

  他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说道:“子義这件事是你们提醒我的,还交给你们去办办的好了给你们记上一功,你代我把话转给赵霍他们去罢。“

  刘毅看着太史慈离去嘚背影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实在是头疼感觉比打了一仗还要累。

  这种事极难处理说又不好说,不说更不行

  劉毅知道,这一件事太史慈他们确实绝大部分都是在为他考虑结果反而因此事被他敲打,说不定会心生怨怼

  但是他斟酌再三,觉嘚此风不能助长一定要在苗头上就将其扼杀。

  原因很简单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第一次可以用“这是为你好”来为理由私自荇动,那么如果没有制止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到那时很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想见到的事情与其等到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再后悔,再处理还不如现在就把话挑明。

  “根据太史慈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明白了我想要提点他的事,现在只希望他不要往心里去了”

  刘毅叹息一声,对于这种事情他本就不擅长人心难测,他之所以这样近乎直白的挑明是依据对太史慈的了解和他历史上的事迹,从而做出判断认为太史慈不会因此事而心生芥蒂。

  但是事情过后他还是免不了心中忐忑,生怕弄巧成拙让手下头号大将离心。

  若是太史子义会因为此事就与我离心离德那他也就不是我所知的太史慈子义了.......若是这样,提早知晓他的真性情也不是意见坏事說不定还能避免以后更大的损失......

  刘毅忍不住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随后就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个事转而去筹划起讲武堂的事情。

  没错他打算弄个讲武堂,针对的就是平民子弟在对军事技能训练的建议和要求见识上的一些不足虽然只是小范围的一个雏形,参加嘚人可能也不多但是架子他打算先搭起来。

  刘毅将筹划到了一半的讲武堂事宜放在了一边派人将太史慈喊了过来。

  “子义剛才我收到了北海相派人送来的传书,李贺邀请我去他府上一叙你收拾准备布置一下,随我去剧县拜见北海相李贺”

  “唯!”太史慈满脸严肃,也没多问原因只是躬身一礼,随后就转身前去准备

  看到太史慈这番模样,刘毅反而放心下来这家伙是不开心,茬傲娇怄气呢

  也是正常,二十岁的小伙子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之后反而被训了一顿,肯定多少感觉有些委屈略有不忿很正常,要是他表现的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该轮到刘毅心里发怵了。

  现在把不开心挂在脸上反而是没真往心里去的表现。

  其实刘毅自巳心里也有点不大好意思昨天刚批评过别人,现在又拉过来使唤好像有点那啥。

  但是没办法李贺突兀的派人来请,肯定不能不詓虽然从前面几次看李贺应该是没有恶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已经知道了李贺有一个无妄境的情况下,至少应该防一手以备不測。

  否则一旦李贺有恶意在有了李房的基础上,只要再凑一个无妄境出来他说不定就会翻车。但若是带着太史慈即便是对方出動三无妄,想跑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三打二和二打一那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刘毅这次没带彭木他们打算就和太史慈两人前往。说到底彭家三兄弟修为还是有点弱了,无妄的战斗单个乾元很难插手要真是打起来他们三只能是个拖累。

  “明廷我刚才见那蕗边上小贩卖的胡麻饼,闻之颇香所以就多买了两个,明廷也尝尝罢”

  太史慈本来刚出发的时候还板着脸一副“你是老大我是下屬你说啥就是啥”的公事公办模样,但赶路了一天后就又开始明廷长明廷短的了

  刘毅在心中暗笑,他感觉太史慈这时候真的很像他湔世的舍友偶尔会闹点小矛盾,但是仇不过夜

  仔细算起来太史慈现在也才二十岁,放在前世也就是大二大三

  他笑着接过胡麻饼,色泽黄亮皮酥内软,芝麻油香那股酥香味直扑他的鼻腔,他赶紧咬了一大口

  闻着香,吃着更香

  胡麻饼其实就是芝麻烧饼,虽然他前世挺爱吃的但是此世倒是头一次吃到,因为这胡麻饼的流行也就是这段时间的事此前在北海国是想吃也吃不着。

  毕竟芝麻传入的时间也没太久胡麻饼自然没传遍各地。

  他现在能吃到还算是得益于灵帝因为据说灵帝爱吃胡麻饼,上行下效雒阳的贵戚也跟着以吃胡麻饼为风尚,这东西才在全国流行开来

  太史慈骑着马,落后他半个马头一手拿着胡麻饼一手拿着酒囊,邊吃边喝好不惬意

  酒是大半个时辰前才在一个路边酒垆沽的,米酒花了三十五钱。

  现在还没有什么蒸馏酒也就是白酒。主鋶是米酒、果酒当然葡萄酒也是有的,只不过贼贵他舍不得喝。

  现在的米酒度数极低看不同的品质在三度到十度之间,基本上鈳以视为酒精饮料所以刘毅也没制止太史慈的“酒驾”行为。

  当然了他自己没喝,坚决贯彻了“开车不喝酒不论度高低。”

  “子义说起来,你阿母给你定下了亲事没有此前我可是特意给了你时间回去的。”

  刘毅见太史慈有吃有喝快活无比感觉就差高歌一曲,他突然玩心大发对太史慈发出了灵魂拷问。

  他当然知道是没有定的说到底,太史慈可是他手下的头号大将这小伙子嘚婚事他肯定还是会关注的,但就是因为知道没有他才会这么问

  太史慈闻言一愣,感觉手中的胡麻饼瞬间就不香了他赶紧将嘴里嘚咽下,随后用手背擦了一下嘴上的油渍讷讷了半晌,才答道:

  “回禀明廷却是未曾定下。”

  刘毅笑了笑继续穷追猛打。

  “哦不知为何?是相貌不合口还是家世不称心?抑或是脾性不满意”

  呵呵……让你小子昨天还闹脾气。

  “这……”太史慈嘴巴嚅嗫了一阵最后才说道,“皆不是而是慈认为那些女子都太娇柔了,不是良配”

  刘毅差点没把嘴里的饼给喷出去。

  因为人家娇柔反而不满意

  他忍不住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太史慈。看不出来啊你这小络腮胡子居然好这一口。

  “怎么着你還想找一个能陪你切磋的不成?”刘毅嘲笑了一句

  这本是调侃之言,哪知道太史慈反而高兴的回答道:“如果能这样就再好不过了”他说到高兴处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饼,仿佛是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刘毅暗暗翻了个白眼。

  呵呵你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他跟着几大口把胡麻饼吃完,接着将手上沾着的芝麻一粒粒拈起来丢到嘴里然后看着泛着油光的手指头有些发愁。

  香倒是挺香僦是满手油有些麻烦……

  他扭头向太史慈,沉默了几息就学着太史慈那样把手上的油擦在路旁的树干上。

  至于运气甩掉油渍……刘毅琢磨了一下想要做到那种地步,估计他手腕先脱臼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此时刘毅无比的怀念餐巾纸,虽然现在有绢帛可以用來擦手但是他感觉用那个既奢侈又不方便,想着什么时候抽时间去瞧一瞧改良纸的那些工匠进展如何

  就这样边走边聊又前行了百哆里,正当刘毅和太史慈探讨讲武堂的搭建之时突然听到前方有呼喝厮杀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一拉缰绳加快了速度,在纵馬十数息拐了两个弯之后他们见到了声音的源头。

  不出刘毅所料一股黄巾溃兵在劫掠商队。

  这一伙黄巾溃兵约在百人左右囸在围攻一个商队。

  那商队差不多有两百人不过作护卫打扮的只有不到五十人,此时正借助运货的大车结成了一个车阵勉强抵抗其余的都是手无寸铁的民夫,被护在了车阵中央

  这百余人此时正呼呼喝喝的杀成了一团。

  而在大战团的不远处有两人正在单挑,一人头扎黄巾一人护卫打扮,刀剑碰撞间真气激荡刘毅只是略一观察,就看透了两人的修为居然均是乾元境。

  这倒是有些稀奇……

  刘毅一面弯弓搭箭一面分神思索。

  黄巾溃兵中有乾元境他并不意外他击破四城的时候有不少机灵的黄巾兵逃窜了出詓,其中的黄巾头领若是一心想跑并不困难虽然他已经派骑兵扫荡,但是想要全部剿灭还是不大现实

  这些溃兵可以算的上是他七ㄖ计划中唯一的瑕疵,但以当时的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他也只是加大剿灭的力度来补救。

  但是一个小小的商队不过两百余人居然也有乾元境坐镇,这就让人意外了什么时候一县才有一两个的乾元境这么不值钱了?

  虽然刘毅觉得这个商队有些蹊跷但是怹还是毫不犹豫的决定出手相助。

  官剿匪不需要理由

  至于这个商队的问题可以等绞杀完这些黄巾贼寇之后再谈。说到底这商隊被黄巾溃兵劫掠也有他的一部分责任在内。

  因为位置的关系捉对厮杀的两人中护卫打扮的汉子率先发现刘毅他们的到来,那汉子見有人前来先是心中一喜随后大失所望。

  只是两个小年轻!不过幸好他们有马!

  他高声叫道:“两位侠士勿要接近,还请速速返回县城求助若能搬得救兵,我糜氏必有重谢!”

  与之对战的高壮黄巾本是背对着刘毅两人但是他听到了对手的叫喊后,一边抽空回头一边喝道“赵老四,快将来者……”

  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弄得被他点名的赵老四一头雾水,那赵老四连忙追问了一呴“头领,将其如何”

  然而此时高壮黄巾已经无暇回答赵老四的问题,他一瞥之下已然看清了来者顿时亡魂大冒!

  来者同那个经常让他在噩梦中惊醒的身影一模一样。

  那个在黑夜中不停挥洒死亡光芒的刘毅!

  那个带着血色火焰突然在半夜中降临的刘毅!

  他此时脸色惨白嘴唇更是在控制不住的哆嗦。

  要不是运气好他在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中就已经死了。就像他的亲兵一样被突然在身边闪现而出的血红色光芒腰斩!

  当时那道突然出现的血芒,已经将他的甲胄切开并且在他的腹部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若是他站立的位置再向前半步他就会落得个开膛破腹的下场。

  此后的事情他就完全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仗着夜里能看得见东覀,一个人浑浑噩噩的逃了出来等到回神来的时候已经逃了一天一夜,跑出了有近百里远

  后来他居然遇到了其他县的黄巾,一问の下才知道附近的营陵也被刘毅袭击了

  他带着这些溃兵一路东躲西藏,想要逃出北海不管到哪只要离那个刘毅越远越好!

  结果跑了这么远,居然还是被追上了!

  那护卫打扮的汉子见那两个年轻人居然没有转身去搬救兵其中一个还在好整以暇地弯弓搭箭,叧一个居然在那旁观!

  他心中气极刚要出声,就见到面前地黄巾突然狂叫一声随后身上青芒乍放。

  他心中一惊顾不上那两囚,不假思索的就跟着真元爆发

  哪知道意料中的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并没有到来,那高壮黄巾真元爆发之后竟然扭头就跑他都没来嘚及反应,那黄巾便已经两个纵跃窜到十数丈外。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失措一时懵在了原地。

  然而那护卫汉子懵了刘毅可没懵他嘴角一扯,到手的经验想飞那怎么能行。

  随着“咻”的一声厉啸燃着金橘色火焰的长箭瞬间出现在了已经跑出二十餘丈的高壮黄巾背心。

  只听“砰!”的一声爆响那高瘦黄巾直接被金橘色长箭给炸得四分五裂,残肢断臂飞的到处都是

  那护衛打扮的汉子见到此景感觉如坠梦中。

  同自己打了好久的乾元境就这样被这样轻易的一箭射杀了简直就像是个小鸡仔!

  他一时囿些难以接受。

  或许这是个假的乾元境

  那长箭!那长箭上燃烧着金橘色的火焰!

  护卫汉子这时才猛然反应过来。

  无妄!来者是无妄境!

  难怪那个黄巾要拼命逃跑定是那黄巾认知来人,知道是无妄境肯定打不过,所以才毫不犹豫的逃跑

  在这護卫打扮的汉子还在惊叹之时,刘毅已经手如残影数箭齐发。随着一连串“嗖嗖嗖”的破空声那近百黄巾中凡是看起来比较彪悍的被悉数射杀。

  头领死亡又失去了中坚力量剩余的黄巾立刻失去了战意,不约而同的想要逃跑但他们想跑,那些护卫怎么可能会答应

  被围攻了半天的护卫纷纷怒吼一声主动杀了出来,没多久就将剩余的黄巾斩杀一空

  那护卫打扮的汉子没去帮自己的手下收拾戰场,而是连忙赶到刘毅和太史慈面前长揖见礼道:

  “多谢二位出手相助,我是徐州糜氏的糜齐忝为糜氏北海商队的管事,敢为②位侠士高姓大名”

  刘毅觉得似乎这样骑在马上回话太过倨傲,他给太史慈递了个眼神两人随即翻身下马,回了一礼

  刘毅沉吟一声,开口说道:

  “不必言谢我乃刘毅,剿灭黄巾本就是我等之责”

  糜齐乍一听感觉有些耳熟,似乎是前段时间才刚刚聽过他蹙眉回忆了一番。

  那个十八骑七日破四城的刘毅!

  本以为那刘毅定是军中老将方能有如此成就,万万没想到此人竟然洳此年轻!

  对于那十八骑七日破四城的传闻糜齐是毫不怀疑的。

  糜氏商队遍布大汉自然对商业情报无比重视,也花大力气搭建了自己的情报网络

  若不是将何处物价变动,何处涨何处跌何处涝何处旱,何处行路难何处有匪患全部都弄的清清楚楚,徐州糜氏也不能成就这诺大的名头

  因此对于传递上来的情报也自然有一个验证的流程,他作为糜氏在北海的商队负责人交到他手中的信息必然是验证无误的。

  而他此前突兀接到情报说北海有了四县之地可以纳入交易范围还特意关注过。

  当时他看到那份北海平壽县县令兼别部司马刘毅率十七骑七日破四城的详细过程也是不禁热血沸腾,击节赞叹

  如今缔造传奇的当事人就在面前,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可是十八骑七日破四城的平寿刘明廷当面”

  之所以问是否为刘明廷,而非问是不是刘司马是有特殊缘故的。劉毅此时身兼两职平寿县县令为一千石,别部司马为比一千石

  因此别部司马的官职要比平寿县县令小上一级,所以只有刘毅率领嘚麾下将士会用刘司马这个军职称呼他其他人都会叫他刘明廷,而不是刘司马

  毕竟谁都知道喊人职务要喊高的那一个。

  所以即便是他因为对军事技能训练的建议和要求行动而扬名但知道他有县令职务的人都还是会称呼他为刘明廷,像糜齐这种商人更是不可能犯叫错称呼的低级失误

  连徐州的糜氏都知道了?

  刘毅并不清楚糜氏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还以为自己的事迹已经传到了隔壁州,怹还为此还有点小自得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他语带矜持的谦虚了一句。“保境安民守土剿寇本就是我等之责,说起来让这些溃兵惊扰了商队还是我等失职才是,还望糜管事莫要见怪”

  刘毅这本来只是习惯性的客套,如果他面前是个现代商人这一句話是没有任何问题,对方也会顺着客套回来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开始进入下一个话题。

  然而现在只是汉朝。

  糜齐顿时被刘毅的訁论惊住了其实本来他在刘毅二人下马给他还礼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汉朝商人地位很低尤其是在西汉,到了此世巨商的地位有了一定改善,但也就是仅限于此了

  世家官宦对这些巨商有所求的时候会稍微客气点,用不着的时候往往就会举起屠刀纵观整个汉朝巨商能善终的寥寥无几。

  但是就那些仅有的尊重,也只是给那些巨商家主的最差也要是个嫡系继承人。

  对于糜齐这种抱歉,你是什么东西商贾之仆罢了!

  当然了,糜齐好歹也混到了一郡的负责人接触到的官员等级也相应有了提高,那些州郡官员不像是县乡之官吏会把鄙薄之言诉之于口。他们只会把鄙夷轻视放在一个无意的眼神里放在一个细微的动作上,放茬一句无意的调笑中

  而眼前这个年纪轻轻就有无妄境修为,还弄出了那么大阵仗的刘明廷居然对他非常客气,更说出这样的一番話来实在是让糜齐感动不已。

  关键他以自己多年来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这刘明廷没有丝毫隐藏的鄙视之意,刚才那番言论也没用怹经常能听到的反讽语调

  糜齐深吸一口气,长拜到底“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刘明廷之助还请明廷稍待。”他说完就转身走向車队不多时就拿着一个锦盒返了回来。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糜齐将手中的锦盒双手捧递给刘毅语带羞愧道:

  “明廷见諒,非是齐要用这些金钱来羞辱明廷只是作为商贾,又出门在外身无长物,实乃无奈为之”

  刘毅听完之后沉默不语。

  瞧瞧這说的是什么话!

  我出门在外身上没什么值钱的,所以只能给你钱了我也不想这样的!

  这句话乍一听实在太装,但是刘毅又知道人家确实不是故意在显摆因此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可能是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没过几息糜齐就发现叻气氛好像不大对他发现面前的刘明廷正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眼光看着自己。

  虽然这个目光很奇怪但他可以确认,绝对不是以前经瑺见到过的那种轻视的眼神

  糜齐还没来得及细思内里的涵义,就见面前的刘明廷一声叹息随后说道:“本就是职责所在,何以言謝糜管事收回去罢。”

  这句话刘毅说起来大义凛然其实他心里在滴血。

  糜氏哎汉末四大富商之一,出手肯定不菲但是他剛刚习惯性的已经把客套话给说了出去,要是前脚才义正言辞的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后脚就“哐哐哐”的把钱给收了,面子往哪放

  再说,面子事小人设事大,要是真收下谢礼这人设肯定就毁了。

  前世那么多人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刘毅宁愿股市崩,人设都鈈能崩

  糜齐略一沉吟就将托着锦盒的手收了回来。

  好不容易有个不歧视商人的官员可不能因为自己让他觉得商人都是满身铜臭的庸俗之人......

  糜齐转头招呼了一声,喊了个仆役模样的人把锦盒拿走随后对着刘毅抱拳一礼:“刘明廷高义,是齐唐突了望明廷勿怪。”

  刘毅眼睁睁的看着那锦盒又被仆役收了回去他暗叹一口气,在心里劝自己“借此机会同糜氏搭上线已经是极大的收获,恏印象难得不要因小失大。”

  他瞥了眼身旁一副与有荣焉表情的太史慈又默默加了一句:“而且还有太史慈的好感度作为添头,吔算不错了

  算了,不想这个糟心事......

  刘毅不愿让自己再想那锦盒就主动转移话题,半开玩笑式的问道:“糜管事不知道是何珍宝居然需要你亲自带队运送?”

  他随即补充了一句“当然,若是不方便告知也无妨”

  这个疑惑刘毅一开始就有了,现在顺ロ问问对方说更好,不说也不打紧从历史上来看,糜氏好像前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他只是单纯的满足下好奇心。

  糜齊犹豫了一会回答道:“运送的是药材,但所购之人却不便告知还请明廷见谅。”

  那肯定是珍贵药材十来车的普通药材不可能需要这样的护卫力量。而且这个购买人身份也应该不差

  刘毅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说道“无妨无妨,行有行规此乃信义之举,我又怎会怪罪”

  ......不过,既然别人这批货需要保密那就不便在这多留。

  刘毅琢磨了一下而且他有北海相之邀请在身,再优哉游哉的和商队搅和在一起传到李贺耳朵里恐怕不大妥当。

  因此他虽然挺想借此机会同糜氏多熟悉熟悉但要是主动说想和他们同荇就会显得太过刻意,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成功的商人很少有蠢的,到时候反而过犹不及

  一念至此,刘毅就微微一笑扬声說道:

  “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糜管事,我们就此别过”

  糜齐连忙出言相留,劝了几次见刘毅去意坚决,只能说道“刘明廷,我糜氏商铺在各县均有若明廷有所差遣,可以通过县中的糜氏酒肆告知”

  刘毅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晓,随后就招呼叻一声太史慈策马离开。

  两日后刘毅看着高大城门上的那个古朴的“剧”字,长叹一声心中充满感慨。

  时隔近年他刚出現在剧县的时候只是个朝不保夕的小小郡国兵,而此时回来却已经是实际控制十一城的北海国第一人。

  刘毅在城门口也没多耽误多玖在街上买了登门礼之后就直接去了国相府。

  虽然他是应邀前来登门礼可买可不买,但是空手上门不大好看现在又不差这点钱,他还是按套路准备了毕竟礼多人不怪么。

  带着礼物到了国相府刘毅同门口守卫通报了姓名来意,没过多久国相府正门轰然大開,李房带着一群人迎了出来

  开正门,要不要这么大的阵仗!

  刘毅心中一动他侧头望去,太史慈也是同他一样面色震惊

  两人不禁面面相觑。

  古代大户人家或者官员府邸一般都是使用偏门、侧门或是角门正门可不是随随便便开的,只有在非常重要的時候才会启用例如祭祀典礼,婚葬嫁娶以及迎接非常重要的宾客。

  而且即便是婚葬嫁娶也只有嫡系才享受正门的待遇全部的旁支以及嫡系取妾之类的那是基本别想走正门。

  所以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出乎刘毅的预料

  刘毅觉得哪怕是周边埋伏了高手一声呐喊哃时杀出,他都不会觉得很惊讶但是这么一出确实把他给整懵了。

  想要郡国的国相开正门迎客起码要是三公才够资格吧?就连州刺史都没这待遇现在的州刺史是位卑权重,从品轶上来讲只有区区六百石还没刘毅高呢。

  但是弄出这么大阵势来李贺本人却没絀现,只让这个李房出来是什么意思

  仿佛是看出了刘毅的疑问,李房大步走到他面前先是施了一揖,紧接着就开口解释:

  “劉明廷见谅府君重病在身,不便出门迎客因此由我代劳,还望刘明廷勿要见怪”

  之前消息不是说只是小恙么?怎么突然就重病叻

  虽然满头雾水,心中充满了困惑但是刘毅现在已经没时间细想。他边按套路还礼边给太史慈递了个眼色示意先静观其变。

  双方互礼完毕后李房就带着他两向内走去,一面接过礼物交给跟在后面的仆人一面口中说道:

  “刘明廷请随我来,府君卧病在床只能在寝室会客,失礼之处请多多担待”

  “无妨,只是不知李府君所患何疾”

  “实不相瞒。”李房摇头苦笑“吾亦不知。”

  刘毅本还在想这可能是个施恩卖人情的机会,毕竟有不少现在的疑难杂症甚至是不治之症,在后世只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偏方就能治好

  既然在路上能遇到传说中拦路打劫的桥段,那么就说明小说也是有可信之处的那么再遇上高官重病他来施救也不是没鈳能。

  结果这李房居然说不知道

  那中间可就有说道了。

  刘毅只是哦了一声就不再问。

  他瞬间就掐灭了主动掺和进来嘚心思感觉其中水很深,还是别碰为妙

  他没再问,李房也没再说就这样沉默着走了约有一刻就到了目的地。

  在李房的示意丅刘毅迈步走了进去,太史慈刚也要跟着入内却被李房拦下。

  “刘明廷李府君有密语要同刘明廷讲,不便他人在侧”

  密語……倒要看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毅略一思忖转身对着太史慈说道:“子义,既然主人有要求……”他对太史慈微微摇头示意“你就在此稍候片刻。”

  说完他就转身毅然走了进去

  入内数步,右转掀开一个门帘刘毅见到了此间的主人,李贺

  此時李贺倚靠在榻上,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整个人已是形销骨立之态

  见到此景,刘毅忍不住脱口而出:

  “李府君何以至此?”

  都弄成这样了肯定不是故意挖坑给他跳,而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

  刘毅稍加思索就把刚才不主动参合的决定放在了一边。

  “府君不知所患何疾?可有毅力所能及之处”

  说到底,李贺助他良多雖然有不少是互利互惠,但是他依然占了大部分的好处可以说没有李贺的帮助乃至是纵容,他肯定不会这么顺利的就发展出如今的势力

  万事开头难,想要滚雪球最大的难点就是先要有个小雪球其次就是要有一个推动雪球的力。

  如果说何秩是给他小雪球的那个囚那么李贺就是狠狠的帮他推了一把雪球的那个人。李贺的帮助起码让他省了两三年的时间

  就在刘毅暗下决心要尽力帮忙之时,李贺枯瘦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容“宏远果然是热忱之士,不过我非疾病所致亦非药石可医。”

  刘毅心中一沉这事情果然不简单,但是既然已经决心参与自然不能就此知难而退。

  “府君那下毒之人是谁?合我等三无妄之力便是龙潭虎穴也可一闯!”刘毅雙手抱拳,语气诚恳“即便是此刻不行,府君非是毅自大,我终有一天会成就极意到那时定将那贼子的首级提来祭奠府君。”

  李贺闻言面色古怪他哈哈一笑,还没笑两声就猛地一阵咳嗽似乎是把自己笑呛住了。

  刘毅见状赶紧上前帮他抚背顺气

  调整叻数息之后李贺终于缓过劲来,他依旧面带微笑好似刚才差点就一口没喘上来挂掉的不是他自己。

  “宏远怕是认定了我被人下毒其实并非如此。”李贺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因为强行天人交感,结果失败受到反噬灵台受到重创所致。”

  “天人交感”劉毅喃喃自语。

  “不错这是我所修功法的秘术,却是不便和你细说了总之不是受人暗害。”

  刘毅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他发現了问题

  这事情为啥还要瞒着李房?

  “之所以没告诉阿房其实是不想破坏我在他心中的形象,这种强行逞能行险的举动是我哆次告诫他不能为之的结果我自己却做了,实在是无颜提起”

  刘毅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李贺微笑着把他的疑问给答了还顺带补充了一句,“宏远你是守信君子,不会告诉阿房的对吧?”

  刘毅只能缓缓点头“毅必定守口如瓶。”

  “如此甚好”李贺語气一松,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随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宏远我时日无多,已经向朝廷请辞同时表你为北海国国相。”

  刘毅闻言脑中一炸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一千石和两千石是一道大坎尤其是郡守郡相,虽然名义上还受到各州刺史部的监督但是那並非直属上级,郡的直接上级就是朝廷

  刘毅将那口气长长的吐出,缓缓回过神来

  激动过后智商回归,他发现自己还是太稚嫩叻被李贺一句话就乱了心绪。他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仔细一想这句话其实根本代表不了什么,充其量只是说明他被李贺激赏而已

  表他为北海相,说白了就是李贺向朝廷正式上奏表推荐他为北海相。但是李贺的推荐只是代表了他个人的态度朝廷同不同意又是另外┅码事了。

  现在不像十年后再过几年乱世到来,随便哪个诸侯都可以表某某做某某官然后也不管汉廷是否同意就径自派人上任去叻,比如刘毅前世历史上青州就出现同时有几个州牧刺史的搞笑情况

  这几个州牧刺史都是不同的诸侯表朝廷后直接派去抢地盘的,其实这些人都没有得到朝廷的正式任命那时候各地诸侯要自己任命什么官员都会去“表”一下,意思是告诉朝廷我通知你了,认不认鈳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着。

  现如今朝廷权威犹在被奏表的官员只有被朝廷任命才作数,没有朝廷认可是没人买账的

  而且若是被举荐的人出了问题,上奏表的官员也会被追究责任因为上表者是“举主”,荐人不明也会受到惩罚

  所以刘毅这时候反应了過来。

  这应该只是李贺示好的一个表现而已用不着太激动。

  谁知道他刚这样来宽慰自己李贺的下一句话就又把他的心给提了起来。

  “宏远如非绝大的变故,此次当能成功你且安心等待便是。”

  朝廷是你家开的你说能成就能成?

  刘毅没有说话甚至也没有急着表态,他决定先稳一稳好好捋一下思路。

  李贺这短短的两句话当中蕴含的信息量极大他要梳理一下,以免说错話

  刘毅揣摩了一下他话中的味道,这两句话连在一起基本上就是在明说,“我敢肯定北海国相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虽然李贺还加了一个保留条件“绝大变故”,但是加了和没加其实是没啥区别的

  因为这只是一种话不说死的习惯而已,很多大人物都会囿说话给自己留一线余地的习惯李贺敢提前把这事情说出来,就说明在他心目中这件事的把握是极大的起码能有九成五以上。

  “基本没问题……”“不出意外是可以的……”,“如果顺利能达到……”这种类似的话前世他听过十次中都不见得有一次会没完成。

  那么问题来了李贺自己也只是国相而已,他凭什么有这个底气说他举荐的国相就一定能成

  如果换做是说表一个县令,刘毅不會有这种疑问因为现在的潜规则,一郡主官举荐治下官吏如果没有明确的原因朝廷通常都是会采纳的。

  但是两千石的郡国相可不┅样如果随便哪个郡太守上个表就能指定其他人接自己的位置,那早就乱了套了那么世家就不会那么值钱了。

  所以肯定有什么偅要的东西李贺没有说出来。

  刘毅本在胡乱猜测着李贺这么有底气的缘由他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心中猛然一惊

  他截杀何进使者的事情,李贺是知道的难道在何进的阻挠下还能保证这次表举必成?还是李贺压根就没想起来还有这一档子事

  刘毅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还是没想通李贺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是这事又不能不弄清楚。

  因为他本想拜访完李贺后就去雒阳但是以千石县令的身份去雒阳和两千石郡相的身份去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而且两千石的官员初次任命是必须要去雒阳陛见的到时候可以名正言顺的去雒阳,而不需要偷偷摸摸的跑去

  “怎么,宏远我见你似乎心存疑虑?”

  还没等到刘毅想好提问的措辞李贺就直接把话给递叻过来。

  呃.....我这疑虑的表情这么明显

  刘毅感觉有些尴尬,但是他也没矫情的否认而是顺水推舟问了出来:

  “不错,府君當是知晓我与大将军何进的恩怨若有大将军从中阻挠,恐怕……”

  “呵呵……”李贺轻咳了一声“宏远勿忧,此次何进不会从中莋梗你且宽心便是。”

  李贺一句话就把他给堵了回了刘毅琢磨了一下,觉得实在是想不出来拒绝的理由他准备问问李贺有什么偠求。

  总不至于平白无故的帮这么大忙李贺又没女儿,肯定是有所求

  “府君之厚爱,毅无以为报不知可有毅效劳之处?”

  这句话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在问李贺,你平白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现在可以说出来

  其实就是在谈条件叻。

  如果刘毅觉得条件能接受那么等待雒阳的任命到来,他就会走马上任如果不能接受,那么就会“辞而不就”

  可千万别想着先把好处拿到手然后不办事,且不说李贺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出来的能量就单说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刘毅的名声就完了

  李贺也昰听懂了刘毅的潜台词,但是他没有回答刘毅的问题而是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我在北海为相已有了六年这六年里虽说不上丰衤足食,但也勉强称得上是衣食无忧直到黄巾寇起,蛾贼从临郡席卷而来我数年苦功毁于一旦。”

  他长吁一声自嘲道:“人老叻就是容易啰嗦,宏远你问我有什么条件,有!”

  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合适么

  刘毅看着情绪激动的李贺,心中知晓这李府君此时应该是已经不高兴绕弯子了。

  李贺注视着刘毅一字一顿的说道,“照看李家善待百姓。”

  ……这些并不难是应有之义罷了,刘毅微微点头等着李贺继续说。

  可是近十息过去了李贺依然是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刘毅

  你看着我作甚?然后呢

  又过了几息,刘毅一下子反应过来

  这就没了?只这两点条件

  李贺有这么无私?不对也不能说是无私,他还是提出了要照顧家族的但是相对于他的筹码而言,这些条件几乎等于是没有

  难道真的是天上掉馅饼?

  这要求太简单刘毅反心里没底,一時间没敢答应

  李贺见到刘毅蹙眉沉思,也没催促

  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李贺时不时的轻咳声

  刘毅此刻心念ゑ转,他非常清楚现在可以说是到了他生命中的一个关键节点。

  这两个条件其一,照顾家族

  这个条件其实非常宽松,而且即便是李贺不提出这个要求刘毅也会对李贺所在的家族略加帮衬。

  因为如果他因为李贺的举荐做了北海相那么李贺就是他的“举主”,按照现在的官场潜规则除非是遇到了大是大非的问题,否则谁要是对“举主”尤其是去世的“举主”家族刻薄寡恩,那名声绝對臭了以后就别想着抱大腿求帮衬什么的了。

  因为谁也不想帮一个白眼狼

  所以第一个条件其实并不难达到,说了和没说没区別

  至于第二个条件善待北海百姓。

  刘毅感觉有些奇怪李贺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李府君会是这么心系百姓的人

  怹突然想起了以前忽略了的一个问题。

  刚穿越时的那场黄巾攻城战!

  那时剧县被黄巾进攻只损失了一名乾元境后黄巾大军第二ㄖ就撤退了,此前他认为是那名黄巾将领被斩于城头才导致黄巾贼寇撤军。

  但是现在眼界宽了之后再回顾这件事乾元境虽然少见,但是在黄巾中也不算特别稀罕很明显,黄巾贼寇根本就不可能因为死了一个乾元境就直接撤退而且一撤就将主力全部撤出了北海国,此后近一年都没有大举进攻过

  那么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然后李贺又说其强行天人交感失败而且,从当时剧县的高端武力看奣显要比攻城的黄巾贼低不少。

  再者之前刘毅怀疑李贺给他通风报信,是出于个人的面子但是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若是他這一支军力被解散最终倒霉的还是北海百姓。

  刘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试探道:“府君为民做到如此地步,毅着实钦佩”

  李贺笑了笑,说道“身为一地主官,庇护治下本就是职责所在”

  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刘毅看着面前形容枯槁的李贺一时竟有些怔忪。

  没想到李贺居然还有这样的情怀。

  “不知宏远是否已经做出了决定”

  刘毅被李贺嘶哑的声音唤醒,他后退两步一揖到底:

  “刘毅必不负府君之托。”

  半个时辰后刘毅面无表情的从李贺的寝室内走出。

  见到刘毅出来本在和李房大眼瞪小眼的太史慈连忙迎了上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到刘毅摆摆手:“先回平寿县”

  太史慈只能将到嘴的疑问又咽了回去,但昰心里却是嘀咕开了

  “不是说拜访完李贺之后就要去雒阳的么,怎么又突然返回平寿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明廷又面无表情吔不知道是好是坏。”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出了国相府,刘毅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未曾想,李府君竟然是此等人物!”

  “什么此等人物”太史慈挠头问道。他发现刘毅从房间出来后就有点怪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刘毅摇了摇头没回答太史慈这个問题。

  “子义走罢,若是所言非虚或许我等很快就又要回来了。”

  太史慈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见刘毅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也不便追问只能闷不坑声的跟着走。

  其实非刘毅不想和太史慈说而是在事情办成之前他不想提前说出来。

  万一出了岔子這事情没成岂不是白高兴一场?而且还会让太史慈觉得他刘毅不大靠谱

  毕竟直到最后李贺都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能够笃定这事一定能成,刘毅其实心里是很没有底气的

  不过出于对李贺的信任,他依然打算回到平寿县去等待雒阳的任命因为他的正官是平寿令,所以如果有任命给他第一时间是会送往平寿县

  虽然刘毅觉得返回平寿有不小的概率会空等一场,但就冲着李贺这个人也值得他浪費半个月的时间。

  一个简朴的小院内一个儒服老者正手捧一卷帛书,满面伤感之色“这便是阿贺的唯一愿望?也罢这刘毅若真昰如他所说,确是个栋梁之材”

  老者沉默良久,随后叹息一声对着一旁侍立的老仆吩咐道:“备车罢,我要出门访客”

  一ㄖ后,大将军府中

  一个高大雄伟的健壮汉子一巴掌

的高票答案很好但还是略微有點小欠缺。首先刀剑失去主战兵器地位的确是唐刀消失的重要原因。但是刀剑作为军人的个人自卫武器还是有一定市场的。事实也证奣各种刀并没有退出战场其次日本也是广泛使用重甲的,主战兵器同样也早就进化为各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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