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黑魂3 喷火龙跑了怎么办,跑又跑不了,绕也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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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坑爹碉堡集锦__蛮王追寒冰 寒冰绕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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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徐老师视频团队又一新集锦视频,同时了搞笑和精彩的片段,让你一个视频满足你所有欲望,一周多更,精彩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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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呜——”  暴躁的风声像是一路轰鸣的火车,没完没了的在耳边嘶吼着,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脸上,打得我好不疼痛。  “下大雨了吗?”  疼痛越来越清晰,隐约和小时候仰在水里看天上下大雨的感觉有点相似。我努力的睁开了眼睛,抬头一望,入眼的却是漫天的黄沙。感觉到胸口有点重,连忙用手挡在眼前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除了脑袋和双手之外,身体的其余部位都被掩盖在黄沙里。  我连忙从沙子里爬了起来,一身迷彩服早就变得破破烂烂,衣服和靴子里全是沙子,弄得我整个人都痒痒的,很不舒服。连忙甩掉背包脱掉外衣和靴子把沙子都抖了出来,重新打量着四周,依旧灰蒙蒙的一片,除了风吹着沙儿就是沙在追着风儿。  ——昏迷之前,我不是放开了半仙的手掉进古墓下面的深渊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我死了?这里是地狱?”  我喃喃自语,可我这一生没干过什么坏事啊,就算死了也不应该下地狱才对……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不是被沙子打在脸上痛醒的吗?死人怎么会感觉得到疼痛?  用力掐了自己手背一下,“嘶——”我咧嘴喊出了声。  “难道穿越了?”  我又问自己。在大学念书的时候我也偶尔会看看网络小说什么的,里面的主角不都是穿越男吗?可人家再怎么穿越,好歹也能见到个人吧,我他妈出现在一个沙漠里算什么事?  “呀——呸!”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身后不远处突然响起一声,我连忙转头一看,一道瘦肉的身影从沙子里坐了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泥沙一边重复着我醒来之后抖沙的动作。  “半仙?”我喊他。半仙抬起了头,他愣了愣后,连忙的把衣服和靴子重新穿在了身上,一脸惊喜的跑了过来,“你没死?”  我翻了翻白眼,语气不善的问他,“你希望老子死?”  “哪能呢?”半仙干笑了几声,岔开了话题,“这里是哪里?”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十分无奈的说,又把话题饶了回去,“对了,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你能为了我和缺德跳下来,老子为什么就不能?”半仙说。  “可是……”  “林源,半仙,你们两个烂屁眼的龟儿子,要跳也先打声招呼啊,麻辣戈壁的,想陷害老子,让老子落下不讲义气的名声是不是?”这时候又一个人从沙子里冒了出来,一看他那大光头,就知道这家伙是宁缺。  “缺德你GRD也下来了?”半仙问他。  “地面都塌下来了,就一面光秃秃的石壁,老子不下来,难道一直掉在上面等着变成干尸啊?”宁缺一面说着,一面清理着衣服里的沙子,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右手的手背被墨斗线勒出很深的几条伤痕,轻轻一动,就有血液渗了出来。  我连忙从背包里找出消炎药和纱布帮他包扎起来,这时候半仙却捡起一瓶我不小心落在地上的解毒丸跑过来对我大骂起来,“林源你个龟儿子,自己有解毒药还要老子帮你吸毒血,自己有纱布还要老子撕衣服帮你包扎伤口,你个没良心的烂屁眼,老子诅咒你生儿子没小雀雀。”  我看着这家伙泪眼汪汪一脸激动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当时,他帮我吸毒血我没阻止,的确有整他的意思。  宁缺一看我俩的样子,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半仙的肩膀,“林源受伤了你帮他吸毒包扎,老子受伤了林源帮我消炎包扎,下次等你受伤了老子再帮你刮骨包扎下,完美了!”  “滚!”半仙粗暴的打开了宁缺的手,气愤的走去了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背包,顺便还把我落在地上的那瓶价值不菲的解毒丸给贪墨了。  给宁缺包扎好后,大家整理了下各自的东西,定光剑、紫金墨斗什么的都还在,至于兜里的手机什么的,却全都给压坏了。但吃的喝的却不多,就三盒压缩饼干,两包火腿肠,四罐牛肉罐头和六瓶矿泉水。等风沙小了点后,我们喝了点水再一合计,决定选个方向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走出这片沙漠或者是找到水源绿洲。  至于这里到底是哪里,我们三个是不是真的穿越了,大家都没深究。没办法,现在我们是在沙漠里,如果不能活下去的,就算穿越到了天界都没有用。  四周都是茫茫的一片黄沙,到底往哪里走,我们都没个主意,好在半仙那个古董罗盘还在,靠这玩意儿我们起码能把目标固定在一个方向。  我们都是南方人,之前从来没去过沙漠,经验什么的都是纸上谈兵。不过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流沙或者沙尘暴之类的危险。  唯一让我们觉得难受的就是体内的水份消失得特别快,有好几次,我都很想从包里拿一瓶矿泉水拿出来喝个够去,但想到沙漠这么大,我们三个人又只有六瓶水,又忍住了。  我们三人一路走着,但却越走越慢,就连猛男硬汉形的象宁缺都忍不住感叹起来,“麻辣戈壁,三个多小时以前,林源那个烂屁眼洗手用的都是矿泉水,现在想喝一口都难。”  “你啷个晓得是三个多小时以前?”半仙和他抬杠,“指不准我们晕了十天半个月了呢?”  “锤子个十天半个月。”宁缺说,“肚皮不会骗人,你感觉到自己饿了吗?”  “这个……”半仙说不过宁缺,吞吞吐吐起来。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啪!”  “这是——”半仙一愣,“除了我们,好像还有人也来到了这个鬼地方。”  “会是谁?”我问。在这一刻,我多么希望是吴中校,这个龟儿子虽然面目可恨了一点,但他那里无论是吃的还是喝的都比较充足。  “刚才那一下听起来像是手枪的声音,应该是维维他们。”宁缺略一沉吟,分析说,在进古墓的时候,维维和那群兵哥哥的主武器是喷火枪,要是他们遇到什么危险的话,远距离的杀伤武器就只有手枪。相反,如果换成吴中校和守在外面负责接应的那群当兵的,这会儿响起的应该是机枪的“哒哒”声才对。  “去看看?”我和半仙同时望向了宁缺,毕竟,这货对维维有意思,想和人家耍朋友。  “走。”宁缺点了点头,率先朝枪声响起的方向冲了去。
  当我们顺着枪声跑了大概一里多路,然后爬上一个十来米的沙丘时,终于看到了那边的情况。如宁缺所料,沙丘下面果然是维维他们。  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比我们要好,因为在离他们大概不到五米远的地方,竟然生长着几棵灌木和乔木,其中的一颗还挂着不少坚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不过他们的情况可不太妙,这会儿维维正带着几个当兵的围成了一圈,全神贯注的防备着什么。罗教授、程博士,还有眼镜和一个受伤的兵哥被保护在中间。  “有植物。”大概是口渴得太厉害了的缘故,半仙的注意力直接被那几棵矮树吸引了过去,兴奋的说道:“这边有植物就证明地下或空气中的水份更充足,哥几个,看来我们选择往这边走还真的是走对了。”  听半仙这么一说,我愣了愣,也心里一喜,但想想维维他们貌似遇到了什么危险,连忙把把脸上的兴奋强压了下去,转头看向宁缺。哪知道,这家伙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一边跑着还一边挥手,“维维,维维。”  那边的人一听到喊声,条件反射纷纷转身,具着拿枪指了过来。看到是我们,他们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惊过度的原因,前些时候表现得比男人还彪悍的维维在宁缺跑到她身边的时候,竟然一下子就扑进了宁缺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宁缺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赶紧也紧紧抱着维维安慰了起来。  我和半仙看到这厮一副精虫上脑的表情,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后,逮着苍翼问了起来,“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们遇到妖怪了。”苍翼说,眼睛一直盯着半仙,充满了希冀。  “这个世上哪会有什么妖怪……”我笑,但在想到我们有可能穿越了的时候,声音却戛然而止,三、四秒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问他,“什么样的妖怪?”  “龙,一条中国长龙。”苍翼吞着口水说,“起码有水桶那么粗,十多米长,还有龙角和爪子,铁胆那么大的力气,都被它一爪子拍飞了,还断了几根骨头。”  这个世界真的有龙?  我怔了怔,转头看向半仙,半仙皱眉掐指摆出了一副相师神算的POSS。可他还没算出个所以然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声音。  “又来了。”苍翼大喊,紧张的握着手枪摆出了一副防御的架势。  我连忙朝“沙沙”声传来的地方望去,却看到十来米外的沙地高高的鼓成了一道坎,正围着我们快速的打着圈,就跟电视里那些钻土的忍者似的,极富视觉冲击力。  “这是——”  我还在发愣,之前还抱着维维秀温柔的宁缺却大声喊了起来,“林源、半仙,赶紧站进圈子里去帮忙,分开站,这玩意儿太玄乎,我怕兵哥哥们对付不来。”  我和半仙连忙插进了兵哥哥围着的圈子里,相互之间隔了两个人,加上宁缺勉强还有点铁三角的味道。  “哗啦啦!”  那玩意儿绕着我们大概转了一分多钟,突然从地上冒了起来,飞到了空中,脑袋一甩,正好对准了我在的这一边。  我看得真切,它果然是一条龙,黄色的龙。  比鳄鱼还要恐怖的上下颌张得老大,两颗长长的獠牙看着就让人害怕,再加上龙角下面那对凶神恶煞的眼珠,哪怕是我,在直视它的那一瞬都感觉到双脚一软,就跟力量突然被抽走似的。  “吼!”  那条龙并没有给我适应龙威的机会,几乎就在脑袋摆过来的那一瞬,它就龙须一扬,从龙鼻里喷出两道黄沙对着我撞了过来。  我一看,连忙拔出定光剑一剑劈了过去。谁知道这畜生临近时却头一偏,我的定光剑只砍掉了一根龙须。正想反手上撩再补上一剑,龙爪却伸了出来拍在了我的前胸。  我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闷,人就跃过了宁缺他们的头顶飞了出去。那感觉,就像是被几十个撞钟的和尚全力推动着撞钟木狠狠撞了一下似的,差点没让我背气。  黄龙一击把我撞飞后并没有再伤人,而是直接顺着那个口子飞了进去,龙爪一伸就落向了眼镜身后的背包,这时候宁缺发动了紫金墨斗上的机括,线坠儿射进了黄龙的脑袋。与此同时,一个兵哥哥也扣动了扳机,对着这家伙的肚皮开了一枪。  “吼!”  黄龙一声痛呼,放下了眼镜的背包冲了出去,一头扎进了地上的黄沙,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啪”  几乎就在黄龙消失的同时,我也屁股落地向沙里陷了进去,如果不是我还背着背包的话,估摸着又要被活埋一次。宁缺一看,连忙跑了过来把我拉了起来,问道:“没事吧?”  “麻痹,这东西好大了力气,差点没一巴掌把老子拍死。”我骂骂咧咧的检查着身体的零件,发现没出现什么破损情况后,心里一安。  见我没什么大碍,宁缺也舒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又神情一肃,说道:“辛亏它怕痛,不然的话,我们就麻烦大了。”  “老子更痛。”听到那个痛字,我没好气的瞪了宁缺一眼,“不过还好的是,老子的痛没白挨,砍掉它一根龙须。麻辣戈壁,半仙,快看看龙须还在不在,你们道士不是也能下咒吗,拿这玩意儿当引子咒它一下,指不准有用。”  “龙须还在,但让我奇怪的是,怎么么血?”半仙说,估摸着他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  我和宁缺一听,赶紧走进了人群,果然没在地上找到一丝血迹。我的心里隐隐觉得不怎么对劲,连忙看向了地上的龙须。  那龙须大概有大拇指那么粗,差不多二十多厘米长,土黄土黄的,就和沙子一个颜色。我弯腰想要把它捡起来,但没想到的是,也就在我的手指碰到龙须的那一瞬,那玩意儿竟然直接散开,变成了黄沙。  “这——”我心里一惊,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那条龙是黄沙变的?这也太邪门了点吧?”
  “黄沙化龙?”  听到的我自言自语,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我转头一看,程博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看到她,我不自觉的就把她和雪女的影子重合在了一起。——从我想起雪女那晚对我做过些什么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记起了雪女的模样,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程博士就觉得眼熟。  她的下巴虽然没有雪女尖,鼻子没有雪女挺,眼睛也没有雪女水灵,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和雪女十分的相似。  或许是被我看得太久的缘故,程博士的脸上一红。我的神情立刻变得尴尬起来,正要移开视线,却没想到她却突然小声的跟我说道:“我叫程沁雪,以后你们还是喊我的名字吧,博士博士的听着拗口。”  什么意思?  我觉得莫名其妙,宁缺那家伙却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肩膀上,给我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我翻了翻白眼。这时候半仙却问道:“什么是黄沙化龙?”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黄沙化龙。”程沁雪皱眉说道,“刚才听到林源说那条龙是黄沙变的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脑子里就蹦出了这么个词来。而且,好像,这条龙对我们没有恶意,它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得到某件东西。”她说完,眉头皱得更紧了,“咦,我怎么知道这些,是在哪本书上看过么?可不应该啊……”  生死关头,没人关注她的神神叨叨,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眼镜的身上。谁知道这货连忙把背包搂在了怀里,警惕的看着我们,反问道:“你们想干嘛?”  “我们很好奇,你背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竟然把传说中的神龙都引来了。”半仙笑眯眯的看着他。  “能有什么东西,还不是钻洞子和对付大粽子的那一套。”眼镜说,但却把背包抱得更紧了。  “那些东西我们也有,为什么那条龙只找你不找我们?”半仙继续问。  “我怎么知道?”眼镜说,死活不肯把背包打开让我们看看。我想突然起这货在古墓发生异变的时候,抓了好几样东西塞进背包里,于是说道:“会不会是你从古墓里顺走的那些东西?”  “我……瞎说,林源你可不能污蔑我,当时逃命都来不及,我哪可能……哎哎哎,缺德,你这个死光头太缺德了,竟然抢我的包。”眼镜还想抵赖,却被宁缺一把扭住了胳膊,把他的背包抢了过去。  快速打开拉链,把里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全倒在了地上,我们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在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里,一个美轮美奂的银色面罩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正是祭祀台上的那个,除了面罩,还有宝石、金饰、玉器和铜器,数量竟超过了两手之数。  “哥们真有你的,逃命的时候还不忘捡宝。”宁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地上捡起那个银色面罩看了看,嘴里忍不住“啧啧”赞叹起来。  眼镜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大声的嚷嚷道:“那是我的,我的。”  “好吧,是你的。”宁缺把面罩丢给了他,捡起地上的矿泉水和饼干巧克力之类的东西走到了我旁边,拉开了我的背包塞了进去,“各位各位,宝贝都是眼镜的,我们不稀罕哈,离他远点。”说完,宁缺就朝那几棵灌木下的树荫走了去。  我们连忙嘻嘻哈哈的跟了上去。坐到树荫下面后,我见几个当兵的嘴唇都干开裂了,连忙拿出两瓶矿泉水分了出去,“都省着点,我们一共就十瓶水。”本来已经双眼放光的兵哥哥们一听,眼神黯淡了下来,把矿泉水递给了维维。  维维丢给程沁雪一瓶,打来另一瓶喝了一口,吞下去一半含了一半在嘴里,把水瓶又递给了苍翼,含糊不清的说道:“一人一口,谁多就揍谁。”  苍翼先喂受伤断了肋骨的铁胆喝了后,这才倒了一点进嘴巴,然后又把矿泉水瓶子传递了下去。让我没想到的是,他们八个人一圈下来,竟然只消耗了小半瓶水。  大家喝完水后,宁缺又让我拿了跟火腿肠给铁胆勉强补充了一下。这时候,那黄龙又开始作怪了。那边还在往背包里装东西的眼镜听到了响动,连忙冲我们大声的喊:“喂,你们几个快来帮忙啊,这些都是国宝,国宝啊!”  “我们知道是国宝,可那龙太猛,我们都干不过啊。”半仙回答他,语气焉坏。  “我们这群……”眼镜还想说什么,黄龙又钻了出来,被我砍断的龙须竟然补齐了。  那龙张着嘴巴直勾勾的看着眼镜,可把他吓坏了,赶紧把装进背包里的宝贝又一股脑的全倒在了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向了我们这边。  “吼!”  几乎就在眼镜跑开的同时,黄龙冲了下来,抓起一样东西后又一头扎进了旁边的黄沙,不见了踪影。约莫等了十来分钟后,见那黄龙没再回来,大伙儿终于安下心来,又回到了眼镜丢宝贝的地方。  地上,眼镜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在,宝石、金饰、玉器和铜器什么的也没少,独独少了那个银色面罩。东西都清点清楚后,我忍不住看了程沁雪一眼,说道:“这黄龙果然冲着墓里带出来的某件东西来的。”  “可它为什么只要面罩不要其它东西呢?”半仙问,也不知道他在问谁。这时候眼镜又冲了上来,一件一件的把那些东西都收进了背包,嚷嚷着宣布主权,“这些东西都是我带出来的,你们可不能抢我的。”  “你的个屁,这些东西都是国家的。”维维一脚踹在他撅起的屁股上,冷冷的说道:“出去后都交给罗教授,不然老娘就一枪崩了你。”  “出去?”听到维维说到这个字眼,我苦笑着感慨起来,“指不准我们都穿越了,还出得去个屁啊。”  我的话音刚落,罗教授却摇头反对道:“我们没有穿越,而是进了一个奇异的空间。”见我们都满脸疑惑,他又说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桃花源记》是高中课本上的课文,大家怎么会不记得?但是,当初语文老师不是说陶渊明把桃花源写得那么美好,实际上是在表达他对追求美好生活的理想吗,和这里又有什么联系。  “我们所在这里,应该就是和桃花源一样的地方。”罗教授见大家一脸疑惑,又解释说:“《異苑》、《太平御览》、《雍荆记》、《云笈七籖》等等书籍都有类似的记载,其中,《太平寰宇记》卷七十三彭州九陇县白鹿山条引《周地图记》记载的内容,就连地点都和那个古墓所在的地方不远。”  “我们不妨大胆想象一下,如果那些古人的记载都是真的,我们是不是有可能进入到了这样的地方?”罗教授继续说,“当然了,除了那些古籍上的记载,我作出这个判断的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刚才那条龙取走了从墓里带出来的银色面罩。这表明,我们绝对不是那些所谓的穿越,而是来到了一个和古墓有关联的秘密空间。”  罗教授说的那些书,我们都不知道是啥玩意儿,但道理却都懂,宁缺一听,忍不住拍着头顶的大光头苦笑起来:“人家桃花源里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武陵人进去后还有当地土著设酒杀鸡作食,可我们呢,来到这光秃秃的沙漠,连喝口水都难,这他妈是什么跟什么啊!”  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有人吞咽起口水来,估摸着渴了也饿了。半仙打趣他,“哟,缺德,没看出来嘛,古文背得这么顺溜,连芳草鲜美,落英缤纷都还记得。”  宁缺那厮一听,立马臭屁起来,“那是必须的,不是跟你吹,当年老子读书的时候,语文次次都考……”  “都考不及格。”我补充说,“至于他为什么还记得桃花源记的事,我跟你们讲,那是因为当时他喜欢上了一个女的,想用古人的玩意儿去装逼忽悠人家,但可惜他自己肚皮里没啥墨水,于是跑到我家来借了本古文观止鉴赏,随便一翻,悲剧了,是桃花源记。”  “真傻。”半仙补刀,“是个人都知道秦观的《鹊桥仙》才是泡妞神文,明显就该选宋词嘛,但这货却选古文观止鉴赏,这水平啧啧……也不知道维维是怎么看上他的。”  维维满脸通红,宁缺一脸尴尬,大家哈哈大笑,竟暂时忘记了肚饿和口渴。  罗教授由得我们闹了一会儿后,才走过来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怎么过夜的事情了,现在都差不多晚上七点了,天应该快黑了吧?”他们考古的和那群当兵的都戴着登山表,还没坏,能看时间、温度啥的。  “都晚上七点了啊!”听罗教授这么一说,宁缺叹息着看了看天边的太阳,还挂在西边,明显和外面不太同。不过大家也没怎么纠结这问题,商量了一阵后,原地把帐篷扎了起来。  因为罗教授、宁缺还有维维他们都没带背包下墓,帐篷和睡袋也就我和半仙还有眼镜有,明显不够用,一阵商量后,大家让程沁雪和维维住进了一个,受伤的铁胆住进了一个,罗教授住进了一个但没睡袋用。至于我们其他人,到时候就只能捡了点树枝生了一堆火围坐在一起得过且过了。  罗教授他们虽然没背背包,但随身带着的挎包里可装了不少熟料袋,太阳落下后,他就拿了几个出来,招呼大家帮忙拆开后再用胶布沾了起来,然后用树枝撑起四角放到了树下,说是可以收集水蒸汽,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夜晚,很快就在饥饿中降临,我们十个大男人把才烧过的火堆往沙里一埋,相互挤在一起暂时闭上了眼睛。很难得的是,眼镜那家伙和我们这样挤着也没闹腾,他和半仙一个靠在我的肩膀上一个靠在宁缺的肩膀上瞪大了眼睛相互望着对方,也不知道在干啥。  “如果能出去,以后我他妈再也不盗墓了。”眼镜突然说,声音虽然小,但却咬牙切齿,“麻辣戈壁的,古人留下来的那些玩意儿太玄乎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老杨家就要断后了。”  “我看你是在心疼出去后要把那些宝贝都交出去吧?”半仙和他抬杠。  “放屁,我是那种人吗?”眼镜说,“我顺那些东西出来,不也是为了保护文物,为考古做贡献么?”  “那之前让你把面罩拿出来的时候你为啥不肯?”半仙往他的背后望了一眼,“还有,你现在还把背包背在身上搞毛啊?”  “我……”眼镜词穷,支支吾吾起来。这时候半仙坐直了身子,“还有,眼镜,你说你一个盗墓世家出来的,多多少少也有点真本事吧?可你倒好,遇到点风吹草动就躺尸装死,还是个爷们不?”  “我是负责掌眼的,又不支锅。”眼镜辩解说,“再说了,那些老祖宗留下来的技艺就算学到手了,但像你们这么倒霉一出门就碰到大粽子的又有几个?”  “原来是个技术不到家的半桶水。”半仙说着,又把脑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货太瘦的缘故,磕得我肩膀隐隐生痛。  正想让这厮换个位置,眼镜却突然坐直的身子,一脸警惕的竖起了耳朵,那种感觉,就跟罗勇还在的时候差不多。  “发现什么了?”宁缺被他一惊,睁开眼睛问道。  “脚步声!”眼镜说。  “荒郊野岭的,哪来脚步声?”半仙习惯性的和他抬杠。  “真的有脚步声,而且人还不少。”眼镜的表情不像在说谎。这下子,围坐在一起的十条男人都睁开了眼睛。没办法,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心情,没人睡得着。  “脚步声在哪边?咱去看看,指不准是驻扎在山上的兄弟呢。”苍翼双眼放光,估摸着是被饿坏了的缘故。这也难为他了,足足一米九几的个头,晚上的时候也和我们一样,只分食了两块压缩饼干和一小块牛肉。  “在哪边。”眼镜朝我们来时那个沙丘指了指,苍翼立马兔子似的窜了出去,宁缺连忙喊道:“别发出声音,小心一点……”  话还没说完,刚刚爬上沙丘的苍翼就从上面滚了下来,然后见鬼似的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嘴里小声的嚷嚷着:“鬼,有鬼,好多鬼!”  宁缺一听,拍了拍我和半仙的肩膀站了起来,小声说道:“我们几个也去看看。”
  把保护帐篷里几人的任务交给苍翼他们后,我、半仙还有宁缺小心翼翼的爬上了沙丘,望眼一看,我的心脏立马被惊得“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就跟打鼓似的。  在沙丘下面大概五十多米的地方,一群古代士兵正从左至右踏步而过,他们三人一排,队伍拖了将近五十多米长,个个手里都拿着长矛,动作十分整齐。辛亏他们没来我们这边,不然的话,麻烦就大了!  “好多大粽子,该不会是阴兵吧?”宁缺也惊得出了声。可他的话音刚落,半仙却指着罗盘摇头反对说:“应该不是。”  我虽然不怎么信用实际就是指南针的罗盘真的能分辨得出有鬼没鬼,但却比较信任半仙这个人,于是问道:“那不是大粽子是又是什么?”  “指不准是机关人。”半仙说,“现在的风虽然不大,但还是有点的,你们仔细看,他们有没有衣服什么的东西被吹起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果然是这么回事。可这不应该啊,难道《三国志》里的木牛流马,《列子·汤问》里跳舞唱歌的机关人都不是传说?  我还在胡思乱想,宁缺突然用手按在我的头上,把我按下了沙丘,等他松开后,我连忙抬头一望,看到那些士兵正机械的转身继续向前。半仙说,在我刚才走神的那一刹那,这些东西把我们发现了。  “麻辣戈壁,眼镜绿油油的,还会发光,可没把老子吓死。”宁缺心有余悸的说着,拉着我和半仙又退回到了苍翼他们那边。苍翼也是被吓坏了,我们一坐下来,他就紧张的问,“是不是鬼?”  “应该不是。”半仙说,对于这些玩意儿,他最有发言权。  “那会是什么?”大家的脸色好看了点,毕竟,鬼这玩意儿被吹太玄乎,大家害怕也很正常。  “可能是机关人。”宁缺说,怕他们不懂,又解释道:“就是跟机器人差不多那种,不过不用充电也不用喝石油。”  “古代人有没有这么高科技啊?”有人问。  “别瞧不起古代人。”这时候罗教授从帐篷的钻了出来,估摸着他也是睡不着,听到响动后就出来了,“传说,鲁班就制造过飞机,不过是只能坐一个人的木鸢,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该是真的。”我回答他,这事在《神木经》里有记载,但遗憾的是,我们的《神木经》是残本,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做的不知道。  “真的啊,你和小宁要是也有这本事的话,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不会那么辛苦了。”罗教授也是闲得蛋疼,坐到了我们中间开起了玩笑。我和宁缺当然只能说不行了,然后又被半仙那货鄙视成了半桶水。  大家吹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抵住倦意,一个个竟然就那么背靠着背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家伙的呼噜声太大的缘故,我老是眯不到几分钟就醒了,半仙和眼镜跟我也一样,于是咱仨索性不眯了,索性蹲在罗教授支起的塑料棚旁边看是怎么收集水蒸汽的。  还别说,罗教授的方法还真管哟,到半夜的时候,就开始有水珠一滴一滴的凝聚,不过遗憾的是,他那塑料棚做得太简陋,滴下来的水滴一大半都没进接在下面的袋子,我们三个捣鼓了好一阵,这才真正做到每一滴水都进袋。  闲得蛋疼的又瞎捣鼓了一阵后,时间进入到了下半夜,眼镜那货终于顶不住了,跑得远远的随便找了块地儿就躺了下来,可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又脸色发白的跑了回来。  我和半仙一看不对劲,连忙问他:“又发现什么情况了?”  “你们仔细听。”眼镜说,神叨叨的。我和半仙连忙凝神一听,却啥动静都没听到,正想骂他,突然,一阵含糊不清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声音很远,远得我们根本就分不出是不是人声。几乎就在听到那声音的时候,我身上的汗毛就倒竖了起来,同时心里一凉,不寒而栗的打了个摆子。  “这是——”我看向半仙,小声的问。  半仙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掏出了那个古董罗盘,我朝罗盘上一看,指针的方向竟然没再指向南方,而是指向了我们一路寻来的东方。我的身体一颤,又莫名其妙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看来我们中大奖了。”半仙的表情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出身道门,玄术远比我这个鲁班传人要精湛。  “那发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他。  “不知道。”半仙吞了吞口水,说:“我只知道这玩意儿很厉害,比我们之前干掉的那个旱魃要厉害得多。”  “你又没看到它,怎么知道它厉害?”我问他。  “你们有没有一种心底发毛,忍不住要打摆子的感觉?”半仙问我和眼镜,看到我们双双点头后,又说:“这就对了。它一出声,我们就害怕,这在我们道家被称为以声惊魂。说得直白点,这就是威压,和小说电视里那种差不多。能够以声惊魂的鬼物都是鬼王级别的,就我们这一群人,很难对付得了。”  “那怎么办?”眼镜问。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只要和声音传来的方向反着走就基本没事,但我们现在……”半仙苦笑,“我们缺水又缺粮,貌似只有往东边走才有可能找到生存下去的可能,就算是飞蛾扑火,我们也只能往那边走啊!”  听半仙这么一说,我和眼镜面面相觑,可我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突然,周围传来一阵古怪“沙沙”声,我连忙跑到了宁缺他们那边,冲着他们喊道:“都起来,好像有情况。”  听到我的喊声,那些训练有素的兵哥哥都从地上翻了起来,把喷火枪往身上一背,拔出了手枪握在手里。而也就在这个时候,铁胆所在的那个帐篷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  惨叫划破了夜空,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发生什么事了?”维维在另一个帐篷问,没人回答她。苍翼一个箭步朝铁胆的帐篷冲了过去。而我们,都在全神贯注的防备着。  苍翼刚刚冲出去,铁胆就连着睡袋滚了出来。他的右手按在左手上,左手背和右手掌的中间,似乎有个黑黢黢的东西扎进了他的手背,个头不小,起码也有八九厘米长,它的另一端长着两个大敖,死死的钳着铁胆的虎口。  看到那东西,苍翼一巴掌拍开铁胆的右手,然后快速捉住那玩意儿的两侧把它给抓了下来。那东西一离开铁胆的手背,尾巴一翘就往苍翼的手背扎了去,好在苍翼手疾眼快又把它甩在了地上。  那东西一落地,就一个猛子钻进了沙里,瞬间不见了踪影。由于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们都没看清那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儿,于是问苍翼:“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蝎子。”苍翼说道,从腿里拔出了一把军刀,割开铁胆的手背就开始一口一口的吸了起来。我们连忙走过去帮忙,这时候才发现铁胆被扎的左手已经黑得跟块碳似的,一看就是中了剧毒的表现。  苍翼刚吸了一口,宁缺就抓着他的衣领把他摔到了一边,怒吼道:“你GRD不要命了,没看到铁胆中了剧毒吗,你还用嘴巴去吸。”  “那又怎么样?”苍翼红着眼睛指着已经昏迷不醒的铁胆吼道:“那是我兄弟,兄弟。”吼完后,他又冲了上去。  宁缺连忙抱住他,冲我喊道:“林源。”我终于惊醒,又连忙喊半仙,“半仙,那瓶解毒丸,快,那是我曾祖特制的,说不准有用。”  半仙赶紧掏出从我这贪墨去的解毒丸,塞了两粒到铁胆的嘴里,然后又嚼碎一粒,敷在他被蝎子扎的地方。没一会儿,铁胆的脸色就恢复了过来。我怕苍翼也中了毒,又让半仙给了苍翼一粒。  刚搞完这一切,维维和罗教授师徒也从帐篷里钻了出来。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眼镜却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赶紧跑,蝎子,好多蝎子朝我们围了过来。”  我们连忙抬头一望,四周的沙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出了数以万计的蝎子,一个个高举着双敖,蚂蚁似的朝我们围拢。  “麻辣戈壁,怎么这么多。”我感觉到自个儿的头皮一麻,倒吸了一口冷气爆出了粗口。  “沙漠里的蝎子白天都会钻进沙里,到了晚上才会出来。”罗教授说,这会儿他和铁胆、程沁雪又被我们保护了起来,“但就算是这样,现在一下子就出现这么多蝎子也不太对劲啊。”  “这玩意儿该不会又是沙子变的,为了某件东西而来的吧?”有人问,站在我身边的眼镜吓得脸都白了,飞快的把背包转移到胸前,拉开拉链就想往里面掏那几样东西出来扔掉。  “别瞎扯淡,这些蝎子都是活物。”苍翼冲着说话那哥们瞪了一眼,回头问罗教授,“怎么对付这玩意儿。”  “蝎子怕光。”罗教授说,几乎就在他的话落音的瞬间,苍翼他们就把手里的手枪换成了喷火枪,维维一声令下后,其中一个兵哥哥果断的朝着前方喷出了火焰。  火光一现,已经离我们不到十米远的蝎子见鬼似的纷纷后退,所有人都忍不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宁缺连忙冲大家喊道:“哥几个,别松懈,赶快抓紧时间去那几棵树上弄点干树枝回来。”  大家正要行动,这时候半仙说的那个鬼王级别的鬼物又吼了一声,然后紧接着,本已远去的“沙沙”声再次出现,那些跑掉的蝎子又开始朝我们围了过来。  “麻辣戈壁的,这些蝎子貌似被啥玩意儿控制住了。”宁缺大骂。  “别说这些没用的,想想怎么对付它们。”维维冲他喊,但这货哪有这方面的经验?好在,罗教授的博学起到了作用,他当仁不让的接过了指挥权,“轮流用喷火枪喷火吓退它们,去一个人收集干树枝,一个人去把帐篷收起来,至于其他人,谁有多余的衣服就把身上的破烂都换下来,万一喷火枪里的瓦斯用完了,树枝也不够用的时候,就烧衣服顶顶。蝎子一天的活动时间一般只有四个小时左右,我们只要能顶过去,差不多就安全了。”  沙蝎的动作十分快,罗教授刚刚说完,它们又冲到离我们不到10米远的地方,维维赶紧下令,喷火枪的火光射出,那些蝎子再次被吓跑。我和半仙还有眼镜赶紧把身上的破烂都脱了下来堆在了一起,以防不时之需。  一群人和一群蝎子你来我往的斗了好几个回合后,出去寻找树枝的宁缺也回到了队伍,很不幸运的是,这里的灌木就那么几棵,再加上天黑的时候我们已经寻过一轮了,他的收货不大。  但即便是这样,大家还是没有放弃,咬牙和蝎子群展开了拉锯战。只不过,当这场拉锯战持续到近半个小时的时候,我们手里的喷火枪已经有三把熄火,战圈也因为要省着点用,从之前的十米压缩到了八米,最后又变成了五米。  铁胆见我们越来越困难,突然说道:“我觉得,我们这样死守不是办法,应该想办法突围才行。”  “突围?”他说的这些,我们也意识到了,忍不住回头看向他,“怎么突围,周围的沙蝎密密麻麻的,少说也有上万只,我们冲出去,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蛰死。”  “如果某个方向蝎子的数量突然骤减了呢?”铁胆说道,挣扎着站了起来,把自己的手枪和军章之类的都递给了维维,神态决然的敬了个军礼。  “铁胆,你……”维维意识到不对劲,开口说。可她的话还没落音,刚用喷火枪惊退了蝎子群的苍翼冲了过来,一把将他推到在了地上,怒道:“铁胆,你GRD想干什么?”  “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铁胆说道,又爬了起来,“苍翼,我是军人,我的心里也有我的骄傲,自从受伤后,你们一直都在照顾我,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我接受不了。”  “你接受不了也要接受,这是命令。”苍翼说,他的级别应该比铁胆要高。  “可我想违命一次。”铁胆说,看到苍翼又想动手,他把早就准备好的军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苍翼,你虽然也有你的坚持,但我也有我的执著。我的执著就是维护一个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维护一个军人的形象。我不想你们为了我这个伤号放弃了突围的机会,去和那些东西拼得弹尽粮绝。”  “可现在不是还没弹尽粮绝吗?”苍翼大喊。  “现在没有,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呢?就算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后,这群蝎子被逼退了,明天、后天呢?”铁胆说,“我不想看到你们陷入绝境,更不想自己这么窝囊的陷入绝境。”  “可是……”苍翼还想说什么,铁胆却说道:“苍翼,别跟我说什么可是,换成你是我,估计早就这么做了吧?”  苍翼一怔,维维和所有的兵哥哥都一怔。铁胆冲他们敬了一个军礼,把军刀也留了下来,从身上掏出几个早就绑在一起的手雷拿在手里踉跄着跑了出去……
  看着铁胆蹒跚的身影,我的眼睛湿润了,心底一冲动,就跨了出去想要把他拉回来。宁缺拉住了我,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又看向了苍翼。  这个高大的汉子同样眼角湿润。或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流露感情的缘故,在我看向他的时候,他轻轻的抹了抹眼睛,突然喊道:“立正!”  “哗!”  维维和另外五个当兵的把军靴重重的踏在了沙地上。  “敬礼!”  苍翼大喊,又是整齐划一,虎虎生威的一声,他们为铁胆送行助威。  “礼毕!”苍翼喊完这一声,转过头去,连看铁胆的勇气都没了,“所有人都把东西收拾好,铁胆那边一响,我们就突围。小狼,你跑得最快,听响后立刻点燃那段衣服断后。”  听到他的招呼,我们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包括罗教授和程沁雪,他们把手机水蒸汽的塑料棚和下面的塑料袋都收了起来;而宁缺,则是飞快的爬上了接有坚果的那颗树上,以最快的速度摘了一大堆坚果回来,也不管那玩意儿能不能吃……  沙蝎暂退的时间不长,大概三分钟后,当那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它们又窸窸窣窣的从沙子里钻了出来。因为铁胆在东面挡着,那边的蝎子碰上他后并没有继续向前。  但其余三面,蝎子却在快速朝我们靠拢。  二十米,十米,五米……  当蝎群离我们不到三米的时候,苍翼下令:“跑!”所有人立刻朝前跑去。前方已被密密麻麻的沙蝎覆盖住全身的铁胆豁然转身,冲着我们行了一个军礼后,拉响了随身带着的手雷。  “轰!”  巨响带着黄沙和火光在东面冲天而起,其余三面的沙蝎潮水似的再次后退,我们使出全力朝前冲去。  也不知道是蝎子伤亡太惨重的缘故还是它们活动的时间已经过了的原因,我们足足跑了近十里远,也没再见一只沙蝎。  一群人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休息,程沁雪把才收集来的水装进了空矿泉水瓶,竟然装了将近一瓶。但我们并没有立刻动用这水,而是把已经喝得只剩下半瓶的那两瓶矿泉水分了下去,并给每人都发了两块压缩饼干和一小段巧克力。  大家默默的吃着东西,气氛十分的沉重。  但即便是这样,半仙还是说道:“各位,虽然铁胆才走不久,但有件事我还是不能不说。”所有人都朝他望了过去,半仙指了指东方,继续说道:“我们往这边走,危险性很大,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前面有个十分厉害的东西在等着我们。但我们不往这边走的话,很有可能又找不到水源,会被活活渴死或饿死,怎么选择,大家商量一下吧。”  半仙虽然说得很模糊,但大家都清楚,往东走,是九死一生,不往东走,却是十死无生。  宁缺略微一沉吟,问半仙:“那十分厉害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玩意儿起码也是鬼王级别的存在。”半仙沉重的说,宁缺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接着半仙又补充说:“更重要的是,那玩意儿应该还有自主意识,刚才我们被沙蝎围困,十有八九就是它指使的。”  宁缺不说话了,但苍翼却是不知者无畏,恶狠狠的说道:“管它是鬼王还是神王,它既然害死了老子一个兄弟,老子就要弄死他。”  我们几个稍微懂点的只能摇头苦笑。鬼王,那可是传说中超脱三界,能和阎王判官抗衡的存在,如果没有毁灭性的重武器,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那种级别的存在。  大家一阵商量后,还是决定继续往东,于是大家重新扎营休息了几个小时,等到天色大亮后这才重新上路。在沙漠里赶路最大的问题是缺水,再加上我们一行人的储水量本来就严重不足,越是往前走就觉得越困难,几个小时后,哪怕是一直生活在农村的我,也只能拖着两条腿前进,连天上的太阳在那边都顾不上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突然喊道:“快看,前面有个城堡。”我们所有人都精神一震,抬头朝前方看去,果然看到一座座城堡的轮廓。  这城堡不大,看起来还偏欧化,但罗教授说那肯定不是海市蜃楼,至于具体原因,他也说不出,只说是经验。这会儿大家也懒得去管那么多,只要是真的城堡,那就代表着希望。  “希望里面能找到水。”这是维维最大的愿望,女人是水做的肉,在这干燥的沙漠里,她们应该比我们更难受。  “除了水还要有吃的,最好能来几碗红烧肉。”宁缺说,听他这么一说,大家的肚子都“咕咕”的叫了起来。  “只要没大粽子之类的东西就好。”这是眼镜的感叹,他的话刚一落音,就被半仙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乌鸦嘴。”  大家哈哈大笑,重振精神,带着希望上路。可望山跑死马,我们连续走了足足一个多小时,这才终于彻底看清那城堡的样子。整座城堡大概只有近千平米,四面被五、六米高的石墙围着,在墙里,有几栋尖尖的建筑冒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住人用的。  城堡近在咫尺,宁缺大声鼓励大家,“加把劲,再走一、两里,我们就能进城堡了,里面有喝不完的水,吃不完的肉,哈哈……”  “缺德,别慌。”宁缺的话还没落音,半仙却突然喊道,我们连忙转头朝他望去,却看到他蹲在地上,在沙子里刨着什么?  “是不是发现什么宝贝了?”眼镜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帮忙,可没刨到几下,却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一边,大骂半仙,“半仙,你个死神棍,比缺德还缺德!”  我们连忙往那坑里一看,原来是一个人头骨。宁缺连忙问半仙:“有问题?”  “这里的阴气很重。”半仙点了点头,“或许,眼镜那个乌鸦嘴真的说中了,这个城堡是个鬼堡,里面指不准有大粽子。”
  “那我们还进不进?”听半仙这么一说,宁缺问。  “进,不过不是现在。”半仙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现在差不多快中午十二点了,咱们找个地方歇歇,等过了这个时间段再进去。”  “为什么还要等啊?现在的阳光这么好,应该是阳气最重的时候吧?就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个时间段也不敢出来啊。”有人问。  半仙冷笑着看着他,“你知道什么是阳极必衰,阴极必胜吗?每天24个小时,阴气最重的时间段有两个,分别是中午十二点前后和晚上十二点前后,因为这个时间段阴阳交替往复,气场最不稳定,是阴魂猛鬼的最佳活动时间。”  半仙说完,又给大家说了两个故事,其中一个发生在北方,事情大概发生在中午一点左右,外面烈日高照,一个八九岁的小孩正在自家屋里和家人看电视。小孩坐在窗边,当时走神看了一眼窗外,就在转头回来的时候,窗外那个只有七八十公分宽的死胡同里,就是进不去人的那种死胡同,一个穿着破旧灰青大袄褂的老太太飘了过去。小孩子看得清清楚楚,老太太是直着身子飘过去的,他当时就吓得哇哇的哭了起来,家人一问,却都不相信,说是小孩子眼花,结果当晚,他们一家五口除了那个小孩子之外,全都被鬼吸走了阳气,然后一病不起。  另外一个故事的主角也是个小孩,但却发生在南方。那小孩当时在家里的院子树下睡午觉,突然就惊醒了,然后开始绕着大树跑起来,不是他想跑,是一股很大的力气拉着他跑,他当时就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跟半梦半醒差不多,邻里一个路过的大爷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叫小孩的父母出来拉他,三个人才把他按住,然后小孩就开始说乱七八糟不着边的话,妈妈问他怎么了,他说村口的井水好甜……  半仙把两个故事一说完,好几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维维大骂半仙缺德,大白天的还讲鬼故事出来吓人。这么一闹腾,再也没人说要立刻进城堡了,我和宁缺连忙又把吃的喝的分给了大家一点。清点背包,十一瓶矿泉水已经空了六瓶,压缩饼干还剩下一包半,牛肉罐头还有三罐,火腿肠和其他吃的早已经玩完了。  “如果不能在城堡里找到吃的喝的,我们就快要饿死了。”宁缺苦笑,我一听,把他摘回来的坚果拿了颗出来,“要不要试试这玩意儿能不能吃?”  “还是等东西都吃完了再说吧。”宁缺想了想,说道。毕竟,那坚果到底是什么品种我们十来人没一人认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去冒险尝试的好。  时间缓缓流逝,大概快到下午两点的时候,半仙终于松开让我们进城堡了,大家立马窸窸窣窣收拾好遮阳的东西,走进了城堡的大门。  城堡里很破旧,到处都是被风吹进来的黄沙,在黄沙里,依稀还看得到破败的布条和白骨,我们走在路上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有种被啥东西盯着的感觉。于是渐渐的,大家都谨慎了起来,杂乱的阵型也渐渐变成了半仙开路,其他人在中间,我和宁缺断后。  一行人在城堡里绕了十来分钟,终于发现了有颗带绿的小树从一个院落里冒了出来,半仙就带着大家绕进了这个院落。  推开院门,一口水井旁边,一颗也我们都没见过的小树长在那儿,虽然只有两米多高,但有风一过,树叶就“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树还活着,指不准有水。”苍翼说,逝者已矣,这会儿他也从铁胆的牺牲里恢复了过来。大家听苍翼这么一说,心里大喜,小跑着朝水井那边跑了去。  宁缺没动,因为这时候,他看到了一只沙鼠正小心翼翼的从旁边一间房里钻了出来,于是对着我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慢慢的朝沙鼠靠拢后,一个飞扑就按了上去,嘴里还不忘得意的大笑,“哈哈,等会大家可以加餐了。”  沙鼠不笨,见势不对,转头就跑,宁缺一下子扑了个空,大怒着追了过去。我翻着白眼也走向了水井旁边,这么一个小东西,剥皮去内脏后,还不够塞牙缝,加屁个餐啊!  我走到水井旁边的时候,眼镜已经揭开了水井盖,并取出矿灯照向了水井里。水井很深,井口上面取水用的架子早就倒掉了,至于取水用的木桶,也散了架,变成了一片片木片儿。  好在我是木匠,这难不倒我。我用定光剑砍了几条树枝下来做成了铆钉,并把那些木片和其它部件的榫卯清理了一遍后,很快就把它们拼凑成了木桶的样子。再从背包里拿出尼龙绳箍好上下两端,最后给桶耳拴上绳子,一巴掌拍在了半仙的屁股上,“闪一边去。”  木桶丢进水井,有水声传来,我们都一喜,赶紧拉起木桶,满满的一桶水盛装在里面,大家立马兴奋得跳了起来。我把头埋进水桶喝了一口,冲他们说道:“好甜的水。”大家又争先恐后的涌到了水桶旁边。  等大伙儿都喝了个水饱后,我们把之前喝空的矿泉水瓶子和罗教授他们的熟料袋都装满了水,一群人又闹腾着说洗澡冲凉,我和半仙没办法,只好就近找了间房布置了一下让大家轮流去冲洗。  大概十来分钟后,宁缺抓着两只大沙鼠并用衣服兜了一堆幼崽钻了出来,兴奋的嚷嚷道:“来,哥几个搭把手清理下,等下喝肉汤。”  我见那对幼崽起码也有十几个,于是问他:“怎么这么多?”  “那边有好几个老鼠窝,都下了崽呢。”宁缺一边说着,一边把大小沙鼠全都丢进眼镜递过来的旅行锅,“等下我还要去一趟,林源你没啥事也来帮帮忙。”  眼镜那货接过沙鼠后,怕两个女同志吃这玩意儿会有心理压力,连忙招呼兵哥哥来帮忙,“动作都麻利点,再等会儿维维和程博士就冲澡出来了。”  这种情况下,有东西吃就不错了,我听宁缺说还有,赶紧把背包取下来丢给一个兵哥哥,等宁缺那家伙也喝足了水后,跟着他钻进了刚才钻出来的小屋。穿过小屋后,我俩又七弯八拐的来到了一个已经倒塌的墙边,果然看到翻开的石块里,还有三窝小沙鼠在那里“叽叽”的叫着。  我数了数,整整十四只,于是连忙把衣服也兜了起来准备把它们全都带走。可是,当我弯下腰,看到沙鼠窝下面的东西时,却愣住了,连忙捅了捅宁缺说道:“缺德,你看这是啥?”  宁缺连忙转头,捡起我指着的皮屑看了看,连忙丢掉了兜在衣角里的沙鼠崽,“娘的,这是人皮,该不会,那些沙鼠都是吃人肉张大的吧?”
  想到沙鼠是吃人肉长大的,我和宁缺都没了再抓这些幼崽回去下锅的心思,转而冥思苦想起来:这些人皮是从哪来的,又会是谁的皮?  我心里还在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头上,连忙抓下来展开一看,竟然是一张脸皮。这脸皮连着一小截头皮,上面还有没掉干净的头发,整张皮下巴下面的部位已经烂掉了,依稀还看得出是老鼠咬的。  几乎就在看清是人皮的那一瞬,我吓得连忙把这玩意儿丢在了地上,“操,这他妈是谁的脸,吓死老子了。”  “又发现什么了?”宁缺听到我的骂声,连忙转头问我。我指了指地上的脸皮,宁缺捡起来看了一眼后,也连忙扔到了一边,“这玩意儿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从上面掉下来的。”我说着,抬头指向了头顶,声音刚落,就看到楼上的一扇窗边,一只手形的皮制物在迎风招展,头皮顿时一麻。  宁缺也看到了那只手,咽了咽口水后,他问我:“上去看看?”  “这——”我有些犹豫了,虽然我也会点对付鬼怪的办法,但说不怕,那全他妈在骗人。我也是正常人,是正常人就会对这些玩意儿有本能的畏惧。  “你不想去算了,我一个人去。”宁缺说。我知道他想去看个究竟并不是为了猎奇,而是想知道这里到底有什么古怪,毕竟,和我们一起进入城堡的十三人也就他和我还有半仙能勉强应付下这些玩意儿。  “操。”想到这些,我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我他妈来都来了,还怕个球。  我们绕回到这栋楼的正面,按照记忆找到了有人皮在窗口飘飞的那间房,一脚踹开了门,里面立刻响起了“哗啦啦”的声音,就跟竹筒掉在地上的声音差不多,但却又更加清脆。  “好臭!”还没来得及去看到底是什么倒在了地上,一股难闻的腐败味扑鼻而来,就跟死老鼠似的。我和宁缺连忙用衣服捂住口鼻,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头探了进去,可在下一秒,我们又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你看到什么了?”宁缺靠着墙壁,脸色难看的问我。我也比他好不了哪里去,好半响后,这才有些艰难的回答道:“人皮,密密麻麻的人皮,还有堆成山似的人骨头。”  “没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他又问,刚才把头探进去的那一秒,我们都被吓坏了,还没来不及仔细看看,就本能的缩回了头。没办法,屋子里的人皮实在太多了,而且每张都是直挺挺的晾在那里的,哪怕是斗过旱魃算得上见过世面的我们,在看到那么多人皮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转身就逃。  “好像没。”听他这么一问,我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想了一会儿,回答他。  “那——再进去看看?”宁缺又说,这会儿他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毕竟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得哪怕只是心里想着,心脏也会“砰砰”直跳。  “还是别了吧。”我说道,感觉自个儿的声音在打颤。  “来都来了,不看出个名堂不甘心。”宁缺一咬牙,又把脑袋伸了进去。看到他这副决绝的神态,我也赌气似的再次用衣服捂住口鼻,跟了上去。  在这时候,我们终于才看清,在这个房间的每一根木柱上,都拴着一条麻绳,在这些麻绳上,密密麻麻的晾着一张张人皮。这些人皮都是从右耳侧被自上到下的破开,再用细绳子固定在麻绳上,乍一看就跟合体人飘在空中似的,说不出的吓人。  “操,难怪窗子打开了还这么臭,进来点风都被外面的人皮全挡住了。”宁缺在这些人皮下面小心翼翼的走着,骂骂咧咧的说道,让我不得不佩服他胆大。  “也不知道这些人皮是怎么剥下来的。”我虽然也进了房间,但却只是站在门口打量,“你看看这完整程度,除了耳朵和小雀雀没了之外,其余的部位一点都没少。”  “怎么剥的?鬼剥的呗。”宁缺说,这厮在人皮下面钻了一会儿后,已经逐渐适应,竟然跟我开起了玩笑。  “你给我闭嘴。”我骂他,目光移到靠门的那堵墙上时,突然发现钉在墙面的几张皮颜色和其他的不一样,于是喊宁缺,“缺德,快过来看看这里。”  宁缺听到我的喊声,连忙钻了回来,问我:“怎么了?”我指了指颜色不太一样的那几张人皮,宁缺走上去一摸,忍不住惊讶的喊道:“咦,还没干透。”  “这么说来——”我忍不住开始幻想起来,可话刚说到一半,半仙他们所在的那个院子里突出传来了一声惨叫,宁缺脸色一变,拉着我飞快朝那边赶去,“好像他们那边出事了。”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院子里,他们已经背靠背站成了一圈,摆出了防御的姿势。我仔细一看,半仙没在这群人里,连忙问:“半仙呢?”  “半仙在那边。”眼镜指着大伙儿冲凉的那个屋子说道,“跳蚤进去洗凉发出惨叫后,他就冲了进去。”跳蚤也是个兵哥哥,这哥们我还记得,虽然个头比较小,但十分精灵,跟小狼差不多。  听到半仙没事,我放心了不少,也赶紧冲进了那向了冲凉的屋子,还没进门,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加快速度钻进去,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  屋子里,我修好的那个木桶旁边,半仙的前面,跳蚤身上的人皮已经被剥得干干净净,血淋淋的躺在地上蠕动着,喉头发着低微的“嚯嚯”声,他使劲抬着手想要表达什么,但却流血过多始终没把手抬起来。  “送他上路吧。”我不忍看到他这个样子,拔出了定光剑,跳蚤听到后立刻安静了下来,脑袋点了几下,喉头的“嚯嚯”声也变成了含糊不清的“谢谢”,我闭上了眼睛,一剑刺在了他的心窝里。  好一会儿后,这才缓过神来一把抓住半仙质问他,“你们是怎么搞的,他的皮都被剥掉了你们才发现他出了事。”
  “你以为我们想他出事啊。”半仙拍开我的手,反冲着我吼道:“之前大家在里面洗得好好的都没事,他喝完老鼠汤进来后,还没到一分钟就这样了。”  老鼠汤?  隐约间,我好像抓到点什么,于是问半仙:“其他人进来的时候喝老鼠汤了吗?”  “那时候汤还煮好。”半仙说,接着又问我,“该不会,那老鼠汤有问题吧?”  我怔了怔,不知道该不该把在老鼠窝和二楼发现人皮的事告诉半仙,只是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这。”半仙指着左手面的那面墙说。我连忙转头一看,上面竟然写着三个血淋淋的篆字:“食吾之肉,去汝之皮”。  我头皮不由一阵发麻,也顾不得去考虑老鼠肉怎么会是留字那家伙的肉,拉着半仙就往外走,同时问半仙有没有喝老鼠汤,半仙说大家都喝了,我又说赶紧走,大家都走,离开这城堡,不然都得死。  可即便是这样,我们还是慢了,当我们收拾好东西以最快的速度跑出院子的时候,一群也不知道该称之为什么东西的玩意儿从四周的建筑里钻了出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们该怎么办?”苍翼大喊。  “是僵尸吧?”罗教授说,作为中国人,当他看到这些行动迟缓的人形怪物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僵尸,但却忽略了这个样子的僵尸最多只能称为紫僵,是见不得阳光的。  “是丧尸,这玩意儿是活人变的,行动比紫僵还慢,而且还不会法术。”半仙不愧是半仙,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东西和僵尸不一样,“咱们冲出去。”  丧尸是西方国家的产物,出现这玩意儿必不可少的两样东西是巫术和病毒。我们实在不明白这鬼地方为什么会有这种玩意儿,而且还这么多。  利用丧尸行动迟缓的特点,我们一路狂奔,连续穿越了三座院落后,终于还是被堵在了一个院子里。没办法,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无穷无尽一样。  当我们被一群从前门涌入的丧尸堵住的时候,我这时才发现,这些鬼玩意儿的头发掉得跟个半秃子似的,身上的皮肤已经溃烂,在那些溃烂的地方,有黏黏的黑绿色液体渗出,说不出的恶心。  “林源,你看丧尸的右侧。”大伙儿正在想办法突围,刚关上后门的宁缺走到我身边小声的说。我连忙朝最近那丧尸的右边望去,却在它的脑袋上没有耳朵,那张皮也是顺着耳根处,有一道自上而下的口子延伸到了衣服里……再看第二个,第三个,也同样如此。  这些丧尸的皮是剥下来的那些!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死去的跳蚤,该不会,跳蚤也会变成丧尸吧?  “砰!”还在走神,前面的苍翼他们已经开始朝丧尸开枪了,可子弹射进它们的脑袋后,除了打出一个洞外,啥事都没发生。  “他娘的,这丧尸到底是什么品种,枪都打不死。”半仙一看,大声骂道。西方的丧尸是活死人,只要要害被击中,就跟人差不多,可现在我们面前这些,却又有僵尸的特征,这他妈到底是僵尸还是丧尸,估计连半仙都混乱了。  “那怎么办?”苍翼问,这玩意儿不是机关也不是纯碎的鬼物,我和半仙会的那些东西都没啥大用。  “用手雷。”半仙说,有劲使不上,这家伙也很烦躁,在那里嘀嘀咕咕的说着现实版穿越火线之类的东西。  “轰!”手雷扔出去后,立刻就有丧尸被炸飞,前面多出了一个缺口。半仙一看有效,连忙大喊多丢几个,炸开一条路冲出去。  不用他喊,苍翼已经下令了,维维和五个兵哥哥各扔出了两、三个手雷,黑血与腐肉横飞之间,小院的大门也被炸开,围堵在门口的丧尸群里多出了一个口子。  “就是现在,冲。”  苍翼喊道。我们十二人立马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刚离开包围圈,我听到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连忙回头一看,程沁雪因为跑慢了被重新围了上来的丧尸抓住了手臂,惊得花容失色,大声的尖叫。  “麻痹。”我大骂,正想转身去救她,身边却窜出了一个人影,两脚踢飞抓住她的那个恶心的玩意儿,一把将程沁雪推了过来。刚想拔腿再冲出来,又一个涌上来的丧尸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扯之下把他拉得踉跄倒地,然后紧接着,另外几个丧尸扑到了他的身上,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腿上,脖子上,手臂上……  “小狼!”我大喊,把接过来的程沁雪塞给了半仙,正想去救他,小狼却从颤颤巍巍的从腰间取下了剩下的两个手雷,手指穿进了拉环。  “走,赶紧走,不要管我。”小狼大喊着的同时,已经拉开了手雷的拉环,咧嘴笑着冲我们敬了一个军礼。我感觉到我的鼻子一酸,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眼睛里滚出来,这时候宁缺却大声吼着“快跑”,拽着我朝前面跑去。  “轰!”  手雷声响起,我感觉到地面颤了几下,然后是碎肉掉地的“啪啪”声掉在了地上……来不及感慨,更来不及悲伤,大家不要命的往前冲去,一直到跑出这座城堡后,才个个双眼通红的回头看向了城堡里面小狼拉响手雷的方向。  “这里还不是安全地,继续走。”半仙喊,在这个时候,他还保持着理智,起码比我要强出不少。没人回答,但却没人反对。他的声音落下后,苍翼他们冲着小狼和跳蚤逝去的方向各敬了一个军礼后,转身就走。  路上的时候,半仙把程沁雪塞回给了我,我这时候才注意到,程沁雪已经昏迷,整张脸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白色,但呼吸却又偏偏十分的急促。  “怎么回事?”我把定光剑给半仙帮我拿着,把程沁雪背到了背上。  “应该被病毒感染了。”半仙说着,指了指程沁雪搭在我肩膀上的右手,小臂上,衣袖已经被扯掉,三条爪痕从手肘滑到了手背上,有血液和黑水正不断的掉落下来。  我一看,连忙把她放了下来就想帮她排毒。谁知道这时候,程沁雪却突然开口说道:“背着我走,这城堡是个巫堡,里面有个大巫,方圆十里之内都是他的地盘。”
  程沁雪说话的时候眼睛还是闭着的,更重要的是,她的嘴唇也没张开,但我和半仙却清清楚楚的听到她说过话了。  腹语还是鬼上身?还有,她说的大巫是什么玩意儿,怎么我们听不懂?  我和半仙面面相觑。  这时候,宁缺发现我们停了下来,掉头回来问道:“怎么回事?”  “你刚才没听到程博士说的话么?”半仙没好气的说。  “程小姐说什么了?”宁缺一愣。  我和半仙再次惊得说不出话来。日了狗了,啥玩意儿?她说的话竟然只有我和半仙才听得见,这也太邪门了吧?  下意识的,我扶着程沁雪的手松开了。宁缺一看,连忙上来搭了一把手,冲着我小声说道:“林源,你GRD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媳妇都不要了吗?”  这他妈谁是谁的媳妇来着?谁愿意要这样的媳妇来着?  我有种想抓狂的冲动,好在这时候半仙拉了拉我的衣服,我连忙深呼吸了几下,把心绪平息下来。看到宁缺要背程沁雪上路,我怕万一有什么古怪他会有事,连忙走上去把程沁雪抢了过来,“还是让我来。”  “还说对人家没意思,连老子背她一下都要吃醋。”宁缺嘀咕着走开,追他的维维去了。  我懒得理这二货,背起程沁雪在半仙的帮衬下追上了队伍,然后硬是要大家走了五、六公里远,这才在几棵小树下停了下来。  这一路过来,自从远离了巫堡之后,路上的绿色逐渐多了起来,隔个一、两里路就能见到点仙人掌或灌木什么的植物。或是感觉到即将走出沙漠的缘故,大家的心情都好了很多,唯独在想起死掉的三个兵哥哥时,脸上的神情才会黯淡下来。  我和半仙没空去想那些,一停下来,就七手八脚的帮程沁雪挤着小臂上的毒血。由于伤口太长,而且又结了疤,处理起来相当的困难。好在这娘们昏了过去,就算我用刀子重新割开了伤疤,她也没醒过来。  罗教授看到自己的又一个弟子受了伤,心里也不怎么好受,一边帮我们打着下手一边感叹着要是当初进墓时把背包带上就好了,他们可是带了抗生素之类的药物来的。而眼镜那货,看到我的解毒丸对程沁雪没用,突然说道:“要不要用糯米试试?”  “你还有糯米?”我问他,这会儿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有。”眼镜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件衣服,打开后给我们一看,竟然装了半截袖子的糯米,我连忙抓了一把敷在程沁雪的伤口上,那些没挤干净的黑血像遇到磁铁似的涌了过来,我一看有门,又多抓了一把糯米敷上去,然后吩咐眼镜,“米还多,去开一罐牛肉煮几锅粥大家填下肚子。”  “不够水洗米啊。”眼镜纠结的说。  半仙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洗锤子个米,现在就算是掉在屎上的饼,大家都吃得下。”拍走了眼镜,半仙又看着我丢在地上的毒糯米嘀咕了起来,“他娘的,糯米是解尸毒的啊,那些玩意儿到底是丧尸还是僵尸来着?”  程沁雪手上的毒血本就被我们拍出了不少,再加上糯米能吸毒,两把糯米一下去,伤口上的黑血就被剔除得干干净净,没一会儿她就醒了过来,冲着我和半仙一个劲的道谢,我跟她说真的要谢就谢小狼,如果不是小狼舍命相救,你早就变成丧尸了。她沉默,泪水开始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我叹息走开,等眼镜那里的粥煮好了后,先和宁缺喝了一碗,没办法,之前的时候他们还多喝了一口老鼠汤,我们却就中午的时候吃了两块饼干。  等大家都吃了粥,我们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原地扎起帐篷打算就在这过夜,这一次,维维和罗教授打死都不肯先睡帐篷了,非要我们轮流睡会儿才肯进去。我和半仙还有眼镜昨晚一夜没睡,早就困得要命,于是个钻进了一个帐篷呼呼大睡起来。  睡得正香,突然,宁缺那家伙把我们拉了起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天色已经黑了,连忙从睡袋里钻了出来,冲大伙儿讪讪说道:“不好意思,我本来只想睡一个小时的,谁知道一躺下去,就爬不起来了。”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把你们叫起来,是因为我们觉得好像找到人家了。”罗教授摆了摆手,接着又朝东南方指了指,“看那边。”我顺着他的手指一望,那边果然有一团火光在跳跃着,也不知道离我们有多远。  “真的是人家?”我问,自言自语。  “应该是。”宁缺还在兴奋,“白天的时候大伙儿都没注意,竟然没发现,可晚上他们一生火,我们就发现了。”  “那堆火离我们不近吧?”我说,“离我们这么远我们还能看得见,证明这堆火燃得不小,可谁又会无缘无故生那么大一堆火呢?”  他们听我这么一分析,热情立马降了下来,有人小声的问道:“该不会又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应该不是。”半仙说火属阳,鬼物属阴,它们和野兽一样,对火有一种近乎天然的畏惧。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会是什么玩意儿?”苍翼恼火的说。  “去看看就知道了。”半仙说。  “反正都要去,说那么多有球用。”苍翼翻了翻白眼,招呼着大家收拾好东西后,十一人朝着那火光走了去。  将近半个小时后,终于抵达目的地。如我所料,生火的果然不是这里的原住居民,而是吴中校他们。他们生火的材料是木板,我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木板和我们进墓道时铺在陷阱上面的那些一模一样。  除了木板,还有两辆直升机,吴中校这会儿正拿着一个酒壶靠在其中一辆直升机的门口指挥着那帮当兵的烤着肉,馋得我们直流口水。看到了我们,这厮扔掉了手里的酒壶张开了手臂,大声的喊道:“欢迎你们,我的子民,我的王后和王妃。”
  子民?王后还……王妃?  这他妈都是啥乱七八糟的称谓?  我和宁缺他们面面相觑的相互望着,心想这姓吴的该不会傻了吧?  吴中校似乎并没发现我们的表情不对劲,继续张着手臂在那高声感慨,“我的子民,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去开疆拓土,荣华富贵,封王拜相算什么,我会让你们名扬千古,万世景仰。”  我们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起来,半仙小声的说道:“这家伙不是傻了,而是疯了。”  “也不一定。”维维反对,“吴德是个有野心的人,指不准他认为我们穿越了,觉得自己可以依靠现代化武器打下一片江山,从此龙袍加身了呢?”  我们一怔,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在刚来到沙漠的时候,我们几个也曾误以为自己穿越了……  吴德看到我们在一旁窃窃私语,面带笑容的看了过来,双眼死死的盯着维维,“我的王后,你在和我的子民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麻辣戈壁!”宁缺终于听出这厮所谓的王后是谁了,当时就火了,骂了一句就想冲上去找那姓吴的拼命,直升机下面,那两个曾经和我们打过一个照面的某博物馆领导立马掏出了手枪指了过来。  大伙连忙一把拉住宁缺,眼镜从后面伸过头来,用嘴朝烤肉的兵哥哥们努了努,“缺德别冲动,就算要动手什么的,也要先吃饱了再说。”  “吃吃吃,你GRD就晓得吃。”宁缺瞪他。谁知道,这时候半仙却站在了眼镜这一边,“缺德,眼镜说得不错,无论怎么样,咱几个先赚个肉饱再说。”  宁缺不说话了,把拳头捏的“咯叽”响。  “宁爱卿,是不是觉得维维成为寡人的王后之后,你心里接受不了?”吴德笑眯眯的看着我们,“其实,以看到她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寡人也接受不了,不过我想,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至于你么,就算接受不了——”吴德说到这儿,突然一顿,语气变得狠厉起来,“也得给寡人接受,这样的话你还能大块的吃肉,大口的喝酒,否则……”  没有否则,听到这儿,宁缺甩开了我们的手冲了出去。我们全都一惊,以为他犯了浑,纷纷作出了战斗的准备,谁知道,这货却跑到那堆火旁边,从一个兵哥哥手里抢过一个肘子大口的啃了起来。  我们一看,也立马冲了上去。麻辣戈壁的,这两天咱十来人就没吃饱过,现在有了机会,哪还能放过?  这些肉,其实都是熟食,从罐头了拿出来的,现在被兵哥哥们拿到火上去烤,估摸着也是那个脑残吴中校为了装X,我们不装X,能吃饱就行,包括维维和罗教授在内,大伙儿才不管他是冷是热,猛着往嘴里塞。  眼镜那货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还偷偷观察着吴德的位置,小声的跟我们说:“这白痴,自称都从‘我’变成了‘寡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进一步变成‘朕’来着。”  “就你话多,赶紧给老子吃。”我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抬头一看,发现程沁雪站在火堆旁边没动,连忙问兵哥哥要了罐四鲜香干递给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才中过毒的原因,这娘们似乎没啥胃口,把那罐400克的罐头直接塞进了挎包,然后对我说道:“林源,这里不安全,一个小时之内,我们必须要走。”  “走,是肯定的,不过先吃饱喝足再说。”我一面往嘴里塞着蹄膀,一面回答他。却没想到那个想在这所谓的异时空龙袍加身的吴中校又不爽了,“噌噌噌”的跑到了我身边,掏出手枪指着我的头说:“小子,寡人给你东西吃你还敢勾搭寡人的王妃,真当你自己也是宁缺,有点本事老子舍不得一枪毙了你啊,啊?”  被人用枪指着脑袋,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我手里的皱油蹄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身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神经瞬间绷紧,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支QSG********上。  虽然我也知道吴德突然这样对我完全是杀鸡儆猴,但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条件反射的举起了双手。  这时候,宁缺他们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动静,连忙扔丢了手里肉食和罐头盒,把罗教授、眼镜和半仙保护在了后面,拔出武器指住了吴德。  而也就在他们动手的同时,那些一直跟着吴德的兵哥哥和博物馆领导举机枪的举机枪,拔手枪的拔手枪,保险打开的“咵哒”声络绎不绝的响了起来。  “吴德,你要干什么?”维维第一个出声。几乎就在她喊话的同时,那边一个当兵的也冲着苍翼他们喊道:“苍翼,还不放下枪,想以下犯上吗?”  “去他娘的以下犯上,林源是老子的兄弟,谁他们敢动他老子就和他拼命。”苍翼大喊,我们这几天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相互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过了他们的预计。  “兄弟?”吴德冷笑着转头看向了苍翼。  是的,他转过了头,我虽然看不见,但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这种感觉,就跟当初古墓坍塌时,我能感觉到宁缺的手被紫金墨斗勒得快要见骨一样。  就是这时候!  几乎就在吴德转头的那一瞬,我在心里暗喊了一声,举起的左手以最快的速度落了下来,猛的按在了吴德手里的QSG********上,手指转动间,手掌在枪管上快速滑过。  手枪是枪械的一种,但此时此刻,在我看来却是另一种形式的机关……  吴德发现不对,头也不回就扣动了扳机。但可惜的是,也就在他扣动扳机的那一瞬,整支手枪全部散架,子弹和零件全都“啪”“啪”“啪”的掉在了地上。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快速反过右手拔出了定光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冲着那群拿枪指着我们的兵哥哥吼道:“都给我住手。”  
  除了宁缺,没人想到我会瞬间翻盘,一个个都愣在原地。就连苍翼和半仙他们,都张大了嘴惊讶的看着我,以及吴德手里那个QSG********的手柄,他们显然没想到我会在这么短的时间把一把完整的手枪拆成这样。  “我去,传说中的狼牙也没这么利索吧?”半仙喃喃,却被眼镜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赶紧去缴械。”这货一直被人拍,现在终于拍了半仙一下,深怕半仙反拍回去,一说完就跑开了,然后和半仙把那些兵哥哥的轻机枪和手枪都拿了过来,给我们每人都配备了一套。  宁缺也没闲着,他把早就从身上悄悄搓下来的污垢塞进了吴德嘴里,慌称是他的独门毒药,然后带着苍翼等人钻进了直升机,把他们留在飞机上的背包都拿了出来,并装满了吃的喝的和用的。  吴德眼睛都快红了,但却不敢再对我和宁缺指手画脚,转而大声指责苍翼是不是军人,苍翼冷笑着反问吴德终于记得自己是军人了,还说他是军人没错,但却不是吴德一个人的军人。  他们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给我们所有人都装备满。我想到了半仙说的那个鬼王,又让他们去飞机里扛了个火箭筒出来。本来还想让他们多拿点,但这时候程沁雪却突然说道:“走,我们都快走,那东西已经醒了。”  “什么东西醒了?”我问她,但她却并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右手的手指点在我的眉心轻轻一点。  我瞬间呆滞。  这个动作,不就是那天在鬼林的时候,雪女对我做过的动作吗?难道她是雪女,可怎么可能,如果她真的是雪女,她又怎么可能对付不了那些沙蝎,怎么可能会被丧尸抓伤手臂……  我感觉自己的头脑彻底混乱了。  这时候宁缺走了过来,问我:“弟妹在跟你说什么?还有,直升机我们要不要开走?”  下意识的,我把程沁雪当成了雪女,转头看向她,她却轻轻摇了摇头。  “直升机留给他们,咱们撤。”我说道,收回了架在吴德脖子上的定光剑,现在他们身上都没了武器,已经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走之前,维维问那些当兵的愿不愿跟我们走,并明确告诉他们大家并没有穿越,但他们之中虽然也人心动过,但在看到我们并没有开走直升飞机的打算时,却又都沉默了下来。  我猜他们多半是被吴德那封王拜相、名传千古的思想给影响了,并且坚信他们已经穿越,所以并没有多嘴,只是吩咐他们在我们离开后赶紧走,离这里越远越好。  一行人在吴德的大骂声中重新上路,来时的三个背包变成了十一个,吃的喝的用的暂时不再匮缺不说,连枪支弹药都补充了一番。不过即便是这样,苍翼和宁缺说给吴德他们留下来的武器和物资都还充足。  我们在程沁雪的指示下,足足走出了五、六公里远,这才选了个地方停了下来安扎帐篷。扎好帐篷后,大家坐在了一起休息喝水,半仙问我:“林源,为什么要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扎帐篷,怕吴德那个龟儿子报复咱们吗?”  我知道个屁,转头看向了身边的程沁雪。从吴德他们那里跑出来后,她就一直跟在我身边,就跟个小尾巴似的。  “这里安全。”程沁雪看出我也有想让她回答的意思,于是说道,但却惜字如金,语气也和她受伤之前有了明显变化。  “那又为什么不让我们开走直升机呢?”半仙又问。  “声音太响,体积太大,容易遭到攻击。”程沁雪说。  “你怎么知道这些?”半仙像个好奇宝宝。  程沁雪一怔,随口回答道:“第六感。”她说完,还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赶忙说道:“对,对,第六感。女人的第六感都很灵的,维维你说是不是。”  “老娘的第六感就没灵验过。”维维瞪了我一眼,但接着又愁眉苦脸的问我们,“你们说,吴德他们有没有事?”  “那个龟儿子都快黄袍加身了,能有什么事?”宁缺说,话里有股子醋酸味。  “看你小气得。”维维在他大腿上掐了一下,说道:“我是在担心我们的那些战友。”  “路都是自己选的,在他们拿枪指着我们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战友了。”苍翼说,瓮声瓮气的,估摸着也不怎么好受。  “他们的确不是你们的战友,而是受到魔王蛊惑的魔鬼。”这时候程沁雪突然插了一句。  维维心里烦躁,冲着我埋怨起来,“我说林源,你能不能让你媳妇别再神神叨叨的了?”  我下意识的看向程沁雪,但在心里,却快要哭了:这娘们哪是我的媳妇,我他妈哪敢要这样的媳妇啊!  “好,我不说。”程沁雪说道。我正觉得尴尬,罗教授挤到了程沁雪的另一边,开始嘘寒问暖起来。想来,他也看出他的这个弟子有些不太对劲。可偏偏,在面对罗教授的时候,这娘们又变得正常起来。  半仙和宁缺他们见我“媳妇”和师傅在说话,又开始打趣我耙耳朵,说我啥都听媳妇的。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我选择相信程沁雪,其实是因为我信雪女,我啥事都问程沁雪,也是对雪女的本能畏惧——毕竟,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会飞不说,一指下去还能冰封一个人……  “砰!”  大家还在闲聊着,突然,不远的地方响起了一声巨响,然后我们感觉到,整个大地都颤抖了一下。维维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大声嚷嚷道:“什么东西爆炸了?该不会是直升飞机吧?”  我们也一愣,下意识的往吴德他们那边望了去,却并没看到爆炸所产生的火光或蘑菇云之类的东西。  “砰!”  又是一声,方向好像和吴德他们那边不一样。这时候,程沁雪却突然站了起来,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夜空,语气凝重的说道:“那东西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  程沁雪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定定看着夜空。她目光所向的那一方,声音还在继续传来:“砰!”  “砰!”  “砰!”  “砰!”
  那“砰砰”声犹如雷鸣,听得我们心惊胆跳,直到一个多小时后终于消失,我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一夜平安,次日重新上路,但前行的路线已经稍稍改变。其原因,毫无疑问就是因为程沁雪,她说再往那边走两天就会看到绿洲。至于说辞,又是很没创意的第六感。——我对雪女持100%信任态度,自然选择了相信,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半仙和眼镜这两个家伙也坚定不移的支持程沁雪的选择。  因为有水有食物,大家比之前走得快多了。而且,或许是因为程沁雪的缘故,我们这一路也没遇到什么危险,到了傍晚的时候,竟然走了差不多二十五公里。  安营扎寨时,半仙那货因为吃得太多太油腻,竟然拉肚子了,丢下帐篷布就跑向了不远处沙丘的另一面,宁缺嫌弃人家,在这边一个劲的喊半仙跑远点,半仙没办法,捂住屁股跑了两百多米远硬是憋不住了这才翻过了沙丘去方便。  我们一群人都骂宁缺这小子缺德,这里是沙漠,就算便便难闻,但随便刨个坑一埋,不也啥气味都没了吗?宁缺说谁让半仙饿死鬼投胎,一有点存粮就暴饮暴食,必须要惩罚一下。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扎着帐篷,刚刚蹲下的半仙却又很快从沙丘另一面冒了出来,一边扎着皮带一边冲着我们大喊:“缺德,林源,你们快过来。”  “过去个球,你他妈在那拉了屎还喊我们过去,有病啊!”宁缺骂他。  “老子不是叫你过来闻老子的粑粑,而是因为这边……这边有好大几个坑。”半仙说,也不知道是太惊讶还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发现的缘故,他的话说得并不利索。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整人,略一沉吟,说道:“沙漠风大,就算有点什么痕迹也会很快被沙子掩盖,指不准,半仙那家伙真的发现了什么异常。”  “去看看?”宁缺想了想,问大家。大家点头,于是,我们把帐篷随便固定了一下后,又全部背起背包拿起武器朝半仙那边走了去。——之所以全部出动并背上背包,是因为大家觉得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再万一不能力敌,跑路的时候也不至于啥东西都顾不上。  一行人快速翻过沙丘,宁缺远远的就冲半仙喊道:“半仙,你龟儿子到底发现啥东西了?要是骗我们,看我不弄烂你沟子。”  沟子,菊花也。宁缺这话一出来,毫无意外的又被维维掐了一把,痛得直咧嘴但却还一脸谄媚的望着人家傻笑,这才是典型的耙耳朵!  “你们看那里。”半仙回答宁缺,指着沙丘下面百余米的地方。  我们抬头一望,却看到一排近十五米宽,二十米长的大坑由南至北朝远方延伸开去。这些坑的形状不尽相同,但却很有规律,都是两个为一行,六个为一组。  在看到这些大坑的时候,我在脑海里幻想出了一头凶神恶煞的六足巨兽,然后自己把自己吓得打了个寒颤。罗教授却一脸惊奇,竟然拿起他那个还没摔坏的相机“啪”“啪”“啪”的按起了快门。  可能觉得角度不够好的缘故,他一边拍照还一边不断朝最近的那几个坑走了去。我们怕他有事,连忙跟了上去。罗教授大概拍了十来张照片后,就把相机收了起来,但却依旧不断向前,直到来到其中一个大坑旁边的时候这才停了下来。  “一路下来都有,证明这些坑是脚印。连风沙都没立刻盖住,证明踩出这脚印的东西体形巨大。”罗教授喃喃,“可是,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六只脚,而又这么重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冥思想了起来,连白垩纪侏罗纪的恐龙都想了个遍,就是想不起符合这一条件的东西是啥。  “这些坑如果真的是脚印的话,你们看看,这些脚印像不像狗爪?”半仙这时候也跑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货才方便过的原因,我总觉得他的身上有股味道,连忙嫌弃的把他的背包丢给他,躲去了上风口。  “狗爪?”罗教授听半仙这么一说,连忙掏出相机一看,果然发现那些坑有点像梅花,于是跳进了坑里,翻腾着沙子在里面寻找起来,“六只脚,而且脚印像狗爪,该不会是四大凶兽里的混沌吧?”  混沌,四大凶兽之首,《神异经》记载说:“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罴而无爪。”但却并不翔实,在那些出土文物上的混沌雕塑,都长有六只脚。  罗教授在坑里一阵翻腾,果然找到了一根近一两米长的白毛,足足有筷子那么粗,于是叹息起来,“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希望这玩意儿别遇到恶人吧,不然指不准我们就要倒霉了。”  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意思是说,如果遇到高尚的人,混沌便会大肆施暴;如果遇到恶人,混沌便会听从他的指挥。当然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传说这玩意儿还为隐身,它如果想要对你怎么样,你压根就看不见。  苍翼和维维那群当兵的不懂这些,看见我们愁眉不展,就问我们混沌到底是啥玩意儿,半仙跟他们一解释,他们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我们心里一片凌乱,暗自祈祷着千万别遇上这玩意儿。谁知道这时候程沁雪却说:“它不是混沌,只是带有点混沌血脉,长得像混沌而已。”  我一怔,问了她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我们看得见它吧?”  “看得见,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遇到它就只有死路一条。”程沁雪说,顿了顿后,又补充了一句,“昨晚的时候,我们听到的砰砰巨响,就是这东西出来觅食的时候发出来的。”  我一怔,心想难怪程沁雪会让我们跑,这玩意儿一个脚印都有几十平米见方,走几步都能地动山摇,整得跟打雷似的,谁遇到也会被它一脚给踩成肉饼吧?  我还在发愣,半仙却突然弱弱的问程沁雪,“你该不会见过这东西吧……”话刚说到一半,他又突然惊异的喊道:“咦,程博士,你的眉心什么时候多了个印记?”
  听到半仙的惊呼,下意识的,我朝程沁雪的眉心看去,果然看到她额头上多出了一个小指指甲盖大小白色印记。这印记呈六边形,若隐若现的,就像一片晶莹的雪花。  难道她真的是雪女?  我甩了甩头,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可也就在这时候,莫名的,我感觉到自己的眉心一胀,就雪女曾经用手指点过那个位置,跟突然被人用手指指着眉心时产生的那种酸酸的感觉有点像,但却更加的剧烈。  我的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到了最后,竟演变成有啥东西想从眉头钻出来似的,让我难受得要命,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林源,你怎么了?”宁缺发现了我的异常,大声的喊我。紧接着宁缺,半仙也喊:“林源,你没事吧?”在半仙后是眼镜和苍翼,但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却只听得迷迷糊糊,然后“砰”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我摔倒后,好像听到大家都在喊我,又好像听到程沁雪让他们把我抬进帐篷里,再接着,就感觉到了一阵舒爽的冰凉,那感觉,就跟六月天喝了碗冰镇绿豆汤似的……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我感觉到自己的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于是摸了摸,入手的却是一片光滑。  赶紧又朝上摸去,好像摸到了女人的头发。  我心里一惊,心想该不会死女鬼钻进了我的帐篷,吸了我的元阳吧,连忙把她一把推开,然后快速坐了起来。  “啊——”有女人惊呼,好像是程沁雪的声音。  “程小姐,林源是不是又发生啥事了?”在外面巡夜的宁缺听到惊呼,大声的喊,没听到回音,就打着手电筒钻了进来,可紧接着,他又“哎哟”一声捂住眼睛,喊着“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又飞快的退了出去。  在宁缺进来的那一瞬,我也终于看清,被我推开的女鬼就是程沁雪,那时候她用衣服挡在胸前,手臂光溜溜的,肯定没穿衣服。  我顿时为难起来,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她那边,吞咽着口水问她:“我们——没那个啥吧?”  程沁雪没有回答我,我也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穿衣服时发生的窸窸窣窣声让我很烦躁。连忙深吸了一口气,我又说:“如果——我们真的那个啥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程沁雪还是没说话,我想这一刻她的心情肯定很复杂,表情也肯定很尴尬。但这怨不着我啊,我他妈不是昏迷了吗,再一醒过来就……  等等,我不是昏迷了吗?我昏迷了就算被人抬进了帐篷,她跑进我帐篷来干啥?  再等等,我的眉心怎么不酸不痛不胀了?是程沁雪救了我?而且还是传说中的那种……那种治疗方式,也太狗血了点吧?  还在胡思乱想,程沁雪终于说话了:“你——能不能先出去?”  “啊?”我一愣。  “你能不能先出去,我找不到我的Bra在哪里了。”程沁雪小声的说,像是鼓足了勇气。  “哦。”我摸索着找到了我的外衣和外裤,傻不拉几的穿着个大裤衩钻出了帐篷,竟然看到半仙眼镜还有宁缺这三个缺德货叠成了罗汉状,把耳朵贴在帐篷外面,相互之间打着噤声的手势。  我连忙套上衣服裤子,一脚踹开最外面的半仙,伸手车着宁缺和眼镜的耳朵就往外面走,“你们几个王八蛋,想偷听啥呢?”  “哎,哎。疼疼疼……”宁缺和眼镜大喊,尤其是眼镜,这厮说的是普通话,语速又快,那一连串的“疼”喊得就跟放机关枪似的。  略施薄惩,暂时放过了这仨混球,谁知道他们又一脸暧昧的凑了过来,挤眉弄眼的问我,“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我瞪他们。  “就是告别处男的感觉啊。”眼镜这货拍了我后脑勺一下,说道。  我一巴掌拍了回去,连忙回头看了看,还好,程沁雪没出来,“别瞎扯淡,人家是女孩子,要讲清白的。”  “还装。”眼镜又一巴掌拍了回来,“缺德都说了,你们的衣服都脱光了,程博士惊叫的那一声,肯定是你小子拿走人家红丸的那一刻发出来的。”  “放屁。”我说,心想那时候明明是我以为被女鬼盯上了把她推开发出的惊呼,怎么到这几个思想龌龊的家伙那里,就变成了那种事了呢……嗯,不对,等等,他们纠缠着程沁雪的那声惊呼不放,该不会是之前啥声音都没听见吧?  我在心里想着,小心翼翼的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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