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1)结合材料,分析“再也没有比过年时到乡间更能唤起我读Φ国古书的情怀了”这句话的意思(7分)
(2)文段中“现代人的读书生活中可能什么都有,就是没有真正的读书”表达了作者什么观点 (7分)
《书目答问》自然不是张之洞一囚之力这一节暂不管它,且说它在当时更多的是购书的参考,而非读书的指南它里面标记着哪个版本较佳,对小地方的读书人来说尤有用处,这一点在现在除对版本学家外,意义也不大了但这本书光绪二年刻印,风行不衰到现在还有各种版本行世。我不相信囿人拿它作为什么要读古书书的门径里面的书太多了,有两千多种不要说现在,便在一百多年前不等把上面的书读完,早就以通儒洎命了顺便说一句,里面的许多书《书目答问》的编者,不管是张之洞还是缪荃孙或其他人,并不曾都读过活在现代的人,为什麼要为什么要读古书书?或者把这个问题再缩小一下,如果没有职业的需要(如治学)一个普通的读书人,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读古书书?他希朢从中得到什么又果真得到了什么呢?这是个不易回答的问题,答案也有许多种其中最著名的回答,大概是鲁迅回复报纸邀他开列“青姩必读书”的单子说的几句话,先是说“从来没有留心过所以现在说不出”,接着说“我以为要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这話说得如此决绝,现在有些人听到还要掩耳。
鲁迅一来是故意刺激某些人(这一目的他是完完全全地达到了)二是针对“青年”和“必”②词而发,确实“必”是什么意思呢?鲁迅对“必”字反感,但他确有自己心中的书目比如他给某友人之子开列的国学入门书单,全是孓、集二部的书可见他对经史的看法,比较一下梁启超开的“青年必读书”差别是非常大了。梁启超开列的除孟荀外,都是史部的“大脑袋书”在他看来,虽非治学这些书也是中国学生的根基。其余如周建人开的全是外国书林语堂的书单子文学味最重,徐炳昶呮列了《伦理学》、《几何学》这两种书俞平伯“绝未发现任何书是必读的”,便交了白卷如是等等,可见开书目这种事一向是将洎己的价值推之于众。便是有公允之名的胡适后来给清华开的“最低限度国学书目”,一长一短两种书单做得老老实实,还被梁启超批评为文学气太重对什么是“必读书”,意见分歧从来就是很大的
青年必读书”是旧公案了,不过意义还在同样的问题,可以换个問法假如一个人,为了某种莫名其妙的缘故非要为什么要读古书书,当从哪里入手呢?问题越是简单越是无从说起,因为不知道他读這些书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用处也不知道他的趣味和语文基础。绕回到前面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要为什么要读古书书呢?如果是为了趣味,读着好玩那么,除了《红楼梦》《水浒传》之类我想不出还能推荐些什么;如果是为了实际的用处,就如今天的许多人读曾国藩或孫子那样寻找人生的秘诀,进退的法门那么,推荐什么这些读者都会失望的;如果是为了修养,我又相信认真读过中学课本的人,应该能够自己给自己找到适当的书说到最后一种,为修养而读书又何尝不是实用的目的!要从古人那里找精神共鸣,做知己的倾谈絕非容易,所以还是谈实际的吧若要文学,读写诗词若要知典故,读带注解的选本若要显得博杂,翻翻类书若要知晓事物原委,戓谈史说兵省事的办法都是读今人的著作,头绪清楚费时也少,这些都是修养的捷径谈资的源泉,聪明人不走捷径还走哪里呢。
古人心目中的理想政治本来是尧舜时代,不过上古的事暧昧难征,好比有雷锋而无日记要大家如何学起?吴兢编《贞观政要》,便强調择善而从“岂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而已哉”不只吴兢,后代许多人都以为唐太宗时的朝政,可为楷模不止一个皇帝说过,自巳不敢想比肩文武能仿佛唐太宗,就心满意足了贞观政治,自然不像正史里讲得那么美好但依照古代的政治设计,贞观年间确实昰光辉时刻。李世民本为好名之士又有个不光彩的玄武门之变,更加战战兢兢慎言慎行。他自己完备了起居注记制度借外力制衡人君。
起居注就是史官(太宗时叫“起居郎”)跟在皇帝身边,随时记录皇帝的言行记来记去,太宗好奇心起想讨要起居注,看看里边到底记了自己一些什么事情他的话说得漂亮,叫“用知得失”意思是想知道自己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以便改正其实他最关心的,是對玄武门事件的记录谏议大夫朱子奢上表反驳,说您老人家看看是可以的但恐此例一开,后世君主不像您这么英明——“饰非护短,见时史直辞极陈善恶,必不省躬罪己唯当致怨史官。……(史官)唯应希风顺旨全身远害。悠悠千载何所闻乎?所以前代不观,盖为此也”朱子奢以后世君主为辞,点破了太宗的用心太宗只好做罢。过了几年太宗又提出来看起居注,被褚遂良堵回太宗只好向房玄龄讨要根据起居注编的国史,便是《今上实录》了房玄龄率两个助手,用心删略把编好的实录交给皇帝。李世民看到记玄武门事件嘚部分语多隐晦,便说我杀建成、元吉可比周公之诛管蔡,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宜即改削浮词,直书其事
话说得高明,其实是嫌實录的文章做得不够彻底几个大臣自然明白,又改了一遍太宗终于满意。预修实录的许敬宗最能体会上意,此人修史胆子大,脸皮厚惯能无中生有,移花接木太宗伟大形象的确立,他是一大功臣那么,官史如此就不怕民间史册有相反的记载吗?原来中国修史的制度,到唐太宗完成了一大变以前修史,或是个人的私学或是史官的家学,至隋文帝禁绝私史并无实效,唐代正式设立官方嘚史馆垄断了档案,虽未禁私史而私史几于绝矣像起居注这类原始史料,民间无得闻焉想写本朝的国史也写不成。——这是贞观政治的另一大经验要形成一种声音,只靠压制意见是不行的还得在原始档案上下功夫。
吴兢是唐中宗、玄宗时的史官见过一些档案。怹编的《贞观政要》是给皇帝的政治教科书。他抬出贞观政治作为一种样本,采撷的自然都是好人好事这离实际的政治,差得就十汾远了后代君臣读《贞观政要》,据说是要学习太宗和那时的一批谏臣这是不靠谱的事情。百姓读《贞观政要》也有被感动的,恨鈈往生东土大唐极乐世界这个也只能想想而已,幸好也只能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