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胖子穿衣搭配男男22岁190斤,每天早上7点去上班,中午吃盒饭,因为在厂里上班比较累,

"秋冬交替中午吃什么菜好"的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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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码下载糗事百科app  简介  我亲手杀了我爱的女人,我充满悔恨,却也试图逃避罪责,然而,更致命的是,我又喜欢上了一个危险的女人……  恶魔在我体内发作时,我就会变得身不由己……  一  总以为离我很遥远的事,却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这是我人生中犯下的最严重的一个错误,我想,这是我去做任何事情都无法弥补的,包括死。  此刻,我泪流满面。  我抱着邢花语的头颅,像个孩子一样呜呜的哭了起来。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那晶莹剔透、洁白无瑕的脸上。  我是那样的爱她,却亲手将她剁成了三段。  昨天晚上我俩还在床上疯狂的做爱,她躺在我的胯下娇喘呻吟,千娇百媚……可是现在,她已经身首异处了。  如今,我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自责,但一切都晚了。我多么希望眼前发生的事都是一场噩梦呀。  她只不过是和隔壁的男人调笑了两句,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她有没有和对方性关系我根本不确定。更何况她早已经属于我了呀。我在猜忌些什么   ,我在怀疑些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身体里随时会发作的恶魔呢?我为什么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就直接动手了呢?  花语,我对不起你!  我抱着她的头颅,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吻了吻。  我已经做了决定,我愿意追随着她的脚步,我们一块去天堂,到了那里,再续前缘。  我从地上捡起菜刀,轻轻的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刀刃接触到皮肤,有一丝凉冰冰的感觉,此刻,我心中反倒充满了平静。  “砰砰砰……”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这声音像是一股电流透过了我的身体,我浑身一颤,连忙放下了菜刀。  大晚上的,会是谁呢?  我快步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瞅了瞅,一张白白净净的笑面虎似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可恶的家伙!居然是我那该死的邻居。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可是就在今天中午,他却故意挑逗了我的花语。他一定以为我根本不知道,其实我全都看到了(并且拍了照留了证据。)  因此从这个角度而言,我完全可以说,是他杀死了花语。虽然,花语对着他也不该露出那么轻佻的笑容,可是,归根结底还是他勾引在先!  我要杀了他!  这一刻,我怒不可遏,我气冲冲的跑到卧室里捡起了菜刀,返身出了卧室,毫不犹豫的打开了房门。  邻居站在门口,两手插在牛仔裤兜里,冲我微微一笑。  “你有什么事?”我大声问道。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这个邻居盯着我的菜刀说,“哦,您正在做晚饭?”  “哦……是的。”望着比我壮实的邻居,我的气势顿时馁了,我嘟囔着,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要不,你也一块来尝尝我的手艺?”  “哦,谢谢你。我已经吃过饭了。”邻居道,“我家的洁厕液用光了,不知道您这里还有没有。”  “哦……有的。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说着,我匆匆的返回了卫生间。  真他妈是狗娘养的!他是真的来借东西的吗?一定是趁机来和我的花语搭讪的吧?他一定没有想到,前来开门的居然会是我——当然,花语已经不可能来开门了。  我迅速提着洁厕液的瓶子来到了门口。他此刻还眼巴巴在门外站着,一定是想进来坐坐的吧,哼,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剩的也不多了,就全送给你吧。”说着,我把瓶子递给了他,压根没有请他进门的意思。  “好的,太谢谢你了。”邻居微笑着。  看着他脸上那微微失望的表情,我真想狠狠的给他一刀。可是,他比我年轻,长得又比我高,我只能选择了忍气吞声。但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要弄死他!  我毫不客气的把房门给重新关上了,顺手把菜刀往地上一扔,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一阵吞云吐雾后,我把烟屁股丢进了烟灰缸里。  我感觉自己有些疲惫,我想我该去卧房休息了,临睡前最好可以再和我的花语好好的翻云覆雨一番……  哦,不!我忽然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残酷的现实重回我的眼前,我亲爱的花语已经被我给剁成三段了……  我跌跌撞撞的来到了卧室里。花语的头颅就那样随便的滚在床上,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依旧是那样迷人,她的嘴唇红艳艳的,依旧是那样惹火。  可是,她再也不能给予我肉体与心灵的双重慰藉了,而我也无法在她的耳边低语绵绵的情话了。我的眼泪瞬间又夺眶而出。  都怪那个该死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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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个时候,我忽然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现在花语死了,警察迟早是要展开调查的。那个邻居不会觉察到了什么吧,尤其我刚才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真是糟糕的事情。  不行,我得赶紧把花语的尸体处理掉了,尽管我心中还有万般不舍。  我从书架上取下那本《易经》来,参照上面的八卦图,为邢花语算了一 卦。  《易经》卜卦是非常非常准的,记得去年我为自己算了算桃花运,结果,第二天我就遇见了花语。  现在,花语已经不在了,我要为她选一块好风水,让她下辈子能转生一个好人家。  嗯,天乾地坤,水坎火离,算出来了。卦上说,应该把花语的头颅埋在乾位,躯体埋在坤位,两条胳膊埋在坎位,两条腿埋在离位。  简单点说,就是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把花语给埋了。  我重新望了一眼我最爱的花语,然后狠下心来对自己说,行动起来,不要再恋恋不舍了!  我找出了四个平时装垃圾用的黑色塑料袋子,把花语一块块的给装了进去,然后提着袋子就出了门。  我瞧了一眼对面邻居的房门,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心里头狠狠的想,小白脸,下次就轮到你了!  我噌噌的下了楼,来到车库,把花语放到了轿车副驾驶的座位上,然后发动车子,按照易经上的指示,首先朝东边驶去。  天已经黑了,可是在这喧闹的都市里,高楼大厦里散发出的象征着人类文明的灯光比白天还要亮,可是我全然没有心思去欣赏夜景。  易经上说,听从心灵的指挥。  于是,在行驶了大约一公里后,我来了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街边上。我朝四处望了望,这里,应该就是我埋葬花语的第一个地点了吧。  可是,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现在是身处闹市之中,俗话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我怎么能下了车,大摇大摆旁若无人的把花语给埋了呢?  被别人看见了,我就完蛋了。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才是晚上八点二十三分, 看来,是我出门太早了,要埋尸体的话也应该选择夜深人静的时候嘛。  哎,这也不能怪我,毕竟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下次就有经验了。  于是,我下了车,把车锁好,步行着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没想到大街上晚上还挺热闹呢。说实话,平常晚上我都很少出门的,而且花语也不爱出门,所以没事的时候,我俩就静静的待在家里。  我就在街上转啊转,转累了,就去一家肯德基里坐着。肯德基这种老外开的店就是好,在里面一天也没人管你。  不过,我也坐不住,我不停的看表,时间过得真是太慢了,什么时候能熬到夜深人静啊。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想,我一定是太困了,于是我趴在桌子上,枕着胳膊睡了一会儿。  我做梦了,我梦见花语在路上走,我跟在她的后面,她穿着牛仔裤,紧翘的屁股一扭一扭的,无比的性感,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可是,她忽然就转过头来,目光冷冷的望着我,骂道:“变态!”  我吃了一惊,立刻从梦中醒了过来,一看表,晚上十一点二十七分,肯德基里面已经空荡荡的了。  我回味着刚才的梦,回忆着花语那冷冷的态度,我感觉全身打了个寒颤。现在是夏日,天气很热的。  花语,我对不起你。  我离开了肯德基,街上明显的安静了很多,人影也没有几个了,于是,我快步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我把手伸进黑色袋子里摸了摸,花语皮肤的手感还是那么棒。  不过,现在该开始工作了。我透过车窗朝外面望了望,该把花语埋在哪里呢?  嗯,绿化带里面的土比较松软,就选这里吧。  我提起一个袋子,解开袋口看了看,确认了里面是花语的头。接着,我把她的头颅捧在手里,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吻。  永别了,我亲爱的花语。  然后我提着袋子,下了车,快步朝绿化带走去。不过,我很快的放慢了脚步,虽然我心里头在怦怦的乱跳,可是我不住的提醒自己,不能慌张,越是慌张,越是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就当自己埋的是一条死狗吧。  我假装淡定的来到绿化带跟前,望着里面的被剪得整整齐齐的小草,我忽然愣了。去他妈的!我根本没有准备铲子!  我真的可以去死了,从八点开始就在街上溜达消磨时间,一直到了午夜十二点,居然都没想到去买一把铲子!难道我要用手在地上挖坑吗?  我极度恼怒却又无奈的叫了一声。  我已经要失去耐心了,我想,这是花语在故意和我为难吧?既然都死掉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折腾我?  我暴躁的在草坪上狠狠的踢了两脚。  这时候有一对情侣从我旁边经过,好奇的瞧了我一眼,像看见怪物似的,忙匆匆的离开了。  去你妈的,大晚上的不滚回家去睡觉,一对狗男女!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我生气起来了,明显的感觉提着袋子的手在发抖。算了,随便扔到哪就算了,何必大费周折呢。  我这样想着,发现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垃圾箱。于是,我走过去,把装着花语头颅的袋子塞进了垃圾箱里。  易经上说,听从心灵的指挥。  这样也不错嘛,比埋起来省力多了。  我重新回到了车里,掉转车头,朝西边驶去。就算是要丢进垃圾箱里,那也要按照乾坤坎离的方位才好。  ……  哦,工作终于完成了,幸好没有被人发现。我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一看表,凌晨三点十一分。
  我开着车回到了家里。可是,躺在床上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像是少了点什么。我关了灯,就那样一直睁着眼睛,什么也不想。   可是,我发觉一滴泪水从自己的眼角滑了下来。  难道,就那样让花语一直待在肮脏的垃圾箱里吗?  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把她剁成三段就是我的不对,为什么还要在她死后让她不能安息呢?  我知道,一定是我身体里的恶魔又发作了。  此刻,我好想再次见到花语。  我望了一眼窗外,东方已经微微发白了。天就快要亮了,我绝不能再等了,我要去找花语。  我于是起了床,简单的洗了把脸,开着车朝东边驶去。  我首先要找到花语的头。  清晨的街上好安静,我想,没有人会想我一样起来的这么早吧。可是,忽然我看到了前面有一辆车。  望着这辆车的车屁股,我暗叫了一声糟糕。因为,这是一辆专门运送垃圾的车。垃圾箱里的垃圾恐怕每天早上都要被清理掉的。这样一来,花语的头颅岂不是……  幸好,这辆车也是朝东边去的,那说明放着花语头颅的那个垃圾箱还没有被清理。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我连忙一脚油门,成功的实施了超车,不一会儿就率先赶到了那个垃圾桶前面。  这个地方离我家只有一公里的路程, 所以我绝对不会认错了地方,更不会认错了垃圾箱。  我连忙下了车,把手伸进了垃圾箱里一阵乱摸,可是里面又被人新丢进了一些垃圾,我没办法,只好把脑袋凑到垃圾桶跟前,忍着恶臭,一件一件的找。  哇,终于被我找到了,我激动的拽着那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  “喂,老兄,你干什么呢?”忽然出现的说话声,把我吓了个半死。  我微一哆嗦,转头一看,一个穿着橙色衣服的清洁工正好奇的望着我。  我觉得我的脑门上出汗了。我一把拽出袋子来,根本不去搭理他,逃命似的开着车子就离开了。  一口气驶出了半里地,我拍了拍胸口,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想想,其实我怕什么呀,那人根本不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嘛。我平静了下来,一看表,早晨六点十五分了。  我匆匆的回了家,把花语的头颅放在了冰柜里。  八点就要上班,从家到公司得半个多时候,万一再堵车的话, 估计就得耗上一个小时。不要迟到了才好。  晚上见,亲爱的。  我微笑着对她说道。花语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我开着车回到了家里。可是,躺在床上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像是少了点什么。我关了灯,就那样一直睁着眼睛,什么也不想。   可是,我发觉一滴泪水从自己的眼角滑了下来。  难道,就那样让花语一直待在肮脏的垃圾箱里吗?  我是怎么了,我为什么要那样对她?把她剁成三段就是我的不对,为什么还要在她死后让她不能安息呢?  我知道,一定是我身体里的恶魔又发作了。  此刻,我好想再次见到花语。  我望了一眼窗外,东方已经微微发白了。天就快要亮了,我绝不能再等了,我要去找花语。  我于是起了床,简单的洗了把脸,开着车朝东边驶去。  我首先要找到花语的头。  清晨的街上好安静,我想,没有人会想我一样起来的这么早吧。可是,忽然我看到了前面有一辆车。  望着这辆车的车屁股,我暗叫了一声糟糕。因为,这是一辆专门运送垃圾的车。垃圾箱里的垃圾恐怕每天早上都要被清理掉的。这样一来,花语的头颅岂不是……  幸好,这辆车也是朝东边去的,那说明放着花语头颅的那个垃圾箱还没有被清理。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我连忙一脚油门,成功的实施了超车,不一会儿就率先赶到了那个垃圾桶前面。  这个地方离我家只有一公里的路程, 所以我绝对不会认错了地方,更不会认错了垃圾箱。  我连忙下了车,把手伸进了垃圾箱里一阵乱摸,可是里面又被人新丢进了一些垃圾,我没办法,只好把脑袋凑到垃圾桶跟前,忍着恶臭,一件一件的找。  哇,终于被我找到了,我激动的拽着那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  “喂,老兄,你干什么呢?”忽然出现的说话声,把我吓了个半死。  我微一哆嗦,转头一看,一个穿着橙色衣服的清洁工正好奇的望着我。  我觉得我的脑门上出汗了。我一把拽出袋子来,根本不去搭理他,逃命似的开着车子就离开了。  一口气驶出了半里地,我拍了拍胸口,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想想,其实我怕什么呀,那人根本不知道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嘛。我平静了下来,一看表,早晨六点十五分了。  我匆匆的回了家,把花语的头颅放在了冰柜里。  八点就要上班,从家到公司得半个多时候,万一再堵车的话, 估计就得耗上一个小时。不要迟到了才好。  晚上见,亲爱的。  我微笑着对她说道。花语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我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来到公司后,第一个碰见的就是同事老王。  “呦,老詹,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老王问我,这家伙就是个话唠,没办法。  “有点失眠。”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是不是想女人啦?”老王笑嘻嘻的问。  “哼哼。”我透过鼻子发出来一点声音算是应答,其实我最烦别人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你瞧瞧。”老王拿出一张客户的资料表,指着一寸照片上的女人给我看,“听说她单身呢,上次来你没见着,哎呀,骚得很呢。”  我厌恶的看了一眼,说:“别开玩笑了。”  “怎么,嫌人家结过婚呀?咳咳,熟女经验丰富,你懂得。”老王兀自喋喋不休。  我心里真的很窝火,真狠不得立马就把花语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大声的告诉他,老子有女人了。  可是我却不能这么做,当然,那是因为花语已经死掉了。  不过以前我也没有把花语的照片拿给同事们看过,更没有告诉过他们我已经和花语同居了,所以,换句话说的话,我的同事们根本不知道邢花语这个女人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个同事有事没事都爱拿我的单身开玩笑的原因了。我是搞编程的,年薪三十万,钱是不少挣,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女朋友。  我知道,那些女的都是嫌我长得丑,谁叫爹妈不争气呢,我生下来就又矮又胖,现在不到四十岁,可是脑壳上已经是稀稀落落的了,每天都顶着个地中海的发型。  后来,我就遇到了花语。花语绝对是天下第一大美女,又年轻又漂亮,床上功夫还好,她能喜欢上我,我觉得真是老天开眼了。  可是,花语和我好上了以后,却商量着和我说,先不要把我们的事告诉别人。  我也不知道花语是怎么想的,不过不告诉别人那就不告诉别人吧,我找女朋友又不是用来炫耀的。  可是不知内情的同事们,就动不动的开我的玩笑,还叫我钻石王老詹。  有一次我生气极了,就差点把我和花语的事告诉他们。不过,幸好我及时收口,只是婉转的说:“迟早会有美女会喜欢上我的!”我这样说着,脑子里就想起了花语,心里头顿时就美滋滋的。  谁料同事们却说,估计是喜欢上你的钱吧,哈哈。  同事这看似无意的一句玩笑,却深深的刺激了我,我忽然想,难道说花语和我在一起真的是看上了我的钱吗?难怪她……她不愿意让我公布我俩的恋情呢,一定也是觉得跟 了一个我这么丑的男人而很面子吧。  我生气了一整天。晚上回到家后,我针对这件事大声的质问了她,可是她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蕴含着无限的柔情,我满腔的怒火都化为乌有了。为了我的钱又怎么样,反正她都是我的人了。更何况花语又没有工作,本来就需要我养着她嘛。  那一晚,花语又好好的伺候了我一番,处在温柔乡里,我该知足了。  因此,我和花语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公开过。现在想想,这还真成了一桩幸事呢,如今花语死了,如果以后警方调查起来的话,肯定也不会怀疑到我啊。  想到这里,我顿时心平气和了下来。  于是,我再次拿起了那个客户的资料,假装饶有兴趣的研究着她的照片,说道:“这个女人是挺有韵味的。”  “哈哈,是啊,和你正好是一对儿。”老王说。  去你妈的!我在心里头暗暗咒骂了一句老王,凭什么这么丑的女人就该和我是一对儿?可是我还是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这长相和你家太太自然是差远了。”
  二   一个晴朗的下午,太原市刑侦分局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说是一家叫阳泰的垃圾处理厂在处理一批垃圾时,忽然发现了一具死人的尸体,皮肤已经严重腐烂了,把当时正在工作的两个女员工吓得够呛。  接到报警后,分局第一时间派出了警员前去调查了解此事。  接手此案的是一对在警界小有名气的男女组合,这二人搭档已久,一向也破过不少大案,只因男的叫宋间照,女的叫花溅泪,便被同事们送了个外号叫“双剑合璧”。  两人很快来到了阳泰工厂。因为工厂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员工们也暂时停止了工作。尸体是被包在一个大袋子里的,此时还在厂区的院子里,和许多的垃圾混在一块儿,一些胆子大的员工都围了圈的看,还不住的窃窃私语。偶尔在垃圾堆里也会发现死猫、死狗的尸体,可是忽然出现了人的尸体,对这些员工而言,这还是平生第一遭。  “双剑合璧”来到现场,驱散了人群,来到了袋子跟前,对现场情况进行了拍照取证。  宋间照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把袋口打开,只见里面只是半截躯干,没有头颅和四肢,尸体此时已经腐烂发臭,一些混合着血迹的液体沾满了尸身。   初步看来,这是一具女性的尸体。  “好残忍呀。”花溅泪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接着,他二人对发现尸体的两位女员工录了口供,阳泰工厂的老板得知出了这样的事,也亲自来到了厂里。  经过一番细致的询问后,“双剑合璧”初步断定,这具尸体应该是和其他的垃圾混到一块在昨天早上被厂里的员工用货车拉回来的,直到今天下午进行垃圾分类的时候,才被两个女员工发现。  “请你们的员工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一定要特别留意。眼下发现的这具尸体并不完整,尸体的四肢和人头有可能还混在这些垃圾之中。”宋间照道最后对工厂老板又叮嘱了一番。  “这……您的意思是,要我们找出这个尸体的其他部分了?”这老板很不情愿的皱了皱眉头,“我的员工怎么能去做这样的事呢?”  “就当配合我们的工作了。”宋间照绷着脸说道,“对垃圾分类处理本来就是你们的工作,由你们协助寻找剩余的残肢,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那好吧……”  “不过,也请您放心,我已经打电话给警队了,会马上有两只警犬调过来,他们的鼻子都是很灵的。”  不久,就有两位警员开着警车,带着两条警犬来到了阳泰工厂,随行的还有警队的法医石上流教授。  石上流蹲下来,对尸体进行了初步的检查,道:“从尸体的腐烂程度来看,这人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48小时了。要想做进一步的检查,恐怕就要在实验室里进行了。”  于是,拍照完毕后,宋间照就让石教授和花溅泪带着那具残躯先返回警局,他和两个后来的警员留在厂里,继续寻找剩余的残肢。  可是,他们一直忙到了天黑,把工厂里这几天新收回来的垃圾里三层外三层的翻了好几遍,却也没有找到尸体其余的部分。  第二天,宋间照就组织警员们开了一个小会,大家针对这起案件分别发表了看法。  “初步看来,凶手杀死被害人后,对其进行了残忍的肢解。”宋间照道,“这是一起性质很恶劣的凶杀案。”  “阳泰垃圾处理厂的垃圾都是从街上的的垃圾箱里回收回来的,所以,应当是凶手对尸体肢解后,就丢进了附近的圾箱里。”一位警员分析道。  “哦?”宋间照道。  “可惜,无法确定是哪一区域的垃圾箱了,要不然也可以对凶手的活动范围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可是,尸体的四肢和头颅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岂不是很奇怪吗?”宋间照道。  “一直找不到,或许,凶手把四肢和头颅以其他的方式给处理了呢。”花溅泪道。  “哦?”宋间照道。  “虽然我无法推测凶手的处理方式。但他的目的,会不会是想隐瞒死者的真实身份呢。大家想想,一具尸体,没有头颅,我们就没办法知道她的长相。没有四肢,那么就无法提取死者的指纹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宋间照问。“石教授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最快也到明天了。”  “希望教授的检查可以有一些新的发现。”宋间照道。
  三   吃过了晚饭,我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我非常喜欢看市台每天晚上的一档养生节目,讲课的那个老头说到得意的地方,有时候会忍不住的手舞足蹈,相当的滑稽,每每看到那个场景,我都忍不住会发笑。但今晚不知怎么的,电视里吵闹的声音反而使我觉得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其实花语在的时候,她也是比较安静的。不过,如今的这种安静,却让我感到一阵阵的压抑。  我默默的点上了一支烟,烟雾在我的眼前晃晃悠悠的,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虚幻。  “现在播报一则新闻。昨天下午四点钟,在阳泰垃圾处理厂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女尸,警方已经介入了调查,希望有知情者可以提供线索……”  忽然而来的这一条新闻,让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我前天刚刚丢掉的尸体,难道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新闻播报的时候还配了几张图片,我仔细一瞧,果然场景是在垃圾堆里呢,不过令我失望的是,这些个弱智记者根本没有拍摄到重点,我是多么希望再看一看花语饱满的乳房和平坦的小腹呀。  我可怜的花语,真不知道这些个警察会怎样对待她呢,会把她的内脏一件件逃出来检查吗?想想都瘆人。  花语,我对不起你。  我的眼眶又一次的湿润了。  尊敬的警察同志,你们赶紧来抓我吧,最好把我枪毙了,那么我就可以继续和花语在一起了,我悲伤的想。  不过,我不相信警察同志会这么快的来抓我,记得以前看一部刑侦局,里面的警察就知道坐在半公里讨论,纸上谈兵。  我起身准备去冰柜里取一瓶冰啤酒。打开柜门时,我一眼就望见了花语的头。  我望着她,她也望着我,但不知为什么,此刻,我忽然觉得她这颗孤零零的脑袋搁在冰柜的隔层上,显得非常的滑稽。  明知道不该笑的,我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摸了一下,那种过分冰凉的感觉让我迅速的把手收了回来。我又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还好,发丝还是一如既往的柔软。  俗话说,独酌无相亲,对影成三人。我现在就只能一个人喝闷酒了。花语以前在的时候,也不肯陪我喝酒,现在更不可能了。  几杯寡酒下肚,我感觉自己有些倦了,于是就准备去卧室睡觉了。可是,躺在床上却还是睡不着,我只好睁大了眼睛,望着无边无际的黑暗,默默的思考着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是我失眠的第三个夜晚了,自从花语走后,我都难过的难以成眠。  白天去上班,精神明显的很差。同事看着我,都会过来问上一问。但我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关心,倒觉得每个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大概能看到别人处在莫名的痛苦之中,他们都在心底里偷偷的乐开了花吧。  可是,我却忽然起了警觉。不行,我得睡觉了。因为,同事们一定会注意到,为什么我偏偏在这几天失眠了呢?我这不正常的举动万一哪一天传到了警察的耳朵里,那我的处境就会相当的不利了。  于是,等到晚上下了班,我就寻思着,得去买点安眠药了。结果滑稽的是,好说歹说,药店都不肯卖安眠药给我。难道我还会拿着安眠药去自杀吗?真是可笑。  和他们也理论不清,一怒之下我也就不买了,出了药店的门,到斜对面的超市里买了半斤肉。哼,有这钱还不如回家饱一饱口福呢。  我开车回了家。肚子已经有点饿了,于是我就开始在厨房里切肉。  “砰砰砰……”忽然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会是什么人来访呢?  我拎着菜刀,穿过客厅,从猫眼里朝外面一瞧,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嘴唇上一对八字胡,在猫眼里被放大成一个扭曲的弧形,相当的滑稽。  这是谁呀?一定是敲错门了。不过,我虽然这么想着,还是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门。  “詹先生您好……”八字胡站在门口,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但是他的表情做了一半,忽然就僵住了。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他,这才发现,他正有些诧异的望着我手中明晃晃的菜刀。  “哦……”我忙解释,“做饭,做饭。”  “哦……”八字胡领会似的微笑了起来。  然后,他接着说道:“这么晚了打扰您,真不好意思。有些事想向你打听一下。”  “不打扰。是什么事?”我问。  “不知道我方便进去谈吗?”八字胡促狭的笑了笑。  我一向不欢迎陌生人来我家的!不过,我还是笑了笑,说:“请进来吧。”  让他进来以后,八字胡恭敬的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只见名片上印着姓名:邢楚强;职位:旭日智能洁具销售经理。  看完他的名片后,我的脸上就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原来是来我家推销了呀。  谁知道这个叫邢楚强的却说道:“詹先生,您放心。我来您家并不是推销产品的,当然您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和我进行业务洽谈。我今天来,是向您打听一件事。我有个妹妹,最近失踪了,家里人着急得不得了,所以我就来问问,您最近有没有见过我妹妹……”  “我怎么可能见过你妹妹呢?”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  “您看一下照片。”八字胡说着,从钱夹里拿出了一张四寸彩色照片递到了我的眼前。  看到照片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砰砰的心跳声鼓荡着我的耳膜。  原来,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居然就是花语!  “詹先生,詹先生!”八字胡大声叫了几声,把我吓丢了的魂给唤了回来。  花语姓刑,这个八字胡也姓刑,他果真是花语的哥哥呀,可是我怎么一直没有听花语对我提起过呢?  “詹先生你没事吧?”八字胡有些担心的问。  “啊……我很好!只不过……”我强挤出一丝笑容,“只不过你妹妹真是太漂亮了,我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我沾沾自喜于自己的机智。  “看来,您没有见过我妹妹了?”邢楚强有些失望的问。  “没见过。”这一次,我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就不打扰您做晚饭了。”邢楚强奉承的说道,“会做饭的男人,他的太太真是太幸福了……”  “我还没有太太。”对于他这不合时宜的溜须拍马,我冷冷的回敬了他。  “哦……那您就是单身一族了?哎呀,我最羡慕的就是单身一族了,自由自在的。不结婚最好,俗话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嘛。”  “我其实还是很愿意结婚的,只不过没有女的喜欢我。”我又冷冷的回敬了他。这个八字胡总是试图奉承我,可是他的话总是说不到点子上。  “祝您好运。”邢楚强笑着,一只脚已经迈出了房门,但他却忽然又转过头来,有些神秘似的小声问我,“这几天,没有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吧?”  隔壁?他指的一定是我那小白脸的邻居了。  “没有。”我回答的言简意赅。  “那告辞了。”  “等一下!”我忽然叫道,这一次,他的两只脚都迈出了房门。  “您还有什么指教?”邢楚强回过身来,微笑着问。  “呃……”我忽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我咂了咂嘴,犹犹豫豫的说道,“可不可以……把你妹妹的那张照片……留给我啊?”  不等对方开口,我又忙抢着解释道:“是这样的。你妹妹不是失踪了吗?我有了她的照片,就可以帮你找她了呀。”说完,我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被他拒绝。  不过幸运的是,邢楚强脸上却露出了感激之色,很快就把照片交到了我的手里,说道:“詹先生,您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太谢谢您了。”  送走了花语的哥哥,我久久的捧着花语的照片,如获至宝。我的抽屉里珍藏着好多张花语的照片,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张。这一张照片上的花语最漂亮,她长发飘扬,两手张开,仿佛整个人都飞来了呢。  不过,高兴过后,我渐渐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头。花语的哥哥怎么会来找我呢?按理说,没有人知道我和花语住在一起呀,花语也从来没有把我俩的事告诉别人呀。  然后我又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她的哥哥那会儿问我这几天有没有见过花语,而不是问花语最近去哪了。从他问话的方式来看,他其实并不知道花语是和我住在一块的。  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得他来问我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回想起来,他刚才一开口就叫我詹先生,这点也挺奇怪的。他为什么知道我姓詹?  这些问题我统统都没有答案,可惜当时我紧张的全都没有问。  嗯,下次见了他,我一定得好好问问。
  四   经过一整天的奋战,石上流教授终于对那具无头尸给出了尸检报告。  死者是一位女性,根据骨龄测算的话,年近估计是在二十七岁左右,血型是B型,没有骨损伤,也没有在骨骼内发现有残留的金属毒物,可以初步排除了下毒的可能。伤口的边缘凌乱不整,由此推断,凶手有可能是用普通的菜刀将死者的四肢给剁下来的。  “这么年轻,就被人残忍的杀害了。”花溅泪望着尸检报告,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道,“认尸的消息也已经发出几天了,不过却没有人来认领。”  “尸体早已腐烂变形,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家属来了也难以辨认哪,也只能比对直系亲属的DNA了。”宋间照感叹道。  “尸体的头颅和四肢也一直没法找到。凶手有意隐瞒死者身份的可能性还是很大。不知道死者的身份,这案子就不容易展开。”  宋间照点了点头,道:“不过,咱们也有办法。叫警员们去各辖区派出所了解一下,最近几个月里头,有关失踪的报案中,有没有符合条件的二十七八岁的女性。”  “另外,以太原市为中心,彻底调查是否有最近销声匿迹的独居女性,或是突然失踪的旅馆与酒店房客。”花溅泪补充道。
  五  今天同事老王和我打赌,结果赌输了。说好的晚上请我吃饭,起初他还不太乐意,最后被我用话僵住了,他只好很不甘心的请我去远香酒楼大吃了一顿。  所以,我今天晚上回家有点晚,刚从电梯里出来,就碰见了一个人正在三楼等电梯。一看他的八字胡,我就想起来他是谁了,这不是花语的哥哥吗?前两天才找过我的。  他倒先对着我微笑了一下。  “你……不是那个花……邢花语的哥哥吗?”我见了他就有点心虚,忙说,“你怎么又来了?”  “有一位客户想购买我们公司的智能马桶,我过来和他洽谈了一下。不知道您对我们的产品有没有兴趣?”这个叫邢楚强微笑着对我说。  “没兴趣。”我赶紧说。  “那就不打扰您啦。”邢楚强又对我微笑了一下,赶紧跨进了眼看就要合上的电梯门。  “真是个怪人。”我低着头走到了自家门前,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嘟囔着。  “你认识他?”我转身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隔壁的邻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笑着问我。  看着这个小白脸,我就莫名的生气,我没好气的说:“第二次见面。”  “哦,我知道了。他找你,是不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他妹妹,对吧?”邻居问。  “对呀。”  “那你怎么说的呢?”  “我当然没见过了啦。”我不耐烦的回复他一句,真搞不懂这个小白脸邻居,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对这些事还很有兴趣,闲得无聊吧?不过,一瞬间我就明白了,那个邢楚强既然来找我问情况了,一定也去找他了解情况了。  那么,花语的事,岂不是全都露馅了?  我感觉自己的嘴有些发干,含糊不清的问:“那么她哥哥是不是也问你了?”  邻居耸了耸肩:“是啊。”  “那么你怎么说的?”我很迫切的想知道。  “我当然也没见过了啦。”邻居很轻松的说。  他说他也没见过?这一刻,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无法合拢,他为什么说谎?那天我明明看见他和花语就站在门口有说有笑的,语气轻浮。一点没错,他们俩站的位置,和我俩现在站的位置,极其的相似。  我不可能记错的。我上班的时候,因为路程有点远,所以一般中午是不回家的,但那一天情况特殊,我因为把一份资料忘在家里了,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取,可是就在我来到三楼的的那一刻,我就看见了花语正和这个可恶的邻居面对面站着,卖弄风骚,笑得花枝乱颤。  那一刻,我怒火中烧,心中狠到了极点,花语每笑一声,都好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刺进了我的身上。花语平常在家,都难得这样对着我大声的笑上一笑的。  于是,我立刻拿出了手机,拍下了他们俩人互相挑逗的场景。没想到,接下来,更令我伤心愤怒的事发生了,花语居然跟着我的邻居走进了他的房间里。  望着眼前这难以置信的一幕,我深深的被伤到了,我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万丈的冰窟中,全身都冷掉了。  我再也没有勇气回家拿资料了,转身疾步的下了楼,谁也不知道,我的眼角已经噙着绝望的泪花了。  我想,花语大概从此就要离开我了。她好不容易搬过来和我一块住了,难道她又要回到她原来的生活中去了吗?  晚上我回到了家里,令我意外的是,花语还在。她就躺在沙发上,冲着我微笑。  可是,那时候,我丝毫没有重新见到她的喜悦,反而心中充满了怨愤。  中午对面的邻居一定干你干的很爽吧?他比我年轻,床上的本事一定也比我好吧?  我疯狂的扑向了花语,她几乎没有挣扎,就被我死死的掐住了脖子。等到她一动不能再动的时候……我从厨房里拿出菜刀来,把她剁成了三段……  我陷入了回忆之中,我感觉到自己的嘴角在微微的抽搐。  那时候一定是恶魔发作了,我想。  花语,我对不起你。  “您没事吧?”邻居把我从回忆中唤了回来,只见他像看个怪物似的看着我。  我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硬生生的挤了回去,调整了一下心情。我继续思考,眼前的这个邻居为什么撒谎说根本没有见过花语呢?  他为什么要骗花语的哥哥呢?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的呢?  啊,我明白了,他是要掩饰他和花语那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呢?这小子也鬼得很呢。想到这里,我更是对站在我面前的邻居恨的牙痒痒!  “我都搬过来快两个月了,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邻居很客气的问。  “我叫詹一宇。”我没好气的说。  “詹哥好,我叫古木音。”  “你好。”  于是,我俩亲切的握了握手。
  六  宁静的小山村里,暮色深沉,炊烟袅袅,给人一种恬淡闲适之感。  刑垂平老人在地里忙了一个下午,进了院子把锄头随意的立在了墙边,一进房门,就闻到了一股饭香,看来老婆把晚饭已经准备就绪了。  “先洗洗吧。”老婆说着,往脸盆里加了些清水。  刑垂平洗了洗沾了泥土的手和脸,然后拖着微微疲惫的身躯坐在了炕头。  一天的劳累之后,此时能有个热炕头,有碗热饭,便觉得心满意足。  “爸,给你筷子!”十多岁的小儿子把一双筷子比的齐齐的,交给了刑垂平。  能有个懂事的好儿子,那更加的心满意足。  刑垂平刚夹了一筷子菜,家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手机是放在窗台上的。  “我来接!”男孩兴冲冲的跑过去,抓过了手机。  “别胡闹!”刑垂平低声呵斥,从儿子手里拿过了手机。  手机铃声还在响,刑垂平手指笨拙的寻找着接听键。  “中午就来了个电话,你和儿子都不在,我就没接。”刑垂平的老婆在旁插口,她是个老式妇女,对手机这种高科技有一种天生的敬畏心理,所以一直没有学会接听电话。  “嗯。”刑垂平点了点头,手机终于接通了。  “您是邢花语的家人吗?”电话那头一个操着标准普通话的男声。  “哦,花花呀……是的,我是他爸。”刑垂平道。  “你女儿有可能是失踪了。你赶紧来太原看看吧,如果不行的话,就报警吧。”那人说道。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呀?”刑垂平有些吃惊。  “你不认识我。但请你相信我,赶紧来一趟太原吧。”那男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刑垂平捏着手机,呆愣了一会儿。  “怎么了?”老婆问。  “他……他说花花失踪了……”
  七  “砰砰砰……”刚吃过晚饭,就有人敲门。  我透过猫眼里一看,门外站的花语的哥哥邢楚强。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八字胡,我就觉得非常的厌烦。不过,鉴于他和花语的血缘关系,还是放他进来了。  “不好意思,又来打搅您了。”邢楚强微笑着说。看来,微笑是他的招牌表情。  “又有什么事吗?”我冷冷的问。冷淡,是我的招牌表情。  “您大概还不知道,为了庆祝我们公司成立十周年,公司搞了一个店庆活动,所有商品一律三折优惠。”  “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吗?”他没有继续向我打听花语的事,让我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了。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您家里摆放的全是高贵豪华的家具,很符合您的气质与品位。”  “你还很有眼力嘛。”此时,我觉这个邢楚强还挺可爱的。  只听他又笑眯眯的说,“现在我们公司生产了一款高档的智能坐便器,高端科技研发,很有格调,如果能在您的卫生间里装上一台的话,一定能使您房间的整体布局更上一个档次。”  “这个嘛……没那个必要吧?”  “您可以考虑看看呀。我们的高科技新颖全自动坐便器具有温水洗净,暖风烘干,座圈加温,自动冲水,自动除臭,自动翻盖,座圈抗菌等功能,可以满足您……”  邢楚强喋喋不休的抖动着他的两撇小胡子,并且拿出了宣传资料让我看,说实话,我还真有几分心动了呢。  “我还得考虑考虑。干你们这一行的,太会忽悠人了。”  “要不这样吧,请允许我先完成公司安排的调查任务。”邢楚强道。  “调查任务?”  “是这样的,公司要求我们对市民日常使用的坐便器牌子和类型进行一个调查,以便于更好的迎合市场需要,研发出最高端的坐便器。所以,我可以去您的卫生间里参观一下吗?”邢楚强露出了讨好的笑容,生怕我不答应。  望着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只好点了点头。  “你真是好心人哪。”说着,邢楚强就进了卫生间,只见他现在洗手间转了转,接着真个就跑到了马桶跟前,并且蹲下身子左摸摸右看看,甚至连浴池也不肯放过,嘴里头并不时的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  我对于他这种无聊的行为丝毫不感兴趣,便独自个坐在沙发上欣赏我最爱的养生节目。  终于,那家伙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像是完成任务似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他这大喇喇的姿态,顿时让我心里头有些不满,我没好气的说:“您要再没什么事了的话,可以允许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不成想他却对我的逐客令充耳不闻,反而微微一笑,道:“还有正事没有请教呢。”说着,把一张照片拍在了茶几上。
  我正要呵斥他这无礼的行为,但看到照片上的人时,我的气势顿时馁了,因为照片上的人是花语。  这该死的的家伙,为什么老对花语的事念念不忘呢,我顿时感觉自己嘴唇有些发干。  “詹先生,据我所知,邢花语以前就住在你的隔壁,和你做过大半年的邻居。可是,我第一次来拜访你时,你却声称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不是很奇怪吗?”邢楚强虽然还是微笑着,但他的笑却使我十分的慌乱。令我吃惊的是,原来邢楚强知道花语以前是住在我隔壁的,那么我对他撒谎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呃,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一个宅男吗?我就是没有见过她,怎么了?”我一定要死撑到底,不能露出破绽。  “哦,是吗?如今你的新邻居搬过来不到两个月吧?可是我却见你和他打招呼都不止一两次了吧?这又该怎么解释呢?”说着,邢楚强又将一张照片拍到了桌子上。照片上的男子一望而知,乃是隔壁的小白脸。  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的发烫。  “记得第一次拜访你时,我把邢花语的照片给你看,那时候我只告诉你照片上的人是我妹妹,却并没有提到过她的名字。但是,等到我们第二次在电梯后偶遇的时候,你却第一时间说出了我是邢花语的哥哥这样的话。如果你根本没有见过邢花语,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呢?所以说,詹先生,从一开始你就对我撒谎了,而且谎言还相当的幼稚!你不可能不认识邢花语!”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我被他戳穿了谎言,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我这人天生就是不喜欢对陌生人说实话,你要怎么样?”  “詹先生,邢花语如今失踪了,我非常的怀疑她已经被人给害了。”邢楚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仿佛两道利刃深深的刺进了我的心底。  我有些畏怯的低下了头,嗫嚅道:“和我没有关系……”我感觉自己的额头微微冒汗了,我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希望詹先生,我注意到了你的房间里有女人的内衣。你还没有结婚了吧?”邢楚强一字一句的道,“这你又作何解释呢?”  他的话吓到我了,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发现了花语的衣服,难道我的谎言已经全部被戳穿了吗?我觉得自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我这人真是太迟钝了,怎么没有早点想到呢?他是花语的哥哥呀,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花语的事呢?花语一定把她从前是我的邻居,后来搬过来和我同居的事都告诉她这个哥哥了,我居然还当着他的面撒谎说从来没见过花语,这不是自欺欺人吗?太可笑了。  我该怎么办呢?我偷偷的瞄了邢楚强一眼,看他的架势,一定已经猜到花语可能是被我害死了。  我要把他给杀了,进行灭口吗?可是,我却有些担心不是他的对手。  我的脑子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该死的恶魔,你为什么还不快快出来?只有你才能给我无限的勇气,让我毫不犹豫的杀掉眼前的这个人。  我在心底暗暗召唤恶魔,可是我体内的恶魔却没有一点的踪影。看来,它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呢。  算了,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决定放弃挣扎,向邢楚强坦白一切。
  但我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堵得慌,于是我咽了口吐沫,准备把我害死花语的事全盘托出,可是,话还没有出口,我的眼眶已经先湿润了。  就在这时,邢楚强忽然伸手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温颜说道:“你放心,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有偷窥和恋衣的癖好,嘻嘻,不过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邢花语的内衣是你偷来的,对不对?”  他的话先使我一愣,紧接着而来的就是无边的愤怒。他这是什么逻辑啊?虽然我的长相看起来是有些猥琐,可他也不能诬赖我有偷窥和恋衣的癖好吧?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我的人格吗?花语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了,家里有她的衣服不是理所当然吗?  我愤怒起来了,再也顾不上隐瞒,脱口说道:“胡说八道!你难道不知道花语她搬到哪了吗?”  谁知道邢楚强却说:“她搬到哪里了,不是事情的重点,所以也用不着你关心。但我确信,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他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尤其是关于你的邻居的事,你最近有没有见过邢花语找过你的邻居?”  我咀嚼着他的话,尤其是那句“她搬到哪里了,不是事情的重点”,他是在向我暗示些什么吗?还是说花语根本没有把我俩同居的事告诉她这个哥哥?  “你到底知不知道花语搬到了哪里?”我忍不住再一次向他确认。  “哼!我不知道。”邢楚强有些不耐烦的说。  “你是她的哥哥,她没告诉过你?”我反复的确认。  “说了不知道啦。”他反倒有些心虚的解释着,“兄妹间难道就没有秘密吗?”  这下子我反倒放心了。他根本不知道我和花语的关系,更不用说我俩同居的事情了,哈哈,那我还担心些什么呢?花语的失踪他恐怕怎么样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来了。  不过,我还有一点没搞清楚,于是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可是,你既然不知道花语搬到了哪里,那么你怎么会知道花语前几天见过我的邻居呢?”   “这么说,邢花语果然来找过你的邻居了?”听了我的话,邢楚强忽然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糟糕,我怎么一得意就又说漏嘴了呢。但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只好实话实说了:“是的,正好被我看见了。”  “你真的看到了?”他激动的抓住了我的肩膀。  “当然啦,还被我拍照了呢。”  “照片借我看看。”  于是,我只好不情愿的把手机拿给了他,我存了那几张照片,只是为了留下花语和那个小白脸通奸的证据而已。  邢楚强看了一会儿,把手机还给了我,神秘兮兮的说:“干得不错。”  “什么意思?”我没法理解他的话。  他却不回答,径直站起身来,道:“告辞了,再会。”他神态悠闲的走到了门口,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刚才去你的卫生间并不是查看你的坐便器的,我是为了收集一些毛发、血迹等证物的。”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一笑。  收集证据?毛发、血迹?  花语的毛发和血迹?想到了这一点,我全身一凉,我想,我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了吧。
  邢楚强离开后,我手足无措的坐在沙发上,一个人静静地发怔。到了此刻,我忽然觉得这个邢楚强真是一个既神秘又可怕的人物,对于我和花语的事,他到底了解了多少呢?他几次三番的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企图呢?他总是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是在捉弄我吗?  “砰砰砰……”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把我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难道邢楚强又回来了?  我忙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朝外看了一眼,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门外站着的是我那小白脸邻居,但此时我却觉得他并没有平时那么讨厌了,因为一个人在处于严重的不安状态时,内心总是渴望能有个人倾诉一下的。  我连忙打开们,请他进来。  “那个男人来找你了吗?”我的邻居古木音双手插在牛仔裤里,表情淡淡的问我。  我知道他说的是邢楚强,其实现在我最不愿意提起的就是这个人了,不过我还是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  “他也来找我了呢。他找你问什么了呢?”看来这个邻居还挺好奇的。  “呃……”我想了想,觉得邢楚强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一个字也不能告诉他,不过推销坐便器的那一段没有关系,于是我说,“温水冲洗,自动除菌,五折优惠。”  “哎,真是个老套的推销员呢。”邻居说,“你猜他找我干什么了呢?也是向我推销他的智能坐便器呢。”  听了他的话,我赶紧问:“那么他去你的卫生间了吗?”  “去了呀,说是他们公司做什么调查统计,无聊。”邻居说着,耸了耸肩膀。  “哈哈哈……”我开心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邻居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望着他傻兮兮的表情,我笑的更开心了。  “有什么好笑?”邻居耸了耸肩膀,更加的莫名其妙了。  “你也被他骗了!他们公司做狗屁的统计呀?其实那家伙是去卫生间收集毛发和血迹等证物的。难道他没有告诉你吗?”我得意的重复了一句邢楚强的话。  “啊?”邻居一瞬间呆住了。  “哈哈哈……”这正是我所想要的效果,看着他吃惊的表情,我心里头乐开了花,他这样的人,表面看起来挺聪明的,没想到也会遭到欺骗,我的心里头立即就平衡了。  “他去我家收集什么证据?这不是莫名其妙吗?”邻居一脸茫然的说。  我觉得花语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于是我说:“我也不知道啊,莫名其妙。”说着,我又哧哧的笑了起来。  “是个奇怪的家伙。”邻居也笑了,“詹哥,还是你够意思,你要不说,我还被那家伙蒙在鼓里呢。咱们不愧是好邻居呀。”  “哪里哪里。”我依然笑的很欢畅。  “对了,我下午买了一听啤酒,我得好好请您喝几杯。”邻居看来对我还挺感激的。  “不要这么客气嘛。”  “应该的。我搬来好几个月了,我也应该尽一尽邻里之谊嘛。”  不久,他就提来了一听啤酒。  我虽然盛情难却,但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于是我说:“我冰柜里还有熟食,在微波炉里热一下,正好下酒。”  “让詹哥破费啦。”  我走进厨房,兴致勃勃的打开了冰柜,然后就看到了花语的头颅。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我的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柔情。  我把花语的头颅往旁边挪了挪,方便把那只肥大的烤鸭拿出来。我从厨房探出头去,悄悄地看了古木音一眼,这个傻乎乎的邻居正在往杯子里倒酒呢。我要是把花语的头端出去的话,一定吓他一跳。  想象着他被吓得半死的表情,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詹哥,一个人乐什么呢?”邻居在外面问道。  我赶紧把冰柜门给关上了,说:“你等等,我把烤鸭热一热。”
  ……  我喝醉了吗?等我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眼前只剩下几只空掉的啤酒瓶子,古木音也已经离开了。这家伙酒量也小得很,估计他已经回家睡觉去了吧。  我一看表,晚上八点四十分,我想,我也该去睡觉了。可是,像往常一样,我虽然躺下了,却睡不着。我睁着眼,看着无边的黑暗,忽然脑袋里像是电光一闪,吓得我打了个寒战。  一个声音对我道,邢楚强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你杀掉花语的事,他迟早会发现的。  那我该怎么办呢?  想办法杀掉他呀。另一个声音又说话了,把他约出来,骗到小树林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  我脑门渗出了汗。我知道,是我体内的恶魔又发作了。该死的恶魔,总是没有预兆的发作。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事不宜迟,今晚动手。  我来到车库,坐在了车里。我想,应该先给邢楚强打个电话,把他约出来。  我把他的名片拿在手里,望着上面的电话号码,却迟迟没有动手。  我有些害怕。  打给他,干掉他。恶魔又在说话。  我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不死,你就得死。恶魔还在喋喋不休。  我强烈的感觉到自己又要再一次无法自控了,就像是我把花语剁成三截的那次……  “噗!噗!噗!”棍子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邢楚强的脸上,他的脑袋已经被我打得稀巴烂了。  我丢掉棍子,回到了车上,我需要稍微的喘口气。可是,一张血肉模糊、凶恶狰狞的脸忽然毫无预兆的扑到了我的面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早已面目全非的邢楚强居然毫无预兆的爬到了我的车上!我尖叫了一声,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变态!”这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天旋地转……  我睁开了眼,发现自己依然坐在车里,可是车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我的车依然停在车库里。  前方,是黑漆漆的天空。  难道我刚才是做了一个梦?我一看表,凌晨四点二十三分,天都快亮了。  我在车里睡了六七个小时?还是……  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右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狠狠的给了一拳。透过后视镜一看,我的半边脸明显的肿了起来。  我和谁打架了吗?  但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恶魔发作时,做出的许多事情我都不会记得太清楚。  还是,我故意的选择性遗忘?  但愿今晚我什么也没有去做。  但愿只是做了个梦。  但愿邢楚强依然好好的活着。
  八  中午忽然下了一场雨。夏天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天转眼间又放晴了,空气却多了一丝丝清爽。  韩杨柳正坐在派出所里办公。她是一名女民警。  此刻,一位老人牵着一个小孩来到了派出所,韩杨柳被安排了前来接待。  从衣着打扮来看,这一老一少大概是从乡下来的。老者面色枯黄,大约有六十来岁年纪了,但乡下人每日风吹日晒,容颜更易衰老,谁能看的准他的真实年龄呢?少年却生得十分清秀,大约十二三岁的年纪。他们身上还残留着淋漓的水迹,看来是没能避开方才突如其来的那场急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他们这样的焦急,冒雨前来呢?  “您老需要什么帮助吗?”韩杨柳微笑着,试图向对方传递一个放轻松的信号。  “我要……报案。”老者急切的说着,嘴唇哆哆嗦嗦的,难掩焦虑的神色,“我女儿失踪了,我要报案。”  失踪?韩杨柳心想,普通的市民大概无法准确定西 “失踪”这个词的。  “您请慢慢说。你女儿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认为她失踪了?”  “我女儿叫杏花雨……”  “叫什么?”老者的外地口音,使得韩杨柳有些听不大明白。  “邢花语。刑是刑警的刑,花是花朵的话,语是语文的语。”小男孩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用他那标准的普通话补充着。  “嗯,明白了。”韩杨柳递给了小男孩一个赞许的眼神,而且乡下人能取了“花语”这么文雅的名字,也算难得。  “你们怎么认为她失踪了呢?”韩杨柳又问。  “她一直在市里上班的,可是最近却联系不上了呀。”老人表情依然很急切。  “她一直在市里上班的,可最近却联系不上了。”小男孩生怕韩杨柳听不明白,又说了一遍。  “您孙子挺聪明嘛。”韩杨柳道。  “啊?”老人稍微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说,“这是我儿子。”  “哦,不好意思。”这次轮到韩杨柳尴尬了,很难想象,老者的儿子才这么小。  “你们没有去她的工作单位看看?”韩杨柳忙转入正题。  “找过了,说是早就辞职不干了。”老者答。  “她多大年纪了?”  “27.”  27岁的年轻女子……韩杨柳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么你们知道她的血型吗?”韩杨柳接着问。  “血型?”老者茫然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姐姐是B型。”小男孩说。  “哦?你怎么知道?”韩杨柳问。  “去年过了年,姐姐领着我去医院体检,她告诉我的,她是B型,我是A型。”  韩杨柳又向这对父子简单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向刑侦分队打了一个电话。  前段时间,市区出了一起无头命案,死者就是一名年轻女性。刑警队的同志们特别叮嘱过,如果发生了年轻女性失踪案,一定要特别的留意。
  九  照片上的女子面容姣好,身材玲珑有致,背景是重峦叠翠的山峰,大概是去某地游玩时拍摄的吧。  “这就是邢花语?”宋间照拿着照片问道。  “是的。”花溅泪微笑了一下,“原名刑花花。”  “哦?”  “这是听他的弟弟说的,她在上高中的时候,觉得刑花花这个名字太难听了,于是自己改名为刑花语了。她老家是在山东,大学毕业后,这两年都在本市上班,最近却无故失踪了。”花溅泪道,“从年龄和血型上来看,邢花语在阳泰垃圾处理厂里发现的无头女尸和邢花语是吻合的。带着邢花语的父亲去认尸时,老人也被吓得够呛,可是仅仅凭着那点残躯,他也无法确定死者是不是他的女儿。”  接到小店区派出所民警韩杨柳打来的电话后,“双剑合璧”对邢花语失踪这一情况也相当的重视。花溅泪第一时间就和那报案的父子见了面,得知老人叫刑垂平。花溅泪向他做了细致的了解后,带着老人去认了尸,尸体腐烂严重,又没有头颅,邢花语的父亲如何敢认呢?恐怕在任何一位老人的心中,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女儿是以这种样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吧。  最后,只好通过父女之间的DNA对比技术来确认尸体了。不过,这一检测方法比较复杂,结果要在两天之后才能出来。  但多年的办案经验,使得花溅泪从直觉上认为无头尸有极大的可能就是邢花语。于是,他又根据邢花语父亲提供的一些线索,走访了一些场所。  “她在本市的住处还是没法找到吗?”宋间照道。  花溅泪明白宋间照的意思,如果找到邢花语的住所,起码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岂止她的住处找不到,在什么地方工作,也没人知道了呢。当然,也可能是处于无业的状态。”花溅泪道。  “哦?”  “邢花语的父亲告诉我,她的女儿应该是在一家叫罗安娜的家用纺织品公司的人事部工作,他得知女儿失踪后,也去那家公司问了情况,结果被告知她的女儿早在三个多月前就辞职不干了。”花溅泪道,“我后来也去那家公司了解了一下,邢花语以前确实是在罗安娜上班,不过辞职后的下落基本上就没人知道了。”  “她辞职了居然没有告诉她的家里人?”宋间照抿了抿嘴唇。  “是啊。她的父亲不是还一直以为她还在罗安娜了吗?不过,我向罗安娜公司的几个职员打听了以后,看他们的意思,是怀疑邢花语有可能被某个有钱人给包养了呢。”  “哦?”  “其中有一个女职员回忆说,邢花语还在罗安娜上班的时候,有几次下班,她都注意到有一辆高级轿车停在楼下,是专门来接她的。另一个员工回忆说,上个月他在超市见过邢花语一次——当然那时候邢花语已经从罗安娜辞职了——她虽然是一个人去的超市,可是穿着打扮都非常的奢华,像是一位贵妇人。问她如今是在哪里上班,她含糊的回答了一下,意思好像是没什么工作。”  “看情形的确有可能被人包养了呢,所以吃喝不愁。她大概也觉得这种事不适合大肆宣扬,所以就连家里人也都瞒住了吧。”  “嗯,是呢。不过,我和邢花语的父亲谈话以后,我隐隐觉得,邢花语和她父母的关系大概也不是特别的亲近。”
  “哦?”  “在邢花语的十二岁那年,她的亲生母亲去世了。后来他的父亲刑垂平又结了一次婚,第二任妻子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可能邢花语对于父亲再次娶妻的这件事情不太满意吧,所以和家人的感情也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哎,如今儿女们在外面打工,做父母的在家里确实很难了解到他们的真实情形。如果邢花语更有意疏远和养父母的关系的话,那许多事家里人更是无法得知了。”宋间照不由得摇了摇头,道,“可是,假如邢花语真的被人包养了,她现在失踪了的话,那么包养她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被包养的事也只是那些职员的臆测而已,真实情况谁知道呢。”花溅泪道。  “她的前同事难道没有人知道她是住在哪的吗?”  “我问过了。她以前是一个人租房子的,住在一个叫华阳公寓的大楼里面。不过,辞职后也就搬家了,我也去向房东确认过了,她原来租的房子如今已经换了一位男房客。”花溅泪答道。  “调查的很仔细嘛,值得奖励。”宋间照笑了笑。  “不过,还有一件事也比较奇怪。“花溅泪道,”本来邢花语失踪的事她的父母根本不知道。他们老家是在比较偏远的农村,家里也没有固定电话,虽然邢花语也给他们买了手机,但他们年纪大了,一般也操作不来。所以,往往都是邢花语给家里打电话。按邢花语父亲的说法,邢花语一般都是过年才回家一趟,平常往家里打电话的时间也不固定,有时候几个月打一次,所以邢花语的近况如何,他们也不是很了解。可是,前几天,他们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他的女儿可能失踪了,叫他们家人最好报警。二老接到这个电话后,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不知道打电话那人 是不是骗子,最后想办法给邢花语拨了个电话,可是提示邢花语的手机已经关机。所以,她的父亲就赶紧从从老家赶来了过来,这才知道,自己的女儿真的失踪了。”  “一个陌生电话?那么这个打电话的人……”  “查过了,是公用电话,暂时无法锁定那人的信息。”花溅泪道。  “好搭档,有默契。”宋间照笑道,“不过,这个打电话的人一定知道点邢花语的内幕。这个人是谁呢?他为什么不自己报警呢?”  两人对望了一眼,一时间并没有丝毫的头绪。
  十  我想,花语的衣服需要给处理掉了吧。我抚摸着衣柜中那些名贵的女装,心中柔情万  千。这任何一件衣服,我都舍不得扔掉啊,因为上面残留着花语迷人的幽香呢。望着这些衣服,我就回忆起来了和花语的点点滴滴……  记得第一次见她时,应该是半年前了,我们邂逅在公寓的楼道里。那天是周末,我从外面办事回来,正用钥匙开门呢,然后隔壁的房门忽然就开了,伴随着一阵让人心旷神怡的幽香,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位美艳绝伦的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我的胸口宛如被一个无形的铁锤重重击了一记,霎时之间唇燥舌干,目瞪口呆,心道:“我死了,我死了!哪里来的这样的美女?我老詹何其有幸,能够遇见这样的美女?”  正当我怔怔的发呆之时,她居然对我微笑了一下,这一笑更是不得了,我顿觉心神俱醉,飘飘荡荡的不知身在何处。我结结巴巴的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随后她转身走向了电梯间,我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电梯内,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我想,我不是在梦里吧?这样美丽动人的女人居然就住在我的隔壁?刚才,就在刚才,她还冲我微笑了一下呢。  忽然之间,我不知道从哪里凭空生出了一股子勇气,我在心底暗暗起誓,我一定要追求她,我要让她做我的女人!从今天开始,我的后半生,就只为这一个女人活了。她将是我的女神!  原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事情却完全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起初,我总是想方设法的制造和她偶遇的机会,最简单的当然就是等她出门的时候,我也赶紧也出门,那样的话,就可以和她打个招呼了。因此,我每天下班后回了家,都需要把耳朵紧紧的贴在房门上,时刻倾听着隔壁的动静,生怕错过了花语出门的时刻。虽然这样的方法比较累,可是我乐在其中,每次花语冲我微笑后,我的心中都甜丝丝的,可以回味一整个晚上。  后来,我又想到了新的方法。于是,我经常假装向她借东西,这样又可以和她见面,甚至因此还意外的获得了被她邀请去她家里暂坐片刻的福利,对我而言,这真是天大的赏赐呢。渐渐的我发现,借东西这事儿还有个好处呢,一借一还,就可以见两次面!  本来以为我们两个这样相处下去,长此以往的话,自然就是水到渠成,永结同心。可是,自从她发现了我的企图后,却渐渐的对我变得有些冷淡了。   哎,她一定也是嫌弃我的长相吧?  算了,这段苦涩的回忆就让我在大脑里自动删除了吧。反正,最后经过我的执着与真诚的追求,终于柳暗花明,重见天日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大概也发觉我是一个良心很好的人吧。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我可以随意的去她的家里坐客。她还会做了点心给我吃。我也经常买了衣服送给她。  我甚至知道了她是在罗安娜家纺上班。等到下班的时候,我就开着车,去他们公司楼下等她,我知道她在哪一层的办公室里上班,我望着楼上的明亮的窗户,想象着花语在那儿认真工作的样子,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幸福的感觉。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总是很愉悦,每天沉浸在恋爱的甜蜜当中。那段时间,连我体内那该死的恶魔都连一次也没有发作过呢。  我晚上躺在床上,望着装修一新的房子,心潮澎湃。这套房子是三年前就买的,房子里什么都不缺了,就缺一个女主人。  花语何必继续在隔壁租房子住呢,我要告诉她,我的家就是她的家,我们可以共同建立一个温馨的家庭。  第二天,我就对花语说了我的想法。令我高兴的是,花语当场就同意了。于是,她就退了房子,搬过来和我同居了。  我俩的生活和谐美满,对我而言,每一天都是痴痴迷迷的,是混混沌沌的,是恍恍惚惚的,是忘记了日月和天地的。  花语想要什么,我都买给她,所以,花语根本不需要也没有必要再去外面工作。我对她说是怕她累着,其实说实话,我也是藏有私心的,我是不想让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她长得这么漂亮,万一被别人男人看上了怎么办呢?说实话,虽然家财万贯是我的一大优势,但我对自己的长相确实不够自信。  但我最后悔不已的是,从那以后,我的占有欲也越来越强了,我自私的一面渐渐的显露了出来,我总是莫名的担心,有一天花语会离开我,她会被别的男人抢走。  我很爱花语,我真的很害怕失去她。花语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当偶尔我带着花语外出时,擦肩而过的男人们总要回过头来张望,在他们的眼睛里面有一种不加掩饰的羡慕和嫉妒。他们一定是觉得我不配拥有这样完美的女人吧。他们一定在想,瞧,真可惜了,怎么一朵花儿插在了牛粪上呢?  正因为如此,我越来越感觉到,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们都在打花语的主意,我对花语是十二分的不放心了,如果我稍微有点疏忽大意的话,她马上就会被如饥似渴的男人们勾引去。天底下的西门庆太多了!  所以从此以后,我很少带花语出门了,也希望她尽量也不要出门。让我安心的是,花语对我的安排一点也没有异议。  然而,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就在那一天,她居然和隔壁的小白脸公然调笑了,还毫不矜持的走进了他的家里。  难道她一直以来对我都怀有二心,对我的话都是阳奉阴违吗?  她难道是太寂寞了吗?难道是因为我工作太忙了,陪她的时间太少了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花语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我又落泪了。  该死的恶魔。  我轻轻的啜泣着,把头深深的埋在花语的衣服里。  但这些衣服无论如何都得处理掉了吧,再不处理的话,万一哪一天被人调查了,也是个大麻烦。  此时,我又想起了花语的哥哥。  不过,花语哪来的哥哥呢?这一点,我到现在也还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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