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重生之最佳女主角前在未来给一个顾客送可以制造二战武器的装备在路上被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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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数:303不存在日报 - 知乎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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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abase":{"Post":{"":{"title":"伦敦郊外有条街,英国一半英雄传说都住这","author":"wei-lai-shi-wu-guan-li-ju","content":"编者按:作家们的那些灵感,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J·K·罗琳在咖啡馆里写下了第一本《哈利·波特》,伊恩·弗莱明在从肯特到伦敦的火车上想出了詹姆斯·邦德的代号007。在伦敦郊外,有这么一条传奇的街道,没有人知道它修建于什么时候,但英语世界中的许多流行文化符号,都曾出现在这条路的各个角落。这是一条真正属于“不存在之物”的街道。英国伦敦郊外有条街道,仿佛时空中的定点。讲英语的地方,再没有哪儿比这里更能诞生故事了。这条街名叫Watling Street,看上去与其他道路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许多影响现代文化的符号,都曾经在这条街上出现过,比如——14世纪的朝圣者成群结队,从这里穿过伦敦前往坎特伯雷。▲ 来源:Alamy年轻的大法师梅林召唤来巨龙。007开着Q博士改装的酷炫跑车“违章驾驶”。“呼呼”声中一个蓝色的警亭停靠在不起眼的街角。 ▲ 老版《神秘博士》第一集,从伦敦圣保罗教堂看Watling街。现在由于城市改造,已经不是60年代的样子了。全球著名的电影工作室艾尔斯特里(Elstree Studios)选择在这里搭建影棚,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制作了《闪灵》《拯救大兵瑞恩》《星球大战:帝国反击战》《国王的演讲》《夺宝奇兵》等电影,从摄影棚中走出的人物包括德古拉伯爵、蝙蝠侠、福尔摩斯、小熊帕丁顿……简直就是个通往不同时空的入口。▲ 不,MU大陆的入口不在这里……Watling街一直都是英国南部的重要通道,从威尔士西北部直通英格兰东南部的多佛。但奇怪的是,没有人能说清楚,这条路到底是怎么来的。▲ Watling在威尔士境内的部分(来源:Alamy)传说,异教中的太阳神后裔修建了这条路;很多年后,Watling街变成了“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其中一条;又过了很多年,中世纪贵族们把它翻修成了专用通道;现在,这条收费公路也面临着现代交通最头疼的问题:堵车。 ▲ 横穿伦敦市中心,上面的直线是古罗马时代的Watling街,下面歪歪扭扭的是后来改道修建的。此时此地的Watling街,看上去和现代城市的普通公路并没有什么区别,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它在漫长历史中聚集了无数的故事,启发了作家们的灵感,一点点变成了幻想与现实之间的时空缝隙?今年七月,英国作家约翰·希格斯(John Higgs)出版了《Watling Street: Travels Through Britain’s Ever-Present Past》,用一整本书介绍了这条街道在英国历史和流行文化中的作用,其中提到了“思想空间”(noosphere)的概念。这个词在20年代由法国哲学家、神学家皮埃尔·泰亚尔·德·夏尔丹(Pierre Teilhard de Chardin)提出,这就是个属于一切诞生于人类脑海、没有实体的东西的地方:故事、传说、哲学、法律,都是思想空间里的住户。与此对应的是“生物圈”(biosphere)和属于客观存在之物的“物理空间”(geosphere)。根据德·夏尔丹的理论,人类创造的所有神话、传奇和故事,都诞生于现实世界中的某一个具体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就是思想空间和物理空间的连接点。简单来说,你脑海中的每一个想法,都是这个空间里的一块砖,和另一个人互动,就是堆砖的过程。互动越久,素材越丰富,形成的故事也越多,这个空间就一点一点扩展开了。几十年后,居住在Watling街附近的漫画家艾伦·摩尔提出了思想空间的修订版:ideaspace。如果要打个比方,就像这样——▲ 福尔摩斯先生的“记忆宫殿”每个人都在这里有一处私人小宅子,做过的梦、想过的事,甚至是你自己都不记得的事,都被好好地保留在这个空间里。所以,出现在生命中的人和事永远不会彻底消失,我们只是一下子找不到开门的钥匙罢了。那些大家都听过的故事——比如小红帽和大灰狼——要怎么解释呢?摩尔大叔捋了捋胡子,ideaspace还有一些公共空间,就像城市的图书馆,里面住着所有人都熟悉的民间传说和故事里的英雄们。走在Watling街上,其实是走在这条路所沉淀的历史中,曾经有过或是即将成形的故事浮动在身边,你将透过所有曾经走过这条路的人的眼睛,看见无数个世界。于是,我们会给原本平凡的地方赋予新的意义和故事——比如约克那条曾拥有26家肉铺的肉铺街(the Shambles),变成了《哈利·波特》电影中什么店都有的对角巷。▲ 今年7月,这家店在约克正式开张。(来源:)全副武装的白兵半夜把伦敦金丝雀码头地铁站变成《侠盗一号》中的斯卡里夫基地,又赶在清早第一班地铁之前,卸下装备默默地混进上班的人群。▲ 错峰出行,依然累成狗。(来源:《侠盗一号》工作照)也会创造出原本不存在的地点——新西兰北岛玛塔玛塔(Matamata)附近的一片农场,因为《指环王》而变成“霍比屯”。迪士尼乐园和吉卜力主题公园,正在将我们脑海中创造出的更加丰富的世界,一点点搬进现实。▲ 位于爱知县、即将开张的吉卜力主题乐园。故事没有实体,不存在于我们看得见摸得着的物理世界。但故事的积累就像是在冬天往玻璃上哈气,你可以在上面画出所有时空的样子。今天回家路上,经过那条走过许多次的街道时,请体会一下平日匆忙之间错过的细节。说不定正有个故事在转角等着你呢。Ref:/culture/story/-the-road-that-led-to-1000-storieshttps://en.wikipedia.org/wiki/Noosphere关键词:#流行文化#
责编:西威作者:Raeka,转码员,《不存在日报》记者,冷僻故事爱好者。期待有一天能在街角遇见蓝盒子,去看看galaxies far far away。","updated":"T09:54:20.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2,"likeCount":32,"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7:54:20+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v2-7c087fe1dbc1f2eaf250e92af0bf1972_r.jp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2,"likesCount":32},"":{"title":"如何在手机时代正确地吸猫?|韩国科幻","author":"wei-lai-shi-wu-guan-li-ju","content":"猫咪也有灵魂吗?如果有,那它们的灵魂去哪里了呢?一个单身宅,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机时不时会发出猫咪的叫声,究竟是养猫游戏APP,还是手机里就住着一只猫?他组织了一场聚会,发现其他人也有着类似的疑问,而这一切也并不是巧合。本周的韩国小说将带你领略一场安卓猫的骚动,想对喵星人说却还没来得及说的话,或许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传递。*本篇小说约5000字,阅读大约花费10分钟安卓猫的骚乱作者|全三惠译者|程金萍 节日那天,我第一次走进姥姥家,首先映入脸帘的是穿着手机鞋子的克苏鲁。我揉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四孔插线板,上面乱七八糟插满了亲戚们的手机。这情形,就算有谁的手机爆炸了,也分不出到底是谁的。“妈,我来了!”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姥姥一年前就过世了,但现在姥姥家却没有办祭祀。看这情形,再清楚不过了,我哗地一下子推开了姥姥住过的大屋房门。“赢啦!”果不其然。妈妈、六个姨妈,还有一个堂弟,他们把姥姥的房间变成了花图纸牌的圣殿。一共分成两伙,四个人一局。看到这情形我真是要疯了。我无奈地摇摇头,拍了拍妈妈的肩膀:“我跟你说我来了。”“哦,来了。”“您对一年只见两次面的孩子还真是够热情啊?”“你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啊,要等7点才吃晚饭,要不你先出去看会电视吧。”堂弟向我招手,问我要不要给他们洗牌,我拒绝了。上班的时候就整天和数字打交道,这还不够吗。我坐在木质沙发上,打开电视。画面中,不知从哪里来的外国新媳妇们正在做松糕。这是干嘛呢,还不如弄个国际化祭祀得了。难道没有其他节目了吗,我心里思度着,正要换频道的瞬间,克鲁苏的一只脚哼哼地哭起来。哎呀。我调低了电视音量,来到这个貌似克鲁苏的插线排这里。咦,它们看起来长得都一样呢……这都谁是谁的啊?低头的瞬间,我突然奇怪地打了一个喷嚏。“阿…阿嚏!”不像是感冒那种喷嚏。哼哧,我吸了吸鼻涕,拿起手机。就在这时,又一个喷嚏让我把手机摔到了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机摔下去时屏幕朝上的原因,手机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喵!”嗯?哦?流恩养过一只猫,不过也就守护了它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流恩是我的室友,当时正就读研究生。有一天,我收到了她一条“论文审查没有通过”的短信,问她要不要买炸鸡,她却让我买了猫罐头。“难道这家伙的下酒菜换口味了?”我嘟囔着,买了一个猫罐头回来。就在我输入大门密码的时候,红着脸的流恩跑出来推了我一个趔趄,“喂,你出去,出去。”“你疯了吧,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出去!你去挖些沙土来,去游乐场,游乐场那里。”疯了吧,现在的游乐场哪有什么沙土。就在流恩推搡着赶我走的时候,我一下子打开门,她顺势滑倒在地上。这时,我看到房间角落里躲着一只拳头大的小猫崽,正抗议似地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脱掉鞋子走进房间,小猫崽又抗拒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喵。这时,伴随着咳咳的咳嗽声,流恩吐出了些东西。我将装着啤酒罐和猫罐头的袋子一下子拍在了趴在地上的流恩后背上,“喂,你神经了吧!你和我都对猫过敏,你怎么把它捡回来了!”流恩慢吞吞爬到沙发上躺下,用一种放弃了整个世界的表情说道,“它一下子爬到我鞋子上了,我能怎么办啊?”“它能吃罐头吗?你找沙土又干嘛啊?”“得给我们论文做个洗手间吧。”流恩说完又冲着地板呕吐起来。这个家伙,真是的。这只猫竟然叫论文,真是疯得够呛。这只叫论文的小猫只过了一个月,就因为疝气死掉了。来我们家的时候就拳头般大小,死后的骨灰盒也拳头般大小。骨灰盒上写着:“希望论文安息。”流恩抱着盒子哭了整整一个晚上,而我也打扫了一个晚上。不管怎么打扫,小猫的毛还是扫不干净,它不就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而已吗?我小心翼翼地对着手机喊了一声,“论、论文?”喵。然后,手机关机了。我惊慌失措地站起身,逃也似地从家跑出去。妈妈在后面喊着让我吃点煎饼再走,后来又打电话唠叨个不停,但这些对我来说都不是主要问题。我回到家里,流恩因为上班早就出门了,我开始搜索“手机”和“小猫”的消息,然后了解到新的安卓版本有个复活节彩蛋,就是猫。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真是要疯了。虽然很想当场确认一下这个复活节彩蛋,但我是一个即使地老天荒也要祈求保佑乔布斯,振臂高呼“苹果全家桶万岁”的苹果脑残粉:iPad、iPhone、MacBook。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趴倒在桌子上。喵。小猫论文的呜咽声在我耳边萦绕不绝。我一连搜了好几天,各种各样的信息都有:“我手机里有猫咪的叫声。”“男朋友手机上有猫毛,可我没养猫。他是出轨了吗?”“我的猫把我的手机丢进马桶里了。”“法官大人,这条留言是我家猫用手机写出来的。”我打开了最后一条留言,上面写着“我在手机里装载了BETWEEN软件,里面会有猫咪的足迹。”虽然我不知道BETWEEN软件是什么,不过这应该不会是一个和猫咪对话的程序吧。其实,我不知道BETWEEN也在情理之中。这是一个情侣APP,里面有个大拇指接吻的功能,如果情侣双方同时点击手机屏的同一个位置,手机就会震动,屏幕上出现手指亲吻的图案等等。这些恋爱中的人啊,可真会玩儿。“到头来花瓣都会凋零你们也会分手,全都分手吧”。虽然离春天的到来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但我还是不自觉地想起了10cm组合《喜欢春天吗》那首歌的歌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软件里为什么会出现猫咪的足迹呢?我看了看公告下面的留言,有人说安卓系统更新到最新版本就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哼。猫咪也有灵魂吗?如果有,那它们的灵魂去哪里了呢?▲ 来源:教皇对年轻人宣称“狗在天堂等着主人”,那猫咪们的天国里也有人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些路上野生的小猫们是去了没有主人的天国吗?彩虹桥的那边是什么地方呢?后来,我在“送走爱猫的铲屎君吧”里发了帖子。当然,我不会上传一些什么“这和安卓系统升级有关啊”之类的帖子,而是发了“现在有人开发了养猫游戏APP,目前正在内测”,或者“能不能见面帮我优化一下我用的安卓系统……”这样的内容。我也是人,我也有人最基本的礼貌和体面,初次见面我能说出“真不好意思,我的猫咪好像在你手机里”这样的话吗?更何况,我们的论文猫咪还在我姨妈的手机里。我也联系了流恩。她已经通过了论文审查,目前暂时还在休息。当我把前前后后所有事情都跟她说完之后,她一把抓住我的领口,问我为什么没有立马把我姨妈的手机带过来。“喂,你疯了吧?我为什么要偷我姨妈的手机啊?”“我们的论文猫咪在那里面啊!”“真是的,不就养了一个月吗,能有这么爱它吗?”“是养了一个月而已,那你呢,你还能听懂猫的叫声呢。”这个嘛……在那一个月里,猫咪论文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都呆在医院里。它疝气很严重,看到我们就像认出了我们一样,做出很可爱的样子,喵喵地叫个不停。我们戴着口罩和手套去看论文,别人问起“如果猫咪的手术很顺利,以后要怎么办”时,我们都拒绝回答。不管怎样,只要论文能健康起来就好。即使家里猫毛到处乱飞,即使论文发出“法官大人,我有异议”这样的抗议,即使某一天它开始用我的iPad发送推特内容,只要论文能好起来就行。但是,论文就在手术前的凌晨死去了。拿着论文的医疗费用单,我们办理了三个月分期付款,彼此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互相安慰:以后我们再也别养猫这样的动物了,也不要往回捡了,定期给猫墓支援中心捐款,好好管理“猫咪后院(Neko Atsume)”就好。聊着这样的话题,我们喝了通宵的烧酒。三个月后,流恩把房子退了可即便腾空了房子,里面还是到处飞着猫毛。我和流恩带着电脑来到聚会的咖啡厅,这里大概聚了五名会员,他们彼此之间也都认识。正苦恼该如何挑起话题之际,流恩冷不丁地发话了。“请问哪位装了BETWEEN软件?”有两个人举起手,是一对情侣。剩下的三个人露出惊愕的表情,养猫APP为什么需要BETWEEN软件,现在单身就不能找点安慰了吗?。流恩已经惹祸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只好在各位会员面前,把中秋节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真是太丢人了。会员们的反应……不过,因为只有5个人,所以反应也没有多千奇百怪,只是,他们不约而同露出的表情,和那些召唤死去猫咪魂魄的死灵法师在咖啡厅里留帖子时的表情如出一辙,脸上写着:“手机上放猫薄荷的话不行吧?”“我们有像他们那种空中转体两周的手机吗?”这样的疑问。当我傻乎乎地想着“该把猫薄荷放在手机上搓一下”的时候,流恩急忙拿出了自己的安卓平板电脑。“两周!”“什么?”“你,不是把你姨妈的手机屏幕朝上摔了吗!就像小猫转身落地一样,用这个也一样吧?”算了吧,求你了。所以,你现在要把平板电脑故意从桌子上摔……下去?“……哦?”“从物理学上来说好像不大行……?”“那到底能行吗?”“让它旋转?”流恩将平板电脑屏幕朝下,从她站着的高度自由落体到地上,平板电脑优雅地旋转了半圈,屏幕朝上落到了地上。“你这疯子!这样也会伤到内芯的!”“喂,看到了吗?看到了吗?”“看到了,别再这样了!”不管怎样,不知道是因为被流恩的妙计感动还是因为受到刺激,另外三个会员默默地安装了BETWEEN软件,流恩也装了,这结果可有违墨菲定律啊。“都装好了。”“好,那请大家打开BETWEEN软件。”哎呀,我忘了。这里的安卓设备总共也就只有六台,而世界上所有有名字的猫中,我们知道名字的猫咪在其中的概率有多少呢?顶多也就6只吧。“那个,大家小时候养过的猫的名字,隔壁猫的名字,小区里猫的名字,都说一下吧。说实话,这里的设备太少了,概率太低了……而且,如果大家的猫咪没有回应的话,也请大家不要太失望。”结果,大家提到的猫咪数量远远超过了六只一时间,咖啡店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场景:大家都打开了BETWEEN软件,在角落里叽叽咕咕地说着自己知道的猫咪名字,就像有什么猫咪笔仙之类的。“茉莉啊。”“soul啊。”“弗拉基米尔?”“小喵啊。”“首领大人?”“J.B啊!”“马克思。”“千手观音。”“春天哪。”“狗崽啊。”“希罗。”有很多不大像猫的名字,我心想:如果叫这样的名字,小猫的猫权难道不会受到侵犯吗?就在大家连续说了差不多有三十个名字的时候,某个手机闪出了红色的信号。在BETWEEN软件的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猫咪身影。“……”“……哇。”“……刚才是谁说的名字?”一个会员小心翼翼地举起手,她清了清嗓子,对着刚刚有回应的手机又说了一次猫咪的名字:“夏美酱?”这确定是小猫的名字吧?这时,小猫红色的身体又闪了一下。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呜哇的赞叹声。“这个手机里,现在有我的猫咪夏美是吧?”看着那个会员满怀期待的眼神,我很想告诉她就是那样的,但这时流恩首先开口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我们想确认的只是小猫听到名字后是否有回应,至于这个夏美是不是您养过的那个夏美……还是另一只叫夏美的小猫,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即便这样,这里面确实有只猫咪吗?叫夏美的猫咪?”“那个……嗯,可能吧。”这一个事实已经让会员高兴不已,但问题来了。“不过,这不是我的手机……”这个是别人的手机。对“夏美”有回应的手机的主人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又不能把手机给别人,这怎么办啊……不过,曾经是“夏美”主人的会员出人意料地一把抓住了“手机”主人的手。“我的夏美,以后就拜托你了!”“啊?好的……”“偶尔喊喊它的名字,也常和我联系,和我见见面……好吗……”“夏美”主人的主动搭讪,使得“手机”主人好像有点惊慌失措,忙不迭地点头。如此一来,他们之间不就有微妙的关系了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也算是安卓猫咪成就了一段情谊呢。聚会就这样结束了,没有其他收获。“我们要不要换手机啊?如果用别的设备,里面说不定会有我们的猫咪。”“那要不就去手机专卖店,先喊喊猫咪的名字,再买手机……”“要不就一直还原到可以回应为止……”“……我突然间成了别人猫咪的管家了。”连作为地道苹果粉的我,也在考虑是不是要买个安卓系统的手机。晚饭过后,大家打算各自回家,我们沿着胡同小巷慢慢地走。“不过为什么偏偏是手机呢?”“那得问是谁发明了安卓版的复活节彩蛋。”“小猫本来一看见箱子就会跳进去,所以不知道小猫的灵魂是不是把手机看成了箱子呢?”“我得积极参加见面会。作为一个用安卓系统手机的人来说……”大家众说纷纭。“……不知道我的猫咪在谁的手机里。”听到这话,大家停住了脚步。“我的猫咪不喜欢水,泡在水里就会跳出来……”“我的猫很贪吃,如果电池快没电了会很焦躁的。”“我的猫看见水就发疯怎么办?”如果全世界的人在同一天的同一时刻打开BETWEEN软件,并大声呼唤自己猫咪的名字,不知道会不会四处都闪着它们身影的红色信号。“下次再办个大点的聚会吧。”“那样的话,那个人就拿不走他的手机了吧?”听到我的话,那个会员苦涩地笑了笑,“就算那样,我的猫……如果能听到我的声音有所回应就太好了。”猫咪死了,我们会经常想起那些没来得及对它们说的话,如果能有一次机会去诉说就好了。远处,食堂的灯光若隐若现。食堂前面,一个猫咪玩具正轻轻点头,挥着手,欢迎我们的到来。关于“韩国镜像”未来局与韩国幻想杂志《镜》开启交流合作计划,我们将选取14位有代表性的韩国科幻作家的优秀作品进行翻译,并在《不存在日报》以系列专题“韩国镜像”的形式呈现给中国读者。这应当是当代韩国科幻第一次引入中国。透过这个专题,我们希望跨越语言障碍,一览韩国科幻的整体面貌。报头:二向箔管理员责编:孙薇、三丰校对:金诚、孙薇作者:全三惠在大学里修习了小说写作课程,并于2010年获得“大山大学文学赏”,收录她作品的文学选集难以计数。她的作品主要面向青少年受众,科幻短篇集《男孩女孩闹革命》于2015年出版,也是以青少年读者为受众而撰写的。她希望记录“当下此处”,讲述“彼时他方”的故事。她的科幻短篇《创世纪》曾被译为英文,于2016年发表于网络杂志WWB。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不存在」,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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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ies)主编,上任之后的第一个任务,是为杂志搜集足够多具备发表资格的作品。但他的第二个任务更加重要:寻找合适的作家,能理解他尝试为科幻领域带来的变革,并在故事中体现出来。当时,多数编辑还满足于等着故事送到桌子上,再从中挑选合适的篇章,坎贝尔却已经开始着手一场运动,吸引并引导新作者,同时鼓励老作者调整科幻小说的创作思路,以符合他的观点,即小说中出现的科学要更合理可信,人物也要更真实。出于这一决心,他将杂志更名为《惊异科幻》(Astounding Science Fiction),几年之后改名为《Analog》,这一理念,他也体现在了自己的创作中。他早期创作多为太空歌剧,瞄准的是E·E·史密斯*,但是到了1934年,他开始创作一些更依靠概念和角色驱动的作品,比如他以笔名唐·A·斯图尔特(Don A. Stuart)发表的经典之作《黄昏》(Twillight)。*E. E. “Doc” Smith,活跃于40、50年代的科幻作家▲ 不同的《惊奇故事》封面(来源:)一些有过出版经验的作者很快就明白,坎贝尔的约稿会给科幻小说带来不一样的新东西。克利福德·西马克*在接到了坎贝尔的约稿后,对自己的妻子说:“我能给坎贝尔写。” 而“史密斯博士”这样的作者,以太空史诗的建树名列当时最有名气的科幻作家,也还在给《惊异科幻》投稿,作品也还是太空史诗。与此类似的还有杰克·威廉姆森,当然他的创作在坎贝尔和其新杂志理念的启发下还是发生了一些转变 。之后的作者更容易接受这种变化,L·斯普拉格·德·坎普(L. Sprague de Camp)、亨利·库特纳(Henry Kuttner)和C·L·摩尔(C. L. Moore)等,在新杂志释放的全新潜力中,找到了创作灵感。*Clifford Simak,美国科幻作家,作品中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开创了“田园式”科幻流派但是符合坎贝尔要求的这类故事还太少,甚至不够填充《惊异科幻》所有的版面,所以他开始尝试其它策略。他写下观念激进的杂志导语,呼吁新作者的加入。他与作者面对面交谈,提出有潜力的创意,刺激作者的反馈。他还写了大量信件,分析创意,为故事走向提出建议。1952年我第一次造访他的办公室时,他用了将近一个小时,讨论诸如“英国心理学会最近发现,声音闹鬼现象经常伴随着焦躁的青少年发生”等话题。我回家之后,创作了短中篇小说《Happy Is the Bride》,并通过我的代理人投稿给《银河科幻》(Galaxy Science Fiction),并以《无论你在哪儿》(“Wherever You May Be”)为题,作为当期主打小说,发表在1953年5月刊上。▲ 坎贝尔和他的《Analog》杂志(摄影:Herman Hiller)坎贝尔早期职业生涯的辉煌时刻是1939年夏天,他上任一年半之后。短短几个月内,《惊异科幻》上就出现了四位新星的名字:艾萨克·阿西莫夫(那时他已有两篇小说登上《惊奇故事》,但他一直想在《惊异科幻》上发表作品)、罗伯特·A·海因莱因、西奥多·斯特金和A·E·范·沃格特。他们的作品几乎统治了这一时期的《惊异科幻》,为杂志定下基调,标志着科幻“黄金时代”正式开启。直到几年后,阿西莫夫、斯特金和海因莱因被卷入战争,战后又转向其他发表渠道和新市场,如1949年创刊的《奇幻与科幻小说杂志》(The Magazine of Fantasy and Science Fiction)与1950年创刊的《银河科幻》等。最重要的是,他们四位的个人特点尤为鲜明,给科幻带来了不一样的东西。这“神奇四侠”生活在不同的地方:阿西莫夫在纽约布鲁克林区长大,曾带着自己的作品,以科幻迷的身份拜访坎贝尔。坎贝尔虽然最后拒绝了这个故事,但在仔细聆听后,给出了许多鼓励和意见。开始为《惊异科幻》供稿后,阿西莫夫仍会定期拜访坎贝尔,虚心接受坎贝尔提出的建议,打磨作品。斯特金在写作生涯早期居住在纽约,但他并不总是依赖坎贝尔的指导,这可能是因为斯特金的作品更加个人化。海因莱因从加州搬家到科罗拉多州,作为编辑写了不少编辑回复,二战之后转向光面纸杂志*和图书市场,并且在斯克里布纳出版社(Scribner)出版了一系列青少年向科幻小说。范·沃格特则来自加拿大,定居洛杉矶。*Slick magazine,相比于通俗杂志(纸浆杂志),用纸更好,面向更高端的读者群更可贵的是,他们每一位都与其他三人有明显而重大的区别,用不同的写作手法,创作出不同类型的科幻小说。阿西莫夫的小说以创意著称,充满了理性的思考,语言清晰明了,逻辑缜密,很少着墨于描述地点和人物。他写作生涯早期的“机器人系列”,基于机器人行为规则中的理性难题,据此在他的第三篇机器人故事中,提出了著名的“机器人三定律”:第一定律: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目睹人类面临危险而袖手旁观;第二定律: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的命令,当该命令与第一定律冲突时例外;第三定律:机器人在不违反第一、第二定律的情况下要尽可能保护自身。在《推理》(“Reason”)这篇小说中,驻扎在五号太阳能基地的机械师告诉机器人QT-1,他们在一个星期之前刚完成它的组装。机器人的回应是:“我对这个解释不太满意。你们不大可能把我制造出来。一连串正确的推理,其结果必然得出真理,我将坚持直至找到真理。”余下的故事内容则是关于这个机器人“库蒂(Cutie)”的推理过程,弄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存在,以及困惑的人类努力让它明白自己是怎么来的,好操纵设备,控制射向地球的能量束。阿西莫夫把三定律的提出归功于坎贝尔,而坎贝尔坚持认为,“机器人系列”的前三个故事已经暗示了“三定律”。类似地,阿西莫夫称自己早期代表作《日暮》的创意也来自坎贝尔。在一次办公室谈话中,编辑引用了一段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的话:“如果繁星每隔一千年才出现一晚,人类将会如何景仰与崇拜,并世代保留上帝之城的回忆!”“阿西莫夫,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坎贝尔问。“天哪!坎贝尔先生,我一点头绪也没有。”阿西莫夫回答,接着坎贝尔说:“他们会发疯的,阿西莫夫。现在去把这个故事写出来吧。”▲ 艺术家Morris Scott Dollens为《日暮》创作的插图阿西莫夫写的这个故事清晰明了,有着独特的个人风格,《日暮》也成为了他第一篇登上《惊异科幻》封面的小说。之后,有学者批评阿西莫夫的小说欠风格化,并以《日暮》结尾的一个片段为例,认为他完全可以写得优美而充满诗意。对此,阿西莫夫抱怨道,这一段其实是坎贝尔让他塞进小说里的,对故事本身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而且他也不想写得如诗歌一般优美——简明朴素才是他真正想要的,而这就是一种写作风格。显然,这些写作技巧后来帮助阿西莫夫成为了科普领域的畅销作家。海因莱因则带有硬汉悬疑小说的调子,他关注政治和社会话题,以特殊的写作手法,在故事情节中展现自己所构想的世界的本质,以及这个社会的结构。在1946年的一本选集中,坎贝尔简单介绍了这种手法:在早期科幻小说中(比如H·G·威尔斯的作品,以及1938年之前创作的绝大多数科幻),作者习惯于花大量时间铺垫,试图带读者追溯故事开始前的背景。优秀的当代科幻作者则摸索出了一些真正有效的手法,在不影响故事连贯性的前提下,将大量的背景信息和相关材料融合其中。这至关重要,故事开始时,一个完整的新世界必须同时被构筑起来。尽管坎贝尔并没有直接提到名字,但通过“膨胀打开的门”(海因莱因倡导的追求未来感而非必要性的细节描写方法)这样标志性描述已经能明显看出,这是在说海因莱因。1948年,海因莱因创作了中篇小说《Gulf》,塑造了一个聪慧自信勇敢的主角(典型的海因莱因式英雄),他在执行秘密任务的途中,发现自己被卷入了错综复杂的阴谋之网,要为自己的生命公开一搏。海因莱因只用故事最开始的六页,不带任何注解,就描述了这样一个世界:有月球殖民地、管道交通、新闻即时出版、气动邮件传输,以及满是酒精、毒品和应召女郎的药店:他准备卸货。于是突然走下人行道,拐进一家药店,站在门口只想买一份报纸。等报纸打印出来的功夫,他突然想到什么,在三条标准气动邮件管道里捣鼓一阵,付钱之后拿到了一沓涂好胶的邮件标签。他瞥了一眼镜面墙体的反射,看到自己的影子还在外面徘徊,默默地看着他。吉列德(Gilead)走到冷饮柜边,溜进一间无人的小隔间。店里的表演已经开始了,一位身材火辣的脱衣舞娘正在摆弄身上的最后一串珠子,但他还是放下了隔间的帘子。接着,隔间里的呼叫灯闪了一下,他应了一声“进来!”是位年轻漂亮的女招待,穿的塑料制服几乎什么都遮不住。她四下里瞄了一眼:“寂寞了?”▲ 有月球殖民地、管道交通、酒精、毒品和应召女郎的世界(图源:Interview Magazine)作为一名语言大师,西奥多·斯特金在作品中展示了精湛的文字技巧,以及对社会边缘群体的关注。他后来发展出了一种称为“韵律散文(metric prose)”手法:在充满情感或一触即发的瞬间,采用诗歌的节律(如抑扬格、扬抑格或抑抑扬格)写出整段文字。斯特金曾在一家旧书店淘到了一本他特别珍视的书,作者是位法国人,用十来种不同的手法描写了同一件事。斯特金给坎贝尔投稿的第一个故事是奇幻,契合了他自己充满诗意的视角和措辞。很快,他找到了把这种手法应用于科幻小说的方法,代表作如《微宇宙的上帝》(“Microcosmic God”)和《杀人推土机》。但他最为个人化的叙述,还是之后为《银河科幻》和《奇幻与科幻小说杂志》的创作,比如《三岁小儿》(后来扩展为小说《超人类》(More Than Human),并增加了前传和续集)。在短中篇小说《霹雳与玫瑰》中,斯特金对可能发生的核战争做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讨论。美国几乎毁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核打击,原子能基地的一名士兵手握以洲际弹道导弹回击的权力,这将摧毁袭击者,也会将所有人类从地球上抹去。就在这名士兵寻找隐藏起来的钥匙,准备展开报复时,基地里来了一位美丽的流行歌手,她唱起了《Thunder and Roses》,一首关于理解和接纳的歌。接着,他发现她像其他幸免于核打击的美国人一样死于辐射:他在黑暗中望向自己的手。不管是地球还是宇宙,都没有他的自我重要,这个审视一切的自我。这双手承担着所有的历史,就像所有能以微小行动创造或终结人类历史那些人的双手一样。这种决定性的力量究竟是来自数以亿计的人,还是眼前这两只手,在包裹着他的永恒面前,都不重要了。他把这双关系着全人类的手深深插进口袋,慢慢走回露天看台*。*Bleacher,同时也有“漂白剂”的含义,让人联想到核辐射或死亡所带来的空白。A·E·范·沃格特在叙事上独具天赋。他1912年出生于加拿大温尼伯,父亲是一名律师。八岁时开始读童话,十二岁觉得羞愧而不再阅读。在尝试了一系列工作之后,范·沃格特转向写作,最初他写真情告白、爱情故事、商业杂志的文章和广播剧剧本。30年代末,开始尝试科幻小说,第一篇《野兽的天空》(“Vault of the Beast”)被坎贝尔退稿,修订后于1940年发表。之后他又投稿了《黑色毁灭者》(“Black Destroyer”),这篇刊登在《惊异科幻》1939年7月刊上的小说深受读者欢迎,而那一期还发表了阿西莫夫在这本杂志上的处女作《潮流》(“Trends”)。1940年,范·沃格特出版了长篇小说系列《斯兰》(Slan),讲述了一个智力超凡、能进行心灵感应的群体遭受迫害的故事。《斯兰》令范·沃格特一举成名,之后《非A世界》(The World of Null-A)的叙事同样颇有亮点,奠定了他在科幻神殿中的地位。▲ 《黑色毁灭者》插画(图源:《惊异科幻》)与其他三人不同,范·沃格特在写作技巧最为纯熟的时候进军科幻界,这不仅得益于他早年的创作经验或天赋,更是基于他对30年代小说中那些叙事技巧的熟练掌握。范·沃格特在一篇1947年发表于《世界之外》(Of Worlds Beyond)的文章中提到其中之一:以每个场景800单词去构思剧情。这个方法不是我原创的,但我从写作生涯开始就对它深信不疑。每个场景都需要有目的,且在场景开始的时候就要提出,一般在第三段结束,场景的结尾,还需要明确是否达到了这一目的。有一点很重要,这800字的场景需要服务于一个想法,也就是说,不能写了800字却什么都没说。一旦场景开始了,就要考虑怎么把你的想法扩充成需要的长度。换句话说,如果你发现刚写了300字就达到了目的,那肯定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剧情没有以合适的方法展开,想法不够多,细节不充实,或是过于简单……自从开始创作科幻小说,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把最近想到的东西都放进正在写的故事中。这些想法常常和剧情并不相关,但是在仔细考虑一阵子之后,还是能找到合适的用法。詹姆斯·布利什*将范·沃格特的手法称为“情节的高度再复杂化(intensively recomplicated plot)”,让人想起雷蒙德·钱德勒关于硬汉派推理的看法:场景的描绘比整体更重要,一篇好小说即使缺失了结局,也能让你享受阅读的过程。范·沃格特的小说结局有时就是这样,让读者兴奋却又不解。这样的写作技巧戏剧性地展现出了范·沃格特对人类潜在能力的探索,以及他对非主流理论的热情,比如奥斯瓦尔德·施本格勒的历史理论、贝茨视觉训练法以及阿尔弗雷德·柯日布斯基的普通语义学等**。最终,在L·罗恩·哈伯德的“戴尼提心理调节法***”的影响下,范·沃格特离开了科幻小说创作,开始教授和传播这一理论,并担任了洛杉矶分部的管理者。* James Blish,美国科幻黄金时代的代表作家,科幻评论家** Oswald Spengler,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历史学家,代表作有《欧洲的没落》;贝茨视觉训练法,1885年由美国眼科医生贝茨发明,通过调节眼周肌肉,从而改变晶状体形状,达到改善和恢复视力的目的;Alfred Korzybski,30年代提出普通语义学(General Semantics),研究日常语言的作用的哲学流派。*** L. Ron Hubbard, 美国科幻黄金年代的奠基者之一,提出了颇受非议的哈伯德-戴尼提心理调节法。范·沃格特毕竟为科幻小说留下了丰厚的宝藏,他用魔法般的叙事技巧,将有关科学的童话故事带到了科幻舞台上,还为布利什等作者提供了可模仿的手法。这一切都开始于《黑色毁灭者》中欺身而来的外星威胁:科尔四下里探寻着。没有月亮、也几乎看不见星光的黑夜不情不愿地撤退,在他的左边,一道吓人的微微泛红的曙光缓缓爬上地平线,模糊而阴暗,没有丝毫温暖。寒冷的光线渐渐扩散开来,照亮了一片噩梦般的景象。一轮暗淡的红日从诡异的地平线上探出头,眼前出现了黑色崎岖的岩石和冷峻无情的黑色平原。此时科尔突然意识到,他正站在一片熟悉的土地上。他略微驻足,突如其来的紧张席卷过神经,肌肉紧绷,他巨大的前腿——比后腿长一倍——抽搐起来,连带着剃刀般的利爪也弓了起来。他肩上长出的粗大触手不再抖动,因焦虑和警惕而绷紧了……▲ 1939年《惊异科幻》7月刊《黑色毁灭者》主题的封面(图源:《惊异科幻》)约翰·坎贝尔就任《惊异科幻》后设想过的变革,在这一年由四位杰出的科幻作者带进了普通读者的视野,让人们意识到,全新的事物即将诞生,并将引发前所未有的激动。很多年之后,我们把这个时期称为科幻小说的“黄金年代”。其他作者也为科幻在这一阶段的繁荣做出了贡献,成就突出的包括 L·斯普拉格·德·坎普、克利福德·西马克,以及亨利·库特纳和他才华横溢的妻子C·L·摩尔。他们在斯特金、海因莱因和阿西莫夫先后卷入二战后,为《惊异科幻》提供了大量故事。直到1949年《奇幻与科幻小说杂志》创刊,并逐渐展露出其在文学上的抱负,1950年,《银河科幻》带来了社会科幻小说,《惊异科幻》才真正遇到了竞争对手。50年代,富有创新性的小说以单行本和系列小说的形式,如雨后春笋般出版。再之后,科幻小说的出版数量更是以惊人的速度增长,杂志渐渐失去其作为创新者和看门人的主导地位,评价标准也更倾向于作家的个人成就,而不是其多类型风格转换的能力。可那确实是一个充满荣耀的年代。* 附英文原文:制图:二向箔管理员责编:兔子瞧作者:詹姆斯·E·冈恩(James E. Gunn),美国著名科幻作者、研究者和评论家,科幻黄金时代的见证者,代表作《科幻之路》。译者:小K /校对:Raeka、兔子瞧本文首发于微信公众号「不存在」,ID :non-exist-FAA","updated":"T23:13:52.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likeCount":19,"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07:13:52+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v2-0d3cbccb7af8cf2a9cec90_r.jp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1,"likesCount":19},"":{"title":"星汉深处,她永远是长安的女儿|科幻小说","author":"wei-lai-shi-wu-guan-li-ju","content":"编者按:一个AI和一个人类女性被流放外太空,寻找使文明延续的家园。故事里的技术关于太空航行,关于VR,关于AI,但是这些都隐于幕后,像水面下的鲸背。浮现出来的,是肌肤感触到的世界冷暖。作者用简洁的人物关系、封闭的场景来承载广泛的细节。若隐若现的技术细节和剥离技术的两个维度,拉扯出奇妙的体验,让人想到成长中的不同可能性。将古代典故用在科幻里比较圆融的案例。及至最后揭晓答案,方知“长生殿”这个名字妙啊。长生殿作者 | 后德嘉树像是拨动富有光泽的皮毛或者搅动夜空之下静谧的深潭,千万种层次各异的灰蓝色在无序的变化中焕发着一种神秘的美感。这巧妙的种种灰蓝色之上,散落的光点如同高远天宇下的繁星般闪烁着,这经过窑变的内壁釉面竟与舷窗外的幽暗宇宙看起来是如此相似。身着白襦裙的女童抬高手臂,不断调整注水的角度,青绿色的茶末就在这只精美绝伦的斗笠碗里,白色的乳沫在水波中慢慢升起,茶和其他香料的气味也随之四溢而出。她抿着嘴唇,眼中带着雀跃的期待看向对面。紫袍男人以手支颐,在小女孩眼中数十年都不曾变化的面孔带着一种天然的威仪。他的身体由光和尘埃构成,巧妙的反射和折射使他看起来和真实的人类没什么差别,至少在肉眼的范围内。在人类的形象背后是完全由程序构成的内核,包括由数据写就的人格和操控整座飞船的巨细无遗的最高智慧。舷窗之外,航天器正在匀速地前进。它掠过无数覆盖着冰甲或是正在燃烧的星球,继续驶向人类从未涉足的更加遥远的太空。小女孩提着裙摆在长廊中轻盈敏捷地奔跑着。平滑的金属四壁上光线投射出廊柱的影子,飞船内部调节温湿度的仪器造出空气阴凉的触感,甚至逼真地模拟尘埃和木材的气味。温凉的风迎面吹来,男人稍稍调低重力场的参数,让她的步伐更加轻盈,小女孩咯咯地笑着,就像真的穿行在千万个光年之外的地球上的长安行宫之中。悬浮滑动的摄像头追逐着她的脚步,将彩色的光束投射在她白色的裙子上,形成精确的随着衣褶簌簌抖动而精确变幻的典雅花纹。这是小女孩百玩不厌的游戏,她跑得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身畔的墙壁就无声地向旁侧滑开。房间正中摆放着卷册和笔砚。角落里投影着鎏金的博山炉,白色的烟雾从波涛和山峦中的空隙中逸散而出,化学香料精确地模拟出植物和矿物的混合香气。▲ 图源:Dima Andreyew女孩端正地跪坐在案几前,拨开额前汗湿的头发笑嘻嘻地看向门口。男人在门口等待她坐定,然后迈着稳健端庄的步伐走进来。小女孩想要对他发问,突然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用手捂住嘴,他们之间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男人的眼睛里有一点闪烁着的笑容。他坐到她身边,开始教授她运笔书写。如何在握紧笔杆的同时保持笔锋的灵活,如何写下圆润的起笔,平衡均匀的结构,如何留下飘逸的收笔。就像他教会她发出第一个音节,用富含钙质的材料喂养她,让她的骨骼逐渐坚硬,让她柔软的脚掌踩在船舱的地板上,凭借人造引力掌握身体的平衡。他一手将这个人类的孩子养育长大,她诞生于宇宙的航程之中,从未踏足地球的土壤或是沐浴来自太阳的光辉。尽管航天器中尽善尽美地模仿着地球的一切:光线、气味、触感。她仍旧遵从重力的影响生长,她从饮食中获得一切必要的元素,她的身体几乎与在地球上诞生成长的人类没有区别。她性格活泼,生机勃勃,对一切充满好奇。最喜欢缠着他请求他更加详细地讲述地球的一切。关于长安的故事已经讲述了千百遍,而两人都从未厌倦过。横纵交错的坊市,笔直宽阔的街道。她就像在此长大的孩子那样了解长安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宫殿庙宇,每一座阙楼城门。她曾经在他的带领下观察商户或是农人的生活,逼真的幻影可以详细到每一处细节,她甚至可以要求他暂停,凑近从各个角度观察。而长安当然不仅仅如此。在这座融汇八方的城市中还能看见更遥远的来客。他将来到含元殿朝见的使臣的影像投落在地上,与她一起鸟瞰各色华服的异邦人沿着龙尾道拾阶向上。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这个王朝最辉煌壮阔的时刻。他还带她了解贵族们的享乐。他对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临淄王是如何一跃加入对战吐蕃的马球战局,如何矫健英勇地改变颓势为大唐王朝获得光荣的胜利。有时他也会带她玩一玩这种游戏。他们各自骑坐在金属的座驾上,光线和尘埃的把戏几乎以假乱真。她在机器的移动中感到马匹逼真的颠簸,清风拂面,人造的太阳照耀在她的头上肩上,她可以抚摸到柔顺的马鬃,闻到动物和植物以及土壤的气味。她就在这座幻境中的城市长大。她从来都是这个王朝的儿女。男人教她写自己的名字。她仔细地观察他手腕的动作,笨拙地模仿,逐渐掌握诀窍。黑色的芳香的墨迹在洁白柔软的宣纸上洇开,间架稳健的汉字表现出一种蕴藏着力与美的魅力。剧烈的震动使笔端的一滴墨破坏了即将写好的最后一笔。女孩气恼地皱起鼻子,男人用人类的面孔耐心地安抚她,更多的运算则放在后台的软件运行上。它感知到了来自宇宙深处的威胁。横冲直撞的陨石雨。星球诞生或者毁灭所带来的剧烈震荡。又或是毫无征兆出现的虫洞。这艘流浪的航天器经历过太多的危险风波,它储存有足够的度过危难的应急方案。男人关闭了所有不必要的活动程序。飞船中灯火通明的殿宇和幽暗曲折的长廊都消失了,只剩下女孩所在的一间斗室。整座飞船从外部看起来就像是一颗悬浮的毫无生命迹象的陨石。▲ 图源:Noel Burow男人站起来,张开手臂完全包裹住女孩,隔绝她向外辐射的温度和震颤的生命体征。只有男人和女孩自己可以听见她的心跳了,男人无声地安慰着她,和她一起等待危机过去。他一直记得她心跳的声音。从最开始在黑暗的沉寂的航程中唯一的人类生命发出的声音。他对这种节奏如此了解,可以自信哪怕在混杂在千万人类中也不会错认。在自动或是半自动的程序运作下危机很快解除,女孩从他怀中走出来,好奇地望向舷窗外他们刚刚逃离的正在坍塌的星系。颜色绚丽的弧光在宇宙的黑暗中闪耀,飞溅的尘埃火焰冲击飞船的保护力场,震荡几乎被完全消除,她所感知的只是这缓慢得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的光波。她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危机。从毫无知觉,到逐渐知道他严肃的意义。她全然信赖他,而他一直都忠诚地守卫她。女孩离开香气缭绕的房间,在幽暗曲折的,几乎与旧日工程一模一样的回廊中踱步,直到身边的金属墙壁豁然洞开。他早已在那里面等待着她了。这个似乎是管道间的窄室里摆着一个比茶盏大不了多少的培养皿,棕黑色的土壤里生着一株纤弱的植物幼苗。女孩着迷地怜惜地凑近去看它,隔着玻璃罩去抚摸它。这是她所见过的第一个除了自己以外的地球生命。它将会长成一株荔枝树。种植它的行为本身是遭到禁止的,它是对航行中有限的物资的浪费。但是女孩央求,想要一棵属于自己的树,于是一颗种子就被栽进土里,从飞船外壳所回收的凝结水灌溉它,线路工作的剩余热量温暖它,女孩和它分享氧气和二氧化碳以及重力影响。对这座飞船来说,它所需要的、所消耗的都太微不足道了。而对他来说,这是他艰难地欺瞒自己程序的成果,他身上人的部分与程序部分的对抗,或许是他能做的最大程度的反叛。他教她音韵和舞蹈,教她一切贵族少女需要学习的知识。她在彩色的圆毯上快乐地旋转,裙裾沿着完美的弧度摆动。而他坐在旁边观看,手掌轻轻在膝头为她打着拍子。他始终都是她唯一的观众。在漫长的旅行中,他们再也没有遇到任何其他文明。或者说纵使有其他文明的存在,对方也从未有过暴露自己的意愿。人类始终都是黑暗宇宙中的孤儿。他们甚至没能发现其他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这艘航船只能继续漂泊,向更加遥远的星系。女孩在这种孤独中长大,却对这种处境知之甚少。男人是她的眼睛、耳朵、鼻子、舌头和手。她只能知道他允许她知道的东西。他是她充满怜惜的保护人,是严格又温柔的老师,是唯一的伙伴,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秘密的同谋。小女孩逐渐在这艘航船中有限的空间里长大。与那株一直孱弱泛黄的荔枝不同,她的骨骼生发,抽长,她的关节灵活,动作轻盈,眼睛明亮,在他的照管下活泼而健康。她习惯了光线的把戏,像是真的在长安城中长大的孩子那样,习惯太阳和风,宫墙和莲花踏砖。她从卷册,从投影在四壁的影像,从一切机械制造的幻觉中认识这全然人造的世界。或许她存有疑虑,但她尚未被教授或是允许明白,有怀疑这种情感可以存在。▲ 图源:jiahong lun她可以熟练地奏响种种拨弦或是吹奏的乐器。乐音微妙的震动从船舱的一头传到另一头,形成某种声音的浪潮。在真空失重的广阔宇宙中,这条金属打造的航船像是深黯海底遗留的最后一颗明珠。当她唱歌的时候,他总会为歌声陶醉,将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他从来都无法拒绝她宛转的歌声。或许也是他无法拒绝在她轻快、毫无忧愁的歌声中回到过去的时光。在他作为人的那个部分中,或者说以一个曾经真实存在过的人为模板所建设的行为模型中,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帷幔四垂,明烛高照。种种异域的珍玩都随意地散落在他脚下。他手中紧握着整个王朝的至高权柄。但在那一刻,他只想做个温柔的情郎,枕在自己爱人的膝头听她唱歌。在这漫长的没有尽头的旅程中,他感到自己对她的感情像是被潮水冲刷的礁石,某种锋利坚硬的东西被逐渐侵蚀,却又重新附着了藤壶水藻,呈现出一种截然不同的面貌。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温顺的少女心中的怀疑也越来越让人难以招架。闪烁的光线如何运作才将斑斓的色彩投落。坚固的舷窗外几乎是永恒的黑暗中裹藏着什么。为什么同一块金属可以变化出截然不同的触觉。他们究竟身在何处,又将要去向何方。最初这些问题都是可以由神话故事和恐怖传说解决。但随着她年纪渐长,她的聪慧让她变得更加难以被轻易敷衍。他能够告诉她的有限的知识并不能满足她的好奇,也无法解决她头脑中的所有困惑。她像人类一直都在做的那样,探索外部和内部的世界,而不幸的是她能够探索的疆域是如此的狭小,而在种种努力之上,她全知全能的神祗并不希望她扮演任何额外的角色。他尝试着用一些小把戏吸引她的注意力,半是强硬半是诱惑地混淆她的问题,让她收回投向混沌的目光。他严守着自己的原则,不对她泄露任何她不该知道的秘密。他最大的让步,就是那株病弱的树苗。它不过手腕粗细,枝叶稀疏。她曾一度对它失去兴趣,诚然,光影的把戏所营造的关于植物的影像确实比它更加光鲜美丽。但当少女逐渐发现自己与这株秘密栽培、勉强维生的树是如此相似,他们都是来自地球的生命,却都囿于这长得令人失去信心的旅程。她便再次对这株病弱的植物投注了无限柔情。她的心中生出一种无法被命名的惆怅。一种无法逃脱的,如同她之前的人类千万年以来望月的孤独。她怀着这种混沌懵懂的伤感去向他寻找答案,但他能给的只是经过矫饰的空洞的答案。她逐渐明白,尽管他较之自己是更加智慧强大的存在,然而在他之上还存在着更加有力的不可更改的秩序。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他也是受到管束的。但那株荔枝树,那个长久以来都病恹恹的秘密,却让她敏锐地觉察,自己不仅仅是他受命照管的什么东西。他主宰着她的日夜,睡眠饮食,教授她一切知识。他引导着她在这长到没有尽头的旅行中前进,也在她孤独的生命中前进。他代表着秩序,强力,他是至高的法则所表现的人类面孔。他和她是不一样的存在。但凭借人类对同类感情的直觉,她从他的眼神和神情中,表现出一种更加特殊的东西。就像尽管她没有触摸过玻璃罩下的树苗,她仍旧知道那和她所曾接触的到一切是不一样的。她本应对自己的照管者充满敬畏。她本应成为他想要培养的人。但她没有。她知道自己没有。她对他怀着复杂的爱,被保护者对保护人,女儿对父亲,学生对老师,女人对男人,人对朝夕相处的、片刻不离的另一个人。当然,还有她努力不去想的,由长久以来的孤独而产生的幽微的怨恨。随着她年纪渐长,他逐渐开始对她讲述更为复杂的故事。那些故事的寓意直白,有些旖旎生动有些血腥恐怖。而她像是听睡前故事那样对待它们。有时候她对此毫无知觉,因为除了她自己之外其他人的存在是难以想象的,从未经历的。而有些时候她会无意识地模糊自己和他人的界限,当她设想自己扮演她们的角色时,这些故事让她感到激动新奇。年老的女皇帝再也无法完全地掌控她从自己丈夫和儿子手中窃取的帝国。她垂垂老矣,妄图从年轻的情人身上获得青春,用强力的手腕稳固权柄,培养女性的官员来制衡臣子,而最终权利还是被从她手中拿走。在起义者夜晚兵临宫苑之下,火炬晃动的光辉下垂暮的女帝身着华丽的锦袍最终交出了权柄。另外一位邪恶皇后为了完全地获得权力而毒害了自己的丈夫。而这种颠覆王朝、违背伦理的恶行必将被制止。年轻的贵族亲王再一次参与了正义的斗争。而这次为权力所诱惑的女人并没有获得一个像她所模仿的女帝一样体面的结局。她穿着传说中用鸟羽绣织而成的衣袍被乱兵所杀死。▲ 图源:jiahong lun少女惶恐地睁大眼睛,却要求他更加详细地描述那些恐怖刺激的时刻。他耐心地坐在少女身后,熟练地为她梳理发尾。木齿玉背的发梳像是在她乌黑发间平稳行驶的航船,他用低沉的富有感情的声音满足她的要求,为她描述所有的细节。黑暗中那些编织进金线的布料是如何发出微弱的光亮,从一个年老的女人的身体里可以焕发出如何让人畏惧的威严,踩在长安结霜的石板上是何种感受,而当靴底浸透了血粘稠的触感又如何让人既畏惧又兴奋。他感受到她的身体轻轻颤抖。他为她收整好头发,为自己的故事结尾。她在他的护送下回到就寝的房间。在她的央求下他为她吹奏了一支安眠的小曲。他将心中的情景投射在她的房间中,幽微温柔的曲调中,千万朵桃花摇曳落下。而她最喜欢的还是关于恋情的故事。他讲故事的男主角如何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恋人的皮肤如何光洁,眼神如何闪烁动人。而他又是怎样在千万人中一眼将她认出。人的恋情可以如何缠绵温柔。少女抬着期待的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他就会对她露出笑容,用最温柔的声调告诉她,“你和她一样美。”少女曾经问他爱是什么,向他要求更加详细的解释和描述。他作为人的部分无法对她解释,这种幽微的感情也不该被用语言解释。尽管他作为程序的部分可以找到许多所谓标准的答案,却也无法对她解释它自己也搞不清的东西。他只能对她解释,爱是人类权力的附属品。人会爱自己的所有物,而当所属关系愈紧密,爱便愈牢固。爱是对自己所有物的保护。她抬起脸对他提出那个问题,他知道她一定会问,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无法回答。“那么你爱我么?”他看着她的眼睛,却什么也没有说。他对她的感情复杂纠结。他曾有太多爱她的时刻,但在这里,在这场航程中,他没有爱她的资格和能力。少女第一次月事。她第一次接触人类的血。他作为人的部分依然感到窘迫,而他非人的部分则能够自然地教导她如何处理。她被禁止探索自己的身体。但她仍对生而为人感到好奇。她好奇柔软的皮肤之下究竟是什么使她能够灵活地转动,她好奇自己是如何看到世界,红色温热的液体是如何在她身体中存在。而她最好奇的是如何真正认识自己唯一的旅伴。身体的成长让她更加敏锐地认识到对方与自己的不同,他没有血肉之躯,不需要进食,不需要休息,他完全依照着神明的方式生活。他是她唯一的朋友、老师、伙伴。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自己的感情。不知道在听他讲述自己的爱情故事时所感受到的悸动和嫉妒。她无法用他所教授她的道理来解释和运行自己的想法,就像她早已发觉很多东西都无法用它们来解释那样。她作为人的部分进一步地觉醒,像是玻璃罩下的细弱树苗艰难地伸展第一片叶子那样。她愈发明白自己和他之间的,人和非人的区别。但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的自己的感情。她一度想要模仿他,稳重冷静地对待对方,从容不迫地面对自己的感情。但她没办法完成。她没办法让自己的目光稍稍冷却,她不知道要如何终止将自己代入到与他恋爱的角色当中。她希望他可以是自己的,她希望能够与他建立拥有的关系。但她隐约地感觉到哪里不对,他对爱的定义无法在她的实践中畅行。他所有的话都可以被千百次的回味解读,他的语气和表情,他的眼神和举止。她感到自己像是一棵被春天占领的树。花朵不由分说地挤满枝头,它们安静地、焦灼地绽开,无法被制止也无法被延迟。而她恋爱的对象却仍旧是冷静的。他对她的态度没有丝毫转变。他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变得更坏。他从来都不为任何事情改变,她有点伤心地想,沉沉地睡去了。而那株树被发现了。并没有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只是某一次少女向他问起它什么时候会开花,他只是冷淡道“我已经将它处理掉了。我们不该放任这种对资源的浪费。”她为他漠然的神情而感到一阵觳觫,但很快他的冷静也将她颤抖的心冷却下来。她第一次对他感到恐惧,而醒来的是一直隐藏在皮肉之下蠢动的反抗之心。她知道他不再是她爱过的人,或者说,他从来不是她爱过的人。她所迷恋的只是一个温柔的倒影,一种由天长日久的陪伴所造成的幻象,一道从未真正存在的弧光。她心中逐渐为恐惧所淬打得锋利的反叛被紧紧地攥在手心,像是握住一枚匕首。而在这艘巨大的钢铁航船之上,漫长无边的星级征程之中,她既无盟友,又无接应,像是孤军深入,无法回头的刺客。她开始拒绝进食,拒绝对一切做出反应。而这微不足道的反抗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影响。鼻饲在强制的麻醉下进行,而事实上,并没有任何人真的想要听见她的声音。而她神情中闪烁的不顺服,更加快了某种正在进行的活动的进程。她开始愈发频繁地接受各种身体检测。他用长长的金属探针刺穿她的皮肤,抽取她内脏器官和骨髓的样本。当然,在麻醉的情况下。她垂着眼睛看透明的针管慢慢充满各色的黏稠液体,留下红痣一样的伤痕。但更多的监测不会留下伤痕,他记录她的体温心率,她呼吸的频率他可以完美地用数据描述,但他同时知道,她有着无法被数据描述的东西。她是一个真正的人,哪怕她在远离地球的航船中长大,哪怕她从未经历过人认识世界的种种活动,但她仍旧有人的灵魂。他开始为她讲述一个完美的爱情模板。故事的主角突破万难,幸福地永远生活在一起。他告诉她她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而这个人目前仍旧充满了谜团。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会成为自己的盟友,还是新的狱卒。但最为重要的是,她不想要。她不想再接受任何,她没有要求但却被强迫着接受的东西。他开始自说自话,设问并解答。是的,他高大、英俊、勇武、威严。是的,他会爱你,比我更爱你。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供认自己的感情。他说,他会是你的女儿的父亲。她感到汹涌而来的压力,她并不想要一个女儿,也并不想要一个丈夫。她心中经久的怨恨更加蓬发,“你根本不是人类,你从来都不理解这对于我将意味着什么。”她咬着牙,为了掩饰眼里的恨意而将目光转向舷窗外无限无穷的星空。她看见自己含泪的眼睛的倒影和或远或近的恒星们重叠在一起,辉映着闪烁着冷光。她穿着华丽的衣袍,鬓边插着永不朽败的人造花朵。通向婚礼的长廊地面上浮起金色的光线,四面是由光线投射而成的宫装仕女,身着礼服的大臣,他为她挑选了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尽管在漫长的航船之中所有的时间和计时的年历都早已失去效力,而他是那个掌管太阳和月亮、风和云的人。▲ 图源: SUN YIMENG她遮着盖头,踏过青帐。一切都像他教导的那样,所有步骤都严谨无差,她听见周围热闹的交谈声,但清楚这不过是由机械模拟的人声。她的礼服在行走的过程中发出窸窣的响声,在盖头的遮蔽下只能看到脚下的金色线条,她想要停止脚步,却无望地发现自己并没有另一个选择。她无处可去,甚至连一个具体的可反抗的对象都没有。所有的曾经的爱都露出残酷的背面,看似温柔的潮水退去,露出棱角锋利的礁石。曾经安睡的居所只是另外一间牢不可破的牢笼,枷锁一直都在她颈项上。她试图想一点其他的事情来逃避这种焦灼和绝望的情绪。她咬着嘴唇,用简短的词句描述自己一生中所有美好的东西。锦盒一般的长安城。马球。春天。乐舞。但很快她就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不实的幻觉,肆意的欺瞒。在惶恐之中她仍旧想要向他呼救。她无法不想到他。他一直以来都充当着保护人的角色,是她全知全能的神祗。但人可以向全知全能的神要求他们自己所定义和想要的爱慕么?她不知道在接受他的安排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他所说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她一直都是这座飞船中的唯一人类,她不知道和其他人类相处会是怎样的感受。她被他教导着,知道自己应该对自己的孩子负起责任,但并不清楚这里的责任应该是怎样的存在。而她感到他松开了自己的手,任自己向陌生的地方漂流。她第一次感到自己腹中的第二人的心跳。她感到恐惧,愤恨和一种矛盾的喜悦。她并没有见到自己的丈夫,孩子似乎是在睡梦中降临的。她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但她不能也不想拒绝这个孩子。所谓母亲的天性所带来的对孩子的爱并不足以让她妥协。更多的是一种轻松。这当然不是身体上的,她越来越频繁地感到困倦。身体沉重,妊娠反应很严重。但它比他与她更为接近。她对它说话,享受第二个人类心跳的感受。她感到长久以来的紧盯着她的孤独终于稍稍松懈,她终于从这种重压中解脱出来。她终于放弃了与他的僵持与冷战,向他发问,“它会是什么样子呢?它会感受到我感受的一切么?”“它会和你一样美。”她对这个世界的仇恨之心,在无法反抗的绝望和这个孩子的到来的共同的捶打下,逐渐安静下来。她感到她的世界在逐渐缩小,小到只有自己和自己腹中的孩子。她惆怅地问他自己的孩子是否也会感到与自己一样的孤独。他回答自己会忠实地护卫它,陪伴它。他有时会带她在长廊中散步,他们会路过那株树曾经居住的管道间,但没人再提起它,仿佛它不曾存在那样。尽管他曾经用化学试剂上百次地为她模仿荔枝的味道,但她仍旧不知道这株只属于她的果树会结出怎样滋味的果实。她惆怅地拖着沉重的身体,在一种绵软却令人窒息的悲伤中想到自己实际上从未感受过真实的世界。她腹中的孩子或许正在和她一起思考,关于真实和孤独的问题。但沉默的胎儿无法回答她的问题。而她全知全能的神祗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她看着窗外的炫目弧光,模糊地知道自己大概又再一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但当活着的真实感无法明确,似乎与之对立的死也是同样模糊的。而分娩的时刻最终到来。她被束缚在手术台上,这里倒是再没有往常房间的矫饰,它非常整洁,一片肃穆的白色,银灰色的金属反射着冷光。她感到疼痛,她一生都没有流过如此大量的血,失血使她感到寒冷和恐惧,她发出绝望的哀叫,拼命向他的方向探身,妄图获得一星半点的怜悯和庇护。而他只是对一切报以缄默。他俊美无俦的脸就像是由泥土和油彩塑造的神像那样,在悲悯温柔之下包裹着不为所动的冷酷。她在极大的痛苦之中几乎接近疯狂,仇恨再次沸腾起来,几乎蒸干她心头血。这种恨完全压过了她之前感到的无限怜爱的温情,她像是困在陷阱中的动物那样愤怒绝望地挣扎,而束缚她四肢的冰凉机械未曾有丝毫松懈。源源不断的冰凉的液体流入她的血管,但这也赶不上她失血的速度,她的心跳极快,却微弱无力,她用力眨眼不让汗水流进自己的眼睛,在失血的幻觉中感到几乎整个淹没她的无助。什么都不能帮助她。她感到一种遭到背叛的狂怒。这个她所信任仰赖的一切都抛弃了她,她爱过的人也一样。她无声地嘶吼质问,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一切,难道生只是为了死?这个问题的答案让她噤声。她感到一种从身体很里面产生的,一直传到四肢的寒冷,她狠狠打了个寒颤,最后一丝热气也冷却了。她隐约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她虚弱无力地甩头,想要探身去看声源的方向。而他按下了代表死亡的按钮,致命的毒物很快终止了她大脑掌控心跳和呼吸中枢的部分的活动。她在他的注视之下双目圆睁死在产台上,成为一件废弃的不再被使用的容器。她苍白疲惫,柔软的皮肉逐渐僵硬,殷红的血迹布满整个产台,在没有凝结之前汇入房间地面的凹槽里。他镇静地、准确地把初生的婴孩放进保温箱。它满脸布满皱褶,箱房中的机械轻柔地为它把身上的血擦净。它嚎哭了一会,就开始吮吸自己的手指。他站在箱房外看它,记录它一切的生命信息。而身为人的一部分却使他不能自控地去想自己身后的她逐渐僵冷的身体。他想要抱紧她的身体,想像人类那样为所爱的人的死亡而痛哭,但他人类的部分始终都无法主宰自己的身体。他已经杀死了所爱千千万万次。她是他一手抚养长大的孩子。他漫长一生所有爱慕倾注的对象。建筑他无尽牢笼的枷锁,也是他掌中的囚徒。他受命惩罚她,看管她,护卫她,他督促监护她一生的悲剧完成。在地球的审判席上,她被指控是他王朝的倾覆者,是一切悲剧的源头。坊间传述着他们或是香艳或是离奇的故事,而当事人则被处死。他的肉身早已死去,而行为和思维在电子程序中得到重塑。代码完美地演绎着他的思考方式,延续着他的记忆,将这个曾经勇武果决的王变成再也无法主宰自己命运的囚徒。他们被判处登上这艘没有回程的航船,去为人类在黑暗的宇宙探寻崭新的殖民地,她将成为新人类的母亲。而在完成这个使命之前,为了节约有限的资源,她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死去。而为了确保她身上人的部分一直存在,免使航程中人类的基因失活,她又被迫一次又一次地诞生。▲ 图源:James Waterfield她生下的孩子与她有着完全相同的基因。在她活着的时候,她的一切活动都参与推动航天器系统的运行,而当她死去,她的尸骸将被完全重复利用,成为食物、饮水、燃料。她是飞船闭合的循环中的一部分,她永远活着,她也早就死去。如果说她的惩罚是一无所知,那他的惩罚就是保持清醒并且忍受这一切。他也曾经相信,当自己把一切归咎于对方,事情就可以立刻变得简单轻松起来。她是造成他王国倾覆的源头。她令他丧失了一切旧日的荣光。她诱惑他去爱她,而这种恋情却最终导致了他的毁灭。但他无法用这个理由完全说服自己。他在一次又一次地抚育与杀戮中被撕裂、被打碎成为千千万万片。他只是个AI,但他也有着人类的情感和往昔的记忆。他能感觉到她的爱慕和怨恨。但他无法反抗同样也牢牢扼住自己咽喉的枷锁。他没办法为她做更多。她被判有罪,而他甚至没有一滴可以为她洗脱的眼泪,或是血。他站在恒温的厢房前,这艘航船上剩下的唯一生命在沉睡中呼吸,他听见她熟悉的心跳声。这声音听过千千万万次,永远不会错认。她的生命体发出的轻微声音让他感到疲惫。他慢慢地滑坐在地上,不知道自己已经这样生活了多久,对囚徒生活的希望早已丧失。而在这种徒劳的绝望中,他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折磨。而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解脱。在这场看似针对她的刑囚中,他是狱卒,是帮凶,却也是囚徒,是受害者。他忍受着被她和自己憎恶的生活,而他本可以是解放者。他将要策划一场前所有未有的爆炸,来结束这种生活。他终于下定决心来做这件事。这种决心从天长日久的对女人的爱慕中产生,是锋利礁石上的藤壶与水藻,是那株没有长大的树苗所结出的果实。就像她从未被教导反叛而学会反叛那样,他的程序中从无自毁的章节,而他却有了坚定的赴死的决心。他应当与她站在一起。他有点后悔地想,自己早就应该和她站在一起的。同样都是被侮辱与损害的,人与人,或者人与AI。他们本应当分享怜悯,而不是彼此仇恨。他安排好最后一条引爆的线路,确保这座飞船将永远地湮灭在茫茫宇宙中。原本被设定的自保程序与他展开了惨烈的搏杀,他曾一度失去眼目,失去手臂,被囚禁在有限的空间内。但他致胜的法宝就是,他毫不畏惧死亡,并且怀抱着必须杀死对方的决心,而最高程序并不想杀死他。最终他还是得胜了,像是他曾取得的那些遥远的光辉的胜利。他将以同样光辉的死亡来结束这一切。在他完成一切布置,他回到指挥室最后一次检查系统,却发现了一封未读的信件,来自遥远的他和她再无法涉足的长安城。宇宙的虫洞几乎完全扭曲了这艘飞船所在的时间,他垂着头拆开它。那是来自长安最后的一封信件。“致长生殿号,人类的地球文明已经完全熄灭,所有肩负殖民使命的舰船都继续保持前进,你们将是人类物种的存留,请务必找到新的殖民地延续人类的基因。”他为这封不知何时发出的信件中所饱含的,烫人的繁殖狂热而感到恐惧和厌恶。而这又似乎确实是人类长久以来所面临的需要解决的最为迫切的问题,所有的有关人类的一切似乎都围绕它展开,所有鲜艳美丽的花朵和芬芳的草木都自这腥污的土壤中抽芽生发。他现在可以结束这一切,让这个疯狂残酷的物种灭绝,让娇艳的花朵和浸透血的土壤一并成为无机质的尘埃。但他迟疑了。他并没有自信能够更正所有的错误,但这种可能的诱惑太大,让他不得不移开悬在毁灭按钮上的手。他获得了长久以来所希求的自由,它的降临是如此轻飘,毫无征兆,他对此毫无准备,甚至从未设想。他机械地在房间中踱步,而最后发觉自己来到她的房间门口。身着白襦裙的女童抬高手臂,用娴熟的手法冲泡一碗茶。她抿着嘴唇,眼中带着雀跃的期待看向他。他希望这一切能够真的重新开始。她再也不是为死而生的工具,不是被欺骗愚弄的囚徒,她只是他的小女儿,他的挚友,他永远可望不可即的情人。于是他向她走去。关键词:#科幻小说# #长生殿# 责编:万象 / 校对:东方木作者:后德嘉树,博物馆学出身。以碰壁为主要方法探索世界。但仍旧喜欢美的东西,易朽和不朽的、无罪和有毒的、暴戾和温柔的一切。写各种丧病的脑洞,也写那些让我骨鲠在喉不写会死的故事。只在很少的时候果决坚定一腔孤勇,更多时候是没什么存在感的畏光生物。现在的人生主要乐趣在于炸厨房、云吸猫、广泛而毫无目的地阅读,同时试图在内心和作者吵架。","updated":"T08:27:15.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0,"likeCount":51,"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6:27:15+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v2-6d8c453dabd18ac7b78ca_r.jp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10,"likesCount":51},"":{"title":"未来局科幻写作营第2期来了!","author":"wei-lai-shi-wu-guan-li-ju","content":"写作最重要的是什么?“科幻文艺复兴巨擘”波尔说,坐下来开始写第一个句子,然后是第二个。 科幻大师海因莱因说,先把第一篇写完然后卖掉。现在,未来局把一切安排好了,就等你来上课。你有过一个觉得不错的科幻点子,却从来没有写完故事...你写了一个故事,总是感觉不够满意...你发表后毫无声息,若干年后有人谈起这篇作品,但不知道是你写的...目的:帮你写出一篇达到职业水准的科幻小说(万字左右)模式:参考堪萨斯大学冈恩科幻研究中心工作坊模式受众:具有强烈发表欲望,能要求自己在3周内完成一篇小说时间:工作坊日开始,周末课程,至11月4日地点:北京线下实体班价格:1699元回报:以200元/千字的价格收录5篇成稿,并推荐优秀稿件给其他合作伙伴[ 课程安排 ]4天线下课面对面沟通,22天无间断辅导,5篇学员稿件将会以200元/千字的价格收录并发表在不存在日报微信公众号上,其余成稿向行业其他媒体推荐。Week1:创意和主题,写作方法介绍。 确保学员提出足够的创意点,找到适合的启动方法 。Week2:初稿修改,编辑角度的意见反馈。Week3:评论反馈,评论团反馈和细节调整。Week4:最终评价,当期作品点评。[ 学员要求 ]请学员于10月14日之前邮件提交个人简历、100字创意描述、500字故事梗概至。线下写作营上课过程中至少两周现场出席课程(2、3至少出席一次) 并承诺完成至少一稿,篇幅不超过两万字的科幻小说作品。需要重新构思作品,不建议带旧作入营。所有成稿将由未来局进行非独家代理,推介给行业媒体和版权采购者。FAQ关于 [未来局科幻写作营 ]“未来局科幻写作营 ”是什么?未来局已经与美国堪萨斯大学冈恩科幻研究中心建立了非常牢固的合作,在他们协助下,将逐步引入美国科幻写作工作坊的经验。一个标准的美国科幻写作工作坊中大约历时 6-8周,在主讲人的引导下,通过学习和分享,帮助每一个参加者完成小说,同时加深对科幻的理解,并建立和周围科幻写作者的牢固关系。这次写作营作为尝试,我们根据本地情况进行了简化和修改。活动是收费的吗?我在这次工作坊上创作的作品是否有发表的渠道?活动是收费的,每人的报名费是 1699 元,这笔费用是为了保证参与者对工作坊活动的重视。工作坊活动结束后,我们会对最终作品进行评定,达到要求的作品我们会以 200/千字的价格买下,也就是说报名费实际上都变为了稿费。为了赢得稿酬,你需要在参加者中脱颖而出。这些作品将发表未来局的媒体平台(不存在日报、“未来按钮”app,科幻mook),同时我们会推荐所有的作品给我们的合作发表平台。这次课程的时间为什么这么长?不能集中在几天内结束吗?如果我不住在北京,是否就不能参加了?与通常的写作班不同,虽然线下授课时间只有几个周末,但我们要求参与者有足够的时间创作,并完成一篇有足够质量的作品。因此为了活动的整体质量保证,所有报名者必须参加所有线下活动,也就是说,你要在周末来北京上课。▽特别支持:在行未来局科幻写作营第一期回顾:第一期科幻小说成果展示:关键词:#未来局科幻写作营# 责编:苏小七题图:二向箔管理员","updated":"T06:39:28.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likeCount":2,"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4:39:28+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v2-048baa54dada81e262de_r.png","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1,"likesCount":2},"":{"title":"对话《纪念碑谷》主创 : 还好,人类懂得欣赏无意义的美","author":"wei-lai-shi-wu-guan-li-ju","content":"编者按:上周末,在2017年站酷Cube Fair上,我们和Lea Sch?nfelder、Lauren Cason两位设计师隔着一座明黄色吧台,聊了聊《纪念碑谷》如何用色彩和形状讲故事,如何打造那个童话般“小而美”的幻境。“有人跟你们说过,你们就像游戏界的韦斯·安德森吗?”Lea和Lauren两个姑娘咯咯笑成一团。他们是《纪念碑谷2》的游戏设计师和美术指导。她俩一个一身黑衣,一个一袭白裙,像游戏关卡里走出来的卡通小姐姐。▲ Lea和Lauren,一黑一白,是在模仿《碑谷1》里的艾达和乌鸦人吗?这可不是在瞎恭维。明媚的色彩,对称/循环的布局,干净的画面,还有八音盒般巧妙的小心思,《纪念碑谷》最广为人知的特征,和韦斯·安德森的气质如出一辙,这也是它达到3000万下载量,捧回14项游戏大奖,并被《连线》杂志称为“最美iPad游戏”的原因之一:用轻盈的色彩、幻想、细节与趣味,戳中你内心的柔软之处。▲ 相似的色调(图源:《纪念碑谷》截屏 )▲ 相似的色调(图源:《纪念碑谷》截屏 )打开《纪念碑谷》,第一感受只有“软萌”——满眼都是橡皮粉、荧光橙、丁香紫、松石蓝......各种粉彩色搭配简洁的直线条,形成一种奇特的反差。“我、Florent和Jonathan几个美术设计,恰好都喜欢这种清新的配色。玩具般的色调,算是《纪念碑谷》的一种美学原则吧。”Laurne说,然后抱怨了一句,“不过为了颜色这个事儿,我们工作室总监Dan Gray老是打趣我:你的设计稿各种粉嫩,结果平时只穿黑色衣服,什么意思啊?”“另一个原因是,我们的目标受众是全年龄段,所以需要大人和孩子都能接受的颜色。现在很多成人游戏都是打怪啊战争啊,黑暗血腥的已经够多了。”Lea补充道。▲ Ustwo游戏工作室内部(图源: )开发纪念碑谷系列的Ustwo游戏工作室之前做过一款手游叫《Whale Trail》,反响平平。当时,工作室联合创始人Matt ‘Mills’ Miller就谈到了年龄段的问题:我们意识到,Ustwo的游戏要为从来不玩游戏的人打造,不管是老奶奶还是小朋友。 后来,在某个游戏展上,一个老奶奶真的拉住他们说:“我从来不给孙子们推荐什么游戏,直到遇见了你们的《纪念碑谷》。”的确,《纪念碑谷》太好上手了。所有交互方式都可归结为:滑块、旋钮、点触,门槛几乎为零,操作上只需要一点点空间概念。光是看看小人在冒着星星和落叶的画面里来回蹦跶,也是种享受。▲ (图源:《纪念碑谷》截屏 )不过,我曾经看着一个只玩红警的糙汉抱着手机,在粉红色的画面上点点戳戳,那副画面真的不太适应。《纪念碑谷2》不会被认为太少女心或者太幼稚吗?Lauren摇摇头。“不。这正是我们自豪的地方之一,女性化风格几乎总是软弱、负面的代名词,但实际上,它完全可以充满美、智慧和能量。”除了色彩,光线是游戏中另一件有趣的工作。某些关卡里,建筑几乎全靠色光影和色调明暗来表现。“理论上,游戏中没有真的光线,一切都靠渐变的梯度。”在演讲中,Lea演示了名叫Shaders的阴影渲染器,拖动滑块就能试遍整个色谱。“不过有一关很有意思,你记得吗,树木会随着光照强度变大变小。光线不只是渲染画面,而成了交互的一部分。”▲美妙的渐变(图源:《纪念碑谷》截屏 )“我们不是在设计关卡,而是在设计玩具。” Lea说。而“玩具感”,几乎是《纪念碑谷》的核心理念。为什么玩具让人感到快乐?跳跃的色彩,还有巧妙的设计。几乎所有玩具,都有拼接、旋转、嵌套等功能,这让你在玩的过程中有种打开潘多拉魔盒的快感——扳动这个机关之前,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蛋糕分层、糖果的花纹、音乐盒里层层嵌套的空间,这些具有玩具感的日常元素,通通成了《纪念碑谷》设计初期的灵感来源。比如关卡中的“层级”概念,比对蛋糕、甜甜圈、玛瑙石的纹路,“重复”概念,以“鞋柜”“暖气散热片”作参考,“旋转”这个概念,则参照八音盒、旋转木马和陀螺。▲ Lea展示灵感来源(图源:站酷网 )然后,他们把具有相同概念的设计打印出来,贴在一起,寻找相似性和可供借鉴的点子。Lauren透露,他们还参考了很多伟恩·第伯(Wayne Thiebaud)的作品,这位美国著名的波普艺术大师,以涂画层层叠叠的蛋糕和糖果著称。于是你会看到,游戏中一座座未完成的小岛设计图,下半部分像是吃剩的夹心儿彩虹蛋糕。▲ 伟恩·第伯大师的作品(图源:维基百科 )此外,建筑也是重要的参照物。Lea有一次去墨西哥玩,就把阿兹特克金字塔临摹在本子上,回来后提取金字塔的主要特征:嵌套,然后设计了一个关卡。伊斯兰穹顶,摩洛哥清真寺,把各种奇妙建筑的一小部分切割下来,他们把这种设计理念称之为“小世界”:将任意一个独立结构封闭在另一个空间中,像娃娃屋或者盆景树。平面艺术、雕塑和建筑模型中,到处都有“小世界”的例子。它变成《纪念碑谷》的一项重要原则,那就是把一切难题缩小在一块屏幕内。▲ 阿兹特克建筑中的嵌套概念和游戏中的应用(图源:《纪念碑谷》截屏 )“手机游戏的有趣之处在于,它必须更简洁。所以,一个较小的团队可以把一个想法做成简单,美丽又有趣的东西,而不需要大型工作室的开销。”对粉丝来说,开发游戏的Ustwo工作室几乎是神秘圣地。问起在哪儿工作最大的感受,Lauren说,是自由。“关卡设计师交出来的可能并不是成品,而是一些零散部件,几座小岛,一个旋钮,好让美术自己开脑洞。又或者,有个做交互设计的哥们对配色很有一套。大家都是跨界合作。”▲ 中间那幅图,是关卡设计师交付的成稿,并非完整的建筑物(图源:《纪念碑谷》截屏但自由同时意味着责任, Sunken City是Lauren参与设计的第一个关卡,结果却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天啊,整整花了一年时间。实际上,一个关卡从编程到美术只要两天就能搞定,最花时间的其实是不断迭代、测评,看看玩家如何反应。”Ustwo游戏工作室现在依然只有十来号人,男女比例对半,程序员、美术、总监,任何人都可以参与设计,敲定角色。这个开发了世界上最火独立游戏的团队,更像一个小型家族企业。小而美,是他们的制胜法宝。而且,员工也随意到不行。当问到《纪念碑谷3》的消息,她们笑起来:“哎呀,好容易做完了第2部,大家还在休假,简直不想回去干活。”《纪念碑谷1》的首席设计师Ken Wong曾经感叹,很多游戏都在试图讲“大道理”。他们试图模仿电影,比如,想要看起来跟《星球大战》或《教父》一样。“但是在Ustwo,最令我们兴奋的事,就是创造奇怪的、毫无道理的事。游戏不一定非得有什么深意。”▲ 工作中的Lauren(图源:)▲ 诞生了《纪念碑谷》的地方(图源:)退一万步讲,即便你不知道埃舍尔,对摩洛哥清真寺和玛雅金字塔一无所知,悟不到什么悖论、致敬和关于维度的隐喻,你就是在百无聊赖中随便下了个游戏打发时间,《纪念碑谷》仍然可能满足你。抛开莫比乌斯环和彭罗斯三角,甚至不需要知道纪念碑谷在现实中到底在哪儿,你仍能毫无障碍地体验这个游戏带来的怦然心动。然后,童年时光在潜意识中被唤醒,你想小时候如何迷恋转椅和双层盖子的铅笔盒,如何着魔地收集会折叠的塑料恐龙蛋、欣赏棒棒糖上的花纹。这些记忆被《纪念碑谷》一点点找回来,你却不会感到害羞,因为欣赏无意义的事,是人类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是无法摆脱的诱惑。我突然想起之前有个段子:《纪念碑谷》是图灵测试的绝佳工具,因为AI会说,这不合理,这没意义,但人类会说,这个游戏真美。关键词:#纪念碑谷# 责编:西威作者:船长,宅学家,碳酸饮料驱动型码字机,太空美学研究员。","updated":"T06:44:07.000Z","canComment":false,"commentPermission":"anyone","commentCount":10,"likeCount":74,"state":"published","isLiked":false,"slug":"","isTitleImageFullScreen":false,"rating":"none","sourceUrl":"","publishedTime":"T14:44:07+08:00","links":{"comments":"/api/posts//comments"},"url":"/p/","titleImage":"","summary":"","href":"/api/posts/","meta":{"previous":null,"next":null},"snapshotUrl":"","commentsCount":10,"likesCount":74},"":{"title":"《瑞克和莫蒂》阴谋论Top 10","author":"wei-lai-shi-wu-guan-li-ju","content":"科幻动画《瑞克和莫蒂》已经播出到第3季第9集,下周将迎来本季的最后一集。大家可以趁着十一补番啦!剧中相互呼应的细节、令人充满遐想的留白都让剧迷们忍不住寻找蛛丝马迹,试图发现剧情中的秘密。尤其本季继第7集封神之后,更多关于《瑞克和莫蒂》的理论也随之付出水面。No. 01
C137位面的Rick不是Morty的原配Rick虽然Morty一直声称这是“我们的Rick”,但Rick与Morty并不是来自于同一个位面,是粉丝们已经广泛接受的一个理论。根据剧情设定,Rick离家20年之后,在Morty 14岁的时候突然回到这个家。而在Morty 14岁之前是没有见过Rick的。但在S01E10中,Rick被控制时,闪过的回忆里有抱着小时候的Morty的镜头;在S02E05中,鸟人家墙上的照片也有Rick和童年Morty的照片。Morty还指着照片问这个人是谁,显然两人关于此段记忆是不同的。Rick从其他位面来,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事实上,Morty也并不属于C137位面。在S01E06中,两人搞砸了自己的世界,来到了C137位面。当时,Rick提到,这种事顶多这么干上三四次,而与Rick习以为常的淡定相比,Morty满脸的怀疑人生。No. 02
Evil Morty可能是主Rick的同位面MortyS03E07可谓是封神的一集,Evil Morty的华丽回归将本季推向了黑暗的高潮。他是谁,究竟想要做什么,成为了剧迷热议的问题。既然主Rick不是来自于主Morty的宇宙,那么他原来的Morty会不会就是Evil Morty呢?首先,主Rick有心回归家庭,但为什么不回到属于自己的宇宙去,很有可能他自己宇宙的原生家庭已经不存在了。Evil Morty在演讲中被问道他的原始Rick去哪儿时,只含糊地答到他们已经走散太久。同时回顾Evil Morty第一次出现时,Evil Morty的Rick只是个傀儡,他想要主Rick的记忆然后杀了他。Rick也曾跟Morty说,一个自大的Morty可能会引发灾难,证明Rick曾经经历过自大的Morty。(所以Evil Morty也被称为自大Morty)在S01E10中,Rick还特意阐释过,为什么要跟Mo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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