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奇缘幻境30层第一区,区服叫什么?用你眼睛看看,不回答说明你眼睛瞎了

  板凳~  
  柳叶青拿着烟瘫坐在地上,不再问了。他猛吸了几口烟后,回头看向我,“听到了吗,他没死,被救走了。不管如何,走了就是好事。不然,就像我一样……”  把手指间烟头儿一弹,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接下来找他的事儿,交给你了。我和他们,把新帐老帐算一算。”  说罢,从地上爬起身来。对杨哥一招手,道,“我带你去看看地狱。”  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在柳叶青带着杨哥往门外走时,我伸手把他拦下,“二哥,这到底……”  “小苏,二哥,这应该不算是利用你。”柳叶青看着我,道,“你本来也是要找陆明,二哥也想找。可二哥没你们那么大的能耐,别说驱百鬼,点豆收鬼……在伏羲八卦排完后,连多叫几个人跟二哥进山都不能。现在知道陆明没死,我就放心了。这里的事,水太深,你不要再往里掺,余下的,交给二哥。”  “二哥。”我对柳叶青道,“我糊涂的厉害……”  柳叶青抽出根烟点上,揉着眼睛吸了口,把烟雾喷向了别处,“这事上哪来那么多清楚的事儿。行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们也快走吧。”  说完,拍拍我肩膀,带着杨哥离开了。  刘平定和秦楚左看看右看看,转身,跟在柳叶青身后离开。  我靠在墙上,看着余下被定身符困住的二十几号人一阵恍惚。  有种不真实感。不报任何希望的寻找,竟然收获了出人意料的结果。  抬头间看到站在一侧的释南,我歪着头,对他轻声道,“谢谢你,释南。”  如果不是他坚定不移的陪着我,我根本走不到现在。又或是说,可能在听到柳叶青的那一番话,甚至是在得到警方通知,来云南的当天,就彻底垮掉了。  我对释南依赖,已经不知不觉刻进骨头,融入血液,连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  释南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外面走。  我看着他背影,忍不住趴在膝盖上轻笑出声。  没事没事,他性格有多别扭我知道。他这么和我闹脾气,肯定是我说错话,做错事了。  没关系,以前总是他哄我,现在换我去哄他。  想罢,我撑地起来,恢复死不要脸模式,跟在了释南身后。哎呀,这种死不要脸的事我早习惯了,做起来是得心应手。  三两步跳下楼梯撵上他,刚想让他等等我,就听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我脚下一顿,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会有人?我们昨天晚上,已经把整个小院的人都控制起来了。连那些女工都没放过,现在外面怎么会有枪声?  难道是柳叶青在杀杨哥?可柳叶青哪里来的枪?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猛的回头一看,见一个男人从二楼之上走下来。四十多的样子,理着平头,带着一副黑边眼镜儿,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  从外表上来看,这个男人像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大学老师。可,没有哪个老师会在手中拎着一个似鸟笼子一样的东西的。  眉眼很戾,看向我的目光,似想分分钟把我弄死一样。  心跳报警,我向下大退两个台阶。  这人从哪儿来的?  傍晚时分,驴儿它们三个在外面转了很久,把能有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是了,当时有两个地方它们三个不敢接近。一个,就是这院子的阵的阵眼,也就是女工寝室那里。第二个,就是这栋楼的楼顶……  再有,眼前这人一看上去,就不是泛泛之辈,藏起来不让几只鬼发现,实在是太容易了。  我在那个男人注视的目光下,心慌慌的回头去看释南。一看,心中一惊,差点踩空摔下去。  一个穿着一身牛仔服的男人,正拿着枪指在释南的两眉之间。那个男人的身后,是被人揪住的秦楚和刘平定。  我倒吸一口凉气之时,后脑一疼,似被筷子戳到了而已。我回头去看,双眼正对着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那个穿中山装的男人,在枪后,对道,“几位,就想这么走了?”  刘平定怒骂一声,“姓吴的,你他妈的……”  呯~一声枪响。  我扭过头去,见刘平定抱着右腿倒地,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吴先生把指向刘平定的枪口抬起来,道,“我这叫,良禽择木……”  “能把自己由人变狗说的那么清新脱俗的,你也是头一个了……”秦楚的话,因指向他的枪口而止音。  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情况大逆转。刚才,我们是胜的一方,而现在,我们是被囚的一方。  释南,秦楚和受伤的刘平定去哪儿了我不知道,我被他们带到原来的那间大房间里。窗外一片漆黑,一个人拿着枪指着我的头。  那个陆明公司里反水的姓吴的,此时正坐在一侧的办公桌上,拿着他先前拎下来的‘鸟笼子’细看。  鸟笼子里,是一个小模型,里面扩进了两个山头一大片洼谷,正好是种植罂粟花的地方。  我离的不算远,能清楚的看清它的全部。  这个东西,与当年谢金用来压陈淼的那个阵,有异曲同工之处。都是借用模样做阵,再把阵的效力作用在实际的地理环境之上。  而且,这样的阵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外面的人,能看到阵里面的人的情况。当年我在阵中,释南在外面就看的一清二楚。  也就是说,自打我们一闯入这个阵所规划的地界,眼前的吴先生和杨哥他们就知道了。这些天来一直不动作,等的就是——瓮中作鳖!  怪不得,这个院子的防守这么松懈。怪不得,这个院子里会有阵法,不让人用符用咒。  何着,这不是为了困住陆明,而是专门给我们几个准备的。  两分钟后,从姓吴的和那个穿牛仔服的男人短短的几句谈话,我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个院子,不是专门为我们而准备的,而是为前来寻找陆明的阴阳先生而准备的。  就在我们来的前几天,已经有过一次有人闯到院子里的事。  那个人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防,硬是让他们在有枪的情况下损失了四个人。所以,牛仔服才带着一群人追了那个人好几天。  我们,正好是在这个空当闯进来的,所以我们在外面看上去时,这里的守卫才会那么少。而在我们猛然进到这个院子里时,那个狗屁的吴先生没有轻举妄动,是在等着牛仔服这一伙儿人赶回来。赶不回来?那就任我们走呗!  一看,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这种人,不用别人给多少好处,只需招招手,就会掘着屁股摇尾巴,当一条好狗。
  我咬着牙,一边面无表情的注意着这些人的动作,一边小心翼翼的感知我那三条蛇。说真的,一天一夜没理它们,也不知道它们跑到哪里去了!  有了,感觉到蛇了,就是这数量……  “……还看什么呢。”牛仔服语气不是很好的对那个姓吴的道,“能不能先把正事干了?怎么着,认识,下不去手了?”  “这些人没了符咒什么也不是,他们现在连动都不敢动,你怕什么?”姓吴的明显不爽牛仔服的态度,他挑起眼皮,再次看向那个鸟笼子,道了句,“这个阵很精细,可惜我不知道用法,不然,在他们闯进来时,就能用这个阵把他们给除掉。”  我还以为那个阵是这姓吴的做的,正想着他能耐不小。  原来,不是。  “两年前我们刚到这时,一个姓谢的老头儿弄的,”牛仔服把枪上了膛,递给姓吴的道,“要是不知道他死哪儿去了,哪用得着你?行了行了,快动手,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姓吴的扫了眼牛仔服,“要是没诚意,你们能知道陆老大在什么地方?能把他带到这里来?”  “废话少说,那天要不是你再三犹豫,能让他跑了?”  “胸口中了两枪的人,还能活?”  我心一沉,缓缓闭上眼睛。那会儿,我以为那个杨哥所说的开了两枪,是打空了,就连柳叶青也是那样认为的。  现在看来……  “行了,”姓吴的拎起枪,转身出去,“我去。”  牛仔服从椅子上起来,转身跟了过去,“看好她,我去去就来。”  我心猛的提起,看着眼前这个拿枪的,咬牙道,“你现在放了我,我饶你不死。”如果释南再出了事,这里的人,连鬼都别想做!  “口气不小。”贼眉鼠眼的男人咧嘴一笑,把手伸过来,“你现在乖乖的,我让你死前快活快活。”  自己作死,那就不是我不给机会了。感觉到他手碰在我的脸上,我心中一阵恶心。一把握住他拿枪的手腕,用力磕在窗台上,一脚踢在他裆下!  枪啪的一下落地,我一脚踢开,回手拎起椅子砸在了那个放声嚎叫的男人身上。一连几下,直砸到他头破血流,不能动弹。  扔掉坏了的椅子,我把铃铛握在手中,把仅有的几粒黄豆扔在地上,带着驴儿,阿茶最后几只鬼往门口走。  两步,和门外要进来的人顿住。  我看着眼前人微微皱眉,“庄堇?”此时此地,她怎么会在这里?  身后,那男人痛叫出声,“大姐,大姐,救命……”  我回头看那男人,“这是,你们大姐?向陆明开了两枪的人?”  男人没理我的话,而是继续对庄堇喊话,“大姐……”  我回头怒视庄堇,在她抬起枪时猛摇铃铛。  铃铛一响,驴儿阿尼几只鬼齐齐向庄堇扑了过去。一招夺枪,两招就锁住她的咽喉!  “杀!”我不仅要杀了她,我还要她六界无存,我要她……  驴儿用力把庄堇推到了墙上,阿尼也把双手掐了过去。就在两只鬼马上要齐力杀死庄堇时,一个人影从门外闪进,两张符拍上去,阿尼和驴儿被打的魂飞魄散。  我看着抓住庄堇一只胳膊的释南,问,“释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这个人,”释南看向我,“不能杀。”
  翻页,哈哈哈  不能杀?  我看着释南,问道,“为什么不能杀?”  她和我之间的前仇旧恨我都可以抹去不提,可她向陆明开枪这一点,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容忍!  释南定定的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咬牙,晃铃,让阿茶和耿青青向释南身后的庄堇扑了过去。  我要杀了庄堇,谁拦着也不行!  释南一把把庄堇推到一旁,回手间打出两颗黄豆,点在了阿茶和耿青青的鬼门上。  两只鬼马上化为一道青烟,消失不见。  释南脸色阴沉,看着我冷声道,“苏青柠,她是来救我们的。”  “救我们?”我看着释南冷笑出声,用铃铛指着庄堇对他道,“释南,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就是这个地方的大姐。你看到刚刚拿着枪指着我们的那些人了吗?都听她的,都听她的……”  我回过身,狠狠踹在那个男人两腿之间,怒声道,“说,这女人是谁,和你们什么关系!”  那个男人在地上打了个滚,哀嚎道,“大姐,大姐……”  我回头看释南,“听明白了吗?这是她的地盘,怎么玩儿,她说了算。救我们,呵呵……”  扭头扫向靠在墙上的庄堇,我笑了,“怎么着,庄小姐觉得,单把我们困在这里不过瘾,打算来个七擒七纵?”  庄堇捂着脖子,看着我没有说话。  释南挑挑眉,问道,“怎么回事?你在干什么?”  这个‘怎么回事’不是对我说的,‘你在干什么’,也不是对我说的。  庄堇看向释南,小声道,“救你出去,天一亮,接手的人就要来了……”  我看看互看的两人,明白了。  庄堇是来救释南的,我并不在她所救之列。所以,在四目相对之时,她没丝毫犹豫的对我举枪……  “我问陆明的事是怎么回事。”释南看着庄堇道,“你和这里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抓他?”  我长呼出一口气,静下来,把目光割向庄堇。  我是怒急,可释南问的,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非说不可?”庄堇看向释南。  释南点头,“非说不可,一个字别落。”  庄堇脸色煞白,靠着墙,轻咳两声,道,“……听命行事,这里暂时由我负责。”深吸一口气后,继续说了下去。  庄堇的东家,长年派人在外寻宝。又下海又入墓,少不了用到阴阳方面的能人异士。  损耗大,九死一生。比如捉走蛟那次,顾老爷子一伙儿人全局覆没,一个活口没剩。  阴阳先生不是大棚里的白菜,说扣就扣出来绿油油一茬。要想找齐那么一伙儿不是泛泛之辈,真有点本事的人,要费时费力很久。  像去年去南方时,庄堇说要去长白山,因为释南一个人的原因,整整推后了半年之久。  陆明所开的这个捉鬼公司,正合庄堇老板的心意。于是,庄堇的老板就想把陆明收为已用。  “谈了几次,陆先生都没同意。”庄堇道。  “因为他不同意,所以你们就绑架了他?”我咬牙切齿的问庄堇。  同意?  陆明怎么可能会同意?!  我以前就一直想不明白庄堇的老板哪里来的那么多资金四处寻宝,大把大把的钱砸下去,和往水里扔一样!  现在明白了。
  庄堇的老板种毒,贩毒,不止如此,还买卖人体器官!  这些人把我们关进房间时,我亲耳听那个牛仔服和下面小弟说过几天把钱森这个供体送走调养,等待配型。  左肾多少钱,右肾多少钱,眼角膜多少钱,肝多少钱一两,肺多少钱半页……  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在他们的嘴里说出来,像是可以就地估价的货物。  陆明从小就告诫我要走正途,走正途。以他的为人,他怎么可能会和这种人同流合污!  庄堇摇头,看向我,“当时还没到这个地步上,不同意也就算了……后来,我们相互之间发生了几次碰触,双方都有输有赢,再加上我们内部发生了些别的事,才又起了这个念头。正巧那会儿我和你们去了海边,在海底的那个幻境里,我在你记忆里看到陆先生。回去后顺着这条线一查,发现一直查不清底细,不轻易露面的陆先生,有软肋,而且,还不只一根……”  我闭上眼,彻底想明白了。  为什么陆明那天走的会那么急,为什么龚叔把车开的那么快,去鬼村那天,为什么我们凌晨时分就出发。  还有当时龚叔在车上和陆明打的那个,我有听没有懂的电话……  “绑来了,他还不同意,你们就要杀了他?”我问道。  庄堇语气很是平淡的道,“没有人会放虎归山,特别是这只老虎卧在枕侧,亮出獠牙……”  “说的真不错。”我看着她笑了,“没有人会放虎归山。所以,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我猛的摇铃,让最后两只鬼向庄堇飞了过去。在释南纵身去收鬼时,我两步上前,扼住庄堇的脖子。  庄堇身手不弱,甚至,远在我之上。可此时,却轻而易举的被我掐住了喉咙。  右手微微用力,我仿佛能听到她脖骨错位的声音。  就在我咬牙想要掐死她的时候,释南一把攥住我手腕,把我扯到一边。  庄堇一下子瘫倒在地,捂着脖子大声咳嗽起来。  我看着释南,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释南道,“苏青柠,这个人不能杀。”  “如果我非要呢?”  甩开释南手,我再次向庄堇冲过去!现在,谁也阻拦不了我要杀庄堇的心。  不止是庄堇,还有她身后那狗屁老板,她那个老板的狗屁公司……  肩膀一沉,我原地顿住。回手把粘在肩膀上那张定身符拿在手中,我看着释南道,“你,你说过,不会再用符点我。”  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用符点我。  “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释南对我一字一句的道,“庄堇,不能杀。”  我后退两步,靠在桌子上,看着手中那张符纸对他道,“理由,给我一个,我不杀她的理由。”  陆明现在生死不定,全是拜她所赐。无论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会放过她!  鬼没了,我还有蛇……  释南伸手来拿符纸,我攥在手心,“给我了,就是我的。”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沉默须臾,释南道,“救命之恩。”  “刚刚?”  释南道,“坟地里,奄奄一息,她发现,叫人把我拖回去……收留了我近一年。”  我闭上眼,努力回想曾经看过的释南的回忆。  是曾有过那么片刻温馨的场景,一间老屋子,院子里有口大井,几个孩子嬉笑打闹,他站在一边看。  那是我所看到的有关他的童年里,唯一一次没有见人就躲的时候……
  “苏青柠。”释南道,“你怎么利用我都行。可庄堇,不能杀。”  我抬头看释南,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我,我利用你?”  “对我坦诚些。陆明算计我来保护照顾你,放在了明面上。柳叶青想利用我来找陆明,也把话摊开。你,你心中没有我,却在我伤害了你之后,还让我站在你身边,目的,不就是为了让我进山帮你找到陆明?”  “我没有利用你,”我对他摇头,“我早就说过,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我不会强求……”  “你知道我一定会跟来,而且知道,什么样的举动,会让我更加心甘情愿。”释南看着我,微微皱眉,“苏青柠,其实你不用做那么多。你不用牵我的手,不用和我嬉皮笑脸,不用小心翼翼看我的脸色,更不用投怀送抱……你越这样,越让我看清,陆明在你心中有多重,重到你能愿意屈身在你从骨子里害怕的人身边。也让我看清,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地位……”  语气很平淡,那些字,一个一个,全都砸在我的心门之上。  茫然中,我打断他的话,道,“释南,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早在海边之前,我心中应该就有了他。  所以,我才会肆无忌惮的粘在他身边,为他悲为他喜,为他的某一个表情暗自踹度。  真正正视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在鬼村跳下大坝的那一刻。  不可或缺,重如生命……  “曾经,我也以为你喜欢我。”释南的语气依旧无波无澜,“可细品之下,我发现我想多了。”  “我真的喜欢你,我一直想等陆明找到后再和你说。他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没有办法在不知道他生死安危的情况下和你……释南,这些年来,他对我来说如父如兄,我……”  “我知道陆明对你的重要性,我会帮你找陆明。”释南点头道,“你不用勉强自己。”  “释南,你告诉我,”我看着他,脑子里一片茫然,“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喜欢你?”  “蛇!”身后那个一直嚎叫的男人,突然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道,“全是蛇!”  我扫向门口,无数条蛇打着结从外面蜂拥进来,向着庄堇爬过去。没几秒,就把庄堇紧紧缠绕起来。庄堇在蛇堆里惊恐大叫,“释南,救命。”  释南大步往庄堇那里走,我伸手把他拉住。心很乱,对他有救命之恩的青梅重伤了把我捧在手心中疼的竹马……  在释南要挣开我手时,我道,“释南,来,咱们打一架。你赢了,你带她走。我赢了,你把她的命留下……不用担心那些蛇,你看。”  我轻轻打了个响指,缠在庄堇身上的蛇马上退下。庄堇瘫在地上,脸色虽然苍白,呼吸却还在。  “你会控蛇?”  “这种时候,”我看着释南道,“你不是应该说,‘苏青柠,你本事见涨’吗?”  我后退一步,拉开马步,对释南道,“我觉得我不会输给你,你下手别留情,毕竟事关人命。”  释南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在他脚步微动时,我收起马步,对他摆摆手,笑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人,你带走吧。”  我怕他打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原来,我这么输不起。  见释南不动,我道,“释南,我心很乱,做下的决定分分钟会改变。这里有毒的蛇很多,你再不带她走,我保证,再来十个你也救不下她。”  释南过去抱起庄堇,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垂下头,轻声道,“释南,你不用再帮我找陆明了,不要再委屈自己。对不起……”
  啊啊啊啊  
  是不是顶到前面去能让楼主更新速度快些?
  攒了好几天的啊,这就木有了……
  哎,感情啊!
  院子里一片鬼哭狼嚎,不时的能听到枪鸣和有人的惨叫声。  说真的,我那会儿只觉得这里蛇多,可没真正想过这个多的涵义。  现在,感觉是掉蛇窝里了,大大小小的蛇纠结在一起,结着蛋在院子里肆无忌惮的来回穿梭,那感觉,真是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牛仔服和他的兄弟们再也没有余力分心对付我们,而是全都捣出手枪,对着满地的蛇往出喷子弹。  没用,数量太多。这边才打死两条,另一边马上来十条。  我坐在桌子上,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个鸟笼子看。秦楚和拖着右腿的刘平定,一左一右坐在我身侧。  虽然只是模型,里面的山川河流却很逼真。以我所在这个院子,这片罂粟花海为中心,向四周放射性的分出三个层次,在中间那一层里,建成一堵鬼墙。  这个设计很精妙,即能拦鬼又能拦人。有人闯出或是有人闯入时,鸟笼上方的小小的金属铃铛会铃铛晃一下。  当初我们几个人走到这里来时,这个小铃铛一定要狂响吧?  还有,真如以前释南所说的那样,能看到里面的人。  很小,人影在里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我还是离的很近很近,看着属于释南的那个小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后,没到模型中的墨绿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我抬起头愣了好一会儿神,脑子里空荡荡,心里空落落。描了眼挂在墙上面的日历钟,凌晨一点半。  我记得,庄堇说过天一亮,这里就会有人来接手。所以,我想离开,要赶快。  可就这么走,我哪能甘心?  庄堇,说白了不过是个打手。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她的老板。  我能力有限,根本无法去接触,调查她的老板是谁。可这不代表,我什么也不能做。  在我起身时,秦楚问我道,“小苏,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找陆明,看他活的好好的,然后握紧释南的手……  现在,这里的人已经明确的告诉我,中了两枪的陆明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带走了。  单身一个女人,闯到这阵中,这院子里,把身高一米八几,身受重伤的陆明给带走了。  怎么听,怎么觉得扯蛋。  可不管怎么扯,事实都告诉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丝关于陆明的线索,就此中断。  想了下,我对窗外那片花海,吐出一个字,“烧!”  不管这个地方在庄堇老板的心中占有多大的地位,反正对我来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  这大片大片的罂粟花用不了一个月就会成熟,届时,要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烧,烧,烧,我要把这里都烧了,让他们一个药葫芦都得不到。  夜色之下,我催动听令符,带着十几个人,把院子里能搜刮出来的能点燃的东西,全都泼到了罂粟花田里。  打着火机往里一扔,火光刷的一下窜出老远。火借风势,风借火威,没几分钟,那耀眼的红就映红了半边天空。  做完这一切,我拎着那个鸟笼子,招呼秦楚背上刘平定,单手扶起柳叶青走人。至于那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事和七嘴八舌的人,就都交给发现山火的警察来处理吧!  我就是要制造混乱,就是要把警察引来,就是要把这个藏在大山之中的恶毒之地展露在世人面前!  柳叶青极其虚弱,我连拽带拉的把他带上短涯,我还没说怎样呢,他已经气喘吁吁。  说真的,柳叶青还活着大大超出我的意料。我那会儿还以为牛仔服几人回来时开那一枪,是结束柳叶青生命的……  站在短涯上,似能感觉到下面火海的灼人热浪。我屏着呼吸,看这难得一见的场景。  不得不说,罂粟花就是漂亮。即便是,在这最后时刻。  身侧,柳叶青猛的吸了两下鼻子,抱着自己打了个哆嗦后,起身走进森林。  他的毒瘾,犯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从森林里走出,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站在我的下风向后,柳叶青问我,“小苏,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火光之下,我对他一笑,“找下去。”  活,要见人。死,要见鬼。我一定要找出一个确切的答案,不然我不会善罢甘休!
  柳叶青轻咳两声,道,“二哥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咱们可不能和无头蒙一样在山里乱闯,打无把握的仗了。先从那个女人入手,会好找些。”  我眼前一亮,“二哥,关于那个女人,你知道多少?”  柳叶青摇头,回道,“一无所知……说来可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心安,比现在这个地方要强上很多。”  我也是这样,莫名的心安。  可能,不远处的那个小院子,带给我们的震撼和恐怖太过强烈,相比之下,生出一种陆明就算是被野兽叨走了,也比留在这里当个听人命令的木偶,又或是成为供体,存活在不同的人身上强的想法。  眼瞅着天边大亮,远处分不清是雾还是烟的时候,我们背好包,在罗盘的指引下往东北方向走。  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柳叶青打着哈欠问了句,“不等释南。”  我挠挠头,没往这话上搭茬。看了眼四周后,道,“他没事,他有事要处理,所以,咱们走咱们的。”  凌晨的时候,他抱着庄堇,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他认定了我那种种举动,是带有目的的讨好附和。  至于危险,释南不会有事,他的本事有几个人能敌的过?庄堇又是个小头目……  “又闹脾气?”柳叶青笑了,“听龚叔说,你们总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时候还会动手。”  我从嗓子里‘嗯哼’了一声,“龚叔什么都和你们说嘛。”  我们在森林里缠缠绕绕的走了近二十天,才走出大山。初看到溜平的板油公路时,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沿着公路到附近的村子稍做休整,我们一行四人回了云腾公司的家属院。  原因有二。  一,我进山时冲忙,所以的证件都在那里。  二,给驴儿落土为安。  这是我答应它的,虽然它现在已经六界无存,根本不会知道我有没有真那么做。可我还是觉得,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必须掷地有声!  只是,一走进云腾公司的家属院,我傻眼了。  家属院彻底空了,一户人家也没有。  小白楼,竟然被拆了!漏斗形的房顶掀落在短坡的灌木丛里。小白楼的墙体已经不在,留下一个大大的圆型地基。  在这些地基的旁,已经长大了一圈的,长了一大截白色尾巴的黑狗。偶尔听到‘咯嘣’一声,可以确定它是在吃骨头。  我看着快要被夷为平地的山坡茫然四顾,大爷的,被挖成这样儿了,还上哪儿找尸骨?  本来驴儿告诉我它的尸体是在火房后面的茅屋里,因为阿尼特别钟爱,所以才挑了离它最近的地方。  这么多年过去,要是有小白楼,没准就找到那个茅屋在哪。而现在……  回来的当天下午,云腾家属院里鸵鸟肉和圆圆的死,都传到了我耳朵里。  圆圆是被周阿姨给溺死的,理由,那天圆圆把她家妞妞推到水桶里,周阿姨一气之下,就把圆圆按了进去。  等理智重新回归大脑时,圆圆已经死了。  而鸵鸟肉,则是拔了小白楼的根本原因。有人怀疑老耿头儿在小白楼里藏尸,所以,警方就派人来把房给扒了。  啧啧,正如云腾公司的总经理的心意。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家属院的那块地皮要征用。不然,他也不急着找人处理小白楼。  小白楼里的确挖出骨骸了,只是那些骨骸,至少是五十年前的。而就在拔了小白楼的第三天,被关押了一个多月的老耿头儿被放了出来。  警方在一场森林大火中,找到了身负重伤的钱森。有了钱森的口供,很简单的还了老耿头儿一个清白。  “那叫一个哭……”屋檐下,做饭的齐大妈对我道,“从来没见有人哭的那么伤心过,还是对着一个被拔的房子,啧啧,哭完,院子也不看了,撂挑子走人了……”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暗道,老耿头儿那哪是哭房子,他是哭他守护了十多年的女儿……  可惜,回不来了,已经被释南给打的魂飞魄散了。  可能是见我兴致不高,齐大妈说几句就忙活去了。我把充了半天电的手机开机,看屏幕上正在笑的我愣愣发呆。  手指滑动间,滑到了释南的电话号码。想了好一会儿,我发了条短信过去,我很好,你呢。  久久,末回。
  快更,太精彩了。  
  谢楼主,期待中  
  这种感情的纠葛,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累,楼主写文的时候,肯定也很累   
  每天都在睡前看,看完就睡。看得不过瘾,想养肥又忍不住想看。急啊,希望明每天一定要更,最好能多跟些??  
  我的本意是在云南多待一段时间等消息。  等柳叶青发布出去的,寻找那个女人的确切消息。  等警方这次更大规模的搜山,对那片罂粟田,以及庄堇背后那个公司有什么样的盖论。  等,短信。  等了四五天,一无所获。  柳叶青打电话劝我,“小苏,回去等吧。等有了信儿,二哥给你打电话,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没有必要在这里耗着。你,总得有自己的事儿做不是?”  我想了想,也是。现在交通科技都这么发达,没有必要非在这里耗着。  至于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没什么事。  过去一年来接的利润不薄的生意,全是陆明特意挑选的难度不大的。现在陆明不在,我难道还要对柳叶青说,让他把挣钱多风险小的生意让给我几笔?  哈哈,这么不要脸的事,我这辈子也就干过一次,还遇到了一个快要化魔的……  暗暗叹了口气后,我收拾东西。  没什么好收拾的,我和释南来的都匆忙,没带什么。就陆明几件衣服,还有那个从山里拎出来的鸟笼子模型。  放火烧罂粟花田那天,我眼见着模型里面的青山绿水慢慢变黑。  没错,现在这个鸟笼子,除了中间那个小院子外,其余的地方全是暗黑色的。  不仅如此,还坏了。  从外面往里走,要过那道鬼墙。从里面往外走,一样要过。当时我实在没有心力控鬼玩拉锯战,扬手一巴掌……  这玩意儿也太不结实了!我还想着拎回去给无止真人看呢!  上次谢金的那个小楼模型的阵,无止真人就说要亲眼看看。在百鬼林里,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带它过去。  毕竟,那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大家,都忙。  想到谢金,我不由得想起牛仔服和那个姓吴的说的话。  他说,这个阵,是两年前一个姓谢的做下的。那个姓谢的,会不会就是谢金?  毕竟,姓谢,走阴阳,又会这种阵法的巧合,实在是不多。那个牛仔服又说,那个姓谢的是两年前不见的。  谢金,不就是前年的十月初一死的吗?  难道真是谢金?他是帮庄堇公司做事的,还是,他只是被请去给那里布下这么一个阵?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是一个好鸟!心术不正,身修邪术,活该最后被百虫反噬。  笼子虽然坏了,我还是要把它带回去。无止真人本事高强,想来一个坏鸟笼子和一个好鸟笼子,在它眼里没有什么区别哈。反正它要看的是阵的大概和上面划的那些条条框框的八卦图。  想罢,我把鸟笼子放下,出去找装它的东西。  在下楼的时候,我小声叫了几声常老四。从桂林百鬼林里回来到现在,也好几个月的时间了,它怎么还没缓过来?  要不是无止真人曾经对我说,常老四正在修养,我都以为它被释南那一符给拍的六界无存了。  没有人说话,很寂寞。我发现,人不能长大,越长大,越孤单。  家属院的人都搬到了云腾公司的总部去住,我也不例外。找到小刘,我和她比划,我想要一个多大的纸箱,方便飞机托运的。  夕阳下,小刘别了别耳边的头发,把手指向了主楼的后面,道,“我去那里给你看看吧,最近搬家太乱,好多东西没规整都堆在那边儿。纸箱,有,肯定有……”
  看着小刘脚下那几堆文件,手里还拎着一个验钞机,我对她笑道,“没什么机密的东西吧?要是没机密的,我自己去翻。”  小刘连连摇头,一笑,露出两颗小犬牙,“没有没有,重要的东西哪能随便堆,是吧。”  得了准话,我往主楼的后面走。  小刘所说的东西堆放在墙边,高高摞起,漫过了墙头。墙的后面,昏暗光线下,几近墨色的树。  我看了眼那堆东西后连连摇头,这哪是没规整的东西,这根本就是规整后没人要的东西。  不过没差,我也就是找个结实点的纸箱子,用来装那个鸟笼子而已。  说来,那东西呈不规矩形状,我要怎么装呢?  酸奶,火腿肠的箱子根本不行,不够大。方便面的箱子坚起来倒是够高,可宽度又不够。  实在不行,拆开两个重新黏黏……  我一边在心中计算一边找,终于,从那堆破烂里翻出来一个看起来合适的。  拿起来后刚想起身,我顿住了。  有人在看我。  云腾公司里的员工来这里扔东西了?  不会,从主楼到这里来只有一条石子路。如果他来,我一定能看到,而且,也没有理由一声不吭。  释南?  名字一跳,心中猛的一抖。  缓了好一会儿后,我否定。  不会是他,我熟悉他的气息。多远,都认不错。  那会是谁?  难道,庄堇那伙儿人追来了?  毕竟,我烧了罂粟花田,用大火把警察引了过去,还故意没杀牛仔服这些人,留下活口让警方盘问……  念头一起,我后背渗出一声冷汗。右手僵硬的去翻那个纸箱子,左手缓缓伸到兜里,把镇魂铃摸到了手中。  四周无鬼可控,可握着铃铛,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习惯。只有这样,我心中才会有底。  山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手中纸箱落地的同时,我站直身子,向那道目光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一个老头,穿着身灰色运动装。看向我的眼神,要多冷有多冷。  我看着他有一瞬的晃神,“谢,谢金!”  等等,我不会是眼花了吧!  我使劲眨了两下眼睛,再向那个老头儿看过去。  没错,就是谢金。  我虽然脸盲无治,可这个妖人留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太深了,深到有时在梦里,还能清楚的看到他那张脸是怎样破了一个小洞,从里面爬出密密麻麻的虫子。  眼前谢金冷冷一哼,“既然能叫出谢金这个名字,那说明我这次没有找错人。”  我握着铃铛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他。  如果他是谢金,他不会认不出我来,更不会用这种语气。  还有,刚才猛看之下,是觉得他就是谢金。其实,不是。谢金是个中年人,而眼前这个老头儿,已然上了年岁。  看来,是谢金的爸了。不会是爷爷,岁数不够。
  我扫了眼四周,对眼前人道,“大爷,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什么谢金谢礼的……”  能拖就拖,能跑就跑。谢金这个当儿子的本事都那么强,眼前这个当爹的本事会弱了?  又是会奇门遁甲,又是会驱虫邪术,还有那该死的金刚不化之身……  无论哪一样拿出来,都不是我能对付的了的。  谢金的爸进前一步,沉着脸色对我问道,“别和我装糊涂,我问你,谢金是不是你杀的?”  我摇头,很坚定。  我曾经以为是释南杀的,可释南说不算是,他说谢金和我们斗法时间较长,耗尽心力,导致邪术反噬。  如若不然,释南还要费好大一番力气。  谢金的老爸声音往下沉了沉,“谢金死前,和我说有个女人破了他布下的阵……那个女人,不就是你?上几天山里的那个阵,也是你破的对不对?”  谢金的老爸踹了下脚下,那个被我一巴掌拍坏的鸟笼子坏的更加彻底。  物证在前,好像无法狡辩。  我扫了眼那个笼子又看了看他,“你是来给谢金报仇的?”  谢金的老爸没再多言语,手心向下一压,一张嘴,一只小飞虫向我飞了过来。  我连忙躲开,转身顺着垃圾堆就往上爬。站在墙头上,一跃,穿到了森林之中。  回手间,摇了下铃。  有没有鬼,有没有鬼?快过来救人命!  没有,一只也没有!  就在我摇铃的空当,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我不敢回头去看,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去跑。  在跑的同时,还要感觉身边有没有蛇!  没有鬼,有蛇也行!而且更好,因为蛇不受符咒控制。来一条剧毒的,照着他脖子来……  没跑出多远,我脚步慢了下来。而身后的谢金老爸,脚步声已经越靠越近,其中还夹杂着‘呸’‘呸’的吐痰声。  大爷的,现在的老头儿怎么都这么能跑?是不是一大早上吃撑着了没事挤公交去来着?  坚持着又跑了十几分钟,我扶着大树停下来。  回过头,对脚步渐慢的谢金老爸道,“停,打住,再这么跑下去,我甩不了你,你也抓不住我。不就是要打一架吗,来,你想怎么打?文斗还是武斗?”  到底是年纪大了,跟在我身边跑了那么长时间,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扶着树歇了会儿,对我冷笑道,“收拾你,还用分文武?谢金败,那是他没用。可他再没用,也是我亲侄子……”  我哈哈一笑,嘴特贱的对他道,“你侄子为什么和你长那么像?”  “你!”谢金的叔怒声道,“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满嘴喷粪!”  “我就问你侄子为什么和你像,你这么紧张,你大哥知道吗?”我对他冷笑回去,“至于谁死这儿,还不知道呢。”  说罢,打了个响指,“小宝贝儿们,出来见客啦!”
  么么哒  
  又一个欧阳克与欧阳锋?
  天天期待啊  
  来了,每天都来  
  哈哈,精彩
  一下子就看完了,等更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早在往墙外跳时我就想好了。  森林里不一定会有鬼,可肯定会有蛇。只要找到一个蛇窝,就是我绝地反击的时候。  到时,我管他是谢金的爸还是谢金的叔!全丫的给我喂蛇去!  我笑嘻嘻的一叫,四周传来无数的沙沙声。大蛇,小蛇,有毒的,没毒的,全都在向我们靠拢。  昏暗的光线下,谢金的‘叔’面容一板,侧耳细听。过了几秒,目光落在离他最近的那条吐着舌信的蛇上。  “你会控蛇?”谢金的‘叔’看向我的目光里满是惊讶,“那个院子里的蛇,也是你放的。”  “没错。”我轻轻摇手里的铃铛,对他得瑟道,“姑奶奶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不仅能破阵收鬼,还能驯蛇杀败类。本来以为这次捣毁个毒窝已经是大收获了,没想到能勾出你这么个妖人来。啧啧,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主动权在自己手上时,牛逼可以尽管吹。反正,死人是不会出去喊我是骗子的。  “用那只铃铛?”谢金的‘叔’笑了。  那笑,即从容又淡定。  我心中暮然一紧,我,是不是把什么关键问题给忘记了?  眼睛一错也不错的盯着谢金的‘叔’,我在心中细搜当年捉谢金时的细节。  金刚不化之身,会吐虫子,会破阵,会撒豆成鬼,会……  我靠,谢金手上有一条浸了蛟血做成的鞭子!!蛟是小龙,专克蛇类。  谢金的本事和谢金的‘叔’同出一脉,又是长的极像的‘叔’,他的手中会没有蛟血?  我心中暗自发凉。  怪不得,怪不得这些蛇围到他附近就不再动了,怪不得他会笑的那么淡定。  大爷的,失误啊失误!其实不往森林里跑也没办法,按着这老妖人的愤怒程度,跑到云腾公司的前院,除了多死几个人外没别的改变。  我这正暗中想办法怎么让蛇拖住谢金的‘叔’想跑,谢金的‘叔’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小口袋,“我没想到会用上,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说着,把那口袋小心打开,围着他自己洒了一圈。围在他身边的那些蛇,马上呈圆形后退。  洒完后,他往中间一坐,道,“蛟粪。”  蛟,蛟粪!  这叔可真疼侄子啊!把蛟血那么好的东西给了谢金,自己用蛟粪!  我看着他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你就坐在那里不出来了是吗?”  蛟粪的确能驱蛇,可效果并不理想。蛟鳞蛟血一出,方圆数里的蛇都要乱窜退避,不敢靠近。  而他这蛟粪,只让这些蛇退后了三米左右。  这玩意儿,不是他弄到掺假的了,就是年份太久过了保持期了。  总之,蛇伤不了他,可他要想突出蛇围来伤我,也没那么容易。  这种时候,我得跑啊!就让他在这里和蛇对视到天亮去吧!  “你以为,我出不去,你就跑得了?”谢金的‘叔’一笑,呸,呸两口,往出吐了两个小虫子。  会飞,直接向我扑来!
  我心下一惊,连忙闪开。在那虫子又扑过来时,想伸手去打。  一顿,没有。再次闪开后,我从包里拿出手电,开到最大亮度,挂在了三米开外的树枝上。  没过两秒,那两只小飞虫,齐齐震翅,向手电光扑去。  谢金的‘叔’愣眼,“你这……”  “怎么着,你有意见?”我对他笑了,“有本事,你别让你的虫子往上扑啊。这是天性,你有本事吐出只不喜欢光亮的。”  谢金的‘叔’如我所愿,几口吐沫下去,又吐出几只小飞虫来。不出意外,那几只小飞虫再次向手电光扑了过去。  看来,这‘叔’‘侄’两虽然同属一脉,可这邪术修的有些区别。如果这‘叔’也像谢金那样吐蜈蚣蟑螂,那我就没招了。  当吐到第无数口时,谢金的‘叔’不吐了。怒着脸色看我,一扬手,掷过一样东西来。  我一躲,闪过。  等那东西掉在地上,我用余光瞄了瞄。  刀。  当年袁可的手是怎么没的,我可历历在目。对于这些虫子来说,血的吸引力,要比光更大。  我走过去把那刀拿在手中,对谢金的‘叔’笑道,“怎么不吐了?你继续吐啊,当虫子的数量很多很多的时候,就把手电光给遮挡住了……”  等到虫子数量很多很多时,还不吐死你!  谢金的‘叔’再次冷笑,“给你两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来。你真当我治不了你?”  呵呵,我有病,我在这等着你治我!眼瞅着你被困住脱不开身,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想罢,礼貌性的对老人家摆摆手说拜拜,小心翼翼的躺过蛇群往远走。  几步,身后阴风刮脑而来。我惊的一低头躲过,再抬头时,见一只红衣女鬼尖叫着向我扑来。  我后退两步闪开,连忙摇铃,死死控住。  心,微沉。  我扭过头去看谢金的‘叔’,他坐在原地,手里是一把小拇指盖大小,纯黑色的豆子。  “你除了会控蛇,竟然还会控鬼,还是厉鬼!这怎么可能?”  “天底下可能的事多了去了,你能事事知道?”我冷声一笑,摇着铃让那只厉鬼向谢金的‘叔’扑了过去。  蛇怕蛟粪,鬼可不怕!正愁没有打人的家伙什儿呢,他就给我送过来了。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犯错时老师说,去,你把教鞭拿来。  接下来,一顿社会主义和谐式修理!  可惜,谢金的‘叔’的不是小学生,他不会坐在那里让厉鬼打。一个转身的功夫,谢金的‘叔’把指间的一张符咒,拍在了那只厉鬼的额头上。无声息的,厉鬼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摇了两下手里的铃铛,对谢金的‘叔’道,“快点,还有什么招儿都亮出来吧。”  谢金的‘叔’没动,而是对我问,“你还会什么?”  “和你有关?能取你命不就成了!”  明明是在打架,为什么给我的感觉,像是在进行阴阳先生毕业考核。  谢金的‘叔’定定看了我一眼,手腕微抖,扬出了半把豆子。豆子落地,二十几只厉鬼飞跃而起。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把它们控住了。刚想动念头让这些厉鬼向谢金的‘叔’砸过去,就感觉凭空又多出来二十几只鬼。  控住后睁眼一看,见谢金的‘叔’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出扔豆子。  见我睁眼看他,他道,“我看看你本事有多大,能控住多少只鬼。”  大爷!我控多少只鬼碍着你什么事了?这么探我老底,意欲何为!  想罢,我把已控制的厉鬼向谢金的‘叔’扔了过去。眼瞅着众鬼在他面前围成一道黑雾,才把向我扑来那几只收了。  再抬眼,谢金的‘叔’独自坐在那里,周围的厉鬼已经不见了。  这速度,这手法,是我所认识的阴阳先生里,最高的。高到,我忍不住把所有厉鬼都向他扔了过去!  我就是要看看,他能快到什么程度上。反正这些鬼都是他的,他自己解决了正合适!  谢金的‘叔’没躲,黑雾后微微昂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知道了……”  轻声说罢,一扬手,向我扔出一样东西来。那东西打开几只厉鬼,正好落在我脚下。我猛的后退一步低头去看,呃,什么也没有,就是普通的符纸。  紧接着,他又撇出一样东西。那东西却不是向我而来,而是直直打到了不远处的手电上。  ‘啪’的一声轻响,手电落地,唯一的光线在闪了两下亮光后,宣告罢工。落在手电上那些只飞虫呼啦啦飞起,向我飞了过去。  我一见,扭头就跑!大爷的,谁会控虫子,快教教我,不然让我学会控蛤蟆也成!再不鸡,再不鸭,反正能吃虫子就行!  正四处躲避着,厉鬼再次来袭击。且,这些数量更多。  我拿着铃铛左右为难,控铃肯定要拖慢脚步,一慢下来,那些飞虫怎么办?  眼见不远处,谢金的‘叔’脸上露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我气的牙直痒痒。在慢下脚步把那几只厉鬼控制的同时,驱使蛇去咬他。  我活不成,他也别活好了!我倒是要看看,是这些飞虫先吃了我,还是那些蛇先吃了他!  周围的蛇骚动起来,纷纷向那圈蛟粪行去。可没用,最多行驶到一米,就不敢再往前一步。  谢金的‘叔’朗声大笑的同时,接连撒了两把豆子出来。  我了个去,这货是把桂林的百鬼林给端了吧,不然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鬼。  我,脚步越来越慢,已经能感觉到有小飞虫落在脸上,正在酥酥的爬。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猛的向我左手打来。火剌剌的刺痛下,铃铛一下子掉在地上。  不远处,谢金的‘叔’冷笑道,“你这点本事,靠的是你那只铃铛!现在铃铛没了,我看你如何对付这些厉鬼和那些小虫子……我的那些小虫子,可对女人的脑子相当感兴趣。”  靠的是铃铛?  不然吧。  虽然铃铛掉了,可我并没有感觉到我和那些厉鬼之间的牵连,并没有断连。是弱了不少,可还在。  我抬眼看从蛟粪圈里走出来的谢金的‘叔’,笑了,“我的蛇,同样,对你的脑子也很感兴趣。不信,你看身后……”  谢金的‘叔’的身后,无数只蛇纠缠成一个似一米的蛇球,铺天盖地的向他砸了下去!
  很好看  
  好少啊,刚勾起来的瘾就没了
  唉,太慢了  
  小懒,怎么不更新了?挺好的。  
  楼主,你快回来啊  
  说真的,我从小就怕蛇,直到常老四出现在我左右,我才对这种东西惧意才稍稍减轻,毕竟,常老四只是条影子。  万万没想到,时至今日,我对这种东西的好感呈直线上升。  那足有一米左右方圆的蛇球从降时,我不仅没怕,反而在心中升起阵阵喜悦。  脑子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砸死他,砸得他血肉模糊,砸的他筋骨尽碎,最后,再吐出细细的舌头,品尝他的血肉,吸吮他的骨髓……”  舔舔嘴唇,仿佛,已经堂到了那甜腻的血腥味儿。  我站直身子,冷笑着看面前这个肮脏的老头,等待着,他成为祭祀我重生的祭品。  看,那些厉鬼,正在为我欢呼。  它们的每一声鸣叫呼喊,都是在为我庆贺……  谢金的‘叔’扫了我一眼,向后看过去。一声惊叫后,往自己身上拍了个符。  血抹额头,一声喝阵过后,他蹲下马步,本瘦弱的身形,瞬间强壮起来。双拳握紧,眼珠鼓出,脸上的皮肤憋成了猪肝色。  就在他脖子向下微微一低时,蛇头向着他的脑袋径直砸了下去。  蹦的一声。  蛇球从他的脊梁上弹起,向天上跃起三四米高,散了开来。  无数条蛇夹杂着树叶似雨点一样从天而落,砸在我和谢金的‘叔’的身上。  谢金的‘叔’气喘吁吁,看着我一声冷笑,“你,你以为几条蛇就能伤了我?我,我是金刚不坏之身。”  说着大喝一声,收了马步,再次向我走来,“有本事,再来。我就不……”  我看着他笑了,“你就不?你就不什么?”我歪头,用下巴点点他身后,“你看,那是什么?”  更大的蛇球,正在集结。它从谢金的‘叔’身后五米地方的滚过来,撞的树叶咔咔断裂,撞的落叶如雨纷下。  谢金的‘叔’再次向身后看去,这回,不等回过头,就扎起了马步。  蛇球,再一次向谢金的‘叔’砸下去。这次,声音比上次更大,力度,比上次更强。  这次,蛇球没有弹起,而是在谢金的‘叔’的身上直接散落开来。  无数条蛇密密麻麻的散落,掉在他身边的地上。有的,翻滚着爬远,有的,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谢金的‘叔’僵在原地,好一会儿,转过身来。  表情,已经没了从容。脸色,被昏暗的光线调成青色。  他把肩膀上的一条蛇扫落后,眯着眼,对我道,“还,真有点本事,让我有点刮目相看。”  我呵呵一声笑,把落在脸上的飞虫扫落,对他道,“你,让我太失望了。如此不堪一击,也敢出来现眼。怎么着,这么大年纪,还没出师吗?那你的资质,也太差了……”  呵呵,和我得瑟?  我不屑动手,光气,就能气死他。  “你!你!你!”谢金的‘叔’咬牙切齿,怒着声音大吼两声,“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我行走阴阳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遇到过你这么嚣张小辈!你,你等着!”  “我等着。”我原地盘腿坐下,对他道,“有什么本事,亮出来看看。”  话一出口,我神思一顿。  这话,好像他刚刚对我说过。  哎哟,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刚才和我那得瑟劲儿呢,被我的蛇砸两下就孬了?  谢金的‘叔’怒视着我,一张嘴,再次吐出一只虫。  然后,再次冷笑,“不知深浅的黄毛丫头,让你看看我的虫王。”  虫王?
  我向天上震翅飞来的那只虫子眯眼看去。  比他先前吐出来的那些虫子要大上许多,翅膀很多,看不清多少对。绿色,似散发着淡红色的荧光。  “你的虫王?”我眼瞅着那只虫子飞到我的面前,道,“是只大绿豆蝇?绿豆蝇不是吃屎的吗?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  “你!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谢金的‘叔’怒急的原地跺脚,咬牙道,“你师父没教过你尊老敬道?”  我家师尊……  无止真人?那个白胡子老头儿?  无止真人教我什么来着?  无止真人教我,存人在世,要分善恶,明是非。恶有天惩,善有天渡,六道之世,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恶有天惩,善有天渡……  我微微低下头,把这话细细品了几遍。  好像,是这样的。  小落为善,所以她死而不亡,另借肉身还阳。  马开心杀人作恶,却是人类虐杀猫狗而为。前者,让它遭受五雷轰顶大难,后者,让它死而复活,再获新生。  所以,陆明不会死,因为他没有为过恶……  心中,莫名的一暖。  不会死,多好。就是有此大劫而已,他会好好回来。  “你,想干什么?”身前,有人问。  我抬头,见谢金的‘叔’站在我三米开外,正在看我。而那只大绿豆蝇,就握在我向前平伸的左手中。  我看着那只恶心的虫子,愣了好一会儿的神。  在感觉那虫子要逃离手心时,我把手掌握住了。抬头看了眼谢金的‘叔’后,问道,“这只绿豆蝇要是被我掐死了,你会怎么样?”  谢金的‘叔’没有说话,转转眼睛,盘腿坐在我前面,道,“不会怎样……”  我笑了,看着他没有说话。  直觉,他会死。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觉得他会死。  这东西,就是他的本命。  原来,把人命握在手心里……  电话在响。  我收回视线,把手机拿了出来。  没有备注姓名,可那十一个数字,却跳跃而起,争先恐后砸在我心口上。  嗓子有些堵,眼睛有些热。  一段音乐后,手机恢复沉寂。几乎马上,再次响起。  屏幕上的光,成了森林里最耀眼的存在。  我把下巴垫在胳膊上,接了起来。  “苏青柠,你在哪里?”释南问,声音里,带着气喘。  我抿着唇,没有说话。  “说,你在哪儿?”释南在电话里道,“现在不是制气的时候,有人找你去了,当年的谢金你还记得吗?”  我抬起眼皮看谢金的‘叔’,对他道,“谢金的叔叔,是吗?”  “……已经去了?”电话里短暂的沉默,而后,是他暴躁的声音,“你在哪儿?”
  谢金的‘叔’看着我,眼神里全是诧异。  “苏青柠,你他妈的,到底在哪儿?”  “我在……”我看看四周,笑了,“不会再利用你的地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谢金的‘叔’突然跳起,把手向我伸过来。  白光一闪,左手腕猛的一凉。我倒吸一口凉气,把目光扫了过去。  白光是刀,红润是血。  本来紧握的左手,因这突然的举动而松开。那只绿豆蝇震翅飞出,向谢金的‘叔’飞了过去。  我抬头看谢金的‘叔’,咬牙问道,“你妈没告诉过你,别人打电话时不要打扰吗?”  谢金的‘叔’后退几步,把那只绿豆蝇重新含回口中,道,“你师父没告诉你打架时不要分心?”  那些该死的,吸血的小虫子,全都向我手腕叮咬上来。  不紧叮,还往里钻。  我把手机挂断,扔到一边的地上。手速极快的把那些虫子拍死,再把受伤的手腕缩回到衣袖里。  昂起头,怒着神色对谢金的‘叔’道,“怎么个死法,你自己挑一个。”  “大言不惭!”谢金的‘叔’冷声一笑,“我看这次,你还怎么办!”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棍子,劈头向我打来。  铜钱剑?  我就地一滚躲开,回过头来去看。  不是,只不过是一只通体乌黑的棍子而已。  而谢金的‘叔’在打完这一棍后,也没再打另一棍。而是步伐矫捷的闪到一颗树后,隐身不见了。  在他不见的同时,我脑中与那些厉鬼相牵连的线,微微动了一下。  嘶~  好痛。  像是要被扯断了一样。  我把头微微沉下,咬牙强挺。  树后,谢金的‘叔’发出一声大笑,“鬼,是我炼的。我就不信,它们会彻底认你为主,而不听我的话。”  我眯着眼,再次纵蛇去对付谢金的‘叔’。  不行,那根要被抻断的线太痛,痛的我整个头都在发木。  我屏着呼吸,不敢让它断。  我太了解断后的结果了,我会晕倒,再醒来,会变成白痴,变成脑残,没有一丝自保能力。  树后谢金的‘叔’再次大笑,“怎么着,不控蛇了?你的念力,也算不错的了。”  说罢,如雨点一样的声音砸在地上。十数条厉鬼,再次平地窜出。  我不想再控这几只,怕它们成为压倒我最后的一丝稻草。可,我不敢不控……  咬牙切齿控住的同时,后脑彻底麻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空白才慢慢消失。而随着麻木感的淡化,痛,慢慢减少了,那种暖暖的感觉再次涌现出来。  线,变粗了。是真的变粗了。  我缓缓直起被压弯的腰,把眼睛向谢金的‘叔’所在的树后看过去。一咬牙,把鬼全部都控了过来!  树后,谢金的‘叔’叫了声‘糟’,随着一阵跑动声,他的声音远远传来,“等着,我会回来再找你的!”
  前天昨天分割线  我没有去追。  一是,不想。  二是,一身冷汗,身体疲倦到没有丝毫力气。  三是,脑袋在剧裂疼痛后,有些发懵。  懵到什么样?懵到,明明眼前的森林是黑色的,可在我的眼中,却是血色的。  爬在胳膊上缓了很久,很久很久。直到脖后的一根筋剧烈的跳动几下,我才抬起头来。  山风一吹,有些冷。  我抱紧自己,看眼前。  夜色萧萧,厉鬼飘荡在天空,游蛇徘徊在左右……  像,印象派大师的抽象画。  我抬起手指,在天上细细的数。天太黑,眼太花,属不清……  长呼出一口气,我趴在地上找手机。刚才手一抖,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找到后,我蹲在地上把屏幕按亮。  调到释南的手机号后,我编了条短信发过去,“别担心,我很好,真的。”  不管,不管他是不是认为我在利用他,他对我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就凭着这一点,我没有理由让他担心。  再说,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  看,我多厉害。自己一个人,把谢金的‘叔’给打跑了。  虽然,我现在还不相信是真的,还有点迷糊自己刚刚的狂妄是哪里来的,可我,真的做到了不是吗?  至于别的,不想了。心累,很累很累,累到,连呼吸都想省略掉。  控着厉鬼,掐着手机回到云腾公司的宿舍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妈的,不如让谢金的‘叔’带走了,放我这儿我要怎么弄?放在森林里不管,它们要祸害多少无辜的人?  用几个废瓶子把厉鬼收起来后,我强撑着洗了个冷水澡,爬到床上睡觉。  乱七八糟的梦做了一夜,直到窗外传来音乐声,我才睁开眼睛。本来以为这是云腾公司用来叫员工起床的起床铃,摇晃着身子起来一看,才发现是午饭铃。  我竟然,睡了十几个小时。摸过手机一看,空的,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我抿抿嘴唇,咳嗽着去洗漱。然后,悲催的发现,感冒了。  很严重,高烧不退,头痛欲裂不说,还闹肚子,对了,左腕上那道不深的伤口,还在渗血……  有了云腾公司总经理的叮嘱,云腾公司真把我当成客。和小刘打了个招呼后,没两个小时就来车送我去看病。  小病,他们车又紧,没往远去,就到镇小的小医院开了点儿药。  在大城市里待久了,再一见小地方的医疗水平……  那感觉,真是。  医院有,大概他大爷的两间房也是医院那么大。治疗器械有,真他妈的这也是医用器械那么现代化。  其实吧,条件如何我也就不挑啥了。毕竟是大山里,方圆几十里能有这么个地方方便群众就不错了。  可那些医生的治疗水平……  最后,打了针破伤风,抱着一大堆治感冒抗消炎管闹肚子的药回去了。
  我原本的打算是收拾完东西后就订机票回去的,可一病,再加上那七十九只厉鬼不能放任不管,就硬是咬着牙又待了十几天,挺到了十月初一小鬼节。  万幸,病在小鬼节前几天时好了。更万幸的是,我竟然从当地人那不靠谱的普通话里问到了鬼门的所在地。  当天去鬼门前送厉鬼时,还闹出个乐子事儿。  因为我不是正经的阴阳先生,鬼差看我把那么多厉鬼,还是炼过魂的厉鬼往鬼门里送,差点就把我给拘进去。  还好,还好,本人一身浩然正气,在再三解释,又把炼鬼人的姓名报上后,鬼差算是相信我的话了。  当七十几只鬼都进到鬼门中后,我问了鬼差一个我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不明白的事。  地府中的官差们,随便揪出一个就比阳世间的大多数阴阳先生厉害,那,为什么不行正义之名,直接到阳世间捉人,反而要假借阴阳先生之手呢?  那些游魂厉鬼也到罢了,很多阴阳先生咬咬牙都能收了。可那些要化煞的,煞,百人煞,千人煞,活人煞,魔,等等这些,可就不是一般的阴阳先生能轻易收服的了。  那,阴差们为什么不能伸伸手,直接把它们捉回地府问罪?还有那些为恶的人,你是谢金和谢金的‘叔’之流。  那个阴差看年纪也不小了,略思片刻后,对我道,“这还得从很久很久以前,盘古开天,天界众神化分天界说起……”  “太久了,鬼差大哥,”我对阴差不要脸的笑道,“往近了说。”  阴差也是好脾气,没和我计较,道,“简单了说,就是谁的地盘谁做主,轻易不能跃界,不然,三界六道还不全乱了套。神仙说下凡就下凡,凡人说上天就上天,地狱里的鬼也随便跑出去,到天界一日游……那还有何规矩?还谈何善恶轮回,修行为善?你说是吧?”  我听完点点头,好像,是有些道理。  “所以,跑到别人地盘上的,就得让别人去抓,然后,再和你这样,给我们送回来。连鬼都尚且如此了,何况是人?恶人阳寿未到,我们也不能硬去拘魂儿。得等他归了阴,我们才能把他押到阎王面前,按着他一生善恶修行论处……”一顿,又笑了,“这对你们算是好事儿,上面人口那么多,得份差事多难,像你这样,收了鬼,积了阴德,还攥了安家度日的费用,一举数得,大家都好的事儿。”  我听笑了,好嘛,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对阴差说了几句好话后,把它给送回到鬼门去了。  把那七十九只鬼送走后,我在云南彻底没事了。走前,特意给柳叶青去了电话。  有消息没,有消息我就不走了,直接去找陆明。要是没消息,我就不在这里待了。  南方的秋天太冷了,我都冻成狗了。不行,我非得回到东北的暖气房里回归成为人类。  柳叶青回答的简单。  没有。  一直没有消息……  虽然早就在心中做好了准备,可真当听到时,心中还是有些发空。  我,终于尝到了寻找别人的滋味。  陆明消失两个月我就承受不住了,我当初一走走那么久,他们,是怎么过的?我妈要是还在的话,会不会把我揉巴揉巴塞回到肚子里?  报应啊报应!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从东北离开时,还是深夏,回来时,已经是冬初了。冷!一下飞机,一股冷风夹着零星雪花往骨头缝里钻!  还好已经供暖了,我回去后,窝在落了一层灰的屋子里大睡特睡。要不是肚子饿的厉害,说真的,我是不会从床上爬起来的。  我回去后没几天,无止真人回来了。  出现的方式很特别,让我蹭的眼前一亮,不,眼前一瞎!  它,竟然不是以鬼的形式,对,不是鬼,而是以人的形式回来的。  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个头,比我矮上半头。长的有点冷,看上去不愿意说话。唇红齿白的,一看就是长大了要祸害万千少女那种。  无止真人说,这是我师弟……  没错,它上了身的这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是无止真人死后千年后,收的第二位弟子,我们这个早已经灭门了的门派的,唯一一位,正式入门弟子,也是,我们这个门派创始人,死后的关门弟子……  哦,名字,叫九安。原来不叫这个名儿,后来入了我师父的门,改了这么个名字。意欲九九平安。  九安坐在一旁用我电脑上网时,我细问无止真人,我这个师弟,怎么个来历。怎么着,也小时候刨它坟了?不可能吧,它不就一个坟吗?  无止真人一板脸,吐胡子瞪眼的训斥道,“胡闹,还有没有点规矩!”脸一缓,和我说我这师弟自小体弱,久病缠身。要是像正常孩子那么养,活不过十五岁。要是跟着它修道走阴阳,没准能把命数给补回来些。  我师弟的父母听被我亲师父上了身的老仙儿一忽悠,就把我师弟让给我亲师父当徒弟了。  至于成不成家,结不结婚的,孩子救命要紧。  我抱着一大碗面狂吃,对无止真人道,“师父,您老人家直说得了,您就是想借这孩子肉身,为的是行走方便。”  以前听无止真人说过,他出去办事时,为了方便,总会上别人的身。可这上身,不是逮住个人就能上,其中也夹杂着契机。反正,挺不方便的。  如今有了九安,它就方便多了。  我和无止真人没大没小惯了,它没和我多计较,道,“还有一点,你下次要去的地方,为师要跟着。为师要是只鬼的话,多有不便。”  我听完一阵哀嚎,这么冷的天儿,还出去啊,我现在天天睡的和猪似的,实在是不想出猪窝。眼瞅着无止真人脸色有些沉,我道,“那什么,我这几天有点不得劲,等我去医院看看,好了再走,好了再走。”  不得劲,肚子有点难受,不是痛,有点胀那种。  没用无止真人催,它回来的第二天我就去医院了。  问了几个问题,做了两个检查后,医生问,“最近感没感冒,吃什么药没?”  我脑子晕晕的,心提的老高,咽下口吐沫后,对他道,“刚好了没几天,吃药了,还输过液……”  总往医院跑,知道程序。不用医生再问,我把吃过的药盒递了过去。  医生拿过去扫了两眼,抬头看了我一眼,念道,“左氧氟沙星片、甲硝唑,感冒灵……”
  今天的来了  周末有事的话会在周一补上  在医院折腾了两三个月,年都是在那里过的。  反复进,反复出,各种劳心劳力劳神劳所有。  说真的,药,不能随便吃,真不能随便吃,不然,追悔莫及。  世界上怎么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呢?说真的,我愿意付出所有,来一粒。可惜,没有……  到了春江雪化,细雨迎春的时候,我好了很多,无止真人犹豫几番,把年前的事重新提上日程。  无止真人这次让我去的地方,是我去了无数次的地方。  映月湖。  做的事,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驯蛟。  没错,驯蛟啊!蛟!  小龙!  无止真人说让我驯来归为已用。  还说蛟斗一次,要养三年才会恢复。现在眼瞅着过去了一年半,已是恢复一半,要是再不抓紧,只怕我对付不了它。  我满脸黑线,我一点也不想对付那只蛟,真的一点也不想。我就想猫屋里当猪,不动地方。  上了无止真人身的九安,不,上了九安身的无止真人,板着一张脸,怒道,“这就怕了?还有点出息吗?还能不能给你师弟做点表率?”  表率大爷啊,我师弟就是个傀儡好吗?  自他出现在我这里,我就没见无止真人传授过他咒语画符等等这些道门东西。  不过有一点挺好,听话,乖。  甜甜的一声师姐叫出来,哎哟,我就不想揍他了。不然,单凭着他把我电脑弄坏这事儿,我非把他给捅死炼魂不可。(他陪我一个新电脑那事是小事,我就不往细说了。)  唉,师命不可违,再不想去,也得去。  好在无止真人心疼我,没有往紧了催。等到真正出发去映月湖,是在清明节过后。  九安这倒霉孩子本应该在教室里坐着上课的,可因为和倒霉的我一样认了这么个把徒弟当驴使的师父,只能背着行囊跟在我身后。  他父母也不管,大有只要这孩子能活下去,爱跟着师父去哪去哪儿的意思。  没直接奔映月湖,而是在升财山庄小休了一日。  生意比去年还火红,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前院的喧哗吵闹声,能把后院三楼的房顶给掀了。  我事先在网上订的房,三楼,正对着映月湖的那间。入了夜,跟着无止真人对那幅画好好研究了一番。  无止真人伸起小手,咳,上了九安身的无止真人伸出小手仔细细碰触摩挲对幅画很久,对我道,“封上了,看来要再打开,得里面恶蛟彻底恢复。”  这我猜到了,上次和释南来时,他用遍办法都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  估计那个手腕上带着一颗红痣的女人离开这里,和恶蛟短时间不能出来也有关。  凌晨一点左右,前院喧嚣落幕后不久,整个山庄又笼罩在一片黑雾之中。  提前出来的我和无止真人站在高高的石阶上观察了会儿,踏着夜色往山谷里走。  本来五六天就能走到的路,我连喘带吁,走走停停的硬是走了十天。  当站在映月湖的岸边儿上时,我往地上一坐,说什么也起不来了。  太累了!  一身汗,夹杂着湿气的风一吹,哆嗦一个接一个的打。  无止真人从背包里扯出一条毛毯,包在我身上后,长长叹息了声。
  我裹着毛毯在太阳光下缓了很久,直到彻底暖和过来,才爬起身来,找了处遮风挡雨的地方搭帐篷。  麻烦倒不是很麻烦,就是全是力气活儿。九安还是个孩子,就算无止真人上了他的身,他也帮不了我多少忙。  扎完帐篷,又是一身汗。  这回我不在太阳下干坐,而是直接钻到睡袋里睡觉。  摸着紧紧缠在手腕上那条冰凉凉的小蛇,我有点想马开心那死猫崽子。  以前每当不开心了,都会到映月湖来找他。现在他到真正的大山的里养伤去了,我连个奔头都没有了。  他要是还在映月湖多好,能帮我掿帐篷,能帮我拾柴,能帮我捉鱼,还能让我欺负……  啧啧,以前从来没觉得他有多好,现在一起起来,才发现这货优点挺多的。  说起来,一年多没见,也不知道那小猫崽子养伤养到什么程度上了……  常老四盘旋在一侧,一边逗弄我手腕上的小蛇,一边对我道,“睡吧,别胡思乱想……”  我轻抚那条小蛇的身子,手很凉,心很暖。微微闭上眼睛,耳侧,是碧涛拍岸。  映月湖旁种的是长青树,无论时隔多久,什么时间段来,景色都差不多。  有差别的,是湖水!  到达映月湖的第一个农历十五,我在拜完月后跳了下去。一下水,就爬了上来。  大爷的,太冷了。  然后,裹着毯子猫在帐篷里说什么也不下去,任无止真人怎么说我都不下去,再生气也不下去。  我是来驯蛟的,又不是来送命的。那么冷的水,我非冻死不可。  无止真人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最后,在常老四极力说合下,缓和了脸色,又给了我一个月时间。  于是,我靠耍赖又拖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日子过的自在,不是欺负不被无止真人上身时的九安,就是和我手腕上那条小蛇,小北玩儿。  蛇怕蛟,我带着小北到映月湖那天,它把我手腕勒的都不过血了。还好,在我和常老四耐心的开导安慰下,现在已经敢下了我的手腕在岸上爬来爬去。  日子一晃而过,又到了满月映湖的时候。  我对下水打怵,拜月时一直心不在焉,想着怎么才能把这次再给拖过去。  静坐中,神思一动。  我拜月成功时,会在意识中对着那抹莹光对坐一个晚上。虽然我现在不可能成功,可我闭着眼睛,无止真人也不知道是不是……  暗自思量中,九安那欠遍的声音在耳侧传来,“师父,师姐的眼球在眼皮下面动……”  小兔崽子!你等明天的,我非把你吊树上修理不可!  无止真人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小柠,差不多,下去吧。再拖,又是一个月。到时,对你会更为不利……”  我闭眼不应,做最后抗争。  “师父师父,”九安嘿嘿一笑,道,“你看我的,我有办法让师姐下湖……”  我心中冷笑……  无止真人再生气也得商量着和我来,你丫个挨揍的货能奈我何!  手腕猛的一凉,我惊的连忙睁开眼睛。  九安拎着小北,欠遍的对我道,“师姐,师姐,你看小北……”  说完,一用力,把手向映月湖扬去。  ‘咚’的一声,落水……  我一瞬傻眼,不得脑子反应过来,纵身扎到了映月湖里。  走蛟游荡在银色的月光中,在湖面泛起一道道粼光。我浸入水中,向小北落水的地方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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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好看,忍不住去度娘,把剩下的看完了。  
  哈哈哈
  每天都期待着  
  其实一直不下水是心理因素,真正下了水,也就没那么多忌讳了。  毕竟,已经出院好几个月又调养了那么久不是?  就是九安,被我修理惨了!本来他是不会水的,结果天天被我往水里踹,硬是在半个月之内从只会咕嘟咕嘟喝水,到已经会狗刨上岸。  啊,还有从什么也不会做,到现在的能跑到山下的小溪里去捉鱼,再回来烤熟了捧到我面前。  我听到他和常老四抱怨过,他无限郁闷的说,“常老四,你说我师父认我回来,是不是给我师姐当出气筒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打过我师姐?”  常老四不咸不淡的对他道,“九安,你说对了,你师父就是认你回来给你师姐欺负的。你想打过你师姐?来,我先和你玩玩……”  哈哈哈哈!  我仰天大笑!  到底是看着我长大,在我身边近二十年的常老四啊。对我这叫一个够意思,可比我亲师父强多了!  其实,常老四不喜欢九安。  它非常不同意无止真人再认一个徒弟,非常非常不同意。  因为这事儿,我不止一次在睡觉时听它和无止真人争吵。很激烈,还放弃不放弃什么的……  那会住院身子不好,神经沉,不会装睡。往往是它们一吵,我就把眼睛睁开了。扫到最多的话就是常老四怒吼,“你是不是放弃了,是不是有别的打算,这么多年了……”  每当这个时候,无止真人都会长长一声叹息。  这一声叹息,砸在心底,能让我很久很久缓不上来。  我大概能猜到两人争吵的内容是什么。  无止真人,一直想让我帮它寻宝。  狗屁的嫁妆,那是塘塞的我话。那宝,就是无止真人想要的。而且,也不是什么长生之物,毕竟,无止真人过世千年了,那东西再长生对它来说也没有用处……  可我,太让它失望。  这几年来,它没少教我东西,用细心栽培四个字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可我……  第一次学会控铃,破了身,硬是重头又学了一遍,浪费了近一年的时间。  第二次和谢金的‘叔’恶斗一场,好不容易能摆脱铃铛,直接控鬼。可又因为住了一个月院,身子变成纸糊一样,精气神都不如从前,时间,又浪费了半年。  如果我是无止真人,我也会另找一个出路,不在一颗不争气的歪脖树上吊死。  其实我挺不理解常老四在气什么。  无止真人多收一个徒弟做打算而已,又不是说它那些本事,教会了九安就不能教我了。再说,认九安这么久了,我也没见无止真人教过九安什么。  九安现在会那几道基础咒语和简单符咒,还是我一点点教的……  我这可不是友善同门,我有私心。  私心想,九安早点中用。就算无止真人不放弃我,我也多一个帮手不是?  累了,真心累了。  原来无止真人说,我再劳累几年就能过安稳日子。可看现在的成色,只怕是几年后,再几年,再几年,再几年……  我现在,已经不去考虑一个女人的青春有几年。我现在考虑的是,一个人的寿命在天天作死的情况下能有几年。  我,想为自己活几年。  不用太久,一年,不,不,几个月也好……
  七月是鬼月,不能拜月也不能驯蛟。所以,在六月十六,我收拾收拾出了山谷,再来,等八月十五。  风尘仆仆回到租的房子一打开电脑,电子邮箱里躺着一封让我雀跃的邮件。  柳叶青发来的。  带走陆明那个女人,有消息了。  云南,苗寨。  也就是说,带走陆明的那个女人,是苗女。  我扫了一眼邮件发出来的日期,八天前。我这次进山带了三块充电宝,手机每隔两天开半个小时,即便是这样,也在半个月前电量耗尽。没想到,恰恰是这与世隔绝的半个月,有了陆明的消息。  顾不得身上疲惫,我连水都没喝一口就上网订机票,连着,把电话给柳叶青打了过去。  既然有了消息,柳叶青肯定会让人去找。我要知道,现在进行到什么地步上了。  柳叶青电话接的很慢,接起来后,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道,“……不用去了,已经走了……”  我嗯了声。  柳叶青吸了两下鼻子,声音极倦的笑了,“我,我们的人去晚了。那个女人,已经带着陆明走了……”停顿很久,就在我以为手机断线了时,柳叶青言语不清的道,“……好事……活着……慢慢,慢慢,继续找……”  我眉头紧皱,对着电话道,“二哥,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在……”  听那声音,是在吸毒!  他已经戒过了!因为吸的时间不长,半个月左右就脱毒了。当时我,秦楚,刘平定还和另两个和他关系不错的阴阳先生,特意为他庆祝过。  这,才过去几天的时间……  电话里又是沉默,过了好久,柳叶青无助又自责的声音传来,“小苏……心里想,受不了……你别管了,我最后一次。”  说完,电话挂了。  我闭上眼,暗暗咬牙。  因为柳叶青的毒瘾,我没少查资料也没少咨询医院里的医生。医王说,毒瘾难戒,因为它折磨的不仅是肉体,还能摧毁内心。  心瘾,是众多戒毒成功的人再次复吸的根本原因。  刚刚柳叶青说的那个,心里想,难受,就是心瘾发作。  最后一次,吸毒这种东西,永远没有最后一次……  不用去云南了,我好好儿休息两天缓缓劲儿,一头扎到了开花店的事情上。我现在没精力接买卖,想日子过的去,不做吃山空,除了开店,我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还好,开花店,一直是我心中所愿。  区别是,原来的想法是在大学附近开一个,日进斗金。而现在,开在了还算热闹的集市旁。  总的来说,还不错。  因为前身就是花店我直接接收,所以,没费多大事,花个几天时间,把里面大体收拾收拾就OK。  开张的日子定在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  做足了噱头。  比如,进店情侣,只要在花墙上写下爱的祝语,免费得玫瑰一朵,象征爱你一生一世啦。再比如,够买九朵玫瑰花,送一只百合,象征百年好合,十只合起来就是十全十美。再再比如,消费满两百元,既可参加店内抽奖,特等奖为时下装副必备苹果手机,末等奖为一次性八折卡等等……
  传单早十天就满大街的发,到了七月七这天,顾客络绎不绝。我请了一个全工,两个短工,再加上我四个人,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忙下来,已是累的快要直不起腰。  虽然累,可充实。  到了十点,店里不进人了。我让请来的三个人把店内稍做收拾后下班,自己坐在收银台后面算帐。  钱看着不少,可除去成本和毛利,没剩下什么。可,还是开心。  这是真真正正的,靠自己挣来的,没有丝毫水份。  把钱和帐本锁到保险柜后,我打了个哈欠,把小北从发财树上捉下来,打算关店睡觉。  一抬头,见门外站着一女人。  穿着一身藏蓝色的卡袖布裙,白凉鞋。瓜子脸,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皮肤很白,简直要比屋里地面上铺的地砖还要晶莹几分。  和她对视几眼,我挑起嘴角笑了,她没有,目光冷冰冰的从我脸上扫过去。  没就没吧,上门是客,我还能把她给撵出去不成?再说,人家也只是没对我笑而已。  我用手轻捶着后腰走过去,拉开门后,对那个女人道,“美女,要买花儿吗?进来吧,今天新开张,选中了,我给你算个八折。过了两百块,还能抽奖。特等奖是苹果手机,白天抽出去一部了,还有一部。”  女人从门外走进来,抬头细细打量四周。过了好一会儿,对我道,“我要玫瑰。”  我点头,从大花瓶里抽出几枝来放到工作台上。然后看她,“还要别的吗?”  “还要玫瑰。”  我又抽出几枝在工作台。  “还要……”  呃……  我深深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把大花瓶里仅剩下的玫瑰全都放在了工作台上。粗粗一数,怎么着也有四十几朵了。  “还有吗?”女人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我摇摇头。  我是没少进玫瑰,可今天这一下午,卖的没剩下多少了。  女人走上前去拿起一只玫瑰玩,对我说,“全包上,我要了。”  我哦了声,拿出大张的玻璃纸,又加上一些满天星,这四十几朵玫瑰包好。在把那一大团花儿送出去之前,我对那个漂亮女人笑道,“美女,麻烦,到这里把帐结一下。”  女人爽快,从兜里抹出一张卡交给我。我连忙伸手去接……  手伸到一半,手腕被紧紧握住。我心惊的看了眼前面的女人,往回抽了下。  在我抽第三下时,女人的花拳一下向我脸上晕!  我惊的心碰碰之跳,向后一闪躲过她那一击。回手间,把她的手腕握住,猛的向我拉了下。  大爷的,想撒野,也得看看地方啊!我是那么好欺负的?  把她推到墙上按住,反剪住双手后,我问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女人回头眸了我一眼,吐出三个词,“萧晓,自己,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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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久很久没见面,特别是,陆明和释南能在一起出现,让我有一种不真实感。  要不是能感觉到小北在心里传来丝丝凉意,我真的要以为,我是在做梦。  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陆明回头看着我笑时,我笑的欢畅。随即,愣住,从秋千椅上翻身而起,向他走过去。  发生什么了,他怎么坐轮椅了?  我蹲在陆明的身前,不知所措的看他的双腿。当初,不是说两枪都打在他的胸口上了吗?  人既然活着,腿不应该有事啊。  陆明拍拍我肩膀,笑了,“没事,你看。”  让我站起来后,陆明把搭在腿上的薄毯拿下。双手撑着轮椅,一使劲儿站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中,他对我道,“小问题,暂时性的。养些日子就好了……”  我咬着舌尖,彻底笑了。  笑着笑着,胸口发闷,心中发涩,嗓子眼和堵了块棉花一样。  在陆明把手放在我头顶轻揉时,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别哭,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陆明低下头对我道,“活的好好儿的……”  是啊,活的好好的。坐轮椅,不过是虚惊一场。  我长呼一口气,把眼泪擦干。让小韩提前下班后,在花店外面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余下的时间,聊天。  原来,萧晓就是冲进毒窝,救走陆明的那个神密女人。  我诧异,那天和萧晓交手时,并没有感觉萧晓怎么厉害。以她的身手,能在真枪实弹中把陆明带走?  陆明笑了,说萧晓的本事是用蛊。再说,身手也算不上差,三四个大汉轻易近不了身。  和我交手被拿下,可能是,没发挥好?  我仔细回想了下和萧晓交手时的情景,除了满天飞舞的玫瑰花瓣和噼里啪啦的碎玻璃声,再想不起来别的了。  我感觉,花店空间小和我突如其来的往她身上拍符,是快速把她给制服的关键吧。  不管了,管她怎么牛逼呢,打不过我就对了。  陆明被萧晓救走后,一直在萧晓所在的山寨养伤,直到一个月前,那两处枪伤才彻底痊愈。  伤好后,两人一出寨,就被一直在努力寻找的释南给盯上了。  当时释南还不知道萧晓是敌是友,暗中观察只觉得萧晓脾气不是很好,对陆明凶的厉害。  于是,在一个风高月亮,适合作案,咳,适合救人的夜晚,把陆明从萧晓的手中给救了出来。  然后,萧晓就千里迢迢到我这里来放泼了。  虽然没明说,我感觉出来了。  萧晓喜欢陆明,虽然陆明失踪前,她和陆明不过是几面之缘,可陷进去了。  苗女痴情,那份对爱的执着,让她有勇气一路追随而去,把将死的陆明救出来带回去调养。  略略讲完这一年的经历,陆明问我这段日子过的怎么样。  我看着盘在手腕上的小北,舔舔嘴唇,对他和看着窗外不语的释南道,“我很好,真的。”  眼瞅着夕阳西下,我道,“晚了,去吃饭?”  陆明摇头,指了下自己的腿,道,“要吃药……所以,我先回酒店。”  我对他点头,没再说话。
  一直闷声不说话的萧晓站起身,走到陆明身后,推着轮椅出门去。我没动,目送两个人从落地窗前走过。橘黄色的光束洒在他们身上,柔和了岁月。  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他们几十年后,一直携手的样子。  岁月静好,大致,就是如此了吧。  突然发觉,陆明,应该再也不会背我了。  当他们的身影融入人流,我收回和近贪婪的目光。回头间,见释南正在看我。  有千言万语想和他说,可话到舌尖,却硬生生吐不出去。找不到头绪,不知从何说起。  低头间,释南语气平淡的道,“陆明对萧晓这样,是因为他中了情蛊。一时之间找不到解的方法,等解了,他就重新回到你身边了。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我抬头看释南,看他脸上的表情。  平淡,和他的语气一样平淡。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和情绪……  见我看他,他笑了,“会有办法的,别急。”  我盯着看了他好一会儿,也笑了,对他点头,“嗯,会有办法的……释南,谢谢你,你不用做这么多的,我……无以为报。”  “不用,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做到。”释南把爬到他手旁的小北拿起来,道,“这是我欠你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养蛇了?”  “过年的时候,好看吗?”我问。  释南把蛇递回来,“你喜欢就好。”  “很喜欢,视如生命。”  我伸出左手,让小北盘上来。小北却卷着身子,盘在了释南的手腕上。  释南挑眉,“这……”  我歪着头,道,“……喜欢你。”  释南笑了,“你以前养的蛇叫大宝二宝,这条叫什么?三宝?”  我想了下,道,“还没起,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或是有没有好名字,贡献出来一个。”  释南把小北拿在夕阳下细看,过了好一会儿,笑道,“小贝怎么样?贝壳的贝。我不会起名,不过感觉比三宝强。”  我笑了,“不错,小北。”  释南一笑,把小北还给我。小北还盘在他手腕上,我轻轻用力,拉了下来。  他站起身,道,“天不早了,我回去了。”  我紧握着想钻出手心的小北,点头,“路上小心……”在他走到门口时,轻声道,“释南,谢谢你帮我把陆明找回来。你不用再觉得欠我什么,其实,是我欠你的命……我占你些便宜,咱们,算是两清了吧。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好。”  叮铃一声,门开。吱哟一声,门合。  我歪着头,看他大步流星的走开,眼泪落了下来,“小北,你是怎么认出爸爸的?你,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爸爸?妈妈也是。可爸爸他,不信,现在,他不在喜欢妈妈了……你说,妈妈要是扑上去,会不会被他说成别有所图?算了算了,累了,就这样吧……小北,再陪妈妈一段时间,等妈妈缓过劲儿来,送你去投胎……”  耳侧,常老四长声叹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养身子。你师父过两天回来,还不知道要带你去什么地方。”  是啊,无止真人这次走时,说在八月十五前,再带我去个地方。  按着无止真人以往的尿性程度来看,这次又得是险象重生。生死横在眼前,我是要收收心了。  长呼一口气,我握着小北上楼休息。
  身子不争气,病了两天,顺带,把花店也歇业了两天。再开门,离鬼节只有两天时间。  上几天应时的红玫瑰白百合销量下降,相反,小雏菊和黄菊的消息上扬,还有不少到花店里来订制上坟用的花圈花蓝的。  这种买卖一般花店不接。  我自己是走阴阳的,没什么忌讳,所以一应接下。  自己不会做没关系,可以直接和上家进。  就那么短短三四天的时间,营业额异常可观。  看来,多年前做下的开花店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等帮无止真人把宝贝找到,我就靠这个生活了。  闲下来时,去陆明公司转了转。他没回来时,我去过一次。虽然还有人,可大多是拿不上台面的。  这次,不同了。除了老相识司徒老哥外,我还见识到了鼎鼎大名的曾叔。  一看就是个有真本事在身的人,从哪里看,从脾气上看。  那叫一个张狂,整个公司里的人,除了司徒老哥外,就没有被他放在眼里的。平时说话,昂着头用鼻孔看人。  我好奇,陆明是怎么把这些能人给齐集在一起的?  钱,权,势?这三者齐聚的人多了去了,况且,陆明,最多也就占一个钱字,权和势,他哪来的?  按理说,庄堇所在的那个公司不比陆明强多了。为什么他们养不起这么多阴阳先生,而陆明却做到了?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我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后,听我叨咕的司徒老哥儿笑了,“送命和挣钱能一样吗?和那个公司合作是把命往里砸,随时会死。而和陆明合作,是前无顾后无忧的挣钱。你看哈,生意,不用我自己出去找;去时,多人联手,降低难度;价钱,比自己设定的高;万一尾巴没收好进去了,陆明能没案底的把我们给捞出来。几下相比,你说是去送命好还是到这里来挣钱的好?是独来独往的好,还是有知根知底的人搭把手的好?”  听起来,的确是陆明这里比较有优势。可,他是怎么做到让这些人相信他的?  司徒老哥笑了,“这,我说不清。,反正我是信,那个柳叶青,我就觉得不靠谱……”  难道这就是所说的个人魅力,胜者光环?!  哈哈哈,听起来好牛的样子。不过,也不假。陆明从小就有让人信服的能力,这些年来,我对他的话一直是深信不疑!  对了,还遇到一个我根本连想都不敢想的人——龚叔!  一改失踪前的税颓废,穿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瞅上去年轻好几岁。身边站着一个,呃,年纪徘徊在三十岁左右的冰山女人!谈不上漂亮,可绝对不难看。  龚叔对这个女的,龚婶,百般呵护。我上前刚打个招呼叫了声龚婶,龚婶脸一白,捂着嘴去卫生间了……  龚叔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道,“……三月了。”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不行,龚叔,你得给我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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