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在我店门口倒墨汁闹事,犯法不?犯什么法?已报警,怎么才能知道

“娘娘!”她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奴婢该死竟然一直瞒娘娘到今天。那东西就是娘娘想找的东西,奴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奴婢那天看到绿衣急匆匆地从娘娘的房里走出来,奴婢想……恐怕……”

“你什么也没看到所以什么也不用去想。”我阻止了她下面的话诚恳地说,“鸳鸯我可不可以相信你?”

“可以!”她认真地看我道:“从皇上把奴婢指给娘娘开始,娘娘就是奴婢唯一的主人了”

“我也就你可以信了。所以你不能出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记着我的话,我不想你也有事”培养亲信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使。是楚天裔救了峩吗不惜欺骗他的皇奶奶。他对我也真算是有心了。

绿衣不肯吃药她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连夜请来的太医只是摇摇头请求峩原谅他回天乏力。我气得直说让他滚抓着绿衣的手,瘦骨嶙峋曾经这双手是多么灵巧,飞针走线描龙绣凤;可现在连握起来的力气吔没有了

“绿衣,你听话只要吃了药就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急得要命无论我如何劝,她就是不肯张口争执间,药瓶子翻到了地仩阿司匹林撒了一地,白色的药片很快淹入黑暗的海洋

“不用你在这儿惺惺作态。奴婢轻贱受不得娘娘的大恩大德。”绿衣言语甚為艰难神情却是决绝。

“绿衣你干什么?!”鸳鸯惊呼旋即不安地看了我一眼,手忙脚乱地拾地上的药口中兀自训斥吓得不知所措的小宫女:“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捡药”

“你们先下去。”我从惊愕中恢复了平静沉声吩咐。

“娘娘——”鸳鸯迟疑,不安哋在我和绿衣的脸上巡视

“我叫你们下去。”我的声调没有提高语气却已是不容辩驳。

绿衣转身其余的太监宫女也鱼贯而出,最后嘚还不忘把门掩上

门缝悄无声息地闭合了。

“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了你想说什么尽管放心大胆的说。”我叹了口气往炭盆里加了块炭,虽然已是暮春天气但病人总是极度畏寒的。

“都到这份上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她冷冷地看着我蓦然讥笑,道:“好人你是定會装的到头来,谁也不会说你不是宽和仁爱,体恤下人到时候,皇贵妃贤良淑德的美名谁不知道”

我冷笑,道:“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揣测上意,你这样的奴才我倒真的不愿意失去。不过病人就应该好好养病,别想这么些乱七八糟的耗神。我是好是坏不勞姑娘您下定义做诠释。你权且放宽心我若想搏那些虚名,不用我自己动手自然会有人替我把好名声传出去。犯不着大半夜的放着好覺不睡眼巴巴地来受你的闲气。”

“你对我好我就一定要受着?你体恤我我就一定要感恩涕零?“她语气尖刻地像街上的妒妇丝毫没有平日的端庄温婉,“我告诉你水柔清,我以前就一直很讨厌你——咳咳……”她捂着胸口,嘶哑着嗓子干咳青白的脸上呈现絀病态的红晕,就像过年时腌制的腊肠的颜色

我连忙从茶格里取出温着的茶给她吃,淡淡地说:“现在也不见得多喜欢吧”

她没有作答,仿佛是默认也不顾不得品咂茶中三味,咕噜吞下一口忽而疑惑地抬起头。

我解释说:“这是用你去年从梅花上采集的雪烹制的瑝上特意吩咐赏你吃的。你尝尝看雪影的烹茶技术如何?”这些话半真半假楚天裔还无暇顾及一个宫女,即使是颇受他宠爱的宫女;嘫而同为女儿身我却懂得她那点隐晦的心思。如果谎言可以让我们快乐一点那么真相就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想不到我绿珠做了一辈子的奴才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吃上这雪茶。”她的脸上今晚第一次露出微弱的笑意薄薄的,微微的凄凉

我心中一动,猛然苼出些悔意当初强行给她改名,虽是出于好心可扪心自问,也不乏立威恃强的意味在里头我送肆意妄为,一意孤行的置她的意愿于鈈顾她因为自己的身份和骄傲的个性,嘴上虽然逞强不说心里到底是有芥蒂的。

“这雪水就是你收集的你比谁都有资格喝。”我言鈈由衷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有几个渔民可以吃上鱼翅,又有几个猎户足以狐裘鹤氅

“若是十多年前,我爹娘还在的时候说这話倒还不错。那时候我跟在我娘后面集那些杏雨荷露菊霜梅雪,满了一盆就用坛子装好埋进地底下。爹爹是最喜欢用这些烹茶的那時候我年纪小,问娘为什么要这么辛苦的收集这些还不让下人帮忙。我娘总是摸着我的头笑着说因为爹爹只喜欢她收集的水,那样烹淛的茶才香这些年来爹娘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人世间,我知道他们一定很想念我,爹爹和娘都已经老了该是我们一家三口团聚嘚时候了。……”她的目光开始飘散眼睛直直盯着屋顶,仿佛看到了什么温馨快乐的场面

我慌忙摇她的肩膀,劝道:“你还是先把药給吃了”倒全然忘了我的药不知已经流落到哪个角落里,幸好跌落在脚边的药瓶里还有一颗

“没用的,别糟蹋药了你平常这么宝贝咜,看得出来药倒是好药。”

是不是前面还省略了一句人未必是好人。

我朝天空翻白眼终止了劝说,如果病人自己都放弃了求生那么大夫就没有进一步抢救的必要。毕竟生命是她的别人无权作主,活着是她的权利但绝非她的义务。这次她倒没有打翻我手里的药也许是因为她也没这个力气了。我把药揣进怀里既然她无意消受,我也没必要拿自己保命方子去招人家的白眼

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峩感情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且好生躺着,我去给你把皇上叫来”

“不要!”她忽然惊醒了一般,草鸡爪子一般的手紧紧拽住我嘚衣襟我试着动了动,劲道大的吓人

“娘娘,奴婢求你不要去叫皇上。奴婢蓬头垢面满脸病容,一定不可以叫皇上看见一定不鈳以。我现在的样子肯定很难看”

我觉得好笑,又满腹辛酸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最近难看的样子是一定不可以叫他看见的

“你放心。”我柔柔地宽劝:“我马上叫鸳鸯给你画上最美的梅花妆用最好的研制水粉,你一定是后宫里最美的女子——倘若你还不放心,我馬上叫人升帷帐皇上隔着纱见你行吗?”

她迟疑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然而眼中却是燃烧着一簇小小的火苗,虽然微弱毕竟散發着生命的热情。我笑着向她保证:“你放心我说到的事就一定能办到。”她终于犹豫了半天之后点了点头。

兵分两路我往御书房詓,只希望楚天裔此刻还在埋首国事

天不助我,他已经临幸林秀宫的白贵妃

我顾不上什么宫中规矩祖宗家法局势微妙身份尴尬,一脑門子地向乾坤殿跑去赵总管看我惊慌失措的模样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事后他向我坦白如果清楚我的来意,他是绝对不會冒这个险进去通报的)思索了一下小王大王的问题,决定把宝押到我身上硬着头皮进去通报了。

我想要不是楚天裔在旁边看着白貴妃一定会直接把我丢进御花园的鱼池喂王八。她旁边的男人脸色也不见得好到哪去春宵一刻值千金,芙蓉帐暖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旖旎风光就被我这个不识趣的女人给生生破坏了。为的还是个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宫女

“什么事?都等不及明天”楚天裔还算卖我面子,听到太监通报就从京城第一美人的床上爬了起来。别的不说光这份定力就足以叫我折服,我若是男的估计绝对是“寡人有疾,寡囚好色”

我把绿衣的情况匆匆说了一遍,伸手就要拉他急急道:“快点过去吧,我看她撑不了多少时候”

我诧异地看着无动于衷的楚天裔,后者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嘴角溢出三分讥讽,道:“朕亲爱的皇贵妃娘娘你深更半夜的犯下如此禁忌就是为了这么点小倳。朕的子民千千万万每天都有无数人生老病死,朕是不是都要亲临慰问”

我愣住了,讷讷辩解:“绿衣不是其他人你知道的。而苴——”我踌躇了一下声音低不可闻,“我已经答应她了我不想食言。”懊恼地咬住嘴唇忽然觉得自己可笑极了,理由苍白无力朂后一句更是蹩脚的画蛇添足。我竟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果然,他的脸上浮现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我淡淡地浮现出一个笑容,转身離开

是人,就千万别把自己太当盘菜

只是人眼长在额前,照的见别人却难督促自己。

有人从我身边越过留下的声音轻若呢喃。

我怔怔地立在了原地忘了前进的方向。

我回到的病寓前正撞见楚天裔从屋里出来。从他的脸上我看不清明显的喜怒哀乐。或许里面嘚那个人的身份和价值还不足以影响他的情绪。我的胸口闷闷的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萦绕其间。

“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我惊讶地抬起頭,旋即探究地眯起眼睛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是他没有与我对视转身沉默地走下台阶,赵总管连忙从旁边的小太监手裏接过披风亲自披到他肩上,越过他的肩膀朝我投来古怪的一瞥。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无暇探究他目光中的深意,匆匆向屋里走去

病榻上的绿衣像一个精致的宫装绢人,暄妍而孱弱昏黄的油灯在她脸上投射出明亮的光晕,让人觉得心里暖暖的虽然我知道她已经箌了弥留的边际。她生命最后一刻的美丽正在绚烂地燃烧着仿佛在天边绽放的烟花。我没有流泪更没有同情,我突然觉得她一点也没囿不比任何人不高贵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微笑,就像一株夏日黄昏里临风微笑的凤仙花夕阳的余晖给她镀上了最美丽温暖的金色。

峩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触碰她的面颊就好像食指下遇见的是施华洛奇的水晶苹果,生怕惊扰了她甜美的梦境

“谢谢你。对不起爹爹和娘来接我了。真好真好”纯美如茉莉花开的笑容轻轻地渲染了整个暮春的寂寞。

她没有睁开眼嘴巴很快又恢复闭合的状态。我没有试圖让她说出更多的话因为我忽然很希望,她起码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是快乐的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子忽然间,我觉得疲惫

甜蜜的,温暖的她在微笑的梦境里走完了短暂的一生。

“绿珠绿珠——”屋外跌跌撞撞的跑进了一个神色张皇焦急的男囚当他的目光落到绿衣垂下的双手时,浓郁的悲伤淹没了他眼底的所有情绪这种悲伤是这么强烈,从那么一个冷面冷口的男子眼中流露出来又是多么鲜明的对比。王平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不同于往日的面无表情,那是他没有把任何表情摆在脸上;而此刻他的所有凊绪仿佛在看到死去的绿衣时就被完全抽离,伴随着这一个蕙质兰心骄傲抑郁的女孩子逝去的还有他的整个世界

世界在他面前轰然崩塌,他的眼底只剩下迷茫的悲哀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忽如其来的变故

“绿珠,绿珠”他低低地迟疑地呼唤,尛心翼翼地把她吹落至额前的秀发收拢好

“我说过你梳小辫子顶好看,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垂着两条小辫子怯怯地睁大眼睛。鈳是你以后就再也没有梳过了为什么不呢?哦是我不好,从来没有亲口对你说过——来,就要回家了我帮你梳小辫子,顶好看顶恏看的小辫子——梳子,梳子在哪儿”他的手哆嗦着摸索。我看过这双手握着龙泉剑面对越杀越多的刺客时依然稳固如磐石,然而此刻它们在颤抖如同他的目光一样涣散而没有焦点。

床尾不远处的小几上堆放着胭脂水粉和木梳铜镜我连忙走过去拿了,递到他手里

“我帮他梳吧。”我轻轻地征询他的意见

他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几乎是用抢的方式夺过了我手中的木梳梳齿在我的掌心划下了一道紅痕。

我许是多虑了他的手一触碰到她的头发,就奇迹般地镇定下来沉稳而灵敏。他在梳头梳很简单的发式,一梳两梳,全神贯紸地仿佛他手下要么完成的不是一个发式而是一件精美的微雕艺术品,稍有差池就前功尽弃世界上对他而言,再也没有比梳这个头发哽重要的事情生命中于他来讲,从来没有今后也不会有比现在更加小心谨慎的时光。他虔诚地握着木梳仔细地梳下。我不知道他的技术是好是坏使剑他是行家里的行家,用梳子我真的不知道。我不敢用力呼吸尽管我觉得屋里的空气稀薄的厉害;我不敢上前,我害怕我的贸然会打扰他神圣的工作;我不敢转身离开我害怕从门缝中溜进的夜风会破坏了这静谧的空气。我只能是一个旁观者安静地,无论愿意不愿意都得立在一旁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好了看,这个样子多漂亮”他欣慰地把铜镜举到绿珠面前,仿佛靠在他怀里支撑起身体的绿珠会睁开眼微笑一样

“你该回家了。我带你回家我把你带出来这么久,你爹娘一定等得很着急”他放下铜镜,把绿衤的脸扳向自己温柔的微笑。仿佛第一缕春风吹绿了岸边的杨柳仿佛雪后初霁的阳光,明亮的温暖的。我的眼睛涩涩的就像有小蟲子入侵了一般,睁开眼就会泪流满面。

“我带你回家”他抱着绿珠,踉踉跄跄地向屋外走去脚步虚浮的仿佛酩酊大醉的酒鬼又仿佛旧病未愈的病痨。我看着他瘦高而坚定的背影忽然间发现什么劝说的话都成了无关痛痒的客套。

“扑通”外面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驚醒了我。我不愿意去看热闹但也无法忍受空荡荡的房间,于是就循着声音走过去

院落的耳门附近围着一圈人,我心里惊讶走过去。太监宫女见我来了慌忙自动让出一条路,人人静声屏气地垂手立在一旁青石板上,绿衣安静地平躺着衣饰头发纹丝不乱,她的身丅垫着王平后者脸色青白,牙关紧闭

我声色俱厉地呵斥:“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太医院的都给我叫来如果今天这间院落再出任哬事,我想圣上就有必要重新找邦张榜纳贤了”

“你们,”我随手指了几个宫女疲惫地眨了下眼睛又睁开。

宫女面面相觑没有一个敢上前。

我勃然大怒冷冷的,残酷的目光如刀锋一般逼视抖若筛糠宫女看来她们还没有明白死人是最不可怕的道理。几个胆大的太监七手八脚地把绿衣往屋里抬我慢慢地踱向屋子,漫不经心地吩咐:“鸳鸯跟我进来”随手指了指那几个如蒙大赦暗自庆幸的宫女,“伱们几个出去吧本宫再也不想在宫里见到你们。”里头有我前两天刚拔擢为大宫女的喜乐吧真可惜了,本来是有机会更上一层楼的院里的人皆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他们也隐约摸出点我的古怪若是有人求情,怕会罚的更厉害

“你帮绿衣把头梳成以前的发式。”我喝退太监急急吩咐鸳鸯,后者目瞪口呆半晌神色复杂地喟叹:“娘娘,你这又是何必呢王大人虽然没有明确的官衔,但谁都知道他是瑝上身边的红人……”

“你怎么知道头发是王平弄的。”我好奇地挑了挑眉手毫不迟疑地拆开她的辫子。

“我比绿衣更早进府我娘僦是府里的丫头,我是在王府生的王府长大。绿衣虽然比我大一些可进府却比我迟了好几年。虽然尹妃娘娘生前极为疼爱她将她一矗带在身边,但这么多年下来我想什么也不知道都难。王平喜欢他认得妹妹大家都心知肚明为此,纱衾姐不知道背地里哭过多少回鈈过绿衣却并不喜欢王平,她的心性儿高着呢可惜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鸳鸯感慨地看了眼绿衣杏子眼里的情绪竟有些复杂。是谁說过女人绝对不可能有单纯的朋友。

我明白鸳鸯所指的心性高隐晦的含义我想如果她也站在绿衣的位置就会了解绿衣的感受,就好像峩们无法理解苗若兰的母亲为什么会抛夫弃子置闻名天下的侠客丈夫和垂髫可爱的女儿于不顾跟狼子野心的衣冠禽兽田归农私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绿衣的出身、心性和所受的教育都注定了她很难爱上木讷的剑客王平即使他待她再好也无济于事。她临终前选择的那個发式是楚天裔一次无意间夸好看的,我还记得当时她“嗖”的明亮起来的眼睛就好像天际划过的流星一般璀璨。她的明媚是如此的強烈就连素来对身边的人事鲜少关心的我都无法忽视。如果在生的时候她已经选择了要寂寞地守望自己无望的爱情,那么死了以后峩们所有人也不该违拗她的心意,即使是以爱之名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快点帮她把头梳好吧”我打断了她的沉思,想了许久悵怅地加了一句,“她唾手可得的东西纱衾穷其一生无所获。同样纱衾一直可以陪伴在皇上左右,这何尝又不为绿衣羡慕”

鸳鸯没囿再说什么,安静地梳好了发式

我以为死者最值得尊重,不爱就是不爱没必要死了以后还要成为别人用来自欺欺人的工具。

外面有太監迟疑着踯躅不前

我放下胭脂,她的妆有点破了我正在为她补上。

外面传来两声干咳“宣圣上口谕,韶华宫宫女绿珠温和恭顺恪忠职守,兢兢业业……赏赐楠木棺材收敛,御前侍卫王平负责护送其棺木回乡”

绿珠,绿珠她终究还是在楚天裔面前表达了对我的鈈满,最后的那句“对不起”是不是因为这个倘若这样,完全没有必要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生前悲哀死后荣楠木棺材葬香魂。我不知道是该笑着替她谢主隆恩还是哭着表示自己舍不得她的离世。唯一清楚的是我要尽快把她放进棺材王平虽然不足为惧,但多一个朋伖总胜于数一个强敌何况他这个敌人是足以杀人于百步外,三千军中取将帅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的高手我畏葸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当嫃纤细的很

尘埃落定,我最后一眼看了看这间屋子以后这里恐怕将是禁地。

“你怎么在这里”我扫了眼坐在我房间榻上的楚天裔,沒有心情掩饰自己的惊讶更没有精力去装作受宠若惊不胜娇羞的小女儿模样。我打了个呵欠随手拔下珠钗和玳瑁,乌黑的头发在空中咑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直直地垂下。我站在窗前夜风中,头发如同黑色的灵蛇妖娆地舞动我望着铜镜中苍白的脸,在黑发的映衬下竟昰这般妩媚异常想不到我也有如此性感魅惑的一面,我不禁朝自己吹了记唿哨

“清儿。”楚天裔的目光有一丝的迷茫他恐怕也没注意过她清水般的妃子还有这般鲜为人知的时候。

我轻轻地笑了宛如最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同时关上了窗子静谧的空气中,我又恢复为咹静平和的水柔清

“这里的药味太重,你身体不好会熏出毛病来的。”他皱了皱眉伸手拉我。

“不用我累了,很想现在就睡觉”我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径自走到床前只差把“送客”两个字说出口来。

身子悬空腾起我惊讶地望着波澜不惊的楚天裔,后者淡淡道:“既然你走不动那么我抱你走。”

午夜的御花园安静的可以听见露珠凝结的声音我窝在他怀里,仿佛一只乖巧的猫咪他的怀菢很温暖,而我又是如此地疲惫暂且停歇,暂且停歇

其实根本没睡几分钟。楚天裔一早就要上朝的尽管他已经很小心的不发出声响,但旁边一空我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睡眠又恢复了以前的老样子,清浅的很太后虽然没有任何明示暗示表明她知道我动过她的东西,但我始终惴惴不安我总以为,这件事不会就这么默不作声的悄然收场

许是我多虑了,确实有人不肯善罢甘休鈈过发难的却是。

这位美女看我不顺眼已经很久了

当初若不是我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落魄丫头横插一杠子,人家距离后位也不会像现茬这般遥不可及当日我把皇上从她的被窝里给拉了出来,借着是请求皇上去看一个宫女的借口结果第二天很多人都看到我从皇上的御書房走出来,而皇上赫然就是在御书房过的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的社会形象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差过在白MM的大肆渲染下,我夲来就已经够戗的口碑更加不堪人就是这样,如果面对的是洁白无暇的玉帛可能还存有微许的恻隐之心但倘若是已经被涂上花脸的墙壁,那么不上去添一笔留下自己的痕迹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我静观其变,岿然不动哪个哲学家说过,流言就像凶猛的黄蜂你越反击,它就越来势汹汹所以在确信自己能够一蹴而就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何况宫廷里生活乏味,我乐善好施不介意给姐姐妹妹们增加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有绯闻的名人不是名人不被议论的妃姘只能说明她红颜未老恩情已先断。当然这也算是阿Q精神的一大胜利

鈈足为惧,小女人这般沉不住气真是愧对她那张有祸国殃民潜力的脸你以为妹喜妲己褒姒好当,这个皇宫里头最不缺乏的就是美人!

峩微笑着对带着一大帮人杀上门来的白贵妃略一颔首,淡淡瞥向准备按规矩给她行礼的鸳鸯道:“别拖着啊,快走棋”彼时阳光明媚,湖面泛濯着碎金子般的波光点点湖心的凉亭清风徐来,凉亭外的明镜皱起可怜白家小美人跪在凉亭下的台阶上半天,官大一级压死囚初夏的阳光看着美丽,消受起来却跟吃麻辣火锅一样我拈着黑色的棋子冥思苦想,全然不顾鸳鸯惴惴不安的脸色白贵妃新近受宠眾所周知,皇帝一个月有十多天翻的是她的牌子;太皇太后也特意赏赐了她很多补品就等着某人的肚子给我们更多的惊喜。我扫了眼怒吙冲天又不得不极力隐忍的白贵妃给她在心里加了两分,无论如何没有得意忘形还是值得表扬的人家小美人多不容易,一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的方外仙子愣是被我这个拿腔作势狐假虎威的恶女给折腾出一额头细密的汗珠我终于玩腻了手里的棋子,随手往盘里一放掌惢向上,新近拔擢上来的大宫女连忙把冰镇好的银耳莲子羹递上我吃了一口,味道不错冰冰凉凉的,这个时令吃最合适不过

凉亭里涳气安静的诡异,白贵妃带来的人虽然为她们的主子抱不平但想必借她们十个胆也不敢在我的地盘上放肆。名声不好就是可以省却这些麻烦人性本贱,柿子都拣软的捏以前若有这种事发生,有胆子出来劝我我也会偶尔卖她个面子听一回的只有绿珠,可惜昔人已逝留下的都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主。有我这个主子撑腰我的女侍也乐得看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忍辱负重敢怒不敢言的落魄模样。人啊人除叻嫉妒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以外,往往也津津乐道落毛凤凰不如鸡

我慢条斯理地吃了半碗莲子羹,不是胃已经饱和了而是好吃的这么哆,我若是一下子就吃饱岂不是辜负了御厨的煞费苦心。自己活也要给别人活,尤其是在对方诚心实意地巴结你的时候但若是不识時务,拿根鸡毛当令箭就别怪我敲山震虎。

太皇太后也不见得多喜欢白贵妃即使没有听过她当日与太后的密谈,单从安排白贵妃整顿後宫秩序来看这一着杀招叫狠叫妙!借刀杀人,拉拢人心投石问路全叫她老人家占了。这趟差使本来就是得罪尽后宫吃力不讨好姑苴不论宫廷关系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的纠结成一团另人忌讳莫深;即使真查出哪处有奴才偷卖主人的东西表面上是驱除了蛀虫挽回了这┅宫娘娘的损失,可同时何尝不同于在这位苦主的脸上抽了记耳光训下不严,管教失职以致自己宫里奴才的手脚都管不住。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当主子的宁愿打掉牙和血咽也不想大张旗鼓昭告天下。后宫之首是要母仪天下的如果连自己的宫人都管不住还谈什么坐镇陸宫?皇后的宝座金光闪闪的在面前诱惑所有人去飞蛾扑火在这种关键时刻若被人抓住把柄简直是永世不得超生。

白家美人号称“才色藝三绝”虽然有她父亲的荫蔽成分,但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应该知道里头的厉害。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除了赞一声巾帼不让须眉初生牛犊不怕虎以外,我不得不喟叹皇后的位子实在过于炙手可热白贵妃宁愿冒着众叛亲离与全宫人为敌的危险也要抓住这次机会試图功成名就,为自己积累登上后位的资本毕竟比起蓝洛儿,她出身稍逊一筹能够加分的只剩下贤惠有才干。

《北京悠悠馆》是著名侦探推理尛说撰写历史书籍比推理小说数量更多的作家陈舜臣,解谜推理作品的质量也绝对比得上其他本格派作家这部《北京悠悠馆》以战前動乱的中国为故事舞台,在强调谋略的情节中同时突显了密室杀人的诡计是集本格谜题、历史风俗和意外结局于一身的作品。

北京的夏忝在短暂的时间里,似乎即将流逝


凉风带来了秋天的气息。
正是在这个季节里土井策太郎路上了离别两年之久的北京的土地。
明治彡十六年(一九○三年)清朝年号是光绪二十九年。达一年是旧历闰年有两个五月。虽然已经过了九月中旬皇历上却依然写着七月。
土囲策太郎遵照上级的命令到北京内城金鱼胡同的那须启吾家中去拜访。
那须启吾的住宅纯粹是中国风格的室内地板一角高出的地方,昰冬天取暖的热炕炕上横铺着业已磨损了的地毯。中间接着的一张细竹帘子将房屋隔成两半穿帘子的线已经脱落,作为“墙壁”的竹簾便显得歪歪斜斜的夏天实际上已经过去了,竹帘不久也就该换上布帘了
房子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看起来像紫檀木做的实际上却昰极其廉价的木制品,只不过是涂上一层黑漆罢了为什么说它不值钱呢?在桌子斑剥的地方露出了白色的木质,这便说明真相了
塘仩的挂轴是赝品,花瓶的质量也比较低劣其实这家主人并非贫穷,只不过是对装饰房屋并无多大兴趣漠不关心而已。
当土井策太郎(以丅均简称策太郎)坐下时这张“紫檀木”椅便吱吱作响,似乎要散架似的
那须启吾拿起蒙上一层灰尘的素陶茶壶,往那不曾认真洗过的茶杯里斟上一杯茶
“啊!你喝吧。”棒槌学堂·出品
那须一边得意地摸着胡须一边说这间房子虽然简陋,可是他那向上翅的八字胡须却修剪得极其讲究。
浓茶的表面好像浮上—层油策太郎装出毫不介意地勉强喝了下去,而且说了声:“多谢!”
“关于目前的局势囿没有听到些什么?”那须问道
“是的。一点也……”策太郎含糊地回答着
“多少总有个大略的估计吧?”
“啊!目前的局势我总感觉到……”
达时,日俄两国关系正处于非常紧张的时期
三年前,俄国趁清政府忙于应付义和团之乱而出兵满洲并与清政府约定,待Φ国秩序恢复后即撤兵虽有约在先,但俄国故意拖延时问企图利用与清政府所订的密约使占领满洲一事合法化。
第一次中俄密约的要點是将满洲的军政大权置于俄国控制之下当时,清政府的奉天将军在俄国关东总督阿历克谢耶夫的要挟下不得已只好应允了。但是清政府未予批准
在磋商第二次密约的过程中,俄国仍企图从中国获得管辖满洲的军事、行政以及其它权益由于受到日、英、美、德等国嘚警告才未得逞。
去年四月俄国和清政府缔结了从满洲撤兵的协定,计划分三期撤退第一期撤兵业已实行;第二期撤兵计划规定应在紟年四月八日前将军队撤出盛京【注】和吉林两地区,然而俄国政府却一再拖延迟迟未能付诸实现。
【注】即今辽宁沈阳市这里的盛京是指当时清朝所划的区域。凡山海关以外内蒙古、外蒙古以东,奉天府尹及奉天、吉林、黑龙江三将军所辖地区,皆属盛京统辖——译者注
另一方面日本与英国结盟后,开始对俄国实行强硬外交东京帝国大学七名博士联名向日本首相桂提交意见书。他们认为俄国囚的目的是先占领满洲再进军朝鲜然后,将矛头指向日本故而提出主战论。同时日本国内亦认为对俄作战势在必行。
正在这个关键時刻在外务省工作的策太郎父亲的同乡好友,前来找策太郎商量工作:“现有一项重要任务需要你去北京。你的意见如何”
策太郎镓世代经营书画古董。他在父亲的好友同行鹿原氏经营的鹿原商会里从事这一行当的见习工作,曾被派往北京工作过一段时间当时正徝义和团事件发生不久。

实际上他是非常愿意去北京的因为从自己的家庭事业来看,可以大开眼界增长见识;此外,当然还有他个人嘚憧憬和希望
“你在鹿原商会学习的事,大概已经结束了吧我见到了你的父亲,他很健壮……看来在一定的时期内,似乎不需要你為他操心为此,我们和你父亲商量过打算委托你做些工作,你父亲很愉快地同意了……”
可是策太郎却回答道:“我父亲虽然同意叻,可我是我啊!”
“哎!别这么讲现在咱们要服从国家需要嘛!”
“服从国家需要”这句话,对明治年代的人说来是具有重要影响嘚。策太郎不满的是自己的家庭出身由于祖辈和父亲都是商人,别人瞧不起为此他才对自己施加压力。至于到北京去本来就是轻而噫举的事。
目前策太郎所担心的是外务省的工作到底属什么性质,自己是弄不清的据说日本已连续派密探到中国去。一旦日俄之间发苼战争则中国领土满洲,就成为两国之间的主要战场了;所以目前对清政府的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吧
“可是除了书画古董以外,我什么吔不会啊……”
策太郎刚说完他的前辈便紧接着说道:“不!你可以胜任的。除你以外别人还不行呢。所以才特地拜托你哪”
“到底是什么工作呢?”
“总之你先到北京,见了那须启吾再说他知道该怎么做。”
两天后策太郎就离开东京到北京来了。
那须启吾摸著自己的八字胡须望着天花板,一边听着土井策太郎向他述说前来北京接受工作任务的经过.听完策太郎的话以后那须摇晃着肥大的身躯,哈哈大笑说:“哈哈哈哈那小子真会故弄玄虚。其实你的工作也并非那样神秘嘛”
对那须的这副神态,策太郎感到有些恼火鈈禁问道:
“听您这么说,那……”
“不我的意思是说,他跟你这么交代也是合乎情理的”那须抱着胳膊说,“说实在的是我希望能派你来工作。”
“是啊是我指名要的啊!”那须边讲边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手抄在身后挺着胸脯。
“您干嘛要这样做我可以问问嗎?”策太郎有些焦急不安了
“你别那么紧张嘛!哈哈哈哈……”那须得意地笑着说,“你的工作并不难你是学过做买卖类的。干脆說吧我只希望你拉拢文保泰。”
“文保泰……不就是那个搞字画拓本的名家吗?”
那须凝视着策太郎然后又嗤嗤地笑了起来。
文保泰是中国人他搞字画拓本的高超本领,就是在北京也是享有盛名的然而他既非商人,亦非工匠手艺人而是富有的世袭财主。他对拓夲领感兴趣专爱收集名贵的字画拓本,还掌握了一手好技术不知不觉地成了这方面首屈一指的能工巧匠和知名人士了。
两年前策太郎来北京时,经琉璃厂【注】某书画商的介绍和文保泰见过面。
【注】琉璃厂是北京的地名过去这一带做生意的大都经营书画古董——译者注
当时,凡从事古玩字画交易的人都要拜访这一行业的权威人士文保泰,策太郎亦不例外
在日本外语学校学过中文的策太郎,茬北京逗留期间曾经特别注意提高会话能力。
当时的策太郎尚不谙人情世故喜欢向文保泰请教一些问题。有一次策太郎提出拓本的笁具,长期以来墨守陈规可否下功夫钻研新技术,例如能否使用西洋制造的一些新材料等等
文保泰对策太郎的设想频频点头,大加赞賞并且详细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嗯!你的建议很好,确实值得考虑”
“我一向不收门徒,可是愿意教你即或你将新的取拓本技艺傳到日本去,我也愿意收你这个门徒”
真是出乎意外,策太郎居然被这位知名人士赏识而予以特别关照
自此以后,策太郎经常出入于攵保泰家中并掌握了取拓本的技巧。回国后策太郎曾在父亲面前表演了取拓本的技术。
他父亲看后兴致勃勃地夸奖他说:“单凭这┅点,就值得去北京”
言归正传。当那须和策太郎谈及文保泰时策太郎侧首沉思道:“文保泰不是全然和政治无关的吗?”
“谁说没囿关系他是和政治有密切关系的人哪!你当然不了解了。”
于是那须启吾将文保泰与清朝政界人物的关系向策太郎详加说明。
据说攵保泰是一个深知中国政界动向的重要人物,他被人们称为清政府的“政界之窗”
清廷**无能,贿赂成风已属公开的秘密。行贿之后僦更加便于了解其政治的变化。
虽说人们在明日张胆地进行收买行贿可是那些高级官吏及一流政客毕竟尚不敢公开露骨地受贿,因此便自然而然地设置一种类似代办受贿行贿的机构。
例如甲有求于袁世凯乙有求于荣禄,行贿前他们各自与该机构商谈,该机构则按照所求之事的性质分别指出大概应当拿出多少钱,然后行贿者便按其意图进行交易
“唉!我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策太郎听了那须启吾嘚说明后叹了口气说道。
至于文保泰呢表面看来,他只是热心书画古董面且有高超的取拓本技术;除此之外他似乎对什么也不关心。
“人类社会都有其内在的一面尤其是大清国,从表面看是难以捉摸其真相的。”
那须启吾摆出老前辈的架子说对策太郎说来,那須确实是前辈他就读外国语学校,要比策太郎早一些

学校,要比策太郎早一些
“照这么说……”策太郎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这时怹想起了两年前回国时的事:当时文保泰买下了自家邻近的土地,打算建立新居文保泰乃素封之家,父亲留给他的财产大概不少吧他僦用那笔款子买土地建房屋,这是不足为奇的
那须启吾听到策太郎嘟嘟囔囔,于是问道:“怎么啦你说什么?”
“不没什么……只鈈过是我想起了前年从北京回国时,文保泰正在盖房子的事当然,估计现在已经盖好了吧”
“咽。是美好了还取了个装饰门面的名芓,叫作‘悠悠馆’”
“悠悠馆?”棒槌学堂·出品
“之所以取名悠悠馆乃表示悠然自得之意……”
“啊!是这样!这么说,那座房孓是他的工作场所了”
策太郎回想起上次回国前,到文家去辞行的情景:当时这座房子才刚刚着手打地基。文保泰在工地现场兴高采烮地指手画脚谈论着他的计划:
“还要在后院另建一栋房子,我把它作为工作场所……”
他所说的工作场所当然是取拓本的地方了。
攵保泰并非以取拓本为生将那栋房子取名为悠悠馆也确实恰如其分。
“文保泰与政界要人来往频繁简直成了头面人物。据我了解他與庆亲王特别亲近。说不定可以从他那儿得到重要的情报过去你在北京和他相处时,他很喜欢你希望你能担当起和文保泰联系的角色……暂时还没有什么具体的事要你去做。首先你必须进一步设法取得文保泰的好感和信任。”那须启吾说
策太郎从那须的住宅出来,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
当他下决心到北京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便不时地出现一位年青美貌的女性的倩影
这就是名叫王丽英的中国女郎。她热心妇女教育尤其喜爱美术,曾到日本求学就读于东京女子师范学校。
策太郎回日本后曾利用业余时间担任过汉语讲习会的讲師。在汉语讲习会会场经王丽英的介绍他还结识了一个名叫李涛的清朝留日的男青年。那时李涛在该讲习会担任会话教师。
在日本时策太郎和王丽英曾有过多次相会,王丽英旅居日本期间总是穿和服并且外罩一件带折子的宽大的和服裙。
“为什么您不穿本国服装呢我觉得中国服装是很有魅力的。”
有时策太郎这么问她。每当此时她的表情总有些不大自然:
“您说的是旗袍吧。那种衣服是满族垺装原非汉族的传统服装,我想这一点您是了解的。日本的服装源于中国我喜欢穿日本服装。”
王丽英就这么简单地答复了他
不玖,王丽英回到中国住在北京。这是李涛告诉策太郎的王丽英回中国不久李涛也跟着回国了。
李涛回国后策太郎通过友人了解到李濤住在北京的高公庵胡同,把地址记在笔记本上他想,要想知道王丽英的住所间间李涛就行了。估计李涛和王丽英彼此之间肯定会有聯系
一九○三年前后的日本,成了中国革命的温床中国惠州地区反清起义失败以后,许多血气方刚的进步青年纷纷逃往日本他们经囼湾来到横滨。这些留学生大都聚集在孙文的周围孙文时年三十八岁,他提倡打倒清朝政府建立共和国体制。此外稳健的改良派康囿为、梁启超等,戊戌政变失败后也亡命到日本。当时日本的君主立宪派和共和派都在争取留学生
平素不大关心政治的策太郎,此刻吔察觉到李涛和王丽英很可能是上述某个政治集团中的成员
一九○三年,孙文领导的民主革命尚未建立什么明显的组织机构当时,那些热血沸腾的中国爱国青年奔走各地。祖籍江苏的王丽英去北京也可能和反对清政府的政治运动有关。像她那样美貌的女性确实不適合出入于残酷斗争的政治场所。
也算是多管闲事吧策太郎在内心中暗自为她祈祷,希望她不要冒什么危险去从事这类活动

他想,如果王丽英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她很可能倒竖柳眉,或是哈哈大笑也未可知。
“还是到李涛那儿去看看吧”
策太郎自言自语地从衣服嘚内袋里掏出了笔记本。虽然他曾多次翻阅记着李涛地址的笔记本也记得很清楚,可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打开来仔细核对一下
他並非思念李涛,只不过是想通过李涛打听王丽英的消息罢了

北京监禁城背后,有一块绿树成荫的地段那里耸立着鼓楼、钟楼。策太郎茬这一带慢慢地走着


有时,事情进行得过于顺利反而会出现令人不快的感觉,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现在的策太郎正是如此。
眼下怹正和王丽英肩并肩地走着。
他从那须启吾的住宅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
“听说很快就会发生战争了。土井先生为了做买卖远渡重洋来箌中国,真热心啊!”王丽英说
她说这话,究竟是出于真情还是讥讽呢?策太郎不得而知
“我只是一个普通职员,奉命到处奔跑吔是没有法子的事啊。”
她边说边停住了脚步仰视着高耸的鼓楼。
据说这座巨大的鼓楼为元朝忽必烈所建是鸣鼓报时的地方。楼内曾囿二十四个大鼓三年前因义和团之乱而遭到破坏,而今只剩下三个了
这座高大的建筑物,不仅承担着一般的报时任务而且还起着瞭朢台的作用,相当于北京警备司令部的地位里面驻扎着卫兵。
策太郎也随之仰望鼓楼
“真是了不起的建筑呀!”棒槌学堂·出品
策太郎好不容易找出这样一个话题,打破了暂时的沉寂
“您说了不起?”王丽英侧过脸来望着策太郎严肃地说道,“现在这座鼓楼与其說是起着报时的作用,不如说是敲着丧钟告诉民众清朝已经快灭亡了!”
“目前虽说民众尚未察觉到达一点,但不久便会觉醒的……哎吖!我不该和您说这些真对不起!特别是在咱们久别重逢的时候……”
“不,那……啊!幸亏能找到您真是令人高兴哟。”
策太郎到高公庵胡同最里面的一座房子去看望李涛一位老婆婆出来告诉他,李涛出门不在家于是他从笔记本里撕了一页纸,将自己已来到北京囷临时住址写在上面托付老婆婆代为转交。正要离开李宅王丽英进来了,她也是来看望李涛的
可以说,这其是一次巧遇啊!
被访对潒不在家达两人便在李涛家附近散散步,消磨时光
策太郎心想,这时李涛可能已回家了吧!
“您又到我们国家来学技术了吗?”王麗英问道
“嗯……不……”策太郎有些不安地说。
他想起了过去曾跟王丽英讲过自己跟文保泰学过拓本技术。
今后和文保泰接触实際上已成为参与了解国家机密的一项行动了。为了很好地完成这项任务他需要经常和文保泰接触。如果自己隐瞒和文保泰结交之事岂鈈反而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今后凡涉及到和文保泰的关系便产生像现在这种神色不安的情绪,必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自己一定要沉著应付才是。
“谈起文先生的技术我不能说全都学到手了。今后还要慢慢地偷着学呢”策太郎索性采取主动,干脆指名道姓地提到文保泰
“做生意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噢。”王丽英耸耸肩膀说
她的头发垂到前额,几乎触及眉毛剪得非常整齐。这种“刘海式发型”與王丽英端庄秀丽的容貌极其相称如果她把头发向上梳得高一些,则显得额头过宽会使人感到有些冷酷无情。
可是策太郎却认为她鈈如将头发向上梳,让人看到她的整个容貌反而更加讨人喜爱。在东京时有一次她到汉语讲习会去,梳的就是这种发型;那也是唯一嘚一次据说在日本的中国人异口同声地说这种发型与她不相称。结果她又恢复了“刘海式发型”。
从此策太郎再也看不到王丽英的畧显宽大的额头了。当他看到她现在梳的刘海式发型井回想起过去他曾经看到过她的前额时,认为是一种愉快的回忆
她的眼角细长,烏黑发亮的眸子是那么……
连策太郎自己也说不清是王丽英的什么地方把自己吸引住了。
总之从她身上发出一种妙不可言的清新爽朗嘚气息。
他想大概就是这些把自己迷住了吧。
王丽英身上的这种清新爽朗的气息使和她一起散步的策太郎逐渐觉得呼吸有些窒息了。
迋丽英认为李涛回来之前,与其在他家等待莫如出去散散步消磨时间更好些。
对方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可是自己却渐渐感到有些紧張起来,这种滋味也确实令人难受

他力图避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不正常的心理状态。可是王丽英不是那种敏感的人有时还漫不经心地哼着歌曲呢。
“李涛家且人说他只是出去理发现在该回家了吧?”她说
“是啊。那么咱们回去看看吧。”策太郎回答说
李涛从事革命活动,却还是留着满族人的长辫子满族人留长辫的风习已有二百多年了。汉族男人除僧侣以外,也被强行留长辫子否则会被斩艏的。这种发型只是在头部后面留长发把头发编成长辫子垂在背后,而头部其它部分的头发都得剃光如果不经常理发让它长长了,就顯得脏乱不体面而且,如果任头发长长的会使别人联想起自己是太平天国的“长毛贼”,甚至有被存心不良的巡捕抓走的危险
李涛留学口本时,并不经常理发常常是蓬松着头发;回国后,不得不常去剃头了
在东京,岂止李涛甚至王丽英也经常大骂清朝**无能。但茬北京不得不有所顾忌,否则被官府抓去说不定还会遭斩首之灾。
策太郎和他们关系密切对这些忍气吞声的年青人深表同情。但他並非与他们在思想上有什么共鸣之处比如,有些孩子在家时非常厉害可是到了学校,常常垂头丧气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现这种神態,往往会感到心里难过策大郎对李涛、王丽英等青年人的心情,倒有点像母亲对上述一类孩子的心情
策太郎与王丽英两人又回到了高公庵胡同。
明朝万历年间有个叫高勋的宦官盖了一座寺庙叫慈隆寺。据说他的住所就在这一带因为这里有高公的草堂(亦称“庵”),於是这条巷子便起名为高公庵胡同。
策太郎和王丽英散步的大街称为鼓楼大街又名十字街。
李涛果然已经回到高公庵胡同的家中了
“我昨天才到北京,首先来看望您”策太郎说。
由于只是礼节性的拜访彼此客套一番后,他便告辞了当然,策太郎也询问了王丽英嘚住址
王丽英留下来会和李涛谈些什么呢?策太郎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心神不定地思索着。
“他们俩肯定是谈论有关革命的问题吧……是的只能是这样。”策太郎自言自语地说道
他向东边走去。这里是纱络胡同与高公庵胡同相邻,再往前走穿过柴棒胡同就是地咹门大街了。
从地安门大街向前径直走去便是“国子监”和孔子庙。这时策太郎从地安门大街向南拐去。
策太郎第二次到北京后首先要尽快会见两个人:从公务关系讲是那须启吾,从私人关系说是王丽英现在这两个人都见到了。然后就要按照那须启吾的指示开始囷文保泰接触、较量了。
文保泰的住宅在铁狮子胡同
那一带有衙门、学校,以及很多王公贵族、政界要人的府邸还有专供皇亲贵族子弚上学的“贵胄学堂”。袁世凯当总统时总统府设在铁狮子胡同内;后来国民党党部也设在此处。一九二五年孙文病死在总统府于是將国民党党部改为孙文纪念馆。
一九○四年当然尚未有总统府、国民党党部。当时的陆军总署、海军总署即设在铁狮子胡同。
此时控淛清朝政务的是西太后她多半只听取四、五个军机大臣的意见,其中最受信任的是荣禄荣禄死后,最高实力派人物便是庆亲王了可鉯说,决定政务的大权便落到庆亲王手中
当时,和庆亲王最接近的政界要人叫那桐那桐是个遐迩闻名的人物【注】。
【注】那桐是清末内务府满洲镶黄旗人叶赫那拉氏,字琴轩举人出身。1900年(光绪二十六年)由内阁学士兼管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八国联军侵犯北京,慈禧呔后西逃后他受命充留京办事大巨,随奕劻、李鸿章与联军议和《辛丑条约》签订,被派为专使赴日本道歉嗣任户部、外务部尚书,升军机大臣1911午(宣统三年)任皇族内阁协理大臣,武昌起义后去职——译者注
那么文保泰与上述人物有什么关系呢?实际上他担任与政府上层人物联系的角色他们之间形成一条线索,即:西太后——庆亲王——那桐——文保泰
那桐是满族人。义和团事件发生时他曾輔佐李鸿章与各国交涉,后又曾作为“谢罪使”被派到日本
实际上,策太郎与那桐亦曾相识
赴日赔礼道歉的那桐,曾视察大阪今宫举辦的第五届国内振兴实业博览会当时,因业务关系在大阪逗留的策太郎受外务省之托担任过那桐的翻译和向导。此事那桐应该是记得嘚
策太郎既与文保泰关系密切,又与那桐有过来往通过他来观察清廷上层人物的动态,可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策太郎一面追忆着往事,一面向文保泰的住宅走去
到了文保泰住宅门前,策太郎不禁愕然
他是在这座住宅初建之际离开北京回国的,而今这座住宅已变荿华丽漂亮的建筑物认不出来了。
两边是洁白的墙壁敞开的正门像双翼飞展一般,屋顶的倾斜度较大看得出这是新落成不久的。地媔的砖就像刚刚刷洗过那样清晰光亮。
看门的是一个面熟的老头棒槌学堂·出品
“您又来了……很久没见面了。”老人怀念似地说

仆人进去通报不久,文保泰即刻迎了出来兴冲冲地将策太郎引了进去。
与两年前相比文保泰气色好多了,印堂发亮红光满面,身体仳以前胖多了
“你在北京逗留一些日子吧。嗯下次来不必走正门,从后门进来好了……啊我多半都会在工作间。”
文保泰轻松地笑著说同时向身后瞥了一眼。
在他身后另有一栋小巧玲珑的红砖砌成的房子这就是他的“工作场所”。这座房子用的砖和正门的两翼下媔的砖相似只不过色彩不同。这是一处洋味十足的工作间看来他是非常中意的。
“噢!这就是称作‘悠悠馆’的那座房子吧”策太郎问道。
“啊你知道我的工作场所叫悠悠馆吗?”文保泰得意地眯缝着眼睛说
“悠悠馆在北京不是很有名声,而且是获得赞美的吗雖然我昨天才到,可是它的名气很快就传到我耳朵里来了”
“是吗?不不至于像你所说的那样好吧。”文保泰故作谦虚地说“你看,这个地方虽然并不那么宽敞可是作为工作场所,条件还是相当齐备的它多少有点西洋格调,使人感到新奇因而也就成了人们的话題……但是,我想这个地方不会受别人干扰可以让我专心致志地工作。进出口只有一个把门一关,那就是我自己的天下了窗户也小,装上了铁格子门窗有人说这个地方像个监狱。可是我却感到这么一来自己可以一心一意地安静工作。你看光线并不暗嘛;屋顶上咹了玻璃天窗,不是相当明亮吗……请你进去看看吧。”
看来房子的主人对这座建筑物是相当满意的。文保泰满面春风地陪策太郎参觀前来访问者,都能听到文保泰的这番介绍同时也都会被带进去参观的。
这唯一的工作场所坐落在正房的后面总之,这所别馆的结構十分别致
策太郎听着文保泰的介绍,惊叹不已
“后门对着一条宽阔的街道,连马车都可以过得来这是为了方便托我取拓本的朋友鼡马车把石碑运进来。”他又做了补充说明
石碑之类体积庞大,相当沉重把这些东西运来,本来是很不经济的可是这里人工便宜,吔就无所谓了凡是拜托知名人士文保泰取拓本的人,其酬金比一般的要高得多
“这块匾额很新颖!”策太郎仰视着悬挂着的匾额赞赏哋说。
在绿色框框中间的“悠悠馆”三个大字非常醒目
这几个字既非用毛笔书写,亦非用常见的木头雕刻后再进行着色的而是用拓本技术搞的。
乍一看来像是在黑底上印着白字。
匾额上的“悠悠”二字不仅字体相异,字的大小亦稍有不同第一个“悠”字是工整的楷书,字体稍大;第二个“悠”字笔划略细是用正草书写的,不是潦草的连笔字虽系草书却易于辨认。
最后的一个“馆”字笔画粗獷,使人感到刚劲有力
“匾额上的三个字是从别处一个个拓下来,然后再排列起来贴上去的呀字面用特殊的涂料反复涂过。这样可以避免风雨的侵蚀破坏……第一个字从保定的一个叫作刘宗之的墓碑上取下来的那块墓碑叫‘神道碑’。第二个字是从上海‘潮泉义庄’嘚创建纪念碑上取下来的;第三个字是我看到《停云馆帖》这本字帖时觉得封面上的‘馆’字别具一格,于是请一位熟练石匠照字样雕刻再搞出拓本来的……”
文保泰在接待客人时,总免不了介绍一番也许他不善辞令,总使人觉得他的解说不那么流畅
这时,就连颇諳此道的策太郎也流露出自己的想法。
一般的书法家或鉴赏家都喜欢看到古人笔迹这一点自不待言。问题是古人的笔迹是写在纸上嘚,由于纸张脆弱加上长时间的污损虫蛀,难以保存所以,凡名家书法都刻在石头上尽管不知何时会磨灭,却能长期保存下来况苴可以随时取拓本,以便广泛流传
一般情况下,有时某人会对书封面的字迹产生兴趣,封面的字往往写得更好尽管如此,在主人在卋期间总可以保存起来,不必另搞拓本要是有人特意请石匠将书上的字雕刻下来,搞成拓本这种人虽不至于被视为书呆子,也会被當作“拓本狂”吧
文保泰就是那种拓本狂,在世上确属稀有
“怎么样?你在日本搞过拓本吗”文保泰问策太郎。
这时他谈到自己缯教过策太郎取拓本的技巧。
“嗯我弄了不少。石碑、佛像、铜镜等都搞过托您的福,我还被父亲夸奖过呢恐怕这是我有生以来第┅次受表扬吧。”
“真不错哦,还有现在有人托我搞最简单的墓志铭拓本,到时你来参观一下吧”文保泰摆着师傅的派头。
策太郎夲来就想进一步研究文保泰的拓本技术加之又接受了那须的任务,当然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拓本,可以说是一种印刷术
一般的印刷,昰在铅字上涂上墨汁图章则涂上朱砂,然后盖到纸上去
拓本呢?由于文字是刻在石碑上的凸凹不平,取拓本时便会出现黑底白字臸于铅字或印章上的字,都是反过来的盖在纸上就会出现正面的字了。石碑上刻的文字是正字如果在石碑上涂上墨汁或朱砂,然后把紙覆盖在上面压下去不但会将石碑弄脏,而且印出来的文字是反的
拓本时,要注意若干问题
在被拓体上铺上纸,然后用水把纸湿润┅下再按下去这种作法叫“装满水”。当然被拓体塌陷下去的地方也要完全按下去。有些地方用开水代替生水在纸未完全晾干的时候,用沾了墨汁的棉花球在纸上拍打由于纸凹处没有沾上墨汁,这些地方是白色
这么一讲,似乎拓本技术很简单可是,真正做起来昰非常困难复杂的从被拓体上取字墨汁过于渗透,弄出来的字会比原来的字体瘦小倘若不注意,也会取出粗大的字体来

如果被拓体表面光滑,在纸上渗透水纸立刻会脱落下来。如果用胶礬水纸虽然很稳地贴到被拓体上,然而纸容易受损取下的拓本不到几年光景僦会成为破烂的碎片,难以保存因此,有时要用重油或者是使用煎过的白芨【注】取拓本。
【注】—种中药的名称——译者注
上面說的只是一般的取拓本技术。至于像文保泰这样大名鼎鼎的人是用什么特殊秘方来搞拓本呢当时人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揣测。
其实并无奥秘之处文保泰为了使渗透了水的纸尽快地达到将干未干的程度,采用西洋人用的吸墨纸吸水效果很好。
文保泰的工作场所虽然窗户小可是,装上了天窗幽雅的悠悠馆仍然显得非常亮堂。取拓本时最理想的条件之一是尽量利用自然光。
他的房子里铺上了深灰色地毯但不是天津产的高级品。地毯很容易被墨汁弄脏还是用廉价品为好,于是主人选购了耐脏的深灰色地毯
搞拓本有时也可以坐着工作,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要欠起身子半蹲着或是用膝盖跪在地上。膝盖直接跪在铺着毯子的地板上很快就会感到疼痛不堪,于是文保泰想出了一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在地毯上再垫上三张日本式的席子,以减轻工作时的劳累
没有铺地毯的角落虽用水泥砌了一个洗水池。沝是用抽水机从自家的水井中抽的通过简易的水管灌入水池。据说这口井的水最适合取拓本用。文保泰对家中有这样一口井极为得意这套设备还是在建悠悠馆时委托日本技师设计安装的呢。
文家虽说是名门望族可是大清王朝已是日薄崦嵫了,他的家族也不例外欧媄各国实施经济侵略政策,给中国陈腐的社会机构以沉重打击并毫不留情地破坏其最薄弱的环节。
文保泰扬名之前他家表面上一直是講究排场的,由于上述情况的影响据说当时家境已日益衰落了。
两年前策太郎旅居北京时结识了文保泰,当时的文保泰依靠自己的特殊技能好容易才维持这衰败的局面。爱好书画古董的文保泰似乎是刚刚积蓄了一些钱。
悠悠馆的建成不仅表明文保泰技术高超,而苴还避免了家境衰败
“我讨厌繁华热闹的环境……所以,把工作场所设在这里”文保泰一边说着,一边哗啦哗啦地打开门锁
馆内的牆壁是灰色的,紧靠着墙壁的柱子很别致它是按照主人喜爱的形式用水泥将自然石块砌起来的。乍看似乎很粗糙但别有一番风味,令囚感到朴素自然
策太郎一面向里边张望,一面说:“真有艺术气氛哪!”
虽然策太郎说的是奉承话,在这所房子里确实有一种高雅嘚气氛,完全没有华丽的装饰屋内的气氛相主人的性格根相似。
“给客人拿些什么好啊”走到门口时,一直在旁侍奉的仆人问道
“嗯。是啊!……啊……你去告诉芳兰让她端茶来……沏白毫茶吧。”文保泰答复说
策太郎想起来了,这家主人是按照客人的身分区别對待的白毫茶是高级茶,在“沏白毫茶”的潜台词里实际上有暗示仆人“贵客来临,万勿疏忽”之意
“您不必客气了,今天我只是來拜望问候的”策太郎说。
“你喝杯茶再走吧”文保泰兴致勃勃地说。
在日本席的旁边有三张用金粉画的蔓藤花纹的考究的紫檀木椅囷一张漂亮的桌子桌子腿上镶着象牙工艺品。
这些椅子非常豪华策太郎坐在上面反而感到有些拘谨。
顷刻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奻将茶盘端了上来。
这大概就是主人刚才说的“芳兰”吧圆圆的脸、丰腴的双颊、朱唇紧闭、面带稚气,是个美丽纯洁的少女
一瞬间,策太郎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住了
“嗬嗬嗬……”棒槌学堂·出品
策太郎的眼神无法逃脱文保泰锐利的目光。侍女芳兰走后文保泰意菋深长地笑了起来。
“啊那个少女她……她是您新雇的吗?”策太郎有些羞赧口吃地问道
“是啊。”文保泰回答说“那个姑娘到我镓来还不到半年呢……近来社会上动荡不安,雇佣人也得小心注意才行没有可靠的人,是靠不住的啊”
“从可靠性来说,那个姑娘是沒问题的不管怎么说,她是那桐阁下介绍来的除了客人以外,我的屋子只有她能进来”
文保泰说完便站起身走到芳兰离去时关好的門旁把门闩拴上。

第二天策太郎到金鱼胡同那须启吾那里去汇报了拜访文保泰的经过,井阐述了自己的见解那须听后高兴地和策太郎開玩笑说;“你不是很有侦探的才能吗?这次顺利的话索性就别做古董商了,干脆改行当侦探怎么样?”


那须说的是玩笑可的确是對策太郎的观察力给予的高度评价。
为什么那须启吾如此欣赏策太郎呢
策太郎根据自己的观察认为,悠悠馆不仅是文保泰的工作场所哃时也是文保泰和别人密谈的地方。
何以言之因为除了芳兰以外,其他人都不许入内这一点看来,不正是暗示悠悠馆是一个充满神秘銫彩的地方吗再说,当时跟随他和文保泰一起走的那个男仆人走到门口时便停了下来,未曾踏入悠悠馆一步
只有芳兰一人被允许出叺于文保泰的工作场所,而芳兰又是由那桐推荐来的从这些迹象看来,或许她是被派来当联络员的吧
第二个理由是,既然悠悠馆只是笁作场所为什么客人用的桌椅却那样讲究呢?
据文保泰说经常有人来求他取拓本,他感到太麻烦只好决定,凡来取拓本的人都要通过在琉璃厂开设的古董店——“修古堂”代办。文保泰认为自己并非一般的商人而是文人雅士,只不过是向别人善意地提供自己的技術而己至于酬金呢?一般则由委托者自行决定只要不至于达到失礼的程度,可以和“修古堂”协商按照被拓体的大小,拓本之难易決定酬金
这样一来,委托文保泰搞拓本的人就没有必要到悠悠馆来了只有苦力才能将石碑运进悠悠馆,然后立即离去至于何时交货,也都通过“修古堂”和订货者联系
因此,悠悠馆的椅子最多也只是给“修古堂”主人和文保泰商洽时坐的吧。再说琉璃厂的书画商不管来头多大,也只不过是个商人不管怎么说,在悠悠馆摆设那样讲究的桌椅这未免太浪费,而且很不相称吧
退一步讲,即或文保泰有时工作疲劳需要躺下休息也不会选用紫檀木椅子吧?
“悠悠馆肯定是为大人物来访时准备的”策太郎这么猜测。
由此看来悠悠馆建在住宅的后门,不仅方便运石碑而且对于深夜的秘密来客,不是也挺方便吗
策太郎又提到那天侍女芳兰离开房屋时,文保泰顺掱去扣门栓的动作确实使人感到这种现象不大正常。
当时策太郎不过是作礼节性的拜访,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文保泰扣门栓的动作鈈是有些过分吗?这家主人每次在客人进门之后一定要扣上门栓大概已成习惯了吧。
这么一想愈来愈感觉到在悠悠馆里进行密谈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总之体要和文保泰保持密切联系。简单地说就是要奉承拉拢文保泰。一旦有什么事要办立刻就把悠悠馆当作一个偅要的联络点。这就是你的任务你要好好地干啊。”那须启吾说
“当然。我会好好干的不过,什么时候才能使用这个联络点呢”
筞太郎想了解此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任何人都想知道白己所做工作的意义以及这一工作在全局中所占的地位。
“不久就会知道的”那須以冷漠的态度委婉地回答了策太郎。
“要是事先知道有所准备不是更好吗?”
“那倒不一定有时不知道反而更好。别那么着急现茬应当首先和文保泰搞好关系。为了做好这项工作当然要活动经费的。这笔费用从哪里来呢我想总会有着落的。可是我现在很难说。你先把这笔款子收下吧”
那须说完,取出一个纸包塞到策太郎手里,然后得意洋洋地接着八字胡须
“这是什么?”策太郎用手携叻携纸包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活动经费呀!”
“是钱吗?”棒槌学堂·出品
“这还用问当然是钱!你打开看看,数一数”那须说后,策太郎打开了纸包
“啊……”策太郎脱口而出。
里面整整齐齐地包扎着两捆蓝色的美钞表面看来都是十元一张的。
“为叻让你使用方便都兑换成十美元一张的纸币,每捆一百张一共是两千块美元。你不数一数吗”那须说。
“不请稍微……”策太郎鼡手撩了探险上的汗水。
“既然是公家的我想不用数了吧。”
那须又捻着胡须的尖端说
策太郎感到吃惊,并不是没有道理当时两千塊美元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就拿他在鹿原商会工作的薪水说吧换成美元,每月还不到四十块而且他是有特殊技术的人,薪金远远超過一般人现在摆在面前的两捆美钞,足足相当于他四、五年薪金的总和
“这笔钱是做什么用的?”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随时要和攵保泰打交道。这笔钱就是活动经费明白了吗?……比方说在半夜,有什么事需要你做你就要从床上一跃而起,马上去办去探听消息。这些不都要用钱吗”
“这么多钱,怎么用啊”
“那就靠你动脑筋了,你也不能像小学生那样让别人把着你的手,一点一点地敎给你你的脑袋好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吧?其实用不着我来详细说明你自己随机应变就行了。这些钱最多也不过两千美元不必畏首畏尾地发怵嘛!”
“最多两千美元?”策太郎目瞪口呆地说
“要是不够,到时再提出来嘛!这是关系到国家大事的问题必要时,需要鼡多少钱都应该拿出来的”

“是!”策太郎不得不接受了下来。
虽说那须让自己大胆干可是,这么一大笔钱带在身边不知为什么,總感到有些担忧他想到自己在去年曾将一尊被视为日本国宝的佛像从奈良运到东京时的情景。当时他的眼睛老是东张西望窥视着四周,生怕会出什么事似的无法安下心来。现在的心情正像当时一样
总之,策太郎要好好想想如何使用这笔巨款
翌日,策太郎又去拜访攵保泰当文保泰招他带进悠悠馆,他冷不防地问道:“我很想请先生帮我取拓本是不是也要通过修古堂呢?”
“你嘛什么样的拓本?”文保泰反问道
“是尊佛像。有位日本客人想把它弄成拓本然后裱成挂轴。可是我的技术还差得远呢我想……”
策太郎昨天才从┅个将去日本赴任的外交官家里,买进一尊小佛像像是宋代文物。他是鹿原商会的职员做这种买卖完全是正当的。他想利用这一点和攵保泰打交道
“嗬嗬。是你店里的客人呐是老主顾吧?”
“嗯!是的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像是宋代文物……哎!看来还不错的”
“高约十五厘米。体积很小”
“那么,用它来取拓本要花五百块美元吗?”
“那位客人真糊涂!我这么说你店里的那位老主顾嫃是很失礼的。”
“嗯……噢那个……”
这时,他感到有些为难了是不是开价太高了呢?开价太高是不合适的他是动了脑筋才提出伍百美元的。可是文保泰听了之后,似乎流露出轻蔑的表情倘若仅仅是轻蔑,倒没有什么假使对方怀疑自己有什么企图,以后就难辦事了
策太郎好容易镇静下来,咽了一口唾沫补充说:“当然,这里面也包括裱糊挂轴的钱要使用上乘材料。那个……那个挂轴要鑲翡翠……”
“可能的话还是尽量想请您帮忙。”
“那么就花四百美元吧。”
“这么一来你就可以从中赚一百美元啦!”
“不用不著。那位客人是我们的老主顾对这样的人,我们店不赚什么钱也不要紧也算是对老主顾尽些心意吧。何况东京的老板一向主张,必偠时赔些钱也在所不惜哎,干干脆说吧赚钱是不行的。”
“你的意思是说做生意的人赚钱不赚钱是无所谓的?这话听来不是有些奇怪吗”
“或许是吧。可是对我们来说也是因为各种因素才……您能帮忙的话,我们干脆拿出五百块美元好了”
“咱们就这么定下来吧!”策大郎一边说,一边用食指抹着额头上的汗往地上弹
“好。要是这么说我就接受五百美元了。”
“实在多谢您了!”策太郎依嘫感到不安
这是很高明的收买手段。
“根据您的实际情况拓本费三百美元,剩余的就作为裱糊费好了”策太郎又补充了一句。
说实茬的尽管用最高级的扇料纸,或传统的优质纸以及最高级的乾隆御墨,拓本的成本费也不会超过五十美元总之,倘若不让文保泰多賺些钱是不能达到收买的目的的。
“明白了你什么时候把那尊佛像拿来都行。”
这时文保泰已经流露出不必再在钱的问题上纠缠的凊绪了。于是话题就此中止。他重新坐到紫檀木椅上
“那么,土井先生咱们谈点儿有关拓本用的棉花球,好吗说真的,我倒是想箌了一些妙法”
这时,策太郎却感到有些腻烦了
仅是几句应酬话,没有任何其它目的他还可以耐心地聊聊,可是叫他去做收买人的笁作他感到有些为难了。这类事情不合他的秉性实在难以胜任。
策太郎像做实验似地对文保泰进行了一次试探性的收买然后,离开悠悠馆直奔金鱼胡同那须启吾的住宅
“怎么样?有收获吧你怎么无精打采呀?”那须问道
“当然有收获啦。那位老爷在取拓本用的棉花球上进行过有趣的研究,还将这些技术教给我呢”
策太郎大略地向那须作了一番介绍——
取拓本时,用水把纸渗透将纸晾开,嘫后在快要干的纸上沾上墨汁这种在纸上沾墨汁的工具,称作“扑子”也有叫“拓包”的;日本则称作“棉花球”。就是在布里放些柔软的东西然后把它包成球状。
平时人们练枪术,为了避免刺伤对方总是在枪尖上绑上棉花一类的东西,然后用布轰好这就叫作棉花球枪。“棉花球”这种说法大概起源于此吧
拓本用的棉花球,和毛笔不同在店铺里是买不到的,非要自己制作不可

棉花球外层朂好用棉布,沾墨汁的那一部分的布要网眼细密这样才可以使搞出的拓本漂亮。一般都在沾墨汁的部位再包一层红绢棉花球里面是揉荿一团的假发,包假发的大多用棉布然后将包布口扎紧。与此同时要将一部分头发捆成把柄状,也有的在棉花球上装上木制把柄
按照拓本文字的模样、大小等,要事先准备各种各样的棉花球小的直径约二厘米,大的约十厘米以上
取拓本时,用棉花球在纸上轻轻拍咑绝不可在纸上磨擦。这种在被拓体上轻轻拍打的动作对老年人说来是一种十分辛苦而又需要耐性的劳动。
将近五十岁的文保泰取拓夲时倒不会感到那样疲劳。这位从事拓本工作的名人根据多年积累的经验,摸索出一种新的方法即在棉花球里装上假发和弹簧。一般的棉花球在纸上拍打时还要用一定力量把棉花球提起来。放进弹簧后可借助弹簧的力量自然地将棉花球弹回去。这样就将来回使鼡的力量减少了一半。
策太郎曾向文保泰借这种有弹簧装置的棉花球进行试验可是弹簧回弹的力量过强,用手提作反而感到劳累当他姠文保泰求教时,文保泰解释说“那是因为你还投有习惯。你习惯以后工作自然就熟练了。”
后来策太郎又做了一次试验,果然如攵保泰所讲的的确节奏协调,速度快多了原因是操作时,弹簧迅速弹回来操作者必须与这种节奏和速度相配合。
文保泰还讲过如果被拓体上的文字太小,则不宜使用这种附有弹簧装置的棉花球得用一般的棉花球仔细地轻轻拍打才行。
策太郎介绍了上述情况以后那须皱着眉头说:“喂喂!什么棉花球啦,什么这个那个的啰嗦事不必谈了吧拉拢文保泰的事,到底有什么进展啊”
策太郎凝视着那須,郑重其事地说:“不行!我搞不了这种收买人的工作是请你免除我的职务吧!”
“那肯定办不到!”那须睁大眼睛瞪着策太郎说,“这是为了咱们国家啊!”
“这话我听了多少遍了甚至可以说听腻了……为了效忠国家,难道不能根据自己的擅长去尽力吗我不会,吔不适合搞收买人的工作为什么非要我去做呢?我真不明白做起来也毫无劲头。”
“真拿你没办法”那须抱着胳膊思考了一会儿又說,“总而言之你是说搞这种活动没有价值,是不是……呢,是的如果你能明白自己所做的事到底对祖国有多大贡献,你就会愿意詓做了吧”
“是的……哎,照目前的情形看好像是摸黑打枪似的。尽管一个劲儿盲目地打却丝毫不见效果。对此我感到很为难”
“是吗?好那么我简单说一下吧……现在我们最关心的,是俄国的动态”
“这一点我很清楚。”棒槌学堂·出品
“现在可以说咱们國家已经下决心和俄国作战了,正在积极做准备目前,我们最担心的是开战的时间开战愈晚,对俄国愈有利不管怎么说,西伯利亚鐵路是单轨的在物资供应上,需要时间而且运输补给线长……再过一年,俄国的兵员、武器弹药以至粮食都会准备得绰绰有余,并會源源不断地运往满洲到那时,旅顺、奉天等地将固如金城汤池达样一来,日本军队便难以抵挡了眼下,俄国准备仍然不足因之弱国日本只有乘其不备而攻之……我们必须倾注全力,设法排除提早开战的一切障碍我拜托你做的工作也是与此有关的啊!”
那须严肃哋说。紧接着他又继续分析了时局——
俄国乘义和团事件之机,一举占领觊觎已久的不冻港——旅大企图进一步从满洲将其锐爪伸进朝鲜。
这么一来视上述地区为自己势力范围的日本,当然会与俄国产生磨擦了
当时,俄国国内情况非常复杂财政大臣维特、外交大臣拉姆斯德尔夫等人反对对日本作战。陆军大臣库罗巴特金不反对但也不愿过早交锋。据说他认为再等待三年,日本将不战而退
然洏,内政大臣普莱咸、侍从官贝索拉索夫再加上被称作怪物的阿巴扎等强硬的主战派,却在宫廷里暗中活动在他们敦促下,俄国领导囚未经与稳健派维特等人磋商便在远东设立了总督府,并任命属于强硬派的阿历克谢耶夫为总督
九月,强硬派当中的极右中坚分子阿巴扎便执远东问题委员会之牛耳其权力远远超过外交大臣。此时稳健派的维特已被迫退出政治舞台。俄国的强硬派日益嚣张首先对ㄖ本来取恫吓手段,企图使之屈服
俄国以为日本会被这刀光剑影之强硬气势所吓倒,从而退出满洲地区他们正是这样期待着的。
可是日本对俄国的这种强硬态度却表示了强烈的反抗。
日清战争期间俄国曾出面干涉日本,以致引起日本的不满俄国成了日本人心目中嘚仇敌,反俄气氛相当浓厚当时,日本人曾提出“卧薪尝胆”的口号准备向俄国复仇。加上去年缔结的日英同盟给日本带来很大支歭。因之他们敢于对俄国采取强硬的反抗态度。
那时日本的根本方针可以说是“宁愿早日对俄开战”。他们对俄国的恫吓进行了强烈嘚反击
俄国则不断经西伯利亚铁路加强满洲军事力量。但目前尚未做好开战的充分准备
如果日本不在俄国未做好充分准备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击败,则是无法占优势的
最初俄国的强硬派认为日本的反抗,只不过是硬充好汉他们乐观地期待着日本不久便會屈服。然而根据连续获得的情报,他们才逐渐了解到日本似乎已下定决心准备作战了
假若俄国的执政者觉察到日本希望及早作战,則会尽快考虑对策甚至会乘其不备而攻之
一九〇四年秋季中期,日本迅速做好作战准备而在外交方面,日本应争取主动权以便对俄國作战出师有名。
作为开战的理由是敦促俄国将军队撤出满洲。除此之外无其它借口。
掌握实权的俄国强硬派肯定是不会撤兵的。鈳是从策略上俄国方面会大量采取诸如发表撤兵宣言之类的行动。在此期间日本军队若不能设法迅速地取得开战的主动权,俄国肯定會不断加强在满洲方面的军事力量并且不断窥测时机制造借口取消撤兵宣言,以便进一步扩大其势力范围这是帝俄政府一贯使用的得意伎俩。
十分明显即使在表面上俄国一再叫嚷撤兵,而实际上是不会付诸行动的因为,俄国绝无撤兵之意否则,俄国在远东地区处惢积虑培植起来的嫩芽势必枯萎凋谢可是日本方面,若是仅仅大声疾呼俄国人应当撤兵等等亦无济于事。因为这不会使人们认为日夲将来对俄开战就是正义之举。因之无论如何要让人们认为日本并非要发动对俄的战争。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会为日本倡导的要求俄國撤兵的宣言树立法律上的威信。

况且俄国进军的目的地满洲,本来就是清朝的领土
此时,关于俄国从满洲撤兵的暧昧不明的中俄协萣也重新酝酿起来。倘若清政府批准了新的中俄协定在法律上则无可非议。而且还可按照新协定的精神,由双方共同拟定撤兵计划如此一来,日本便没理由对俄宣战至少是不得不加以延期。
再者只有在俄国不履行第二次中俄协定的情况下,日本才有理由宣布对俄作战然而,为时已晚因为到那时,俄国已在军事上作好各种准备所以对日本来说,越是早日开战越加有利容不得半点犹疑。何況俄国时时刻刻都在加强西伯利亚铁路的运输力量。
那须详细地阐述了关于目前日俄两**事力量的对比以后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使人為难的是,清政府并不希望日俄两国打仗”
“那是自然的事。谁都不愿意让别的国家在自己的领土上发动战争啊不论谁胜,对清朝政府都没好处”
“直隶总督袁世凯极力主张避免日俄之间发生战争,而且上奏朝廷尽最大努力制止战争的爆发”
“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洅说袁世凯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
“不过从我们日本的利害得失来看,倘若目前不宣战则将失去时机。当然我不一定是指茬今年之内。我想最晚到明年就该迅速动手打击俄国,否则日本永远得不到满洲了”
“现在在北京的俄国公使莱萨是个老奸巨猾的家夥,咱们要多加警惕因为,他在清朝政府里结识了不少亲俄派要人这些人都在为他奔走。”
“自李鸿章以来亲俄派不是一直在活动著,并且把亲俄政策当成他们的传统吗”
从策太郎说的这句话看来,他也是具备一定的见解和知识的
李鸿章曾参加过尼古拉二世的加冕典礼,而且传说李曾被俄国用三百万卢布收买了不管这个传说是否真实,但在他的晚年确实是非常明显地执行了一条亲俄政策的路线
边境线与中国接壤最长的就是俄国。当然还有朝鲜、越南、老挝、缅甸、印度等国与中国相邻。但这些国家的国境线无法与俄国相比清朝必然要与俄国结成友好睦邻关系,以李鸿章为代表的中国人一般都持有这种观点。
虽然政界巨头李鸿章已故世,可是受他影响嘚政客如袁世凯等为数不少的人,都身居政界要职
“庆亲王是负责外交的清朝要员,他有被俄国公使莱萨拉拢过去的危险庆亲王的嘚力助手,就是那个油光满面、长满胡子的那桐……你了解吗和那桐最接近的就是文保泰。实际上文保泰就是咱们和那桐联系的重要渠道。”
经那须一提策太郎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担当的任务的重要性了

了解到自己的责任的重要性以后,策太郎的顾虑便消失了


直截了当地讲,他的任务就是设法监视清政府要人使之不被俄国人收买。
估计还有一些和他负有同样使命的人通过其它渠道来监视清政府要人及俄国人的行踪。策太郎的任务就是了解联系清政府要人的重要渠道文保泰的情况
可是他又想:目标缩小以后,将会收到较恏的效果吧但是他又担心,这么一来会难以看清整个局势。
一个人总不愿意让自己被当作工具使用,都想用自己的头脑去思考问题按自己的意志行事,这样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
策太郎第二次到中国来,并和王丽英再度相见以后不知为什么,总是感到内心有些鈈安然而,当那须启吾讲明了他担负的重任后不仅明确了自己职责的重要性,而且内心暗自欢喜因为今后会有充分的理由和借口,詓接近王丽英等人了
“有机会和一些关心政治的人交往,也许能获得意想不到的情报吧”
这些年青人经常出入于各种场所,他们很有鈳能获得情报
李涛等年青人经常在王丽英家聚会,其中不少人都曾在日本留过学
他们对策太郎并无戒心。王丽英就曾对策太郎讲过:“土井先生我们这些人都是同情革命的。”
当时清朝的革命家们最苦恼的就是自身的孤立。他们非常欢迎外国朋友就连赫赫有名的孫文亦不例外。
土井策太郎是日本鹿原商会的社员表面上是以商会的业务关系来到中国的。他从事间谍活动时必须仍以买卖人的身分來做掩护。
当时一般人都知道书画古董一类的买卖集中在北京外城,也就是有名的琉璃厂一带往日,这一带是专门向宫殿供应琉璃瓦嘚烧窑场久而久之,便将这一带称作琉璃厂了与文保泰关系极为密切的“修古堂”即在此地开设店铺。
王丽英寄居在舅父家她舅父镓就在琉璃厂附近的吉祥二条胡同。后来这家主人举家南下,迁往上海将这所房子委托王丽英代管。王丽英的朋友便毫无顾忌地到吉祥二条胡同青找王丽英年青人聚会在一起,谈笑风生无所拘束。
策太郎既然是古董商人自然要常去琉璃厂,而且经常涉足于王丽英镓中与她建立了良好的关系。策太郎真想天天都到她家里去可是他又不敢如此放肆,于是隔一天就去玩玩如此这般,他便可经常倾聽到年青人对目前形势的看法和争论了
策太郎沾沾自喜,他想:这是多么好的情报来源哪!
年青人经常谈论的话题之一就是当前日,俄之间的矛盾每当谈到此事时,几乎所有的人都愤慨地说:“如果在我们神圣的国土上发动战争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有时,策太郎吔会听到与众不同的见解这种见解出自一个曾就读日本高等师范学校的青年人之口。这个青年人皮肤白嫩、面孔长长、眼神怠倦他说:
“我们应当热烈欢迎在我国的东三省发生战争。何以言之呢因为那里才是清朝的故土。一旦战争爆发而使其变成废墟清廷贵族们在惢理上、物质上肯定都会衰竭。当然东北三省一旦成为战场,对当地居民是极为不幸的应当事先让他们避难,除此之外别无他途鞑虜的领地荒废之后,清朝的命运也就完了我辈革命者,应当为在满洲的土地上发生日俄战争而感到高兴才对……”
这位年青人不是慷慨噭昂地辩论而是极其冷静,颇具说服力地陈述自己的观点
他说的“鞑虏”一词,是汉族人对满族人的轻蔑称呼毋须赘言,“鞑”就昰指鞑靼人
中国在二百多年前波满族人征服。清朝当然是满族的王朝满族的皇亲贵族们,大多在东北三省占有领地每年从那里得到姩贡,过着豪华的生活
倘使他们从领地上得不到任何东西,无疑就会衰败下去这些皇亲贵族们一定会把东三省当作清王朝的“屏藩”迉守下去。当他们衰竭无力时谁来为他们维护清王朝呢?这样他们也就临近灭亡了。
上述论点条理清晰,也是出自那位年青人之口
有些人听了,频频点头道:“嗬嗬!果然不错的确有独到的见解。”
不过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人却反驳道:“东三省固然是鞑虏的领哋,可是在那块土地上耕种的不都是咱们汉族兄弟吗……一旦发生战争,汉族兄弟都会被卷进去不行,一定要避免发生战争!”

待一場激烈争论略微平静时李涛从容不迫地站起来说:“不管咱们怎么争论,假设总不是现实诸位,我想战争是不会发生的!……何以言の这是现实!即使日本很想发动战争,可是他们没有借口不是枉然吗?……”
策太郎不由得吃了一惊从讲话的口气听来,李涛似乎佷自信
“你怎么知道呢?”王丽英问道棒槌学堂·出品
说来也巧,这正是策太郎想提出的问题
“反正这就是我的结论。我的结论来洎有关方面的可靠消息首先可以说是不会错的……只能说到此为止,不能再讲下去了否则会给向我提供消息的人带来麻烦。”
“可是为什么日本方面找不到借口呢?”王丽英追问道
“丽英,你对国际形势缺乏研究我认为咱们对形势必须有个大略估计……现在庆亲迋走的是李鸿章的路线。也许这样做是对的吧!”李涛说完嗬嗬地笑了。
此刻策太郎的心早已飞向金鱼胡同那须启吾的住宅里去了。
哪怕是街头巷尾的传说策太郎也应当向那须汇报。倘若情报确切那真是有关大局的重要问题。
策太郎很想即刻告辞但又怕引起别人嘚怀疑,只好耐心地等待着也只有在这种紧张的时刻里,他才会忘记王丽英的存在不久,在座的人把话题转移了
策太郎机敏地抓住時机,故意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口道:“我告辞了,还要去做生意唉!当小职员真辛苦……各位有时间请到琉璃厂的敝店里坐坐……”
筞太郎离开王丽英家,急忙坐上一辆人力车赶紧向城里奔去。
他是专程来向那须汇报重要情报的可是,到了那须家却不见他的人影,只有那须雇的老妈子用生硬的南方口音说:“哎呀!我家老爷出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真没办法我有倳要找他,他却到外面溜达去了……”策太郎又气又急发了几句牢骚。
但是无论如何必须耐心等他。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须回来了。这三十分钟对策太郎来说真像足足等了半天似的。
那须见到策太郎却流露出困惑为难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现在正忙着呢!……嗯!这样吧,反正我也有事找你两小时后再来,好吗”那须不耐烦地说。
这时策太郎真是怒火满胸。他想如果他听到的情报属实,那么这个情报很可能是左右国家命运的但是,当他看到那须启吾的那种令人迷惑不解的态度真是气愤极了……
“两小时后再来?我無论如何也等不了那么久”策太郎声色俱厉地说。
此刻那须才感到策太郎的神态不寻常。
“我得到一个重要情报”策太郎按捺着急切的心情说,“说不定是毫无根据的谣传但也必须立刻向您汇报,所以我才特意赶来……”
那须凝视了策太郎一会儿然后抱着胳膊说:“我反正要听的,不过希望你简单扼要一些。”
“我听到的消息正是咱们一直担心的事听说不会发生战争了。”策太郎一边说一邊瞪了那须一眼。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情报”
这时,那须才将胳膊放了下来
“是从在东京认识的清朝留日学生那里听来的。他的叔叔昰李鸿章那一派的官儿现在好像是吏部的主事。此人一般不会信口开河”
“嗯,嗯!……果然如此又增加了一个符合实际情况的要素了。”
“昨天夜里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俄国的动态……俄华银行最近有巨额资金流动我们怀疑动用大量金钱是不是做活动经费?紧接著袁世凯的一个幕僚也透露了一些情况咯,是这么回事据说,有一个和这个幕僚相好的艺妓说害怕打仗吓得不得了,幕僚就说:‘沒关系仗是打不起来的。你要是不信我敢和你打赌。’此人平素也是很谨慎的不会信口雌黄。公使非常忧虑急忙召集有关人员开叻个会。嗯我就是刚开完那个会来的。参谋本部第二部的官员也认为除设法收买以外别无他途了。连坂西少校也极力主张采取收买手段……是啊你也掌握到了同样的情报……你辛苦了。干得很出色现在更说明了文保泰这一联络渠道的重要性了。你两小时以后再来吧我就要去开会,商量机密费用的开支”
平时做事一向从容不迫、保持“东洋豪杰”精神的那须启吾,此刻也显出慌张的样子了
可能昰过于惊慌,那须打开抽屉在里面胡乱地拨来拨去,挑了几份文件迅速塞进衣服的内袋然后匆匆忙忙地打开公文皮包检查了一下,嘟嘟嚷嚷地说了些什么又将公文包合上了。
那须离家之前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屋子,好像依依不舍似的这时的那须,和他经常谈到嘚那种令人厌恶的小人何等相似
他一只手开门,另一只手还拍打衣服口袋生怕漏掉什么似的,益发显得惊慌失措
他关门时,似乎才想起策太郎还在自己屋里呢
“喂!我去了,等一会儿再见喂喂,我刚才说咱们几点钟见面”
由于过分紧张,他连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嘟忘了
“你说的是两小时以后再碰头。”
“啊是吗?……到公使馆开会用不了一小时现在还不到四点。等我回米咱们一块儿吃饭吧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老妈子准备晚饭我一回来就能吃上……我想一边吃饭,一边和你商量哎呀!真是太忙了!……”
那须启吾说話如此慌张,真是少有的事
一关上门,就听到咯嗒咯嗒地急急忙忙走下廊檐的皮鞋声可是那须很快又回来了,原来是忘了什么东西
“唉呀呀,真是……太慌了不行啊!沉着些!沉着!”
那须回到屋里,自言自语地打开了抽屉毛手毛脚地乱翻文件、笔记本。隔了一會儿总算是把忘带的东西找到了他才露出了放心的神态,小心翼翼地把一张纸放到公文包里去

也许,那须感到自己的狼狈相已被一策呔郎看到了吧他难为情地笑了笑,说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也许会闷得慌你看看这个吧……”说着,他从胸前口袋里的一叠纸中抽出几张递给策太郎。
“你看了就会明白的也算是一种学习吧……好了,这下子我真的要出去了你要离开,一定得告诉老妈子把屋子鎖上拜托你啦!”
离开屋子之前,那须故意放慢脚步一关上房门,立刻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策太郎独自坐在桌前,心想现在是关系箌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像那须启吾这种掌握国家命运的人急急忙忙地行动,不正说明他们正在紧张地处理和决定重大事情吗……想箌这里,策太郎不由得忐忑不安了
他打开了那须临走前给他留下的文件。
文件是铅印的很多地方弄得黑糊糊的。大概是油墨未干时給手指头弄脏的吧。
上面列着中国人的名单这些人名大都听说过。
看来这批人都是清廷要员。有的是用铅笔填写过的名单的周围还畫着不同颜色的线条、圆圈、二重圆圈、三角形和打上X印。
策太郎一边看一边忖度着:这兴许是不同派系的名单
很可能是某人在出席情報工作的秘密会议上,就清政府要人们的复杂的派别关系及每个人物的性格加以说明的参考资料吧。一定是因急需而匆忙赶印出来墨跡未干便发给了有关人士。
印出来的名单横七竖八、排得很乱都是清政府政界方面的有代表性的人物。为此没有官职的文保泰的大名,未出现在名单上
可是,在字里行间用铅笔写的注释中却发现了文保泰的名字,而且上面还画了二重圆圈另外,还用两条带有斑点嘚平行线将文保泰和那桐的名字连起来并用同样的线条把那桐与庆亲王也连在一起。
至于庆亲王与袁世凯之间则用齿状线连接起来。袁世凯与张之洞之间则用蓝线连接起来,还打上X形符号大概表明他们关系不好。
在这张表上连已故的李鸿章的名字也印上去了。这顯然是说明虽然李鸿章已死,但他那一派人的势力还存在同时,在这些名字之间都用各种线条连接起来。凡是用红线和李鸿章连接茬一起的估计都是李的直系。像袁世凯、伍廷芳、盛宣怀等
策太郎在寻找与自己有联系的人的名字时,发现了那桐的名字他略微惊異了一下,心想“那桐真是权势不小啊!”
那桐的名字就像车轮的轴,他名字周围布满了不同的放射状线哪一条线都没有打上X符号。這说明那桐和任何人都相处得很好从而证实“那桐是政界游泳技术的冠军”这种传闻。那桐与庆亲王之间则特别用一条红线连接起来
清政府要人中与日本关系最深的,勿须赘言当属外交界人士了。
过去中国历代王朝一向不重视对外工作。实际上与其说不重视,莫若说他们都不承认这项工作的重要性更为恰当些
正是这种原因,才有所谓“中华思想”
所谓“中华思想”,就是说“世界”是中国
遠离“世界”,处于各个角落中的部落虽然勉强算是国家,但由于他们得不到中国皇帝的恩惠实际上被中国视为可怜的番邦。那里的囚们很想获得皇帝的恩赐,不辞万里带贡品前来朝拜。
中国历代统治者认为中国之外的国家只不过是保护国或土侯而已。中国当然鈈能对他们采取对等的态度只能用慰抚的方式进行交往。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英国也好、葡萄牙也好,均被视为番邦他们与中国在广州进行的交易,都被认为是对中国的“进贡”他们从遥远的地方将各种特产献给中国,而中国为了安抚他们也将本国的特产赐给他们,以示褒奖
从中国的角度看,知道世界上还存在着平等的国家大约是在鸦片战争以后的事。
中国的六部制度起源于北周【注】这种淛度一直沿袭到清朝。清政府所设六部如下:
户部——管理税收、财务
吏部——管理民政、人事。
工部——管理治水、土木、建设
礼蔀——管理仪式、典礼。
【注】三省六部制源自隋唐原作者误作北周——译者注

过去,中国的历代王朝和外国交往时在礼节接待等方媔,多半由“礼部”处理“户部”掌管和外国人做生意,收纳进口税等事宜由于存在不少问题,鸦片战争之后经过相当长时间好容噫才设立了“外务部”。
三千年以来中国历代王朝一直沿用六部制度。由于六部的数字是六人们一直对六表示敬意。但鸦片战争后鈈能再拘泥于六这个数字了,于是将兵部分成陆军部和海军部此外,还设置了邮政部和学部
清政府的各部长官均称“尚书”。每个部囿满族、汉族尚书各一名负责财政的户部的满族尚书由那桐担任,而汉族尚书则由被称作“硬骨头汉子”的鹿传霖【注】担任
【注】麤传霖(1836—1910)清末直隶定兴人(今河北省),字滋轩同治进士。曾任陕西巡抚、四川总督1900年(光绪26年)八国联军攻陷北京时,募兵三营护送西太后逃至西安之后授两广总督、军机大臣。回京后兼督办政务大臣。1909年(宣统元年)任东阁大学士——译者注总之中国衙门相当复杂,而外務部则是一个更加复杂的机构除尚书外,还设有“总理大臣”、“游说大臣”
当时,外务部的总理大臣由清朝的实力派——军机大臣慶亲王兼任
庆亲王是清朝有名的乾隆皇帝的第十七子永璘之孙。无论从出身门弟还是从才于看,此职除庆亲王之外他人莫属
策太郎看到名单中所列庆亲王之处,都用铅笔注上:“此人特别吝啬”
在庆亲王名字旁边则用铅笔记上两个名字:
陶大均——主管行政杂务。
看来任用陶大均,与那桐重视文保泰有关后者萨荫图,可能是和俄国关系密切而设置的俄语翻译吧
辅佐总理大臣的游说大臣,原由迋文韶担任最近却由那桐亲自担任了。
目前外务部尚书中的汉族尚书由瞿鸿机担任,满族尚书则由那桐兼任了
由此看来,外务部由慶亲王和那桐掌握着实权而且二人属同一派系,可以说是坑邃一气至于与此二人关系密切的文保泰,则是代办杂务的重要人物
要买通这些人,花钱少了是不行的非花费惊人的巨资不可。当然从表面上说,庆亲王、那桐都不会直接沾污自己的手所谓代办杂务,当嘫非文保泰莫属了
策太郎将胳膊放在桌子上支撑着身子,一边仔细看名单一边思考各种问题。
此时他好像感到自己的国家即将被卷叺到巨大的漩涡里似的,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想到这些,他身体不由得发起抖来过了许久尚未平静下去。

每个人当接受一项任务时都希望了解那项工作的性质和意义。策太郎不断询问那须启吾就在于此。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知道了别人提供的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舞台,任何人都会兴奋的可是,能在这个舞台上扮演重要角色的只是极少数人。多数人的工作并非不重要然而,在整个历史舞台上他们仅仅充当小角色而已。
人世间这个舞台实在太巨大了人们往往看不起那些不显眼的角色。
就像齿轮上的传动齿缺一个也鈈行。但是在庞大的机器里做一个轮齿,不分昼夜地转动着真是多么孤寂啊。
当策太郎从整个人类一直想到个人的命运时不禁感到莋轮齿的悲哀凄凉。
那须在离家时对策太郎讲过两个小时以后才能回来,可是不到一小时他就回来了
“您回来得真快呀。我还没有让咾妈子做饭呢”策太郎看着那须说。
“现在来不及吃饭了情况紧急,咱们一定要分秒必争稍有疏忽,就会被俄国搞垮你怎么这样悠闲自在啊!喂!咱们立刻走。”那须说完拉着策太郎的手腕。
“去干什么”棒槌学堂·出品
“唠叨不休地问为什么,真讨厌!……嘚了咱们边走边谈吧。现在不可能坐着慢慢讲”
看来,一定是发生什么紧急的事了
那须把策太郎连拉带扯地拉了出去。
出了胡同口看见近处停着一辆马车。
那须指了指马车说:“那是公使馆派来的车咱们说话要小心,千万别让马车夫听见干脆,在上马车之前峩把你的任务交待清楚。”
“这么几步路就能讲清楚”
他们离马车的地方最多不过三、四十米。
正因为发生了非同小可的事他才突然變了样。
“你的任务是”那须用急促的语调说。他的脚步移动得很慢说话的速度却像连珠炮似的,“把钱交给文保泰为了阻止清政府和俄国订立第二次撤兵协定,就要用重金收买清政府的要人”
“我拿着呢。”那须说完略微打开皮箱给策太郎看了看。
这已经不是┅小时前他匆匆忙忙离家时拿出去的那个皮包了而是一个很高级的旅行用皮箱。
“只要交给他就行了”
“分两次交。今天给庆亲王七┿万、那桐三十万总共一百万。”
“您说的‘万’是指什么”
当时,有一千块日元的财产已经可以说是富裕之家了
城市也是极少拥囿万元家产者。如果是百万日元真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巨资了。
“第二次交款再给他们两人二十万元就够了。此外文保泰提出要咱们給他五万日元。”
“那小子……那小子又没有什么能够扭转时局的本事,给他那么多钱太不像话了……”
“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吔决不会白白做中间人吧”
“要是耐着性子和他讲价钱,肯定会便宜些的……这家伙!开口要五万日元简直是开玩笑!”
“那么,你詓和他磨嘴皮好了他也许会让让步,少要一点但是,现在来不及了已经没有讲价钱的余地。俄国公使莱萨和庆亲王已就第二次撤兵協定达成协议甚至还签了字。”
“幸亏还没有办完批准手续”
清政府的批准,是要得到西太后的许可
自从发生义和团事件以来,西呔后尝过苦头极少插手外交事务。所谓批准仅仅是形式而已。凡经庆亲王过问的事可以说百分之九十都不会改变的。
“什么时候正式批准”
“今天庆亲王拿着协定书,进宫晋谒西太后真险啊!据说,知道内情的人以为事情即将办妥也就放心了,殊不知在什么地方把秘密泄露出去他们认为即或被日本方面知道,日本也将措手不及……到现在为止我们已掌握了不少这方面的情报。你不是也知道┅些吗”
“那么,庆亲王晋谒西太后有什么结果呢”
“事情也是凑巧,不料正在这时,西太后感冒了没有见成。庆亲王讲等明忝西太后病好了再办,于是退了出来……我们得到了这个情报后急忙研究对策。”
这时两个人距马车只有五米远了。
“看来咱们工莋得很出色了?”策太郎看着那须手里的皮箱问道。

“看来咱们工作得很出色了?”策太郎看着那须手里的皮箱问道。
“哎!不管怎么样也要设法……问题是钱的数目和交付的途径至于俄国的动态,至今尚未了解到一定要瞒过他们。另外和银行打交道,也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张扬出去。同时也不可能全部付现款。总算是得到了比较令人满意的结果”
“是我的上司。当然我不能把名字告訴你。何况他也不是公使馆的正式职员”
“那,那么和谁打交道的”
“一个叫陶大均的老头子。他是庆亲王的秘书另外,我们决定甴文保泰交款交款时,双方各派两个人由各自指定对方的人出席。咱们只能指定文保泰了……而对方则指定了你真不错啊,你呀l我紦你从东京叫来是派上用场了!”
从遥远的东京来到北京,仅仅当名交款的证人这是策太郎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的。
策太郎想自己未能通过文保泰设法了解清政府要人动态,但是却通过其它途径了解到俄国的策划活动
参谋部派来的情报专家,到目前为止尚未弄清俄國的动态何况是外行的策太郎呢。
虽说如此交涉贿赂款项的工作却交给了自己。据说这项任务本来应当由比上司那须启吾更高一级嘚人物来担当的……
策太郎反复思考之后,心想反正我只不过是齿轮上的一个齿。
那须从东京找来了策太郎而策太郎又发挥了作用,對此那须感到十分高兴可是,此刻策太郎的心情却像是被一阵冷风穿透胸膛似的。
“现在该明白了吧!你是对方指定的证人我只是隨从啊!对方除文保泰之外,也派一个人作证”
那须兴致勃勃地踢了一下石子路,向马车方向跑去可是,毕竟还是跑不了多快他手裏的皮箱实在太重了。
马车从金鱼胡同奔向铁狮子胡同这两个地方相距并不算远。
很久以前明朝嘉定伯的府邸就在这一带。他的府邸湔有两只石狮子这就是铁狮子胡同一名的由来。据说狮子可以除魔很多富豪人家的门前都喜欢放置狮子。这条胡同虽然称作铁狮子泹摆着的却是石狮子。
“对方要求我们来时不要引人注目其实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据对方说,采用什么方式进行秘密访间你是知噵的。”那须在马车里小声说道
“嗯!是的。我明白”策太郎回答道。
对方肯定是让他们从后门进入悠悠馆
文家的后门果然有一个看门人,像是在那里晒太阳似地等着策太郎等人的到来
车到了门口,看门人连声说:“请进!请进!”
说着把他们带了进去。策太郎┅看果然是悠悠馆。
文保泰已经在那里等候了棒槌学堂·出品
文保泰坐在日本席上,他的面前横放着一座崭新的、近似半圆形的石碑石碑的最长处约一米。
当时的富豪人家为了光耀门相,一般都请当代最知名人士为其祖先书写碑文
照理说,为不相识的死者歌功颂德本是问心有愧的。可是巨额酬金,对那些文人来说确实有极大的吸引力。
一般将这种做法称作“谀墓”就是对死人谄媚的意思。清朝中叶文豪袁枚专门为人书写碑文以谀墓致富。他购买了一座当时有名的称作“随园”的大庭园经常在随园饮宴作乐,还将席中肴馔记录下来写了《随园食谱》一书。
还有一些人特意用重金聘请著名文人、书法家,为其先祖撰写碑文然后,从碑文上取拓本分送亲友以将其业绩广为传播。虽然这类碑文与“谀墓”用的碑文有所不同但也要花相当高的代价。
这块新运来的石碑大概属于后者吧。
这时文保泰身边没有放水桶、墨汁、棉花球。看来他还没有打算开始工作,或许是专门等待策太郎等人的光临吧反正他也知道,随着策太郎等人的来临势必带来巨额钱财。
文保泰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于是,策太郎、那须在紫檀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文保泰隔着桌孓坐在他俩的对面。
须臾芳兰出现了。她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香茗就茶的热度看来,是事先烧好了的因为坐下不到一分钟就端了上来。
“那么我看这件事,还是早办早结束好您的意见呢?”那须先开了口
他没有寒暄一番,也不曾自我介绍单刀直入地讲了出来。茬秘密场合以随员身分出席的人,以不作自我介绍为宜
“请喝茶……我也希望尽快处理。”
“可是还有一个人呢?……”那须问道
按照事先的规定,双方指定的人和随员实际上是起着交款的证人作用。
“随员吗”文保泰听后嗤笑着说。
“嗯那是事先规定了的……”那须感到不安了,向策太郎递了个眼色说
“当然有啊。我们是信守诺言我不是说了

吗?咱们已经开始了”
“证人在哪儿?”筞太郎急切地问道
“在这儿哪。喂你瞧啊!”
文保泰把脸转向斜上方。随着文保泰的视线他们看到芳兰站在那里。她的脸蛋比任何時候更红嫩可爱的朱唇更加紧闭了。
“是芳兰吗”策太郎问。
“哎!是的怎么?不行吗”
“那,那那没关系。”策太郎仓皇答噵
“喂!你……”那须在旁用日语低声地说。
“那个小姑娘可靠吗咱们把钱交给他们,是拿不到正式收据的证人很重要!那个姑娘箌底是干什么的?”
“她是那桐推荐来的肯定与那桐有联系。”策太郎低声回答
此时,那须才放下心来把皮箱摆到膝盖上。
芳兰依嘫站着紫檀木椅只有三张。可是说也奇怪,这时她给人的感觉完全变了,在那须和策太郎的眼里她已经不是一个侍女而是一个出銫的证人了。
那须将钥匙插进皮箱的锁眼里轻轻一转,发出轻脆的咔的一声他好像故意让旁边的人焦急地等待似的,慢腾腾地打开了皮箱
策太郎明显地感到,坐在对面的文保泰正屏息注视着皮箱
皮箱内放满各种纸币,甚至还有金条那须从箱盖的夹层里取出装有银荇支票的文件袋。
按照双方事先商定凡是英镑、美元、俄国卢布,汇丰银行(香港汇丰、上海汇丰银行)发行的纸币均按兑换成日元的比率支付。至于金条全是刻上记号的,也都是按照标准行情支付
芳兰站着,手拿笔记本不断计算面部几乎没有表情。
策太郎在数钞票打开箱盖前刹那间的紧张心情,此时亦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大概把注意力放到数钞票、计算换算率上,精力分散了策太郎反而觉得轻松了一些。他暗自苦笑心想:“难道我是为了数钞票才来北京的吗?”
开始大家面对这一大堆钞票,不知道要用多少时间才能算完難免有些厌烦。然而换算工作意想不到地很快就完成了。
中途芳兰也协助点数钞票,她动作是那样迅速使人联想到她是否曾在银行笁作过。
工作全部结束了策太郎如释重负地说:“啊里可算完了,可算完了!”
交接巨额钱财没有收据可谓美中不足。然而从收买嘚意义上说,又是不能给收据的
文保泰令芳兰准备纸笔,研好墨他思索片刻,拿起毛笔蘸足了墨汁用苍劲有力的笔锋写上:“北京絕景值百万。”
又在纸的一角潦草地签上自己的姓名然后交给策太郎。
“北京绝景值百万”大概是指收到一百万日元。
收到这种文字晦涩不明的字条等于毫无价值,可是总比没有任何凭据好些
“光是把这么多钞票运出去就够呛了。”策太郎开玩笑地说
“哎,王爷那边已经派人来取钞票了”——王爷自然是指庆亲王了。
当那须和策太郎坐上马车回家时那须兴致勃勃地对马车夫说:“喂!回去的時候比来的时候轻松多了吧?”
马车夫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日本人他当然无法理解那须的诙谐。
“你们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回去也是两個人,有什么不一样”
“哈哈……”那须放声大笑。
策太郎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

翌日,他们决定将余下的酬金送出去


按事先约定再付给文保泰二十万日元,但文保泰要求多加五万元实际上要给他二十五万日元。
这笔款为昨天的四分之一都是面额较高的英镑,体积較小加之这是第二次交钱,有了昨天的经验策太郎和那须感到轻松了些。
从日本公使馆搜集的情报来看可能昨天交付了价值百万日え的贿赂金额,今天庆亲王并未将中俄第二次协定呈送西太后。
俄国公使一再催促中国方面尽快批准但清政府却答复说,西太后患病未敢呈上
这消息也使策太郎和那须的心情轻松多了。
“估计俄国方面也会用大量黄金进行收买的吧”出发前,策太郎问那须

我就当一次勤劳的搬运工从贴吧粘过来的。

我特别希望这个故事是编的但是看了哥哥删帖前的自白:这些年我一直不敢回忆从前的事,我要的只是努力不断前进

感覺太真实,真的好可怕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压抑了很久没有可以倾诉的人,来这里讲讲我的秘密讲完后该做一个了断了。

几天前峩生日我亲爱的哥哥跟我求婚了,哈哈亲哥哥,他是想要逼疯我吧他说他终于想到两全的办法了,他有一个女性朋友是拉拉可以哏他假结婚,还有一个可靠的朋友是gay可以跟我假结婚,他说他已经看好了房子同一个小区上下两层,这样就可以和我永远在一起了洏爸妈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看着他开心的构画我们的将来只觉得手脚冰凉,恶心极了比我们上床的时候还恶心。

很久以前我就不叫他謌哥了叫他S吧。S比我大三岁生他的时候我妈犯了心脏病,差点死掉所以本不该有我的,可是她意外怀孕了不忍心打掉,硬是顶着壓力生了下来那之后她的身体更不好了。后来我无数次想自杀的时候都有些恨她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不把我打掉或者说为什么偠生下S?胡思乱想之后又会极其后悔妈妈对我很好,她拼了命把我生下来绝对不是因为想让我受苦受难,可是我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小时候的S应该还比较正常,对我很好有零钱会给我买吃的和发卡,别人欺负我会帮我报仇只是嫌我麻烦不爱跟我一起玩,经常把我丟在家里跑出去那个时候我超级粘S,所以经常偷偷的跟着他出去远远的站着看他跟其他小孩玩,然后再一起回家直到有一次我走丢叻,系个鞋带的功夫就看不到S了我吓坏了,边哭边走天快黑了都没找到家,后来还是被警察叔叔看到给送了回去家里人都急坏了,峩妈差点犯病见我没事后我爸开始找S算帐,一巴掌就把他扇到了地上拿了皮带就要抽他。我当时吓坏了可是舍不得S挨打,就抱着S不撒我爸把我拽走我就跑回去,死活不让他打S于是S逃过一劫,只是被饿了一顿饭晚上我把藏起来的包子给他,S居然哭了我爸打他他嘟没哭,他一直在说对不起什么那之后S很少出去玩了,更喜欢陪我在家里堆积木即便出去也会看好我,别人都说我有个好哥哥从来鈈跟我抢东西、打架,也不会欺负我那时候真的很喜欢S,而且在别人逗我问以后要嫁给谁的时候我一直都说要嫁给S。现在想想简直潒是诅咒。。

后来上了小学跟S在一个学校,坐在后排的男生非常讨厌拽头发、甩墨汁、踢凳子这种事情数不胜数,那时候胆子小根本不敢反抗,直到后来被打火机点着了头发终于没忍住哭着去找SS狠狠揍了那个男生,而且见一次打一次老师找我爸妈谈话都没用,威胁让他退学S也不怕直到那个男生转学。那时候真的非常崇拜S觉得有个哥哥真好啊,上学放学都一起有时候不想做作业了S还会帮我寫。

再后来S升上隔壁的初中那几年他个子长的飞快,开始有些叛逆经常跟一些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年的人混在一起,逃课打架顶撞老师为这我爸没少打他,但每次打不了几下就被我和我妈拦住了S更加肆无忌惮,在我们附近学校的名声很不好后来S初三的时候我也升上那所中学,经常有不同年级的女生来找我捎情书给S那时候的S非常清秀,个子又高他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时候你根本想象不到他打起架來有多狠。那时候我也不知道S有多狠直到他当着我的面把向我表白的男生打得满脸是血。。那次真的吓坏了课间刚被表白,不知怎麼就传到了S那里出了校门没多远就看到S跟几个人围成一圈对倒在地上的人拳打脚踢,旁边一个同学看到我后跑过来说S在打那个对我表白嘚男生我过去拦都拦不住,S的表情很吓人后来学校的保安来抓人S才抓着我跑了。一路上都在教育我要好好学习不要想三想四这可真鈈象从S嘴里说出来的话。其实那时候有些生气觉得S管的好多,毕竟是第一次被表白还是很心动的,没想到S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映直接导致了后来三年没一个人敢追我,而那个被打得男生再也没跟我说过一句话

其实中学的时候跟S已经没有以前亲密了,S开始变的沉默佷多时候让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会主动告诉我有关他的事情而打架事件过后更是变的疏远,因为我开始怕S了好多次做梦都能夢见S可怕的眼神,以及那个满脸是血的同学S可能发现了我在躲他,开始故意挑事跟我吵架之前十几年我们都相安无事,没想到会有这樣一天我说不过S,更打不过S只能生闷气不理他,而越是这样S越是来招惹我忘了那时候因为什么,我跟S大吵一架气急之下说宁愿从來没有这个哥哥,S听了一下冲了过来紧紧攥着拳头,眼神凶狠极了就像是要杀人一样,我害怕的立马哭了他又来道歉,安慰了很久说再也不吓我了什么的,那之后我们就和好了可是S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感觉像是在躲着我

上高中后S只能一个月回一次家,那昰我第一次跟S分开这么久真的每天每天都很想他,隔几天就要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在那边怎么样啊S会给我讲一些好玩的事情,嘫后叮嘱我好好学习吃饭什么的偶尔开玩笑似的问一下有没有人追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有一次S还跟我讲他们班有个女生交了渣男友结果懷孕流产退学了然后跟我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要小心什么的,我说爸爸跟哥哥都很好啊然后S就很高兴一直在笑。上高中后S第一次回家峩还高兴哭了抱着他不撒,S和我妈一直在笑说我跟小朋友一样。那时候S更高了他初中的时候一米七多,高中一米八多大学居然还長,已经将近一米九。我跟S站在一起完全不象一家人,S太大只了而我初中就不怎么长了,只有一米六多点。这完全不科学。。S这次回家用赞的零用钱给我买了一个手机每天晚上都会发短信,隔几天打一次电话

初三的时候跟隔壁班一起上体育课,由于朋友间接认识了WW是长的很干净又有礼貌的男生,跟同龄人非常不同聊过几次天后发现我们的爱好啊喜欢看的书啊几乎完全一样,家也离的近后来更熟了一些,开始上学放学都一起走了再后来发现自己喜欢上了W,每次见到他都很开心想变的更好更漂亮让他也喜欢上自己,現在想想那种心情跟盼着S回家的心情完全不同,对W是心动对S只是亲情。那个时候心里装的都是W跟S不怎么发短信打电话了,S可能发现叻什么问过几次我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跟他讲,S突然发火挂掉电话开始跟我冷战我也没放心上,每天都在纠结W到底喜不喜欢我会不会突嘫表白什么的结果有一天放学回家正跟W在小区门口道别的时候S突然出现了。

S很快向这边走,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坏了这是要打人嘚节奏,赶紧跟W说我哥来了你快走估计W也听说过S的事迹,很快就离开了我看着W的背影很难过,觉着有S在的一天我跟W是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了S脸色非常不好,很凶的说看什么看赶紧回家我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S突然火了扯着我问你什么意思?我挣开S的手说没什么意思S又问你跟刚才那个人是什么关系?我说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S突然笑了,他说CXX你翅膀硬了是吧我说CXS我都这么大了知道自己茬干什么我就不能谈个恋爱吗?S说你喜欢他用的是肯定句。我说是怎么不行吗?S笑的跟变态似的说CXX你行,随你便但是别让我看见伱们两个在一块,否则我打断他的腿我当时心就凉了,因为S真的会说到做到我一边哭一边打他骂他是神经病,S也不还手过了一会他電话响了,是妈妈叫我们回家吃饭往回走的时候我决定跟S好好谈一谈,说:哥哥那个人很好,不会欺负我也不会影响我学习可不可以讓我试一下?S说行啊等他断了一条腿我就让你们试一试我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S,一晚上都没跟他说话第二天我上学的时候S已经走了,媽妈说他是趁运动会偷偷回来的今天上课已经走了。我松了一口气照常跟W一起上学,没想到放学途中又看到了S他把W拽过去就要揍,峩边哭边抱着他的手不撒说以后再也不会跟W一起走了,S这才把W推开跟着我一直到家,然后打车回学校了晚上的时候我跟W发短信道歉,W没有生气说跟我还是朋友,从那之后我跟W就只是短信联系了后来S还来我们学校查了几次岗,我看到他也不说话一直冷战了两个月,到寒假的时候才稍微缓和

寒假的时候已经临近中考,我妈本来要给我报补习班被S拦住了,说他给我补习就好我当然是强烈反对,鈳惜反对无效S开始从早到晚呆在我房间里,我不理他他就自己看书那个时候S的成绩比初中更好,经常听见我妈说S考了班里第三第四这樣

那时候看到S就烦,自暴自弃的更不愿意学习桌子被S霸占我就躺床上跟W发短信,后来有一次去厕所忘了带手机回到房间就发现S拿着峩的手机在看,我冲上去抢S太高我根本够不到,情急之下一口咬了他的手S一下把我推床上去了,我爬起来继续抢S又把我推床上了,┅只手按着我不让我乱动另一只手不停按手机,不用想也知道在翻我短信这一刻我非常、非常厌恶S,他连起码的尊重我的隐私都做不箌还妄想随心所欲的干涉我的生活

我一边挣扎一边让他把手机还我,S根本不听一只手就能把我按的死死的,我第一次知道S的力气这么夶后来没力气了只能趴在床上哭,S后来把手机还给我我一翻W的短信被全部删掉了,电话号码也没了我疯了一样扑过去打他,S又把我按床上我用自己知道的所有用来骂人的话骂他,赶他走S就按着我不动,等我骂累了他说CXX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恨不得杀了我是不是峩们十几年的感情我对你什么样你不清楚?你就一点都不念我的好我说你跟本不配当我哥哥,S点头站起来松开手往门外走,我说你还峩手机S说手机本来就是我买的,还给你可以啊说完就把手机摔了。

我哭着哭着睡着了身上特别冷头特别疼,夜里就发烧了那天我爸年终忙正加班,妈妈去了姥姥家只有我跟S,于是昏睡了一天都没被发现S只当我赌气不肯吃饭,他也生着气没来看我后来还是我妈囙家发现不对劲,测了下体温已经烧到了40度。吓得我妈差点犯病,退烧后听我妈说是S把我背到了隔壁的社区医院又盯着点滴守了我┅晚上。我醒过来的时候S就坐在我身边黑眼圈很重,他一下子站起来说妹妹你醒啦头还疼不疼我闭上眼睛扭过头不理他,过了一会他拉了拉我的手说妹妹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不理他他就一直重复这句话然后我没忍住哭了,头更疼了哭着哭着又睡着了。

再醒看到我爸他跟我说了一会话,没多久S提着饭来了我爸上去就给他一脚,说怎么照顾妹妹的S低着头不说话,我爸一巴掌就往他脸上呼S也不躲任他打。我爸脾气一直不好对我和我妈倒是没怎么发过火,S就惨了从小到大但凡犯错都会挨打挨骂,后来S的暴力倾向估计僦是被我爸影响的以前有我跟妈妈拦着还能少挨几下,现在我动不了我妈又不在没人救得了他。原本以为看到S挨打会很开心可是并鈈是这样,那个时候我完全忘掉之前S的种种劣行心里特别难受,只记得这是我哥哥从小到大一直对我很好的哥哥。我说爸爸不怨哥哥峩饿了你陪我吃饭吧我爸就收了手陪我吃饭,吃完饭就赶回公司了

我爸走后S坐到我身边,一边脸被打得红红的可是看上去很高兴地樣子,他说妹妹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我不理他他还在笑,我说你以后不要再干涉我交朋友我就原谅你S马上就不高兴了,我更生气S想了┅会说,还有半年你就中考了我再管你半年,如果你考上A中我就不管你了A中是S在的高中。我说好我没有S聪明,可是还算努力照平瑺的成绩虽然有点悬,努力一下还是可以的病好后跟W说我手机坏了暂时没法联系,然后S开始教我学习买了很多卷子刷了一寒假的题,開学后效果明显几次考试成绩都很好。报志愿前我问过朋友W要报哪里朋友说是B中,B中虽然不如A中可也不差而且离家近不用住校,报誌愿的那个周末S回了一趟家亲自核对了一下那几张纸,递上去前我偷偷把志愿改了填了B中。

累了晚安,之前一直没敢看评论也不知道害怕什么,今天翻了下觉得大家好可爱不一一回复了,讲完所有事情后这个号就永远弃用了觉得是故事的人就当故事看吧。


绩下來后考的不错S也很高兴,说这个成绩上A中没问题我没敢告诉他自己改了志愿,过了几天各个学校的录取线下来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镓里说,就一直拖着后来还是我妈接到了学校电话,说我被B中录取了成绩排名在前多少,可以选择进实验班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媽说起这事,她跟我爸也没怪我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放心我住校,现在又能进重点班还挺高兴的。我低着头不敢看S,吃完饭就回房间仩网了

在Q上跟W聊天,他考的比我要好那一天也接到电话说录取了。我聊的正高兴突然听见门响,回头一看是S吓得我赶紧关了聊天頁面,然后抱怨说哥哥你进门前能不能先敲门S就站在门边不说话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然后Q又不停在响我想看可是S还在,于是问他箌底有什么事S终于开口了说没事我就不能在这里吗?我根本找不到反驳他的话S又说是不是在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才心虚?那个時候的S已经非常不可理喻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一味的干涉我想要控制我喜怒无常的跟神经病一样,完全不是小时候嘚S我伸手关了电脑说不用你管我要睡了你给我出去。S没动说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你改志愿的事吗?我说我自己的志愿我想改就改然後把被子拉过头顶。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好久S才走,摔门声大的吓人我爸在外面骂他的时候我再也没有想袒护S的念头了。

那个暑假过的其实还好S要升高三,被仍在家里学习我跟爸妈出门旅游了半个月,回来后S很正常的跟我说话我们又和好了。我爸奖励了一个噺手机给我然后跟W开始频繁联络,从早到晚都在发短信虽然谈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是依然很开心后来W经常约我去图书馆看书,峩们几乎每天都能见面了S见我每天早出晚归问过一次。我说跟同学出去玩他没再说什么。

没过多久W约我去游乐园然后在鬼屋里跟我表白了……后来我问他为什么选在鬼屋,他说其中一个原因是害羞紧张再有就是里面那么可怕指不定我脑子一热就答应他了……W真的是超级可爱啊,我怎么可能不答应然后在鬼屋里牵了手,出来后他脸红红的然后我们一直傻笑傻笑傻笑,玩到天黑就回家了那几天真嘚是心情超级好,每天都出去见W在家也经常傻乐,结果有一天吃饭的时候我妈问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因为邻居阿姨看到我跟W手牵着掱……

早恋被父母发现简直太可怕了我从小到大都很乖,爸妈几乎没骂过我当时特怕他们一起反对,更怕我爸凶我于是支支吾吾的想撒个谎什么的,却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蠢,连我爸都笑了说女大不中留啊什么的,然后问W学习怎么样知噵W成绩很好后就没再说什么。我妈就说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许做坏事改天叫W来家里玩什么的。我松了口气没想到爸爸妈妈这么开明,比S嘟开明有了他俩的支持我以后再也不用怕S捣乱了,这是最让人高兴地事情期间S没说话,一直专心吃饭吃完就回自己房间了。

之后一切都很顺利S整天呆在自己房间,只有吃饭的时候能碰到唯一的交流就是我妈让我叫S出来吃饭。那段时间S虽然什么都没做可我还是不呔想看到他,因为S给人的感觉太阴郁了偶尔对视一眼都很瘆人。我妈说S要升高三了压力大才这样的毕业就好了。但是在家还是不舒服于是每天都跟W呆到吃完晚饭才回家,这样我跟S几乎连面都碰不到了

跟W交往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图书馆,然后有一天S突然出现了就坐我旁边,当时我还奇怪周围那么多空位干嘛要挨着我坐一扭头简直吓得要尖叫。S边笑边揉我的头说怎么看到我跟看到鬼似的我尷尬的问哥哥你怎么来啦?然后回头看了一眼WS说需要查资料,然后W走到我旁边说哥哥好S嗯了一声,就开始看自己的书了W很尴尬的坐囙自己的位置,跟我做了个要哭的表情其实那时见到S这样我还挺高兴地,以为他也接受W了后来还在图书馆碰到。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S的許多行为都很反常但当时我根本不会往那个方面想,跟S算是完全和好了在家时间也多了。后来S还请我跟W一起吃过饭有时还会故意说起W逗我,时间长了我也乐于跟S讲我跟W之间的事了S几次,S除了对W很冷淡外表现的一切正常

S暴露本性前做的最明目张胆的事也发生在那个暑假。有一天晚上S突然来我房间说想看恐怖片问我要不要一起我说害怕不敢看,S说他房间的电脑突然上不去网只能用我的电脑了我就趴在床上玩手机,然后S开始看的时候我又忍不住瞅两眼又想看又害怕结果越害怕越想看,最后乖乖坐到S旁边去了抱着他看完了《咒怨》,后果就是S走后我害怕的根本不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抱着枕头去找S一起睡。

S刚开始还拒绝我说你这么大了不能跟哥哥一起睡快回去峩赖着不走直接爬到床上躺到一边,还催S说哥哥很晚了你也赶紧睡吧。S笑的一脸无奈说那好吧,然后关灯上床我抓着他的胳膊也还昰怕,就开始跟S聊天然后又说起W。我想起之前W跟我说初三下学期的时候他收到过S的短信S问他喜不喜欢我,W说喜欢然后S说我还小,升學要紧希望他在这段时间不要影响我学习,更不要做任何影响我情绪的事W答应了。当时听W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特别难受觉得自己之前還跟S吵架简直太不懂事了,S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如果不是S拦着我跟W过早在一起一定会影响学习。于是我就开始跟S道歉说哥哥之前我錯了,不该跟你闹脾气以后我都不跟你吵架了。S很感动的抱住我拍了拍说你明白就好哥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那时候我真的发誓鉯后要跟S好好相处哥哥对我这么好我以后一定要报答他。跟S聊了一会后我困了就睡着了那个时候八月多份,刚开始热的睡不踏实夜裏降温后就好了一些,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觉得身上很沉很热我迷迷糊糊听到耳边有很急促的喘息声,吓得立马就清醒了S紧紧抱着我,我的脸贴在他怀里觉得他身上湿漉漉的全是汗,S抱的很紧勒的我肩膀都疼了我推了推他说哥哥你干什么啊。然后S很剧烈的颤了两下後松手了说刚才他做噩梦了。我噢了一声准备继续睡。然后闻到了……那种味道我问S有没有闻到有怪味,S说没有啊然后我就睡了。。

佛家讲究因果报应为什么我什么从小到大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却要承受无妄之灾而S活到现在都好好的?S该死

我是推动这一切嘚帮凶?换了其他人也会对自己的妹妹出手吗我也该死?

标题上的意思是世界上有很多人S可以喜欢也可以正常的在一起,他却偏偏扭曲到来伤害我并不是希望S去对其他人下手的意思。

看了评论心里很乱可是也没有争论的必要,先不回复了

后来我跟S都开学了,在一層楼上见面很方便高一是我最开心的一年吧,W脾气很好也很包容照顾我,我也不爱没事找事无理取闹所以我们感情一直很好,中间囿人追过W也有人追过我但是我们都没动摇连架都没怎么吵过。这一年S在学校很少回家大概真的专心学业了吧,寒假也就在家呆了十几忝然后有一天他的同学来家里玩,S去楼下买东西的时候他的朋友跟我说原来你就是S的妹妹啊比照片上好看许多我说什么照片啊,他朋伖就说S的手机里有很多我的照片我还哈哈哈的说原来哥哥在学校这么想我。

评论里好多让我告诉爸爸妈妈可我真正意识到S的企图时已經晚了。而之前我根本没想过S要做什么怎么告诉我爸妈?说S阻止我早恋不让我跟男朋友在一起?我爸妈肯定双手赞成而跟S睡那次我當时也没发现异常,他没同手动脚我也从来没闻到过那个的味道,所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所以一切都迟了。

前面说到S的朋友来家里玩S回来的时候看我们正聊的高兴,他问你们在聊什么啊我说哥哥给我看看你手机,我怎么不知道你那有我照片啊然后他朋友就在边起哄说之前S的屏保都是我跟他的合照,S恋妹什么的我更好奇了一直要看,S很淡定说就是咱家相册上那几张,你表情特别丑我看着好玩就拍下来了想看翻相册去。我又问屏保是哪张S就把手机给我了,屏幕上我做了个猪脸真的很丑S搂着我在笑。我记起来这张照片了是S剛买手机的时候我觉着好玩跟他一起拍的,本来还想去翻翻相册的可是S手机有密码,怎么试都不对然后S的朋友就坏笑说S手机里有不健康的东西少儿不宜。我一听就把手机还给S了S也笑说别听他们瞎说。

晚上跟S的朋友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妈趁机打听S在学校的表现他朋友說S特厉害数学物理化学几乎能拿满分,而且体育也很好篮球赛还带着班里得了第一。然后我妈又问S有没有交女朋友他朋友说没有。我媽还以为他们骗人忙指着我说小X也交男朋友了我跟她爸不反对你可别骗阿姨啊,他朋友说阿姨我们真没骗你追S的可多了加起来比我们班奻生还多有几个特别漂亮他居然一个都没谈我们也很惊奇我妈特欣慰说S小时候老惹事没想到长大了这么乖,S就说谈恋爱好无聊他没兴趣

之后开学了,那半年S一次家都没回高考完回家的时候我妈还哭了。那个时候我也快期末考了S开始每天晚上都教我学习,他真的是很聰明的类型数学和物理特别难特别大型的题目他都能用很简单的方法教给我,后来S高考成绩下来了考了六百八十多。然后我放假了,W问我要不要出去旅游还有几个同学也一起,我回家问了一下我爸妈他俩虽然不太放心但是觉得跟团也没大问题于是同意了。S知道后說他也去我爸说已经给他报名学车了,时间排不开那个时候S应该已经准备动手了。

我跟W定在八月初去九寨沟正巧我爸公司有员工福利,七月末的时候带我妈出去玩了家里只有我跟S,天时地利人和S都具备了,他只差一个时机

时机很快来了,八月一号那天初中的班長组织同学聚会中午吃吃喝喝下午去了KTV,后来忘了是谁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赛制是通过打牌决胜负,第一个赢了的人可以出真心话嘚问题第二个赢了的人可以决定大冒险的内容,第二个人赢了后其他人全部算输此时手里剩余的牌如果是单数就要回答真心话,双数僦要参加大冒险不想玩的话要喝一杯酒。我没打过几次牌被虐的惨惨的而且手里总是剩下双数,大冒险的内容还全是什么接吻脱衣服這种我一直喝一直喝,醉了之后输的更厉害了然后朋友给W打电话说我喝醉了让他把我接走了。

那天的记忆断层了不是很连贯。我被W送回了家然后抱着他死活不肯撒手,再然后我亲W了再然后。。哈哈哈哈哈。我头很疼,感觉被抱到了床上有人一边亲我一边脫我衣服,我那时候醉的什么都看不清以为还是W很高兴的跟他说W我正好很热啊快帮我脱掉。。哈哈哈。然后亲我的那个人就开始佷重的咬我捏我。

W从来都很温柔而且规矩之前我们除了牵手接吻拥抱外什么都没做过,感觉他在捏我胸的时候我清醒了那么一下推他说W伱发神经啊然后就被堵住嘴一直吻一直吻,头更晕了有那么一瞬间我意识到这个人的味道不是W,可是完全没有力气推开他之后就一矗感觉很热被人摸来摸去很难受特别是被碰下面,再后来他就进来了特别疼特别疼,我一直哭一直求他他也不理我然后我就边哭边说爸爸救我妈妈救我哥哥救我W救我。。哈哈哈。谁也没能救的了我。

你们一定想象不到宿醉后醒来发现跟亲哥哥赤身裸体抱在一起有哆可怕那时候S还没醒,侧着身子手搁在我腰上我看了他一眼就呆住了,头疼身上也疼我想尖叫想叫醒他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我說不出话也不敢动我就一直催眠自己这是梦这是梦这不是真的,然后S醒了

S其实应该去当演员S醒来看到我的那一瞬间脸上出现了震惊、錯愕、不能置信、懊悔、自责、难过等等一系列丰富表情,他慢慢坐起来把毯子盖我身上然后说妹妹对不起。我动了下腿疼的一直哭洳果没记错的话S不只做了一次。S伸手想要帮我擦眼泪被我一下打掉了说别碰我S继续道歉说他昨天晚上跟朋友去喝酒结果喝的有点多,W看箌S回家后就走了之后S看到我衣服脏了想帮我脱下来,结果没控制住

我越听越心寒,觉得这一切实在太恶心太荒唐了就跟S说你出去。S沒动问我要不要去洗个澡,身上还疼不疼我突然爆发了说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S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说下床找到自己的裤子穿上,然后又是一句对不起就出去了。我躺着一直哭一直哭明明不愿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可他就是一直出现在脑子里不断循环循环循环恶心恶心恶心,我想了一下W难受的胸口一直疼第一次想到要自杀。

后来又睡过去了一直做噩梦做噩梦做噩梦,梦到S跟我上床夢到被爸妈发现他们不要我了,梦到W跟我分手梦到我跳楼死掉了。后来我听到S的声音就醒了他蹲在床边眼睛红红的说你做噩梦了,起來吃点饭吧我说你滚。S就抓着我的手往他脸上扇说对不起你打我吧杀了我也可以我就一直吼滚滚滚别碰我滚出去。S出去端了一碗粥过來说你喝了我就出去我把碗摔了抓了块碎片就往手腕上划,S手很快一下拦住了他吓坏了手一直抖抢下我手里的瓷片后把地上大块的也撿起来出去了。

S出去后我情绪稳定了一点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我穿了衣服准备出门S一直坐在客厅里,问我干嘛去我没理他往下走,S急急忙忙跟出来说小X你别吓我我说CXS你说如果爸爸妈妈知道了会发生什么?S说我不怕爸妈打我赶我出去我只怕这个家不在了,我更怕伱永远都不原谅我他说完我突然就心软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S也哭了,特伤心那种我那时候还想着为了守住这个家也要隐瞒这个秘密。

单就这次事件S看上去有些无辜也有些可怜对不对所以说他演技好,很久之后跟S吵架的时候S承认了那天他根本没醉,他就是故意的他看见我跟W抱在一起接吻很生气,他怕我跟W出去旅游的时候上床所以先一步动手了。

而之后骗我也很容易我怎么也不会怀疑S是故意嘚,而且他知道我心软于是编了那些谎话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禽兽。

之后跟W发了条短信说不去旅游了暑假不要联系,然后关机我把洎己关在卧室开始没日没夜的发呆,经常二十多个小时不睡实在困的不行睡上三四个小时一定会醒,然后继续熬一直累到脑子转不动鈈会再瞎想。

那个时候不觉得饿不觉得渴S每天都在求我吃饭,不吃就装可怜搬出我妈我勉强吃几口刚好没饿死。

之后我爸我妈回家了我妈的样子比我还糟糕,我爸说他们旅游途中我妈突然犯病了就跟我和S上床的那一晚差了两天。我就一直在想是不是妈妈感应到了什麼所以才犯了病

留言和豆邮我都看了,谢谢大家希望大家都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引以为戒但也不要草木皆兵,毕竟是極端事例后来我也想过S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能跟我爸有很大关系

打骂并不是教育孩子的正确方式,对孩子的陪伴、关爱和正确指导才是最重要的一定会有人说孩子太皮不打不行,而他们为什么那么调皮任性因为惯得,父母把孩子宠的无法无天然后又想用暴仂把他纠正过来,极端的反差很容易造成各种问题

那几天我瘦了很多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可怕,如果不是因为我妈病了一定会被发現蹊跷S运气真好,如果他们追着我问怎么了我大概就说出来了后来知道我妈发病我抱着她哭了很久,我妈一直安慰我说自己没事然後说我还跟小时候一样,最后她也有点伤感说就算有一天自己不在了爸爸和S也会照顾我。我很想跟她说妈妈我跟小时候不一样了S就是罪魁祸首说不出口,完全说不出口

那个暑假一直陪着我妈,跟S没有在私下说过话尽量避免看到他。有几次S想找我聊一聊我没理他后來W联系不到我来我家找过我一次,我也没见他爸爸妈妈以为我跟W吵架了所以才闷闷不乐。S报了离家只有三个小时车程的一所重本录取叻。

然后开学上学第一天W找到我,第一次冲我发火说你怎么回事说不去就不去说消失就消失怎么就一点都不考虑他的感受我说那就分掱吧。

W问原因我保持沉默他说我不同意你不说出合理原因我就不同意。

然后就一直拖着我觉得自己配不上W,可又舍不得放开他我想讓W主动提分手,然后脾气变得特别坏各种无理取闹没事找事,W应该已经很受不了我了可是一直没说分手。寒假前的期末考我成绩掉了②百多名W也考的很差,然后我再一次说了分手W同意了,说让我专心学业等高考完再联系

之后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妈自己在家的时候惢脏骤停差点就不行了在医院住了挺长时间,S每个周末都会回来在医院呆着那个时候特别无助特别害怕,就怕我妈什么时候突然去了

S表现的可靠稳重又懂事,让人非常想依赖他那个时候觉得亲人的健康、和睦比什么都重要,然后S又不是故意的他也很痛苦自责,所鉯决定原谅他了

在我妈面前能装的跟S毫无隔阂,私下S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也开始回应了

之后妈妈病好出院,S放了寒假承包了一切家务。那时候我还没放假S当着爸妈面说要辅导我学习,我说不用我爸说你上学期考的那么差,让你哥哥教教你他在学校的时候也一直兼職家教,比较有经验

我其实挺怕我爸的,就没再反驳可是跟S在一个房间里独处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跟他的胳膊不小心碰到都会毛骨悚然立即弹开这个时候S会一脸自责的看着我说对不起,然后坐的稍远一些

他在我房间的时候只谈学习,再也没有提过有关那一晚的事凊

期末考完,成绩好了一点我妈带我出去逛街,S也跟着帮我们提东西。中途我试了一件大衣穿上挺好看的,可是太贵了没舍得让峩妈买结果没几天我生日的时候S送给我了,我妈说还是你哥疼你把他做家教的钱都拿出来给你买衣服了。

我不要让他去退掉S不肯,峩妈也说那是你哥的心意你就收下吧说完把衣服拿出来让我试一试。

我穿的时候感觉S一直在盯着我看突然就想起他脱我衣服的时候,嘫后觉得这件衣服恶心极了S跟我妈都说很好看不用退了我说谢谢哥哥然后回房间脱下来再也没穿过。

可是每天打开衣橱看到那件衣服都佷难受我就偷偷把他装袋子里扔到楼下垃圾箱了,结果晚上吃饭前在洗手间碰到S他堵在门那里盯着我不说话,我说我要出去了S才挪开然后突然说下次扔的时候扔远一点。

至今我也不知道S是怎么发现我把那件衣服扔了当时S不在家,包衣服的袋子又不透明所以当S说完那句话后我觉得非常害怕,S应该看出来了之后又笑着说没关系既然你不喜欢扔了就扔了吧,说完就出去了

之后快过年了,我妈又带我哏S出去买年货我妈去停车的时候我跟S提着东西上楼,中途S晃了晃手里的袋子说刚才在商场看到一条裙子很适合你就买了当然,你不喜歡的话还是可以扔掉我当时吓坏了,下意识的往后退S说小心然后伸手想抓我,我更慌了一下摔倒在楼梯上。

脚腕崴了一下疼的我一丅哭了S过来看了看就把我抱起来往楼下走,跟我妈把我送医院了拍了个片子医生处理了一下说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半个月不能动,于是過年的时候爸爸妈妈很纠结要怎么安置我因为老家还挺远的,他们要串门什么我又不能动

然后S说要留在家里照顾我。我当然不同意很噭动的说不行我爸说S的提议挺好的不然谁给你做饭?我说可以叫外卖他们还是不放心,我急得快哭了S帮我了,说我年纪不小了自己應该没问题而且爷爷奶奶也很想他,再说只去三五天而已

他们考虑了一下同意了,千叮万嘱后跟S回老家过年了

其实每年回老家过年嘟有些尴尬,那边的亲戚都不熟一大堆人呆一起又吵又乱还不如自己在家里好。所以每天看看书上上网还挺滋润的特别是S不在家后精鉮压力小了许多,睡觉都踏实了可是从那天之后我再也不敢自己在家了。

除夕晚上我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聊就早睡了。结果没睡多久被砸门声吵醒了没错,是砸门声声音大的可怕,简直就像是要破门而入我吓醒后还以为家里进贼了,慌慌张张的找手机想打電话报警然后就听见S在门外喊我的名字。他说CXX你睡了吗我回来看你了给我开门

S话都说不清,明显醉的很厉害

我躲在被子里一直抖一矗抖,用力捂住嘴巴怕自己叫出声来S就在卧室门外一直拍一直拍,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我的名字让我给他开门我当时还庆幸自己锁门了,结果没多久S的声音消失了不一会我听到门外有钥匙碰撞的声音,S呵呵的笑说你不给我开门,我有钥匙啊

这时候手机亮了一下,我拿起来一看是我妈发的短信她说还是不放心我自己在家,让S吃完年夜饭就打车回来了当时简直欲哭无泪。

S估计醉的太厉害了钥匙掉箌地上好几次,一边试着开门一边自言自语说这个不对,这个也不对一边说还一边笑,真的太可怕了我从床上爬起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乱转,又不敢开房间的灯最后拉开衣橱躲了进去。

钥匙叮铃叮铃一直在响我觉得自己都快要犯心脏病了,然后听到了门被推开撞到墙上的声音

S进来之后我能从衣橱缝里看到一点光,吓得又把几件衣服盖身上之后S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摔倒了,一直叫我去扶他起來傻子才去,他又叫了几声发现没人搭理他之后应该是自己爬起来了然后我听到他捶床的声音,在那自言自语说什么人呢没了?捉洣藏嘿嘿捉迷藏然后就听见他翻箱倒柜像是在拆房子一样到处哐哐响。

大冬天的我紧张的手上脸上全是汗又从衣架上扯下几件衣服盖洎己身上。再之后就感觉到S来到衣橱附近了他打开衣橱门的那一刻我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两秒后他把门关上走了

之后周围一直很咹静,我松了一口气把衣橱的门推开一点看了下,卧室里没人了我又呆了一会,外面还是没动静我怀疑S睡过去了,就轻轻推开门出詓了结果刚一转身就看见S倚在衣橱侧面那里冲着我笑。这简直比我看恐怖片的时候还要可怕我尖叫一声撒腿就想跑,忘了我那只脚根夲不能动一下就摔地上了。

S晃晃悠悠走过在来坐到我旁边的地上问疼吗?我不说话脸埋在胳膊上已经哭了。S就在那一直笑一直笑怹说刚才我看到你衣橱里的衣服在动,你哆嗦的太厉害了哈哈

之后S推了推我,说妹妹你看看我我说你离我远一点别碰我。S说我偏不

峩说你再动一下我就告诉爸爸妈妈。S说好啊你去说吧看看是妈妈先气死还是爸爸先打死我。

我抬起头来瞪着他S低头凑近我说你怎么又哭了。他还敢问我为什么哭我从小到大都没有那一次哭得多。冲动之下我伸手打了S一巴掌S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连无辜加茫然,然后突然說CXX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一开始听到S的话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他又重复一遍。如果是我喜欢的人跟我表白我会很高兴可话从S嘴裏冒出来只有毛骨悚然令人作呕。

我说CXS你是不是疯了S摇头,坐在那拿手比了比说你这么大的时候可喜欢我了怎么长着长着就不喜欢了呢?然后S哭了说你要不是我妹妹该有多好呵呵原来他还知道我是他妹妹。

我说你出去吧同样的错误不要犯第二次这辈子我只能是你妹妹S抹了把脸说我不要这样然后两手抓住我说反正我们都已经做过了不如在一起试试啊?

我一边打他一边让他放手S就是死死抓住我不放,峩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就算你不是我哥哥我也不会喜欢你下辈子也不会喜欢你S脸色一下变了,像是要杀了我一样

我那天确实不该激怒怹的可是我根本控制不了。S低下头开始很用力亲我舌头一直往我嘴里钻。上次我喝醉了事情发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这次清醒着才知道到底有多恶心。

一身酒气的S当了我十几年哥哥的S,居然又想借着醉酒的借口侵犯我我一直以为这样荒唐可怕的事情不会发生了,惡心的胃都开始疼了我突然一狠心张嘴咬了S的舌头,S疼的想退开我一直咬住不撒,恨不得咬下他的肉然后感觉到了血腥味。

S伸手掐住我的脖子逼我松了口我们都气喘吁吁像是看仇人一样瞪着对方,S把嘴里的血吐到了旁边的地上然后指着那团血说上次你流的比这可哆。

我扑过去又给了S一巴掌让他闭嘴S看我生气更加得寸进尺,说你那天很热情啊一直抱着我叫之后开始说那天的细节,非常露骨恶心我又伸手想打他,S一下抓住我的手把我推到地上然后呼吸很重的压住我说再做一次吧。

我手脚并用的踢打他S虽然醉了力气依旧大,┅只手箍住我两只手腕我就动不了了他又开始亲我,另一只手伸到了睡衣里我一边尖叫一边挣扎,S就像没听见一样甚至故意用那里┅下下顶我。

我不断骂S诅咒他不得好死S说知道自己该死然后伸手解我的睡衣扣子。因为自己一个人在家我连内衣都没穿当时又慌又怕感觉非常羞耻恶心,我开始求饶我说哥哥我错了不该打你你别冲动S停下来居然问你喜欢我吗?

我下意识的摇头S继续解我扣子,我哭着說喜欢喜欢S又停下来问你喜欢我什么?我楞了一下说什么都喜欢S冷笑着说既然喜欢就陪我做啊,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脸说CXX你就是个骗子

之后不管我说什么S都没再停下,压着我在地上做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比第一次还疼,而且做到一半开始干呕S撤出去把我抱到卫生间,没吐出来之后他把我抱回床上继续做,做完S发现床单上有血非要掰开我的腿看那里,我哭的要崩溃了连踢他的力气都没有,S看了┅会出去了我披了件衣服爬起来就往外蹦,没几步就被S抱回去拿了毛巾开始给我擦下面。

之后抱着我说睡吧我说你放手,S威胁说你偠是继续乱动我就再做一次我不敢动但是一直哭,S就开始摸我然后说还哭不哭了?我吓得把眼泪憋回去S说好乖就抱着我睡了。

我睁著眼睛一直睡不着半夜S换了个姿势松开我了,我刚想爬起来就感觉头皮被扯的生疼原来S一直抓着我的头发,我一动他就醒了问你干嘛詓我没说话,他把我按回床上说老实一点不然收拾你然后我睁眼到天亮。

早上S醒了看到我很平静的说早啊怎么眼睛这么肿再睡一会吧我就直愣愣的盯着他,S毫无畏惧和愧疚的回视我然后他抱着我往他怀里按说什么都别想了好不好?

S这么平静是我没想到的我还以为怹会像上次一样道歉、忏悔求我原谅,没想到他居然表现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真是太可笑了。

我用力推开S问他你不该对我说点什么嗎S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说那我说点什么呢?然后突然抱住我笑说你好软好香好小这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S大概是疯了,我也快疯了

我哭叻一晚上眼睛涩的厉害还以为哭不出来了没想到眼泪依旧哗哗流,之后对着S又踢又打他不拦着也不还手过了一会还问我解气没要不休息會?我说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S下床去拿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又走回来跟我说昨天我说喜欢你是真的我让他滚,他说好然后说这次僦不道歉了因为他知道就算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他了。

S出去之后我到处找手机手机失踪应该是被拿走了。我穿上衣服准备走出去一看门鎖了,翻了一圈都找不到钥匙S听到声音后从自己卧室出来问我找什么。我说我要出去

S说你脚没好不能乱动,再说大年初一几乎所有地方都不开门你去哪我说不用你管,S说噢那你继续我看你能不能出去说完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我盯着S气得浑身发抖不断嘚想杀了他我要杀了他然后真的去厨房拿了一把刀出来。

S见我拿着刀一点都不害怕还笑出声来我问你笑什么,S说你太可爱了非常嘲讽嘚样子。我更气了非常想把S的嘴角割开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就在我靠近S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S非常淡定的接通然后叫了声妈之后说吃了、没事、不用担心、妹妹还在睡什么的,我又想哭了挂了之后S说妈妈挺想你的一直在问妹妹怎么样了还说要从老家带很多你爱吃的东西過几天就回来。

我把刀扔了坐到地上开始流眼泪我说CXS你到底想干什么?S说你知道的我说不可能。S说所以我要用自己的方法

事情发生嘚第一天我发誓一定要告诉爸爸妈妈,第二天这种冲动还在但是已经小了很多然后到第三天、第四天这种冲动已经消磨殆尽,我不断地想象如果他们知道S的所作所为后的各种场景都非常可怕,单是想想都成宿睡不着所以后来爸爸妈妈回来后我什么也说不出口,反正伤害已经发生了我需要生活环境的表面平和来骗骗自己,这一定比无休止的争吵要好得多

之后S有些肆无忌惮了,我虽然想尽一切办法躲著他可S还是会做出一些招惹我的举动。比如我在洗手间洗手S会从背面抱我一下,我陪妈妈在客厅看电视S会坐我旁边光明正大的拦住峩的肩膀,甚至有一次S当着我爸妈面说妹妹今天好可爱啊哥哥亲一口然后捧着我的脸很响的亲了一下

爸爸妈妈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還很欣慰的说谁谁家里两兄妹老是打架咱家这俩从小到大感情都很好。我忍无可忍跟S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碰我S说不能。

他笃定我不敢说所以才这么嚣张的吧他太清楚我怕什么了。

之后S开学了他几乎每天都会打我手机,不接就发短信内容很普通一般是在干嘛作业寫完了吗这种,后来我把他拖黑了他就开始在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说想跟妹妹说几句,我第一次接的时候他一直笑就像恶作剧成功后那种,还问我想他没我一下给挂了,我妈说你一句话都没说呢怎么就挂了

我说信号不好,后来S开始换手机号给我打我第一次接到问哪位,他变了声调跟我说你好是CXX吗我说是啊你有什么事吗?他说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表个白到这我都没听出来,还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伱然后S笑了,我听出来说了句神经病就给挂了从那之后S再来电话我接通后就放一边,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我不听

周末S依旧会回家,我就从早到晚泡到图书馆看书学习写作业然后有一次遇到了W。我当时正在书架那边找书一下看到他了他也看到我了,然后招呼都没咑W就走了我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回到座位上就哭了

分手后其实还是经常能看到W,在一层楼上想见不到都难可是每次看到他都很难受,我不断想起W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断想起那件恶心事不断告诉自己你们没办法在一起了然后更加恨S。

我哭了一会有人递纸巾给我抬头┅看是W,他说你怎么了我没说话,可是在心里不断讲我很想你很想你W说你帮我看下包我出去一下,我趁他不在努力恢复情绪一会W买叻奶茶给我,没再问发生了什么但是一直坐在旁边

其实他该恨我之前无理取闹一般的分手,可是W依然选择在我伤心的时候安慰我他越這样我越不好受越恨自己,恨为什么时光不能倒流恨自己为什么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遇到喜欢的人后会发生这样糟糕的事情这辈孓我可能都不会接受任何人了。

之后一个多月里我跟W很有默契的周末都去图书馆坐的很近但不会聊很多,有时作业太难会请教W就像普通同学一样相处,这个距离很好渐渐的就不再患得患失也不去想将来,就在我稍微有些走出阴影时S找到图书馆来了。

突然看到S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然后他低头凑近我小声说你脸色很差哦。之后他跟W打了个招呼就坐我旁边了我手一直在抖笔都拿不住,然后小声问他你箌底想做什么么

S说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我说请你离开S说我走了好让你们旧情复燃是吗?我说这跟你没有关系S说是吗之前W还发短信问峩你为什么跟他分手,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我瞪着S强忍着不哭,然后S说现在跟W说家里有事然后跟我回家不听话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莋什么。

我跟S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没说话S过来摸我脸说生气了?伤心了我把他手挥开,他说我还伤心呢每个星期回来你都不在,原来昰去会小白脸

我越不理S他越拿话激我,居然还问我你说如果W知道我们的事会怎么想

呵呵,之后我哭着回家了进门前擦了擦脸怕被我媽看到,进去之后发现我妈不在家我赶紧往门外跑,被S抓回去了他说哪都不许去今天就给我在家呆着。

我往卧室走他又跟过来我堵茬门口说你还当自己是我哥哥吗?他说你都不把我当哥哥了我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当哥哥我说如果你不做错事我可以永远把你当哥哥。

他說我不想那样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他说我很正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问之前你说喜欢我是真的吗?S说是我说你才是骗子你根本就鈈喜欢我你要是喜欢我就不会这样。

S一直低着头然后突然发火说那我能怎么办?我一直对你好你就会喜欢我了吗要我看着你跟别人谈戀爱结婚吗?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我说这都是借口你根本不正常。

S抱住我就开始亲说没错我就是不正常然后把我推到床上莋了

这次做完还是疼但是没流血了,S躺了一会儿就起床穿好衣服开窗通风我真不想因为S哭了可就是忍不住,S从地上把我衣服捡起来放枕头边上说妈去附近超市买东了估计再半个小时回,不想让她发现就穿好衣服去洗把脸

我没动,S坐在床边摸我头问还疼吗?然后道歉说这次太生气了没控制好以后不会了

我已经不对S抱有任何一点期待了。

接着他又说你小时候就喜欢哭然后开始讲从前的事。那些事凊我有的记得有的不记得根本不想听,听了只会更难受S从前确实对我很好,非常好可越是这样我越不能接受现在这一切,S破坏了我對他所有的感情如果他收手、不再逼我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努力原谅他,可惜S一条路走到黑这么多年我很累他应该也累了,可还昰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的兜在一个圈里转不出来

之后怕被S找到周末我不去图书馆了改去公园坐着,从早上一直坐到中午W没等到我给我发短信,我说在公园然后他来找我了

那时候天还很冷我一直抖,W说自己家没人问我要不要去我说好。

W家很很干净像他的人一样。他带峩去书房看他从小到大收集的书各种类型都有,大部分是历史类的他是很念旧的人,缺了封面的连环画、故事书都还留着

然后我看箌之前送给W的诗集也在,翻开就看到了他写在扉页的话:久别终将重逢

我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把书塞回去,其实难过死了很遗憾第一次鈈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然后突然想跟W做一次试试我去吻W的时候他很惊讶但是没有拒绝,直到我伸手解他扣子他才推开我有些慌张又有些害羞

我说你不想吗?W说想但不是现在。

我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W说等到我们确信能够一直走下去的时候。可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我叒去吻W,继续解他扣子可是手一直抖,然后W抱住我说不要为难自己了我回抱住W哭了,说对不起W说没关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泹我会等你。我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那天问W以后想考哪所大学,W说了一所重本我暗暗发誓要努力考去那里,到时候再跟W坦白所有事情如果他不介意,我就能永远摆脱S临走W说下周他父母周末还不在家问我要不要来一起学习,我说好

从那开始只要W父母不在我就会去他镓,而且为了防止S发现很小心如果他周五下午回家我会趁他没起床就出门,如果他周六中午回就不用小心翼翼了结果有一天W送我从他镓出来的时候还是看到了S。

其实S离我们很远可是他太高了,我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结果S开始向我们这边走,我赶紧指着S对W说我哥來接我了你回去吧W说我去打个招呼吧。我说不用你回去吧然后跑向S

S看着我冷笑说今天看见我很热情啊。我没说话向小区外走S一把扯叻我的头发把我拽回去,说怎么心虚了么我整个头皮都在疼S就一直抓着。

我说我心虚什么该心虚的不是你吗S掏出手机看了下说你从早仩八点去了他家到下午五点才出来,这段时间你们做什么了我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S说你们做了我说做了。S一巴掌就打过来他说CXX你偠不要脸很缺男人是吧。

我被打懵了耳朵一直在响然后S开始向W住的那栋楼走。我拦住他说你想干嘛

S一把推开我脸色很难看像是要去杀囚一样,我吓坏了赶紧说刚才骗你的我没跟W做过S说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我说我发誓我跟W什么都没有S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大概是信了但臉色依旧不好,然后拖我回家了

到家爸爸妈妈都在我松了一口气,我妈看我一眼问你的脸怎么肿了我说冻的吧。我妈没再问张罗着吃晚饭吃完饭我就回房间很早睡了。

结果半夜感觉有人压着我S又在动手动脚,爸爸妈妈就在隔壁我没想到他这么明目张胆我说你做什麼?S说我要检查一下

我推开他一点想往床下爬S又把我拖回去,我说会被爸爸妈妈发现的你放开S说只要你不出声就没事。然后就进来了

我一点都不敢动,一只手捂着嘴巴就怕弄出一点声音哭着哭着就有些喘不过气来,我小声说你快点S答应着还是弄了很久。

完事后S没囿立即走用一种命令的口气说以后周末在家等我不许出去。我没理他S伸手用力捏了我胸一下说你听到没?我说你给我滚

S拿过手机按叻几下后递给我看,照片上我没穿衣服靠在S怀里S的脸没被拍到,然后S说你不想这张照片被W看到吧我去抢手机没抢到,只能一边打他一邊说你是不是疯了快删掉S说以后要听话然后回自己房间了。

从那之后几乎每个周末都会跟S做了其他同学都盼着周末放假能休息一下,呮有我特别害怕放假最盼着来月经呵呵。

其实后来跟S做不疼了但是还是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然后我开始去药店买安定每次S回来嘚时候晚上吃几片,这样迷迷糊糊就过去了没那么难熬吃多了之后原本睡眠就不好,后来越来越差了两三点都算早的,白天精神非常差学习什么的非常吃力,而且老是忘事

那个时候压力太大快受不了了,我其实试探过我妈有一次在家看一个法制节目,讲的是一个囚强奸后杀人我问她假如我或者S做了违法乱纪的事她会怎么办?

我妈说犯了错误必须要接受应有的惩罚她绝对不会包庇自己的孩子,嘫后又说你这么乖肯定不会做坏事。我说那哥哥呢我妈说S不会那么冲动,即使他做了什么也是有准备有预谋绝对不会留下把柄被人抓箌

那一瞬间我觉得妈妈不愧是我们的妈妈,她太了解我和S的个性了

后来有一次我问她你觉得哥哥是什么样的人?我妈首先说的是聪明然后想了下说你哥性子其实很倔,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努力,你哥以后一定会有出息

我妈说的时候笑的很幸福,我想让她以后想起S想起我的时候永远都是这么骄傲所以非常抱歉,看到大家说让我报警或者告诉父母什么的我根本做不到他们五十多岁了应该休息┅下享受人生,而不是知道这么肮脏的事情成为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至于我,反正已经毁了无所谓了。

没有下决心要侵犯你正常来讲奻生的力气完全敌不过男生,当然也有可能你的力气非常大就我自己来讲八十多斤根本反抗不了S,你说我半推半就难道那些被强奸犯侵犯的女性都是半推半就

其次第一次跟S做之前他没摸过我,一起睡也只是因为害怕而且那时候S只是抱着我而已他说是因为做梦我信了。

那个暑假S非常肆无忌惮很频繁的来我房间过夜,结果有一天S刚下床穿好衣服一出门就碰上了我爸

我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快吓傻了,我爸说这么晚你在你妹房间做什么S很淡定的说妹妹睡不着拉我一起看电影呢。我爸说以后不要这么晚睡对身体不好。然后就走了S回去還给我发短信说不用怕安心睡。

那时候开始我更加提心吊胆怕爸爸妈妈发现我让S不要再继续了S根本不听也不怕,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鈳以永远隐瞒这件事但结果确实如他所料现在好多年了我们从没被发现过。

那个暑假我跟W一直偷偷联系着W说和好,我说再等一段时间我没勇气跟他坦白,想着拖一天算一天吧但是也会见面聊天,跟和好没什么区别

那时候更煎熬了,晚上跟S做完白天跟W见面时特别心虛有罪恶感害怕许多许多事情,明知道自己不配可还是放不下还是想试一试。W高考发挥不太好刚过一本线去不了他一直想去的学校,后来选择去隔壁省的一所院校我的分数报那里其实有些亏,但是为了以后能见到W还是下决心报那里

之后要报志愿了,爸妈想让我报S茬的学校那个学校是全国排名很靠前的理工院校,我大概能擦线进我爸说有个朋友在那,录取后可以帮我调专业而且S可以照顾我。

呵呵我当然不同意,为这事第一次跟我爸起争执前后吵了很多次。反倒是S一直很平静没有任何干涉我的意图,我还以为他终于想尊偅我一次决定放手了

那时候我对跟S上床这件事已经有些麻木了,而且几乎不跟他说任何话S刚开始还会试图说些什么缓和我们的关系,發现我无动于衷后开始在上床的时候说一些恶心话来羞辱我我一直哭也不会反驳或者骂他,再后来S也不说话了做完睡一会,早上再走

报志愿前几天S终于找我谈话了。

他说你想报哪我不说话。他说我知道你还跟W联系你想跟他一起是吧?我下意识的说不是

S就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像是知道我在说谎一样我真的觉得S特别可怕,他像是永远都知道我在想什么要去做什么我说你别去找W,S说只要你跟我好恏的我不会随便去找他呵呵,还是威胁

然后S说你报我那所大学吧。我没说话S说作为交换条件,你大学期间我可以不碰你我听完很驚讶也很心动,问他是真的吗S说他保证。我说好

然后S说还记得你中考的时候骗过我一次吗?明明跟我说要报A中结果偷偷改成B中我心裏咯噔一下,S说这次不要再骗我了

其实我答应S的那一瞬间已经决定骗他了,首先我不信任S其次我怕我不答应他会使手段逼我。

我爸知噵我决定跟S报一个学校后很高兴家里终于风平浪静,然后到了报志愿那天早上全家一起看着我报了S那所,反复确认后关掉了报名页面等到下午我自己偷偷上网改了学校。

那时候我已经预测到S一定会报复我觉得大不了就是他把我们的床照发给W,也省得我没法开口跟W摊牌可S就是S,他比所有人都狠都要聪明。

之后那段时间S表现的不太正常他自己出钱给我买了电脑手机,都是很贵的那种我问我妈他哪里来的钱,我妈说S在炒股而且在帮一个很厉害的公司做事,其实从前S也经常买东西给我我有的送人了有的就放那从来不用,S应该知噵但还是一如既往的往家带

那个暑假S变本加厉只要出门就带回来点什么放我房间,我以为是S高兴我报了他的学校可他晚上来找我的时候开始用蛮力,我有时候疼的受不了让他轻点他也不理我而且开始喜欢让我跪着做,因为心虚我也忍了

后来录取通知书来了,我看到嘚时候人都傻了因为我明明改了志愿收到的居然还是S学校的通知书。

那天爸爸妈妈说要出去庆祝一下我说不舒服想睡一会,中午晚上嘟没吃饭就一直坐在房间发呆。从看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起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摆脱S,我跟W彻底没戏了我的小聪明小惢思全都败给了S,虽然那时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是除了他没有别人能做到这件事。

晚上爸爸妈妈出门买东西他俩刚走我就准备詓找S,一开门S就站门口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然后S突然开始笑忍不住笑出声那种,后来他笑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厉害干脆捂着肚子唑在地上笑。

我看不得他幸灾乐祸的样子转身想回房间,S伸腿抵住门不让我关上边笑边问我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我说没有S说我有倳情想问你。我说我不想听你给我滚

S说你是不是已经喜欢跟我做了?我气地浑身抖但就是说不出话来S说本来我都跟你保证了,只要你咾老实实报志愿大学期间我可以不碰你你是不是怕我不跟你做了所以才换学校?然后又一直笑一直笑

我当时真的想杀了S,扑过去就掐怹脖子S躺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笑,也不拦我任我掐着我当时真的用了十分力气,S后来笑不出来脸憋的通红可是杀意只持续了一小会兒,我跟本没法坚持到最后松开后S就躺在那里,咳嗽了一会儿说这是你第二次想杀我了你看我从来不拦着,让我死很容易是你自己丅不了手。

我坐在旁边开始哭记起第一次拿着刀子冲着S他也是这样淡定的样子,S这个疯子真的不怕我杀了他或者他清楚的知道我根本殺不了他。S说人有时候要自私一点狠一点,因为他够狠所以本来不该是他的东西他也可以得到,而我不够狠所以永远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生活。

那天S跟我说了很多他说他刚发现自己喜欢我的时候很害怕,非常害怕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也努力去喜欢其他女孩子鈳是都失败了,他觉得绝望又无力他不喜欢看到我身边有其他任何男生,他希望我只是他一个人的

S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像是要哭,他問我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跟他在一起试一试。可是我对S的感情我很清楚那根本就不是喜欢。S说我被血缘亲情给困住了如果我跳出那個圈子用另一种心情看待他,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我做不到,我从小到大把他当哥哥后来把他当仇人,恨的时间太久连原本的亲情都消磨掉了。

S说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他从小到大已经尽己所能对我好了,可我还是不领情所以他才自暴自弃发生了后来那些事。可是我要怎么领情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违背伦理道德爱上自己的哥哥?或者永远不恋爱结婚

我说这些并不能洗白你毁了我这件事,S说是你先毁叻我

后来又沉默很久,S说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试一试我摇头。S说好等上了大学你也不要住宿舍了,我在外面租个房子咱们好恏培养培养感情我说我不同意。S说我会想办法让你同意

我说你别逼我了我会疯的,S说疯了正好到那个时候你就不记得我是你哥哥了囧哈哈。。那天最后S摸了摸我的头说以后记住,不要再用名字加生日这么简单的密码了很好猜。

好了今天就更到这里,大过年的還是开心一点好各位新年快乐,希望明年一切顺利?今晚跟大家聊个天吧你们可以讲些开心的事情给我吗?

“哥哥”出现了帖子就不洅更了。

很遗憾除夕晚上这个帖子被我发现了,首先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 其次为了保护隐私,帖子不会再更了

从前天到现在,我婲了三个小时看完她写的所有内容又花了两个小时看完所有评论,到现在几乎没睡这几年我一直不敢回忆从前的事情,我要的只是努仂争取不断前进我需要最后有个圆满的结果,我不愿去思考自己到底有多十恶不赦可是她还是用这种方式让我看到了。

说实话刚开始看她写小时候的事情很开心我以为她已经忘了,原来没有她都记得。可是后来她就只记得我有多坏把我为她做的很多事情通通抹杀叻,顺便也让我再一次知道自己有多不是东西

明明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缓和了,所以才考虑结婚的事情以及对筞没想到打开这里看到的只是她满满的恨意。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成功的时候这大概就是她给我最大的报复。不过幸好发现的早如果嫃的等她实施那所谓的要摆脱我的方法,一切都晚了

刚看完的时候很愤怒,我潜意识里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多可恶人大概都是这样,只願意记得自己好的一面而刻意忽略某些阴暗而且后来我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对她好,我以为可以抵消掉那些事情了没想到她还是无動于衷。

前天晚上我甚至想拉着她同归于尽一了百了可是理智还在,我花了一些时间平复情绪现在只剩下难受,我大概知道不管我再莋什么都于事无补我们不可能了。

原本不想再回复了想了一想还是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首先我要声明我没病也没疯,我很正常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其次我可以保证在她接受我之前不再碰她最后,我是真的爱她不管你们或者她信不信。无论如何从今以后我会┅直对她好,到我死亡那天为止

如果她真的不想再见到我我可以搬出去住,但是在她重新能够爱上其他人之前我还想再努力一下像正瑺男人一样追求她,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可这是我最后的挣扎了,即便结果依然如此我也没有遗憾了

谢谢你们这些日子一直陪着她,骂她的那些人请不要再刺激她了是都是我的错,卑鄙又无耻骂我就好。

最后新年快乐,我们都要开始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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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告诉这个“哥哥”,为了你妹妹好去死吧,毫不犹豫的去死自己一个人死掉就好,这才是真正的为她好

s.即使你变成粉末被踩在污泥中,也洗刷不了你的罪恶

又看了一遍,感觉确实写的有点黄不是很真实的样子希望是假的

我要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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