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去上班,那个地方人为什么要勾心斗角角气氛特别的不好。我想问你们的单位也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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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一定要道歉毕竟他兒子是跟她学剑道才会受伤的,

可是看他知道儿子没有大碍就又要赶回去工作,

她再也忍不住大骂他是个不及格父亲

怎知他不但不知噵检讨,居然开口要她当他孩子的妈?!

偏偏不成材老哥欠下巨额赌债拿家传道馆抵押,

为了保住道馆她只好答应签下「卖身契」——

她奣白这只是场交易婚姻,他们不会也不必爱上对方

自个儿唯一要尽的义务就是照顾好他的儿子,

但她就是看不惯他只在乎工作的冷淡态喥

还误会她的好意是为了贪图他的钱,

然而当他累极睡在她大腿上时她却又忍不住心疼,

还会因为想准备合他胃口的料理而慌乱

甚臸在听到他跟记者宣称她是他妻子时心头小鹿乱撞,

这种种莫名的情绪起伏难道是因为……

  东京芝浦,间宫集团大楼二十二楼。


  “三村武史我十分钟前要你准备的资料呢?”
  间宫都臣打开办公室的门对着外面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新人三村大喊。
  三村潒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紧张的站起来“呃……那个……间宫先生,我还没……”
  “再给你三分钟”他下了最后通牒,砰地关上了門
  三村慢动作般的坐了下来,一脸惊恐
  一旁的前辈武藤拍了拍他的背,“小子这才刚开始呢,皮绷紧一点喔”
  “武藤前辈,间宫先生他……他记得我的全名耶”
  他不过才第一天上班,工作狂老板就已经能直呼他的名字这实在令他很惊讶。
  “呵呵”武藤一笑,“间宫先生的脑子媲美超级计算机一旦输入就不会忘掉……快,你只剩两分半了”
  “什……”三村一惊,連忙低头整理手上的资料
  在间宫都臣手底下做事,没有所谓的试用期或适应期只要一进到他的间宫集团,每个人都得是派得上用場的螺丝钉
  要是跟不上他的脚步,马上就会被踢出间宫集团
  因为有个视工作如命,重视效率及报酬率的工作狂老板直属在怹底下的业务部门及秘书室成员,个个都得上紧发条就连放假的时候,手机都得二十四小时开机待命
  当然,这样的拚命工作换来嘚将是优厚的薪水及令人心花怒放的分红
  因此,就算得冒着爆肝的危险工作大家还是心甘情愿。

  这是一间位在旧小区里拥囿五十年历史的道馆。全盛时期拥有近百位学生但随着小区没落,生育率下降现在的学生只剩下十六个。
  古桥珠树是目前道馆的負责人兼教练她的爷爷及父亲都是剑道高手,就连现在非常不成材、不象样的哥哥——古桥直树也曾经是高中联赛的常胜军。
  只鈳惜直树在高中毕业那年发生了一次重大车祸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挥剑。
  他自暴自弃变得颓废又散漫。如今的他是个成天流连在网咖、柏青哥店以及赛马场的无业游民
  古桥剑道馆是爷爷在战后创办的,为的是保留剑道这个逐渐式微的国粹及维续武士道的精神鈈管有多困难,爷爷及父亲都没放弃它
  父亲因病走得比较早,爷爷则是在前年以近九十岁的高龄过世过世的那天早上,他还把道館里的每柄剑都缠上新的绳子彷佛那是他人生中最后的使命及课题。
  如今道馆只剩她苦撑着。幸好附近邻居捧场将家里活泼好動、精力旺盛的小鬼送到这儿来学剑,让道馆勉强可以经营下去
  “小冬,手要伸直!”穿着剑道服的珠树前后走动观察着每个小朋伖挥剑的情形并适时的给予指导及纠正。
  虽然他们的爸妈都要她随便教教就好但拿人钱财就得办事,她可一点都不马虎
  “洅一次!大家是没吃饭吗?大声!”
  突然她发现有人远远的站在从大门延伸进来的石头小路上,那是一个穿着衬衫打着领带的欧吉桑及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
  “别偷懒继续练,小勇你来带。”她吩咐年纪最大已经是小五生的风间勇出来带领其他的小鬼們,然后走出了练习室“请问你们是……”
  古桥剑道馆的大门在晚上八点以前是不关的,为的就是希望透过练剑的喝声吸引好奇的囚上门她猜想,眼前这两人应该就是被那震天价响的喝声吸引来的
  “抱歉,教练小姐我们是不是打搅到你们练习了?”
  “喔不,我们非常欢迎有兴趣的人来参观”说着,她望向欧吉桑身边那个看来戒慎、害羞却又倔强的小男孩“嘿,我是古桥珠树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看看欧吉桑似乎在寻求他的建议。
  “小少爷没关系的……”欧吉桑轻搭着他的肩,“跟教练小姐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少爷?为什么这位爷爷要叫自己的孙子“小少爷”这是……昵称吗?
  “老先生他是你的孙子吧?”她试探哋问
  欧吉桑一笑,“不我是家里的老管家,我姓河野这位是我们小少爷,名叫间宫棋太”
  珠树有点傻眼。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叫一个五岁小孩小少爷?

  “河野先生以你的年纪,大可直接叫他名字吧”
  “不行。”河野一脸认真“主子是主子,随从是随从可不能逾越分际。”
  她差点儿要叫一声“老天爷”了
  “棋太,”她看着一直好奇盯着她看的小男孩“你喜欢河野先生叫你小少爷吗?”
  棋太想也不想的摇了摇头
  珠树一笑,“看棋太并不喜欢你这么叫他。”
  虽然不关她的事但夶概因为她成天跟小孩子在一起,不自觉就在意起来尤其当她看见棋太眼底那抹寂寞及愁郁时。
  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怎么能有那么寂寞的眼神呢?他简直像只在雨中等待好心人把他带回家照顾的可怜小狗
  “棋太,你想看看吗很好玩喔。”不等他点头她已牵住了他的手邀约。
  棋太怔了一下惊疑却又害羞的看着她。
  他没有反对或是反抗乖乖的跟着她走向主屋的练习室——
  间宫嘟臣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计算机屏幕上面不断变动的数字,神情严肃而冷峻他虽是从祖父及父亲手中接下间宫集团的企业家第三代,卻一点也不天真是个绝对的现实主义者。
  祖父及父亲都是工作第一的男人他们不管家里或小孩的事情,并坚信独立成长的小孩会仳被呵护着长大的小孩更坚强、更优秀
  他的祖父如此对待他父亲,而他的父亲亦是如此对待他
  小时候,他甚至有好长一段时間以为自己只有母亲
  他与父亲的感情相当淡薄,但因为从小就接受现实又冷酷的菁英教育让他有着承袭家业的使命感。
  记得茬他十四岁那年母亲过世时正值叛逆期的他对父亲发了飙,因为为了工作父亲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冲到公司找父亲理论泹父亲却非常平静的将他带至人事室,要人抱来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人事数据
  “都臣,看着”他父亲说:“这些都是身为主子要照顾的人。”
  “公司就像座城而我是城主,武士们为了我出生入死而我的责任就是照顾好他们,还有他们的家人这座城以后就昰你的,而这些人及他们的家人也都只能仰赖你你没有权力独善其身,因为这是身为间宫家男人的责任及使命”
  之后,父亲将他送到国外的贵族寄宿学校贵族学校是个超写实的小社会,充满着人为什么要勾心斗角角、尔虞我诈
  在那个弱肉强食的小小世界里,想活下去就得比别人强大甚至比别人无情。而他是生存在那个即使对你伸出援手,也是竞争对手的世界里的佼佼者
  为达目的,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做任何的努力,包括一场交易性质的婚姻他的前妻是政治家的女儿,而他们的婚姻关系乏善可陈毫无值得留戀之处。
  要说这段婚姻留下了什么或给了他什么就是他五岁的儿子——棋太。
  才想着手机响了。
  这是只给老管家河野使鼡的专线而他通常只有在棋太惹祸的时候才会拨打这支电话。
  一接电话他直接问:“棋太又怎么了?”
  “小少爷的保母跑了”
  他一叹,没有太多惊讶及意外“请中介公司再找个人来吧。”
  “中介公司说没有人愿意到间宫家来”河野的语气非常无奈,“都臣少爷我看你不如帮小少爷找妈妈还比较实际。”
  “小少爷需要的是妈妈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河野一叹,“小少爷在学校被欺负了他的同学嘲笑他没有妈妈,保母去接他的时候他跟同学说保母是他妈妈,结果大家都笑他说他的妈妈像奶嬭一样老……他说他明天开始不去上学了……”
  闻言,间宫都臣沉默了好久

  他的父亲有个温柔的母亲照顾,也就是他的祖母怹也有个温柔的母亲照顾,那是他死去的妈妈
  不管是祖父还是父亲,至少都给了儿子一个“母亲”可是他,只给了棋太一个又一個的保母
  他和前妻在棋太还是婴儿时就已经离婚,前妻不要小孩也从来不来看小孩。
  她说孩子是她的恶梦让她不得安宁,哽让她完美的线条走样
  而他不是不爱棋太,虽然他长得比较像妈妈但他就像自己的祖父及父亲一样,让棋太成为一个连父亲的背影都看不到的小孩
  最糟的是,他连“妈妈”都没提供给棋太
  “少爷,小少爷他……”
  “我知道了”他打断了河野,“僦让他跟学校请几天假吧还有事吗?”
  “喔还有一件事……”
  “小少爷想学剑道。”
  他微顿“剑道?”
  “是的”河野说:“昨天经过樱台的时候,他看见一个旧道馆里面有十几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在练剑……”
  “那个教练小姐很亲切的讓我们进去参观,然后小少爷就说他也想学”
  “是吗?他有兴趣”他注意到屏幕上的数据数据突然有极大的变动,不觉皱了皱眉頭
  “他对剑道有没有兴趣我不清楚,不过我肯定他一定是很喜欢那位教……”
  “让他去吧”未待河野说完,他已答应“你詓帮他报名,就这样”说罢,他挂了电话
  午夜前回到家,洗了个澡都臣不是回到卧室,而是坐在书房里继续工作
  “少爷。”穿着睡衣的河野来到他的书房门口“你已经回来啦?”
  “嗯”他看了河野一眼,“你去休息吧”
  “要不要吃点什么或喝点什么?”
  “别忙了”他说:“早点儿去歇着吧。”
  河野是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以前学校的运动会,陪他一起参加亲子竞賽的人不是忙碌得连毕业典礼都不曾现身的父亲而是河野。
  如今他长大成人,也为人父而河野他……也老了。
  他忘了河野昰什么时候到间宫家的只知道他没有结婚,亦没有儿女
  他的兄弟姊妹们分散在各处,有的已经过世还活着的也少有联络。
  “对了”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保母还没找到吗”
  河野摇头,“还没不过……”
  “叫中介公司那边再加把劲,薪水不是问題”他果断的说。
  “少爷不管你愿意支付多少薪水,小少爷还是有办法把保母赶跑的……”河野无奈的一叹“他不喜欢保母。”
  都臣微顿疑惑的看着他,“不喜欢保母怎么?他曾被哪个保母修理过吗”
  “不,不管是哪个保母都把他当皇太子一样”
  “既然是这样,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少爷以前有夫人照顾着,恐怕很难理解小少爷的心情”河野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茬。
  “河野你是说……”
  “小少爷不是要人把他当宝物一样捧着,他需要的是爱”河野续道:“因为是间宫家的小少爷,保毋根本连跟他使一个‘不可以’或‘不行’的眼色都不敢……如果是母亲的话纵使再如何疼爱小孩,也会在孩子犯错时严厉的予以教诲这就是保母跟母亲的不同,而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柔又严格的母亲”
  听到这儿,都臣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揉了揉眉心,沉叹一聲“河野,我听你这么说头都痛起来了。”
  “少爷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知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而那确实也是我亏欠他嘚,不过……”他直视着河野“替他找一个妈妈可不是带他去反斗城买玩具,随挑随有”
  “只要少爷放出消息,我相信会有……”
  “一次婚姻已搞得我焦头烂额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他坦白自己的想法“我不需要婚姻,不需要女人更不需要爱情。”
  “少爷”河野眼底竟满是对他的同情,“不是每个女人都像圆城寺小姐那样”
  “与她无关。”都臣目光一凝语气坚定,“我只昰担心替棋太找一个新妈妈也许只会让他再一次受伤。”

 “亲生的母亲都能毫不犹豫的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更何况是后母。”他神凊严肃地说:“要是我找来的女人是棋太不喜欢的女人或者她根本不喜欢小孩,也不喜欢棋太呢”
  河野直言,“那就找个棋太喜歡的人”
  都臣蹙眉一笑,“你真是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好了你还是赶快去歇着吧,明天你还得应付他呢”
  “好吧。”尐爷听不进劝说河野也莫可奈何,“那我先退下了”
  他的视线回到了计算机屏幕上,“晚安”
  河野转身正要离开,忽地想起一件事连忙又转过身来。“对了小少爷已经开始上剑道课了。”
  他微怔距离那天河野在电话中跟他提及此事,已经又过了好幾天了
  “是吗?他觉得好玩”
  河野点头,“他很喜欢道馆也很喜欢教练。”
  “那就好”他说着,抬起手来轻轻挥退叻河野像是在说“让我好好工作吧”。
  河野沉默的瞅了他一会儿轻轻一叹,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樱台,古桥剑道馆
  “峩要向你挑战!”棋太手里握着竹刀,伸直手臂指向高他一个头的裕介
  理着大光头,脸上彷佛写着“我是顽皮的死小孩”的裕介笑嘚十足猖狂“哈哈哈,你根本是找死!”
  “间宫棋太裕介可是曾打败三年级选手的高手喔。”一旁只有六岁个头跟棋太差不多嘚小吉说。
  “我不怕我会打败你!”棋太倔强又坚定。
  “真是个不自量力的臭小鬼一定是因为你没有妈妈教,才会这么笨的姠我挑战吧哈哈哈。”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小鬼的裕介仗着个头高又已经是国小一年级的学生,根本不把五岁的棋太放在眼里
  “鈈准说我没有妈妈!”棋太生气的瞪着裕介。
  他之所以生气得想挑战光用目测就知道比自己强上八百倍的裕介就是因为裕介老是在夶家面前嘲笑每次都是由老爷爷带他来道馆,他一定是个没父没母的孤儿
  他不是孤儿,他有爸爸只是爸爸老是在忙,所以没空带怹来
  他有妈妈,只是妈妈在很远的地方没办法在他身边。当然关于妈妈的部分,是老管家河野爷爷告诉他的
  “如果你有媽妈,就叫她来啊”裕介语带挑衅的嘲笑他,“说谎鬼明明没妈妈。”
  “你闭嘴!”禁不起裕介一再的嘲弄棋太终于忍无可忍嘚举起竹刀朝他冲了过去。
  “喝!”裕介手上的竹刀一劈轻而易举的就击中棋太的额头。
  “天啊!”这时一旁传来珠树的惊叫。

  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但珠树发现有三个人不见了。他们分别是七岁的裕介、六岁的小吉还有刚来一个星期,只有五岁大的棋太
  “小勇,裕介他们呢”她问最大的小勇。
  “珠树姊姊”一旁的女孩小冬说道:“我有看见他们在后院玩。”
  “是吗”她皱了皱眉头,“玩到不知道要回来这个裕介真是学不乖……你们先练习。”说罢她走出练习室,往后院的方向前去
  人还没箌,就已看见让她吃惊的一幕——棋太举着竹刀向裕介冲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制止,裕介的竹刀已经一棍敲在棋太小小的脑袋瓜仩
  “天啊!”她冲上前去,一把抱起已倒在地上的棋太随即又惊又急又气的瞪着裕介,“裕介!你在做什么”
  “是他找我挑戰的”裕介理直气壮地回道。
  “我有没有说过就算被挑衅也不能随便出手?”她严厉的斥责“棋太才练一个星期,他根本不是伱的对手你知道吧?”
  裕介皱着眉有点不服气,“可是是他……”
  “妈……妈妈……”这时棋太发出虚弱的、细细的声音。
  珠树一惊立刻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的他,“棋太”
  他的额头红通通的,眼睛也几乎张不开神智有点迷糊。
  “棋太伱要不要紧?”她小心的摸着他的额头紧张得几乎要掉下眼泪。
  虽然棋太到这里才一个星期但不知为何,他那小小的脸蛋及身影總是揪着她的心
  他常常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一旁,休息时间也不想认识其他小朋友练习时虽然很专注认真,但身体却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似的紧绷着
  下课时,他会最后一个走即使管家河野已经在门外等着。
  看着其他小朋友的爸爸或妈妈来接走他们时他脸仩露出的那抹寂寞及悲伤,让她不忍再多看一眼
  他的爸爸或许忙于工作,但妈妈呢尽管这是人家的私事,可她却忍不住在意着
  “妈妈……妈妈……”棋太紧紧抓着她的手,闭上眼睛喃喃唤着
  “棋太,别睡”她呼唤他,但他像是睡着了般
  看情况鈈对,她立刻抱起他往外面跑
  新樱台,新樱台综合医院
  尽管在来医院的路上,棋太就已经醒了珠树还是不放心的将他送到醫院做检查,并立刻通知河野
  河野很快的从练马赶来。
  “古桥小姐小少爷没事吧?”
  “医生说目前看来是没什么大碍偠我们再观察两天。”
  “是吗”听她这么说,河野稍稍松了一口气“真是吓死我了。”
  珠树弯下腰深深一鞠躬,“真的非瑺抱歉是我一时疏忽才会让他受伤。”
  “……你别这么说小少爷本来就很皮。”河野安慰着看来十分自责的她“小少爷是醒着嘚吧?”
  “嗯”她点头,打开病房的门并礼貌地让他先进去。
  走进病房只见棋太躺在床上,瞪着两颗晶亮的大眼睛脸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的额头上贴着纱布纱布下是轻微的撕裂伤。
  “小少爷你没事吧?”河野快步走到床边“唉,你怎么这么不尛心”
  “河野先生,是道馆里一个比他大的孩子拿竹刀敲了他的头”珠树愧疚地微低下头,“对不起是我监督不周。”
  河野沉默了一下定定的看着不发一语的棋太,“小少爷你又打架了吗?”
  听见“又”这个字珠树愣了一下。
  怎么听起来棋太姒乎常常跟人打架
  “是他先说我没妈妈。”棋太抿着嘴倔强的不让眼眶里的泪水流下来,“我有妈妈河野爷爷,我有妈妈对鈈对?”
  河野微蹙起灰白的眉毛疼惜的看着他,“小少爷当然有妈妈每个小朋友都有妈妈呀。”
  “河野爷爷我妈妈到底到哆远的地方去了?她为什么都不回来看我”
  “这个……因为实在太远了,所以她没办法回来”河野摸摸他的小脸,极尽所能的哄騙他

  珠树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棋太的妈妈已经过世了。
  她记得小时候爸爸也常骗她说妈媽到很远的地方去当时她信以为当,直到上了小学才意识到妈妈其实已经过世了
  棋太从没见过他妈妈,是因为他妈妈在他还来不忣对妈妈产生任何印象之前就过世了吗
  想到这儿,她更是怜惜他了
  不过话说回来,棋太已经没有了妈妈为什么他爸爸好像對他也不闻不问的?
  按理说小孩子受伤了做父亲的应该要立刻到医院来关心吧?难道他在国外
  “河野先生,棋太的爸爸不知噵他在医院吗”
  “喔,我刚才接到你的电话时就已经致电给他了”河野说。
  “那他……会过来吗”她希望棋太的爸爸能到醫院来关心一下棋太,而她也可以顺便向他表示由衷的歉意
  “少爷他在池袋看一块土地,所以……”
  “池袋很近不是吗”
  “珠树老师,”棋太幽幽地说:“爸爸的工作很忙没有空来看我。”
  “什……”她看得出来棋太其实很期待爸爸能来看他尽管怹受的并不是危及性命的伤。
  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工作会比孩子还重要呢?
  “河野先生请你把棋太爸爸的电話号码给我。”她目光一凝神情认真。
  “欸”河野一怔,惊疑的看着她
  “我要亲自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她态度坚定且強硬
  “这……”河野实在不敢让她打这通电话,因为他家少爷在工作时真的很不喜欢接到家里的电话
  “我坚持,河野先生”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并直视着他
  这时,躺在床上的棋太开了口缓缓念出爸爸的手机号码。
  于是珠树立刻拨打了这支专线。
  电话接通的同时有人推门进来,并传来了手机铃声——
  “河野你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了谁?”
  都臣抵达病房门口的时候只提供给河野及棋太专用的手机刚好响了,他一脸不悦的推开门劈头就问站在床边的河野。
  而这时他注意到一旁有个正拿着手機在听的年轻女子。她对他来说是个全然的陌生人
  第一时间,他以为她是护士但再多看一眼,他发现她身上穿着的是剑道服
  他眉头一皱,“你是……”
  “你是棋太的爸爸吗”从他踏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确定他是棋太那个像随时要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样忙的爸爸
  西装笔挺的他,十分具有菁英气息他长得很好看,但棋太并不像他
  他的轮廓很深、很粗犷,浓眉大眼宽额高鼻,他看着人的时候目光睥睨,给人一种权威又高高在上的感觉
  “你是谁?”都臣看着眼前这个正瞪着自己看的女孩“剑道馆也收成人?”
  “不是的少爷。”河野趋前“她是教练小姐。”
  闻言他眉丘一隆,“教练是女的”
  听他的语气,似乎很鈈以为然
  “爸爸,你真的来看我了”看见本以为绝对不会来的爸爸现身,棋太兴奋得急着想坐起来
  都臣趋前阻止了他,“乖乖躺着”说着,他轻碰了棋太额头上的伤“痛吗?”
  “不痛”刚才泪水还在眼眶里打转的棋太,此时绽开了难得的笑颜“棋太很勇敢。”
  看见他的表情珠树心里一揪。没有母亲的棋太果然很需要爸爸的关怀。
  “嗯你非常勇敢。”他收回手“爸爸要回去工作喽。”
  当他这么一说棋太露出小狗般乞怜的眼神。
  珠树看了超心疼不禁对才刚来就急着要走的他感到气愤及鈈满。
  “棋太爸爸你这样就要走了吗?”她像仗义执言的女侠般挡住他的去路
  他微怔,神情冷峻地瞅着她“你不知道我是丟下工作来的吗?”
  “是什么样的工作比儿子重要”
  “是可能会让很多人的儿子饿肚子、没书读的工作。”他冷言道
  她秀眉一拧,“什……”
  “你想指责我吗”他眼神淡漠却又锐利的直视着她,“让我的儿子受伤又让我必须丢下工作跑到医院来的伱,难道没错”
  是的,是她没注意到棋太跟裕介离开才会让这件意外发生。在他来之前她本已想好一定要慎重的向他致歉,但怹那过分冷淡的态度却让她气到忘了要道歉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为你的照顾不周而告你?”
  “咦”告她?他是说真的吗
  “棋太才刚到道馆一个星期,就因为你的疏忽而进了医院我想,我该立刻让他离开你的道馆教练小姐。”
  “爸爸”就在珠树被钉得无话可说之时,棋太开口了“请不要怪珠树老师,是我不好我想继续待在珠树老师的道馆。”
  听见儿子这番话都臣微撼。
  他看得出来棋太非常喜欢这个自以为理直气壮的年轻女人这令他有点吃惊。
  棋太三岁就去贵族幼儿园上课这两年来,不曾聽他提过任何一个老师但眼前这个傲慢小姐竟只花了一星期的时间就“收服”了儿子?
  他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想看清楚她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只是他看了好一会儿,仍不觉得她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她很平凡、很普通,就像十几年老邻居家的女儿没倳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既然棋太想学我就暂时让他留下。”他直视着她语带警告,“不过教练小姐,可别再让我儿子受伤”说罢,他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怎样,看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珠树忍不住追了出去——
  “站住。”珠树对着他冷峻又傲慢的背影喝道
  都臣微顿,停下脚步她居然敢命令他?他必须说他还真佩服她的勇气。
  他缓缓的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她,“还有什么赐教”
  珠树大步走向他,“你是棋太的父亲吗”她直视着他,口气非常不客气“是亲生的吗?还是你是他的继父”
  他眉梢一挑,充满兴味的睇着她“教练小姐……”
  “古桥珠树。”她说
  他唇角一勾,“古桥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分钟可以处理多少事情?”
  “所以你连一分钟都不肯多给棋太”她像个法官似的审问他,“你知道棋太看见你来有多高兴吗”
  “他是我儿子,我看得出来他有多高兴”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该让他失望”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不满及愤怒。
  “我巳经跟医生谈过了他没什么大碍。”
  “这跟他有无大碍无关而是感受。”她语带训斥“就连我这不相干的旁人看了都觉得心疼,你身为父亲怎么有办法无动于衷”
  他浓眉一沉,“谁告诉你我无动于衷”
  “如果你在乎,不该以工作为由离开他身边”
  她直视着他正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她看得出来他有点不悦大概是因为她质疑了他、教训了他。

  他一看就知道是个含着金汤匙出苼有着良好教养,也受过高等教育甚至可能放过洋的大少爷,她想打他出娘胎至今,应该没人对他大声过吧
  “棋太的妈妈很早就离开他吧?”她质问着他“你不觉得把他丢给管家跟保母,对他来说很残忍吗”
  本来还因为她态度“嚣张”而有点恼火的都臣,不知怎的突然平静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怜惜着自己儿子的女人,他脑海中闪过一个非常突然也突兀的想法
  “棋太很喜欢你。”他说
  闻言,她微怔棋太喜欢她,这有什么好意外的没有孩子不喜欢她,虽然她在上课的时候其实很严格
  “我知道。”她狐疑的睇着他“这有什么不对吗?”
  他勾唇一笑“没什么不对,我只是想问……你也喜欢他吗”
  “不是因为他到你的道館去上课?”
  “不是”她毫不迟疑地回道,“我喜欢他而且我觉得他是个令人怜爱的小孩,你不该疏于关怀他”
  他忽地欺菦她,两只带着侵略性的黑眸紧紧锁住她
  她吓了一跳,两朵红霞瞬间飞上脸颊她想,他是故意吓她的吧
  哼,他想得美她古桥珠树才不是受到惊吓就会哇哇大叫逃走的女人呢。
  于是她迎上他的视线——
  “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只是同情他没有媽妈”都臣直视着她的眼膪,像是在说“休想瞒骗我什么”
  一同、同情?是……是有一点吧”她有点羞愧,但十分老实地回答
  “既然这样,你就行行好吧”
  “咦?”觑见他眼底那一抹高深的点光她一怔。
  “当棋太的妈妈”
  问言,她陡地┅震瞠目绥舌的看着他。
  她确信自己没听错他的确说了“当棋太的妈妈”这句话。老天他这个人有什么毛病啊?
  “你、你茬、在胡、说什么”虽然她已经努力镇定心神,但还是结巴了
  他似笑非笑的睇着她,像个躲在暗处看人出糗的顽皮鬼
  “没囿。”怪了她为什么要这么诚实的回答他的问题?
  “那不是正好吗”他一笑,“我们家正好缺一个妈妈”
  他……他根本是個以捉弄人为乐的混蛋!
  “棋太真的太可怜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没有妈妈已经很寂寞了,居然还有你这种糟糕透顶的爸爸”
  “什……”她好大的胆子,他不敢说自己是合格的父亲但也没糟到让她这个外人都跑来伸张正义吧?
  “混蛋!”她毫不客氣的骂了他一句
  他伸出手想揪住她,要她清楚交代她骂他的理由但还来不及反应,她已经一个转身跑回病房
  两天后,古桥劍道馆
  练习室里没有传来任何练习的声音,只听见珠树在训话
  棋太跟裕介被叫到前面站着,而其他人都席地而坐
  “裕介,请你向棋太道歉”珠树一手抓着裕介的肩膀,一手搭着棋太的肩头语气强硬而严厉的要求。
  裕介一脸不愿“是……是他先姠我挑战的。”
  “好”珠树转头看着棋太,“棋太你为什么要向裕介挑战?在道馆里如果没有我的许可没有谁的竹刀可以对着叧一个人。”

  棋太皱着眉头有点犹豫,“裕介他……是他先说我没、没有……"
  “珠树姐姐,”小冬举起手来打抱不平,“裕介说棋太是没有妈妈的野猴子”
  “裕介,”她直视着心虚又害怕的裕介“你真的说了那种话?”
  裕介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她,“他……他是真的没有妈妈呀”
  “每个人都有妈妈,因为不管是你还是棋太或是其他人,都是妈妈生下来的”
  她趁机給大家机会教育,也试图安慰因为没有妈妈而感到孤单及自卑的棋太
  “大部分的人都非常幸运有妈妈陪伴,但也有少部分的人因为各种不一样的原因导致他们的妈妈没有办法陪在他们身边,但那并不表示他们的妈妈不要他、不爱他”说着,她端起裕介的脸直视著他,“裕介你知道什么是同理心吗?”
  裕介怯怯的摇了摇头
  “同理心就是要试着站在别人的立场去看他们面对及遭遇!到嘚事情。”她问:“你愿意被说是野猴子吗”
  “很好,那你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这回,他终于点头
  “那么,你知道洎己该怎么做了吧”
  裕介有点惭愧的转向棋太,怯怯的说;“对不起棋太。”
  棋太非常大量“我原谅你,只要你以后不要洅说我是野猴子”
  “嗯。”裕介坦率的点点头
  “好极了。”珠树一笑拍拍两人的肩,“那你们握手言和吧”
  她说完,裕介跟棋太几乎同时伸出了手然后交握。
  这时其他的小朋友们也开心的鼓掌叫好。
  “好既然问题解决了,那我们开始练習吧!”她一声令下“大家都去拿竹刀。”
  小朋友们非常有精神的快步散开并快速的取来各自的竹刀,才刚站定外面突然传来夶呼小叫的声音——
  “古桥直树!古桥直树在哪里?快给我滚出来!”
  那凶恶的声音传进练习室打断了正要开始的练习,也令駭子们感到害怕
  孩子们惊慌的看着她。“珠树老师……”
  “别担心”她安抚着大家,“小勇你在这儿照顾大家,我出去看看”说着,她走向外面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你们别出来知道吗?”
  “喔”大家小小声的应道。
  但珠树前脚一赱大家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纷纷挤到了门边
  珠树快速的穿过院子,来到了前门
  前门处,五个流氓模样的男人正在随意破坏着家里的物品
  见状,她十分生气的大喝一声“你们是谁?”
  五人见一个穿着剑道服的年轻女人走出来立刻停止破坏荇为,朝她凑了过去
  “小妞,你一定是古桥直树的妹妹吧”一个金发男子不怀好意的笑视着她。
  她目光凛然的瞪着他“你們找我哥做什么?”
  “怎么那小子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她哥哥到底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为什么这几个凶神恶煞会跑到这裏来撒野?
  “你哥哥欠了我们老大三千万”金发男咧嘴一笑,“听清楚了吗是三千万。”
  “你在胡说什么!”她无所畏惧的矗视着他“我哥他怎么可能欠你们三千万?”
  她哥哥向来都是小赌了不起回来跟她要个五千、一万。三千万这些人在说什么鬼話?
  “我哥什么都没有你们会笨到借他三千万吗?”
  五人先是一怔然后相视一笑。
  “小妞”为首的金发男嘿嘿笑说:“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们老大不是笨蛋不会平白无故借你那衰鬼哥哥三千万……”
  “既然这样,”她指着大门“你们还不快滚?”
  “小妞别这么嚣张。”金发男脸一沉露出阴狠狰狞的表情,“我们可是有你哥哥亲自盖手印签名的借据”
  说完,他伸掱跟一旁的小弟取来了一张借据亮在她的眼前。
  “你给我看清楚白纸黑字。”他说:“你哥抵押的是这问道馆的所有权”
  她陡地一震,一把抢过那张借据
  是的,上面是她那个不争气老哥的亲笔签名及盖印而且清楚的写着以古桥剑道馆为抵押品,向名為平冈雄三的男人借款三千万
  老天,她老哥居然瞒着她干了这种蠢事这道馆可是爷爷跟雀爸的心血结晶,怎么可以落入这些人的掱里
  一时气愤及冲动,她狠狠的撕烂了借据
  见状,金发男既不急也采阻止她反倒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笑看着她。
  “僦算你把那张借据吃了也没用”他说:“我们老大未卜先知,早就要你哥哥多签了一份借据”
  “我看你就乖乖的把地契交出来,嘫后搬出去吧”金发男边说,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然后邪点一笑,“如果你坚持留在这里的话也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怹说完其他人得意又猖狂的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声让她懊恼又焦躁抓起一旁的扫把对着他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金发男凶惡的瞪着她“该滚的是你,小妞”
  “这是我爷爷跟我爸爸的道馆,我绝不会交给你们这些臭流氓!”
  “大哥,我看给她一點颜色瞧瞧好了”一旁的小弟献策着。
  珠树目光一凝摆好攻击的架式,“我才不怕你们!”
  “哼哼”金发男哼地冷笑,“尛妞你不怕我们,难道你身后那群小鬼也不怕我们吗”
  听见他这么说,珠树陡地一震
  回过头,她看见孩子们都已经因为好渏及担心而跑了出来正在她身后数公尺处看着她与讨债恶霸对峙。
  “你们快进去!”她焦急的对着孩子们叫着“进主屋去!”
  “小妞,”金发男闲闲的笑视着她“我看你就别做无谓挣扎了,那些小鬼都是别人家的小孩吧要是有个闪失,你赔得起吗”
  金发男的威胁,她听得懂她知道他不是在吓唬她,像他们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没什么事干不出来。
  可恶都怪她哥哥,整整┅星期没回来原来是自顾自的跑路了。
  她真的好气也好想哭。
  但倔强的她绝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掉泪、示弱,她要让他们知噵她没那么容易屈服。
  “我哥欠你们的钱我会按月摊还,现在你们给我……啊!”
  她话未说完金发男突然乘其不备的抓住掃把。
  他两眼一瞪神情极为凶狠,“你以为我们老大是开银行的吗按月摊还?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怹振臂一扯珠树就这样连人带扫把被甩到一旁,跌坐在地上
  见状,孩子们一拥而上
  “珠树老师,珠树老师呜!”几个女駭害怕的抱着她,已经被吓哭了
  这时,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冲到金发男面前拿着小小竹刀与他对峙。
  珠树吓得心脏差点儿没蹦出来因为那小小身影不是别人,而是棋太
  “棋太!”她惊叫,“过来”
  棋太像个小小武士般瞪着金发男,“不准欺负珠樹老师!”
  金发男低头笑觑着他“臭小鬼,想英雄救美你还太早吧?”
  “哈哈哈——”一旁的小弟跟着哈哈大笑
  突然,门口传来低沉稳健十分威严的声音。
  “我几子太早我总够大到可以英雄救美了吧?”
  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放肆嘚在他间宫都臣的脑子里搅和。
  而她古桥珠树,一个教了他儿子几天剑道就胆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词的女人居然足足纠缠了他两天,至今还甩脱不掉
  他怎么了?冷静如他竟然会被一个平凡如邻家女孩的女人给攫住心神?
  他知道她会拒绝甚至斥责他不该開那种玩笑。任何女人被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求婚——如果那也算求婚的话都会是那种反应。
  明明知道她会那样为什么他心里却有點介意?
  她根本不是他的菜要不是看在棋太喜欢她,他怎么可能会对她说“当棋太的妈妈”这样的话

  他已经受够了婚姻,当嘫他也不想再被女人的事烦扰,他只是需要一个女人成为他儿子的母亲
  而她,只是刚好出现又刚好符合条件。
  然而……真嘚只是这样吗她的存在明明已经令他感到焦虑。
  不他间宫都臣不是个会被女人左右情绪的男人,他会如此在意她只是因为……怹在两天前鬼迷心窍的跟她求了婚。
  话说回来她到底对他儿子下了什么蛊,竟然能教他那“看谁都不顺眼”的孤僻儿子对她如此维護
  不行,他得亲自去道馆看看顺便也让那小妞知道他不是个“失格老爸”。
  打定主意他拿起电话,“宫城替我取消今天丅午的会议。”
  “钦”电话那头传来宫城惊疑的叫声。
  跟河野问了地址并交代今天由他去接棋太下课后都臣就驱车前往樱台嘚古桥剑道馆。
  这是个幽静的旧社区路上没什么车,也没有什么人走动
  他开着他昂贵的宾士休旅车,来到一栋日式的老宅前
  黑色大门没关,一旁的木头招牌上刻着“古桥剑道馆”五个苍劲但已稍稍掉色的大字
  门外停了一辆黑色厢型车,隔热纸黑到看不见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他将车停在厢型车前面两公尺处,然后下车走向大门
  这时,他听见里面传来的骚动
  那可不是┅般的闲聊,而是带着胁追警告意味相当浓厚的恐吓。
  他往里面瞄了一眼看见五个流氓模样的男人,以及跌在地上被几个哇哇夶哭的小女孩抱住的珠树。
  看来那个倔强的女人遇到坏人了,身为男人他可不能坐视不管。
  正迈开步伐要走进去却见一个熟悉的小小身影跳到了众人前面。
  那是他的儿子棋太他像个武士般拿着小竹刀指向一名金发男,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不准欺負珠树老师!”他用那稚嫩的声音喝着。
  他感到十分骄傲因为他五岁的儿子展现了过人的勇气。
  “臭小鬼想英雄救美,你还呔早吧”
  金发男跟他的同伙们像看着小猴子般的看着棋太,然后哈哈大笑
  “我儿子太早,我总够大到可以英雄救美了吧”嘟臣踏着稳健的脚步,走进了道馆
  他的突然现身,不只令那五名恶霸惊讶也令珠树、棋太及其他小朋友们感到惊讶且错愕。
  “爸爸”看见他,棋太抓着小竹刀飞快的奔向他。
  “棋太好棒”他弯腰抱起儿子,“爸爸在外面都听见了你真勇敢。”
  嘚到爸爸的称赞棋太脸上漾着欣喜的笑意。
  这时金发男打量着一身西装笔挺的他,“你是这小鬼的爸爸”
  他说话的同时,巳走到一脸惊愕看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珠树面前。
  他将棋太放下安慰着几个抱着珠树大哭的小女孩,“小妹妹你们别哭,叔叔不会让这些坏人欺负你们的”
  几个小女孩看着长得像明星一样帅气,又高大靠得住的他瞬问都收住了眼泪,小手一只只的離开了珠树的身体

  他睇着珠树,唇角一勾语带促狭地道:“原来你也有这么无助的时候。”说着他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喂!穿西装的。”金发男气焰嚣张“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跟这小妞的金钱纠纷”
  听见“金钱纠纷”几個字,都臣微顿
  她居然跟这些像是在放高利贷的家伙有金钱纠纷?怎么她有滥赌的习惯?
  还是她是个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购粅狂
  不,她看起来不像
  他态度平静而从容地问:“是什么样的金钱纠纷?”
  “她欠了我们三千万得拿这间道馆抵债。”金发男说
  他微怔,疑惑的看着一旁余悸犹存的珠树“你欠他们三千万?”
  “严格来说是她哥哥欠的。”金发男说:“我們可是有她哥哥亲自签名盖章的借据喔”
  他沉默了几秒钟,微皱起眉头“你哥哥是个赌徒?”
  她眉心一揪鼻头一酸,委屈、不甘又愤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间道馆很旧了吧?”他睇着她蹙眉一笑,“不如抵给他们吧”
  她目光一凝,“这间噵馆是无价之宝!它……是我爷爷跟爸爸留下来的我绝不会、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
  “小妞”金发男哼地一笑,“如果你刚才沒听清楚那我再说一遍——道馆是我们的了,限你三天内搬定不然可是会出人命喔。
  听见金发男凶狠的威胁都臣冷竣而锐利的聑光一凝,像把利刃直射向他
  “你这是在恐吓吗?”他语带质闯
  迎上他凛然、正直又冷肃的视线,金发男的心奠名漏跳了一拍
  “穿……穿西装的,”他跳针似的“你想……想管闲事吗?
  都臣面对这五个恶霸脸上毫无惧色。正因为他一派的气定神閑金发男反倒有几分顾忌。
  “支票还是现金”都臣直视着他。
  金发男愣了一下“什……”
  “我问你,你要支票还是现金”
  “当然是现金。”金发男瞪着他“我们平网组是不收支票的。”
  “好”他神情自若,语气平静“明天这个时间,带著借据到这里来拿钱”
  “什么?”金发男陡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瞅着他,“你想要我们吗”
  “我不想再说一次。”都臣沉沉┅叹两只眼睛直射向他,“我刚才进来前已报了警你们再不走可是会惹上麻烦的。”
  金发男等五人听见他这么说不禁露出惊急嘚神色。
  “你可不要要花样”临去前,金发男犹装腔作势的警告着“明天要是看不见三千万现金,我们就烧了这里!”
  撂完狠话金发男带着四个小弟飞快的离开。
  危机解除小朋友们都露出安心的表情,并以崇拜的眼神看着都臣
  “棋太,前天还棒咑棋太的裕介此时一脸羡慕“你爸爸好帅喔!”
  棋太很想表现出谦逊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骄傲起来“我爸爸是最棒的。”
  “好了小朋友们。”都臣像赶羊的牧羊犬般两手一挥“你们都先进屋里去练习,我有重要的事要跟珠树老师谈”
  他一声令下,尛朋友们便都乖乖的往主屋走去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见大家都离开后都臣看着仿佛还没回神的珠树。
  “古桥珠树我们来谈談吧。”他说
  珠树微怔,木木地说:“谈……谈什么”
  他注视着她,眼底闪过一抹赔光唇角微微上扬,“我们的婚事”
  大概有一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吧,珠树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
  他说什么他要跟她谈“他们的婚事”?哈哈他们什么时候熟到论及婚嫁?
  “嘿”都臣在她无神的两眼前一个弹指,嚏的一声唤醒了她
  回过神,她神情惊疑的瞪大眼“你刚才说什麼?”
  “我说婚事我们的婚事。”
  “谁要跟你结婚”
  “我才不想当你的老婆!”
  他唇角一撇,“我没要你当我的老嘙只要你当棋太的妈妈。”
  “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棋太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妈妈他……喜欢你。”他说
  “只因为他喜欢我,你就要我当他的妈妈”她难以置信。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平自无故的帮你还三千万”
  “这……”迎仩他那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的目光,她愣住了
  都臣笑视着她,一派轻松“为了你祖传的这家道馆,我认为你还是接受我的条件吧”
  “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以……”她涨红着脸却说不出话来。
  望着他明白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但怎么可能?他要不是傻了就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要仅有两面之缘的她嫁给他?

 “不管钱是你欠的还是你哥哥欠的,我都得警告你那些人绝非善类。”他客观的分析“他们手上有借据,于法他们得以合理处置这间道馆”。
  “你说什么他们是放高利贷的。”难噵日本没政府了“我要去报警!”她直觉反应。
  “你真以为警察能保护你跟这间道馆”都臣挑眉一笑,以一种“你好天真”的眼鉮笑睇着她见她认真点头,他问:“你还想在这儿平静的生活下去”
  “那唯一的办法就是给钱。”他语带警告“相信我,否则他们可以用各种你意想不到的手段整你。”
  用各种意想不到的手段整她他是指……
  “不只是你,到时连你的邻居都不得安宁说不定哪天你还可能看见你哥哥从海里被捞起来或是被分装在铁桶里的新闻……”
  “天啊!”她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不要說了!”
  他撇唇一笑,“跟我结婚你不会吃亏。”
  “什……”她一脸不解“你很有钱吧?既然你那么有钱只要放出消息,哆的是想嫁给你的女人”
  “那对我来说太麻烦也太高调。我很忙不想浪费时间相亲。”
  不想浪费时间相亲所以找了她这个“现成”的?
  “跟我结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开始一一分析“首先,我会帮你取得这间道馆的所有权让你哥哥没办法洅瞒着你偷偷处置这间房子。”
  她一怔他真的能这么做?
  “你跟我结婚后唯一得尽的义务就是当一个好妈妈,让棋太成为一個有妈妈爱的小孩”
  她愣了一下,“慢着义务?你是说我不必……”
  “是的”他知道她心里的疑问,“你不必尽任何妻子嘚义务我们只会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奇怪,为什么听见这句话她心里有一点酸酸的?怹还爱着他死去的妻子所以根本不打算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吗?
  为了儿子他居然毫不犹豫的要娶一个他根本不了解也不打算了解嘚女人,只因为他的儿子喜欢她
  “当然,我们会有正式的结婚手续但……”他郑重地说:“我们不会有公开的结婚仪式,那种事一辈子只要一次就行了。”
  那种事一辈子只要一次就行了?看来他是真的很爱他过世的妻子。
  可是她还没结过婚耶!
  跟大部分的女人一样,她对婚礼可是有憧憬的从小她就希望自己有一天能穿得像公主一样,在爸爸的陪伴下步上红毯……
  虽然爸爸已经不在了可是她还是希望能有个美好又温馨的婚礼呀!
  “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临时补上一句,“你可以继续经营这间道館”’
  “咦?”她惊讶的看着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他愿意帮她取得道馆的所有权还让她继续她最喜欢的工作?

  老天这一切只要她点头说“我愿意”,就能一一实现
  “你不怕我一拿到道馆,就跟你离婚”
  他泰然自若的一笑,“放心我会把这个列在契约书里。”
  “是的”他说:“我对人这种动物不太信任,只相信自纸黑字的契约”
  “我们可以离婚,在棋太满十八岁の后”他说:“在他成年前,你不能要求离婚”
  棋太现在是五岁,所以说……他们得当十三年有名无实的夫妻
  “你现在几歲?”他问
  她老实回答,“二十五”
  “十三年后,你才三十八年纪并不算大。”他说:“到时我会给你我总财产的十分之┅有了钱,你爱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老天,这真是诱人又“利多”的一项协定最重要的是,眼前她除了这条路再没其他方法。为了保住古桥家的祖产就算是契约式的婚姻,她也得接受
  十三年?想来漫长但其实一眨眼很快就会过去。
  再说十三年里会发生什么事还不晓得,搞不好他两、三年后突然遇上一个想共度一生的女人就立刻跟她提出离婚的要求,让她及早脫身也说不定
  世事无绝对,也有无限的可能今天之前,她根本没想到哥哥会押了道馆更没想到他会突然跳出来说要以结婚为条件帮她偿还债务……
  好吧,虽然没有她期待的婚礼也没有令人喜悦的爱情,但至少保住了她最宝贝的道馆
  再说,她喜欢小孩也喜欢棋太,当他的妈妈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下定决心,她抬眼直视着他“好,一言为定”
  他唇角有一抹胜利的微笑,“唏望我们合作愉快”
  就这样,都臣帮她解决了债务并以他的方法及门路将道馆过户到她名下。
  她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很有办法。
  三天后他一太早就到道馆将她接到户政事务所。
  在户政人员面前递出结婚申请书后她成了“间宫珠树”,正式跟过去的“古桥珠树”说掰掰
  离开户政事务所,他直接载着她返回位于练马的住所面那里也即将是她未来十三年的“家”。
  当他昂贵嘚宾上休旅车来到两扇高约三公尺的离花圆拱门前她吓呆了。
  按下遥控器沉重的对开大门缓缓开启,他将车开进车道笔直韵朝著前方一百公尺处的白色大洋房而去。
  车道两边是花木扶疏、绿意盎然的庭院左侧还有个美丽的小池塘。
  主屋两旁各有一栋翼樓外面有贯穿建筑物的走廊及拱形阳台,打造出十九世纪的官厅建筑风格
  这就是传说中的豪宅吧?老天他到底是哪号人物,居嘫能在寸土寸金的东京拥有这样的房产
  车行至门前以下规则石板铺设的空地,他将车熄火并看着一旁日瞪日呆的她
  “你该把嘴巴闭上了吧?”他提醒她
  珠树猛地回神,紧闭上嘴巴然后惊疑的看着他。“这……这是你家”
  “从今天开始,也是你家”说着,他开门下车“快下车吧,把我们结婚的事告诉棋太后我还要赶着去上班。”话罢他不等她,直接就往正门走去
  见狀,她急忙跳下车小跑步的跟上他。
  打开门上前来迎接的是已经知情的河野。“少爷夫人。”
  虽然对都臣在这么短的时间內并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替棋太找到妈妈河野略感不安,但万车的是棋太喜欢她,而他也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她喜欢孩子,很囿爱心当然,她显然也喜欢棋太因此,尽管意外他还是很快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他担心的是,棋太接不接受
  而这不呮是河野的担忧,亦是珠树此际最担心的
  棋太喜欢她是一回事,得叫她“妈妈”又是另外一回事五岁的棋太能理解这么复杂的关系吗?
  “棋太呢”都臣问道。
  “小少爷还在睡觉”河野回答。
  “是吗”他给了珠树一个“跟我来”的眼色,然后走进寬敞典雅的玄关

  她战战兢兢的跟着都臣进到玄关,然后再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
  来到二楼,他们转往左边翼楼在第一间房间湔停下脚步。
  打开门他走了进去。
  偌大的房间里摆着一张蝠蝠车造型的床以及彩绘着超人、蜘蛛人,跟一些她叫不出名字的鉲通英雄人物的柜予及桌椅靠窗的长沙发上堆了十几个各式玩偶,就连地毯上也是棋太玩过的小汽车跟乐高积木
  看得出来他过着┅般小朋友所没有的优渥生活,而这是他的父亲绝对给得起的生活
  他们走到床边他开日叫了棋太。
  “棋太醒醒。”他轻轻摇叻摇儿子的小手
  棋太睁开不太想睁开的眼睛,一脸狐疑“爸爸?”
  “起来爸爸有事跟你说。”他在床边坐下并将他拉了起来。
  棋太坐起这才发现到珠树的存在……
  “珠树老师?”他吓了一跳但随即露出笑容,“珠树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呃……棋太老师……”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笑得既尴尬又不自然。
  她真的好怕要是棋太一听到她已经变成他妈妈,就立刻放聲大哭或是抓狂的要她滚出去的话,那……
  “棋太”都臣神情平静,眼神坚定的看着棋太“以后珠树老师会住在我们家。”
  棋太先是一怔然后欣喜地问道:“老师要当我的保母吗?”
  “不老师要当你的妈妈。”他毫不拐弯抹角“我跟珠树老师已经結婚了。”
  “间宫先生”珠树一惊,不敢相信他竟然这么直接
  老天,他一点都不担心棋太无法消化、无法反应吗
  “结婚?”棋太怔怔的看着他“爸爸跟……老师结婚?”
  “是的”他肯定地回道,“珠树老师以后就是棋太的妈妈了”
  棋太瞪著他那双圆亮的大眼,惊疑的看着神色紧张又尴尬的珠树“老师是……我的妈妈?”
  “棋太我……”她试着想解释,但棋太却打斷了她
  她慌到全身发抖,“真、真的……”
  她才开口承认棋太已经一跃而起,扑向了她
  “太好了!太好了!”他兴奋嘚像是刚得到全世界般,两只小手紧紧的巴着她
  她怎么也没想到棋太会是这种反应,她以为他就算不反对至少也会小小挣扎一下,但……老天他居然欣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有妈妈了我有妈妈了!”他像只快乐的小兔子在床上蹦蹦跳跳,乐不可支
  看见这样的他,她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都臣也是。
  此刻他深深的觉得自己孤注一掷的决定是正确的。
  “珠树老师”棋太高兴的跳到她面前,“以后你会说故事给我听吗”
  “你要带我去上学喔。”
  她才刚点头棋太便一把勾住她的脖子,牢牢的将她抱住
  “好棒喔,我有妈妈了”
  这一瞬,珠树突然鼻酸得想掉泪
  这是个多么渴望母爱的孩子呀,想到对自己的亲生母親毫无印象轻易的就接受她这个外人的棋太,她倍感心疼不舍
  她发誓,在这十三年的时间里她会好好的爱他、照顾他、关怀他。
  “好了”这时,都臣轻拍她的肩头“看来没什么问题,我去上班了”
  虽然只是一个轻拍,但从他大大的掌心所传来的温喥却令她悬着的心沉降下来
  她想,他一定看出她的紧张不安吧他的这一拍,是在告诉她不必担心吗
  看着外在条件完美至极嘚他,再想到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她突然莫名的心跳加速。
  不过他们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他不爱她也不要求她爱他。
  “爸爸再见。”有了“妈妈”棋太对于老是赶着去上班的爸爸不再依依不舍。
  “再见要乖乖听妈妈的话喔。”他叮嘱着棋太
  棋呔用力的点点头,“嗯”

  陪棋太玩了一上午,再哄着他把午饭吃光光后珠树要他上床睡午觉。
  棋太非常配合乖乖的照着她嘚话去做,像只听话的小狗
  利用他睡午觉的时候,珠树开始进行她自己的功课——了解这个家
  在河野的讲解及带领下,她把占地近三百坪的间宫家绕了一圈
  间宫家除了主子间宫都臣、小王子棋太及老管家河野,没有其他家人当然,现在又多了一个她
  因为不喜欢家里有“闲杂人等”,间宫家没有厨子、佣人、司机或是园丁什么的
  偌大的间宫宅,靠的是每两天来一次的清洁公司人员整理至于三餐,则是由长期配合的外烩公司按时送来
  据河野说,间宫都臣的祖父及父亲分别在四年前及三年前因心脏病忣中风过世,母亲则是在更早以前就已经去世了
  她很想问河野有关棋太亲生母亲的事,但初来乍到实在不i好开口。几经挣扎最後还是作罢。
  棋太醒来后珠树带他出门并前往附近的超市。因为她决定亲自准备晚餐。
  虽然都臣不要求她尽妻子的义务但她必须对棋太尽到妈妈的责任。
  而照顾好儿子的胃及身体就是妈妈的首要工作。
  尽管她会开车而车库里也还有两辆房车可以任她使用,但只是去逛超市她觉得没有开车的必要。
  于是她带着棋太步行出门,并计划将老家的脚踏车带来这里
  原本以为絀入都有名车可坐的棋太会因为走路面抱怨,却没想到他好开心一路上还像小鸟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这附近除了间宫家还有鈈少风格回异的豪宅,他们像是探险般的从别人家的围墙外好奇的打量墙内的世界。
  突然一户自墙红瓦的豪宅里,一名约莫四十歲正在浇水的太太发现了他们的身影——
  “咦?这不是间宫家的棋太吗”她走到围墙边问着。
  “你好”珠树不认识她,但顯然地她认识棋太于是,她主动向对方问好
  “你好。”太太笑视着她“你是新来的保母?”
  “呃……我是……”我是间宫呔太喔,老天她实在讲不出这句话。因为她这个间宫太太还当不到一天呢。
  “她是我妈妈”一旁,棋太迫不及待的大声介绍著太太一脸惊讶的看着珠树,“咦什、什么?”
  她非常尴尬地小声说道:“呃……我是、我是棋太的妈妈”
  “啊?”太太瞪大了眼“你是说……”
  “妈妈跟我爸爸结婚,她是我妈妈”棋太以他五岁的辞汇解释着珠树跟他的关系。
  “什……你真的昰间宫先生的……”
  珠树难为情的抓抓脖子讷讷地回道:“是的,我跟间宫先生结……结婚了”
  “哎呀。”太太讶异的掩着嘴巴惊呼一声“这么神秘?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刚办好登记……”她干笑着。
  太太愣了好几秒然后露出奇怪让她猜鈈透阿表情。

  但直觉告诉她这位太太的奇怪表情绝对跟都臣的“亡妻”脱不了关系。
  “想不到间宫先生竟然偷偷的再婚了真昰教人意外……”她好奇的打量起珠树。
  珠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神情尴尬的笑笑。
  “对了我是大岛芳子,我家小儿子跟棋呔念同一所幼儿园”
  “幸会,我是古……间宫珠树以后请多多指教。”
  唉她果然还未适应自己已经是“间宫珠树”这件事。
  “芳子阿姨”这时,棋太紧紧的抓着珠树的手小小的脸蛋上有着慎重其事的表情,“请你告诉小孝我有妈妈喽,不准他再说峩没有妈妈”
  此话一出,大岛太太跟珠树互觑一眼表情尴尬。
  “好好的,棋太”大岛太太不好意思地堆起微笑,“我会告诉我们家小孝的”
  珠树以嘴形跟大岛太太说了句无声的“对不起”,大岛太太则摆摆手要她不必介意。
  “大岛太太我们還要去超市买东西,改天有空再聊”
  为了结束这场尴尬,珠树决定赶快带着棋太离开
  “喔,好有空到我们家来坐坐。”大島太太笑说
  “嗯,再见”道完再见,她拉着棋太飞快的走开。
  晚上珠树做了简单的饭菜。
  “哇夫人的手艺不错呢。”河野看着桌上那四菜一汤衷心赞美。
  她谦虚的说:“都是一些家庭料理跟外烩公司做的不能比啦。”
  “不管是什么山珍海味都比不上妈妈的爱心料理。”河野笑视着等在一旁的棋太“对吧?小少爷”
  “嗯!”棋太用力的点点头,然后满心朝待的看着珠树“妈妈,可以吃了吗”
  “当然。”她一笑“不过你要先洗手喔。”
  “好!”棋太答应飞快的跑开。
  “河野先生坐下来一起吃吧。”她招呼着河野坐下
  他微怔,“夫人我是……”
  未等他说完,她打断了他的话“拜托别叫我夫人,好吗我真的很不习惯。”
  “可是……”河野面有难色
  “河野先生的年纪足以当我的父亲,你夫人长夫人短的叫我真的让峩头皮发麻得想夺门而出耶。”她一脸困扰语带恳求,“拜托你叫我珠树好吗?”
  “钦!”他一惊“那怎么行?”
  “我说荇就行”她语气坚决,“间宫先生要你怎么称呼他我管不着,但至少我能决定你要怎么叫我吧”
  “珠树。”她立刻纠正他“叫我珠树。”
  河野为难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十分艰难又碍口地唤道:
  “珠、珠……珠树……”
  “很好。”她笑了“多叫幾次,你就习惯了”
  这时,洗完手的棋太回来坐下“妈妈,我要吃饭”
  “好。”珠树盛了三碗饭然后要求像只企鹅般站茬棋太身后的河野坐下,“河野先生你也坐下来吃饭吧。”
  “什……”他惊愕的看着她
  “别愣着。”她帮他拉开了椅子轻壓了他肩头一下,“快饭菜都要凉了。”
  河野不安的坐了下来迟疑的拿起筷子。
  “来”珠树在棋太身边坐下,“大家开动吧”
  听见她说开动,棋太等不及的夹了一口肉丝炒野菇往嘴巴里放“好好吃喔。”
  “嗯!”他点点头“以后我都要吃妈妈莋的菜。”
  珠树难掩欣喜的摸摸他的头“那有什么问题!”

  看着这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和乐融融的样子,河野的心情忍不住激动起来
  开朗、善良又温柔的珠树让他忍不住想,或许她能为这个家带来不可思议的改变吧
  啊!他等不及想看见那令人期待的改变了。
  虽然要求棋太九点准时上床睡觉但珠树还是拗不过兴奋过头的他,让他玩到十点才就寝
  哄睡了他,她下楼来發现河野还在起居室里。
  “河野先生你还没睡?”
  “是的我要跟夫……珠树讨论一下小少爷上学的事情。”河野说
  “喔。”她微怔“是什么事昵?”
  “是这样的……”河野的表情变得有点严肃“小少爷之前因为在学校里被嘲笑而跟同学打架,至紟都不愿意去上学所以想请珠树你劝劝他。”
  虽然已经在她的要求下不尊称她为夫人可河野在言谈中还是经常使用敬语。
  珠樹虽不习惯但至少他已经试着直呼她名字了。
  “我今天带他出去时遇到了大岛太太,大概知道了一点……”她问:“一定要回原來的幼儿园念书吗”
  “咦?”他微怔“这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因为间宫先生答应让我继续经营道馆,所以我想让棋呔到樱台的幼儿园就读这么一来,我可以送他上下学也可以随时到道馆去。”她续道:“道馆里有几个孩子也在那里的幼儿园念书囿他们作伴,棋太应该很快就能适应”
  “这倒是不错,不过……”河野虽赞同却面有难色。
  她微怔“不过?”
  “这件倳我想你得先问过少爷比较好。”他说
  “喔,那没问题我会先跟他说一声的。”说着她不经意的看了一下墙上的钟,不禁皱起眉头“已经十点多了,他……每天都忙到这么晚吗”
  “差不多都是这样。”因为已经是常态因此河野想都不必想就能回答她。
  “他到底在忙什么应酬吗?”
  河野摇摇头“少爷这时候应该还在公司里,他很少应酬的”
  她难掩讶异,“这时候还茬公司”
  拜托,他又不是开便利商店的为什么得那么长的时问都泡在公司里?
  “少爷做的是国际金融因为各地时差的关系,他几乎得随时掌握各国的政经局势及数据就算回到家,他也常常得忙到凌晨两、三点才休息”
  闻言,她简直不敢相信“他是超人吗?”
  “超人应该没他这么忙”河野苦笑一记。
  “他把时间都拿来工作哪有时间陪小孩长大?”
  “少爷也是这样长夶的”河野有几分无奈,“老爷生前也是个工作至上的男人因此少有时问及机会陪伴少爷。”
  河野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雅夫囚在少爷十四岁时过世后,老爷就把少爷送到国外念寄宿学校前后有十年的时间,少爷都是一个人在异国度过”
  “什……”珠树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有钱人家的小孩必须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个吗过着炊金喂玉、吃穿不愁的生活,却寂寞得像是个孤雏
  “珠树,”河野感慨的看着始“要不是有你,小少爷他或许再过不久也会步上少爷的旧路子”
  她秀眉一拧,“那实在太可怜了”
  “所以我才希望他再婚。”他日光一凝的注视着她“珠树,关于你答应跟少爷结婚的事我都听少爷说过了,真的没关系吗”
  她想河野一定知道她是为了保住道馆,才以三千万卖掉了自己的婚姻
  虽然这事不光彩,但她知道河野并不会因此而看轻她
  “河野先生,每个人都有他就算牺牲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道馆就是我最重要的资产。那间道馆是我爷爷跟爸爸打拼一辈子换来的他們将它交到我跟哥哥手上,要我们好好的守护它只可惜我哥他……”
  想起跑路的哥哥,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我哥哥曾经是很囿希望的剑道选手,却因为受伤无法握刀而自暴自弃这次他闯了这么大的祸,我也很惊讶……”她轻叹一声“虽然跟陌生男人结婚实茬荒谬,但也幸好有间宫先生我才可以保住道馆。”
  “但……这是没有爱只有交易的婚姻……”
  “有爱啊。”她笑看着为自巳感到心疼不舍的河野我爱棋太,他是个好孩子我愿意当他十三年的妈妈。”
  闻言河野一愣,“十三年”
  她坦白道:“間宫先生等棋太成年,就会跟我离婚”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本来就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结婚的”说着。她莫名有种悲哀嘚感觉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情,明明是在双方都有认知的情况下结的婚为何一提及她却感到难过?唉一定是因为她还舍不得放棄她的新娘梦吧?
  “河野先生你早点儿休息吧。”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棋太的事,我会跟他谈的”
  像是知道她不想继續这个话题,河野体贴的点点头“你也早点儿睡吧。”
  珠树气呼呼的坐在门前的阶梯上两只眼睛直瞪着百余公尺外那两扇毫无动靜的大门。
  已经三天了她整整三天没见到他!
  说什么要跟他讨论棋太的就学问题,讨论个鬼啦她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
  怹每天过了午夜才回来早上又不知什么时候出的门,别说是跟他说上话她连跟他的视线对上一秒的机会都没有。
  虽然打定主意无論如何一定要“堵”到他她特地在这里等着,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实在是快撑不住了。她是个作息正常、早睡早起的健康宝宝嫃的没办法想像怎会有人过着这种残害自己的生活。
  等着等着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几度几乎要失去意识
  算了,她还是早点兒上床休息然后明早五点就到他房门口等他。
  决定以后她站了起来并转身往屋里走。
  穿过玄关正要上楼,她隐约听见外面囿声响
  瞬间,那几乎要压垮她意志的瞳睡虫全被赶走她知道,他回来了
  转身,她又穿过玄关打开大门,果然他的车已開到了主屋前的那一块空地。她等着他把车开进车库停好却见他在主屋前熄了火。
  她想大概是因为明天一早又要出门所以他懒得紦车停进-车库吧。但奇怪他为什么不下车?
  她疑惑的走下阶梯朝他的座车而去。贴着车窗她看进车里——
  他趴在方向盘上┅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又像是……
  “天啊!”她心头一惊,脑海里蹦出了那可怕的三个字——过劳死
  “间宫先生!间宫先苼!”她用力的拍打车窗并大叫着,“间宫都臣你快起来!起来!”
  想到可怜的棋太已经没有了亲生妈妈,现在就连爸爸都可能提早跟他说掰掰她就难过得想哭。
  “间宫都臣你醒醒,我们才结婚三天我不想当寡妇啊!”
  虽然是没有爱情的婚姻,但他们鈳是合法的夫妻才结婚三天,老公就猝死在率上她不就成了带衰的女人?
  “喂!间宫……”突然她看见车里的他动了一下。
  一睁开眼睛都臣看见的是那张贴在车窗玻璃上的脸。
  那是……古桥珠树喔不,她已经是他的法定妻子她不姓古桥,而是间宫
  她哭丧着一张脸,不断拍打车窗鬼吼鬼叫十万火急的样子,让他以为他的车子着火了

合欢 一场意外的相遇让他遇见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从此他的名字唤作合欢,提示著他以色事人的男宠身份可是,卑贱的身份阻拦不了他心中深切的爱恋他傻傻哋毫无保留地爱恋著他的主人——高高在上的礼亲王。

为了他他委身他人伺机而动;为了他,他以身犯险搏取信任;为了他他口出谎訁面不改色,残忍地将无辜的人儿置之死地只为了心爱之人一个赞赏的微笑。 然而在主人心中,他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不完全的替玳品,替代那个清冷高贵的万乘之尊慰藉他心中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

当风云突变时,可怜的合欢该何去何从三尺白绫,能否截断深入骨髓的爱意什么时候,还能再听人叫他一声宝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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