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第一次拿枪打中硬币什么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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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标题要不要俄罗斯电影,新兵诺金德第一次摸枪就打中硬币,叫什么电影-土地公问答
俄罗斯电影,新兵诺金德第一次摸枪就打中硬币,叫什么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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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赏金猎人 7.5分 主演:李敏镐钟汉良唐嫣吴千语 导演:申太罗 类型:动作冒险喜剧 时长:105分钟 年代:2016 地区:内地 简介
赏金猎 7.5主演:李敏镐钟汉良唐嫣吴千语导演:申太罗类型:作冒险喜剧:105钟代:2016区: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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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母院,一座古城残存下来的躯壳,作为F国的奇观之一,静静地伫立在塞纳河畔。这位美丽的女士位于整个首都的中心,今天,她迎来了不速之客。  美丽的建筑染上污渍,飘散的硝烟彰显残酷,但教堂内仍有阵阵歌声,歌声低沉强烈,似一首安魂,似一位烈士。  “先生,您觉得唱的怎么样。”  “完美,修女们的歌声不会被任何事物污染。”教堂座椅上是一位年轻的军人,他的金发璀璨的像是龙类紧抱在怀里的金子,而他的双眸则蓝过最晴朗的天空。头发整齐的向后梳理而又微微漏下一两根,眼神肃穆但堪堪谈不上冷漠。  “先生,应该前进了,将军催得很紧。”年轻人身旁的副官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他嘴中衔着的香烟快要烧到尽头,而修女们的歌声也将到终章。他夸张地摆动双手,仿佛一名充满自信的指挥家,而手指上随意悬挂的手枪却未曾放下。  副官的眼神跟随手枪的上下移动,心中忐忑不安。  歌声终于迈入高潮,低沉平缓的歌声突入云端,和音渐起,宛如交响乐。  年轻人手上的摆动越来越激烈,没人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他如同一个疯子,狂热地燃烧,发出耀眼的光芒。  所有的声音统一,因为修女们将要唱出最后一句歌词。有的修女已在暗中划着十字,请求上帝的宽恕。  突然,枪声响起,年轻人嘴中的烟落地,他举起枪,朝天怒放,而嘴中,正是最后一句歌词。“愿帝国永远强盛!”他的声音高而雄厚,甚于原唱,仿佛神话中的雄狮怒吼,盖过一切,但声音中包含着什么,或许无人可以得知。  枪停声止,他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子弹用尽,枪口与地上的烟头一般,除了淡淡的青烟别无他物。年轻人没有抬头看惊呆的修女,而是徐徐鞠躬,仿佛自己是完成盛大演出后的歌坛巨匠。  “谢谢。”他用法语说道。话毕,他转身向门外走去,夕阳的光拉长他的影子,一条长长的,无人追随的影子。  门口早已有人等候多时,年轻人前脚踏出,就有人后脚为他披上了风衣。  他抬手招呼副官,“烟,地图。”  副官将地图展开,铺在车前盖上,又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极其精美的小烟盒,“啪”地打开,摸出一支香烟,双手递上。  “请,先生。”副官说道。  年轻人从风衣中拿出一副白手套,不,因为被灰尘侵染,不如称之为棕手套更合适。左手划入手套,年轻人用右手接过了烟。  “喀”,清脆的金属响声,副官打着了火。  “嘶,呼,”年轻人看向地图,狠狠地吸了口烟。  这是一张欧洲地图,整个欧洲版图被记号笔划的一塌糊涂,打满叉号,年轻人拿过记号笔,轻轻在F国打上叉号,他目光流转,最终停在了Y国。地图上,Y国的轮廓清晰可见,不,倒不如说Y国是唯一一个仍未被打上叉号的国家。在岛屿的上方,遥遥的一个箭头指出,停在一个手绘的鲨鱼头上。鲨鱼头只能看清一个大概,也许每个知道鲨鱼的人,每个会用笔的人都能画出来。唯一能辨认出这是个什么东西的地方在于,它头旁边的字母——S。   S for shark。  “下一个,去Y国,”年轻人仿佛胸有成竹,“有反对意见吗。”又似乎不容置疑。  “誓死跟随长官。”士兵们答道。  “很好,出发。”年轻人微微点头,从脸上的笑意看来,他很满意。转身上车,军用吉普颠簸着消失在灰尘之中。  教堂又重回一贯的平静,好像从未有人造访,只有在地面上未灭的战火才告诉着人们,这片土地发生了什么。
  这是纪元2050年,在大国间的通力合作下,世界繁荣发展,科技空前发达,资源的限制被极高的科技水平解除,人们生活在一个美好的年代。或许再过几十年,人类将前所未有得团结起来,向未知的宇宙发起挑战。  或许是人类的劣根性吧,国与国之间的间隙本就不可能填平。终于,D国经过多年的秘密研究,掌握了如何屏蔽精密电路板的工作。在一台台屏蔽机的作用下,世界一夜之间回到蒸汽时代,一切高新科技不负存在,手机、电脑、飞机,当然,还有承载核武器的战略导弹系统。军事从高科技打击层次滑落至枪械时代,而其中最大的受益国——D国,发起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战。  在这次科技摧毁中,所有国家均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打击,而最大的受益者,无非就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他们凭借着更先进的枪械,机动性更高的车辆,闪电般地占据了欧洲的大半版图,而又稳扎稳打地推进。短短两个月,他们已让其他国家望其项背。而其他国家除了发出谴责以外别无他法,因为他们早已自身难保。  “早安,梅耶尔参谋长,”无线电中传出声音,“听说这次作战非常顺利,我也就提前祝贺了。”  “不,将军,早在两小时之前,战斗就结束了,不过我还是感谢您的美意。”车厢内,年轻人手握无线电说道。他就是这次战斗的最佳功臣——弗雷德.梅耶尔,由他带领的装甲师团一路所向披靡,活像一只嗅到猎物气味的毒蛇,直捣敌方指挥部,迅速摧毁了敌人指挥系统。早在战争开始之前,他便成为了D国最强装甲师团第7装甲旅的参谋长,同时也是D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师级军官,而如今,他也仍未踏入而立之年。当然,战斗结束后他也在巴黎圣母院为自己找了点乐子。  “战斗已经结束了?这该死的通讯,不过也没关系,下一步你打算去哪儿,回国休整一段时间吗,我给你放个假怎么样?”将军的语气充满着喜悦。  “我看不用了,将军,我还年轻,精力充沛,多得是事情我可以做,回去休息岂不是拖延时间吗?下一步,您看Y国怎么样。”年轻人,不,弗雷德正声回道。他手里正摇晃着一杯红酒,而眼睛却又玩世不恭地低垂。他姿态上的慵懒仿佛并不妨碍声音中的严肃。  “Y国,”将军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刹那间调整了回来,“是吗,Y国啊,是该做个了断了吗。”  “我想,差不多是时候了,总不见得要一直逃避。”弗雷德的声音不见变化,仍是严肃而冷淡,好像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无法提起他的兴趣,但他身旁的副官却明显感觉到了长官的不适,紧绷的身体和捏紧的拳头,这一切都说明他的长官非常兴奋。  “那好,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去做吧,我会静候佳音的,就到这里吧。为了祖国!”  “为了祖国!”说完,弗雷德将无线电递给了身旁的副官。  副官接过听筒,诧异地发现了上面的汗水,转头看向了身旁。弗雷德早已转过头去望向窗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的长官仍是那个自信强大,无所不能的军神。他暗自松了口气,将话筒上汗水拭去,递给了副座上的通讯员。  Y国,首都广播站  广播站已经存在了70年的时间,这里既是Y国最大的广播站,同时他们也和首都电视台一起作为政府的发声筒而存在。今天,广播站的气氛有些反常,平时往来的工作人员们不见踪影,大量人员汇集在了一个演播室内,室内坐满了记者,他们高举着相机,他们都想尽快将一手资料发回报社。今天,广播站内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一阵喧哗,演播室门被打开,记者们看到了他们苦苦等候的角色。他身材挺拔而宽大,西装也掩盖不了他身上的肌肉线条,脸庞刚毅,棱角分明,眼窝深陷,却凸显出他钢蓝色的眼眸,深邃而迷人。他的鼻梁挺括,嘴唇很薄,一切都符合欧洲人的审美观,像个模特。  他嘴唇紧闭,微微咬合,眉头微蹙。他心中在担忧什么呢?在场的女性都忍不住猜测。不过一切都会揭晓,因为这个人就是他们今天的采访对象。  “沙克先生,能看看这边吗?”  “沙克先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随着门打开,外面也涌进了很多记者,他们高举着话筒和录音笔,只想听到这位沙克先生宝贵的话语,但他们都被负责保卫的黑衣人拦住,逼出了门外。剩余的保卫人员将沙克围起,向台上走去。  “安静!”沙克对话筒轻声说,而这一声宛如雷霆般震慑住了下边的小丑,喧闹声瞬间停息。  “今天,F国沦陷了。”沙克说完,低下了头。  早已得知消息的记者们也没有多吃惊,默默等待着这位先生接下来的发言。  默哀完毕,沙克抬起头来,环顾四周,“作为国防部部长,我,沙克,将尽全力!保卫国土的安全!”  官方发言完毕,沙克起身,在黑衣人的拥护下走入了撤离通道,连提问的空间都没有给在场的记者,但记者们却已经很满足了。想当初,这位部长大人上台的时候,拒绝一切采访,用铁腕手段整治了国内军队散漫的现象。这次大概是他第一次举办正式的记者招待会,记者们拿着手中的只言片语,心中却早已想着该怎么样从此入手猜测国家下一步的打算。但是很快,这群记者就失望了,因为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就会被告知不能发布任何会造成民众恐慌的言论。  撤离通道门口,一位棕色头发的美女正在等候,她穿着职业装扮,带着黑框眼镜,头发烫的大卷,就像电影中的美女秘书,干练,性感。沙克从门口出来的时候她跟了上去。  “沙克。”  “叫部长!”沙克严肃地纠正。  “好的好的,部长大人,这次你说的事情,你真的能做到吗?”美女问道,她提出严肃的问题,手指却俏皮地玩弄着自己的大卷发。  “眼镜哪儿来的。”沙克显然不想回答。  “好看吗?我弄了个无框眼镜,是不是像个白领,”美女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题被转移掉了,不过顷刻后,她怒火冲天地吼道,“沙克!回答问题!”  “露易丝。”沙克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她,同时挥手赶走了身边的黑衣人。沙克看着眼前的美人,她的眼睛明亮清澈,嘴唇性感火热,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他不禁有些微微发愣。沙克回过了神,走神对他这种人来说是大忌,他接着说:“我,不是很有自信。”  露易丝从头到尾都痴痴地看着沙克,看着他为自己的美痴迷,哪怕微微一瞬。她浅浅的一笑,道:“部长大人说没自信,我的天,我是不是听错了?你上一次说没自信还是在......我想想,”她真的停下来开始思考,“不,从来没有过。”很快得出了结论。  “也许是我的压力太大了。”沙克轻抚额头。  “你早该休假了,但是你却从不愿意给自己放个假。现在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别说了,”沙克回头向出口走去。是啊,这可不是压力大的缘故。沙克深知,自己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因为这一次他将面对的是那个人,也只有他能带给自己最大的威胁。  威尔逊路,高档住宅区门口,一辆普通的商务轿车缓缓停下。  “就送你到这儿哦,部长大人,今天晚上你可要好好休息哦。”  沙克有点头疼地看着车上耍宝的露易丝,无奈地说:“你快回去吧,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径直转身向家内走去。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呢,”露易丝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转头看着那个男人离开的背影,小小的身躯似乎都蜷进了车座,显得异常落寞,“也不请人家进去喝杯咖啡什么的。”  “弗雷德,弗雷德,”家中,沙克扶着椅背,不停地念叨着,眼睛却看向墙上的一张地图。  在这样一间充满艺术气息的房间的墙上,出现了一张地图,不得不说是一件相当煞风景的事。原本墙上的现代派画作被取了下来,扔到了地上,整个房间的格局被破坏一空,为的就是一进门就能看到这整幅地图。  沙克立起身子,挪步走向地图,他挺直的身躯仿佛略微佝偻了些,在外人前展示出的强硬在此刻被一张地图所瓦解,他表现出了没被人看到过的,可耻的无助。  地图的边缘有一只水笔,他轻轻拿起,在法国的地界上,划了一道。  凌晨3时,D国对Y国的战斗,正式发起,上40万兵力被投入了战场,这场双方都准备已久的战争,就在D国海军跨过海峡,踏上Y国土壤的一瞬间,军队的一个年轻士兵发现敌军踪迹开出第一枪的一瞬间,打响了。也许多年以后,这位士兵没有阵亡的话,他大概会骄傲地向自己的孙辈炫耀,当年是我打响了护国战争的第一枪。  “不出我所料,南边吗。”沙克一身军服端坐参谋室,桌子围坐着的是整个英军的高级参谋长们,此刻,他们正襟危坐,又小心翼翼,仿佛回到了认真听讲的时候。  沙克昨晚想到深夜,刚刚躺下,一封急电就被送至他家门口。他来不及叫醒自己的司机,自己驾车,一路从家中疾驰至参谋部。他身兼国防部部长及Y军总参谋长两职,此时,祖国需要他。  “先生,您说为什么,D国军队不是横渡东海岸海峡,直指首都,而非要从下面绕一圈,这不是多此一举吗?”有人问到。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直接从首都下手吗?”沙克也没有否认,他只是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似乎若有所思。  “不,这只是属下的拙见罢了。”那个人连连摆手,显然自己都没有自信。  “我国的首都,也是整个国家的政治中心,如果首都的守护不严密,怎么都说不过去。但其实,首都的位置并不良好,靠海太近,如果遇到强攻,也不好防守。可是强攻首都的话,我有自信让他血本无归!”沙克轻抚身后的地图,他微微转动椅子,别过身来,仔细地看着Y国这小小的地界。  “引蛇出洞吗,”沙克似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所有人,“如果以南海岸为引,一路北上,越靠近雾城,我们就越要投入更多的兵力,甚至是调用雾城的兵力进行阻截,而另一队人马则趁机横渡东海峡,直取雾城吗,真是光明正大的计谋啊。”沙克喃喃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先生。”下面的参谋们深知,越是光明正大之计越是难以破解,此刻桌上乱成一团,说是热锅上的蚂蚁就再形象不过了。  “引蛇出洞罢了,不值一提。”现在的弗雷德可谓是自信满满,他歪坐在椅子上,左腿搭右腿,架在了桌上,四周的参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弗雷德戏谑地看着这群人一群吃着公粮的蠢材。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弗雷德还是老老实实地解释了一番,当然说完还不忘加上一句,“简单的计谋不是吗?”  看着底下的参谋们拍马屁似地附和着,弗雷德感到一阵阵想笑,同时又感到阵阵恶心。  “那您觉得Y国方面会做什么应对呢?”有个还算有点脑子的人提问了。  弗雷德转头看着他,他对这个剃着小平头,留着小山羊胡子的年轻人有点印象,这个年轻人不像这群猪猡,是实打实的从底层打拼起来的军人,自己很喜欢这种务实的人,所以下意识地记住了这个人。有机会把他弄到更需要他的地方,弗雷德想,自己的第三坦克团还差个参谋。  “有两个办法。”弗雷德说道。  “什么,竟然有两种解决手段吗?”下面又炸开了锅。  “那么,第一种是?”又是小平头提出了疑问。  “第一种是.......”弗雷德将脚放下,左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环顾四周。  参谋们觉得像是一匹饿狼的目光刮过自己的皮肤。这目光锋利如刀,深入骨髓。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瞬间,甚至有些人以为这只是一种错觉。  “第一种是,”弗雷德又强调了一遍,“放弃首都。”
  “放弃首都,”沙克说道,接着,他完全不在意下面人激烈的反应,继续解释。  “放弃首都,是最好的,最稳妥的办法。放弃一座城市,然后逐步诱敌深入,增加敌军纵深,尽可能地拖长敌方的补给线,”沙克顿了顿,抬头看向面前的这群人,“接下来会怎么样,不用我说了吧?”  “接下来如果敌方不增加自己的补给线厚度的话,就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一位参谋接过话头。  “前线没有补给,且补给线随时会被我们切断。”沙克继续说。  “确实是最有效率的办法,但你知道这是无法实现的,你肯定有更好的办法对吗,参谋长。”一个令人不快的声音从沙克身后传出,声调高而且阴阳怪气,听着就能让人脑子里出现一个长期身居高位,长袖善舞的......胖子。  听到这声音,沙克低下了头,没人察觉到他脸上的厌恶与无奈。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  “元帅。”沙克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并向身后之人行礼。  那个人的确极其肥胖,元帅军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毫无肃杀之意,衣服上面搭配得当的流苏与军章此刻显得臃肿不堪。  他挺着个大肚子,扭着自己的大肥屁股一下坐在了沙克的位置上,椅子被压的“嘎嘎”作响。衣服上悬挂的军章因为坐下而被自己的肥肉卷了进去,看起来极其恶心。  “那么请说说你的方案吧。”元帅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D军指挥部参谋会议室内,震惊的气氛一时间难以消散,参谋们面面相觑,都感到难以置信。  弗雷德端坐上位,手持一杯咖啡,怡然自得地看着这群人。  “您是说,Y国极有可能不会调动军队,而是放我们进入首都进行巷战?”这位参谋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这是什么鬼战术,这种事情难以想象,一国部队不仅全力保卫自己首都的安全,动不动就是放弃首都,或者城内巷战。  不仅是自己这么想的吧?这位参谋环顾四周,大家都面露难色,显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纠正自己上司的错误。  “怎么,你们觉得不可能吗?”弗雷德打破了这个僵局。  “参谋长,您能解释一下吗?您做出的这个假设。”还是那个参谋。反正自己都提出疑问了,不如大胆地问出来,也许长官会欣赏我的勇气。这是他现在的想法。  当然,他自认为有勇气的行为只在弗雷德这儿换来了一声“啧。”  弗雷德没有管这个参谋难看的脸色,他直接解释出了原因:“打仗,你要了解你的对手,而我恰恰非常了解我的对手。你们的思维过于僵化,现在可没有了飞机导弹,他们凭什么不敢放我们进去打。我倒是觉得,这两种可能,我的老对手,一定会选一种,我能想出的办法,他没理由想不出!”  “至于是哪一种,”弗雷德喝了口咖啡,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倒不如说,因为那些蠢材,他不得不选第二种方法。不过,他会怎么样引我们进这个局,我还是非常期待的。”  此时的Y军参谋部里,沙克叹了口气,说道:“第二种方法是引诱敌人进入首都城内巷战,这样在提前的布置下,我们也许能占得先机。只要能给敌人先头部队重创,我们再派人包围封锁,吃下敌人的先头部队,并将敌军阻挡在南部地区,这是缓解局势的方法。”  “这种方法,治标不治本,顶多将敌人阻截,想要击溃是完全不可能的,不过能顶住一段时间,我们再把D军的枪械进行一些研究,尽量提升部队的战斗力吧。”  说出这话,沙克自己都觉得脸微微发烫。自己怎么会想出这种馊主意。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下面却传来了阵阵赞叹的声音。  “参谋长的办法不错。”  “是啊,换我我肯定想不出来。”  沙克微微叹气,这样的高层军官,怎么能指望军队的战斗力呢?  “那么,具体的做法呢?”元帅又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令整个房间安静,也许这就是权力的魔法。  “最难的部分是如何引诱敌方入城,我们不能太轻易放他们进来,否则城内的战斗会相当艰难。需要在城外尽可能消灭敌方有生力量和精力,但又不能让敌人觉得无力再战。具体的操作我会亲自到场指挥。”  下午三点,参谋会议已经解散了两个小时,沙克仍然在桌上坐着。参谋们中午就已经决定了要去聚餐,早早告辞,而沙克却毫无食欲。  “啪嗒,啪嗒”一枚硬币被他用手指弹高又落下,但他用手去抓又抓不住落下的硬币。这枚硬币落在桌上,发出声响,  随后又被他拾起,继续上抛。  硬币落在桌上,这次沙克终于没有重复之前的步骤,他回过神来,拿起硬币,仔细凝视。  这是一枚钢制的硬币,沙克正对的一面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过,人面像被一个尖锐物体砸击留下的小坑掩盖。  手指轻动,硬币滑入了兜里,沙克紧紧蹙起了眉头,也不知道他是想着如何作战,还是回忆起了往事。  “是哪一个呢,是放弃首都还是坚持作战呢?”弗雷德在参谋部里走来走去。  参谋部里的人被他全部赶了出去,他想要一个安静的环境用于思考。  弗雷德手里拿着一把军刀,刀在手指间快速飞舞,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刀花。  “是哪一个,是哪一个?”弗雷德如梦呓般自语,“沙克,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啊,不如我们来掷硬币决定你的想法好不好?”  明明周围没有其他人,弗雷德却仿佛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太好了,那么就掷硬币。”  弗雷德从胸口摸出了一个硬币,他似乎有些爱怜地摸了摸硬币的两面,这显得他有些神经质。  “锵”,硬币被抛向半空,随后落地,旋了几圈后静止躺下,露出了自己的选择。硬币朝上的一面没有任何国家的语言,而是一个雕刻的人头,赫然是沙克的模样。  “是吗,这是你的选择吗,”弗雷德拾起了硬币,“那么,这次,你可要好好下棋哦!”
  沙克瘫在了家中的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脸。  战争已经开始了第二天了,D国的军队已经推进到了离首都不足50英里的地方驻扎。  明天,即是决战只是。  沙克站起,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沙克家中的咖啡把都是托人从盛产咖啡的国家精选而得,此时喝在嘴中却索然无味。  自己有多久没睡觉了?听着时钟滴答滴答响个不停,难言的疲累也随之从沙克心底涌出。自从新兵训练以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熬夜了吧?是不是自己太疏于训练了?是不是自己已经被安逸的生活磨平了棱角?  沙克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得不到任何答案。  是夜,依旧无眠。  “第三突击小队已经进入敌方防线了,坦克营也已经包围上去了。”  弗雷德此时正立于观测口,举着望远镜往观察前线战事。听到身后的士兵报告的情况,他转身吼道。  “把机枪阵地撤掉,两个步兵营正面突进给敌方压力,同时炮火往敌人撤退的方向转,”弗雷德回头急走两步,几乎抵到传令兵脸上开口继续吼道,“你们这群混球,已经忘掉怎么打仗了吗?步兵都冲上去了机枪怎么还在打,那些还在阵地上上缩着的混蛋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往前面压?”  “是,是,我这就去.....”  “去去去,去个屁。”弗雷德气不打一出来,顾不得自己良好的修养,他抄起了手旁的无线电。  “前方所有指挥官听着,机枪停火,步兵往前压,击退敌方防守部队。”  松了一口气,弗雷德回头一看。“你这该死的混蛋怎么还站在这儿,滚去给炮兵传达我的指令!”  传令兵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指挥所。  弗雷德这才松了口气,在战争中,再好的修养都无法压制住战争带来的紧迫感,连天的炮火声更是让人说话都带着火药味。  “轰”,一枚炮弹落在了指挥所头顶的工事上,飞起了一屋土灰。  弗雷德在屋子中被一块掉下的泥土砸了个正着,“该死。”灰头土脸的他只来得及一抹脸,又端着望远镜观察了起来。  “冲上去,冲上去,已占领敌人阵地为主,在敌人的防御工事上把机枪给我架起来。”举起无线电的他又是一番连珠炮出口。  终于,事情朝着他预想的地方走去。  “累死了。”弗雷德只来得及在心中抱怨一句,他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  “收拾东西,往前方转移。”他砸了一句过去,就不再管身后手忙脚乱的参谋和士兵们,自顾自的休息起来。   Y国指挥部  “不行,这么打不行,”沙克在房中围着沙盘走来走去,“我们的士兵缺乏无高科技武装支援战的经验,敌人的前线指挥官对这方面的指挥非常拿手。”  一众参谋看着这个转来转去的长官,也能感到对方心中的焦躁。  “我要去前线,准备车,送我去前线!”沙克仿佛下定了决心,他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这可万万使不得!”沙克的这句话让这群人狠狠地吓了一跳,几个人作势就要上来抱住这位冲动的长官了。  “没别的办法了,时间不够做准备。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今天下午敌人就有可能兵临城下了。我要亲自上去阻拦他们的步伐!”沙克没有动作,他站在原地,但气势却如同猛狮。  几个参谋被震慑住了,但他们还是知道孰轻孰重,几番衡量后,两位参谋慢慢挪步靠近了沙克,另外几位则退回门口。他们知道,如果今天拦不住,让这位长官擅自上了前线,他们一个也别想逃脱责任。毕竟眼前的这位,被人誉为Y国的头脑,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国宝级的人物。  “让他去。”门口传出一个声音。  参谋们吃了一惊,连忙闪身让出门口,这个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喀”,门应声打开,一个身着戎装,身材魁梧的人走了进来。苍老并没有减弱他的气息,反而增添了一丝沉稳,脸上的皱纹是时间赋予这位先生的韵味。  “将军阁下!”屋内所有人挺身敬礼。  将军严肃地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位将军是以前的Y军三军总司令,当然,目前空军算是基本失去作用了。但是现在的将军也仍统帅两军。将军虽然年事已高,但他当年也曾是在前线上为Y国立下赫赫战功的人物。只要是身在军队,就一定听说过这位传奇大奖的故事。因此,这位将军也颇受人尊敬。  “让他去,”将军开口下令,“备车,让沙克大校前往前线指挥。”  参谋们听到命令莫敢不从,只得慌慌忙忙找人备车。  沙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往门口走去,与将军错身的时候,用其他人听不见的声音低声对将军嘟囔了一句:“谢谢,老爹。”  将军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但他并未转身,只是听着沙克的脚步渐行渐远。  我的孩子,希望你也能如我当年般在沙场立下汗马功劳,闯下赫赫威名。  一转眼两小时后,D军前线参谋部,弗雷德刚好点燃了一支烟,想好好享受这战场的宁静一刻。半个小时前,他们打退了Y军的一波反攻,并固守下了刚打下的Y军阵地,看起来Y军是要撤退了。要不要趁这会让勤务兵给自己煮杯咖啡喝呢,弗雷德正在脑中胡思乱想。  “轰”,一声炮声打乱了他的思维。  “怎么回事?”弗雷德向门口大喊,同时立刻将烟扔下,往观察孔跑去。  “报告,Y军反攻,前线正在交火。”  弗雷德端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不对啊,怎么会是怎么有序的进攻梯次。”突然,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弗雷德嘴边泛起一丝邪邪的笑容。  “原来如此,你也按捺不住了吗?”弗雷德放下了望远镜,叫来传令兵,“让两线友军进攻速度加快,我要陪我的老朋友好好玩场游戏。”
  “注意保持梯次前进,前后部队交替掩护。”Y军第15步兵团中校团长想起了沙克对他的指导。   30分钟前,Y军最高司令部下令将沙克大校派遣与他的部队做协同指挥员。而这位中校显然是一位颇懂人情世故的人,他爽快地交出了自己的指挥权,并仔细学习了沙克大校的行兵布阵。  这位中校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因为他清楚沙克是个什么人物。Y军历史上最年轻的最高参谋长官,现任国防部部长一职,本来即将被授予准将军衔,被本人拒绝,理由是还不想这么快赋闲,想在基层多干几年。这位被军方承认的“智计无双”的人物竟然下派到自己的地界进行观摩指导,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中校侧身看着身旁的沙克。他抱手而立,魁梧威严,眼神中带着刀锋一样的锋利,而他的瞳色,让人只能想到一种动物——狼。沙克凝望部队的推进,在别人眼里看来,他仿佛就是一尊不怒而威的佛门金刚,镇守着一方天地。当然,在中校眼里,这尊大佛还是金子做得,价值连城。  沙克从观测孔中向外望去,他已经离前线很近了,不用望远镜他也能看到自己部队现在的情形。军人们保持队型,交替掩护着,在早就存在的掩体保护下一步步往前推进。敌人在火力压制下几乎不反抗,偶尔抬手来上那么一梭子,也很快缩回了掩体。  沙克想起了来时的情景。送他来的司机是将军的贴身警卫队的一员,下车时,这位警卫员也带了句将军的话给他。  “将军说,这里的战斗是最激烈的,这里的敌军指挥官经验相当丰富而且狡诈,让你好好协助这里的地方军队阻挡敌人进攻脚步......”  想到这里,沙克再抬头看去。敌人的反抗依旧是松散无力......不对,多年来的战场直觉让沙克提高了警惕。  他举起了手边的望远镜,仔细观察着敌人的阵地。不看还好,一看过去让沙克汗毛直立冷汗直流。敌人的阵地上原本机枪不多,他听过这位中校介绍过情况后也没有仔细观察,只是隐隐记得中校提起过,敌人火力非常强劲。  当时的他毫不在意,一共就没几挺机枪,无非也就是地形狭窄了些,何来火力强劲一说,敌人阵地上也不见有大量装甲车和坦克,大概是这位中校办事不力寻找的借口罢了。  现在一举起望远镜仔细看才发现大事不妙,敌人确实卡死着一个狭窄地形,车辆坦克无法发挥作用,但机枪阵地的排布却大有讲究。区区几挺重机枪阵地,将整个路口封锁,四面八方都是机枪的火力范围之内。  “让士兵退下来,事情不太对!”沙克虽然也不确定究竟自己想的对不对,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他,不可轻举妄动。  “是,我这就去......”中校虽然不知道这位长官发什么疯要将这大好形势丢去,但又不敢违抗军令。  D军阵地第二营所属部分  几个士兵所在掩体内,躲避着进攻的Y军打来的子弹。骤然,攻势大减,之前密集的子弹变得稀疏许多。  “上尉,他们要撤!”一位士兵急急忙忙地狗着身子跑了过来,向营长说道。  “什么,”二营营长吐掉了嘴里的草,微微探头观察,“靠,不能让这群人跑了,好不容易放进了,到嘴边的肉还能跑了?打,给我打!  ”  机枪轰鸣,吐出一道道火舌,收割着撤退士兵的性命。沙克看着眼前这一幕,脸色铁青。  “敌人的指挥官是哪一位?”沙克问向旁边的中校。  中校惭愧地低下了头,“目前,还不清楚。”他不敢抬头,看着地面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他知道,眼前的这位长官脾气可不太好。等了大概2分钟,他却没听到咒骂的声音,不禁微微抬起头瞄了一眼。  身旁的沙克仍举着望远镜迟迟不肯放下,嘴里还念叨着,“这个风格,倒是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乌拉,可惜,没能把这群人全部留下。”弗雷德举着望远镜看着前线的战事,同时还举起一只手握拳挥了一下,以表示自己的懊恼,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则完完全全暴露了他的内心想法。  “沙克,反应还挺快的嘛,不过你也老了,这种无聊的打法可不像你的风格啊!”弗雷德继续嘲笑道。  指挥部里所有的参谋们看着这位时而傻笑时而自言自语的长官也是异常无语,就连一刻都没法松下气的通讯兵都偷偷转头瞥了弗雷德几眼,只为看到这位优雅的军官失态的样子。  而Y军指挥部里气氛可就不轻松了,刚刚那一下子让Y军突击队死伤率高达百分之二十,士气一片低迷,如果在拿不下一场重要的胜利来鼓舞士兵的话,那估计接下来都不用打了。  怎么回事,这个人是弗雷德吗,他为什么会在前线指挥作战。沙克胡思乱想着,不过他也肯定想不到,弗雷德为了有机会能与他打上一仗,特意申请来前线指挥作战。  这种情况,最标准的打法是用佯攻吸引注意,分出小部队用炸药毁掉敌人一角的机枪阵地,为友军开辟出空档。但是这么做同样也存在问题,第一是小分队实力必须足够强大,才能突进到敌人身边使用炸药,第二是敌人指挥官如果经验过于丰富,遇到这种情况绝不会轻易上当。而这两个问题,恰恰都存在在现在这个战场上。  那么,只能做出一些变化了。沙克抬头,眼神坚决而强硬。  “来吧,沙克,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成长!”  “弗雷德,接我这一招吧!”  两人的自言自语好似在隔空喊话一般。战场虽暂无战事,火药味就传到了每个人的鼻子里。所有人都明白,这一处,才是货真价实的主战场!  “带我去前线,我要亲自向士兵交代一些要点。”沙克向中校说道。  这句话可吓煞了中校了,“使不得啊先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冒险上前线呢?”  “我再说一遍,带我上前线!”
  休息室里,弗雷德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一支支香烟,还一支都没有动过。  “唔,手卷香烟的味道真是无与伦比!”弗雷德拈出一根,细细地嗅着烟丝的香气。  “喀”,打火机窜出腾飞的火苗,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一想到沙克现在拿自己毫无办法,弗雷德心里如同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糖果,欢呼雀跃。  弗雷德轻吐一口,烟气迤逦上升。蓝色的烟雾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浮开,卷起,又消失,在弗雷德眼前展开了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  “真是再美丽不过的时刻了!”要是没有战争,我大概也会像个普通人一样,享受着弗洛伦萨的日光,躺在海滩,看着一个个美女从眼前略过,嘴里还叼着烟草巨匠手卷的烟草吧。  “长官,敌人重新组织了攻势,这一次的攻击比以往猛烈很多!”门“砰”的一声打开,传令兵连报告都来不及打就冲了进来,打断了弗雷德的幻想。  “该死的沙克!”弗雷德刚开始享受着一切,便被人打断,自然语气不善。  “走,跟我出去看看这群人又在做什么无用功了。”弗雷德起身,作势要摔下香烟,不过他顿了一顿,还是将香烟倒置在桌上,烟头向外。在它燃完之前,大概还能回来享受最后几口吧,弗雷德想道。  风风火火地赶往观察口的弗雷德一举起望远镜就后悔了,他感到自己头上的黑线正一根根的往下落。  “这什么玩意儿,沙克自认为前面用这么多无用的攻势作为掩护,陡然换上这种老套路我就看不出来了?”  眼前,Y军的军人看似凶猛地集结了大量的兵力,用大规模的炮火作为掩护,但枪火稀疏的好像都没子弹了一样。如此大规模的军队,缓缓前进着,迟迟不肯进入火力网。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Y军在炮火结束后即将发起人海战术般的冲锋,但弗雷德一看便知,这肯定是佯攻。  沙克不可能没看出来机枪阵地排布的问题,因为上一次进攻打到一半他们就撤了,这个地形大量军队涌上来也是展不开,那么沙克的意图就不言而喻了。  “佯攻,注意留意四周有没有小股的部队。把侧重点放在小股部队上,绝不能让他们靠近机枪阵地!”弗雷德说完这句话就放下了自己的望远镜。同时传令兵听令后如飞般冲了出去。  弗雷德后悔了,他想起了自己桌上剩下的香烟,这样的烟在这里可没法找到,自己之前连一根都没舍得抽。想到这儿,弗雷德转头向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内,弗雷德心疼得看着还剩下半只的香烟,慌忙拾起,狠狠地嘬了一口。这一刻,感觉战争离自己远去,如天国到来......  等等,事情有点不对劲,弗雷德猛然惊起,香烟从发愣的手中滑落,打到了地上,溅起火花。  弗雷德慌忙向外跑去,与传令兵装了个满怀。  “长官,我正要去叫您......”  话还未说完,传令兵就看到了弗雷德飞奔而出的背影。  “怎么回事?”指挥室内乱成一团,好多人都拥挤在观察孔处看着前线的情况,“怎么回事!”弗雷德再次怒吼,终于让人们留意到了他。  “长官,大部队不是佯攻,我们的机枪阵地发现了那个小股部队,转火的时候出现了空档。大部队里冲出了几个工兵,炸掉了我们的机枪。”一个参谋也是脸色灰暗,回头对弗雷德说道。  “是吗,是啊,是这么一回事啊,”弗雷德一下子坐在了指挥室的椅子上,“拘泥于教科书的人原来是我吗?”  “叫人都退下来吧,驻守前一个阵地,重新布置机枪阵地。”失神只在一瞬间,弗雷德又抖擞精神,对手下下令。  “是,我明白了。”参谋走出了房间。  “呼,接下来要是没开打就别来打扰我。”弗雷德说完这句,也不管其他人听没听见,自顾自地踱步向休息室。  烟遗留在地上,早已燃尽。弗雷德进到休息室,这是他第一眼就留意到的事情。  “该死!”弗雷德一脚踹开烟头,“啪”地瘫在了椅子上。  看起来你仍然和以前一样锋利啊沙克,是我大意了,不过我也只是丢掉了一个小棋子罢了,当年,你从没赢过我,现在,你也别想赢我!  Y军第15步兵团前线指挥部  “看起来是起效果了,大校先生。”中校在旁谄媚地笑着。  刚刚这位沙克先生在多人护卫下去了前线,自己也只能陪同。谁能想到,沙克先生只是对前线主力营军官说了一番话就改变了战局,短短1个小时,他们就重新夺回了一个阵地。这次战斗意义可不小,这是Y军在这次战争中取得的第一次胜利。  虽然只是小胜,但中校还是看到了自己未来飞黄腾达的日子。  “您看,您是不是休息一下,待会也许还有仗要打,补充一下精力。”中校现在是恨不得把这个宝贝拴牢在自己的部队上。  “不用了。”沙克仍然背手站在观测孔前,不肯挪位,他一刻不停地观察着战场的细微变化,军人的士气,敌人重新构筑的火力分布。这一刻,他就是一位战场大师,要将整个战局笼罩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沙克眺望远方,眼神依旧似一匹头狼,冷彻,孤傲,锐利。  弗雷德,这次你大意了,不过下次,我知道,就没这么简单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会犯这些小错误。只不过现在的你我,是以敌人的身份面对面,你可不要被我抓到,不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杀掉!
  已经深夜了。现在是深秋,夜也带来了丝丝凉意。  “再不过多久就要下雪了吧?”沙克哈了口热气在自己的掌心。  “是啊,也许就是下两个月吧。”旁边的中校坐在桌上“唏哩呼噜”地吃着现煮的通心粉。  希望今晚能够宁静吧。沙克感到自己的身体也差不多到极限了,身子上下无不都在发出警告。  是啊,算算也差不多有3天没睡了,还真是太久没有这么样子地拼命了啊,今天休息一下吧。  “如果敌人有什么异动的话,到里面来把我叫醒,如果没有的话明天天亮就把我叫醒,记得叫勤务兵泡杯热红茶给我。”沙克对正在吃东西的中校说道,好像堂堂中校是个勤务兵是的。  “好好,您先休息吧,我一定按时叫醒您。”中校口齿不清地说,语气里没有丝毫不耐烦。  D军第15步兵团指挥所  弗雷德手里拿着一个大黑面包啃着,坐在椅子上,没拿面包的手却向后靠着椅子背,显得吊儿郎当。嘴里吃着东西,眼里却始终盯着Y军阵地的方向。  “长官,吃点罐头的,哪儿能只吃黑面包?”弗雷德的勤务兵看不过去了,递了一个加水煮过的罐头过来。  “谢谢啊。”弗雷德也没拒绝,拿了过来用勺子吃了两口,又觉得不过瘾,把罐头里的肉糊舀了出来,铺在面包上一起吃。  “长官,您是不是想在晚上动个手?”一位参谋看弗雷德老往窗外望,问道。  “现在夜视仪器不管用了,晚上动手对谁都没好处,我也只能老老实实等天亮。”  “那您这一直看着外面......”  “我只是在想,士兵们吃到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他们连黑面包都吃不上。”弗雷德看了看手里的黑面包,狠狠地用手撕了一块下来,塞进了嘴里。  “您就放心吧,士兵吃的也不差,都有单兵罐头吃。”  “你想啊,我在这儿吃个面包,你们都大呼小叫,士兵们还没有面包可以吃。单兵罐头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也清楚。”  不是弗雷德吹嘘,他还真知道单兵罐头里装了些啥,一些压缩饼干,一些糖,和少少的咖啡粉。士兵们用开水把这些高热量食品混在一起,搅成糊状,就又是一餐。  说起来,只要还有可能开战,炊事兵就不可能帮你做菜吃,哪怕是安定下来了,有了营地了,士兵们又能吃到什么呢?每个人不过只能分到不超过半个巴掌大的猪肉罢了。  长官们倒是每人都能得到一个黑面包,一个煮好的午餐肉罐头,一杯咖啡,安定下来的日子甚至还有大猪肘子可以吃。  士兵们不会抱怨,但长期这么下去,士气也别想高涨,尤其D国开战已经接近半年,厌战情绪在每个人的心中滋生。  战争永远不会是世界的主流旋律,世界会慢慢趋于和平,尤其是参加过战争的人,尤其想念和平的日子。  拂晓,悄然而至。战争开始第五天。  天刚蒙蒙亮,士兵们就从自己的单兵掩体里走出,每人手里捏着自己的早餐,进入了战备状态。双方的士兵隔空对望,虎视眈眈。  沙克正在享受着自己热腾腾的红茶。他举杯轻嘬,眼睛却一刻不放松地盯着前线。  “今天换我们防守了。”  与昨天不同,今天的D军不用由下往上仰望攻击,他们只需要从平地发动攻势即可。而且这里的地势也并不狭窄,可以说一览无余。因此,Y军要承受比昨天D军承受的强数倍的火力。  其余两线的D军攻势良好,昨天又推进了近10公里,其实已经可以说是兵临城下了。沙克他们还要时时提防由两侧包围过来的敌方援军。这就是他们现在面临的处境。  背水一战,退无可退!  饭罢,沙克又冒着危险亲自上前线指导了火力分布的配置,虽然看起来良好了太多,可是重火力比起这个宽阔的地形来说还是捉襟见肘。  恐怕今天是凶多吉少啊。沙克深知此处凶险,但如果再往后撤,一切布置将毫无意义,敌人来到首都可能会长驱直入,一旦首都沦陷,那么什么都不用谈了。  “轰”,震天的炮响打断了沙克的思路,敌人开始进攻了。   D军仍旧是用最原始的打法,炮弹现将你的阵地犁上一轮,接下来再让步兵靠近攻坚。最原始的打法也必然拥有最高效的效果。  哪怕你拥有再多的单兵掩体,一轮炮下来你不可能毫无损伤。要是这轮炮能毁掉你一两座机枪,那就大吉大利了。  哪怕毁不掉机枪,炮轰完毕,你的机枪手也是晕头转向,反应都慢个大半拍,自己的士兵也会安全许多。  果然,炮声一停,敌人就摸到了近前。机枪声,步枪声,榴弹声刹起,比不上连天的炮响,也占据了交响乐中的一个份额。  “我们的炮弹还剩多少?”沙克问向中校。  “完全没有了,从前天起,就没有人送给养过来了。”  沙克皱了皱眉头,也没说什么,继续举起了望远镜。眼睛刚靠近望远镜,就看到了一个机枪手脑后的鲜血崩出。  主射手死了,副射手还得顶上,副射手也死了,那么普通士兵就得接替,这就是战争!  又是一个机枪手被人打中躯干,一发子弹就刮去了他右边的肩膀与手臂,沙克看到他的副射手马上接替了他的位置,同时医务兵快速将他脱离战场。  他也是凶多吉少啊。沙克深知,战场上受了这么重的伤几乎是活不下来了。  猛然,又是一个机枪手被击中,Y军火力猛然一滞,那是目前最优秀的重火力手,他的机枪比所有人都准,这一下对他,对Y军都是致命伤。  沙克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狙击手?”  弗雷德正趴在战场后方1000米开外的石块后面,通过石缝射击。三枪,他击中了三个机枪手。  他的副官正趴在他的侧边举着望远镜观察。  “又打中了,长官,你真是神了。”副官放下了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弗雷德的双手。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手啊,虎口结满了茧子,手没有肉眼能看见的颤抖,如同一双机械臂一般。  弗雷德收枪坐起,靠在了石头后,点燃了一支普通的香烟。  “小小地施以惩戒,不然他们以为我们不能打了。”弗雷德语气里好像充斥着骄傲。  “那是,以长官的枪法,把他们的机枪手都杀光也没问题。”副官不失时机地拍着马屁。  弗雷德偏过头看着这个副官,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滔滔不绝地夸着自己的枪法。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该撤了,或许已经被发现了也说不一定。”
  沙克的望远镜四下转着,望向了每一个可能藏匿狙击手的位置。一边望,他的脑袋中一边想着那些机枪手身上开出的弹孔的方向。  西北角的小树林,不是。  东北角的灌木,不是。  那么,正对着战场的巨石。  沙克的望远镜也移了过去,看到的只是石头旁斜靠的一把狙击枪。  枪不是好枪,一个狙击手不可能把自己心爱的狙击枪随手扔在战场。  仔细想想,这个战场有谁不是狙击手,但又能隔着近千米的距离轻松打中被机枪掩盖了大半的人体躯干,还有闲情逸致跟沙克开这个玩笑?不用想也知道。  沙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知道弗雷德不会再狙击了,而对面这个步兵团也没有拿得出手的狙击手,愤怒不能改变事实。  而事实是,这三枪确实一下子就让沙克陷入了相当不利的境地之中。  每一枪伴随着一个机枪手的倒下,也意味着火力压制出现短暂的空档。新接手的射手显然经验并不如上一位丰富。  敌人已经推进到近前了!  中校怕了。  他从来没有上过战场,演习不算。这一上战场就被敌人压着打,好不容易换来的胜利吧,转眼间就快灰飞烟灭。眼看敌人越来越近,他怕了。  “长官,要不要先撤?”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这一刻他也不管有多丢人了,他热切地看着沙克,希望沙克能说出他想要的那个词。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撤?往哪儿撤,你敢往后撤吗?撤过去就是一马平川,你还嫌敌人推进速度不够快吗?”沙克的语气依旧平静,波澜不惊。他甚至都没有放下望远镜来看中校一眼。但是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与其说是驳斥了中校的意见,更像是对中校的一种嘲讽。  沙克也想撤,敌人越打越近,如果前面顶不住,这个没有撤退意图的指挥所就首当其冲。但是沙克不能走,一走了之很简单,明知是死也要镇守城门很难。沙克已经做好了必死的信念!  “长官,敌人打上来了,要不你们先撤吧。”警卫连的人从门口进来催促。但一看到沙克仍然挺直胸膛站在观察孔前,他也只能转头走出门外。  终于,敌人打到了门外,这个指挥所是由一个未完成的小房屋的地基挖掘而成。外边还围了小半围墙,警卫连的人把敌人压在了30米之外,但很快就会有人冲进来了。  沙克闭上了眼睛,他一刻都没有放下望远镜,现在终于将其搁在了桌上。刚刚他看到了太多士兵们的惨象,现在他闭上眼睛,试图将眼前的血腥忘掉。  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新兵,也许他们有些人连演习都没参加过,刚学会开枪,就投入了一场残酷的战争中。  虽然刚才身边战友们有的倒下了,有的没死去还在惨叫,甚至断肢炸到他们面前,他们也没有哪怕一刻退缩。因为他们勇敢吗?不是,是因为身后是祖国,是家乡,是家人。  “首都一刻没有准备好,我们一刻不退!”沙克褪下常服,披上防弹衣,拿起了手中的枪,毅然决然地往门口走去。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日子,他手里的枪还是那么熟悉,这是一把老枪了,一把SCAR-H。这把枪在这次战争开始前还能说是相当不错的枪,现在在D军新研制的枪械看来也就是还能用而已。  但是,用这把枪的人叫沙克。  沙克跑了起来,快速靠近围墙,接近后开始匍匐前进,快速地寻找到一个墙角靠着。  墙体不算厚,子弹可以堪堪穿过又还保持动能,所以沙克必须得找一个厚一点的地方,那就是墙角了。  双方驳火一刻不停,子弹穿过墙壁击中了很多士兵的躯干,但他们都只是顿了一下,又继续抬手射击。  四下里望望,都还没有士兵注意到他的到来,毕竟他也换了身衣裳。  抬手,沙克从身边的栅栏往外射击。  这个围墙是典型的墙角用柱子,四周用栅栏。士兵们都用卧姿趴在墙根射击,保护能力有限,但也不容易被击中。  沙克跪在墙柱,只能侧身往栅栏外打了。  瞄准器快速移动着,有节奏的短点射打出,平均三颗子弹带走一条人命,这种近处的目标对沙克来说如同静止。  弹壳从枪旁飞出,带着烟气和高温一起落在脚边。SCAR在尖叫,因为太久太久,沙克都没有带它体验过杀人的感觉。  士兵们注意到了沙克,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谁,沙克换了衣裳,脸还抵着枪。不过他们知道自己这方多了一个快速射手。这感觉很棒,明明自己正在被火力压制,转眼之间敌人就被解决。  沙克一刻没停,短点射的声音听起来极有节奏,“哒哒哒”,“哒哒哒”。他的嘴里还不忘了数着子弹的消耗。  “34,”一数到这儿,沙克手中一停,弹夹随着枪声一响而划出,还在半空,就有另一个弹夹顶上了枪机。   SCAR-H作为一把突击步枪,35发子弹是标准容弹量。打到34发子弹就换弹夹,可以避免枪机复位,依旧不用再次上膛。因此在别人听来,沙克的枪声一刻不停。  终于,敌人似乎被挫了锐气,开始后撤进掩体中,连还手的勇气都丧失了。  沙克将身体正过来,用标准的跪姿,一枪一枪地捕杀着逃命的敌人。这一刻,他宛如战神。  终于,沙克的枪环绕四周,再也找不到有没进入掩体的敌人。他一屁股坐到地上,身靠着墙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的速射显然消耗也不少。  他的面前扔满了空弹夹,连他的枪口都泛着红光。  “沙克,我知道你在!”猛然,一个如同扩音器发出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我看到你了,沙克,我知道你在,下一波进攻,就由我来盯着你老伙计。”  “你知道我的枪法,如果你还敢出来射击被我看到了,我就心怀感激地带走你的命啦!”  沙克脸色铁青,他当然知道这是谁,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弗雷德是沙克见过的最好的狙击手,他还从来没有失过手!一发子弹一条生命,弗雷德比世界上所有的狙击手都还要厉害。他可以统治800-1700米的距离,没有人比他要准。   800米以内是沙克的距离。沙克自信,800米以内快速射击,弗雷德也远远比不过自己。  但是,弗雷德在哪里?
  不能放弃,不可能放弃,如果这里失守,下一个就是首都。  沙克强忍心中的震颤,开始思考起当下的情况。  沙克的大脑仿佛一台飞速运行的电脑。当年新兵训练的时候,他总能在最紧急的情况下想出最合适的方案,因此从新兵中脱颖而出。过了这么多年,他的这种本能并没有退化。  手上有一把突击步枪,有效射程400米速射是他的极限,35发扩展弹夹还有4个总计170发。不是说沙克无法打到400米外目标,而是他为了躲避狙击需要高速无规则移动。移动的抖动和急促的呼吸会影响射击的精准性。  普通的突击步枪的子弹在飞行300米后会受到相当程度的环境影响。风向,空气阻力,地心引力,甚至地球的自转偏向力。高速移动下能考虑到什么程度,稍加思考沙克就定出了一条界限。  沙克抚了抚自己的手,肾上腺素作用下自己有点微微颤抖,但很快他的手又重新稳定起来。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在自己胸口的口袋处鼓鼓的,不知道口袋中放了些什么。  “呼,成败在此一举!”沙克默默念着,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敌人的攻击顷刻覆盖了过来。  攻势的发动并没有征兆,敌人不会给你反应的时间。  沙克还在深呼吸,他身旁的战士们已经开始了反击,但是他没有受到影响,他要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他将要为战士们抵挡住那个最强的敌人,那位死神!  沙克微抬枪口,起步,如箭一样弹射了出去。  与此同时,一发子弹就打到了他从墙出去的地面附近,溅起泥土。片刻后,一发不同于其他枪声的枪响迟迟传来。  狙击枪,西北方向,800米!  通过枪声传来的方向和延迟的声音,沙克做出了判断。  来不及反应,他扭转身体又弹了出去,一颗子弹打在了他脚边,与他的大腿只有咫尺之遥错过。  沙克往前继续奔跑,连开五枪,有四个敌人被击倒在地,有一个幸存者在开枪的瞬间缩到了旁边的掩体里,躲过一劫。  急停,趴低,打滚,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又有一发子弹穿过栅栏打在地上,溅起的石头打在沙克的脸上,打得生疼。  蹲起,“哒哒”又是两发打出,两个人影应声倒地。弹壳都还没落地,沙克又是往左边扑了出去,一发子弹却预判打在了他的右边。  沙克在赌命!  他要赌弗雷德不能预判他的动作,他每一个动作都不是兵营里教的对付狙击手的标准动作,每一个动作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  抬手再射,这一次的两个目标跨度很大,他拖着抢划过了60度,堪堪开出了两枪,但他的大脑里“嗡”了一下。  慢了!  这是沙克现在心中的想法。  仍然来不及思考,他往旁尽力一扑,胸口的一样东西在他身体的掩盖下落在了地上。  “砰”,一声巨响,弗雷德的嘴角终于挂起了微笑。  打中了,他知道,这一枪一定能打中沙克,他开始在瞄准镜中寻找,他要亲眼看见沙克吃瘪的一刹。  一道耀眼的闪光透过瞄准镜射入弗雷德的眼中,那道光经过瞄准镜的加持是如此的闪亮,好像直接在弗雷德眼中炸开。  肩上一痛,弗雷德被一股巨力压到了了地上。  不会是上帝降下的惊雷吧?弗雷德倒地的一瞬间,脑袋中甚至冒出了荒唐的想法。  一道如太阳般的闪光,后发而至的一缕闪电将自己劈翻在地,这难道不是上帝的惩罚吗?  不过弗雷德很快想明白了,这一切的因果。  沙克躺在地上,左腿有个钢笔粗细的孔,能直接透过孔看到另一面。子弹穿体而出!  “穿甲弹......”沙克喃喃道。  思绪如同腿上的鲜血一般迸发了出来,沙克仿佛回到了几秒之前。  慢了一拍,沙克明白自己必被命中,他明白,这也许是还击的最后机会。  沙克用扑出的身体作为阻挡,摸出了胸前的镁光弹,在手中一折,扔到了地上。一瞬,镁光弹就燃出了耀眼的光芒。而沙克,举起了地下一位死去士兵的狙击枪,单腿站立,从瞄准镜中看到了捂着眼睛的弗雷德。  调整呼吸,平衡重心,一枪射出,算出这把枪的归零距,另一枪打出,命中目标!3秒之间,做出了最快的有效反击。  沙克没有看到击中了弗雷德的哪个部位,因为他同时再中两枪,命中了他的防弹衣。  如被重锤击中一般被贯倒在地,沙克连呼吸都无法正常进行,意识感到模糊,模糊之间,他脑袋中只有一个意识,腿还在,弗雷德用的穿甲弹!  弗雷德躺在地上,800米的距离,沙克两枪命中了自己。他肩头的衣服逐渐被血浸湿,虽然这一枪因为距离太远,动能不够,没有轰碎弗雷德的肩膀,仍旧让他难以动弹。  子弹没有穿透弗雷德的肩膀,卡在了里面不知道哪块骨头缝里。  弗雷德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看到了副官揪着医务兵向自己跑来。  “把子弹取出来,交给我。”弗雷德对着副官说道。虽然是命令,声音却如同蚊子哼哼。  副官把耳朵靠近了弗雷德的嘴,弗雷德又重复说了一遍。  弗雷德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副官向自己连连点头。  沙克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好,完好无损。防弹衣没被击穿,子弹的力道也幸运地没打断肋骨,只留下了大块淤青,疼得沙克一声痛呼。  四下打量,沙克发现自己还在指挥室里的桌上躺着,天色已暗,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了。  沙克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的左腿已经被包扎好了,也是幸得没有打中动脉。  “啪”,睡了太久,沙克的身体都僵硬了,加之腿脚不便,一下打翻了一条凳子。  “长官,您醒啦?”声响惊动了门口的人。是中校,他一边问一边推门而入。  “外边什么情况?”沙克挣扎着坐下,伸直了左腿。  “已经五个小时了,敌人一直没有动作,刚刚我们收到了司令部的电文,首都准备就绪,可以撤离!”  沙克听罢,强行站起身来,中校想来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  “我命令,”听到这个词汇,中校立刻原地立正,望向同样肃立的沙克,“准备撤离!”
  仅仅三分钟,指挥所里有价值的文件都被清理一空。效率很高,因为撤退是要接着夜色。  沙克仍然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士兵们忙来忙去,他的腿脚不方便,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原本守卫的人数都几乎尽数撤回,只留下了两个暗哨,其他人都进来收拾文件。  “长官,差不多了,我们可以撤退了。”中校走过来,恭敬地说道。  中校虽然是个相当势利的人,但不是说他没有本事。能在一个军队的主力步兵团混到最高领导,也能说明中校有一定的本事。沙克昏睡的时候中校还是把各处指挥的井井有条。  沙克说出撤退命令的时候,中校立刻撤回人手开始清理指挥室里的文件。  “走吧,”沙克挣扎着起身,他的腿无法弯曲,只能用右腿支撑着身体,“叫上大家,我们撤退。”  就算在昏迷时,沙克也没有放开手中的枪,这是一种态度!他用武装带的扣扣住了枪,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此去一别,我们的这次博弈就算结束了,弗雷德,我期待下次的见面。  “先生,您醒了吗?”  弗雷德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副官的身影。  天色已经微亮,弗雷德舔了舔自己干枯的嘴唇,用沙哑的声音问:“什么时候了?”  “Y国时间凌晨5点了。”副官答道,他走到桌旁,为弗雷德倒了一杯水。  “先生,今天凌晨我们发现敌人已经撤退了,已经派人去追了。”副官将水递到弗雷德手中,同时奉上的还有一枚弹头。  “不用追了。”弗雷德喝了一口水,就着天光看了看手上的弹头。  弹头是普通的7.62mm的制式子弹,整个弹头已经扭曲变形,上面仍然带着丝丝血迹。  昨天的手术,弗雷德要求不打麻药,并且要求一定要将这枚弹头交到自己手上。  弗雷德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仍然疼得像是刚受伤一样。子弹卡进了肩胛骨里,索性打得不深,卡得不紧,很快就取了出来。而弗雷德直到疼晕都没有哼哼一声。  “不用追了,追不到的,他们大概刚入夜不久就走了,现在应该走到敌国首都附近了吧。”弗雷德解释到。  副官若有所悟,立刻说道:“我马上叫他们停止追进。”说完副官就要转头出门。  犹豫了一下,副官又回头向弗雷德说:“先生,要不下一战您就别去了,休息一下吧,不用着急的。”  “你们在追击途中遇上拦截了吗?”弗雷德反问。  “并没有任何阻截,就像是自己的地盘一样。”副官回答。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首都攻防战,这么一场好戏,可不能缺了我啊。”  “可是......您先休息吧,要出发的时候我再叫您起来。”副官也不能拒绝弗雷德的话,转头走向了门口。  “马库斯!”弗雷德突然出声止住了副官的脚步。  副官微微一愣,这是弗雷德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一直以为弗雷德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弗雷德一向都叫他中尉。副官转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弗雷德。  “你跟了我有五年了吧?”弗雷德陡然一句冒了出来。  “是,五年多了。”马库斯仍然恭敬地站立。  “五年了啊,这五年真是谢谢你了。”  马库斯抬头,看向弗雷德,弗雷德也望着他。马库斯看着弗雷德的眼睛,弗雷德的眼神中有着温柔,不像战场上的锋利如刃,也不像放松时的纨绔放荡。这种眼神就好像一位老朋友一般,清澈,宁静。  “是,为先生服务是我的荣幸!”马库斯赶紧答道。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也要多多麻烦你了。不说了不说了,你赶紧出去下令停止追击,集结部队准备行军。”  马库斯微微躬身,好似一位管家一般,他跟了弗雷德五年,他知道弗雷德并不喜欢别人把他看做一位军官,因此私人的时候他更像是一位称职的管家,连称呼都由“长官”改为“先生”。  “对了!”弗雷德好似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您的早茶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传令后就给您带进来。”  弗雷德微微一笑,“去吧。”没有什么可多说的,一切都很熟悉,就像在家里。  马库斯出门后,弗雷德挣扎着坐起。沙克一枪打中了他的左肩,导致自己连枪都举不起来。他好不容易把自己挪到了椅子上,从胸口的袋子里摸出了一枚硬币。  这是那枚硬币,他迎着光,仔细凝视着。  硬币上刻着沙克和弗雷德的脸,一个在正,一个在反。硬币通体用钢制造,淬火后泛着蓝光,硬币的边缘刻着麦穗和橄榄枝。  真是讽刺,用于和平的图案被用在了绝不可能和平的两个人身上。  弗雷德仔细看着硬币,直到门口传来马库斯的声音。  “长官,早饭我已经带来了,您吃过后就可以出发了,我可以进来吗?”  弗雷德最后看了一眼硬币,嘴角泛上了满足的微笑,将硬币和死死攥在手心的弹头一起放入了胸口的口袋。  “进来吧,我们吃过后出发!”  Y国首都,军事司令部  “我回来了。”沙克看着眼前的将军,语气平静地说。  “挂彩啦?”将军的视线挪到了沙克腿上。  “无伤大雅。”  “首都军队都按照你说的,安排妥当了。接下来,就是请君入瓮了吧?”将军仿佛颇有自信。  沙克没有答话。  “你先去休息一会,养养精神,这些天辛苦你了。”将军说道。  沙克答应后出了门,关门的时候他透过门缝看到里面仍然正立的老人。岁月磨白了他的头发,压弯了他的身躯。但是他挺直身板时的气势仍然像座大山,让人安心。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的手按到了那枚硬币,心里依旧彷徨不安。老爹,我怕的是请进网的是只鳄鱼,而不是小虾啊。这一次,恐怕也是险中求胜了!  带着彷徨与不安,沙克离开了司令室,往自己家走去。
  “呼”,沙克往手上呼了口热气,临近深秋,气温是越来越低了,再过一阵子,Y国也要下雪了。  沙克的家位于首都的东南方,贴近市中心。曾经繁华而且美丽的小区。虽然自己身居高位,但沙克没有自己买一栋别墅的想法,还是住着自己以前买的房子,高档小区,但也并不符合沙克的身份。  保安认识沙克,刚刚走近就为沙克打开了门。在冷清的走道内,沙克感到了一阵阵萧索。抬头望向自己所在的楼,沙克惊异地发现自己家的灯是开着的。  沙克快速地上楼,家里的门半掩着,灯光从门口溢了出来,温馨的好像是有个人在家里为他打开门,等着他的归来。  沙克摸出了腰间的手枪,紧贴着墙,左手推开了门。他的腿不方便,因此确定了门右边的安全后迈入了门,将视野转到左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桌丰盛的菜肴和沙发上熟睡的佳人。  棕褐色的头发披散在脸上,弯眉微蹙,精致的小鼻子微微拧着,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为她的脸打出了阴影,小嘴微启,露出了两瓣洁白的牙齿。  虽然天气寒冷,家里开了暖气,温度也不算低。她只盖了一条单薄的毛巾,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整个人缩在沙发的一角,像只寻求安全感的小猫。  “露易丝......”沙克失神地叫出面前之人的名字。不过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把手枪的保险关掉,插在腰间,一步一步挪到门口把房门关上。  “真是,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关门。”沙克费力地坐到餐桌椅上,扭头看着沙发上的这个傻子一般的小猫。  餐桌上是华夏的菜肴,川菜,红红的辣椒让人看了心旷神怡。沙克望向狼藉的厨房,想起了好早以前自己对露易丝说过Y国的菜太重复,吃来吃去就几样,所以她为了自己特地去学习了华夏菜吗?  沙克的眼中更多了几分温柔,这个傻女人为了自己做了太多了。  自己与露易丝在10年前认识,当时的自己刚刚走出中东战场,眼神中都带着生人勿进的牌子,身上的杀气也没有压抑下来。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最好别与他有所交集。  露易丝如同一只悦动的精灵走进了自己的生活,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冷漠而疏远,反而慢慢温暖了他的内心。  她为他做菜,带他游玩,甚至帮他处理做不完的工作。10年之交,彼此连呼吸都仿佛相融,却连一句暧昧的话都从未说出口。  “唔”,露易丝轻呼,醒了过来,不安定地在沙发上扭了又扭,才甩开了自己的头发,望向了坐在自己附近的那个人。  “回来啦!”露易丝拿下了身上盖着的毛巾,露出了她毛巾下的身躯。露易丝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人,一双长腿堪比模特,她上身只穿着一个小小的背心,两条玉臂赛过莲藕,胸前的布料也挡不住如此有料,呼之欲出。旖旎的画面看的沙克羞红了脸。  “咳咳,”沙克扭头咳嗽,掩饰自己的失态,语气冷漠地说,“你怎么进来的。”  “找保安拿了钥匙就进来啦,怎么,不欢迎我?”露易丝轻笑起身,她当然看到了沙克红到耳根的脸色,又将毛巾裹在了自己的身上。踮起小脚好似小猫一般走到了沙克面前,趴到了沙克背上。  “欢迎回来。”露易丝似乎有些哽咽。  沙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就这样沉寂着,房间内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咔”,露易丝一下拔出了沙克腰间的手枪,扔到了桌上。  “家里也带枪,不嫌硌的慌。”露易丝的心情又好像变得很好,一边坐下一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沙克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小妖精。这个女孩真就像一只小猫,气急了挠你一下,高兴了又蹭蹭你,捣乱了你又舍不得打它。  “他们说没人能在近身拿到你手里的枪,你的格斗真有这么厉害?”露易丝仍然止不住的笑,“我就拿到了!”  露易丝又拿起了桌上的枪,炫耀般的在沙克眼前晃来晃去。  “好啦,不逗你了,吃饭。”露易丝拿起了一个叉子,小心地叉起了一块肉,递到了沙克面前。  “挺好吃的,什么时候学的。”沙克接过叉子,把肉含进嘴里,仔细咀嚼。  “什么学的,我,我本来就会!”露易丝一下被说中,不肯承认,涨红了脸解释。  沙克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露易丝停下,他吞下了嘴里的肉,对露易丝说:“华夏菜,要用筷子吃,下次我去买两双。”  露易丝扭过脸,“谁说还要做给你吃,就这一次,犒劳你的。”嘴上是这么说,露易丝心里却在暗自窃喜。  “如果可以的话,再一起吃你做的菜吧。”  露易丝害羞地低下了头,轻声答应了一声。她没有听出沙克话中的潜台词。  大概没有机会了吧,如果这一次真能上帝庇佑,渡过难关,那再与你推杯换盏,共享佳肴吧。  D军前线指挥部  “后天凌晨,我们的所有前线部队就能全部聚集到敌国首都门前。”马库斯向弗雷德报告到。  他们距离Y国首都不到5公里,20分钟就能兵临城下,今天就驻扎在此,等待友军全部到来。  “你先出去,让我自己休息一下。”弗雷德对马库斯说道。  “知道了,晚餐我会让人送到门口。”马库斯说完,转头出门。  弗雷德本来在床上躺着,听到门响,立刻起身,踮着脚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望见四周无人,马上关上门点起了一支烟。  “憋死我了。”受伤后,马库斯联合医生禁了他的烟,整整两天,他烟味都没闻到。  弗雷德坐在椅子上,潇洒地吞云吐雾,透过飘散的烟,弗雷德望向了北方——Y国首都的方向。  弗雷德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变得冷酷而且尖锐。眼神穿过香烟,穿过墙壁,似乎直接落在了沙克身上。  “最后一战了,沙克,你可要争点气啊。”
  决战前夕,是夜,沙克躺在客卧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床头的古式闹钟的摆坠“咔嚓咔嚓”摇个不停,就好像沙克现在的心情,忐忑不安。  明天就是决战,战局究竟如何,还是要看天意了吧。久居高位的沙克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种感觉了,自己的命运不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听得心烦,沙克翻身坐起,抓过一支笔,支住了摆坠。看一眼时间,已经三点。  沙克缓缓地坐了起来,双手抱头使劲地抓了抓,还是起床,“窸窸窣窣”穿好了衣服。出门,左拐,拐到了主卧门口。  “吱”,沙克把门打开了一个缝,他不想进去,也不敢进去,甚至不敢往里看一眼,他就站在门口,静静聆听着里面传出的呼吸声。呼吸安静绵柔,一点也不像它的主人那般活泼俏皮。房间里散出阵阵幽香,这不是房间本来有的味道。  沙克是个单身男人,他的房间不说杂乱无章,也算不上干净幽香。露易丝才来了几天,就像女主人一样把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还在各个角落都带上了自己的气味。她真就像一只小猫一样,一进屋就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占据了起来,团成一团舒舒服服地躺着。  关上门,沙克走到大门口披上风衣,头也不回,随夜色离去。  露易丝睁开了眼,她醒了。房间还是那么暖,但眼角滑下的冰冷泪水刺痛了她的脸庞。她知道沙克走了,沙克关上大门的那一刻她就从梦中惊醒,仿佛心中被挖去了一块。  她何尝不知道沙克心中的忐忑,相识太久,两人如同呼吸交融,一点不对劲她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今天看到沙克,她就知道沙克心里没底。但是一个女人怎么能阻拦一个壮志男儿保家卫国?“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死沙克,这次你要是平安回来的话,就由我先开口好了.....”露易丝紧紧抱着自己带来的那只大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脸上的泪痕却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天刚鱼肚白,沙克已经在前线伫立已久。根据情报,D军早就在据此不足5公里处。肉眼看不到,但是四周的野生动物们早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携家带口,纷纷逃离。  沙克的心里仍然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沙克不由地又举起了望远镜,从前往后,从头到尾又查了一遍。错觉吗?不对!沙克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的直觉。  今天的计划真的非常简单,在城外沙克适当布置了地雷和绊雷,城外除了东边500米处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外,就只剩下大片平原。  首都的兵力真的不差,但是敌人的武器和实力实在太过恐怖。在城外打阵地战,十死无生,放入城内打巷战,能最大程度拉平双方的武器差距。所以沙克要在城外布置相当的火力,但留下很小的空档,能让敌人趁虚而入。  弗雷德的眼力变化了多少,沙克不敢用这次战斗去试。他只能按照最谨慎的方法来。  沙克在城外布置了大量的机枪火力,甚至在确保火力网覆盖的情况下还多布置了盈余火力。但是他只留下了一个空档,这个空档却不是布置上的差距留下的。  如果沙克在机枪火力网覆盖上留下一个空档,弗雷德一眼就能看出,但是看出了,他敢不敢闯又是一回事,说白了,这么弄对于弗雷德来说太过明显,就好比是举着牌子写着前面有埋伏一样。  沙克留下的空档就在那片小树林!  树林稀疏但覆盖面积不小,这大概是城外最难守的位置。他不但没放下防备,留下空档,反而在树林中布置了大量的地雷。  敌人不能不打下这块树林,因为这块树林距离首都太近,如果不打下来,他们的攻势就会留下空白,他们的兵力不能完全展开!  沙克在树林里布置了两个步兵小队的兵力,四挺机枪完全覆盖整片树林,这种布置能给敌人带来的错觉是好似Y军就没打算放他们过去。但是在拼尽全部兵力后,预备役的投入却偏偏会慢上半拍。  这种布置相当残忍,按照弗雷德当年对沙克的理解,他万万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计谋。因为这个布置会将整整两个步兵小队和预备役的所有士兵葬送在城外。  在对手两人彼此都过于理解对方的时候,为了胜利,只能完全改变自己的行为习惯,彻底扭曲自己的性格,才可能骗过对手,夺得先机。  胜利异常重要,为了这场胜利,沙克彻底转变了自己的性格,做出了曾经自己绝不愿意做出的行为,送自己的士兵去死!  为此,沙克在凌晨,亲身赶往前线,为所有代号“马蜂”的士兵们授勋。  马蜂之意,为保护巢穴,舍身忘死,蛰向敌人的同时,也杀死了自己!  为一位位士兵们带上勋章的时候,当沙克看到这些年轻人深埋心中的畏惧,展露出一往无前的气势时,沙克蜕变了。他摒弃了内心的柔软,对前景的恐惧,对敢死队士兵的愧疚,对身边深爱之人的爱与思念。无情之人才能无敌!  这一刻,他再也不是沙克,他再也不是Y国最年轻的大校,他再也不是被大家赞誉的军事奇才。他是一个军人,他是一个渴求胜利的军人。  他抛弃所有的情感,他镇守在首都门口,手持长枪,为了尊严,为了国家而战。  一切的方法,都可以使用,一切的手段,都要使用。肮脏与否不再重要,他是一个军人!  沙克都快要等不及了,他抱起的手指开始搅动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要跟弗雷德一较高下。  国家的尊严,民族的存亡两座大担压在了沙克的身上,沙克的呼吸都急切了起来,他的肾上腺素不断飙升,心跳也逐步升高!他感觉自己能闻到了,他急迫呼入的空气里带着血味!  “长官,敌人靠近了,还有5分钟!”终于,终于有人冲向沙克说道。  沙克搅动的手指刹那凝固,一瞬间,双手握拳,起身呐喊,“准备战斗!”
  战斗刚刚开始就被动进入了白热化!D国的士兵怎么样都想不到刚刚步入战场他们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未靠近首都前,除了弗雷德指挥的士兵遇到了沙克以外,其余D国军队都觉得进展过于顺利。Y国的士兵们死伤率达到百分之二十就丧失了战斗意志。  他们带着轻松愉快的心情来到了Y国首都前,想快点结束这次“军事演习”,然后窝在酒吧里好好与兄弟们喝上一杯。   D国的士兵们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了!  且不说Y国士兵战斗力如何,无论是哪一国的士兵在面对敌人大军进攻国家心脏部位时,自身都会爆发出非凡的力量!更不用说Y军的总指挥是沙克!  他们刚刚投入战场,就遇到了之前从未遇到过的地雷阵,伪装炸弹,和令人抬不起头的火力网。   D国的士兵们疯狂寻找着掩体,祈祷着自己跑向的石块不是一个炸弹。  Y国首都旁树林  “马蜂”们正抵抗着敌人疯狂地进攻。  被Y军死死压制了半个小时,D国的士兵们像是开了窍,坦克开了过来协同步兵作战,士兵们紧贴着坦克这个铜墙铁壁,让这个大家伙帮他们抵挡子弹。  工兵们悍不畏死地冲上前去排雷,为士兵们趟出一条安全的道路,哪怕为此献上自己的生命。  很快,攻势奏效,他们的右翼顺利进攻到了那片不大不小的树林。  这下他们不敢随便乱闯了,工兵在前仔细排雷,士兵们随时准备寻找掩护。  然而,他们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四挺机枪同时开火,整整一个团的人被死死地压倒在地,四散寻找掩体的有些人在慌不择路下触发了地雷。炸起一片肢体。  惨叫声,爆炸声,枪声,这是地狱!  “机枪别停,我们有的是子弹,把他们压住了!”“马蜂”队长大声地吼着。  “马蜂”全队里除了他以外几乎都是新兵,但是他们都是从各个地方选出来的佼佼者。  他叫格雷,他是一名在军队里服役了30年的老兵,30年内大大小小所有的的战役他一次都没拉下。他没结婚,甚至没谈过恋爱。战友换过一茬又一茬,全部都是在战争中死去,他这个孤家寡人反而还活得好好的。  他不能结婚,因为他不止被自己的战友救过一次,他的命早已不属于自己,他要利用自己的力量与经验,带上逝去的战友的份一起奉献给国家。  他老了,50多岁已经到了可以回家养老的年龄了,但是一听到这个任务,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参加。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没有牵绊,没有恐惧,没有名字。  现在他是“马蜂”的一员,一只马蜂不足为惧,一群马蜂能让敌人望风而逃!  他既是“马蜂”的队长,又是一个重火力手。格雷身材高大,他腋下夹着一挺轻机枪,游走在战场中,随时都要补足火力不足的点。  格雷30年的士兵生涯为他积累了相当的经验,他随时都能看出士兵们那里存在不足,并立刻为他们指正,无法立刻改正的地方,他就要亲自接手补足压制。  “换弹!”第二挺机枪率先打光了子弹,副射手好像已经死去了,机枪手自己笨拙地拿着弹链往枪内塞。  格雷翻身钻出单兵坑,俯身小跑冲进战壕。在机枪手说处换弹的同时他就开始做出反应。  “咔”,他打开了枪架,弹壳立刻从枪膛中飞速滑出。  敌人刚刚发觉了火力的漏洞,从掩体中钻出,立刻被飞射而出的火舌压回了掩体里。  格雷一边开枪,一边大吼,“来个人做他的副射手,我的子弹马上要用完了!”  紧迫,紧迫!轻机枪的弹匣内只有120发子弹,一瞬间就能打出大半,如果打完子弹后还不能补上火力就会被敌人冲出来反击。  一个士兵反应过来,他也从单兵弹坑里钻了出来,冲向了机枪。  “趴低,趴低!”机枪手看到冲过来的士兵没有进战壕,只能出声提醒。  太晚了,敌人不会放过这种活靶子一样的目标。  敌人被压制不代表他们完全没有还击火力,相反,来进攻这片树林的D军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知道怎么去处理这种被压制的情况。  跑过来的士兵被击中了肚子,鲜血汩汩流出。他挣扎着,又往这边跑了两步,下一枪随之而至,这一次打中了胸膛!  “医务兵!医务兵!”机枪手显然与这个士兵关系不错,他含着泪,大声叫唤。  猛然,他又反应过来,哪儿来的医务兵?他们是来送死的,哪儿会有医务兵。  “啊!”他疯狂了,他终于装好了自己的子弹,机枪重新开火。  他是一名机枪手,他知道机枪的使命是压制住敌人的进攻,但他从未如此渴望自己的机枪是一把死神的镰刀!  “啊!”他喊叫着,声音嘶哑了,机枪仍然代替着他呼啸着。  格雷停火,没有看他一眼,起身离去,临走前找了一个士兵代替为了副射手。  他知道,那个士兵需要发泄,因此他告诉了临时找的副射手,打完这个弹链后,提醒机枪手要冷静,要保证完成自己的任务。  战斗已经开始了2个小时了,“马蜂”们损失过半了。他们本来就只有两个小队的兵力,只是靠着地形和重火力才堪堪守住了这里。但敌人有整整一个团的兵力涌进了树林,无论是人数还是火力,敌人都是他们的数倍。  格雷累了,他从战斗开始就一直不停地在战场里奔跑。机枪手死了,他要接替机枪手的位置,直到合适的人来接手,火力不足了,他要即时过去补足。他的身上携着大量的子弹和一挺轻机枪,腰上甚至还缠着重机枪的弹链。50多岁的人了,他的精力早就严重不足,这一次战斗,他仿佛透支了自己的生命。  敌人撤退了,下一次的进攻必然会更加激烈,他坐在弹坑里,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格雷掀起了自己的头盔,用旁边燃着的灌木给自己点了一支烟,也不抽,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望着烟升起,一开始还是直线,慢慢地一弯,一绕,又消散,多像自己啊,这些烟。  下一波进攻,就会是最后一次了。敌人从来没有撤退过,这一次撤退,就是为了下一次最猛烈地进攻。  格雷突然一笑,自己等待这一刻太久了。第一次走入战场,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今天终于是圆满了。作为一个英雄,在沙场上战死,再好不过的结局了,比那些狗屁电视剧拍得好太多了。  格雷把烟含进嘴里,只吸了一口,又从嘴里拿出来,他躺到了地上,望向了天空。  战友们的脸像是幻灯片在天上放着,好像幻觉,又似真实。你们也来接我了吗,等一等,我马上来了。  格雷举起烟,“敬你们!”
  渐渐的起雾了,清晨的Y国总会起雾,而且能见度极低。  格雷还躺在散兵坑里,身旁放着一支燃尽的烟头。旁边的战场密集的枪声还没有片刻停下,说明其他地方还在激烈的交战。自己这儿的敌人却迟迟没有进攻,只有两个原因。格雷清楚,绝不是敌军放弃了这个地方,因为沙克大校说过,敌人一定会主要进攻这片小树林,不拿下,不罢休!  曾经在中东战场,格雷就见识过沙克的神奇,那个时候的沙克还是个小年轻,跟随着他们一群老兵作战。说是去中东镀金,沙克却次次都冲锋在最前线,枪法准,动作快,运气也好。后来格雷明白,不是沙克运气好,而是他次次都能知道敌人的意图。  短短几天,沙克就成为了他们连队的中心,就连当时的少尉连长也听他指挥,所以他们的连队无往不利。沙克跟他关系很好,所以沙克曾经告诉他一个诀窍,就是你要看清敌人的动作,那么你的心中要先把自己当做敌人的指挥官。  授勋仪式他没有去,除了沙克,他是那个连队活下来的最后一个人,他不想让沙克知道自己来送死,也不想让他背负太多的负担。只要他自己是那个连队的最后一人就好。所以就连布置,他都是通过传令兵得知。  那么敌人迟迟不进攻的原因是,想到这儿,格雷苦笑,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要么敌人正在调集火炮,要么就是装甲车。  “有坦克开进来了!”一个士兵猫着身子过来,低声说道。这一句话也证实了格雷的猜测。  格雷用手撑地坐了起来,在地上躺久了,他感觉自己有些冻僵了。“派十个人带上炸药绕到侧翼,隐蔽起来,看到坦克就想办法炸掉。”说完,格雷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肢体,拿起了地上的机枪。  利用这清晨的雾,突击队可以很好地隐藏自己的意图,只要在敌人接近的时候冲到坦克面前,有很大的概率能解决掉这个威胁。格雷并不对此抱太大希望,敌人也是精英部队,也许突击队暴起的时候就会被反应过来的敌人解决掉。在没有反坦克火力的情况下,一辆坦克也许要搭上一个小队的五十人。坦克不可怕,可怕的是坦克旁边的步兵。  但愿故乡的雾能给自己带来好运吧。自己能坚持越久,敌人攻下这儿后的防备就越低,沙克大校的计划实行就能更顺利。  格雷弯着身子,快速移动着前往机枪阵地,能见度太低了,他认准方向一路前进,却还看不见前面的机枪阵地。  “轰”,一声辨认度极高的100mm口径坦克主炮的开火声。格雷前面五十米左右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气浪把雾都给推开了。一个机枪阵地完了。侧耳倾听,前方的机枪阵地再没有了声响,格雷作出了判断,他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跑了两分钟,格雷终于听见了熟悉的机枪声,“哒哒哒,哒哒哒”,就像在催促着格雷前进,亲切的像是家里啰嗦的老妈。  跑到机枪处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儿的情况也不太好。少了一处机枪的掩护,左侧的敌人源源不断地压了过来,只能靠着副射手和其他人用步枪应对着。压制火力不够,敌人已经压得很近了。  格雷没说废话,马上架起了机枪,参与了战斗。机枪的后坐力压得格雷的肩膀生疼,他有很久没参加过这么高强度的战斗了,枪托已经把肩膀顶破了,但是他一刻也不能停下。  压力减少了许多,敌人的攻势暂时缓下来了,但是格雷随之听到了坦克发动机的“嗡嗡”声。格雷看向敌人必经之路处的一棵树下,那里有很多人用伪装网埋伏在那儿,伪装很拙劣,但是不仔细看不容易看清,更不用说在浓雾的掩护下更难辨认,至少敌人刚刚进攻的时候就没注意到。  格雷抬了抬自己身后的背包,那是之前找人给自己拿的炸药包,如果侧面的突袭不成功,那他就要从正面再次尝试。  炸掉坦克很难,他们用的都是延时引信,拉火后将炸药包塞到坦克的底部,才能炸穿脆弱的底部装甲。但是去炸坦克的人可以说没有生还的可能。没关系,自己已经没有牵挂了,如果不是还要指挥的话,自己可能会主动去执行炸掉坦克的任务。  终于,坦克慢慢驶进了,隔着雾能听见履带压过树枝的声音。格雷似乎都能看见坦克狰狞的身躯了,树旁的人动了,有一个人离开了伪装,手里拿着炸药包向着坦克匍匐前进。格雷将枪口转向坦克,想为他们提供掩护。  机枪开火,火光也为坦克指明了方向,格雷能听到坦克主炮旋转的声音,“咔咔咔,咔咔咔”,就像死神在你的面前磨着镰刀。“轰”,格雷身旁五米远的地方爆炸了,格雷只是缩了缩头,他的手指没有离开扳机。  没有流弹击中格雷,格雷又重新竖直了身体,不能停下来!他要用自己的命为勇士们吸引敌人的注意。  刚刚的一炮只是校准射击,下一发将直接命中自己,自己和身后的机枪阵地会同时化为飞灰,但是坦克不解决,这种结局只是时间问题。  格雷不怕,他感觉时间变慢了,他知道这是死亡临近时的错觉,但他还是享受着这种感觉。有人说,这是老天在你死前为你留下的思考时间,这是老天赠送给你的。格雷从没像现在一样感谢上帝,上帝是那么宽容,他从未抛弃自己。  “敌袭!”格雷听到D国士兵用德语大喊。  完了,被发现了,格雷脑袋中念头一闪,拿起身边战壕内不知道谁的步枪,卸下弹夹看了一眼,又插了回去,起身向坦克的方向冲去。旁边的机枪手吃了一惊,但是他却还是转动枪口为格雷打起了掩护。  格雷一路避开了机枪射界,急奔向前,耳边是前面传来的一阵阵枪声。渐渐的,那个金属怪物的身影从雾中钻出,格雷躲在树后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十个人,都躺在了坦克的不远处,敌人拿着步枪挨个补枪。他们有的人还活着,身体抽搐着,嘴中吐出一股股鲜血,衣服和身边的土地渐渐被鲜血染红。  来不及思考,格雷从树后冲出,携无往之势飞奔向前,他的手中端着步枪开始扫射,身后的机枪阵地也为他扫出阵阵弹雨。格雷再次觉得时间变得很慢,他能看清敌人细微的动作,他能在一瞬间做出最快的反应,这一刻,他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十岁的大叔!  他身前的敌人来不及反应就被放倒在地,其他的人终于做出了各自的反应,他们端起了自己的枪,坦克上的机枪手也转动了自己的枪口。  “哒哒哒”,格雷转动自己的枪口对准了机枪手短点三枪,又往前侧扑一滚,他没有看之前的点射结果如何,他的直觉告诉他机枪手被他打中了!他离坦克还有两米。  格雷刚刚蹲起,就又往前一滚,缩短了自己与坦克的距离。  敌人打出的子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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