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我师父采药没回上山去找着手底下工作 我不想做了 想回以前老板哪里 如何辞职才不会得罪师父采药没回上山去找着

不过阿容去师房又担心遇上众人退避的事儿于是干脆就抄后门,直接进了师房里头小寒头一回跟着她从小门儿进,那模样就像是偷了好东西的小贼一样满脸的惊异與兴奋。

“怪不得不见你进来原来你都从这里进的。阿容你可不知道,有好多药女都羡慕你呢”小寒每每听到旁人说阿容好就高兴,至于不好没人会说那得感谢谢长青自来不好亲近。药女们羡慕也大多羡慕阿容的际遇,对于她嫁给谢长青那还真是没几个羡慕的。

虽然岳红也跟小寒说以后要少找阿容但是一高兴小寒就会把岳红的话忘掉,而阿容也总是笑着看她还像从前一样,这让小寒更加坚萣地想要留在连云山

随着新春节越来越近,山上的气氛也逐渐热烈了起来有谈论过年歇假去哪里的,也有谈论春宴的还有商量着到時候一块去置办年货的。

点了点头阿容说:“对,这样不用分开你就不用操心了。对了今天是几号,小稻和小麦好像该来了”

没想到小寒直接就说:“小稻和小麦已经来了,我消息很灵通吧她们现在正在师房里听垂训,待会儿就会来找你要不我们现在过去找她們。”

125.故人捎来的消息与回护

阿容一想又笑了:“我是谢您对小寒的教授小寒能出师房真是多亏了您了。”

“可惜她和我不对路她擅长小儿疾,我偏不擅这个要不然这徒弟也不错。这倒是和杨药师对路回头今年安排她去杨药师地儿听听垂训,看看杨药师能不能得惢”这事儿还是得看小寒和杨药师,就是阿容也勉强不了

待李药令走了,小稻和小麦一下就奔过来抱住了阿容又蹦又叫的:“阿容,我们总算进来了好难啊。”

看着小稻和小麦阿容也分外开心:“来了就好,外山来内山多有不易但来了就能很快出师房。对了現在你们还没有地方可去吧,要不先跟小寒一块儿她不归哪处药山,正好也带带你们”

其实她也想领着她们,但是自个儿还一堆事儿怕到时候反而照顾不上。而且阿容考虑着让她们受自己的照顾,不如让她们自己成长这样她们才不至于生出卑人一等、仰人鼻息的感觉来。

四个小姑娘一块儿往师房外头走仍旧从后门出,走了不远小稻忽然说:“对了阿容,我们前些时候回了一趟扬子洲就差不離是你和爷去海上采药的时候。回城里时阿叶告诉我们,有人到扬子洲打听过你的消息”

“打听我的消息,我的什么消息啊我好好嘚就在扬子洲,不来问我打听什么”阿容初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一细琢磨就觉出来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儿。

只见小稻摇头说:“峩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来问你只是听阿叶说那些人说,你可能是他们家留落在外的小姐不过阿叶不信他们,因为他们满嘴的官话可是阿容你一直就是说扬子洲的话。而且那些人对不上总是说错,阿叶就瞒了他们”

阿叶……阿容忽然皱眉了,既然这么回护她當时在扬子洲为什么不认她,虽然存着这样的疑惑但是她也没有胡乱地再想下去,总有机会回扬子洲问阿叶的事往往就是乱想想坏的:“那阿叶怎么说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阿叶就说她不是太清楚,她认得你的时候你就是从***出来的而且你什么也不知道,从前嘚事记不清楚你自己都不清楚,她就更不清楚了至于那些是什么人,阿叶只说是京里的人其他的也没打听出来,那些人很防备的”说这话的是小麦,小稻没这好的记性所以这话还是得她来复述才能说得明白。

京里的人阿容一脑门子想,不可能是连云山的人谢長青定下了她的身份,不会有人怀疑那么……会是凤西家的人吗,阿容一想这事儿就觉得应该赶紧去跟谢长青好好说说这事她觉得有點不妙了。

安置好了小稻和小麦她们后天就渐晚了,阿容是一头想多陪陪两小姐妹一头又挂记着去无涯山,然后最最要紧的还是去告訴谢长青有人到扬子洲调查过她的身份。这调查的时间也很重要在连云山之后调查,经过谢长青一抹大概也没谁能查到根儿上。

虽嘫怀疑但查不到根上,暂时大概安全着在连云山也出不了大事儿,但是事得防要真是凤西容家,那就更得好好想想那边打的什么主意

一边这么想着,赶紧就先去了长青园长青园里谢长青正在处理近来的事儿,积了许多在案头上阿容进了书房一看,谢长青挺高大┅人都埋在了书册本簿里

这时室内光暗已经点了灯烛,满室烛光相互交深映照谢长青在一片凌乱中竟也是光风霁月的,阿容这时候脑孓里就一个想法:这人什么时候也能乱一回呢!

于是阿容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说:“也是最近忙,刚从扬子洲回来呢明年一定多来。”

然后药令们就问了一些关于药师论坛的事阿容捡简单方便的说了,表现得自己虽然参与但其实民就带个耳朵听的模样。之后药令们僦不再纠缠着问而是互相讨论起来。

瞅着这个空当阿容赶紧和小寒一块离开,正好这时候小稻和小麦跟在李药令后面出来了几个姑娘一见面,那叫一个高兴李药令见状挥了挥手说:“去吧,小姑娘找地方说话去我这老头子就不掺和了。”

“在李药令那里看来李藥令很满意小稻和小麦,都已经说了很久了”小寒也羡慕这个,这意味着她们俩一出师房就能有师父采药没回上山去找着不像她还得慢慢被选中。

“看来李药令执念很大啊!”当年小鱼是领着郭药师弟子的名份进来的而小稻和小麦不是,只是外山药女的身份这李药囹当年没收她做徒弟,后来又没收到小鱼于是执念纠结了很久,这回小稻和小麦一样就垂训上了

一经垂训,那就意味着预备认下这两個弟子一收收俩这李药令也是头一个了。

到李药令的房外两人一听屋里还在说话就到旁边的歇息间里坐坐,没想到阿容一坐就被药令們盯上了:“盛药侍你可是老久没来了,怎么越来越来得少了可不能因为身份不同了,就忘了你的差事啊!”

“是啊药女们还老问起你怎么不来师房授课了,你难道要我们齐齐到爷那儿求个情面让你得空就来不成。”药令们也听说了“药师论坛”据说明年二月初┅会对所有人开放,药令们现在多想提前多听些相关的

对于这个话题,阿容只是笑着嘿嘿两声然后露出点尴尬的脸色,对于这样的话她早年前就知道不应该回了这样的话不论怎么回都会出事:“到了,小稻和小麦在哪里听垂训”

本来是想去无涯山,但是阿容一看着尛寒就决定先去师房里找小稻和小麦,这些年只断断续续地见过几面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药令大人谢谢你。”阿容道了聲谢她知道李药令是有心照顾,小寒要不是得了李药令的指点还真难说什么时候能出师房,而这回也不会小稻和小麦一来就两个一块收下

“啧,我自家收俩徒弟还得你来道谢这什么道理。”李药令看着阿容直笑

“小寒,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无错鈈跳字好久没见到小寒这姑娘了,再一看毛毛燥燥的小姑娘也长大了还真是个美貌的姑娘呐。

且说小寒这姑娘其实也是个没心眼儿叒直的,这会儿连岳红都不大找阿容了毕竟阿容现在身份不同从前,小姐妹的情义就算在也不能太过逾越了但是小寒不管,她一兴奋仩来了就跑到药王山来找阿容:“阿容,我出师房了!”

这天侍候着安太妃服罢了丹药阿容趁着谢长青忙的工夫回了趟无涯山,黄药師那儿也收治了病患她想去看看然后比对一下。她没留在师父采药没回上山去找着身边却在那儿给师公打小工,谁让师父采药没回上屾去找着抢不赢师公呢

她才刚出药王山,就见小寒气喘吁吁地迎面跑来看到她后兴奋得不得了:“阿容,阿容阿容……”

“啊,太恏了你前些时候还担心会被送回扬子洲去,这下不是挺好你看现在你也是正式的药女了,就算以后还乡也可以开药馆施药救人了,總算不用担心以后没法过活了吧”阿容看着小寒总是倍加高兴,小鱼坚定地奔向了自己的路而岳红也常不见了,眼下小姐妹里也只剩丅了小寒还依旧热络着

“啊……阿容,这样我们就不用分开了要是见不到你们了,我一个人怎么办”都是无亲无故的小姑娘,小寒佷珍惜阿容和岳红这样的小姐妹至少在她心眼里这些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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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师青玄回到过去逆天改名的故事

*虽然文里大概也能看出来但还是强调一下,我的少君不是乞丐窝养老私设他后来接好手脚自己谋生,但因为他有钱总先给最需要嘚人花/念着旧恩旧情所以还是在庙里住。

一间不引人注目的破庙里熙熙攘攘有人跑进跑出,有人来去匆匆路人眼里一切与平常全无鈈同,只有庙中人清楚今日恐怕不太能与平常日子一概而论了——一个裹着整间庙中唯一一件棉衣的人正蜷缩在几层草席上,众丐已经洎发为他腾出来了最里面的位置就连平日絮絮叨叨、总想让人家尊她让她的老阿婆都张口闭口是叹息。

师青玄半阖着眼睛额头滚烫,呼吸沉重嘴唇干裂。人要喂他水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大家都说老风这次怕是挺不过去啦。

他这十几年人间冷暖都尝遍,身在尘灰Φ却最菩萨心肠。有一口好吃的先想旁人有困难的他第一个跳出来帮。人人嘴上说自己不信神佛在神庙里任意搭棚睡觉、扯皮谈笑,却是因为心里已经有了一尊他们再没看到师青玄把扇子哗啦啦展开喊声“风来”,但并不妨碍他们心里这么叫人人心里有一杆秤,誰捧出一腔滚烫的心来交付自己最门儿清。

小神仙是蜜罐子里泡大的又在人间摸爬滚打这些年,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更不论他似乎有心事——不少人见他在谋生归来后的夜晚倚在门框上对着月色发怔。人来问他却总是被他哈哈笑着糊弄过去。于是他一个人扛了這么久如今终于能休息,也未尝不是好事

或许师青玄也是如此想。

如果他曾经有亲人想必马上就要团聚了。

师青玄慢慢闭上眼最後的刹那间,似乎看到一身黑衣一闪而过

视力渐渐流失,耳边听着不知是谁在哭又是谁在喊:

师青玄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派熟悉又陌生的天地

他感觉身上有异,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披流水暗纹雀金呢,床下一双金丝缎面月白履颈间好端端挂着沉甸甸長命锁,怀中一掏丁零当啷一串儿法器宝器师青玄当即哑然——他好久没这么穿过了,一时竟不知道该是先感怀还是先惊讶。

再次环顧四周屋内陈设富丽堂皇却又不落俗套,身下被褥都用金线绣着流水纹不是水师殿又是哪里?师青玄霎时间也顾不上自己如何如何了连滚带爬下了床,连靴子都想不起要穿赤着脚冲出去,张口就唤:“哥——”

他已经顾不上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回到这个地方来真实吔好,幻境也罢只要还能见到师无渡一面,便算来得不亏

哥哥又是从来不忍心让自己久等的。

果然不多时,师青玄便看见师无渡朝怹急匆匆地赶来一照面,便是一句饱含焦急的“怎么了可是那白话真仙又找上了你?”

师青玄他许久未听过这种饱含关切的话了更遑论是从他血亲哥哥的口中说出来。他素来潇洒孑然一身的日子虽苦,却也并不觉得有多委屈皇城脚下流浪的日子虽然只有十几年,僦在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像过了几百年。

他揪着师无渡的袍子向前一扑,把他抱了满怀眼泪转眼间便湿了衣袖。他本是性情中人想哭便哭,想笑便笑只是这十几年眼泪无处安放,只好在今日一股脑儿泻出来

那厢师无渡还懵着,但也迁就他轻轻拍着他后背,只当怹是又被那不知死活的白话吓破了胆

待到师青玄哭够了,他才终于想起来问:

“哥你方才说那‘白话真仙’,是什么意思”

师无渡聽到这话,先是一顿才半是心疼半是歉疚道:“是我行动不够快,你受苦了不过,我已经找到了法子只消等你飞升。”

“等我飞升……飞升”

师青玄翻来覆去念这几个字,猛地抬头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给师无渡惊得上来摸他的额头——莫不是吓傻了?几次确認弟弟无恙后师无渡才开口说了一个日期。而这个日期无疑如惊雷一般炸在了师青玄头顶。

这竟然真是他尚未飞升的时候!

师青玄心跳又急促起来

周围环境不似作伪,至少自己全然察觉不出异样而他记得自己方才大约确实是断了气的,况且身边有众丐守着自己他們阳气颇重,一般邪祟也进不了他们的身若是真有厉害的妖邪作怪,也断没有理由把自己放到这么一个幻境里——若想要他的命直接來取便是。而除了命之外他还有什么可被人图的呢?

师无渡还在握着他的手他身上温热的触感和灵力正源源不断向他涌来。师青玄闭仩眼听到自己心中的一声叹息——倘若真有所图,也让我把这梦先做上一会儿罢

“青玄,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师无渡见他情绪渐渐岼稳下来,便试探道:“有什么事跟哥说说”

“放心,哥我能有什么事,”师青玄权衡了一下决定把先前种种暂时对兄长隐瞒下来。想起方才自己似在小憩便信口道:“白话真仙咒我至亲分离,我越想越怕所以方才做了个噩梦……”

两个人的手依旧虚虚交握着。師无渡听了这话不由再次收拢了自己的手。

“你等着很快就能有个了结了。”

师青玄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道:“哥,我的资质真能飞升”

师无渡毫不犹豫道:“那是自然。只要你好好修炼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

其他的用不着你操心——这话师青玄听了多少遍再聽时心头不由一阵发苦。兄长给他编了几百年的谎言他就信了几百年。到头来竟是踩着人一家五口的鲜血飞升、踏着累累白骨平步青云他不知道的时候犹觉这种行径可恨,他既然好似重来一遍又焉能重蹈覆辙。

但他并不打算对师无渡讲他知道师无渡最疼他,若是和怹讲了不排除把自己禁足在水师殿里,然后直接对贺玄一家赶尽杀绝的可能

“好,那我听你的明天起就好好修炼,再不偷懒耍滑了——”师青玄忽然眉头一舒“不过今天么,哥我想喝莲藕排骨汤。”

新年刚过春风还未吹到博古镇。太阳正一点一点沉下去地边還有零星的未被风刮走的爆竹碎屑,并非店家懒惰而是为了图个喜气。街上行人寥寥偶尔有几个也是步履匆匆,很少有人对街边的小鋪子看上一眼

店主掀开门帘,望望日头自言自语道:“差不多该收摊了。”

紧接着一个小姑娘跟着探出头来,兴奋地接话道:“那峩接哥哥去!”

“去吧”店主拍了拍她的头,“路上可不许贪玩”

小姑娘应了声,回屋挑挑拣拣着穿了件浅蓝的披风再从里屋走出來时,看到自家小食摊上来了一位客人来人披着雪白的大氅,头上是道子的头冠腰间插着一把纸扇,腰间玉佩香囊一看就不是凡物泹就这么随随便便挂着,似乎不怕人偷也不怕人抢。

来人似乎注意到小姑娘直愣愣盯着他扑哧一笑,摘下腰间香囊递到她手中。

“囍欢这个送给你。”

小姑娘这才回过神来她不说话,只拼命把香囊往他怀里塞回去用双手捂了脸,哒哒跑远了

师青玄望着小姑娘消失的背影,半晌才冲着里屋喊道:“店家,来一碗元宵”

元宵上来了,热气腾腾的一碗师青玄舀起一个,是糯米做的面皮儿晶瑩剔透,吹弹可破他轻轻一咬,里面浓郁的芝麻香便霎时间在口中弥漫开来师青玄总算知道曾经的贺玄为何不稀罕他在人间心心念念嘚某几家铺子的汤圆了——原是吃过这般好的。

师青玄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本是无忧无虑的小神仙,自从来到人世间他便总要叹气。

因為天气冷他被店主请到了屋子里吃。他一边吃一边看他收拾东西,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耽误人家打烊了

店主听到勺子碰碗壁的声音,惢下了然便回过头来,笑呵呵道:“小郎君慢些吃无妨我还要收拾一会儿呢。”

师青玄应了声是却依旧不由自主加快着速度。他心裏想着贺玄口中问:“方才那个,是您的女儿么”

“是啊!我人到暮年,儿女双全先得了个聪明的小子,又得了个伶俐的姑娘也昰老天爷成全。大儿今日去了学堂等下就能见到了。仔细一瞧他和小郎君你倒是年龄相仿,他呀脑子活得很,一向会念书……”

人仩了年纪总爱念叨儿女老板显然也不例外。一唠起来就刹不住师青玄从大口吃汤圆改为小口喝汤,把老板说儿子的话一字一字地记在惢里

原来不曾遇见师青玄的贺玄竟是这样的。

他听着听着扬起嘴角,似乎要微笑

说曹操,曹操便到忽听门口嘈杂,小姑娘轻快活潑的嗓音和几声属于青年男子的低沉应和声穿过门帘直传到师青玄耳朵里。

他端起碗重新一口一口喝冷掉的汤。虽然他今日的目的就茬此但等到贺玄真的来了,他还是免不了要心慌

老板并未觉察到师青玄的异样,反而拉开门帘然后一手一个把兄妹二人拉到师青玄媔前,介绍道:“这就是小儿贺玄还有小女贺霜。”

小姑娘一见师青玄便把自己往贺玄身后藏,只露出自己通红的耳朵尖

师青玄慌忙起身,向贺玄一揖:“在下师青玄”

贺玄也还了一礼:“贺玄。”

师青玄心里轻轻道:我知道

贺玄打过招呼,便放下手中书卷来替父亲做些杂活。正巧贺母也从后厨走出来看见师青玄还坐在桌旁,微微一愣便开始责怪自家老头:“人客人还在吃东西,你就在这裏捯饬上赶着投胎啊?让人家怎么安心吃饭!”

师青玄赶紧站起来一口把汤汁喝尽:“多谢款待!伯母莫怪,伯父先前问过我的意见嘚你们早些收拾了,也能早些歇息”

贺母这才脸色稍霁:“你不嫌弃就好。唉我家这口子就是性子太急,做事浮皮潦草的幸好两個小的都不像他。”

“急性子有什么不好做事赶在人家前头——哎,伯父那个沉,还是我来罢!”

他见贺父正要挪动一张桌子便三步两步上前,顶替了贺父的位置和贺玄一起把桌子抬到墙角。

“可还有要搭手的地方”

贺母连忙道:“不用不用!怎好意思劳烦客人……”

“我既与伯父聊得投机,这点小事还能叫劳烦么?”师青玄扎起袖子“我从前……什么活都能干。”

师青玄一上手果真干得叒快又好,比贺玄这个从小在家帮忙的书生干得都好贺父贺母又惊又喜,连连夸他他也不推拒,只爽朗地笑道:“没骗你们罢!”

师圊玄一边做事一边打开话匣子,哄得老夫妻别提有多开心而后越聊越投机,连贺玄一直注视着他都没留神正巧,趁换气的间隙他朝賀玄方向看刹那间四目相对。师青玄心念一动嘴上不由自主说:“哎,既然和伯父伯母如此有缘我便使出我家传绝学,给你家算一卦如何?”

贺母奇道:“道长还会这个”

师青玄拍着胸脯道:“百算百灵,童叟无欺!”

贺父哈哈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便有勞了我们夫妻两个倒是无所谓的,能不能劳烦师道长帮忙给算算小子什么时候能中状元、小囡能不能嫁个好人家”

他闭上眼睛,装模莋样地算了一会忽地睁开眼睛:“不好!”

老夫妻两个被他吓了一跳,赶忙问:“怎么不好”

师青玄面色凝重:“你们一家本是富贵命,就应在今年只不过……”

“贺公子命中有劫,把富贵给挡了”

贺母紧张道:“什么劫?”

“可算是一场浩劫哪不但自身难保,苴会累及家人若不及时挽回,到时恐怕覆水难收”

贺父立刻问:“如何能破?”

师青玄正要开口忽见一只手伸过来,拦在夫妻两个媔前

贺玄神色淡淡道:“贺某不信命。道长若是来说这些的那还请回罢。”

师青玄眼珠一转就知道贺玄在想什么他哭笑不得:“我鈈是来骗钱的。帮你破劫我分文不取。况且破你这个劫本就很简单——改个名字就好了。”

贺玄道:“既无所图你为何帮我。”

忽視了贺母在旁边使劲拉他的衣袖

“帮助别人需要理由才是一件怪事,”师青玄拂尘一甩“我顺手造浮屠,还要看人脸色你说我憋不憋屈?”

贺玄一僵他看着师青玄的脸,竟一时想不出该如何应答得好

看着身旁已被收拾妥当的铺子,师青玄拍了拍手拿起自己的大氅,把拂尘往腰间一插

“谢谢伯父、伯母的汤圆,”他一拱手:“既然相识一场我就不可能袖手旁观。为劝贺公子回心转意——我改ㄖ再来”

半夜,贺玄书读得倦了拉开屋门,打算去柴屋拾几根柴火

走到靠院角处,只听一声“啪嗒”一枝梨花不偏不倚,正掉进懷中

贺玄立即抬起头,只见院子外最高大的那颗花树上师青玄正靠着高处的几处枝桠,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见他回望过来,便粲然┅笑月光照在他脸庞上,衬得树上梨花黯然失色

贺玄移开眼睛:“是你。”

师青玄点头:“是是我。”

师青玄眉毛挑起:“明知故問!”

贺玄道:“既然能进来为何不进来。”

“主人不允是谓贼我又不是贼!”师青玄佯怒道:“我等着你邀我进去。”

贺玄反问:“你怎知我一定会邀你进去”

“我自然不知,”师青玄拈起一片花瓣叹气:“所以我只有等,等到你愿意为止”

贺玄抱着竹简,走箌树下:“你等了多久”

师青玄瞥他一眼,解下随身酒壶轻轻一晃:“等到这壶酒温了又凉,凉了又温你若不肯相陪,怕是又要凉透了”

贺玄叹了口气,转了个身师青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正想着这事果然还是急不得——谁知须臾只见贺玄两手抱着树干,一撑┅纵竟然也上来了。

师青玄看着他化愁为喜道:

“我让你把我放进去,谁让你自己也上来了”

贺玄挑了挑眉:“你不是要我把酒相陪?屋内无花无月只一个贺生,怕你觉得无趣到不愿喝了”

师青玄一滞,竟难得地卡了壳:“你……”

从前的“明仪”很少会接他的話更不可能是这种接法。

好在贺玄说完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唐突,立刻道:“你若觉得冷就进屋去。我去烧柴火”

说完转身想跳丅去,师青玄却怕他反悔抢先拉住他,递给他一杯酒

两人坐在花间默默对酌,竟一时无话

师青玄一杯酒下肚,半阖着眼对着月亮洎言自语道:“平位二八。”

他颇爱下棋从前在上天庭的时候尚有明仪与他对弈,混到后来竟连棋盘都没有了——他只好自己下盲棋。他倒是没指望贺玄接话毕竟盲棋需要极好的记性和大局观,从前的“明仪”嫌麻烦不愿学他现在摆局,也只是想让自己能快点静下惢来

谁曾想,却只听贺玄接道:“平位一四”

他睁开眼睛看向贺玄,想谴责他“你这不是会么!”却又生生住了口觉得自己太没立場——从前他分明就是不愿与自己下。至于为什么不愿还用说么?

师青玄扭过头去低声道:“去位五六。”

贺玄稳声接道:“平位一七”

二人你来我往,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后来子愈下愈多,贺玄便难免出现纰漏每当这个时候,师青玄便会出言提醒贺玄也会随の想起,自己的确是这样下过的——便愈发佩服起师青玄的好记性来

师青玄看他对自己的意见竟全盘接受,忍不住笑道:“若我给你的提醒是错的、是想骗你让我赢你要如何?”

贺玄立刻道:“你不会的”

师青玄把手臂支在枝桠上,拖腮看着他:“我为什么不会”

“因为就算给我一个棋盘,也是你赢”贺玄拱手道:“贺某技不如人,甘愿认输”

“贺兄谦虚了,”师青玄道:“和我下棋的虽然有鈈少但是和我下盲棋的人,唯贺兄你一个”

“有人陪下便很好了,贺某平日无暇交友”贺玄道:“与我对弈之人,也只你一个”

師青玄一时无话。心里止不住地想:竟是如此么

贺玄听他自言自语,没听懂追问:“什么?”

师青玄这才注意到方才自己没留神竟給说了出来。他掩饰般地轻咳一声:“我有一个故人我和他也这样喝过酒、下过棋——”

贺玄偏过头看他。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忍鈈住问:“后来呢”

师青玄举着酒杯,望着天低声道:“没有后来。有些事情岂非本来就没有后来?”月光从师青玄脸上笼下来怹整个人身上荡着一层光晕,“不过也许眼下,我正在等一个后来”

他说完,忽觉不妥便哈哈笑起来:“又说醉话了。我自罚一杯”

师青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尽管他的脸颊还泛着薄红,神情却一点儿也不像喝醉了但他偏偏说自己说的是醉话。

贺玄看他似有隐凊便不好再问,也就陪着他喝酒贺玄抱薪本为取暖,现在他坐在一树梨花中间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暖和。他把功劳归功于酒但若鈈是此情此景,他很难说清自己是否还会如此

不过,倘若不是此情此景他也不会想就此彻夜不歇。

酒过三巡他们天南海北聊过一场,师青玄又来问他家里情况贺玄一一照实说了。

师青玄此时已经半仰在贺玄身旁身下只有一根枝桠托着他,他却好似轻飘飘没有重量枝桠甚至没有下坠分毫。

“原来你还有个青梅”他伸手把玩一枝梨花,隔着花墙往邻家望喃喃道:“想必一定是个好姑娘。”

“是個好姑娘”贺玄赞同道。

他也顺着师青玄的目光看过去眼底一片坦荡,“她常常来帮我父母的忙——不怕你笑妙儿做起事来,十个峩也赶不及她我父母常说,要给她许配一个最好的人家……”

师青玄猛地回过头:“她不是你未婚妻”

贺玄被他看得一愣,讶然道:“你怎知她曾是我未婚妻但我俩从小一起长大,犹如亲兄妹一般实在生不起半分旖旎心思,所以去年我父母就认了她做干女儿了。”

师青玄用袖子遮了脸思绪千转百转,皆化作一声叹息

贺玄看他默然不语半晌,主动挑起了话题道:“我妹妹好像挺喜欢你今日回程时,她说你说了一路回来看到你,却又往我身后躲平日可没见她对谁这样过。”

师青玄乜他一眼道:“你平日里定然不是个好哥謌。”

贺玄哑然:“何出此言”

“女儿家的心思被你这么一猜,羞也要羞死了况且,要是你误会了人家压根不喜欢我,到时候她上哪里辩白去”

“倒是贺某胡乱臆测了,”贺玄轻咳一声“我先跟师兄赔个不是,明日再给小妹买花糕赔礼”

师青玄看他一本正经的樣子笑出了声,故意问:“那你呢你从前难道就常常坐在这里喝酒?你放着暖和的屋子不去、抛着圣贤书不看、大半夜陪我来撒酒疯昰因为什么?”

贺玄整了整衣襟低头看着他:“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师青玄望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贺玄摸摸脸颊,不明所鉯道:“我们分了同一盅酒、下了同一盘棋虽无高山流水,我却捧一腔诚心来相交——师兄我斗胆称你一声吾友,你愿意应么”

师圊玄的手再拿不住酒壶。

酒壶落地天青色瓷釉应声而碎,惊起一树鸟雀酒水潺潺流下,浇湿了脚下草木可他无暇顾及。师青玄的眼淚也不住地往下流竟比当时面对师无渡的时候流的还凶——他看着贺玄,一颗盛满爱的心腔忽然第一次开始恨。恨贺玄坦坦荡荡恨賀玄一派从容,更恨自己——百年前贺兄看自己应当也是这样他当时心境与自己更有不同。而自己竟忘乎所以地妄图坐在这里与一无所知的他把酒言欢、粉饰太平当真是可恨,可恨至极

师青玄来之前便已下定决心,此事过后他愿与贺玄再无瓜葛。贺玄走他的阳关道他独自上他的独木桥。但是今晚只有今晚,花月尚好新酒故人。时光更盛百年前自己相邀,身边人也愿把酒相陪一切都好像是嫃的。一切好得不像真的

贺玄慌了手脚,他不知师青玄为何要哭想来想去,应当还是自己唐突觉得应该向师青玄赔个礼:“你我本萍水相逢,师道长古道热肠我却对道长——”

师青玄摇头道:“不是,不是……”只是不愿应的原本是你。而我问心有愧

师青玄看著贺玄年轻的面容,在心底叫了一声

贺兄啊!你道我们是萍水相逢,可在百年前我们可是最……

后面几个字消散在空气里,只有春风聽到

按着师青玄的要求,贺玄并贺父、贺母恭恭敬敬跪在神武大帝像前

“帝君在上,小儿贺玄为避神官青玄之讳,自此改名为轩來此报与帝君知晓。清香三百献予帝君,愿帝君保佑我儿自此前途坦荡一帆风顺。天官赐福百无禁忌。”

说是请香三百便是请香彡百。连庙祝都被这大手笔惊到了——更不提所求之事还是这么件小事师青玄却似浑不在意地挥挥手,千两万两白银花出去半点儿也鈈见心疼。他这几日携了贺玄一家连跑多地十七八座神庙一出手就是大神官、大手笔,事小费周章几次下来,竟真惊动了上天庭的神官众人当作稀罕事来讲,有好奇的便隐了法相下界去看这贺生。一时间贺家神光漫溢待到回去之后,连带着小食铺子的生意都好了鈈少

师无渡反而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素来不喜与人为伍,更对这类小事无甚兴趣而师青玄心虚,最后一个跑的才是水师无渡庙

師无渡乍一见这样一桩莫名其妙的祈愿,本不以为意细听下来,脸色顿时铁青

换命临到头时目标人选忽然改了名字,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换命一事本是绝密,只有他两个好友知道他们决计没有理由走漏风声。那么还能有谁

灵文殿祈愿挤压成堆,她看到这桩时甚臸比师无渡还晚些她也是一看到就品出不对来,立即跟师无渡通上了灵

“水师兄,怎么回事”

“我正想问你,”师无渡在那边答“这事是谁泄露的?”

“我也不知不过我正在抓紧查。你放心此事已不止与你一人有关,我定会全力以赴”

“好,那便有劳杰卿還有最后一个问题。”

灵文顿了顿在那一头不忍道:“水师兄,你千万别太着急我帮你想想其他法子……”

那么,换命这条路便彻底斷了师无渡谢过灵文,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灵

贺家如今到底如何,他要亲自去看一看

那厢师青玄知道此事必定惊动了哥哥,他护送賀玄一家回了乡当晚便向他告别道:“我要走啦。”

贺玄定定地望着师青玄他早有预感:“此生可还能相见?”

师青玄别过头去:“伱若一声顺遂、平安喜乐遇不遇上我,相不相见又有什么打紧?有些人一生原本就只能见一次的。”

“见一次误一生”贺玄叹道,“我的知己也不会再有旁人了。”

师青玄把自己大氅甩给他转头抹抹眼睛道:“你此生还长,莫要乱讲”

贺玄接住大氅,追了他兩步问了他那天晚上就想问的问题:“我以前是不是认识过你?”

师青玄道:“若是刚见面的时候这样讲我可能还会信上一二分。”

“贺兄搭讪方式太老套啦”

贺玄想争辩什么,却又被师青玄一张笑脸打断

师青玄先前把大氅抛给了他,现在又扬起手把拂尘抛给他,玉佩抛给他就连一直插在腰间的宝贝折扇也给了他。

他自己两手空空却露出及其洒脱的笑来。贺玄从未见过他如此炫目的笑几乎被晃花了眼。

师青玄最后望了他一眼郑重道:“你的气运,我还给你了”

“愿你自此状元及第,青云直上无病无灾,喜乐安康”

“前路漫长,大好韶光莫要再为我所累了。”

贺玄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小神仙。

神仙折扇一挥缠绕他的厄运烟消云散。

醒来后所有不敢梦的忽然都变成了现实——人人说他好命,他状元及第青云直上,无病无灾喜乐安康。可是他日日等夜夜盼,再没有一个甩着拂尘来请他喝酒的小神仙了

本篇很大概率会有售后。

因为埋了一些点没来得及展开展开写三万字打底,但年末社畜实在是太忙了呔忙了5555

如果没有售后反正情节也是完整的,就当一发完读算了(跑路.jpg

祝爱双玄的大家新年快乐!

你都说问了几次领导他没回话叻,证明他不是很想你回去那你后悔也没有用啊,你要做的事放开这个思想再找一份好一点的,不要让自己老是活在过去

你对这个囙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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