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本无种wow盗贼霸气的名字急气生什么意思

将相本无种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将相本无种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
将相本无种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青郁的草原一眼看不到边际,成群的牛羊欢快的往来奔跑。放牧的人们骑着骏马挥起马鞭,甩出一阵劈叭的声响。&&&&粗犷的草原风情,如画的美丽景致,对于来此旅游的人们来说是莫大的享受。&&&&可是对于楚飞来说,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崩溃。&&&&此刻,他正有气无力的坐在草地上,挺直了双腿手撑在身后,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眼神呆滞神情索然。&&&&楚飞认为,不管是谁,在这样无比空阔、难得见到一个活人的地方呆上个半年,都会变成白痴。而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快一年了。每天面对的,就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绿得让人发慌、空得让人绝望的草原。像今天有几个牧民到这附近来放牧,就已经是像过年一样值得庆幸了——总算是看到了活物啊!&&&&身后传来声响,楚飞回头看一眼,是班长。&&&&在这个人数不多的边防卡哨里,班长就是所有人的神。不过楚飞满不在乎,谁让这小子比他还晚来半年呢……咱就是资格老!&&&&“楚飞,今天看了个新鲜吧?”班长主动套近乎,蛮热情的道,“怎么样,情绪好点了么?”&&&&“能好么我?”楚飞扯起身下的一堆草土郁闷的往前扔去,“再呆下去,我就要疯了!这鬼地方,十天半月难见到一个能动弹的玩艺儿。就你们几张老脸,我都数清楚你们脸上的毛孔了!”&&&&“你呀,就是心浮气躁。”班长倒是没在他这个老兵面前摆什么架子,笑呵呵的道,“要不是你自己犯傻跟人打架受了处份,怎么会到这里来?这也怪不得别人啊!”&&&&“靠,那还不动手,还能叫男人?”楚飞满是不屑的鼻子里直哼哼,“那二世祖混混仗着个有钱有势的老子,居然敢抢咱们排长的妞,那不找死么!排长是谁,我的老班长、老乡、血兄弟!抢他的妞就是抽我的脸——那天老子可火了,一个人最先冲进了KTV。等排长他们到的时候,那小子一群人全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了!”&&&&班长摇头笑了起来:“后来你又一个人担了下来是不?”&&&&楚飞无所谓的笑:“本来也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是,你能打,全军区的散手搏击没人敢跟你干。”班长说道,“你就是性子太野了。要不然上头干嘛把你扔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磨磨你身上的野劲儿。要不是这事啊,你肯定早就转正升了连排或是抽调到特种大队去了。特种兵啊,啧啧,兵中之王!——说实话你后悔么,楚飞?”&&&&“后悔个蛋!”楚飞一口吐出了嘴里含的青草叶子,满不在乎的道,“大男人干事,哪那么多后悔的?”&&&&班长呵呵直笑:“你这样的家伙,要是早生个几十年投胎到抗战时代,准是个抗战英雄。”&&&&“那——要真是那样才过瘾!”楚飞一听这个就来劲了,手舞足蹈的比划,“老子一定杀人如麻,狂砍小鬼子的狗头!杀杀杀!满地是血到处是尸体,老子拎着他们的脑袋当夜壶、当球踢!最后一定要杀上倭岛宰光矮腿的小日本!嗯嗯,漂亮的妞牵回来,兄弟们每人分一个。班长你需求比较强,可以考虑给你两。”&&&&班长哭笑不得:“一说这个你就抽风,你这家伙真是没救了!”&&&&楚飞的眼睛里却是泛起了一阵绿荧荧的光,用肘子撞了撞班长贼兮兮的道:“别说,日本的小妞又骚又带劲儿,有些倒还挺漂亮的。那个什么……高树玛丽亚、白鸟樱、北原多香子,嗯嗯都是大胸脯挺不错!——班长你那儿还有碟吧,别藏私啊拿出来兄弟们分享!”&&&&班长连笑带骂起身便走,“不跟你扯淡我先走了。你早点回来,守点纪律别到处乱跑。”&&&&“哎呀!”楚飞穷极无聊的站了起来,伸着懒腰仰天长啸,“没有小妞没有架打的日子,这没法过啊!——班长,咱们来单挑吧?”&&&&“你神经病!全军区没人敢跟你打,我疯了不是?”班长被吓了一吓,小跑着走了。&&&&楚飞嘿嘿的笑:“胆小鬼,不是爷们!”&&&&他就像个精力过盛的多动症儿童,坐了许久再也闲不住了。一个人四周的跑步,时不时翻个根斗做几个俯卧撑,弄得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厚实的棉大衣也穿不住了。于是脱了下来甩到一边。&&&&几个牧民驱赶着牛羊群慢慢移了过来。两头笨重的牦牛扬着蹄子慢吞吞的走近了楚飞,低头啃着细草,时不时发出几声哞叫。&&&&楚飞雄性激素分泌过旺,满身上下都是无法挥使的力气。看到这两头牦牛眼睛就一阵发亮,邪恶的嘿嘿一笑摸了过去:“老牛老牛,咱们试试摔跤啊?”&&&&牦牛,号称高原之舟,力气巨大而且耐力十足。楚飞走过去没几步,靠得较近的一头牦牛警觉的抬起头,朝旁边闪了两步。楚飞快步冲上去,飞快的抓住两只牛角,猛然发力大喝一声同时脚下踢出正中牛蹄,那头七八百斤重的牦牛悴不及防,悲惨的哞号一声轰然倒地。&&&&楚飞哈哈的大笑:“过瘾!”&&&&那几个藏族牧民急了,挥着马鞭快奔过来,嘴里喊着楚飞听不太懂的藏语。&&&&楚飞拍了拍手无所谓的笑。牦牛他也不是第一次接触了,这种家畜一般还是比较温驯的。开个玩笑嘛,藏族的同胞们也挺好说话,不会为难他什么。&&&&且料,那头被摔翻的牦牛的脾气似乎不太好。腾腾的爬起来后,愤怒的昂着脖子哞哞直叫。附近的几头牦牛马上响应,跟着一起哞叫起来。&&&&楚飞感觉有点不妙朝后缩了几步:“怎的,说好了单挑,还要群殴了?”&&&&那几个藏族牧民十分焦急,飞快的策马朝这边奔来,嘴里大喊出几个很不标准的国语音符“小心”、“凶恶”、“牛王”!&&&&楚飞心里一寒:捅马蜂窝了——快闪!&&&&不等他拔腿开跑,那头被摔倒在地、颜面尽失的牛王,愤怒的一声吼叫,顶着牛角就朝楚飞冲了过来!在它身后,另有七八头牦牛也跟着杀了过来,个个顶着锋锐的牛角哞哞直叫,杀气腾腾。&&&&楚飞知道这下闯大祸了!牦牛虽然性情温驯,可它毕竟也是有野性的,耗子急了还要咬人呢!这种家畜的力气十分巨大,恼怒起来能一把拱翻小轿车!&&&&于是,撒腿就跑!&&&&那头牛王火气正旺哪里会如此善罢干休,率领着手下的一群‘战将’穷追猛打,撵着楚飞在草原地上追杀起来。&&&&班长走开正没多远,被身后一阵滚滚的蹄响惊到了。回头一看,空阔的草原上,一群牦牛追着楚飞在狂奔,几个牧民骑着马在后面叫喊,场面乱作一团。&&&&“楚飞,你玩什么!”班长吓坏了,急忙朝这边跑了过来。&&&&“玩命哪!”话未落音,一声惨叫——“啊呀!”&&&&楚飞被一堆草皮乱土给绊翻了!&&&&十几头牦牛瞬间冲了过来把他顶在中间,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群殴……&&&&班长浑身冰凉眼睛都直了:完了,挂定了!老子回去怎么交待啊,史上都没有这样‘牺牲’的战士吧?&&&&——————还非得一次传两章了靠靠————&&&&第2章老子不服&&&&朗朗乾坤,大唐盛世传承。&&&&‘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西域的驼铃载着异邦的风尘,步入泱泱磅礴的盛世帝国。突厥的玉,波斯的酒,大食的香料西域的马,都及不上长安酒肆里的胡姬妖娆。她们纤细的腰肢舞出异国的风情,明眸瞳仁见证这天下第一城的富庶与奢华,脱口而出风流才子的传世诗篇。而葱岭之外的大食人,还不知纸为何物。他们只在若干年后将马镫称之为‘中国靴’。&&&&大唐的龙旗,在呼仑贝尔湖和新罗半岛迎风飘扬,雄征万里威服天下。&&&&九天阖闾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华夏史上的恢弘一卷,便在如今这九州大地上铺展开来。缔造了贞观盛世的大唐太宗皇帝,已然醉卧昭陵。&&&&现如今二圣临朝,太宗皇帝之子李治,与他的皇后武氏,掌着大唐这艘巨轮向着某个分水岭缓缓步近。&&&&现在的武氏,还不知道在后来的某天起,会被人称为‘武则天’。就如同楚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鬼使神差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岭南,古来穷苦贫瘠之地。与盛世帝都长安相比,便是云壤之别。&&&&清晨,万丈霞光。群山,云蒸霞蔚。&&&&山林之间,开了一片水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百十户村民在此守着清贫和温饱与世无争。一条山路从半山腰蜿蜒开去,看不到尽头。山脚下,零零碎碎的坐落一片矮房,此时正升起阵阵炊烟。&&&&村口的山坡草地上,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慵懒的坐在地上,挺直了双腿两手撑在身后嘴里叼一根青草叶子,百无聊奈的晃着脚尖。稚气的脸庞上,却有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愤懑神色。&&&&“奶奶的,他们会追认我为烈士、给我家寄一笔抚恤金吧?”少年自言自语,有点烦闷的吐出了嘴里的青草叶子,“这日子没法过了,又要再发育一次!”&&&&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起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一个英勇的战士,面对十几头凶恶牦牛的群殴,宁死不屈血战到底,最终被残忍的踩扁在地,几乎就要变成了一张照片。&&&&然后,这个英雄斗士就睡着了。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这个孩子,生在春风里,长在山坡下。老爹算是半个‘公务员’,老娘则是村子里远近闻名的‘母夜叉’。而这个孩子的名号也是响亮得紧——楚二牛!本来上头还有个哥哥,不幸早年夭折了,如今只剩他这一根独苗。&&&&半个‘公务员’的老爹,按现在的标准称呼其实是叫‘衙役’,在岭南道柳州龙城县县衙当差。家里还有几亩水田,二牛这个半大小子也要承担一部分的田间劳作任务。衙役,电影电视上不乏见到。明清时代这种职业多半被称为‘捕快’,而在唐朝时,还没有捕快一说,统称衙役。&&&&是的,唐朝……曾听当衙役的老爹说起,现在正是大唐咸亨四年。&&&&“妈妈的什么咸亨咸湿,我哪里知道是什么年头啊!”&&&&一想到这些,二牛就想号淘大哭:“凭什么啊!我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共和国的军人,好歹也是个烈士!老天爷就这么折腾我,派一群牦牛将我凌辱至死还不罢休,又把我扔到唐朝的山沟沟里来做牛做马当农民!”&&&&“老子不服啊!”二牛站了起来,连蹦带跳的指着老天竖中指。&&&&“好歹也让我当个王爷啊!”&&&&“再不成当个大地主家的少爷也行啊!”&&&&“最差最差也该是个大将军啊!”&&&&……&&&&喊得正起劲,身后的村子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二牛,滚回家吃饭!”&&&&震荡山谷,惊魂动魄!&&&&二牛浑身一滞,动作瞬间动格,愣了一秒撒腿就朝村子里跑去。要是误了片刻,猛虎老娘手中的锅铲神功一定会把他修理得很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个月了,几经崩溃与折磨之后,楚飞(即是现在二牛)不得不接受了眼前的现实,乖乖的夹起了尾巴当儿子。&&&&跑过邻家农舍时,一个稚嫩的女童声朝他喊道:“二愣子哥哥,吃了饭和我一起捉泥鳅玩泥巴好吗?”&&&&二牛停了一下,转头看一眼。那里站着个八九岁的丫头,结两个冲天辫,一身花褂子,一边说话还一边吸着鼻涕。&&&&“别烦我鼻涕妹!”二牛没好气的嚷道,“老子对幼女没兴趣!”&&&&“二愣子你这坏蛋!”小丫头生气的指着他骂,“我告诉你娘你欺负我,让她揍扁你!”&&&&“你敢!”二牛虎着脸一瞪,压低声音恐吓道,“再嚷我把你扔水田里!”&&&&“哇!”小丫头张嘴就哭号起来,边哭边往屋里走大声嚷叫,“娘,二愣子欺负我!”&&&&二牛心里一阵恶寒,撒腿就往家里跑去。一边跑一边郁闷的想道,大名二牛,小名二愣子,怎么听怎么像个傻逼!不行,我要改名!&&&&虽然期逢盛世,可岭南仍是贫穷落后的不毛之地。二牛现在这个位于柳州龙城小县乡村里的家,是一栋三间的木板瓦房,有个篱笆围成了小院子,养了几只鸡。屋檐下堆了高高的一层柴禾和稻草,算是标准的乡村人家。虽然二牛的爹是个衙役,可是大半的时间还得务农。衙役也算不得是什么高尚的职业,收入也就一般。所以二牛家在村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位。&&&&二牛飞一般的冲进屋子里,脚上踩了一片鸡屎差点和老娘撞了个满怀。老娘姓周,嫁人之前就因长得还算漂亮而小有名气,现在村里人却背底里都叫她‘周老虎’,出了名的泼辣,同时又很能干。&&&&“瞎跑什么,撞翻我手上的米粥饿死你!”周氏没好气的喝骂一声,将一个大碗往灶台上一顿,“吃!”&&&&二牛嘿嘿的笑了几声走到灶台边拿起大碗,碗里还有几片青菜叶子热汽腾腾。&&&&“娘,要不要等爹回来一起吃啊?”二牛随口问了一句,舔了一口米粥,还挺香。现在什么都是纯天然的,原汁原味。&&&&“等他作甚,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这都出去两天两夜了没个音讯。”周氏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手中不停的又拿起抹布去擦洗锅碗盆灶了,嘴里不停歇的道,“好好的在家种几亩地就是了,跑去当什么衙役?钱没挣着,迟早把命搭上。相邻的马平县最近盗匪闹得很凶,人手不够向我们龙城县县衙借人,就把你爹给派了去。听说那一拨盗匪有百余人,非常凶残。你爹这一去,指不定就把性命给丢了。”&&&&二牛愕然一怔:“不会吧?”&&&&周氏心里正恼火着呢,满不耐烦的将手中的抹布往灶台上一扔:“吃你的饭吧!吃一顿少一顿,指不定下顿就没得吃了!孤儿寡母学人家要饭去!”&&&&二牛身上一寒不敢废话,拿着粥碗蹲到门口呼呼啦啦的喝粥去了。&&&&周氏还算周正的脸庞已经是愁云密布,一边擦洗着锅碗,一边心神不宁,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着落。一小碗米粥放在旁边,也没心思去吃。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二牛的叫嚷:“爹——爹回来了!娘,爹回来了哈!”&&&&周氏浑身一颤,手中的碗就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一边急急的冲了出来一边骂道:“二愣子你个猪变的,号什么号吓得老娘摔碎碗,看我不揍死你!”&&&&二牛心里一紧,扔下粥碗就朝外跑,远远的就大喊:“爹!救命啊爹!”&&&&二牛的爹名叫楚半文,是个身材高大非常魁梧的汉子,穿身皂色圆领长衫戴个黑色襆头,标准的公门衙役打扮。他提着两壶酒拎着两尾鱼美滋滋的朝家走,襆头帽尾的两根小尾巴左摇右颤好不逍遥。&&&&北羊南鱼,唐时便是如此风俗。相对而言猪肉被视为低贱之物还吃得少一些了,也只有岭南这等穷苦地方较为多见。像是关内那类地带,人们都嫌赃不吃猪肉。&&&&因此,吃鱼在平口村这个小旮旯地方几乎可算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楚半文看到跑来的二牛哈哈他笑了起来:“二愣子!老子回来了!”&&&&二牛对这个爹还是颇有好感,冲过去躲到他身后嘿嘿直笑:“爹,娘又要揍我!”&&&&“怕啥,有老子在她不敢……哦哈哈,孩子她娘,你吃饭了么?”楚半文的脸就像是橡皮泥捏的,说变就变。刚刚还是虎虎生气一脸威风,转眼就嘻嘻哈哈的没了半点脾气。&&&&周氏双手叉腰站在爷俩面前,没好气的哼道:“躲,接着躲!——你给我闪开点儿!”&&&&“算了,孩子他娘,嘿嘿……”楚半文扬了扬手里的酒和鱼,“咱们回屋去,煮点鲜鱼汤喝点小酒,好好吃一顿。你在家操劳辛苦啦,这不专程为了让你补补身子?”&&&&周氏狠狠瞪了二牛一眼,又风情小露的朝楚半文翻了个白眼,手脚麻利的接过酒和鱼转身朝屋里走:“只许喝一瓮!”&&&&楚半文喜笑颜开:“没事了,出来吧儿子!”&&&&二牛笑嘻嘻的闪了出来,嘿嘿直笑。这几个月来,他也不知道被周氏修理了多少次了。后来总算找到个挡箭牌,就是这个长得威风实则在老婆面前非常熊包的老爹。于是村里人经常磕着瓜子拿了板凳出来集体围观一个壮观的景象:周氏抡一把锅铲满村子追着二牛跑,楚半文则是挡在老婆和儿子中间苦苦哀求时不时的还替二牛挨上几下。&&&&唐朝这时候的理教束缚,不如明清时严重。虽然社会家庭仍以男子为主女性地位不高,但相对而言,现在的民风还算开放对女性也比较包容。于是,相对于明清时期,现在女性的社会地位普遍高了一些,由此也就诞生了诸多女强人。譬如贞观名相房玄龄就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后来的一代女皇武则天也正是在这样的历史环境下应运而生。&&&&因此周氏这样的行为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楚半文性格大条是个乐天派,眼见哄住了老婆护住了儿子心里就乐上了,哼着小曲一步三摇的朝家里走。&&&&二牛心里却是难得痛快,快步跟上去拦在楚半文身前道:“爹,我要改名字!”&&&&楚半文眨巴着眼睛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好好的改什么名?二牛这个大名可是你爷爷给你起的。越贱的名字越好养。你爹我就叫楚半文,一文不值,现在不是活得挺好么?”&&&&“二牛这名太白痴了,小名二愣子,更白痴!必须得改!”二牛闷哼哼的道,“我要改名,叫楚飞!楚飞的楚,楚飞的飞——楚飞!”
&&&&楚半文一巴掌就捋到了二牛的脖颈上,却又舍不得用上几分力气,笑眯眯的骂道:“老子让你飞!说,谁给你起的这个鸟名?起个鸟名就能飞了吗?”&&&&楚飞郁闷的挠着头:“我自己。”&&&&楚半文讪笑:“你一天书都没念过,还能识字不成?尽扯淡!”&&&&楚飞蹲了下来,杵着手指就在地上写下了‘楚飞’两个大字,然后洋洋得意的仰头道:“爹你看看,是不是这么写的?”&&&&楚半文蹲了下来偏着脑袋读:“楚……什么?混小子你当你爹不识字是不?飞字是这样写的?”&&&&楚飞一愣,心里就苦了:对啊,现在用的是繁体字……繁体的飞字怎么写啊!&&&&楚半文一醒神,心里也嘀咕上了,于是道:“谁教你写的字?虽然这飞字写错了,楚字却是极对,而且写得不难看哪!看着,真正的飞字是这么来写的,你怎么就只写了一半?”于是在地上笔划来开,写下个‘飛’。他好歹也是识得几个大字,要不然也不会去衙役供份差事了。&&&&楚飞嘿嘿的干笑:“自己学的呀!你们不让我去读书,还不许我自己学了?”&&&&楚半文左右是个神经大条的粗汉子,也没追问,只作惊讶的道:“哟喝,我楚家四代没出个读书人,难不成还能在你这辈上有个指望,可是……”他撇了撇嘴摇头,叹了一口气为难起来。&&&&“可是怎么了?”&&&&“儿子你还不知道吧?这衙役啊,其实是个低贱的差事。”楚半文站起身来,搭着二牛的肩膀往屋里走,“我们没有俸薪,临时受聘于县衙,有事就把我们叫去使唤。每个月就领一点县令老爷的赏钱,运气好逢年过节的能发点米肉。但是,律法也归定了我们一辈子也不能当官,老了朝廷也不给管。而且,我们的子孙三代以下,都不能参加科考得不了功名。所以呀,我才没花钱让你去念书。这念了也是白念呗!”&&&&楚飞还真是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规定,追问道:“那你辞了不干了呢?”&&&&“一样,还是不行。”楚半文撇了下嘴,“所以,你改个什么响亮的大名也没什么屁用,二牛二牛的叫着还顺口些。”&&&&“不行,我要改!必须的!”楚飞很坚决的嚷道,“我将来一定会当大将军的!大将军,怎么能叫二牛?!”&&&&“大将军?”楚半文怔了一怔,鲜有的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儿子啊,你跟我小时候一样,做梦都想当将军去打仗。可惜你爷爷以前家里实在太穷了,都凑不到粮食送我去参军。”&&&&楚飞愣了一愣:“参军还要自己带粮食?”&&&&“那当然。”楚半文道,“咱们大唐的府兵制,就是这么规定的。闲时为农,战时服兵役。各家各户的丁壮,自带粮食有的还自带马匹兵器去投军。每个州城都有折冲府,专收本州县的丁壮新军……你爷爷当年也是个衙役,可是他有点好懒让田都给荒了。勉强养活一家人,哪里还有余粮送我去参军。结果你爹白长了这一副好身板,只好在家种田。后来为了多挣几个钱养活你们娘俩,也就重操了你爷爷的旧业去当衙役喽!”&&&&楚飞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点点头。他平生最大的志愿,莫过于当个将军冲锋陷阵,痛痛快快的杀一回。没想到在大唐想当个兵也这么不容易,还是21世纪好哇,进了军营什么都包了还发有津贴。&&&&“楚飞楚飞,名字倒是挺响亮。不过你要投军的事,至少还得等六年。”楚半文说道,“我大唐男子十六岁为丁,到时才能投军。实际上律法名文规定的是二十岁,但在我们这种小地方男丁不够,十六就够了。不过啊,你娘肯定不会让你去。自从你哥夭折后,她恨不得把你含在嘴里养,哪里会让你去军队玩命?”&&&&“哎呀,先说改名的事!”楚飞老不耐烦的抗议了。&&&&楚半文摸着下巴轮了几下眼睛:“跟你娘商量一下……”&&&&“爹,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没主见?这种事情也要跟娘商量?”&&&&“浑小子你说什么?”楚半文又一巴掌捋了过来,“谁说我没主见?改就改呗!明天我去找里正和保甲说一声,这事就成了,轻而易举嘛!”&&&&“谢啦,老爹!”楚飞这才欣然笑了起来,“以后我就叫楚飞!除了我爹和我娘,谁再敢叫我二牛或是二愣子,我就跟他急!”&&&&“好,楚飞就楚飞,哈哈!”楚半文也兀自高兴,心忖这儿子从小有志气,终归是好事。&&&&爷俩进了屋,周氏正在厨房里忙活。周半文涎着脸找周氏讨了一碟儿咸菜倒了一碗浑酒,拉着儿子坐了下来。&&&&现在还不时兴四条高脚的八仙桌,普遍用矮几,而且是分桌饮食。正儿八经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得跪坐下来,一人一桌各不相扰。只是这山里穷苦人家讲究就少了些,矮几就一张,一家人时常挤在一起同桌吃饭。周半文不在家的时候,娘俩就在灶台上草草解决。&&&&周半文啜了一口酒吃了一块咸菜,瞥一眼楚飞,他就挺直了腿双手撑在身后一屁股坐着,于是骂咧:“坐没坐相,还想当将军呢!”&&&&楚飞却是瞪着酒碗和咸菜直舔嘴。&&&&楚半文瞟了一眼厨房,低声道:“怎的,要不要试一口?”&&&&“好!”楚飞一下就来劲了,飞快的抢过酒碗就往嘴里倒。&&&&“浑小子你慢点,你喝完了老子喝什么?”楚半文急了,就到儿子手里来抢酒碗。抢过来一看,傻了眼,只剩一小半了。于是一巴掌捋了过去愣愣道:“哟喝长劲了哈,还学会喝酒了?”&&&&楚飞嘿嘿直笑的舔着嘴:“好喝,就是淡了点。”&&&&相比于21世纪的白酒,大唐的酒的确是淡得可以。白酒酿造的蒸馏法在宋朝才问世,因此现在的酒水度数都不高,就跟喝啤酒似的。但好在没有什么添加剂,天然酿香。也就难怪李白动不动就‘斗酒诗百篇’了。折算起来也就差不多是一件啤酒的量。&&&&楚半文心疼的瞅了一眼酒碗,急急的喝下了剩的小半碗,又猫着腰溜进厨房倒了一碗来,嘿嘿笑道:“爹今天高兴,给你讲个故事!”&&&&楚飞一双眼睛就盯着酒碗:“好,你说。”&&&&“你这孩子,咋不问问你爹为啥高兴?”楚半文自问自答道,“本来你爹被征去剿匪也是提心吊胆。倒不是怕死,怕的是老子死后你们孤儿寡母怎么办?今天正要动身,上头突然来了命令不让我们走,还给了几个赏钱让我们都回家歇着了。”&&&&“为什么呀?”楚飞舔了下嘴唇,盯着酒碗目不转睛。&&&&“因为……”楚半文还卖起了关子,悠悠然的啜了一口酒慢条斯礼的道,“因为象州来了个神仙人物!将由他带领府兵去剿匪,于是就没咱们什么事了。”&&&&“神仙?”楚飞嘿嘿的笑,“神棍吧?”&&&&“住口!不许对他不敬!”楚半文又一巴掌捋了过来,却被楚飞一晃脑袋躲过了。&&&&“那可是真神仙!神话中的人物哪!”楚半文啧啧的道,“他这半辈子打下的战功创造的奇迹,那只有神话才能形容!”&&&&楚飞被勾起了一丝兴趣:“谁啊?”&&&&楚半文一字一顿:贵!”&&&&.&&&&[新书上传,请先收藏]
&&&&“薛仁贵?”楚飞一激灵脱口而道,“就是那个电……”&&&&“电什么?”楚半文愕然。&&&&楚飞灵机一动:“店子里喝茶的人经常聊起的那个?”&&&&“是啊,就是他了!”楚半文喝了一口酒吸着长气,满脸的敬仰啧啧道,“薛仁贵的大名,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村口杂货店的那几个家伙知道些什么,无非是道听途说胡瓣乱造。你爹所知道的,可是县令老爷们等人时常口耳相传的真人真事啊!”&&&&楚飞心里不由得有些激动。薛仁贵,不光是现在的人都知道,后世一千多年那也是人人皆知啊!电影电视也不知道拍演过多少回了,的确是个传奇人物。没想到他就生在这个时代!&&&&“薛仁贵——男人中的男人,英雄中的英雄!”楚半文一拍桌几,字正腔圆的道,“他的故事,就是说上十天十夜也说不完!”&&&&“爹你卖什么关子,快说吧!”楚飞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桌几下偷偷的朝酒碗摸去。&&&&楚半文兴致大好哈哈的笑,倒真的没注意,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的道:“薛仁贵,本名薛礼,字仁贵。他年轻时啊,家里也穷,和咱们家一样穷。可他真是天赋异秉啊,虎面狮鼻龙目如炬,身长一丈双臂垂膝,力拔千钧天生神武!……”&&&&“哈哈,爹你就吹吧!”楚飞哈哈大笑的打断了他,“身长一丈,那还是人么?还双臂垂膝,敢情是只狒狒嘛!”&&&&来到唐朝也有这么些日子了,楚飞也大致了解了一些生活细节。唐朝的尺,一尺大约有30公分长。前不久老娘去扯布做新衣裳时他方才弄清楚的。身长一丈,那不是三米多高?太扯淡了!&&&&“咳!臭小子你别打岔!”楚半文干咳一声道,“反正,薛仁贵天生神力是肯定错不了的了,天下皆知呀!——后来一直到过了三十岁,薛仁贵才应征投军。那时候正是太宗皇帝在世,统领大军征讨高丽。薛仁贵不过是个小小的马卒。可是,他就是凭借着一身惊世骇俗的武艺和吓破敌胆的勇略,一战成名——臭小子你偷老子酒喝!”&&&&楚飞急忙将酒碗推了过来嘿嘿直笑:“爹你说得真好,比村口那几个没念过书的家伙说得好多了!”&&&&“那当然。”楚半文拿过酒碗来,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自己大腿上双手抱住,接着道,“那一战,我大唐将领刘君邛被敌军团团围困,无法脱身,无人能救。在此危难时刻,薛仁贵单枪匹马挺身而出杀入敌群,百万军中直取高丽上将首级!尔后,他将那首级悬挂于马上,高丽兵将心惊胆裂无人敢与之一战!就这样,唐军顺利解了围反败为胜——你说,他是不是神仙?”&&&&听到这里,楚习的注意力才真的被转移了过来:“爹你不是吹牛吧?一个人杀进敌军丛里取上将首级?那还不被乱箭射死!”&&&&“不,绝对没有半点吹牛,真人真事啊!”楚半文非常认真的道,“从那一战起,薛仁贵的大名就响遍军中了。”&&&&楚飞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楚半文:“爹你接着说。”电影电视里的薛仁贵,他没什么太大的印象。一直以来,他都对历史不太感兴趣从而也就一无所知。这一类的电视剧,自然也就看得比较少。&&&&楚半文脸上的敬仰神色,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手上更是比划了开来,不自觉的又将酒碗放到了桌几上:“没过几天,又是一场大汇战。薛仁贵独出心裁与众不同,穿一身雪亮白袍、手提方天画戟、身背双弓,匹马当先杀入二十五万高丽大军丛中!把敌人的阵形杀得七零八落一片混乱。高丽将领屡次想重新组织队列杀起来,可是又一次次的被薛仁贵冲杀的七零八落。唐军大举跟进,高丽军大败。战后,我大唐的太宗皇帝亲自接见了薛仁贵,赏赐骏马美女金银绢帛。你想一想,太宗皇帝是什么人,居然接见一个无名小卒!足以见得,当时那一仗薛仁贵是何等的神勇、何等的神奇!”&&&&楚飞的眼睛已经有些睁圆了:“那是何等的拉风!”&&&&“从此以后,白袍薛礼名扬天下!”楚半文又一拍桌几,顿时有些怒了,“你个兔崽子,怎么把老子的酒给喝光了?”瞟一眼厨房,眨巴了几下眼睛又怂恿道:“这下轮到你去偷了。趁你娘在灶台塞柴禾的时候进去。酒瓮就在灶台边的碗柜里。”&&&&楚飞二话不说拿起酒碗就走,一不做二不休把整个酒瓮都搬了来。&&&&爷俩凑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楚半文还真是神经大条,倒了一碗酒给自己十岁的儿子,自己抱着酒瓮就喝开了。&&&&这酒淡归淡,没成想后劲却是足。楚飞为了图个痛快一口气喝干整碗,毕竟还是十岁孩子的身体,顿时感觉有点头晕晕的。&&&&“再来一碗兄弟!”这一迷糊,楚飞也就口不择言了。&&&&“老子抽死你!”楚半文一巴掌甩了空,伸手回来紧紧的抱住了酒瓮,“你爹十天半月也就只能这么过一回瘾,全给你干了,我喝马尿去?”&&&&楚飞嘿嘿的干笑:“爹你继续说故事。”&&&&“嗯……”楚半文灌了一口酒,抹了把嘴巴马上又进入了角色,无限敬仰的道,“至从那一战后,薛仁贵就出名了,受到了太宗皇帝的重用和信任。回朝之后统领御林军十多年,把守天下之门。这时就换到了当今皇帝登基。有一次山洪爆发,薛仁贵又救了当今皇帝的命。再后来,薛仁贵率军攻打高丽,连战连胜无人可挡。在一次战事中,高丽有个神射手,连杀我大唐将士十余人。薛仁贵大怒,都没用自己最擅长的弓箭回射,而是匹马单枪杀进敌群,躲过了无数弓箭,将那神射手生擒而来!没多久,他又在黑山生擒契丹王阿卜固,将契丹一众首领全部押到了长安!哈哈!人家一国之君对薛仁贵来说,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确是……神勇!”楚飞听得入了神,舔着嘴巴央求点,“爹,再赏点酒……”&&&&楚半文瞪他一眼:“最后半碗!”&&&&楚飞捧起碗来一饮而尽,楚半文不禁有点愕然:“好小子酒量可以啊!与我共事的许多衙役都不见得喝得过你!”&&&&楚飞嘿嘿的干笑,心想我这副身板还没长成大人,不然更猛。当兵那会儿,咱们这些人谁不是把酒当水喝啊?&&&&“啪”的一声,楚半文的巴掌又拍到了桌几上,颇有几分激动的喊道:“跟后面的战绩相比,前面的其实都不算什么了。儿子你听好了——‘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这是在我大唐中原广为流传的歌谣,说的就是薛仁贵。那是十年前,铁勒部族十万大军进犯大唐,薛仁贵率兵抗敌,大战的地点,就在天山。那一仗,铁勒人派出十几员大将出阵挑战。薛仁贵单枪匹马前去迎战,手起弓落——咄咄咄!三名敌将应声落马。其余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来战薛仁贵?于是,薛仁贵率军突击,将铁勒大军杀得一败涂地丢盔卸甲!哈哈!那情形要是亲眼能见,老子这辈子也就不白活了!”&&&&“我的天,那不是帅到掉渣?”楚飞的眼睛也有点直了,讷讷的道,“你是说,就是这个薛仁贵,带兵来我们邻隔的马平县剿匪了?”&&&&“可不是。”楚半文长叹一声,异常惋惜的道,“这人哪,一辈子总有个起落。薛仁贵一生战无不胜,唯独几年前在大非川败给了吐蕃蛮子!可是那一仗也不全是他的错……总之,他就是神!”&&&&也不知道是喝了几碗酒还是听得太过入迷,楚飞感觉身上有些燥热,情绪也亢奋起来:“爹,要是我能拜薛仁贵为师求他教我武艺,那我也不是可以一样的当个神勇无敌大将军了?”&&&&楚半文一听就笑了:“喝醉了吧儿子?人家现在虽然被贬了好歹也仍是个象州司兵,是官宦人家。咱们这种山沟沟里的穷苦人家,他哪会正眼瞧你?快别做这种春秋大梦啦!”&&&&楚飞却没那么容易善罢干休,急切嚷道:“不试怎么知道?爹你带我去马平县吧!我求他,我死死的求他,一定要让他答应我!”&&&&“闭嘴!什么事情胡闹一下都行,这种事情没得商量。”楚半文板起脸来骂道,“咱们县令老爷见了薛仁贵都点头哈腰不敢半点得罪,就算是官衔比他大一截的刺史也是赔着小心。你冒冒失失的跑去惹得他老人家一个不高兴,指不定害得连你爹的公职都给丢了,再惨点还会被问罪。不许胡闹!”&&&&楚飞心急,又苦苦哀求了许久,一向和气好说话的楚半文却丝毫不肯让步。&&&&楚飞心里那个憋屈啊!这感觉就跟快要上大号了、却找不到厕所也没有草纸一样。他在屋里挠着脑袋想主意却是左右没个辄,郁闷了好一阵后跑到屋外趴到地上做起俯卧撑来,发泄浑身的力气和冲动,嘴里呼哧呼哧的喘粗气。&&&&楚半文纳闷的跟出来,看到儿子这副情景惊问道:“二牛你怎么了?”&&&&“月经失调!”&&&&[收藏,投票~]
&&&&【新书上传,请先收藏砸票鼓励~~纯洁的我存稿多多,想掏出来就多砸票~】&&&&.&&&&楚飞一家所生活的地方是柳州龙城县的平口村,隶属于穷困得有名的‘岭南’之地。自古来,这里便是发配流徒的地方,穷山恶水的代名词。&&&&因此,今天家里能吃上一顿鱼,就跟过节了差不多。山里人家,白天农作忙碌不休,都习惯把晚餐当作一天最重要的一餐。于是,周氏将两尾鱼用盐巴腌了一腌,留到了晚上煎煮了来吃,说是这样更咽饭耐吃。&&&&周氏凶归凶,其实还是挺贤惠能干的。厨房里的事儿,从来不让父子俩插手半分,就算是抢着要帮忙也会被撵出来。用她的话说,男人那把子力气就该使在田梗里,厨房里的锅碗盆瓢那是女人伺候的活儿,男人沾了没出息。&&&&一碗鱼担到了桌几上,楚半文和楚飞眼睛一阵阵发亮,口水就要流出来。在这平口村里每家每户都是整天稀饭咸菜的吃。也亏得楚半文在衙门里讨了份公职有份额外的收入,这才十天半月的能沾上一点荤腥。周氏的脸上时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神色,那情形活像是自家就在这村里有头有脸了。&&&&“趁热,快吃。”周氏难得的温柔一笑,用围裙擦了一下手,又撩起门闱到厨房忙活去了。&&&&家里就一张桌几,对面而坐可坐两人。周氏从来都是这个习惯,绝不会和他们爷俩同桌同时吃饭。非要等他们吃完了将碗筷收拾到厨房里,再吃他们残剩下来的饭菜。据称这是山里的规矩。楚飞一开始非常不习惯,怎么说都是一家人,她这当娘的还是自己的长辈,怎么能这样呢?于是几次三番的请周氏同桌吃饭,却反被骂了几顿,于是也就不敢造次了。&&&&“吃!”楚半文眉梢扬起一声令下,爷俩操起筷子就准备开动。筷子还没碰到鱼身,忽然听到隔壁客堂里周氏夸张的笑声:“哟,亲家母呀!真是难得过来蹿下门,快来坐哟!吃饭了吗?要不一起吃吧?”&&&&楚飞心里一寒浑身发抖,那筷子就差点掉到了矮几上。楚半文一本正经临襟危坐:“儿子,镇定!镇定!”&&&&楚飞哭丧起脸,心忖:我能镇定么我?丧门星来了!&&&&便听得另外一个妇人的声音:“亲家母,咱们今天可不是来讨饭吃的哟!说实在的我有点生气唉!”&&&&周氏的怒气一下就扬了起来:“是不是咱家二愣子又欺负丫头了?”&&&&那‘丫头’也还真是配合,张嘴‘哇’的一声就哭号起来。&&&&楚飞心里就跟猫抓狗啃似的,难受啊!&&&&那丫头不是别人,就是刚不久碰到过的‘鼻涕妹’——楚二牛打小定的娃娃亲!&&&&楚半文兴灾乐祸的数落:“儿子你也是太不象话了,咋能老是欺负你媳妇呢?”&&&&听到外面小丫头连哭带号的嚷:“他、他二牛说要把我扔水田里!好凶、好凶,哇——”连带着一阵的怪响,定是那鼻涕在穿梭。&&&&楚飞呕吐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一想起丫头那两行青绿发亮神出鬼没的鼻涕,他心里就一阵阵发毛。要是个美人胚子,将就将就也就算了,大不了等个十年八年再下手。可这穷山恶水的鬼地方,出了名的盛产恐龙,像周氏这等档次、眼睛鼻子长得清楚的‘美人’,十里八乡几年难出一个。&&&&屋外闹出了点动静,看样子是周氏冲进了厨房操起了锅铲,却被丫头她娘给拦住了在苦苦相劝:“亲家母别老是打孩子呀!跟他说道说道也就是了。毕竟是小两口子,别让他们打小就结冤哪!他欺负了丫头固然是不对,可是你现在打他不是让他恨上丫头了吗?你得跟他好好说呀!”&&&&楚飞一阵心惊肉跳,庆幸的想道幸好这丈母娘还算心疼女婿——啊呸呸呸,什么丈母娘,打死老子也不娶鼻涕妹!&&&&两个女人在外面家长里短的说了几箩筐子话,狠狠的联络了一下亲家感情。到后来周氏大方上了,一口说道:“亲家母既然不留下吃饭,就带点菜回去给丫头补补身子吧!怎么说我这当婆婆的也该心疼下媳妇不是?”于是闪进了里屋里,一脸杀气腾腾的瞪了楚飞几眼。&&&&楚半文的眼睛就直了,咽着口水低声道:“孩子他娘,不用吧……”&&&&“你少啰嗦!”周氏怒眉一扬,双手如电抹到了桌几上,操起那盆鱼就出去了。&&&&父子俩的眼神就随着那盆鱼转动,口水都到了嘴边,目瞪口呆。&&&&“亲家母,来来来,拿去吃吧,还没动过的哟!让丫头补补身子,快些长大!”&&&&“那你们吃什么呢?”&&&&“放心!家里菜还多着呢!”&&&&“那就……多谢了哦,真是不好意思呢!”&&&&楚半文吸了一口口水恶狠狠的瞪向楚飞:“浑小子,你干的好事!老子非把你掐巴了不可!”&&&&楚飞瞪着桌上唯一的一碗咸菜,想死的心都有了,扣着头皮闷着直哼哼,心里发出巨大的呐喊——“这日子没法过了!”&&&&正值春末夏初,深夜清凉如水。屋外一阵蛙鸣虫叫,偶尔听到夜风吹响竹林的沙沙声。&&&&楚飞有些心烦意乱,无法入睡。脑海里浮现出前世的一幕幕。亲人,朋友,战友,军营……&&&&军营!&&&&楚飞的心里悸动了一阵,身上传来一阵燥热。&&&&冰冷的枪、炽热的血!阳刚的男儿不屈的魂!&&&&我生来就该属于那个地方啊!&&&&可是想到如今的境况,楚飞就有一点想抓狂。早知道如此,当初还不如一睡不醒,干干脆脆的死在牛蹄子下。他的脑海里,渐渐的浮现出这样一幕:烈日当头,晒得龟裂的土地里,自己拽着一头半死不活的瘦牛在犁田。田梗上坐着一个满脸雀斑头发枯黄类似梅超风的村姑,身边蹲着一个流着青绿鼻涕的小子,怀里还抡两个襁褓左右各奶着一个婴儿。与此同时还在指着他骂咧:“你个没用的遭千刀的二愣子,快点犁完田回家给咱们娘仨做饭吃啊!这都没奶水了!”&&&&崩溃啊!&&&&楚飞拼命的挥手阻止自己往下想,如同百爪挠心。&&&&不行,日子绝对不能这么过!&&&&楚飞腾腾的在床板上翻了几个身,左右已是睡意全无。于是摸下了床来,轻巧巧的打开房门来到了屋外。&&&&夜色如斗,繁星万点。&&&&楚飞又想起了白天老爹给他讲的故事。&&&&“薛仁贵!”他不禁心中一热,要是能像他那样当一世男人,也就没什么苛求了!骑最烈的马,用最猛的兵器,砍最多的人头!不求挣来多少荣华富贵,就图个酣畅淋漓不枉此生……只不过,这名气大了官也大了自然不会没钱,身边想没有女人也难吧?&&&&想了一番,楚飞心里一阵骚动,又嘿嘿的笑了起来。一直以来他都认为自己是个胸无大志的东西。什么雄心壮志那只能是自己活得滋润以后再考虑的事情,平常也就是嘴上喊得漂亮。男人嘛,离了酒色财气那就不能叫男人,再不就是虚伪。&&&&“老子最恨虚伪的人!”楚飞也不知道怎的就突发感慨,恨恨的啐了一口,又自言自语的道,“不行,我绝对不能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扯屎的穷山沟沟里窝一辈子。好不容易死了又活,这辈子总不能又当个窝囊废!老天爷既然让老子活着,就肯定有他的安排,总不至于就是为了让我娶个鼻涕妹在山里耕一辈子田吧?”&&&&想归想,可眼下的确也没什么出路。找薛仁贵拜师,现在还只是停留在理想状态,很遥远的理想状态。&&&&心里一憋屈,楚飞满身的气力和冲动又没处使了。一眼瞟到院子角落里堆放的石轱辘咄’的在掌心啐了两口,弯腰、下力,沉喝一声居然把它举了起来,然后又四平八稳的放下。连续几回,弄得自己气喘如牛浑身冒汗,这才舒坦了一些。&&&&说来楚飞自己也感觉有些奇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他就发现自己这副并不十分壮硕的身体,力气出乎寻常的大,可以说是‘天生神力’。那个石轱辘是用来辗平院子以便晒稻谷的,有两三百斤重,平常都要用牛来拉拖,至少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将它抬走搬动。&&&&楚飞瞪着自己的双手讷讷道:“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一回。他不跟我商量就给我调动了工作岗位,倒是没忘给我开个外挂,赐下这一副天生神力!”
&&&&天才微亮,楚飞仍在酣睡。楚半文进了房来,一巴掌抡到他屁股上:“起床了二愣子,跟老子下田去!”&&&&楚飞郁闷的嚷道:“我请假!”&&&&“少啰嗦,起来!”楚半文不由分说的将他从床上提起来,拎着他并不结实的身板左右摇晃,“山里的男人不可以偷懒,不然将来怎么养活婆娘儿子?”&&&&楚飞万般无奈的起了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抡起一把比他人还要长的锄头,跟着楚半文出了门。&&&&走到田梗边,楚飞怯怯的道:“爹,跟你商量个事。你要是答应,今天地里的草全归我锄。”&&&&“没得商量!”楚半文大手一挥,像个大将军指挥作战一样将声音拉长了吼道,&&&&楚飞郁闷的跟着下了田,踩在泥水田里左摇右晃一步三滑,闷闷的道:“你怎么听也不听就不商量了?”&&&&“你小子蹶什么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屙什么屎,无非是想我带你去马平县找薛仁贵吧?”楚半文一边挥动锄头清理着田梗上的杂草,一边道,“你早点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会带你去的!”&&&&楚飞撇了撇嘴:“我不过是想找你借点钱。”&&&&“借钱?你找老子借钱?”这倒是新鲜,楚半文停顿了一下疑惑道,“你要钱干什么?”&&&&“去县城里买些书来看……”楚飞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无限天真和渴望的仰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楚半文稍稍怔了一怔,又埋头去锄草了,半天没吱声。&&&&“一会儿我去村里找里正,问他借。大不了给他捎两鸡蛋。”沉默了半晌,楚半文如是说。听得出来,他心里并不是很好过。&&&&楚飞心里一阵叫苦:“你怎么知道我要看什么书?他那里万一没有呢?”&&&&“你说我不就知道了?”&&&&楚飞眼睛滴溜溜一转:“《哈里波特》!”&&&&楚半文一怔:“还真没听说过。什么怪书名儿?”&&&&楚飞撇起脸来,一副山雨欲来孩子要哭的嘴脸:“要不《金瓶梅》也行。”&&&&“一会儿过去给你看看就是了——少啰嗦先干事儿,锄完这垄地的草回去吃早饭!”&&&&楚飞心里一急,思忖看来只能偷奸耍赖了。于是把锄头往田梗一扔,一屁股坐了下来腮帮子鼓得像个气球。&&&&“怎么了,还跟你爹急了是不?”楚半文实则心里也是有些愧疚。儿子要读书,自己这个老子供不起,连要买几本书看也心疼掏钱。于是也没有生气,反而走到楚飞身边坐下,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要多少钱?”&&&&“一百文!”楚飞脱口而出。他不知道现在的物价是个什么样的水准,昨天吃饭的时候听楚半文心疼的唠叨那两尾鱼可是花了十文钱买的,心想一百文也就不少了。&&&&楚半文一个凿栗就敲到了楚飞头上:“你爹在衙门一个月也就挣个百来文!”&&&&楚飞挠着头咧起牙来:“那便宜点,五十……”&&&&“顶多二十!”楚半文竖起两根手指,“这还不能让你娘知道,否则咱们爷俩一起吃不了兜着走!”&&&&楚飞心中略喜,却是撇撇嘴道:“爹你不厚道,藏着钱在外面喝酒也不让我买书来读。”&&&&“算了,三十,全给你了!——臭小子!”&&&&楚飞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抓起锄头就抡起了帮子:“干活,干完了回家吃早饭!”&&&&楚半文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跟谁学这么多鬼心眼?你爹和你娘祖上可全是老实忠厚人!”&&&&干了好一阵,楚飞也还真是卖上了力,挥汗如雨的锄了好大一片草。楚半文暗自惊愕,心忖这小子哪里来那么大的气力,才半个上午的时间干出的事丝毫不比一个大人半天的功夫少。他心中不由得既欣慰又惭愧,越发的认为这孩子是铁了心想读书,志气可嘉。&&&&吃罢了早饭,楚半文跟做贼似的摸出了一个布钱袋,一咬牙全给了楚飞:“等会儿你跟我一起出门就说是下田,我要干地里的事你自己一个人去县里买书。别让你娘发现了!记得早去早回啊!县城并不远我带你去过的,总不会迷路吧?”&&&&“不会不会,谢谢爹!”楚飞心里一阵狂喜。&&&&休息了一会儿爷俩一起出了门。到了田梗边,楚半文将楚飞的锄头接过来扛到了自己肩头上,不忘叮咛道:“十几里路,也不是太远。你要是忘了就顺着一条大道直走,就能到县城。早去早回,回来了到田边来叫我一起回家。”&&&&“知道了爹。”楚飞紧紧拽着那把铜钱,感觉手心里有点冒汗。一咬牙,终究是转身走了。&&&&刚到村口,眼前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楚飞不禁心里一寒。&&&&娘……”嘴巴都有点结巴了。&&&&周氏刚好从村口的杂货店里走出来,这时已经叉着腰挡在了他的面前:“干什么去?”&&&&“呃……随便逛逛……”楚飞刚说完就想抽自己的嘴巴子。怪只怪这老娘太有威慑力了,自己平常也挺能胡谄的,现在居然有些口吃起来。&&&&周氏冷哼一声:“你爹给你钱做什么?”&&&&“啊?”楚飞一惊:不会吧,被发现了?&&&&“说!”&&&&楚飞只好老实交待,低着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捻着衣角讷讷的道:“去县城买书。”&&&&“买什么书?”&&&&“能看的书……我想念书,想学写字。”楚飞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怜兮兮。&&&&周氏的脸上微微颤动了一下,迟疑了片刻,依旧是凶巴巴的道:“过来。”&&&&楚飞心里一寒,硬着头皮走到了周氏跟前。&&&&周氏将手捏成个拳头伸了出来摆到楚飞面前,摊开手,现出一叠儿铜钱:“拿着。”&&&&楚飞愕然一怔,仰起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周氏。&&&&“愣什么愣,让你拿着啊!”周氏依旧是凶巴巴的,快言快语道,“昨天一顿鱼没吃成,你爹半夜都在唠叨。我刚准备去县里给你们爷俩买点羊肉来炖着吃的,给你了。二十文,老娘身上只带了这么多。”&&&&楚飞的心里一堵,突然有点不太情愿伸手去接这钱。&&&&周氏一把拽过楚飞的手,将钱塞到他手心里,仍不忘凶巴巴的骂咧:“早点回来,别在外面死野。人家都说,吃进肚子里的鱼肉,不如学进肚子里的本事。你可要争气!你爹挣这点钱可不容易,你要是拿着钱干了别的事乱花了,小心老娘打折你的狗腿!”说罢转身就走,风风火火。&&&&楚飞心里酸酸的,突然有种强烈的罪恶感,低声自言自语道:“谢谢,老娘……”&&&&“对不起,老爹,老娘……”&&&&你们要是知道,我骗了这笔钱是要离家出走去找薛仁贵,会怎么样啊?&&&&楚飞愣着杵了一阵,心里就跟猫抓似的。&&&&到最后他一咬牙,暗自道:等我将来有了本事,一定拼命挣钱,买最大的豪宅给你们住,请一打一打的仆人丫环伺候你们。让老爹每天每顿都能大鱼大肉喝好酒,让老娘再也不进厨房不洗衣服,然后要生十个八个孙子让你们抱着乐!&&&&“我一定会做到的!”楚飞扬起拳头,咬着牙低声咆哮,撒腿朝前跑去。&&&&[收藏先~~]
&&&&十几里山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楚飞赶到龙城县时,已经是午时过了天气正热。一身臭汗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可恨的是那脚上的草鞋也不堪凌辱的牺牲了。楚飞只好扯了些树藤枝条将鞋底给绑着。&&&&他现在这样子看来,怎么都像个难民。可是楚飞满不在乎。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人物。吃点苦,习惯了。&&&&岭南的小县,除了有城门和街市,其他的地方还真的比乡村强不了多少。楚飞站在龙城县大门口仰头看了看城门,青灰色的城砖里嵌了一块石匾,上面有‘龙城’二字。&&&&“龙城,龙城……”楚飞自言自语,总觉得这个名字非常之熟悉。蓦然心中一亮,不禁念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是这么念的吧?错不了!”&&&&“哈哈!”楚飞不禁有点乐了,“龙城,楚飞!龙城飞将——天意啊天意!”&&&&站在城门口阿Q了一阵,过往的行人都投来诧异的目光。楚飞这才进了城。&&&&薛仁贵在马平县剿匪,自然不在龙城。楚飞进去无外乎是想填饱肚子。&&&&进了城门,一条街从头桶到尾,两旁便是一些店铺人家。县城很小。楚飞在市集上走了一圈,也没心情开什么眼界欣赏‘城里的’东西。他买了三个馒头喝了两大碗水进肚,好歹是将肚子填饱了。顺道还找人问了一下去马平县的路,得知马平县离本城有三十多里路,基本上全是山路。如果脚程快,倒是能在天黑前赶到。&&&&楚飞也没耽搁,买了几个馒头包起来带在身上,马上就离开了龙城县,往马平而去。那五十枚铜钱他可是掐着算着来用,给出去的时候总有点心疼。脚上这鞋子就算烂得不成样子了,他也没啥得花两文钱买双新草鞋。&&&&幸得前世的从军经历把这一双脚练成了‘量天尺’,虽然这副身体的体力有限,但好在意志够坚强。日落城闭之前,楚飞到了马平县。&&&&马平县,是柳州的直治县,实际也就是柳州州城。因此不管规模还是气象都要比龙城小县的强许多。&&&&去哪儿找薛仁贵?楚飞嘀咕了一阵,决定去刺史府。他记得听老爹说过,薛仁贵现在是象州的官儿,带着兵马来柳州帮着剿匪,定然会受到刺史的接待。去那里找他,应该没错。&&&&找人问了路,他来到刺史府前。&&&&估计是过了‘上班时间’,刺史府的府门已经关闭了。楚飞从来就不是什么怕事的主,啪啪啪的就拍响了刺史府那一面朱红铆铜钉的大门。&&&&半晌才有人来开了门,探出头来是个中年汉子,上下打量楚飞一眼,顿时就厌恶的道:“去去去,哪来的野小子!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楚飞不禁有点恼火:小爷我像叫花子么?&&&&审视自己一眼,还真是有点像……一身臭汗头发散乱,破旧的褂子和打补丁的粗布裤子全都脏兮兮的,赤着一双脚黑乎乎的满是灰土和汗水混成的污泥。&&&&他心里滴溜溜一寻思,故意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你可别狗眼看人低,小爷我是来刺史府办事的!”&&&&那汉子是个刺史府的衙差,再度睁大眼睛上下打量楚飞一眼,没好气的骂道:“你就吹吧小叫花子。大爷我不跟你计较,快滚!”说罢满不耐烦的甩了几下手赶楚飞走,就要关门进去。&&&&“我找薛仁贵!”&&&&那汉子一愣,转过身来:“你找他作甚?”&&&&“关你什么事?”楚飞满是不屑的撇嘴,“小爷我赶了好远的路才累成这样子的,你别以貌取人。”&&&&“哟喝……”汉子不禁有点吃惊。这的确不像是一个小叫花子能说出来的话,莫非这小子真有什么来头?于是走到楚飞面前蹲了下来。&&&&“你找……薛爷有什么事?”汉子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楚飞一本正经的道:“这你管不着。反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心中暗自欢喜,看来薛仁贵真在这里!顶着这副孩子的身体也不尽然是坏事嘛,至少不会让人那么戒备和反感。&&&&汉子一时拿不定主意,想了一想站起身来:“你等着。”于是转身进了门,仍没忘把门关上。&&&&楚飞心里暗自激动:终于可以见到他了!&&&&过了半晌那汉子再度出来:“喂,你叫什么名字?”&&&&“楚飞!”&&&&汉子就讪笑起来:“薛爷姓薛,你姓楚,看来你们不是亲戚啊?说吧有什么事情,我帮你转达就是了。”&&&&楚飞快言快语道:“我姥姥姓薛!这件重要的事情,我一定要亲自当面跟他说。不能转达。”&&&&“姥姥?”汉子翻了几下眼睛,看似在仔细琢磨他们这该是什么亲戚关系。&&&&楚飞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就好笑:我姥姥姓不姓薛我可不知道;但我可没说我跟薛仁贵是亲戚。你要是自己这么想可别怪我。&&&&那汉子愣神寻思了一阵,道:“薛爷没在府里。要不这样吧,你带你去客房,等他回来?”&&&&“好啊,多谢了。”楚飞抹了一把鼻子心里暗自好笑:看来真把我当成薛仁贵的亲戚了。人家大人物的家事,你一个看门的衙差也不敢打破砂锅问到底吧?嘿嘿!&&&&汉子就领了楚飞进府,七弯八拐带他到了后宅一间屋子前,推开门道:“你就在这儿等吧!薛爷是我家刺史老爷的贵客,但他们现在都不在府里。”&&&&“哦,多谢。”楚飞瞟了房间里一眼,暗自好笑。这间刺史府里普普通通的客房,比起自家的陋室来说不知道豪华了多少倍。想不到还有机会享受一下高级招待所的待遇!&&&&那汉子瞥了楚飞几眼,有点鄙夷的皱了皱眉头,又不敢说什么多话怕楚飞真是薛仁贵什么亲戚,于是一口官腔官调的道:“稍后府里开饭,会有人给你送来。宅后有井,可以打水自己洗浴。有什么事情可以到对面屋子来找我,我就睡那里。没事的话别到处乱跑,刺史府里的规矩可是很严的。我走了。”&&&&楚飞谢了几声,闪进屋来关上门,好一阵偷笑。他也顾不得一身脏臭,一翻身四仰八叉的睡在了软榻上,长吁了几口气。&&&&累,那的确是蛮累的,毕竟这身体还只有十岁。可此刻楚飞的心里却只想着见到薛仁贵后,该怎么样来说服他收徒。他寻思道,现在可是封建社会,等级制度一定是非常森严的。薛仁贵可是闻名天下的大人物,虽然现在被贬成了小官,仍然是大牌得很。这不柳州刺史都把他当贵客,我只报了一个名号也就堂而皇之的进来混吃混喝了?他怎么就会无缘无故的收我这个乡里的穷野小子为徒?&&&&得动脑筋啊……&&&&稍后果然有刺史府的杂役送了饭来。若大的一碗白米饭,除了青菜豆芽居然还有两片大肥肉!楚飞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净差点就把碗给砸得舔了。然后又到后宅井边打了两桶水,好歹洗了个澡还把衣服给搓了,最后光着屁股躲进了柔软溜滑的被子里,一觉睡了下去。&&&&舒坦。&&&&官宦人家的生活,就是不一样。&&&&“还是当官好啊!当官、当官……必须的!”咂巴着嘴巴念了一阵,楚飞酣酣的睡了过去。&&&&.&&&&[收藏、投票啦!!!]
&&&&翌日一大清早,楚飞翻身就爬了起来,心里终究是有点激动和忐忑难以久睡。刺史府里的下人杂役们已经在忙活开了。早饭已经煮好,浓香的米粥还有咸菜为佐。没什么人来搭理楚飞,他便很自觉的跑去盛了一大碗粥,呼啦啦的喝。这时有人用车拖了几头宰好的羊送到厨房来,还有一筐鲜鱼和其他的许多蔬菜。听那些人闲谈时说,是刺史老爷下了令,今天府里要摆‘庆功宴’。&&&&楚飞心里一喜:肯定是薛仁贵剿匪得胜归来了嘛!&&&&吃罢了早饭,楚飞难得的老实了一回躲在屋里没四处乱跑。他脑子里就在寻思着,一会儿见了薛仁贵该怎么做。千奇百怪的法子想了许多,最后全被自己推翻了。最终他认为,这种事情还是用个严肃点的态度好。像薛仁贵那样的大人物都是见过世面的,用些坑蒙拐骗偷奸耍滑或是装可怜博取同情的法子估计是行不通。索性老老实实的求他——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么!&&&&楚飞咬着牙,认定了这个最蠢的方案。而且下定了决心,除非是薛仁贵死,或者是自己死,否则一定要办成这件事情!&&&&一直等到了中午,仍是不见薛仁贵的人影。午饭送来了,依旧丰盛,依旧狼吞虎咽吃了个饱。可楚飞心里总是不太踏实。&&&&下午时分,枯等了一天的楚飞昏昏欲睡,于是趴到了床上打盹。正在这时,听得户外说话的声音:“薛爷,就是这儿了。那小孩儿自称是你亲戚,于是小人就将他领到这里来等了。”&&&&楚飞精神一振睡意全无,一翻身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往门口冲去。这时听到另外一个平稳又宏亮的声音道:“亲戚?……唔,叫我薛司兵就好。”&&&&“是是,薛司兵。”&&&&楚飞的心跳斗然加速,冲到门口哗啦一下扯开门。&&&&那两人,已经走到自己门口,刚停住脚。其中一个,自然是昨天接待自己的衙役。&&&&另一个人,乍一眼看来大约六十左右的年纪,灰发长须,卓然而立。一身如雪长袍,束发于顶结个紫金兽蛮冠,比年轻人还要孔武刚健潇洒利落。尽管他面带微笑,可是楚飞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浑然天成的威压和不怒而威的气势。那一双眼睛就如同两把锐匕,直透人心。&&&&“这就是薛仁贵!……”楚飞一时愣住,挺直了眼神直咄咄的盯着他看。&&&&什么‘虎面狮鼻龙目如炬,身长一丈双臂垂膝’,老爹就是个信口开河的牛皮精。眼前的这个薛仁贵,双眉入鬓星眼灼灼,脸颊略瘦棱角分明,高鼻薄唇须发飘洒,英俊之余男人味十足。身材倒是的确蛮高的,至少有一米八五,但一点也不像狒狒。非但如此,乍一眼看来薛仁贵还非常符合楚飞的审美观,简直就是个老年板、强健版、古装版的聂远么!&&&&薛仁贵看了楚飞一眼,微拧了一下眉,不动声色的对那衙役道:“有劳你了。你去忙吧。”&&&&衙役打拱施了礼退去。薛仁贵上前一步站在楚飞面前,轻抚了一下灰须居高临下看了楚飞几眼,微笑。&&&&如沐春风。&&&&楚飞一时有点愕然。在他的想像之中,杀人如麻令敌胆寒的万人敌薛仁贵,该是个势如奔雷威风八面的猛汉子。可是现在眼前的这个老人,却是温和儒雅气度不凡,乍一眼看来更像是个饱读诗书的儒生。&&&&除了那一双眼睛。&&&&那一双偶尔绽放出摄人心魂般星芒的眼睛!&&&&楚飞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之下,感觉自己就像是浑身赤裸的一样。任何偷奸耍滑的念头都瞬间烟消云散了。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当初刚刚当兵在新兵连的时候,面对新兵连连长时就是这种感觉。除了战战兢兢老老实实,没别的办法。&&&&“薛……”楚飞张了一下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该说什么,愣愣的杵在门口。&&&&薛仁贵嘴角轻扬淡然的一笑:“进屋说话。”便如温和长者。&&&&楚飞这才闪了开来,将薛仁贵迎进屋里。(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搬椅子,倒茶,手忙脚乱。&&&&“孩子,你找老夫有什么事情吗?”薛仁贵的嗓音仍是轻柔,只字不提楚飞冒充他亲戚的事情,单刀直入。&&&&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该跪的还是要跪!楚飞一咬牙,扑通一下就跪倒了下来:“薛爷!”&&&&薛仁贵抚着长须轻笑,显得极为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你起来,不必如此多礼。说来听听,可是要老夫替你主持什么公道,或是帮什么忙?”&&&&“我……”楚飞仰起头,面露难色,狠一狠心快语说道:“我想求薛爷……收我为徒!”&&&&“你说什么?”薛仁贵拧了下眉头,面露疑惑。&&&&“我想求薛爷收我为徒!”楚飞大声喊了出来,然后便在地上磕起头来。&&&&薛仁贵沉默了片刻,神情瞬时变得非常冷漠。他起了身来道:“孩子,你回去吧。老夫生平从不收徒。”&&&&“不!我求你了!”楚飞把头在地上磕得扑通作响,“求你一定要收我为徒!”&&&&薛仁贵面沉如水并未多言,飘然如仙行动如风的往外走去,扔了一句在楚飞身后:“回去吧。”&&&&“你若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楚飞喊出一句,然后继续在地上拼命磕头。&&&&‘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楚飞磕得头都有点晕了。停住一看,房内已经不见了薛仁贵的身影。&&&&顿时浑身冰凉,如落冰窖。&&&&“真的失败了……”但马上把心一横,他狠咬起牙来想道:不行,我绝不甘心、绝不放弃!我就跪在这儿,死等薛仁贵回来!&&&&于是挺直了腰竿,跪。&&&&过了许久,楚飞都感觉浑身僵硬膝盖更是酸楚难当了,仍是咬着牙跪着没动。身后传来脚步声,楚飞心中一喜,却听得身后有声音道:“小子,薛爷都走了,你怎么还傻跪在这里?”&&&&楚飞心中一惊:“啊,去哪里了?”&&&&“回象州啊,匪剿完了他当然要回去了。”原来是那名接待过楚飞的衙役,看他面带愠色,却也没发火,只是挺不耐烦的道,“看来你真不是薛爷什么亲戚,先前居然骗我。念你是个孩子,大爷就不跟你计较了。你快走吧,别呆在刺史府里了。去吧去吧!”&&&&楚飞满是落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垂头丧气的往外走。那衙役不停催他,惹得楚飞有点恼了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眼神中满是哀怨和怒气,瞪得那衙役心里一寒都没再啰嗦了。&&&&刺史府的大门轰然关上,楚飞失落到了极点。&&&&失魂落魄般的在大街上溜跶了几圈后,楚飞是又饥又渴又累又乏。摸摸钱袋,拽紧了那一把铜钱,脑海里就浮现出老爹老娘的面孔来。&&&&“出来一天一夜了,他们还不急死?”楚飞喃喃的自言自语,“钱花了书没买还夜不归宿,回去也没法交待……一不做二不休,老子去象州。拜不成师,死也不回去!”&&&&于是一狠心,花钱买了一双布鞋穿在脚上。因为他打听清楚了,象州离这时可是有二百里,可不敢赤脚走过去了。草草的吃了几个馒头灌了一肚子水,他趁着没天黑就出了城,往象州而去。&&&&二百里,对于一个徒步而行的孩子来说实在是远了点。楚飞卯足了一股子劲,起早贪黑的赶路。累了就在路边的树下打个盹,渴了饿了就胡乱吃些东西应付了事。一路上,除了赶路,就是赶路。&&&&楚飞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执着、这样一根筋的要去办成某件事情。除非是死,否则绝对不会放弃。&&&&磨穿了鞋底也快要花光了铜板。整整四天后的傍晚,历经千辛万苦的楚飞站在了象州州城武化县的大门前。&&&&形如乞丐。&&&&这一刻,他几乎就想瘫倒在地,不顾一切的死睡一场再说。然而最终仍是抹了一把脸强打起精神,走进了县城开始找人问路。&&&&薛仁贵的大名,在小小的武化县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轻而易举的,楚飞就找到了薛仁贵的住处。左右寻思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他在市场上逛了一圈大多关了门,只有一家卖猪肉的店子还开着。楚飞可不认为猪肉有多贱,一咬牙花光了身上仅存的十几文钱,居然买下好大一条肉,心中还暗自欢喜。&&&&站在并不起眼的小院前,楚飞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木质的院门。&&&&“谁啊?”一个异常苍老的声音响起,然后门被吱吖的打了开来。&&&&一位须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身子柱根拐仗打量着楚飞,和蔼的笑道:“孩子,你有什么事情吗?”&&&&‘难道找错了地方?’楚飞心里嘀咕,问道:“请问,这里是薛仁贵薛老爷的住处吗?”&&&&“是啊!”老者笑吟吟的点头,也并未多问直接道,“进来吧。”&&&&楚飞有点愕然,薛仁贵的家门,这么好进?&&&&老者将楚飞让进门来便自行朝前走,说道:“你来得挺巧,薛仁贵刚刚从衙门回来。你若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去找他吧,他就在那间草庐里看书。”说罢指向了小院旁侧的一间小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草庐里铺散出一席灯光。整个院落的陈设都很简单,三间瓦房一个草庐,庭院不大但很干净整洁。除了这名老者,也没有看到预料中的下人丫环这类人等。&&&&唯一一处与众不同吸引人眼球的,是院子旁边的围墙檐下。那里,摆放了一排兵器架。刀枪剑戟棍棒弓箭,无所不有。&&&&最为醒目的,便是那一挺鹤立鸡群、寒光凛冽的方天画戟。&&&&.&&&&[請先收藏!]
&&&&【粉嫩的新人,纯洁的报应啊~~才两万字就签约了,真是太过分了!大家来点票票庆祝一下吧,谢啦~!】&&&&.&&&&楚飞咽了一口口水暗自给自己打气,走到了草庐前。不等他出声说话,薛仁贵已然走了出来。&&&&背对着灯光,薛仁贵长身而立面目不清。朗月当空夜风习习,只见衣袂飘飘须发皆舞,显得颇为神秘和威严。&&&&“是你?”薛仁贵的声音稳而通透,听不出丝毫的情感波动,“你居然找到了这里来?”&&&&楚飞也顾不得许多了,双膝拜了下来:“薛爷,我求你了……你就收下我吧!”也不知道是因为是激动紧张,还是体力太过透支,他举起那条猪肉时手都有点发抖:“我、我只有这么一点钱了,买了一条猪肉孝敬您的!”&&&&“你回去吧。”薛仁贵依旧是那一句,刀刻一般的脸庞几乎没有表情,语气也淡得可以,“老夫生平从不收徒。”说罢举步就走。&&&&楚飞完全呆愣住了。&&&&费尽千辛万苦、花光了父母的血汗钱找到象州来,就得到这么一句回答?&&&&薛仁贵已然离开了草庐,楚飞呆呆的跪在那里,茫然,纹丝不动。&&&&过了许久,那老者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楚飞的肩膀:“孩子,天晚了,快回去吧?”&&&&楚飞眼神僵直,摇头:“他不答应,我就宁愿跪死在这里。”&&&&“哎……”老者轻叹了一声,走了。&&&&夜渐入深,薛仁贵再没出现。灯熄了,周遭归于一片寂静,唯有吸血的蚊子与刮躁的蛙虫与之为邻。&&&&楚飞依旧跪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心中唯独剩下一个执念——若不成功,不如去死!&&&&在这样一种近乎于自虐的心态下,什么蚊虫的叮咬、膝盖的酸痛、体力的透支和极度的饥渴,楚飞全都不在乎的忍下来了。&&&&可这毕竟是一副十岁孩子的身子。&&&&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极度困乏的楚飞稍稍闭上一下眼睛,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晕厥了过去。&&&&门打开,薛仁贵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双眉轻皱嘴角挑起一个异样的弧度,眼中的神色似乎稍有一丝复杂。身后那名老者也走了出来,轻叹一声道:“仁贵,他跟你当年何其相似?一样的执着,一样的热切,一样的落魄但意志坚定。”&&&&薛仁贵的鼻子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一手剪背一手抚髯,看着无边的天际轻吟道:“七叔,我的确是从不收徒。”&&&&“凡事皆有先例。或许,这是个缘分。”&&&&薛仁贵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终是说道:“纵然是有缘,也证明和决定不了什么。”&&&&老者道:“你呀,有时也未免太过固执。年轻的时候眼高于顶,认为没人能够承你衣钵,就连自己的儿子也瞧不上眼;到了老来,仍是这般孤芳自赏。你就算不想桃李满天下,也总不能让这一身绝学随你而入土吧?七叔可是在为你惋惜啊!”&&&&薛仁贵依旧沉默似在沉思,尔后扬了扬眉梢悠然道:“七叔,我是宁缺毋滥。先将那孩子移进房间吧。”&&&&昏昏沉沉,楚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梦境之中,隐约感觉有人在挪动他的身体,不久后还被灌下了一些温暖的汤汁。身体的活力一丝丝恢复,终究是悠然的醒了过来,却不知身在何处是前世还是今生。&&&&“孩子,你醒啦?”是那名老者,正笑眯眯的坐在床边看着楚飞。&&&&楚飞一个激灵恍然回过神来:“老先生!”&&&&“这里的孩子都叫我七爷。”老者笑容可掬一脸和蔼,“好好休息吧,你累坏了。”&&&&楚飞一下就弹坐了起来:“不!我还要跪求薛爷收我为徒!”说罢就爬下床来。&&&&老者立于一旁也不阻拦,任由楚飞冲出了房间又跑到原地跪了下来。许久后才走到他身边,悠然道:“孩子,你这样是没用的。”&&&&“为什么?”楚飞惊讶的一仰头。一时间,他觉得这个老者恐怕并非只是个下人仆役那么简单。&&&&老者依旧是温和的微笑:“因为,薛仁贵收徒向来都是最为严格和挑剔的。连他自己的儿子,也未能尽得真传。以他的威名,你也可以想象有多少人要拜入他的门墙。可是这些年来,他就只有自己的儿子薛讷这半个徒弟。”&&&&“那……我应该怎么做?”楚飞急切的追问。&&&&“做什么都没有用。勉强是没用的。”老者依旧是笑吟吟的,可是言语之间有一种让楚飞感觉到绝望的味道,“你还是回去吧,别枉费力气了。”&&&&“不!”楚飞大声一吼,“要我回去,我宁愿跪死在这里!”&&&&老爷呵呵直笑的摇头:“孩子,别干傻事了。你现在这样,就好比是一个人去垂钓,却将鱼钩鱼饵扔在岸上。纵然是再如何有耐心有决心,也是钓不上鱼来的。”&&&&楚飞心中一激灵:“七爷!求求你老人家行行好,告诉我该怎么做吧?”&&&&七爷微笑的点点头,“其实,老夫也不知道行不行,只能姑且一试。这样吧,你且先在这里住下,我收你做书僮杂役。烧水劈茶打扫庭院你会吧?”&&&&“会会会!”楚飞激动的道,“我还会洗衣服、做饭、挑水……我什么都能做,我有的是力气!”&&&&“呵呵,你先起来吧。”七爷抚髯而笑,“薛仁贵有个习惯,每天酉时读书,戌末练武,直到子时二刻上床歇息。然后黎明即起,骑马练箭。”&&&&楚飞竖起了耳朵来听,生怕走漏了任何一个字。&&&&“你所要做的,就是在他身边伺候。他若读书,你静悄悄的给他送杯茶水;他若练武,你就从旁观摩,但不得出声打扰。”&&&&“这样……可以?”楚飞有点怀疑,“我偷看他练武,这不好吧?”&&&&“不会有问题的。”老者意味深长的微笑,“你想想,薛仁贵又不是什么江湖游侠,有什么武功还用得着躲着藏着来练么?他常年带兵,军营里的将士都看过他练武。但是,愣没有一个人能学得来。这也是为什么,薛仁贵择徒会如此之严格。原本,他的武艺就不是一般人所能学的。”&&&&“我明白了!”楚飞豁然开朗,“七爷的意思,是要我在薛爷的面前表现出我与众不同的地方,让薛爷认为我值得他收入门下?”&&&&“呵呵,孺子可教也!”七爷抚髯长笑,“那么现在,你先去打水洗个澡,吃饱肚子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开始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谢谢七爷!”&&&&绝望之际,终于是看到了一线曙光。楚飞的心里充斥着兴奋与激动,就像是上满了发条的机器人,手脚飞快的忙活开了。&&&&挑水劈柴打扫庭院,洗衣做饭收拾房间,他仿佛就变成了一台永动机,不知疲倦干劲十足。&&&&七爷始终静静的坐在一旁,静如古水的脸上偶尔绽出一丝微笑。&&&&傍晚时,薛仁贵从衙门回来了。晚饭已经做好,全是出自楚飞的手笔。虽然做饭算不得是什么特长,但他一向还算自信,做出来的东西都还是不错的。以前在部队里也经常小露一手被战友们拍尽了马屁。昨天买来的一条肉,被做成了‘鱼香肉丝’。虽然配料不是很齐全味道也不是非常地道,但这对于一千多年前的人们来说,想必也该是新鲜东西了。&&&&薛仁贵见了楚飞,并没有表现什么惊讶也没有什么言语,而是径直走进房间在餐桌边坐了下来与七爷闲聊了几句,便把楚飞当作是空气一般。&&&&楚飞恭恭敬敬的给他奉上饭菜,薛仁贵也不多言举筷便吃。动作举止间也没什么刻意装作的文雅和矜持,一筷子下去夹得满满径直送入嘴里,张口就嚼。大有点江湖儿女‘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豪爽。&&&&“嗯?”方才吃了一口肉丝,薛仁贵讶然的扬起头来面露微喜,对七爷道,“七叔,今日这饭菜?”&&&&“楚飞做的。”七爷在一旁笑言道。&&&&“嗯。”依旧只是这一声,薛仁贵点了点头几乎都看都没看楚飞一眼也没再说话。可是,满桌几的饭菜都被他吃了个精光。&&&&楚飞不禁有点呆愣。七爷说,薛仁贵天生海量至少能有三个人的饭量。他开始还不信,现在总算是开了眼界了。三海碗米饭,满盆的鱼香肉丝和一碟青菜一碗肉汤,现在一滴也不剩了。看不出,薛仁贵也是个六十岁的老人了,身板也不显得有一丝的肥胖,却这么能吃。&&&&要是不是对薛仁贵心存敬畏和仰慕,楚飞还真会在心里骂一句——‘牲口’!&&&&.&&&&【要票~要收藏!咱也是签约写手了,得拿出点威风来了,嘎嘎!!】
&&&&〖英雄们,给我投点票啊!!!〗&&&&.&&&&伺候薛仁贵吃完了饭,楚飞回到厨房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刷了锅碗,又飞快的泡好了一壶茶提到草庐来。跟昨天一样,薛仁贵点着灯独自坐在窗前看书,专注而投入,全把楚飞当作了空气。&&&&楚飞草草的扫视了屋里一眼,虽然狭小和简陋,但却很干净很整齐。一几一书案,一灯一蒲团,标准的寒窗学子的配置。以勇武闻名的薛仁贵,却与这样的环境浑然融为一体,看不出半点突兀。&&&&楚飞轻手轻脚的摆好茶水就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轻轻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他坐到了屋外劈柴的木桩上,双手托腮仰头望月。&&&&七爷走到了楚飞身后笑呵呵的低声道:“他很喜欢吃你做的饭菜。你继续努力吧!”&&&&“嗯!”楚飞重重的点头。&&&&夜已入深,清风抚柳明月高悬。&&&&果如七爷所说,薛仁贵准时出来练武了。&&&&此时的薛仁贵,终于展现出他的绝世武勇与非凡身手。一套拳,行云流水纵横捭阖;一遍戟,横扫千军威风八面。&&&&月光之下,薛仁贵的身影或疾闪如风,或沉稳如山;或奔腾如江,或静如岿石。练武的时候,他表情凝重而专注,就如同是亲临战场置身于步步杀机的重围之中;眼神里全是冷漠与肃杀,平日的文雅与潇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睥睨苍生的霸气和舍我其谁的狂傲!&&&&楚飞看得如痴如狂。&&&&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前世,楚飞就是一个十足的‘武痴’,入军之前就曾找民间高人学了一些武术;进了军队因为有些功底又加上刻苦勤练,练了一手精湛的军警博击散打术,打遍军区无敌手。&&&&他算是看出来了,薛仁贵的一招一式间,都蕴含着无穷无际的变化。或许那看似简单的一拳、一戟,都有着千钧之力破敌只在一瞬。&&&&大巧不工重剑不锋,薛仁贵的每一个招式,都没有丝毫的多余,更不可能有任何表演性质的花哨在里面。这恰与军警武术的宗旨完全一致——实用!&&&&这些招式,就是用来杀人的。&&&&楚飞热血沸腾!&&&&他开始想信,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薛仁贵,果然是渊博如海的一代宗师!前世那个‘打遍军区无敌手’的楚飞,顶多也就能在薛仁贵的手下走过三招!&&&&从始至终,薛仁贵就都只把楚飞当作了空气,独自沉浸于武学的淬炼之中,浑然忘我。楚飞瞪大了眼睛恨不能看清每一个瞬间,激动之下,就在一边学着比划开来。&&&&薛仁贵仍是孰视无睹。到最后,他收起了气劲将方天画戟插回器架,终于是走到楚飞旁边来,双手剪背的看着他,沉默无语眼神如刀。&&&&楚飞的心一阵砰砰的跳,也没有出声说话。&&&&薛仁贵看了楚飞几眼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仰头、举臂,蓦然抬手指向了月亮。&&&&“什么意思?”楚飞愕然。&&&&不等楚飞回过神来,薛仁贵已然消失了,庭院中空余楚飞一人。&&&&月亮?月亮?什么意思嘛!楚飞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胡乱的想道,月宫里有兔子,他想让我明天炖兔子给他吃?有吴刚天天砍树,他想让我用砍树劈柴练好力气?有嫦娥,他想……想啥啊?&&&&靠!&&&&楚飞急得直挠头。他明白,刚刚薛仁贵的那一指,绝对有着很深的含义。如果能把这意思破解,兴许能大有收获啊!&&&&折腾了一夜,毫无所获。天刚微亮时薛仁贵起了床来,依旧和昨天一样把楚飞当作是空气,自顾到后院练习骑马射箭。&&&&人马如电,奔若猛虎;箭如秋泓,百发百中。楚飞看得目瞪口呆。这门技术对他来说可就太过陌生、太过神奇了。奥运会上有箭术射击的比赛,那么高级的弓箭精准的瞄上许久,还不见得射得有这么准。骑在马上奔跑的薛仁贵,就是这样信手拈来的轻松射出,那箭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支支命中远处靶心。&&&&楚飞暗自琢磨,算作是我上场,就算是趴着不动的用枪也打不了这么准吧?这弓箭射出去,受空气的阻力、风的转向力、重力加速度以及马的速度影响……咳咳,数学不好算不清楚。总之,要练成这样得花多少功夫啊?&&&&薛仁贵的形象,在楚飞的眼中再次神奇得接近于神化。&&&&吃过早饭,薛仁贵便去衙门应职了。至始至终,没跟楚飞有任何交流。&&&&一夜没睡的楚飞,仍是倦意全无。他来到了薛仁贵练箭的后院,拿起他用过的那把弓来试了一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将弓拉开了一个小半弧。终究是身裁手臂短小了一点,搭上箭时却射都没射出去,而是软绵绵的落在了身前的地上。&&&&他不禁有些恼火。正要再试一回,身后响起七爷的声音:“你拉开了薛仁贵的弓?”&&&&楚飞放下了弓箭跟他见礼。七爷的神色间显然有一股不可思议,再度问道:“你居然拉开了薛仁贵的弓?”&&&&多了‘居然’二字。&&&&“是、是啊,怎么了?”楚飞有点愕然,难不成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薛仁贵的弓是不能随便碰的?&&&&七爷眼神异样的打量了楚飞几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岔开话题来道:“孩子,你莫要太心急了。”&&&&“我知道的,七爷。”楚飞说道,“我看过薛爷练武了。”&&&&“有何感想?”&&&&“不知道怎么说。”楚飞摇头,啧啧道,“总之,我认为他身上的东西我一辈子也学不完。”&&&&七爷不置可否只是微笑:“除此之外呢?”&&&&楚飞一省神,忙道:“七爷我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吗?”&&&&“说吧。”&&&&楚飞便道:“昨天,薛爷给了我一个暗示——用手指月亮。我想来想去,猜不透是什么意思。”&&&&七爷呵呵直笑,然后道:“孩子,这算不得是什么暗示,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看来,他对你并不反感。”&&&&“那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楚飞急切的追问。&&&&“孩子,你听说过‘佛指月’的故事吗?”&&&&“没有!七爷你说给我听吧?”&&&&七爷含笑点点头:“简单跟你来说吧。佛,指着月亮给人看,问这是什么?人回答,是月亮。佛含笑不语。人再答是手指,佛依旧笑而不语。故事,就是这样。”&&&&“啊?”楚飞愣住了,“这算是什么意思啊?”&&&&“你自己认为呢?”七爷呵呵直笑。&&&&楚飞心里就嘀咕开了,手指月亮,不就是让人看月亮么?还能有别的什么深层用意?&&&&七爷让楚飞琢磨了一阵,说道:“月,在佛经中代表实相与真理。其实佛的意思,就是要指引人看向月亮,看到实相与真理。但是呢,许多的人往往更加注意佛的手指,就算是看到了月亮,久而久之也分散了精力最终只是专注甚至是迷恋于佛的手指,而忽略了月亮。”&&&&楚飞心中一亮:“我明白了!薛爷的意思是说,让我不要只注意他的招式、动作从而盲目的模仿,而是要学习他武艺中的神髓和精神,融会贯通触类旁通?”&&&&“哈哈哈!”七爷突然放声长笑,转身就走。&&&&“七爷,我说得对不对啊?”楚飞情急的在他背后追问。&&&&“劈柴挑水去吧,该准备午饭了。”
&&&&中午时,薛仁贵回来了。午饭早已经备好,楚飞也算是煞费苦心竭尽所能了,除了几样家常小菜还做了一味‘粉红狮子头’。&&&&看得出来,薛仁贵对饮食真是有着独特的癖好。不挑好菜,每顿青菜豆腐的都行对猪肉也没什么反感,但就是要味道做得好。风卷残云,他又将所有的饭菜吃了个干净,比昨天晚上还多吃了一海碗米饭。&&&&饭后,楚飞在厨房刷碗烧水沏菜,薛仁贵与七爷走出了庭院中散着步子。&&&&“他很聪明,悟性资质俱佳,一点也不像十岁的孩子。”七爷如是说。&&&&薛仁贵扫了一眼院角堆放整齐的柴禾,轻笑,淡淡道:“会是个不错的厨子,和杂役。”&&&&七爷微笑:“他拉开了你的弓。”&&&&“这不可能。”薛仁贵不假思索飞快的说出这句,眉梢一扬显然一点也不相信。&&&&七爷呵呵的笑,不语。&&&&薛仁贵眉头微皱眼神狐疑的看向七爷:“这怎么可能?”&&&&“事实而已。”七爷脸上的笑,变得有点高深莫测。&&&&薛仁贵异讶的耸动了一下眉头,沉默。&&&&下午衙门似乎无事,薛仁贵没再出门,留在家里和七爷一起颇有闲情的摆弄了一阵花草。楚飞困得不行睡了个午觉起来,又急忙到院子里来劈柴了。&&&&过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薛仁贵来到了他身后,楚飞居然浑然无觉。突然一眼看到身边的白袍,才反应过来。&&&&正要站起来,薛仁贵抬了一下眼睑努了一下嘴示意他继续,于是楚飞抡起柴刀继续劈柴。&&&&薛仁贵也不说话,站在一旁看了许久,摇头:“是有些力气,但你用力使力的本事,实在差劲。”&&&&“啊?怎么了……”楚飞愕然,站了起来。&&&&薛仁贵也不多言,拿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柴来端详了片刻,嘴角轻轻一挑露出一抹异样的微笑。转瞬间,他突然挥手如电将那根一米多长的木柴顿到地上,右臂一沉手掌迅捷如风猛然拍下!&&&&‘嘭’的一声闷响,楚飞感觉自己脚下的土地都在震动。&&&&那一截木棍,居然就这样插进了坚实的泥土这中,深入半截。&&&&楚飞目瞪口呆!&&&&薛仁贵依旧气定神闲,收回手来缓慢抚摸着自己的长须,举目看着远处如自言自语般道:“力,则压百巧。力无外乎大小,就求一个使用得法。所谓四两拨千斤,就是这样的道理。”&&&&“哦……我明白了。”楚飞只好点头,虽然心中仍是有些茫然和震惊。&&&&薛仁贵偏转了头居高临下看着楚飞,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明白什么了?”说罢,转身就走龙行虎步。&&&&楚飞不禁有点着急,好不容易能跟他说上几句话,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薛仁贵走出没几步,突然听得身后传来楚飞一声暴喝,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拍响。他不禁有点好奇的转过身来,双眼一眯,瞳仁之中有道异芒飞闪而过。&&&&他很少像这样感觉到惊奇。&&&&楚飞,右手正拍在另外一根木桩上。而那根木桩,也如同先前薛仁贵拍过的一样,深深的扎进了泥土之中。&&&&薛仁贵不由自主的转过身来,双眉微拧凝神看着楚飞,上下打量。&&&&楚飞喘着粗气儿手也有点发抖,一副茫然神色的道:“薛爷,是……是这样的么?”&&&&“再来一次。”薛仁贵的表情中多了一丝专注,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与怀疑。&&&&“哦。”楚飞抹了一把鼻子,坐下来在柴禾堆中左挑右拣,然后还抡起斧子来劈劈叭叭的一阵砍。&&&&薛仁贵双眉一皱:“你干什么?”&&&&楚飞摆出一个十足天真的表情:“我把它削尖呀,不然怎么插得进去哦?”&&&&此刻,楚飞几乎看到薛仁贵额角露出的三条黑线。但他也没有说什么,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楚飞兀自嘿嘿的好笑,暗道:我虽然有点力气,但哪能跟你比呀?&&&&房间里,七爷呵呵的发笑:“这小子,的确有几分机灵可爱。我说过了,他悟性不错的。”&&&&“小聪明而已。”薛仁贵依旧不温不火,但嘴角却是轻轻翘起了一个轻微的弧度,表情中添了一丝笑意仰或是戏谑。&&&&七爷抚髯微笑:“仁贵,他削尖了木头再将它插入土中,不正是符合你所说的‘四两拨千斤’、巧妙用力的道理么?难道你要一个十岁的孩子,具备像你一样的神力?凡事不可苛求完美。”&&&&薛仁贵慢慢的啜着茶不置可否的轻点了下头:“我自心中有数。”&&&&晚饭后,薛仁贵依旧进了草庐读书。楚飞料理清楚了一切和七爷凑到了一起,大献殷情的给老头儿按摩捏腿。这两天的相处下来,楚飞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七爷,并不是薛仁贵请在家里专门用来伺候人的老仆,他与薛仁贵的关系,似乎并非一般。重要的是,这个老头儿一直在处处帮忙。&&&&这可是一根难得的救命稻草,楚飞自然是死抱不放了。&&&&“七爷啊,薛爷仍是不肯答应收我为徒,这可咋办呢?”楚飞哭丧着脸怏怏的道。&&&&七爷依旧是那副微笑自如和蔼可亲的模样:“小飞,老夫问你。对你而言,是学得本事重要,还是当某人的徒弟这个名份重要?”&&&&楚飞心中一个激灵,顿时大喜,但也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愣愣的道:“都重要啊!我固然是想学得一身的本事,但是……我也很想当薛爷的徒弟。因为他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七爷呵呵的笑:“但是,往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楚飞愕然想道,这难道还有冲突么?薛仁贵是零碎的指点了我几下,也有意无意的在教我一些东西。难道他肯教我东西却不肯收我为徒?&&&&想归想,可嘴上仍道:“这是什么意思呀,七爷?”&&&&“退而求其次,不失为明智之举啊。”七爷笑得意味深长,呵呵的道,“他很喜欢吃你做的菜。”&&&&“哦……”楚飞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惊涛澎湃。&&&&他算是听明白了。七爷的意思是说,别一根筋的指望非要当薛仁贵的徒弟不可。留在这里,当个书僮杂役也是不错的。虽然没有师徒的名份,但一样可以学到薛仁贵的本事!&&&&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越是名人大腕,就越有怪癖?薛仁贵就真的是不肯收徒弟,是怕我出去丢他的人还是怎么的?&&&&想不通,猜不透,楚飞有点苦恼。但与此同时,他越发的感觉眼前这个看似简单又和蔼的七爷,似乎比薛仁贵更加高深莫测令人猜不透。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似乎都有着很深层的含义。&&&&深夜,薛仁贵出来练武了。楚飞瞪大了眼睛仔细观摩,这一次比昨天的体会更加深刻。薛仁贵的武功,自然不像是电演电视上的武侠功夫那么玄乎其神,甚至没有十分固定的招式与套路,就是一个特点:实用。一招一式朴实无华,但都力拨千钧杀气弥天。&&&&全是用在冷兵器战场之上的精准高效的杀人手法!&&&&练罢了拳脚和剑戟,薛仁贵还抡了几把石锁。那石锁硕大无比,至少有四五百斤。在他手上就如同棉絮枕头一样轻松的抛来抛去,楚飞再度目瞪口呆。跟薛仁贵的神力比起来,自己这点点蛮力那真是小菜一碟了。&&&&到后来,薛仁贵拍了拍手拿起脱在一边的长袍,随意的说了一句:“将石锁搬到兵器架边。”&&&&“哦……”楚飞愣愣的应了一声,心跳却有些加速。他明白,这是薛仁贵在考验他的力道。&&&&于是咬紧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抱住了那巨大的石锁。&&&&妈妈的真沉!楚飞的眼睛就瞪得像牛似的了,石锁却是纹丝不动。&&&&薛仁贵在一旁长身而立的坐壁上观看好戏,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但颇有一丝戏谑的味道。&&&&楚飞急了,‘啊呵呵’的几声惨烈巨吼,那石锁终于缓缓的、艰难的上升了一点点。&&&&薛仁贵表情微变眉梢轻轻一弹,眼中一道异芒飞闪而过。脸上戏谑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讶然的表情,一双星眸盯着楚飞不再放松。&&&&楚飞憋足了一口气,像蚂蚁一样的移着那尊石锁,慢慢的挪到了兵器架边。终于放了下来。此刻,他感觉一阵头眼昏花浑身发软,只好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道:“薛、薛爷,放在这里可以了吗?”&&&&薛仁贵的脸色瞬间转换变得毫无表情,转身朝屋里走:“明天,粉红狮子头。”&&&&.&&&&[一章是不是太长了呀?别人说二千出头就可以了呢!]
&&&&第二天,楚飞就像是大喜临门的新郎官,神清气爽干劲十足。这么多天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啊!虽然薛仁贵的态度依旧模糊,可楚飞分明感觉到,他至少不是那么排斥自己、不会赶自己走了。&&&&万事开头难,有这样的进展殊属不易啊!&&&&有了干劲外加仔细认真,楚飞今天做出来的菜也特别美味。粉红狮子头,薛仁贵居然亲自点菜了,也不由得他不竭尽全力。&&&&午饭吃完去收拾碗筷时,楚飞清楚的听到了一声‘呃’。&&&&薛仁贵居然打了个饱嗝,还难得的对着七爷自嘲的呵呵笑了几声。&&&&七爷也是笑意抿然:“老夫也有很多年没吃得这么饱了。”&&&&薛仁贵突然转头看向楚飞:“你会骑马么?”突兀的扔出这么一句,让楚飞感觉似是空穴来风。&&&&“啊,薛爷问我么?”&&&&“难道还会是问七爷?”惜言如金的薛仁贵,头一次跟楚飞说了一句废话。此刻,他眉宇间似有笑意阑珊。表情和神态也没有前几日那么冷漠与孤傲了,添了一丝初见楚飞时的那种平易近人。&&&&“我会!”楚飞不假思索的点头。前世在草原边哨的一年多,可不是白混的。几乎每天都会与马匹打交道,自然会。&&&&这下换作薛仁贵有点惊讶了,眉梢一扬奇声道:“真会?”&&&&“的确是……会一点。”楚飞讷讷的笑。&&&&薛仁贵仍是狐疑的看着楚飞,意味含糊的点了点头,凭空扔出一句:“骑我的马,回家。”&&&&“薛爷你别赶我走啊!”楚飞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被骇了一骇。&&&&“傻小子!”七爷在一旁笑了起来,“仁贵是叫你回家向你父母通报一声,今后便留在此处了。”&&&&“啊?真的!”楚飞大喜过望:终于是肯收下我了?!&&&&薛仁贵不置可否顾左右而言他,淡淡的道:“家里一直缺个书僮和杂役,这些日子来我看你还不错。如果你父母允许你又愿意,那就这样吧。作为报酬,你可以跟着七爷念书。”说罢就起了身来,朝外走。留给楚飞一个读不懂的背影。&&&&“跟着七爷……念书?书僮杂役,要不要签卖身契的啊?呃……”楚书茫然的眨巴着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理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魔兽盗贼气之硬币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