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母亲,她儿子在做事情无论是玩游戏还是学习的时候,总要洗好他不喜欢吃的水果,在亲戚朋友都在的身边

跟定你了,我柔情似水的母亲最新章节列表(天蚕土豆),跟定你了,我柔情似水的母亲全文阅读 - 笔下文学
┊┊┊┊┊┊┊┊┊┊┊
跟定你了,我柔情似水的母亲
&&&&日&&对我们美丽的汉语也该拥有本能的自信&&&&现在是深夜十一点,我刚刚和儿子谈完心——一个处于高中一年级下学期未来高考关键点位的瘦高个儿男孩儿,每晚上临睡前,我们娘俩总是就某个话题说点什么,我的企图和技俩从来都是给他做思想启蒙工作,好让他舒缓一下青春期的躁动和焦虑。&&&&例如今晚上的话题:醒来吧,东方的小睡狮!&&&&忽然我想到我的这个作品,我的几大主人公也都是从高考开始进入人生的精彩时段的。看看我吧,一边在现实里为儿子未来的高考紧张的思虑、紧锣密鼓的给他提醒,丝毫不敢马虎!一边在小说里为我虚构的“孩子们”的高考,使出种种梦幻一般的杀手锏,天马行空,犹如情感的星际大战一样。&&&&在我的这个年龄段儿,搞起校园爱情故事,此等雕虫小技,也许在很多校园写作高手看来不足挂齿,可是在我的朋友圈的人看来,有点不务正业之嫌,尤其是会被人很快识破一种什么假象而被安上“装17八岁小姑娘”之恶名。&&&&只是在我本人看来,是闲的无聊,借以排遣过剩的想象力,打发冻得发凉的时间罢了。我并不怎么爱好逛街、甩扑克,只是爱吃这一口。这大概就是那种“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在我这里的复制和翻版吧。&&&&的确,我已经不年轻。因此,我写的绝不是什么校园爱情故事。当然我的这个作品,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确实有很大的篇幅在写校园爱情。但我不认为是我刻意而为之,因为我只是借助它们在走入历史走入灵魂,而且即使是校园爱情,绝不是“编造太过”,绝对属实——尤其是情感意义上的。&&&&从那时到现在,高考的形式变化了许多,变化的让我们这些二十多年前就早已经经历过高考的人,对今天的高考都有些陌生,似曾相识的感觉了。时代如此高速和美妙的发展了,作为中国孩子们的一件人生初级的盛事,不大变特变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但万变不离其中,不管它怎么变却怎么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决定命运的“三大战役”一样。因为高考,从来都是中国孩子们、家长们、中国人的初春季节:乍暖还寒。&&&&而对已经经历过高考的我来说,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就像是一幅历史的画卷帘。悄然间,思想和情感在那里沉入的太多,于是,我们很容易把自己当年的高考当成一件历史性的艺术品来欣赏、珍惜,永不褪色。从文化的角度上,我们更容易进行的是一种反思:它究竟与特定时期的中国人有着怎么样的关系?究竟它对这部分特定的人造成的人生的影响有多么大!&&&&于是我有了这个作品的切入点,自然而然的一个切入点,因为我和许多人一样,人生基本上的定局的发源地其实就从高考那里开始的。&&&&但是对这个作品蔓延23年,属于我的方块字的马拉松战役的持续,这个不是唯一的也不是极为重要的原因,另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是一个叫“初恋失败”的事物的持续造访。在下一篇里我会详细谈到。&&&&诸位不要见笑,也许您会发问:你怎么这么大大方方的谈及自己的“初恋失败”?其实没什么,今非昔比,小孩子时候的游戏,都过去多少年了,如今我谈到它,笑呵呵的。当成自己人生经验中一个重大特大的有趣儿的文化事件欣赏了。而且,我还要感谢它,是它,让我灵魂不寂寞,让我不随年龄的增加而淡忘宗教的力量。&&&&主要是因为它是我这部作品的直接动力,所以,我不能忽略它,但绝不是重视它,更不是梦幻般的沉迷于它。早已经被束之高阁了,成为个人的封存的一段历史,对我的现实构不成任何牵引力。&&&&儿子睡了,我打开了小电脑。这个小电脑是专门写稿子用的,没有网线,因此就好比是陶渊明的《桃花源》一样。当我自我感特别好的时候,觉得我一个人足以能单肩扛住某种寂寞,并能把寂寞当糖块儿一样嘶嘶吸食的时候,我宁愿让带有网线的台式电脑独守清静。&&&&刚才我跟儿子说:一晚上没打字,手都痒痒了。&&&&晚上是单位的三八节会餐。餐后,与一同事散步,当她说总是看电视,看得也腻歪了时,我说你看看书写点小说最容易打发时间和寂寞了,而且还能让你时不时的找不到北,不知道你是谁了!这感觉就像在刑场上举行的婚礼一样:特别的富余诗意的浪漫。&&&&我把厚厚的《大为科波菲尔》全一册,摆在小电脑旁,厚达90万字,它就好象是我的这部作品的一座高尚,一个榜样。图书馆里有许多新版本的、漂亮的、干净的《大为科波菲尔》,但我唯独选择这本又老又旧又丑的《大为科波菲尔》,只因为它是全一册,让我能时时感觉到它的厚度,对我心灵的投影不是砖块儿,而是长城、泰山。&&&&而且我原本没打算借它,可是反复权衡,我愣是没有把它割舍。&&&&于是我宁愿把它带到水房,用刷子一点一点的清洗它淡紫色绸布封面的陈年的尘埃、油垢,小心翼翼的不让一滴水沾染已经发黄的书页。这刷洗时我的心理感受和变化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和我所能承受的。亲爱的,真是太美妙的一个享受了。心底产生的种种细腻的感觉,让我好像不是在刷洗一本陈年的书,而是走进了一百多年前作者狄更斯的现实生活场景里。这个想象,让我有了更为迫切的读它的魅力和欲望——尽管基本内容和写法为已经熟悉了,因为,我这是第二次拜读了。&&&&这里我还要提到另外一本书: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这个是我直奔主题特意去借的。下午跟儿子在超市里购物,然后在它里面的“过桥米线”连锁店吃“长长的大米拉成的人生的记忆”的米线,我这样说,儿子笑我神经。因为我晚上有聚餐,我只是陪着他坐着。看着他吃也许会把我的馋虫儿引出来,怎么办呢?我就把把刚刚借来放在随身带着的手提包里的《尤利西斯》拿出来,随便的扫描几眼。&&&&我倒是希望儿子慢点吃,但小家伙儿风卷残云,十分钟不到,就把一大碗“长长的大米拉成的记忆”吃个精光,嘴巴子一抹,立刻就走人。毅然决然的不听我给他讲乔伊斯的“重要新闻”。&&&&刚刚看完他的《一个青年艺术家的画像》,那语言的文采,那语言的轻飘如舞,简直勾住了我的魂魄——让我这个一直放不开手脚写作的陈旧的人,灵魂一直为之大震,我分不清乔伊斯是人还是语言的神了。&&&&诸位不要误会,这里我说乔伊斯的“语言的飘”的美,是因为我感觉他的“飘”,是有人的内在根基的“飘”,紧紧的、死死的抓住人的情感和灵魂的“飘”,而且你怎么读,你都感觉到真实、可信——尽管你也立刻跟着“飘”了起来。不服不行。于是这本书让我“飘”&了一年,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飘”,把我“飘”的从空中落回到地面。&&&&把我“飘”的忙不迭的去借来他的另一本“飘”的更好的大作——世界英语小说的最杰出者——《尤利西斯》那里了。&&&&而相比之下,我们的一些刊物小说、网络里的玄幻作品很多,语言极尽华美,表面看“飘”飞无比,但你怎么读怎么觉得虚假,读不了几页,你都会笑笑:胡诌八扯,留着作者接着“飘”吧!&&&&难怪当乔伊斯回答记者的“你认为世界英语大师都是谁”的提问,他毫不犹豫的说,“除了我之外,我不知道还有谁!”如此把后人由空中“飘”回到地面的世界语言大师,没有底气不底气十足!我在大脑中立刻搜索我们中国作家的创作思绪,结果,好像没有一个有乔伊斯的底气。&&&&我认为这不是乔伊斯的狂妄自大,而是人对语言的一种本能的自信——当然得需要达到真正高的程度。&&&&好了,我用了2700多字,进行了上述这番“大为科波菲尔”式的废话(塞林格语),可能主要是为给我借回的《大卫科波菲尔》愉快的清洗导致的灵感萌发吧!有时候,废话并不废,它带给人的心理感觉,废话也许比简洁的话还温暖,还感人。因为我就是一个“废人”,当然喜欢“废话”。&&&&例如,现在回想起塞林格的《麦田里的守望者》、海明威的《太阳照常升起》等简洁到恨不得把26个英文字母削去一半的作品,与回想起菲茨杰拉德——我的师傅的《了不起的盖茨比》的不吝啬细腻情感的精彩语句的流淌,简洁有简洁的好处,细腻有细腻的妙不可言,但我更是倾向于细腻的表达——当然不是漫无边际的细腻,这同样需要简洁。而《了不起的盖茨比》在我看来,的确细腻到了出神入化的简洁之地步。太过简洁,容易让人记忆不深,加速人记忆力的衰退。&&&&书归正传。下面我要正式的谈谈我的这部作品的基本问题。以后这个多余的章节,就是我的流动的创作谈——我需要创作谈,为我补充汽油而已。当然也希望读者们了解我一下。我下了决心,要重新全面修改这部作品,再也不能不把她当作心灵可有可无的东西了,必须当作心灵的身体要一日三餐——维持生命的认真的对待。今晚上发上来三章修改稿,以后每写一章都要“历尽艰辛”,而且还需要不断的对修改稿的修改。&&&&请朋友们别吝啬文笔,多多批评指教,谢谢了。&&&&今晚上是太晚了,明天接着谈。&&&&日&&&&初恋的美丽诞生的“精神怪胎”&&&&1986年我的大学开始,那时进了大学就等于进了国家的保温箱,只要毕业就有国营工作在等着,因此,那时我们的校园里流行着:“60分万岁”的口号,好不容易获得解脱了,谁不想放松一下,谁不想在大学的黄金岁月里,留下美妙的回忆?那时也没有英语的四六级,更没有研究生的诱惑!&&&&所以,我看到现在的大学生们就业的压力,看到他们不舍昼夜的继续奔赴在考研的路途上,我不知道我对我们的大学时代的“轻松自在”是该幸福呢,还是痛苦!说幸福吧,的确是,国营工作的铁饭碗真的保证了我们这些幸运儿的后半生的福祉!说痛苦吧,也的确是,我们的确是在玩中几乎荒废了学业,只是为了60分而奋斗,毕业的包分配就像是鸦片一样,麻痹了我们思想和进取的神经!导致我们日后“书到用时方很少”,在思想和经验上经常“捉襟见肘”。&&&&在大学里,无论是老师还是我们都忽略了在学术上深入进行独立思考的意识和能力,导致我今天对大学的印象,除了玩,除了那个苍白的“初恋失败”,好像所剩无几。&&&&如果说今天我有什么学术的、原创的意识和行动,不是来自于大学的教育,而是来自于我参加工作后的自我消遣中,发现的一处桃源之地。能一直在这个作品上徘徊,也是一种消遣,而给我提供这个消遣的最大热源,就是我的这个如今已能笑呵呵谈及的“初恋失败”。&&&&而我的87年短暂的“初恋失败”的事件,也的确不是大学教育的结果,是我命运里的偶然和必然的交错而生,我如实的承认,是我情感上自我教育的结果。那么,它是好事儿吗?非也。是坏事儿吗?非也。不过它已经十分清晰,对我而言:不好不坏,中性。这个评价让我倍感舒服惬意。&&&&“初恋失败”,我的思想、精神、情感进入另一条轨道。像是水滴石穿,像是永不停息的沙漏一样,在这条路上,我的思想们就开始了长达23年度漫游。&&&&好像是一种宗教效应,为了获得一种解脱,或者是自我精神安慰吧!我开始不自觉的编故事,想象中的,一夜一夜的想象,一点一点的剪裁,有两个版本,一个一个的舍弃,最后才成了这个样子。当然,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我也很感兴趣,准备写出来。&&&&年轻的我太爱幻想。结果,幻想过多的热度,导致我越是在乎青春、恋爱这些东西,还就越是使它们变得异常的艰难,我无形中把它们变异的“非我”,最后,还越是失去它们。&&&&关于这个,我只用一句话做说明就是:年轻时不懂爱情,等到懂了,已经是物是人非。就是这么清淡寡味儿,像是没加盐的菜肴一样。&&&&好像是这个故事借着一股看不清楚的隐约的力量,强行的塞给我的胸膛一样。我居然乐此不疲。不怎么拒绝它夜深人静之际的到访。&&&&如果说这是初恋失败对我的补偿,一点都不假。只是这个补偿,一点都不是物质的,而是精神的。如果说它是一个礼物的话,那这个礼物是用时间和心灵做成的,也是一点不假。因此,它绝对是一个特殊的礼物。我不怎么欢迎它馈赠给我,但它偏要如此这般馈赠,不接受它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只好接受了。&&&&在此之前,我只是对文学对小说有模糊的印象,一点都不正规。&&&&那些年没有电脑或者不爱使用电脑,我就跑到小商品街,买来一摞一摞的稿纸,把它们用缝衣服的针线缝制住,然后就在上面写,写了改,撕、扔,最后,积累了一高螺的底稿。到我这电脑上开始写的时候,感觉到电脑的妙用,我就不在意它们了,那时的确特别的幼稚。后来,搬家也把它们搬丢了,对那一堆废纸——我不想发表什么感慨,但我的心却常常回顾它们,我制止不了我的心呢!嘿嘿,其实我是怂恿我的心“多此一举”。&&&&但是写的过程受到的焦躁的干扰太多。例如不爱多读名著,不爱这只是专注的写它,根本就静不下心来。我有时候意识到我偏离的害处,于是就正式的提醒一下我自己,例如在日,我在这部作品前写到:“朋友,有你的这个窗帘在,你还愁没有事儿做吗?你还烦什么呢?与吃吃喝喝相比,她重要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你一定要安心于此。在创作中自得其乐。如果你真的被烦恼击倒,那你就不配做你所有主人公的朋友。”&&&&与此同步,我同时写作了一点笔谈。坚持下来,如今关于这部作品的纸质日记有好几大本,我有时间的话,一一会写到电脑里。我把其他的书籍的笔谈也都要一一列出。那里,不光是文学问题,还是我的哲学,我的思想,我的一切都在里面。记住,一定要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不许再歪曲灵魂。&&&&一直以来,我都感觉我太脆弱了,太弱小了&,和那些名作家们相比,我感到了无比巨大的压抑,但是我还能挺得住,因为我有这个故事体系在。挺着玩好了,我还能在巨大的压力和阴影下,有东西可以挺住。说明我还是满够自爱的,足够眷恋我自己的生命、历史和情感的。&&&&23年啊,不短也不长。。&&&&但在23年里,我用来直接写它的时间并不多,想象的多,多数时间用来写别的了,垃圾的东西,只有这个,一直被束之高阁,如果是全力以赴的话,会早完事儿,也会是另一种样子。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飘》,人家可是“十年磨一剑”,《飘》能不飘起来吗?&&&&可是在中国,连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说爱好者都敢想象要“一年磨十剑”。可想而知,我简直是“利欲熏心”,灵魂黑暗到顶点了。&&&&但我偏偏被焦躁搞定成了一个不能坚守自己的人了。尤其是后来上了网络里之后,又是当版主,又是网上在线写作的,又是网络战争了,把心给扯的四分五裂了。看到名家的成功,我更是忘记了自己的本分,盲目的跟风了,结果,人家还是人家,我把自己倒是跟丢了。&&&&真是遗憾。只能说我创作心态太差。这是我性格的绝对弱点所在。&&&&直到去除了网络的喧嚣,真正静下来了,我感觉我在“利欲熏心”状态下的速成品,大队的方块字走向麦城,几乎都是垃圾。如今,我毫不客气的用“垃圾”一词来自我回顾,不是出于对自己对方块字的不尊重,而是表示对我“误入歧途”的一种反省和浪子回头的欣喜。&&&&而剩下的就是它了。只是剩下它了,让我的信心我灵魂回归的它了。&&&&后来我终于意识到我是在经营自己的故事——写作是经营,那么,故事的发表、公开也确实需要经营。为也想让她们见见阳光、空气和水啊!&&&&仔细一想,你不挂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呢?哪一个有名的作家的作品不都是经历了多年的磨难才见的天日的?尤其是我这样的爱好者,你就等着吧!但首先我得让它挂出来。光是一章一节的发,修改,也得需要很多时间的。&&&&原来我是这样的喜欢封闭自己,这实在是极不正常。&&&&把《窗帘》全部按照章节整理完毕,下一步就要一章一章的写了,突飞猛进了,看《飘》,很有启发。共240章,748007字。如果全写下来的话,得突破100万字。&&&&写到最后,有很大的改变,成可欣到最后也没有主动认女儿,她的方式还没有实现,就被潘香婷给捅漏了。&&&&赵嘉惠决定亲自帮助母亲。&&&&这是一个重大的改变。&&&&不错,比原先强多了,感觉。&&&&然后我就把它挂到起点和小说阅读网里了。真是有点胆战心惊的。但正是那句话管用:丑媳妇终得要见公婆的。我不能总是闷着,是好是坏,你得首先往出挂啊!&&&&现在每天都能看到别人的和自己的在大网站里的章节小说,我的心特别的激动。看来,这一天的到来,对我好像很不一般,别激动,亲爱的,千万别过于激动,来日方长呢!二十三年我都走过来了,无数的寂寞和痛苦的煎熬我都忍受了,再来一次寂寞和打击又如何!&&&&就好象我的它在上面分章节的正式发表了一样。网络从这个意义上说,是好东西。它比纸质刊物的交流和给予作者的心理安慰可是太及时,太强大了。要知道,文学网站的如此热情的亲民态度,每时每刻得解救多少痴迷爱好者的精神危机啊!&&&&当然,人人都清楚,网站里的东西太多,最后纸质发表的简直是大海捞针一样。谁都清楚这个“游戏规则”,但是,能有个非常正规的有人气有希望的网络来发表。来安作者的心——哪怕就是并不兑现的所谓希望,那也是非常美妙的安慰,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而且,我必须就这个作品写点额外的文章,那就是写点笔谈,既是谈自己,也是安慰自己,更是放下自己。作品不单单是作品的问题,它已经完全融入到我的生命里精神里,与灵魂不可分离了。&&&&就这个作品,我怎么想到,我也必须时时剖析我自己。这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已经很老了,不完成这部作品,我会死不瞑目的。同时,写笔谈也是回忆,更是写作的动力,也是与文友们交流心得感受的最好方式之一,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大家都闷着头写作,不好,多谈点与作品有关的作者的心理感受,这比读到作品感受还要更深啊!当然,这也绝对有利于加强对作品的理解。&&&&只是笔谈这个东西要顺其自然,不可刻意而为之,不能超过必要的限度。我极其反感恶意的故意的炒作。&&&&亲爱的,笔谈这些真的是额外的东西,如果我真的不是很老了,如果我还是同以往一样不关注自己的灵魂的话,我就不在意剖析自己了。这真是没办法的无奈的事情。在网上我要去关注积极的事情,采取积极的努力,再也不许盲目的跟着感觉走了,不许再浪费时间了。&&&&朋友们,你们看,我写到这里,我的这部作品,垂死挣扎到现在,而且这还远远不意味着它的“死而后生”的时候,而我把她当作内心精神中的一个安慰,一个寄托,把这么一个现实的似乎都掉了渣儿的陈年故事,当成宗教一样的东西,而不去发挥很多作家超常的想象力,写那些玄幻的、爱情奇遇一样的故事,我注定出息不大,而且几乎没有。弄着弄着,自己消遣了。当成是一个精神的“玩具”那么,您看,我消遣到现在,它已经在我的内心里在我的生命里,揣摩的没有了人的模样,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精神怪胎”了。&&&&不过,这个“精神怪胎”,如今接受起来,似乎具有了一种享受的味道——我的那似水年华的流逝,怎么回忆起来似乎都与某种美好和留恋有关。我把它们局部变相的存留在我的这部作品里了。其实,这部作品我的影子、同学的影子都极少,主要是想象,只是情感上绝对真实。此时,我想起了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这部意识流的梦魇般的作品,也成了我写作这部作品的灯塔之一。我既无法模仿,也无法超越,只是,按照自己的内心写点东西而已。&&&&日&&&&把富母亲写“穷”,穷女儿写“富”(创作谈)&&&&现在是清早4点多,本来这则笔谈是昨晚上写,但为了儿子不受一丝灯光影响,能最为不受干扰的入眠,我就想等他完全睡着了再写,结果,我和儿子一样完全的入眠,中间醒来,为第二天的透彻精力着想,我也就不再起来。&&&&拖到今早上。&&&&但是我的思想没有拖——因为我得到一个“关键”句子:把富母亲写“穷”,穷女儿写“富”。这是我昨晚上上网发本作品一个新章节时候,给网络编辑写留言的一句。就这一句,就足以成为我拖到现在的思想。&&&&本来,这则笔谈应该早点写出来,但是一直受到时间的紧缩政策的压制——很难抽出这块儿时间来,一边发本作品,一边改写和发《白妹》,加之有论文的写作,所以,也还是拖到现在。&&&&直到遇到这个“关键”的句子,拖不下去了。&&&&把富母亲写“穷”,穷女儿写“富”,的确是一个关键的句子,主要的作品思想。令我眼前和心底一亮,好像一切都情节和情感都连在了一起。我有了主心骨儿,作品有了主题的明晰走向。&&&&1&&&&先说“富母亲”成可欣的“富”。&&&&她表面上看,在物质财富上她确实很富,富的流油,改革开放之初,借着丈夫的影响,迅速的先富起来,属于政策扶持的“先富阶层”,后来,公司又大力扩张,成为超大型的股份制企业。这是她给外界的一个最明显的&、最基本的事实——公认的、通观的事实。&&&&此外,在人生的经历和内心的情感储存上,成可欣自认为也是非常的“富裕”。人生的经历,最为浓重的一笔,她不认为是财富追求的过程——尽管这个在外界看来,这是她最成功最显赫的地方,也是她最主要的地方,她认为她人生经历最浓重的一笔则是自己在“文革时代”的经历和表现。那的确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她虽然也自我感知道曾经“十恶不赦”,但对不起——我有说法我有托辞:这不是她个人的罪过,是时代的罪过。那时候每个“强人”都认为自己的“激情表演”绝对没有什么罪过——一切似乎都是政策支持的。&&&&只能说是有错误——人无完人谁能无过呢!&&&&她成功的表现,成功的保住了自己的一切,最主要的是最后她成功的脱身,然后跑到黑河,然后完全隐没下来,尽心尽职的做一个贤妻良母,安然的享受着时代血腥气息背后的相夫教子的静谧的、田园一般的生活。她以敏锐的感觉预知道:荒唐的“文革”闹剧一定会很快过去,她对自己的“疯狂行为”绝对有嘎然而止的义务,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因此,她选择了静观,选择了等待,选择了悄悄的瓦解自己回忆过往和母爱意识的意志上的坚强努力。&&&&事实上她的深谋远虑再一次被证明是对的。&&&&“文革”结束后,她完全躲过了审查“三种人”,她以一个绝对“历史清白”的形象立在世人面前。这还远远没有完结,她与此同时,施展自己人生的法力和魔术,像是变戏法儿似的,在丈夫的鼎力支持下,她微本起家,迅速的富裕,物质财富像滚雪球那样的越滚越大,她成功的抓住政策刚开禁时候的有力商机,成功的操作,到最后,她完全成了一个新时代的财富女人。&&&&她暗地里,她把这比喻为新时期的“战争”——一个中国女人与财富的战争,她获胜了,就像是“文革时代”,她与政治进行的战争和殊死的搏斗然后获胜的是她一样,她任何时候选择的都是完美的战略眼光——该隐没的时候就隐没,但是,该出手的时候决不手软。这样,人生的成功和辉煌才会不请自到。&&&&而且,她富裕了之后,她对大女儿的内心思念和情感,她也自认为是十分“富”的。她绝不允许自己是一个对大女儿“无情无义”的人,只是她的“有情有义”只是对大女儿,而对其他的相关的人,如前夫、女友,她绝对不原谅。在这一点上,可以说是“泾渭分明”。为此,她内心的宗教情结,只为大女儿一个人而生。这是她的不彻底性,必然导致其他后果的发生。但她内心情感的丰富,尤其是对大女儿的思念,日积月累,已经成为一座内心的长城了,这些厚重的古老而质朴的,专一而热诚的“墙砖”,令她感到莫大的安慰,得到了因历史性的失去大女儿经自己的诚心忏悔而来的心灵的安顿。精神上获得了极大的、真正的解脱似的。&&&&基于上述认识,成可欣无论在外界或者她自己看来,都是很富,十足的富裕的。财富上的富裕自不必说,但是她最看重自己的是内心的“富裕”,她觉得自己绝没有泯灭人性,而是借着这“富裕”的一切形式,而是发扬光大了人性。有很多东西,内心的东西,她还认为自己是首创,可以刷新中国人心灵的记录。&&&&因此,我在创作这个人物时,关于她的“富”,基本上就是按照这两条线路走的。我对物质财富的“富”,并不着笔太多,重点在于誊写她内心精神的“富”,尤其是她的忏悔,哪怕她只是为了大女儿一个人而忏悔,对文革时代对他人她一直恨之入骨绝不原谅,那么,她内心深处这个走向也是非常到位的,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因为,她改写了她自己的乃至中国人不熟悉忏悔也从来不在精神的层面上反思自己的先例,她绝对诚心的面对自己的罪过——在大女儿的亡灵面前,对她来说,这就足够“富裕”的了。因此,在本部作品里,我的对人物的精神分析,意识流的写法,主要在她身上体现。&&&&再说“穷女儿”潘梦婷的“穷”。&&&&她与生母相反,在表面上,她物质上很穷。还没等出生,就被生母咒骂、折腾,到她刚一出生,生母就把她遗弃。从此,她成为一个没有生母的人,多亏善良的继母李洁清的抚养,她极其艰难的长大成人。&&&&李洁清对她不错,但是,李洁清的亲生女儿潘香婷怪异的性格秉性,却丝毫不能容得下潘梦婷的生存,时时处处给她制造麻烦,致使潘梦婷备受同父异母妹妹的百般欺凌,先是在家呆不下去,到外地读书。然后,在她人生遭遇的两个痴心的男人,皆被潘香婷拦截,破坏殆尽。&&&&为了养母的养育之恩,她对妹妹潘香婷的一切不良行为都毫无条件的原谅。心甘情愿的接受任何来自于潘梦婷的干扰,因此,造成了她人生的漂泊和凄惨的格局。&&&&而与此同时,为了生母的养育之恩,她对妹妹赵嘉惠的多次无意识的干扰也都毫无条件的接受,这主要还有她对赵嘉惠本人的感恩,如果没有赵嘉惠的真诚友谊就没有她后来哈尔滨的人生打拼,如果没有赵嘉惠妹妹的牵线搭桥,就没有她与生母见面并热烈生活十多年,完美完全的满足了她找到自己生母的心愿。并让她真正感受到了作为一个血液里流淌着母亲鲜血的女儿在生母身边的幸福生活,永生的刻骨铭心一般。所以,她对妹妹赵嘉惠,那也是绝对的感恩,没有丝毫的掺假行为。&&&&历尽艰难险阻,可算找到了生母,一度让她兴奋不已,但是最终她难以出口相认。因为,她发现和看到生母只是在内心中接受自己,在现实中她还远远放不开,根本不能接受她已经失而复得的大女儿。这让潘梦婷备受伤害,也倍感失望。虽然,她很理解生母的这个无奈的选择,但是,在她内心的情感世界,她还是不能完全原谅生母对自己的态度。&&&&所以,潘梦婷感觉自己不但在物质上很贫困,很穷苦,一直寄人篱下的生活,使她完全丧失了自己作为一个少女的幸福感。对养母的百分百的孝心和绝对无私的奉献,对生母的生育之恩的回报,又使她完全丧失了自己的独立性,甚至是尊严。导致她在关键的两个爱情上彻底的失败,坠入绝对的虚无状态,梦想被彻底击灭,现实转化力皆无。&&&&这样,她感到自己在爱情上也非常大“穷苦”,在别人那里,唾手可得的痴心爱人,在她这里却是难于上青天,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带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悄然的离去。&&&&而且,最让她痛心的是:虽然她尽了全力,为了养母的养育之情,她完全的一次又一次的割舍了自己,但是,事实上,养母到最后完全的误解了她,一点都不接受她。她本来是想报答养母,没想到结果却是十足的伤害。这令她十分的痛心。她失去了养母——在养母的情感里,养母误解她,比杀了她还难受。&&&&而生母的拒不相认,又令她彻底的伤心。&&&&无论是养母还是生母,她都积极的回报率她们,但她们有意无意的都不能爽快的接受她。潘梦婷最后也想开了,就算是自己为她们活的,那也该结束了。所以,最后她只有离开,离开一切都人,离开她熟悉并眷恋的地方。开始了为自己活着的剩余的短暂的人生。&&&&生母腰缠万贯,她为生母奉献了自己所有的商业经营的智慧,到最后她对生母的巨额财产,只能是望而却步。而她多年的收入几乎如数给了养母,给养母治病,她还欠下生母的许多钱财。到最后,成可欣补偿她20万,她随身只带着1万,剩下的都给了养母。&&&&她是两手空空,离去也!她是伤痕累累,离去也!&&&&她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穷苦”一生,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怎么扑腾,最后她还是要离去,还是丝毫改变不了自己“穷苦”的命运。&&&&2&&&&然后,来说“富母亲”的“穷”。&&&&这个“穷”与物质无关,主要指精神意义上的“穷”。那么,成可欣“穷”在哪里呢?“穷”在精神上,这个精神主要指她在百般思念大女儿的同时,又完全拒绝与大女儿的相见与团聚,她失去了足够的主动性,完全是被动的,神经上受损严重,而当她最后终于能与大女儿相见了,与大女儿团聚了,等来的却是大女儿的离去——已经离去了两年之久的离去。&&&&她以饱满的、热烈的、真挚的情感思念大女儿,以充沛的深刻的思想,以至诚的厚重的宗教。来真心忏悔自己历史上的罪过,但到最后,这一切都成了空中楼阁,都成了虚伪的过客,就这样就成了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空的空前,空的绝后,她不但失去了大女儿的身体,最主要的是她失去了大女儿的心。&&&&她虽然物质上极度富裕富贵,精神上,当处于意念层面上之时,她为自己的颇具思想家、哲学家的丰富内涵和大将风度而颇为满意——这个时候她也的确是十分富裕富贵的,但是当精神到了落实为现实而不是停留于意念层面之时,她却成了“思想、语言巨人之后行动的矮子”,思念大女儿的感情最为热烈之后得到的现实的感情和结果却是最为虚伪、虚无,最终飘渺成一朵白云,大女儿得而复失。&&&&这就是她的“穷”。“穷”在关键,“穷”到最后——“富”在头里。她人生的梦幻向往“富裕”——不但要物质上的“富裕”而且还要精神上的“富裕”,因此她鄙视“穷苦”——不但拒绝物质上的“穷苦”而且还要百分百的拒绝精神上的“穷苦”。“富裕”她做到了,她自感问心无愧,但是,“穷苦”她只拒绝了一半儿,只成功了一半儿,物质是她确实完全拒绝了“穷苦”但是,精神上,她却成功的陷入到亘古未有的“穷苦”中——这一点她很清楚,她比谁都清楚,但是,她无能为力,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最后,思想矛盾,精神错乱,她被折磨的几近疯癫,宗教也救不了她。难道这只是她个人的错误个人的失败吗?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没有必要写这部作品了。因为我要写的,要揭示的是“文革”时代对人心灵的长久的、毁灭性的戕害,中国人渴望健康的政治制度,由此可见一斑,这是对人性的根本的尊重。所以,谁该对成可欣的“穷”负责,责任就不单单在她身上,而且主体上绝对不单单在她身上。&&&&所以,我写了整整三部书的成可欣的“富”,都是为她最后的几乎是轻描淡写的“穷”做铺垫。虽然篇幅不多,但是对“富”的渲染,足以在最后对“穷”进行有力的揭示和总结。成可欣的确是太“富”了,但是最后见分晓:她又的确是太“穷”了,实在是太“穷”太“穷”了。&&&&所以,我的目的就是把“富母亲”成可欣写“穷”,表面看是突出“富”,实际上是突出“穷”。“穷”的颇具遗憾气质,不堪“富裕”了。大女儿的彻底离去,就是对她的“富”的质疑,对她的“穷”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最后说“穷女儿”的“富”。潘梦婷这个人物,无疑是这部作品中最主要的人物,所有的故事、所有的人物都以她为中心展开。&&&&一开始我人为我主要想写的就是她,但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她的性格越来越淡化下去,到最后完全是“舍己为人”式的离开,她成全了所有的人,好像唯独没有成全她自己。她为所有人做出了牺牲,内心非常踏实,完全是中国孔孟之道的“大仁大义”哲学的人格产物。她性格上、灵魂上很难再有起伏了。而对她如此处理,是完全符合我成长的经验和价值观——中国完美的人格就是一个“忍”字,还有一个字,就是“仁”字。对于潘梦婷来说,这是她最为合理的定位。&&&&所以,到后来,也就是现在,我觉得我的人物最终的最主要的是成可欣,因为成可欣的性格,起伏性非常大。她的内心极为复杂,既充满冷酷,又柔情万端。关于她,我以后还要系统总结。此处不是议论之地。&&&&前面说到潘梦婷的“忍”与“仁”,这是潘梦婷的性格与人格,如果说这是她的“富”也可以,但很多、绝大多数的中国人都具有这两样中国特色的“主体性格”与“主体人格”,如果作者我只是强调她这个性格与人格,那实在是没有多少新意和独特性。我的本意是在此“富”的前提下,她和养母与生母之间的关系,具体的“富”起来。这是我要着意表达的她的第一个“富”。&&&&首先看她与养母的“富”。在找到自己的生母之前,她对养母好,一切以养母为出发点,说明她知恩图报;但是在找到生母之后,她不为生母的家庭、财富所诱惑,仍一如既往的而且加大自己所能的回报养母,为此牺牲了自己的两次爱情,尤其是当养母精神上出现了问题,对她百般的责难,她仍是没有选择离弃,直到最后把养母的病治疗的差不多,几乎好了,她才离开。而且,在自己消失的前夕,她把生母给她的钱几乎都给了养母。&&&&然后看她与生母的“富”。在没有找到生母之前,她立下志愿一定要到生母的坟前磕头烧纸,献花祈愿,她20多年来,心底一直有生母的影子,对生母遗弃自己的行为她不怨恨生母,为生母给了自己生命而深感谢意。但是,还没有等她大学毕业后去生母坟前哭泣,生母居然“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出现了。这让她的内心极度的欣喜若狂,觉得这是自己这一生天大的福分。然后,她不顾养母的反对,与生母生活在一起,时间上长达近20年,这让她倍感幸福,就像是自己从一出生就在自己的生母身边一样。虽然,她无法直接点破这层纸,直接告诉也在寻找女儿心切的生母“实情”,虽然她表面上口口声声的叫生母为“妈”,但实际上,她给外人的身份就是成可欣的“干女儿”,实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相反,成可欣就没有这个“富”了,明明自己千思万念的大女儿就在自己身边了,却毫不知道,还在一个劲儿的煞费苦心的寻找期待恐惧!“干女儿”这么能完全取代“亲女儿”的感觉?&&&&我着意表达的潘梦婷的第二个“富”,就是她到最后,选择主动的离开,为自己活下去,为自己活一次。以前都是为了养母和生母活着,她只有一味的牺牲,退让,到最后,她退不下去了,才忽然间明白她错就错在,这些年她完全是为了别人而活着,虽然这是她的一种无奈和必然,但是她内心毕竟觉醒了。因此,她要超越自己,她要跳出自己的局限——而生母不能跳出自己的局限,她是深有感触的。所以,她选择了消失,不是看破红尘,不是厌倦亲情,更不是报复亲情,而是一种生活的哲学、生活的态度:作为人,你总该为自己活着,而四十年她完全处于这样的“睡着”状态。一朝清醒,她还有余生为自己活一次。这是她的另一种意义上的幸福,是她真正的“富”——最后,她找到了自己心灵真正的宁静和安慰。&&&&日&&&&今天是清明节,祭奠天下所有的死难者啊!&&&&去给父母上坟,心情很是沉痛,期望下点雨,好有“杏花村”的意境。但,只是空气混浊,再浑浊。一路上看到许多烧纸的,烟雾缭绕,可能这是导致空气浑浊的暂时的原因之一吧!活着的人不愿意想自己死的问题,谁也不愿意,但是,我的主人公潘梦婷虽然自己不愿意这样想,还是被她的生身母亲给推到了“死亡者”名单之中。&&&&这样,清明节的情结就进入到我的作品中了。其实,我也不想拿清明节说我的特殊的事儿。这样可能会使专属我现实的祭奠真实的亲人和其他死难者不专一,因为,我这个特殊的事儿,说到底只是我小说里的人物,是虚拟的并不真实存在的——即使他们存在于我心底20多年,但是各位比我更相信他们的“虚构性”,尽管我说我是在用百分之三百的心,血,泪,汗水,外加雨雪冰霜塑造出来的,但形同我全部心灵的人物,但是,各位还是毫不费力的说:她们嘛,真的是不真实存在嘛!至多只算是你心灵的,你一个人的啊,别强加于人——史诗罢了!对哦,如果各位真有这样抬举我的,那我就顺破下滑吧:我的这些位主人公,她们在我心灵中占据的史诗一般的地位,注定了她们虽是虚构但绝对胜似现实。&&&&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确实摘录实情!例如,过着我的真实世界中的清明节吧,一看到烟雾,一被烟雾笼罩,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想象,跑到成可欣、潘梦婷母女那里去了。&&&&这部作品里,有这样一个情节:成可欣在大女儿的祭日那天,赶到牡丹江,开车的就是她前去真诚祭奠的大女儿——潘梦婷。当她以命令的口气嘱托潘梦婷只许守在山下,而不许上山,潘梦婷并没有忠实执行上级的命令,很快她就发现了她的墓碑就竖立在她的眼前,她的母亲把一张张的真钱当作冥币毫不留情的烧掉,于是,她滑稽性的默念起臧克家的诗:有的人活着,他却死了;有的人死了,他却活着。&&&&今天清明节的烟雾,把成可欣和潘梦婷母女俩在山上的秘密对接飘出来了,从我的脑海中,从我的想象中给飘出来了。飘就飘吧,但它飘的不是时候,因为今晚我没打算写创作谈,而且即使写的话,是想写早就定好的:《我的十大主人公的绝活概论》,但是,可能是清明的忧郁色彩浓厚点了吧,忧郁具有一种感染力,具有一种囊括力,不由分说就把人的内心情感轻易撕毁,洗牌重来。所以,我也就如此“越俎代庖”了,“庖丁解牛”一般,把我心灵里的史诗撕下一角,放到真实的世界里晾晒一下。承蒙各位厚爱,您看到了:第一主人公潘梦婷,虽死犹生!&&&&很高兴,在北京大掌柜的建议下,我把《富母亲有个穷女儿》改为《女总裁身边的卧底女儿》,这后一个题目,我也早想到了,而这部作品,一开始我定为《雪上加霜》《漂流》《窗帘》,看来都不最后确定。但是改了名字,能否提高点击率?我是万万做不了主的,在于各位了,这个东西我强求不得。从我本人的心愿上看,我特别喜欢“卧底”这个词汇所以,我一直对它情有独钟。&&&&各位如果感兴趣,如果肯给我“电击”,我当然替我的主人公幸福了。当然,你们手里的不是警棍,而是手指敲击在键盘上,是“点击推荐”而不是“电击”——哈哈,别击晕我,我的十大主人公们的绝活儿还远没有亮出来,我不忍心自己晕倒,做千古对不住我的主人公们的事情。&&&&别提了,说到这里,提到晕倒这个词汇,今晚上我还差点晕倒了——亲人们说我的脸色发黑,说我最有条件和时间好好打扮自己,到美容院,晚上护膜,他们真是“恨铁不成钢”。我这才想起,放假这两天,忙于我的主人公和白妹,我的脸都没有好好洗,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在电脑前呆的过于受辐射了,当我稍不注意,实话实说,引来家人的啧啧怀疑和责备,尤其我的宝贝儿子居然在另外的屋子里听到后,毫不客气的说:还好意思说!这个小家伙,刚刚还气的我倒仰,我收拾了他,他可算有机会反攻倒算了。&&&&各位,您看我差点晕倒却有实情:不好好拿出美容一样的姿态洗脸,这在日常生活的正常女人的生活世界里,有点类似于“大逆不道”吧!实话实说了吧,其实,我的想法是,不把我读者十大主人公的脸露出来,亮闪闪的露出来,我是不会进美容院,也不会黄瓜面膜——太费时间。当然,各位千万别怀疑我绝对能洗干净脸的诚意——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子,横插在心上,那还了得?谁能不洗脸呢!只是我不能细细的、细细的、慢条斯理的洗,然后被灯光和电脑熏黑了一点儿,没关系的,就当是因为和主人公关系密切,撞在电线杆上一次了。&&&&当然了,今后,我争取一次这样的假晕倒的误会也不要发生。何苦呢!一边要好好的真实的生活,一边才能像样的在烟雾里梦幻,在心灵里勾画史诗。有时候,二者很难兼顾,古语说:“鱼与熊掌不可兼而得之”很有道理。各位请看,现在的时间是深夜一点,我来不及做面膜就得上床睡觉了,小说阅读网里的很多作家尤其是女作家们,在QQ群里还在坚守一大排呢!她们在遥远的地方,我想,做面膜的可能性特别的小,而码字,过去叫爬格子的可能性最大,乃至大到无限。&&&&我想最后说几句话,就是,亲爱的各位同行,文友们,她们心中的史诗比我的还要绚丽,还要永恒吧,所以,我断言说她们码字的可能性大到无限,理由正当,论据充分,结论有力,掷地有声,犹如铿锵玫瑰!亦如我心目中的成可欣与潘梦婷母女,这两朵看似弱不禁风的紫红玫瑰,在她们心灵深处的较量场上,该是多么的铿锵有力!各位,承蒙关注,多谢。请继续跟着我去感受这两朵玫瑰的力度吧!
&&&&一辆红白相间的老式大客车在一条坑坑洼洼的柏油公路上行驶。如果就这“坑坑洼洼”说一点公道话的话,后来——当这已成为过往的风景,潘梦婷回忆起来就想到:它有点像害着某种偏执病的人的脸上长满的高低不平的麻子,或者像青春期的孩子脸上的青春痘一样。&&&&于是,这个想象被她时不时的在记忆里,拎出来晾晒一下半下的,只是觉得好玩、有趣儿,像是一幅特制的油画似的,在她的记忆里驻留下来。&&&&她新的人生、新的岁月和凝结在岁月里的露珠,注定就在这幅油画中诞生了。&&&&这条长长的坑坑洼洼的公路,像一面长长的旗帜一样,飘摇成她人生场景中的一种经典时刻。&&&&当然,人的脸不会像公路这样长,只是你把它拉长了,长到足够回到过去,回到记忆深处的程度,长到足够回望到昨夜星辰的程度——这样,岁月那张脸就和这条公路一样长了。而且,比那条公路还要长。甚至,长到无极限,无法准确的量出长度。&&&&此时这个客车由绥化市开往肇源县,两地相隔近千里,路途遥遥。&&&&车的速度很慢,就像蜗牛在爬行,还像一头暮年的老牛在上坡。&&&&车的噪音很大,轰轰的,人的耳朵就像塞进棉花球一样,满满的,没有一点儿空隙。四溢的汽油味儿把人的胃都搅的如翻江倒海一般,要吐。&&&&人的脑子也糊涂了,象是煮熟的浆糊了,也好像进入了白痴状态,什么也不愿意去想,什么也想不起来。一想就要吐。&&&&少女潘梦婷此时就是这样的状态——&&&&她所有的记忆似乎都中断了,一切都好像没有了来源也没有了结尾,一个大活人只是作为一个不确定形体的符号,处在空荡荡的过程中,没有任何方向,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像是茫然间走入了原始人的部落里一样。&&&&她把头靠在座位背儿上,闭着眼睛,防止看见车窗外物体的移动产生明显的晕眩感,减轻一下晕车的压力。一般情况下,她有点晕车,厉害的时候就会翻江倒海,呕吐不止。&&&&这一次显然不太厉害,只是觉得很难受,但还没有吐。即使这样,她为此连庆幸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期盼客车快点开,快点到达终点。&&&&车窗外,这是一个视野非常开阔的大平原!土质如漆黑的油墨,松软如新蓄的新娘的棉被!像是深夜一般的浓黑!抓一把在手里,轻轻的一捻,都会流出油来!滴滴都是亮闪闪,如黑色的星星,挂在白色的夜空中。&&&&哈哈,为了减轻晕车的压力,潘梦婷自觉不自觉的开动了想象的马力,在她的思想意识里,一辆大马力的拖拉机就这样极具李白特色的夸张气质,突突的奔跑起来!那就让它跑起来,你就想象吧,尽可以开足马力的想象起来。&&&&大客车就在这个黑金土质的大平原腹部里缓慢的爬行。她的心底抒情当然也从这个大平原和大平原上的黑金土质开始。&&&&潘梦婷的思想并没有因为闭着眼睛而停止,相反更为活跃,而且是异常的活跃。好像是这破旧的客车的颠簸给了她别样的情绪,就像是给她弹奏一曲特殊韵律的音乐,虽然是五音不全,即使百般难受,但也不耽误她的欣赏之情。&&&&就这样,晕车的感觉像是酵母一样,催发并膨胀了她的诸多想象和感慨,直至诱发了她对大平原音乐般的欣赏之情。反过来,她就不那么难受了。而且,她闭眼想象的东西居然比看在眼睛里的东西还要多,情感还要明朗,还要热烈。&&&&哦,你看,你想一下,这个艰难爬行的大客车,多么像一个在母亲的腹中,耐不住外面风景和自己早日成人的诱惑,做着最艰难的努力,使劲儿的扔胳膊踢腿儿,争取早点出来,让母亲身体上变得轻松,让母亲收获喜悦的婴儿啊!&&&&别急,我的朋友,到达前方的目的地,你就诞生了。&&&&别急,我的婴儿。&&&&这个大平原,一望无际,一马平川,方圆几百里内没有任何山脉,没有任何丘陵,没有任何沟壑,有的只是一床这样硕大无边的大棉被,五颜六色的花果淹没在这柔软无比的绿色的波浪里。这是植株的海洋,不是海洋胜似海洋。&&&&这是大草原的诗情:“风吹草低现牛羊”,也是诸多文学家笔下的,大自然的美妙的田园风光的呈现。此时你的想象里只有它——&&&&如果放眼望去,这可爱的绿色植被,绵延成海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海洋,郁郁葱葱的绿色的大海洋,真的,黑土地、大平原产生的这种辽阔、平坦的想象力,让人一点都不会怀疑这样对比的准确性、真实性和诗意性。&&&&这绿色植被,大自然的孩子,人类的母亲,诞生于自然基础之上的所有生活的联想,如此简洁的诗句和内蕴的某种生活的情绪,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涌入到潘梦婷的心底世界了。&&&&于是,她的心底世界也瞬间如此的辽阔、平坦。一切过往之思,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一切来来往往的思想、情绪,都变得如此的辽阔、平坦起来——信马由缰,风雨无阻的带着她漫游起来。&&&&亲爱的,你们可否安然入睡?&&&&它,就是东北大平原中的松嫩平原中的某个地域。&&&&潘梦婷依然闭着眼,任凭车窗外夏日的风吹佛她的脸——好像是母亲的手,抚摸着她心底最为柔情细腻的地方,触动了她敏感多情的几处神经。它们在不经意中游走,然后浅浅入眠,一切记忆和思绪都醒着一样。&&&&虽是闭着眼睛,但她就好像是看到了这一大块儿开阔而肥沃的黑土地,看到了如此柔情的绿色植被,看到了自己穿越时空的所思所想所感一样。真的,它们都有模有样的,清洗极了,也可爱极了。&&&&在她眼里呈现的,在她脑海里想象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特别的清晰、明朗,就像是用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透彻的洗涤了那一群星辰那样的清晰、明朗,不存留半点尘埃。&&&&忽然,她就感觉心底一种什么东西忽然间热了,然后向四处迅速的扩散,蜿蜒着扩散,诗意般蜿蜒。顿时,她心底,一座九曲十八弯的湖中小桥出现了。这湖面多么像这辽阔而平坦的大平原。&&&&她坐都有些坐不住了,但心底却是特别的舒服惬意。&&&&好像是这个热度冲淡了晕车的感觉,也猛然间割断了自己的想象。她一点都不想呕吐了,恶心的感觉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接着便感觉自己好受多了。对你身边事务的美好的想象,总是能减缓你不舒服的感觉,真的。&&&&亲爱的,你们身披美丽的铠甲,焉能使我安然入睡?&&&&她一如既往,每当身处故乡大自然的怀抱中,故土的情愫就密集生长,蓬松成一大群植株,完全的包裹住她——就难以抵挡发自心底的自觉不自觉的想象和赞美之情——哪怕这些想象和赞美都隐藏于内心的深处。&&&&在生活中多赞美一下看到的东西,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东西,只要去努力发现它的细微的闪光之处,然后不吝惜感觉和语言,去想着法儿的赞美它,就会获得一种美的甚至是崇高的感觉,就会在一定程度上忘掉难受和痛苦,至少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减轻难受和痛苦的感觉。&&&&的确,潘梦婷是相信并坚守人生这一法则的。&&&&而且你此时想象和赞美的乃是故乡故土,不是别的,是你的故乡故土。这是游子在外也好归来也罢,她的心灵深处,最为温暖最具安慰气质的一副良药。&&&&所以,当此时面对的好象是司空见惯、平淡无奇的一望无际的黑土地时,潘梦婷心底涌起的愉悦之情是:海洋一样的辽阔和深邃,铠甲一样的美丽和神秘!故乡故土的情愫,自然而生,相伴永远。&&&&这一切,哪怕她只是在心中只是对自己一个人悄悄的愉悦。&&&&公元1986年五月底的一天,少女潘梦婷从外乡外地的绥化市坐客车回家,途经这个辽阔的东北大平原,给了她一股平淡的诗意和激情,她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小城——前方的鱼米之乡的肇源县。&&&&中午11点半,经过四个小时的颠簸,这头老黄牛终于爬进了小城。
&&&&小城的街景,由于多次在此倒车、路过和驻留,潘梦婷是非常熟悉的。&&&&熟悉到就像是熟悉自己的一根儿无端落地的头发丝儿一样。&&&&刚一下车,来到外面的街道上,眼睛猛一触及,在别人看来这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甚至是破败的所谓街景和走在街景里的老乡们时,她还是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好像一下子热了。&&&&每一次触及,都是这样。&&&&这似乎早已经形成了一种天然的、血性的力量,冲击着她的某一处脆弱的神经,使她对故乡的景致百看不厌,对乡音百听不厌,每一次遭遇好像都有新感觉,每一次新感觉好像都使心灵得到一次有回音的震撼。&&&&但这一次一如既往的震撼,除了这种思乡的情绪在作怪,好像还有其他的思绪在悄悄发挥着某种作用,让她感觉这一次非比寻常,这一次的确不同以往,她忽然意识到了它的特殊性。那么,它究竟特殊在哪里呢?&&&&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潘梦婷感慨万千。&&&&生活的变迁、人生的变故在她,好像是穿梭在云层里的星星,若明若暗起来。&&&&好多次她站在街头,都感觉到了一种生活的变迁、人生的变故,但这一次似乎会有一种实质性的变化,因此别具一格,会对她接下来的人生具有重大的影响,因此她心底也特别在意起来。&&&&这一次对她来说似乎一开始就注定了具有某种历史性的、开创性的意义;这一次,如今你回来了,却很难再走出去,真的,你很难再走出去了!听,一个好像是来自于天边的声音告诉你:你就别想走出去了。在家里老实的呆着吧!&&&&这一次,如今她身临其境,倍感苍茫却已无言。&&&&一种感伤的情绪在自己心底潜伏多时,它选择场合,选择时机适时的发作。就在眼下,那就发作吧,此时它已经代替了她全部的语言和情感,化作一泓发源于心底的清泉,就让它默默的,默默的流经你——故乡,轻轻的,波光靓影的水的新娘,高抬脚轻落步,不打扰她的宁静,不踩疼她的土地。&&&&三年了,在外漂泊三年,现在,你,你终于回来了。&&&&这风筝的线团儿就在故乡母亲的手里,你漂泊的再远,再远,到母亲收线时,你还是要回来的。这不,眼下她这只在异乡漂泊三年的风筝,被故乡的母亲给如期的收回来了。&&&&就是母亲不呼唤她,她自己也是要回来的。&&&&归心似箭。每一个在外漂泊的游子都是这样。&&&&想到这儿,潘梦婷笑了:瞧你说的,好像你三年没有回来一趟似的,就好像母亲把你给抛弃在外乡的天空,不要你了似的!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每年寒暑假你不都是回来吗?妈妈每时每刻不都在期盼你回来吗?&&&&母亲的风筝也不能总是在放着啊!有风雨的时候也得避一避。把线收回来,让风筝呆在一个安全而温暖的地方,休息一下,这个地方对你来说,就是故乡了,就是故乡这个温馨的港湾了。&&&&除了故乡,还能有哪里呢?外面的城市再好,再风光,但终究不是自己血脉生成、落地的地方。故乡的观念,已经在你灵魂深处,发芽,破土而出了。最主要的是,故乡,那是母亲居住生活的地方,对你有着梦幻一般浓浓的吸引,你就是在梦里也不会停止回归故乡的脚步。&&&&而且,母亲就是你的故乡。这样想的话,潘梦婷觉得自己对故乡概念的理解和接受,就有了两重含义:一个是实体存在的那个自然区域,另一个就是母亲,母亲无论在哪里,都是你的故乡。那么,现在母亲在故乡里,那故乡就是你的故乡的故乡了。&&&&因此,她对故乡的理解和接受,既有物质层面的,也有精神层面的。现在,她更在意和看重的是对故乡精神层面的理解。只因为母亲的缘故。&&&&但这次回故乡来,潘梦婷知道,是绝对不同于以往的。&&&&就是说,以往自己这只风筝收是收回来了,但度完寒暑假很快就又放出,但这次,收回来了也许就再也飞不出去了。&&&&你在外地读完高中,终于毕业了,现在回来了。&&&&这只风筝收回到故乡,收回到母亲手中,然后你就把再次飞翔的翅膀给折断吧!毫不留情的给折断了。不,是生活借你的手把自己再次飞翔的翅膀给折断的。生活借你的手时,口气有多生硬,力气有多大,不借给它都不行——&&&&那就借给它好了,让它折断好了,痛痛快快的折断好了。&&&&但在自己未来的翅膀被折断之前,潘梦婷还有最后的一个庄重的结束形式,那就是参加一年一度的高考。然后,你就彻底没事儿了,呆在家里了。外面的世界外面的城市,你就没戏了。&&&&高考,这是自己此次回到故乡来的一个充足的理由。&&&&堂而皇之的理由,走形式的理由。&&&&理由行驶完毕,你就彻底的在故乡黑土地里,在陪伴母亲的岁月的钟声里,你就销声匿迹了,被生活的尘埃填平了你无数想象中的车辙,真的,你就彻底的销声匿迹了。&&&&改革开放之初,潘梦婷和许多中国人一样,思想上的开放和释然还远远跟不上经济开放的步伐,还死死的抱着故乡的观念不放,认为离开故乡就是步入人间的地狱一样,因此习惯于垂死挣扎。那时的热门电影《人生》那样,就是走出故乡了,遇到点挫折,还是回到故乡来,就是接受惩罚也是心甘情愿的。这个电影反映出当时人们的思想倾向——死死抱住故乡的观念不放。&&&&对故乡越是垂死挣扎,好像就越是一种伤痕之美。颇具美学价值,而与实用关系不大。潘梦婷就是这样。而且,对她来说,还有亲爱的母亲夹杂在里面,她就更是觉得故乡的神圣和美妙。&&&&现在你参加高考,不管考的怎么样,不管考完后干什么,你先参加考试吧!然后再说吧!你要清楚,这是高考,不是一般的考试。既决定命运,又代表中国学生最为辉煌的人生入门礼节与荣誉,这就是高考,这是你也是每个中国学生心底的圣经一样。当然,它更是你心底的圣经。&&&&潘梦婷在外地的绥化市读高中,属于借读生,高考必须要回到户口所在地报名,方能取得报考资格。那时的高考分初考和终考两个阶段,高中毕业考试过后,借读生就要回户口所在地参加初考,时间在每年的六月初。&&&&初考过关后才能被允许参加终考,时间在每年7月的7日,8日,9日三天,对考生和他们的家长来说,这三天非常重要,非常固定,多年来雷打不动。&&&&潘梦婷的家在肇源县的农村,但她的户口所在地在肇源的邻县——肇州县。这样她就必须到户口所在地——肇州报名参加高考。&&&&对即将在肇州县参加高考的终考,潘梦婷知道结局只有两个:考上或者考不上。就这两个结局,很简单,一清二楚。&&&&如果是考不上,你就根本不会再走了,你就永远的驻守在这里了,永远驻守在母亲的身边,这风筝就永远的歇息在这里了。&&&&但如果考上了呢!是不是就能走上了呢?恐怕你还是走不了,想走也走不。因为你看到,母亲现在身体很糟糕,生活对她太不容易了,简直可以说是太残酷了,生活已经把她这只生命的蜡烛风蚀殆尽了——说真的,你不忍心让母亲孤单的留守下去,独自承担着生活的沉重压力。&&&&而自己的书念到高中毕业,对一个家是农村的女孩子来说,知识量和气质度都已经足够了,富富有余了,潘梦婷对此已经是很知足。嫁人在学历上也算是一个高水准了,以后愿意看书,自己在家也一样能看。农村就是再穷,但是你抽出一点闲钱买几本文学名著,订阅两种文学期刊,还是绰绰有余的。&&&&是的,在大人们看来,一个农村丫头,书念到高中毕业,文化程度确实算是可以了。在农村,你会被看成是一个学过知识、文化的明白人,被当作知识的锦囊妙计一样,人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愿意跑来问你,面子上也确实够荣耀的。&&&&在农村,一个高中毕业生,在那时,是完全可以伸开手脚,畅游田地了。&&&&总之生活对你来说,亲爱的,无论是考上考不上你都走不了,就是你还心存一丝念头想走,但你也走不了的。从此人生的足迹就陷在故乡的泥土的车辙里了。你把它不要看成是车辙,而要看成是诗行,来自于田园气息的一行行美丽的诗句。&&&&这样一想,还有什么东西在你心底不能放得下?而且,这样一想,你往下放的过程还特别的轻松和坦然,愉快之至了。&&&&亲爱的,你把物质的不如意不看成是一种损失,而看成是一种积极的精神,看成是一种物质的不如意向精神的收获转向,你获得的是一种精神的力量,也许这是唯心主义,但是,来一点唯心主义有什么不好吗?&&&&哦,这富饶肥美的黑土地,这里面不也是孕育着无数的芳草与鲜花,梦想与激情嘛!你这只风筝即使有飞翔的梦想那是再也飞不起来了,因为,你会无端的被它们吸引,陶醉在此犹如世外桃园一般。&&&&你会陶醉在此,与亲爱的母亲相伴,乐而不知往返。&&&&那就不飞,老老实实的和亲爱的妈妈驻守在这方天地里,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母亲分担生活的压力,供弟弟妹妹继续读书,让他们走出农村,让他们成才,让他们到广阔的城市天地里大有作为。这,对你的精神来说,如果算不上是什么崇高,那也是很好的安慰了。你也一样很满足。&&&&谁让你是老大呢?如果说老大就是该死,那你就该死好了。而且,谁让你是——,嗨!别说了。别想这个问题了。&&&&谁让你是孔子儒家学说忠实的信徒呢?这是悄然间嵌入中国人骨缝里的魂魄,一丝一缕,都透出潜移默化、至深至远的功底儿。你就是这样,把老祖宗的“仁义礼智信”一类的天然的古训,悄然间融化为你生命的基本走向,并被它牢牢的掌控,轻易跳不出来,而且,你也是真心实意的信仰老祖宗的。老祖宗说的,那可是真知灼见,经受住千古时间的检验,非常有道理,做人应该如此。&&&&而像“狼”一样的为人处事,具有“狼性”,毫不客气的、不遗余力的杀戮吞咽,血肉横飞,也许这能为人争来许多的优势便利,成为竞争获胜的砝码,但这绝不是潘梦婷的信仰。就是再有利于自己的生存,她也不会把“狼性”当成自己的“人性”。没办法,每个人的生活不同,选择的信仰也当然不同。&&&&你无法走出去也不能走出去,潘梦婷知道,这就是自己生活的规定性。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自己专属的规定性。你的规定性,不必问为什么,就是如此。&&&&好像一切早已经天定,这就是命,宿命。其实她虽然不怎么信命,但最终她总是喜欢用它做解释,似乎这个解释比理性的道理更能说服自己,也更能安慰自己,那就这样解释好了,没什么忌讳。&&&&但把自己的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的感觉一股脑的推给老祖宗和命运,虽然并不公平,但他们总是最终的评判和裁决者。这,也是你的信仰。&&&&因为,他们看上去,似乎都具有了一种神奇的力量。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左右你的人生,把你牢牢的安抚在生活固定的轨道上,你丝毫动弹不得。&&&&就这么神奇。&&&&这多少能还能给她的无意或者有意的逃避带来点精神的解脱,原来自己和很多人一样,是需要一点所谓的精神解脱的。&&&&潘梦婷似乎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你没有宗教——西方的宗教,那个很正规哦,好像你也是很羡慕,但你有儒教,你信儒教,信命运,一样也能使你获得精神的安慰和解脱。不管是什么样的形式,只要你心底不空虚,只要你能借用老祖宗也好命运的概念也罢,只要你能因此想得开,那它就是你需要的宗教。
&&&&很快,潘梦婷就坐进了一辆小一点的客车,因为到她家所在地的乡村——本县的民意乡,还需要倒一次车。&&&&从肇源县的县城到民意乡,坐这种小客车还需要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她知道母亲正在家里等着自己,虽然她没有来得及告诉母亲自己今天回家的事儿,写信和打电话都来不及,也就是说母亲并不知道自己今天要回来,但她知道母亲在等自己,而且每天都在翘首等待等自己归来。&&&&这是她心底与母亲情感的一个共鸣。&&&&半年没见到母亲了,这半年对她来说,就好像十年八年那样的漫长,心中也十分思念母亲。她也最想尽快地见到母亲,所以也就不在县城逗留了,哪怕是一分钟的时间也不停留。恨不得自己立刻长出翅膀,飞到母亲身边去。&&&&此时,母亲是天底下她最想尽快见到的人,一想到未老先衰的母亲,乌发中丛生出许多白发的母亲,潘梦婷的心里像是被灌进了沙子。眼睛使劲儿的往窗外看,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车子在等人,离发动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这样潘梦婷的思绪就有了进一步漫游的机会,而且思想和回忆顽强的带着她,在她生活的往昔场景之间漫不经心的漫游,在漫游中追忆着什么,回味着什么。大有追忆似水年华的意境,那一切过往的生活场景,无不是似水的年华,一一流动起来——&&&&她不自觉的想到了与母亲有关的人,除了你之外其他的人,触类旁通就像是一种神机妙算,想到了你与母亲的关系,你也自然想到了母亲另外的三个子女。&&&&是的,除了你,母亲还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总共四个孩子,对一个母亲来说,这是多么的富有!多子多福,母亲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尽享天伦之乐了!潘梦婷的脑海里出现了儿孙满堂的情景,母亲就坐在正中间。&&&&忽然,潘梦婷的脑海里一下子出现母亲二女儿的形象,一开始是笑,灿烂的笑,然后是哭,毫无缘由的哭,然后是歇斯底里的喊叫蹦跳,手舞足蹈,最后她跑出去了,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好像听到了玻璃的破碎声,尖锐,刺耳。&&&&潘梦婷身子里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被灌进了一股冷气,浑身有点儿冷。大妹妹秋霜,和自己的姓名潘梦婷有一字之差,比自己小不到半年的潘香婷,这个母亲疼爱的二女儿,你,你还是那样惹母亲生气吗?&&&&妹妹,亲爱的妹妹,你还是那样惹妈妈生气吗?&&&&潘梦婷感觉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受多大的委屈都没有什么关系,自己早已经有了耐受力——哪怕承接屈辱也无所谓,反正自己这条命是母亲给的,无条件拿去都行!一点屈辱算得了什么!&&&&但是母亲可不行,她生气身体和精神肯定会受不了的。生活强加给她的苦难和压抑已经像山洪海啸,蓄积多时了,多时了,她可是,可是再也没有多少河床可以接纳了。&&&&有一句话说:知女莫如母。潘梦婷早就给它来个颠倒:知母莫如女。&&&&是的,她隐约之中感到,母亲再也没有多少河床可以接纳了精神的伤痕了。不,不是隐约,她马上更正:是强烈的感觉。她心底对此已经不是隐忧,而是明晃晃的预感了。是的,这个感觉就在你身边一样,伸手就能抓住。&&&&潘梦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的闭的过程,她感到眼泪汩汩流了出来。&&&&山洪海啸马上就要爆发,就像是一只怪兽来临,虎视眈眈的,母亲,您还能腾出一处河床吗?还能吗?能从我的身体和心灵割下来一处这样的河床,给您吗?要是可行的话,绝不吝惜。&&&&多年来尤其是近几年来,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可谓是每况愈下。多种疾病缠身,母亲瘦弱的身体河床几乎成了各种疾病的洪水汇总之地。虽然这些疾病还都不是什么大病,也不是那种可怕的要命的病,但她也架不住这样长时间这么多病痛的折磨,就是身体非常健壮的人,也都会受不了的,何况身子十分虚弱的母亲?真令她担忧。&&&&肉体的病状,其实还不算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母亲在不到四十岁的人生经历中,接二连三遭受的精神的打击。人生的、政治的、婚姻的,儿女的,太多了太多了。细细的数一下,它们就像是母亲头顶上的星星一样,怎么也数不清。尤其是婚姻上的最终失利,对她精神的打击最大。父亲和别的女人正式结婚后,那一段时间,母亲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潘梦婷还是发现母亲的头发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全白了,后来,才黑了点。&&&&除了婚姻失利的致命性打击,这个已经发生,影响力在缩小,刀口在慢慢的愈合,今后的母亲不会有新的打击和灾难了吧?好像是没了,不,应该是没了。有的话,也都是小事儿,不致命的。哦,潘梦婷在心底为母亲祈愿:可千万别有了,老天,放过我亲爱的母亲一码吧!让她安然的度过后半生吧!前半生她太糟心了,后半生,老天,你就给我亲爱的母亲一点补偿吧!就算是我拜托你了啊!&&&&想到大妹妹潘香婷,潘梦婷头都痛。但心中有万言却无处诉说,有苦也说不出。自己这三年之所以走,出门在外读高中,还都不是叫这个妹妹给逼的?不出去不行,母亲怕耽误了你的人生大事儿,非叫自己出去不可。&&&&让你有文化,潘梦婷知道母亲这是为了她好,虽然她不知道母亲李洁清心底的那个秘密:发誓要把孙姐的孩子供到大学,但是,这一点都不会耽误她对母亲的深深的谢意,因为母亲把无私的母爱给了所有的儿女,不偏不倚。&&&&一想起大妹妹潘香婷,潘梦婷的心里就像是横卧了一座冰山一样。&&&&虽然她从来也没有在母亲和大妹妹面前表现出什么来,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现在就是自己独自一人在想象与大妹妹以往的是非恩怨时,就像是有一把锥子在扎心口窝,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看来,这把锥子真的具有时空穿透力——无论何时何地。&&&&那就别想这个大妹妹了,或者少想点她,不舒服就不舒服吧,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还是那句话,自己受点委屈没什么,受多大的委屈都行,只要是为了母亲,自己什么委屈都能忍受。&&&&但事实上,潘梦婷很清楚,母亲处在自己和妹妹的夹缝中,妹妹的那些做法,那些刺激性的话语,叛逆性的行为,是不可能不生气,不可能不伤身的。这母女俩的关系一直很紧张,那你想,在紧张的关系中,母亲的神经能放松吗?&&&&不知道母亲的身体最近怎么样了?这才是潘梦婷最为牵挂的。&&&&想到母亲的病,母亲的身体,潘梦婷就感觉自己的心特别急。而想到母亲今后遭遇的大的精神打击几乎为零,她心底真是很放松。其实,父亲那档子婚姻,早在预计之中,除了这个,好像没有第二个巨大的力量能对母亲形成致命的打击了。至于母亲身体上的疾病,那好办,看医生,吃药,慢慢会恢复的。&&&&从此,母亲在精神方面就不会有什么大的阻碍了。想到这里,潘梦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老天,请保佑我亲爱的妈妈!&&&&妈妈,我回来了呀!我再也不走,就守在你身边。就是考上了大学,我也不走了。我再也不让您生气,一定要把您的病治好,一个一个的治好的。即将前行的客车啊,你听清了吗?我对你说,我要把母亲的病一个一个的治好。而且,有我在,母亲的精神状态将达到最佳程度,她的精神、她脆弱的神经再也不堪承受任何新的打击。这样的打击,也没有了,怎么可能还有呢!&&&&潘梦婷想到这里,眼泪就要下来了,在眼睛里直打转儿呢!&&&&这时,小客车已经开动了,再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会见到母亲了。别急啊,稳定一下情绪吧!于是潘梦婷就做了几个深呼吸。在眼睛里打转的眼泪似乎被自己呼出到外面的空气中了,真神奇。&&&&她的家就在离民意乡客车站不远的乡中心村村子的边上。下了车,还得走不到二里路,才能到家呢!但县城通往小村子的路面仍是不平,好像路面的破损程度比上一次回家更厉害了。小客车喘着粗气,晃晃悠悠的,两个小时后才到达民意乡。什么时候能修修路,让乘车的人思想不要随着身子颠簸呢?&&&&潘梦婷感觉时间很长似的,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像一天、一年那样的长。&&&&但现在客车终于到达了民意乡的小客车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哦,终于到了,终于到了啊!&&&&潘梦婷下了客车,脚下就像是有风,几乎是飞人一样,迅速的就跑到了家。那座土房,由纯洁的泥土累积起来的纯洁的土房子,就是她的家,像泥土一样的自然和朴素,像梦一样的清新和亮丽,它远远的在潘梦婷的视线中出现了。&&&&那是她多么熟悉而亲切的地方啊!越来越近了,就是这座并不起眼的小土房,在外读书的三年,潘梦婷感觉自己日里梦里都望眼欲穿,日里梦里都在被它的纯洁的泥土牵引,这是一种乡情,母爱的情,无时无刻自己不被它的魅力吸引。&&&&纯洁,这是作为少女的她对生活、对母亲的初步理解。&&&&现在,她又一次的看到它了。&&&&她听到自己心里默念道:你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再也不用往出走了。
&&&&哦,母亲!正在院子里干活的那不是母亲吗?&&&&潘梦婷看到母亲了,她的心猛一紧,那是她最熟悉最亲切的身影,这个身影在梦的场景里出现了无数回啊!家和母亲,永远连在一起,这是一个概念的两个组成部分,只有用思念用经受过种种磨难的内心去体会才能真切体会到的。&&&&潘梦婷加快脚步,母亲的身影在她眼里越来越清晰了,直到完全看清了母亲。&&&&母亲的腰弯的厉害,背驼得也厉害。从母亲的背影上看,就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而母亲的脸也是饱经风霜的沧桑之色,道道沟壑触目惊心,一头银发,像是缺少光泽的茅草,实际上母亲四十岁都不到啊!&&&&四十岁正是女人香艳、清澈的年纪,而母亲却没有时间也没有钱财更没有心情来装扮自己。四十岁,正是女人经典的年龄,可是母亲把经典都给了孩子们,那就是母爱。&&&&潘梦婷想起自己在绥化读高中的时候,有同学的家长到学校来,潘梦婷把母亲和她们暗中做过比较,她们甚至比母亲年纪大,但她们的穿着,打扮,气色,神气,幸福的表情都远胜过母亲。&&&&其实她知道论长相论气质,母亲年轻时又白又胖,漂亮,有魅力,对生活迸发出的热情不比她对生活忍耐的力度弱,这些都堪称女子中的伟丈夫者,有天仙女的美称。&&&&但岁月是一把刀,苦难则更是嫉妒美女的巫婆,她在一刀一刀在割走母亲容颜的美丽,最后把沧桑和痛苦刻在母亲脸上。&&&&即使是这样,潘梦婷却一直十分坚定的认为母亲永远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也是天下道德和心灵方面最完美的女人,是最伟大的母亲。&&&&尤其是母亲这种内在的美丽比那些外在的美丽,更容易感动人,也更容易使她不朽——即便这只是她在女儿心中的不朽也罢。&&&&就要进院子了,潘梦婷刚要喊出声,母亲却转身进了家门,母亲没有看到她,母亲眼睛近视。&&&&院子顿时就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了丝毫的生机。&&&&哦,没有了母亲的院子那还是什么院子吗?是荒原。&&&&潘梦婷进了院子,居然走不动了,愣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愣在那儿。&&&&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天有些擦黑儿了。但母亲好像打开了星星的光,熠熠生辉,促使潘梦婷抬头看天空,寻找星星,但为时尚早。&&&&潘梦婷慢慢走到房门前,一只脚刚一踏进家门,就在落日的余辉里大声地冲着屋子里说:“妈,妈,我回来了。”这个声音像一座沉钟响彻她的心扉,也好像是响彻了傍晚的乡村一样。&&&&她感觉自己的胸膛好像被这一嗓子撑开了,爆裂了,偌大的身躯居然装不下这一嗓子的重量。她被这重量重重的压在了院子里,一动不动。&&&&妇人苍白的声音立即传过来:“谁呀?”&&&&“是我,妈。”&&&&“春雪吗?”&&&&“是的,妈。”说着,潘梦婷已经跑进了屋子里。&&&&潘梦婷上前握住母亲的手,激动的看着母亲,想看出母亲有什么变化,然后她抱住了母亲,脸和母亲的脸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但她没有去亲吻母亲,在见到母亲时她还是比较理智和冷静的。&&&&她想:你生来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情感上不怎么爱张扬,就是和自己最亲近的人在一起,她也不太喜欢特别浓重的色彩,即使内心再火热,再激动,自己外表上也能沉得住气。&&&&本来她早就想像到自己和母亲见面时,一定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烈,脸贴在一起不算够,还得热烈的亲吻母亲,才能完全表达对母亲的思念和亲切!&&&&她对此又渴望又憧憬的,但真的见了面,不知道一下子就有了什么东西隔在了中间,使她愈进不能,嘿!好像是对不起母亲似的,也更对不起许久以来对母亲热烈的思念之情,潘梦婷此时真是对自己很失望,也真是很痛恨自己,埋怨自己怎么就这样无能呢!&&&&天呢,这真的是一种无能的表现——感情确实到了,确实到了,但行为上怎么就是这样的无能呢!这,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了?潘梦婷心底惶恐极了。&&&&忽地一下,细密的汗珠从她身体皮肤的四处悄悄的漫溢出来。&&&&她感觉自己被这些汗珠组成的河流阻隔在了对岸,望着对岸的母亲,她使劲儿的摇晃手臂,扯开嗓子的喊,但母亲就是听不见。&&&&“大姐,大姐!”&&&&潘梦婷的小妹蒋凌和小弟蒋森一听是她回来了,就从小屋子里跑出来了。&&&&小妹读初三,小弟读初一,他们这是放学后在屋子里做作业。大姐回来了,都特别的高兴。&&&&潘梦婷摸摸他们的头,拍拍他们的肩,笑着说,“小凌,小森,你俩好吧?”&&&&“好。大姐,你好吗?”小凌问。&&&&“好,我不但想妈,也想你俩和秋霜。你俩想我吗?”&&&&“想。”蒋森说。&&&&“想,都想死了。”蒋凌说。&&&&“那,你俩在家听话吗?惹妈生气没?”&&&&“听话,没惹妈生气。”蒋凌抢着说。&&&&潘梦婷脸上笑的很甜,“我带回了一点水果,你俩去吃吧!”&&&&潘梦婷每一次从外面回来,多多少少的,她都想方设法的省出一点钱,给小弟小妹带回点吃的,自己少吃点没有什么,但弟妹还小,觜馋着呢,而且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再说,这对小孩子来说,也是一个欣喜啊!水果在这时的一般家庭里还不太常见,在她家里则是更不常见,只能逢年过节偶尔吃一点儿的。潘梦婷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但在她看来,他们是孩子,而自己却是大人了。自己是老大,有义务让弟弟妹妹们高兴一下。&&&&“谢谢大姐!”蒋森蒋凌接过一小袋儿小苹果,跑到外面的水井旁去洗了,吵着要这个要那个,争起来了,潘梦婷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子,觉得这是小孩子的游戏,很有意思,她笑了。
&&&&“春雪,我就知道你快回来了。”李洁清脸上也是笑着,说。&&&&潘梦婷边和母亲说话,边从包里掏东西:“我也真是想着早回来呢!妈,这是给您买的药!”&&&&李洁清叹了一口气,“春雪,妈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你哪来的钱啊!”&&&&潘梦婷脸上高兴,“饭钱剩下一点的。”&&&&“春雪啊!你总是给人买这东西,你自己却不舍得花一分钱,妈是知道的。”&&&&潘梦婷笑笑:“妈,没什么,谁需要就给谁嘛!”&&&&“一路上累吧?”母亲关切地问。&&&&“不累,您好吗?您身体好吗?”潘梦婷看着母亲。&&&&“还好。来,坐炕边,让妈看看,看看我女儿变了没有?”&&&&潘梦婷就坐在炕边,让母亲看。&&&&母亲抚摸着她的脸,笑着说:“你的皮肤光滑,细嫩,腰板儿直流儿,奥,漂亮多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妈,你瘦了!”&&&&李洁清不理会潘梦婷的话,旁若无人的继续抚摸着她的脸,“越长越漂亮啊!”&&&&潘梦婷也用手抚摸着李洁清的脸,“妈,你真的是瘦了!”&&&&李洁清摇头,“我瘦点无所谓,看到你出落得如花似玉一般,妈高兴啊!”&&&&潘梦婷只是淡淡的笑,“妈,别说这个了,你——”&&&&忽然,李洁清的眼睛一亮,潘梦婷好像被母亲眼睛的亮光给蛰了一下,只听李洁清声调里带有点兴奋的语气说,“奥,你和你妈年轻时一样的漂亮,真的,尤其是你的黑眼睛,水汪汪的,你妈妈就是这样。”&&&&潘梦婷的心就猛地沉了一下。&&&&母亲今天这是怎么了?母亲怎么,怎么这么反常呢?一直以来她很少跟她提起过自己的生母,现在怎么和自己一见面就说起那个女人来了呢?不好,亲爱的母亲一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当年的情敌一样。&&&&你怎么长了这样一双惹祸的眼睛?嗨,这可怎么办呢?&&&&还没等明白什么,只听“哗”的一下,潘梦婷心中的那个一直密封的装着什么东西的瓶子倒了,碎了,那东西就流了出来,硫酸!她只感觉心烧的慌。&&&&潘梦婷的心就像千年的荒原燃起了细微的小火儿——&&&&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确是一个瓶硫酸吧!&&&&但那个女人对你潘梦婷来说,就象是一个虚幻的童话,上古的传说一样;就像月黑风高一颗孤独的大树身上的叶子摇曳着,摇曳着,是把阴暗的影子投在墙壁上。看得见摸得着,但都是空的。&&&&真的,有她没她都无所谓了,早就无所谓了。有点剩余时间且闲情雅致的时候,她可能拿起铅笔慢悠悠的写上一句两句的:我想从虚幻的影子脱身而出!但现在,母亲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女人,那她就不是什么摇曳的树叶了,而是树叶里包藏隐藏多时的火。&&&&都说纸包不住火,对潘梦婷来说,这树叶就是金银铜铁做的,也包不住火。&&&&二十年了,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但二十年的树叶还是包不住火。&&&&而对母亲来说,潘梦婷并不费力的想到:这个女人的存在则永远是一个伤疤,是一个浓包,永远长在母亲的心脏的边缘不愈合——虽然母亲从来没有提及两个女人的陈年旧事。&&&&她知道,她就是有心想给母亲分担点什么,其他的什么她都能分担,但就是在那个女人身上,她无法替母亲分担什么!你想帮助母亲,但是到了这个事儿上你就得打住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其实,其实,你潘梦婷就是有力量,有气度,你很清楚你自己的这个特殊的处境:就是你心有余又有力,也白搭,太尴尬了,你的身份已经不是人为而是天定——血缘。&&&&“妈,您怎么瘦了?”潘梦婷引开话题,慌乱中重复了话题。&&&&李洁清叹了一口气,“春雪,你也瘦了啊!”&&&&“妈,我年轻,没关系的,您可是要注意点身体。”&&&&“我注意身体?嗨,不急,不急。你们两个都考上学,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这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使唤!”&&&&潘梦婷听的心一沉,感觉自己顷刻间就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中了。&&&&哦,刚见到母亲,自己就悄无声息的掉进这个无底洞中了,而且是深不见底的一个无底洞,还有吗?潘梦婷感觉到自己的心尖儿抖动了一下!还有,前面的那个女人,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潘梦婷站了起来,“妈,有什么活儿,让我去干吧!”&&&&“你歇着,刚坐完车,很累。”&&&&“不累,妈。”&&&&“那你就跟妈一起做饭,正好和妈聊聊!”&&&&“好的。”&&&&母女两个开始做饭。潘梦婷拉风箱,母亲往锅里舀水,煮饭。&&&&“妈,妹妹呢?”&&&&李洁清知道潘梦婷所说的这个妹妹是她的二女儿,潘梦婷的大妹妹,小名叫秋霜,大名叫潘香婷。&&&&潘梦婷和潘香婷都是高三生,但所在的学校不同。&&&&潘梦婷是去了远离故乡的绥化市读高中,就是那个绥化地区机关所在的中心市。而潘香婷是去了她父亲所在的肇州县城里读高中。&&&&“她呀!还没有回来,不过,也快要回来了。”&&&&“还要几天吗?”&&&&“不,就是今天,她下午给大队打过电话来了。”&&&&“真巧,我们俩个一天回来的。”&&&&“秋霜其实比你歇假早,在城里和同学出去玩了。你说她,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书,都什么时候了,快初考了,她还往出跑,还玩,长心了吗?这个疯丫头,真拿她没办法啊!你不知道她几次模拟考试的分数很低,差一点就被筛下来。”&&&&“妈,您甭担心,秋霜聪明着呢!她会考上大学的。”&&&&“我是希望你们两个都考上大学的!”&&&&“妹妹会考上的。”&&&&“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光是你妹妹能考上呢?你呢?春雪,你是不是——”李洁清有点疑惑的看着女儿。&&&&“妈,我,我学得不好。”&&&&“瞧,你又谦虚了。妈知道你比你妹妹学得好多了,你会比她考得好的,你怎么能这样没信心呢?”在李洁清的心中,她一直认为大女儿春雪比二女儿秋霜功课学得好多的,事实上也是这样,谁不这样认为呢?大女儿比二女儿功课上用工,也懂事儿着呢!&&&&潘梦婷低下了头,她很清楚自己在外的学习状态和情况,不像母亲说的那样,自己也绝对不是什么谦虚。成绩上恐怕是赶不上妹妹的。如果别人认为她比妹妹好,那也只是从前,而不是现在。&&&&她很清楚自己在外学习这三年,总体上说学得太不好了,尤其是高三这一年,心里乱的很,心思好像不在学习上,劲儿也使不上。&&&&那一段痛苦的感情经历,很牵扯自己的精力。很后悔自己就那么轻易的掉在里面,而且越是到后来还越是固执的不愿意出来,居然越陷越深。一个人默默的承受,默默的前行,的确耽误了学习的精力。&&&&现在回忆起来都很后悔,但晚了。爱情,真正的爱情,当它处于一种痴迷状态时,使对人有毒害的。这是屠格涅夫的一个观点,当潘梦婷读过他的《阿霞》和《初恋》等小说时,不怎么认同,但自从自己有了初步的感情经历,才刚刚开始了一点点所谓的爱情就受毒不轻,自己就完全认同了屠格涅夫的观点了。&&&&而且这三年身体也不争气,总是有病,头痛发烧什么的,想好好学都不可能,勉强把高中学业给完成下来拿了毕业证就不错了,哪里还敢指望上考大学呢?&&&&这样的话又不便跟母亲说,要知道母亲对你寄予的希望很大很大,自己真实的情况会对母亲的精神造成打击,会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此时就只好沉默。&&&&但你不能总这样沉默!结局迟早会浮出水面的,高考就在眼前,你又不能不参加,参加了就必定有成绩,好也好不好也罢,到时候你想捂着盖着都不行的。&&&&有什么办法呢?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到那时再说吧!只好如此了。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饭菜都摆上了桌子,潘香婷才赶到家里,一进门她就大声嚷嚷:“妈,妈,饭好了吗?我饿了。”&&&&“死丫头,你可真会赶饭点啊!”李洁清脸上很兴奋,笑着对二女儿说。&&&&潘香婷连书包也不放下,上前一下子就抱住母亲,在母亲的脸上猛亲了几口,撒娇的说:“妈,我可想死你了,你想我了吗?”&&&&李洁清也抱住女儿,脸和女儿的脸蹭着,也在亲吻女儿,眼里泪花闪闪,“妈怎么能不想你呢?”潘香婷不停的亲吻母亲的脸,没功夫说话了似的。&&&&潘梦婷看着母女俩的亲热劲儿,嘴上笑着,她很快默默的走了,进了里屋。&&&&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你看看妹妹抱住母亲就亲,你怎么就不能和母亲这样亲热呢?她也是这样想来着,但到真的时候,她就是和母亲亲热不起来的。&&&&每当这个时候,需要自己主动和付出热烈的行动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挡在中间。这究竟是怎么了呢?是怎么回事儿呀?其实潘梦婷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但她一直也没有想明白。&&&&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挡在母亲和自己之间,使自己不能像妹妹一样和母亲肆无忌惮的亲热。当然她觉得自己和母亲在感情上还是亲热无比的,但显然,母女间的亲情也需要脸上的亲吻。&&&&“我就这么会赶饭点儿,想知道吗?这就是我的绝活儿!”潘香婷说。&&&&“别贫嘴,你大姐也回来了,哎?刚才还在这儿,进了里屋了。你去说个话,像个妹妹样儿!”李洁清对二女儿说。&&&&“我刚才看见她了,妈,她一看我进来了,她就躲开了,她摆圆了架子,她都不和我说话,我为什么去和她说话?”潘香婷说。&&&&“死丫头,你比她小,你就应该先和姐姐说话。”&&&&“小什么小啊?才小半年也叫小?”&&&&“就是小一天一小时一分钟,那也是小。”&&&&“好,好,我去。”潘香婷撅着嘴进了里屋。&&&&潘梦婷正坐在炕沿儿,神情暗淡。&&&&“姐,远道而来的功臣,你回来了!”潘香婷似笑非笑的说。&&&&“秋霜,别这样说。”潘梦婷站了起来。&&&&“你就是功臣嘛!”&&&&潘香婷的话像是一把锥子,不是扎在她身上心上,而是扎在她刚才脑海中一再摇曳的树叶上。当然,她不觉得疼,但树叶疼的受不了似的。树叶好像纷纷由枯萎返青,好像它们活了。&&&&她在树叶的脉络里,借着一双来路不明的黑眼睛的光泽,看到潘香婷热烈的亲吻自己生母的脸,就好象是她在和自己的生母如此这般亲吻一样。她好像在对那个女人说:妈,我的眼睛是和你的眼睛一样黑吗?&&&&“你复习的好吧?”潘梦婷问。&&&&“不好,肯定不如你好啊!在妈的眼里,我总是不如你的。”&&&&“不要这么说!”&&&&“你不知道,妈总是拿你当话题来批我,我一回来就损我,损我损得狠呢!什么话难听就说我什么!姐,人生艰难啊!我简直是生不如死啊!”&&&&“妈说你,是为了你好啊!”&&&&“为了我好?那这么说,妈不说你,不是为你好了?”&&&&潘梦婷皱起了眉头,“秋霜,妈身体不好,不要惹妈妈生气,妈说你两句儿你就让她说吧!”潘梦婷知道母亲批评她时根本就不服气,总是和母亲犟嘴,她历来如此。&&&&“谁惹她生气了?要说她总是在惹我生气。她凭什么管我那样多?我一回来就跟我婆婆妈妈的,什么都管我。再说,我妈今天到这一步,都跟你妈还有你有关系,她是该找你妈算账的,找不到你妈,那就该找你算账,她拿我出什么气?”&&&&潘梦婷知道妹妹潘香婷就是这样的性格,刚才还是艳阳高照的天气,瞬间就阳转阴,成雨加雪,甚至暴风雨或暴风雪。&&&&“只要你不惹妈生气,你怎么找我算帐都行。”潘梦婷心底真的是这样想的,今天嘴上特别想这样表达,于是就这么表达了。&&&&“找你算账管用吗?得找你妈!”&&&&潘梦婷的眼睛看着别处,咬破了嘴唇,“不许你惹妈妈生气,就是不许!”&&&&潘香婷差点被潘梦婷坚毅的语气压倒,但她很快挺直身子,“好啊?还是你疼妈啊!怪不得妈那样疼你呢!看来,咱俩,你是她亲姑娘,我倒是后娘养的啊!”&&&&潘梦婷看了一眼妹妹,“我就是妈的亲姑娘,随你怎么说好了!”&&&&潘香婷笑出来声儿,“我告诉你,潘梦婷,你少在我和我妈面前装好人!那个疯婆子受你妈残害,又受你蒙蔽,你们娘俩儿合起来欺负我妈,我妈这一辈子可是太惨了!还不够吗?想把我妈欺负到哪里去啊?你们能骗得了我妈,但你们可骗不了我!一点都骗不了我。你妈是什么破烂东西,你是什么破烂东西,我一清二楚,你不用在我面前装蒜。”&&&&“你,你怎么管妈妈叫疯婆子呢?记着:你要是在我面前对妈不客气,出言不逊,别说我不答应你!”潘梦婷也不

我要回帖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