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完全的静止静止地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注视全世界长达90秒

外祖父在院子里碰上了我——他囸跪在地上用斧子砍木棍子他扬起斧子装着要向我脑
袋砍过来的样子,然后摘掉帽子,讽刺地说:
  “您好呀大老爷,退休啦唔,往后可以享清福啦啊,是呀!嗳你呀……”
  “得啦,得啦”外祖母急忙说,挥手赶开他随后,走进屋子里一面烧茶炊,一面
说:“你外公现在没有完全的静止变成穷光蛋了他那点钱全都交给教子尼古拉去放利息,大概连字据
也没向他要不知道他们怎麼弄的,可是钱没有了变成穷光蛋了。这都因为我们不帮助穷
人不对可怜的人行善。上帝一定在想:我为什么把好运给卡希林家呢怹这样一想,就把
  她向四周扫了一眼告诉我说:“我还是想求上帝发发慈悲,别太难为老爷子——现在
我常常把自己挣来的钱半夜里悄悄拿去布施人家,你要是愿意今天我们就去——钱,我
  外祖父眯缝着眼走进来问道:
  “你们吃什么呢?”
  “没吃伱的”外祖母说。“你要吃就坐下来和我们一块儿吃,够你的”
  他在桌边坐下,小声说:
  “给我倒杯茶……”
  屋子里┅切照旧只有母亲生前呆的地方凄凉地空着。此外外祖父床边的墙上贴了一
张纸,用粗大的印刷字体写着:
  唯一的活救主耶稣願您神圣的名字,每天每时与我同在!
  外祖父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外祖母微笑着说:
  “这张纸值一百卢布呢!”
  “不关伱的事!”外祖父大声说“我要把一切东西都送给外人!”
  “你要送也没有东西送了,有东西的时候你可没送过”外祖母安静地說。
  “住嘴!”外祖父呵斥道
  屋子里一切井井有条,都是老样子
  睡在屋角大箱盖上那只装内衣的篮子里的科利亚醒过来叻,他向我望了一眼眼睑下露
出隐约可见的青筋。他比以前憔粹、衰弱、消瘦得多了他没有认出我,一声不响地翻了一
  街上有许哆不好的消息在等候着我:维亚希尔死了他是在受难周“被风车轧死”的;
哈比到城里找事情做去了;雅兹丧失了两腿,不能游玩了嫼眼睛科斯特罗马告诉我这些消
  “孩子们死得太快了!”
  “死的不是只有维亚希尔一个吗?”“反正都一样在街上见不到的人,都跟死了的一
样刚刚交上朋友,刚弄熟不是出去做事,就是死了你们院子里切斯诺科夫那边,新搬
来了一家姓叶夫谢延科的;有┅个孩子叫纽什卡还不错,怪机灵的他有两个姐妹,一个
还小另一个是瘸子,拄着一条拐棍走路是个漂亮姑娘。”他略微想了一丅补充说:
  “兄弟,丘尔卡跟我都爱上了这个姑娘我们老闹别扭!”
  “同那位姑娘吗?”
  “跟她闹什么是我们自己闹別扭,同那姑娘可很少闹!”当然我知道那些大小伙
子,甚至成年人也谈恋爱同时我知道谈恋爱的粗俗含义。我便不高兴起来觉得科斯特罗
马真可怜,瞧着他那笨拙的身子和气冲冲的黑眼睛心里就别扭
  这天傍晚我见到了瘸子姑娘。她从台阶口走到院子里来失掱把拐棍掉了,两只洁净的
手攀着栏杆档子,在石阶上茫然无措地站着那么瘦小纤弱。我想把拐棍捡起来给她可
是手上捆着绷带动莋不便,费了好大一会儿工夫都没办到;她站在比我高的地方小声地笑
  “你的手怎么啦?”
  “啊我是瘸子。你是这院子里的嗎在医院里住了很久吗?我可在那里住过好久呢!”
  她叹一口气补充说:
  她穿一件白底天蓝色马蹄花纹的衣服虽然旧些,可昰很整洁头发梳得很光,编成又
粗又短的发辫垂到胸前。大而严肃的眼睛里静静地燃着蔚蓝的光,照亮了尖鼻子的瘦小
的脸她愉赽地微笑着。可是我不喜欢她她的整个病弱的身材好象在说:
  “请不要碰着我!”
  朋友们干吗要爱她呢?
  “我已经病了好玖啦”她夸耀似的得意地说。“是被一个女邻居施了魔法她跟我妈
吵嘴,记了仇就对我施了魔法……医院里可怕吗?”
  我跟她茬一起觉得别扭就回到了屋子里。
  半夜里外祖母爱抚地叫醒了我。
  “我们去好吗替别人尽些力,手可以好得快一点儿……”
  她拉着我的手象牵瞎子似的在黑暗中走着。夜黑暗而潮湿,风不息地呼啸着象河
中的急流。冰冷的砂石触着脚外祖母小心哋走近贫民小屋的黑暗的窗口,画三次十字在
每个窗口放上一个五戈比的铜币和三个面包圈,抬头望一下没有星星的天空再画一次十
  “至高无上的圣母,救救万民吧在您的面前,我们都是罪人呀亲爱的圣母!”
  我们离开人家越远,四边越显得死寂夜晚的忝空暗得深沉无底,好象永远吞没了月亮
和星星不知从哪儿跳出一条狗来,对着我们吠叫它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我害怕地靠紧
了外祖母“不怕,”她说“不过是一条狗。这时候鬼已经躲起来了,鸡不是已经叫过
  她把狗叫过来抚摩着它,嘱咐道:
  “小狗儿你可不能吓着我的孙儿啊!”
  狗挨着我的腿蹭了蹭,我们三个一齐往前走外祖母十二次走到人家的窗口,放下“秘
密的布施”天亮起来了,幽暗中透露出灰白的房子纳波尔教堂沙糖般白净的钟楼矗立
着。公墓的砖墙残缺不全象破席子一样。
  “老婆子累啦”外祖母说。“该回家啦明天女人们醒来,一瞧圣母娘娘给她们的
孩子备下了一点儿吃食。当人们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很少的┅点儿东西也是有用的!啊哟,
阿廖沙大家都过着穷日子,可是谁也不关心他们呀!
  不把穷人当朋友和兄弟
  他一心地搜刮黄金——
  这黄金呀,正是地狱的柴薪!
  这话不错呀!人跟人要互相友好上帝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我很高兴,你又跟我在一
  峩也暗暗地喜欢模糊地感到自己跟永远不能忘却的东西结合在一起了。在我的身边
那条狐狸脸的棕毛狗,带着善良的负疚的眼色哆嗦著
  “它要跟咱们一块儿过活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它要是愿意就由它,我拿面包圈喂它我这儿还剩下两个呢。咱
们在長凳子上坐一坐我好象有点儿累了……”
  我们坐在人家门口的长凳上,狗趴在我们脚边啃着干面包圈外祖母又说了:
  “这儿住着一个犹太女人,她家里有九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小。我问她:‘莫谢芙娜
你怎样过活呢?’她就说:‘我靠老天爷保佑还能有别嘚什么盼头呢?’”
  我靠着外祖母暖和的身体睡着了。
  生活重又飞快地紧凑地过去了感想象一条宽阔的河流,每天给我的心靈带来新的东
西它有时使我神往,有时使我发愁有时使我憋气,有时使我深思
  不久,我也想尽一切方法巴望多有机会碰见那個瘸子姑娘,跟她说话或是一声不响
地跟她一起坐在门口的长凳上,——只要跟她一起就是不作声也是愉快的。她跟柳莺一样
清丽叒会讲顿河哥萨克的生活,讲得很动人她叔叔在那边油厂里当机师,她在他家里呆
过很久后来,她当钳工的爸爸搬到尼日尼来了
  “我还有个二叔,在皇帝跟前当差”
  晚上和放假的日子,居民都到“外边”去了青年人跟姑娘们到公墓地去跳环舞,大人
们上酒馆留在街上的只有女人和孩子。女人们在门口有的直接坐在沙土地上,有的占住
了长凳子大声地嚷嚷着,争吵着说别人的闲话。孩子们打棒球、玩打木棒玩“槌
球”。母亲们瞧着他们玩儿夸奖那些玩得好的,嘲笑那些输的喧闹声几乎把耳朵都震聋
了,这种赽乐叫人难忘因为“大人”们在旁边热心看着,我们这些小孩子就分外起劲用
特别饱满的精神和火一样的决胜心对待所有的游戏。可昰无论玩得多起劲科斯特罗马、丘
尔卡跟我三个人中,总还是有一个人跑到瘸子姑娘面前去夸功
  “瞅见没有,柳德米拉我一下孓把五个圆柱全打出去啦!”
  她温柔地微笑着,连连点头
  早先不管玩什么,我们三个总是在一起可是现在我看出来,丘尔卡哏科斯特罗马老是
变成敌对方比赛灵巧和力气,常常闹得啼哭打架有一次,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结果闹
得大人们出来干涉,象对付狗打架一样用冷水泼他们。
  柳德米拉坐在长凳子上用那只没有毛病的脚在地上跺着,打架的滚到她的跟前她用
拐棍把他们撵开,害怕地嚷道:
  她的脸色发青眼睛失去光彩,象疯女人似的转动着
  又一次,科斯特罗马跟丘尔卡玩打棒子输得很惨,躲在雜货店的燕麦柜后边蹲着身
子偷偷地哭了。他咬着牙齿颧骨突出的瘦削的脸绷得紧紧的,黑幢幢的暗淡的眼睛里滚出
大颗大颗的泪珠那样子简直可怕。我跑过去安慰他他哽咽着,低声地说:
  “等着吧……我会用砖头砸破他的脑壳的……瞧着吧!”
  丘尔卡骄傲起来歪戴着帽子,两手插在衣袋里象到了结婚年龄的小伙子一样,在街
心溜溜达达他学会了无赖腔调,从牙缝里滋口水还向人說:
  “我快学会抽烟了,试过两次可是恶心得很。”
  这都使我感到不快我眼看着一个朋友要失去了,而且认为好象这是柳德米拉的不是
  有一天傍晚,我在院子里把拾来的骨头、破布和各种废物分开来柳德米拉摇摆着身
  “你好,”她说着点了三次头“科斯特罗马是跟你一起的吗?”
  “丘尔卡不跟我们好这都怪你,他们俩都爱上了你所以才打架……”
  她的脸红了,但却譏笑地回答说:
  “这真是岂有此理!怎么能怪我呢”
  “你干吗叫他们爱你?”
  “我没叫他们爱我呀!”她气冲冲地说着走開了又说:
  “这真是无聊!我比他们都大,我十四岁对年长的姑娘不能谈爱呀……”
  “你懂得什么!”我想气气她,提高嗓孓说“那个女掌柜,‘马鞭子’的妹子没有完全的静止
是老太婆了,还跟小伙子胡闹呢!”
  柳德米拉回过头来朝着我把拐棍深罙地截进了院子的沙土里:
  “你才什么都不懂呢,”她急急忙忙地嗓子里含着泪水,可爱的眼睛发出娇艳的光
说道。“女掌柜原來就不规矩难道我也是那种人吗?我还小不许别人碰我一下,撩我一
把什么的……你还是去念念《堪察加女人》那本小说吧去念念苐二部再来开口吧!”
  她呜咽着走了,我有些同情她在她的话里有一种我所不知道的真理。我的朋友为什么
要撩拨她呢他们还说昰爱上了她……
  第二天我买了两戈比麦糖,打算在她面前弥补我的过错我知道这是她喜欢吃的。
  “去吧我不跟你好!”
  泹马上把糖接过去,责备我:
  “也不用纸包一下——手那么脏”
  “我洗过,只是洗不干净”
  她用又干又暖的手,拿起我嘚手看了看说:
  “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你的手指也扎坏了……”“这是针扎的我常做针线活儿……”
  过了几分钟,她向四周望了一下对我说:“喂,找个地方躲起来念《堪察加女人》
  我们找了好久,哪儿都不合适后来决定到洗澡房的更衣間去,那儿虽然很阴暗但可
以坐在窗子边。窗子正对一个肮脏的拐角两旁是板棚和邻家的屠宰场,很少有人向那里张
  她斜坐在窗ロ前把一条瘸腿搁在长凳子上,一条好腿踩在地上又皱又破的书本挡着
她的面孔,她用感人的声调念着一连串难解的枯燥无味的句孓。可是我很激动坐在地板
上,瞅着她那对严肃的眼睛象两个碧色的火光,在书页上顺次地移动着有时小姑娘的眼
睛里含着泪水,嗓子带着颤音把难懂的句子中的生疏的字眼很快地念下去。我试着抓住这
些字句把它们改成诗歌,将句子上下搬动这就没有完全的靜止妨碍我去了解书中的故事,不知讲些
  狗在我的膝头上打瞌睡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快风”因为它有毛茸茸的细长的
身子,跑起路来很快吠叫的时候象烟囱里的秋风一样。
  “你在听吗”女孩子问。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杂乱的句子使我越加兴奋,吔越加着急地想把它们用另外的样子排
列起来改成象歌曲一样的句子。歌曲中的字句每一个都是活的象天上的星一样发光。天
黑的时候柳德米拉放下那只拿书的已经发白的手,问我:
  “你看挺不错吧……”
  从这天傍晚起,我们常常躲在洗澡房的更衣间里鈈久柳德米拉不再念《堪察加女人》
了,这使我很高兴因为她要问我这部无穷无尽的书里面说的是什么,我却回答不上来这
书真是无窮无尽,因为在我们开始读的第二部之后就出现了第三部,据她说还有第四部。
  特别使我们高兴的是阴雨天当然,不是星期六燒水洗澡的阴雨天
  外面下着雨,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来张望我们这个阴暗的角落。柳德米拉很害怕“被
  “你可知道那时人镓会怎样想呢?”她低声地问
  我知道,我也担心“被人碰见”我们坐上整整几个钟头,讲着什么有时我讲外祖母
讲过的故事,囿时候柳德米拉讲熊河哥萨克的生活。“噢那地方多么好呀!”她感叹
说。“这儿——算什么呢这儿是叫化子窝……”
  我决心等自己长大了,一定到熊河去瞧瞧
  不久,我们不再去洗澡房的更衣间了柳德米拉的母亲在一个毛皮匠那儿找到了工作,
一清早就絀门她妹妹上学校,兄弟去磁砖厂下雨天我就上她家里去,帮助她做饭打扫
屋子和厨房,她笑着说:
  “咱们好象一对夫妻就昰没睡在一起。而且比人家夫妻还过得和美——人家男人还不
  我有钱时就买了糖果来一起喝茶。为了不让爱唠叨的柳德米拉的妈妈知道就把烧过
的茶炊搁在凉水里浸冷。有时候外祖母也到这儿来她坐着编花边或刺绣,讲好听的故事
外祖父进城的时候,柳德米拉僦到我们家里来大家放心大胆地大吃一顿。
  “啊呀我们过得多美,自己挣钱要什么有什么!”
  她赞许我们的友谊:
  “侽孩子跟女孩子要好是好事!只是不能胡闹……”
  她又用简单明白的话告诉我们,什么叫做“胡闹”她说得很美很动人,使我深刻慬
得花没有开放是不可以摘的,要不就没有香味也不会结果了。
  我们并不想“胡闹”但也并没因此妨碍我跟柳德米拉讲人们都鈈讲的事情。当然有必
要的时候我们才讲因为我们看到的粗野的两性关系太多太不顺眼了,简直叫我们难受!
  柳德米拉的父亲是一個四十岁左右的美男子长着一头鬈发,蓄着小胡子尤其是他那
两道浓眉,动起来显得特别神气他沉默得出奇,我不记得他说过一句話当他逗弄孩子的
时候,他跟哑巴一样地咿唔甚至打老婆的时候,他也不说话
  傍晚或是假日,他穿上天蓝色衬衫、绒布裤子、擦得油光锃亮的长统皮靴拿着大手风
琴,把手风琴的挂带扣在肩上走到大门口,跟“步哨”一样站着立刻,大门前就开始
“出把戏”姑娘媳妇们象一群鸭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走过来,看着叶夫谢延科有的斜着眼
偷偷地瞟他,有的使着贪心的眼色公开地瞧他而他站茬那儿,凸出下嘴唇睁着黑眼睛,
用一种挑选的眼光盯着所有的女人在这种四眼相交的无言的交谈中,在一到男子面前就好
象融化了┅般的女人的轻佻举动中有一种令人作呕的兽性。好象每个女人只要男子向她
命令式地眨一眨眼,她就会驯服地象死人一样躺倒在肮脏的街道上。“公羊出来了不要
脸的家伙!”柳德米拉的妈妈骂着。她是个高个子的瘦削女人脸很长,脏乎乎的自从害
过伤寒病,头发剪短了象一把使旧了的扫帚。
  柳德米拉跟她坐在一起为了把母亲的注意从街上引开,她老是问这问那但这都枉费
  “煩死啦,讨厌的东西倒霉的丑丫头!”母亲不安地眨巴着眼,嘟哝着忽然,她那
对蒙古人式的小眼睛闪出奇怪的光而且不动了,碰見了什么紧紧地盯住不放。
  “妈不要生气呀,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柳德米拉说。
  “你看席铺的老板娘打扮得多漂亮呀!”
  “我要是没有你们三个扮得还要漂亮。都叫你们给啃光了嚼光了,”母亲几乎流出
泪来很凶地回答着,眼睛盯住席铺那个身材肥大的寡妇
  那女人象一座小房子,胸脯突出来象门廊绿头巾下边露出方方的红脸,仿佛是玻璃上
  叶夫谢延科把手风琴扣在胸ロ拉奏着,奏出各种曲子那迷人的琴声传得很远。孩子
们从各条街上聚拢来在演奏者的脚跟前,躺在沙土地上出神地静静地听着
  “等着吧,会有人把你的脑瓜拧下来的”叶夫谢延科的妻子恐吓自己的男人。
  他没有说话向她斜瞟着。
  席铺的寡妇在相詓不远的“马鞭子”铺子门前的长凳子上一屁股坐下把脑瓜侧向肩
  墓地后边旷野的上空,映着通红的晚霞街道象一条河,晃动着咑扮得很鲜艳的高大身
影孩子们夹杂在中间,象风似的旋来旋去温暖的空气使人沉醉,从白天晒暖的砂土上
蒸腾着刺鼻的气味,特別是屠宰场的发甜的油腻味——血腥臭从毛皮匠们的那些院子里,
又吹来一股又臭又咸的皮革味儿女人们的谈话声,男人们的醉呓駭子们的尖叫,手风琴
的低唱——这一切融合成一种深沉的喧闹不断地创造万物的大地发出沉重的叹息。一切都
是粗野的、露骨的使囚们对于这种肮脏无耻的动物似的生活产生强烈、坚定的信心。这种
生活在夸耀自己的力量同时也苦闷而又紧张地找寻发泄力量的地方。
  时时有一种非常可怕的话声从喧闹中传出来刺进人们的心窝里,永远牢牢地铭刻在记
  “不能大家同时打一个人——要挨着个兒来……”
  “要是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还来爱惜我们呢……”
  “也许上帝生出女人来,就是逗人笑的吧……”
  夜逼近了,空气比较清新喧声渐渐静下来,木房被包围在黑影中膨胀着大起来。孩
子们被拉回到各自的屋子里去睡觉有的就躺在栅墙前或是毋亲的脚边和腿上睡着了。他们
一到晚上就变得比较老实、温顺叶夫谢延科不知在什么时候不见了,好象融化了一样席
铺的女人也没囿了。低沉的手风琴在远处——墓地附近鸣响柳德米拉的妈妈象猫一样弓起
脊梁,坐在长凳子上我的外祖母到隔壁一个常常给人家拉皮条的接生婆家里喝茶去了。那
是一个高大的瘦子长着鸭嘴一样的鼻子,在她男子似的平坦的胸口上挂着“救生奖”的
金牌,街上人說她是巫婆大家都害怕她。据说有一次失火的时候她从火中救出了一位什
么上校的三个孩子和他的害病的妻子。
  外祖母跟她相处嘚很好两个人在路上碰见,远远地就笑着招呼好象特别高兴似的。
  科斯特罗马、柳德米拉和我坐在门边长凳上丘尔卡把柳德米拉的兄弟拉去比武。他们
俩扭在一起扬起了地上的沙土。
  “住手呀!”柳德米拉害怕地央求着
  科斯特罗马转动黑眼珠斜瞟着她,讲猎人卡里宁的故事:那是一个目光狡猾的白发老
头全村都认识他,是出名的坏蛋他在不久前死了,人家没把他葬在墓地的沙土裏只把
他的棺材搁在离别的坟墓不远的地面上。棺材是黑色的架腿很高,棺盖上用白漆画着一个
十字架、一支矛、一根手杖和两根骨頭
  每晚上天一黑,老头儿就从棺材里爬出来在墓地上溜达寻找什么,一直到第一次鸡啼
  “不要讲吓人的话!”柳德米拉请求说。
  “放开!”丘尔卡甩开柳德米拉兄弟的手对着科斯特罗马嘲笑他说:“你胡说些什
么,我亲眼瞧见棺材落葬的盖上也没有什么记号……什么死人在外边溜达,那是醉鬼铁匠
  科斯特罗马没有瞧他气冲冲地说:
  “那么,你到墓地去过一夜试试看!”
  他们争吵起来柳德米拉没趣地摇着脑袋,向母亲问:
  “妈妈死人晚上能出来溜达吗?”
  “能出来溜达”她母亲照样说了┅句,好象从远处传来的回声一样
  女掌柜的儿子走过来了,他叫瓦廖克约莫二十岁模样,是一个红脸的胖小伙子听了
  “你們三个人当中,不管哪个只要能在棺材顶上过一夜我就给二十戈比和十支烟卷,
要是害怕了跑回来就让我拉耳朵拉个够,好不好”
  大家愣着不吱声。柳德米拉的妈妈说:
  “多蠢呀!这样的事难道也可以怂恿孩子去做吗……”
  “要是给一卢布,我就去!”丘尔卡没精打采地说
  科斯特罗马听了这话,马上挖苦地问道:
  “给二十戈比你就害怕吗”然后对瓦廖克说:“你就给他一盧布吧,反正他是不会去
的只是吹牛罢了……”
  “好,就给一卢布!”
  丘尔卡从地上站起来一声不响慢吞吞地沿着墙根溜走叻。科斯特罗马把两个指头放进
嘴里对着他的背影,尖声地吹口哨柳德米拉不安地说:
  “哎呀,天哪好一个牛皮大王……这是哬苦呢!”
  “你们这班人,都是胆小鬼!”瓦廖克讪笑地说“还当自己是街上的好汉呢,猫崽
  我听了他的嘲骂心里很委屈,峩们都讨厌这个肥头大耳的少爷他常常唆使小孩子干
坏事,讲姑娘和媳妇家的脏话给孩子听叫孩子去捉弄她们。孩子们听了他的话結果吃了
大亏。不知为什么他恨我的狗常常拿石头砸它,有一次还把缝衣服的针搁在面包里喂狗
  可是瞧见丘尔卡害臊地缩紧着身孓,远远走去的样子我心里更加难受了。
  “给我一卢布我去……”
  他一边嘲笑我,吓唬我一边把卢布交给叶夫谢延科的妻孓。可是她严厉地说:
  “不要我不拿。”
  她愤愤地走开了柳德米拉也不敢接这张钞票。这更加引起了瓦廖克的嘲骂我打算鈈
拿这小子的钱也要去。这时候外祖母来了,知道了这回事就拿了这张一卢布的票子,镇
  “穿上外套带一条毯子去,天快亮的時候会冷的……”她的话增强了我的信心我知
  瓦廖克提出条件,我得在棺材上躺着或坐着一直呆到天亮,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即使
卡里宁老头从棺材里出来,棺材开始晃动也绝对不能跳下来,如果跳下来就算输了。
  “记住”瓦廖克预先说明。“一整夜我嘟要看住你的!”
  当我出发到墓地去的时候外祖母对我画了十字,教我说:
  “要是瞧见什么一动都不要动,只要嘴里念着圣毋赐福就行了……”
  我匆匆地走去想早些开始,早些完结瓦廖克、科斯特罗马和另外几个小伙子跟着我
走去。爬过墙头的时候峩被毯子绊住,摔了一交立刻跳起,好象从沙地上弹起来一样
墙外边哈哈大笑起来。我胸口扑通了一下脊梁上发了一阵寒。
  我踉踉跄跄地走到黑棺材边棺材一头被沙土埋住了,另一头露出粗矮的架脚好象谁
想把棺材抬起来、弄歪了似的。我坐在死人脚边的棺材顶上眼睛向四周探望。起伏不平的
墓地密密地排着灰色的十字架,影子散落在坟头上洒在长满荒草的冈陵上。十字架的行
列里零落地立着一些瘦长的白桦树,它的枝条连结着散开的墓穴白桦叶的影子,落在地
上画出花边图样这图样中又露出一些小草——这些咴色的耸立的毛茸茸的草丛最叫人害
怕!教堂象雪山一样高高耸入天空,在静止不动的云中一轮瘦小的月亮在闪闪发光仿佛是
  雅兹嘚父亲(绰号叫做“饭袋”)正在守望楼上懒洋洋地打钟,每拉一下绳子绳子就
磨擦屋顶的铅皮,象哭泣似地轧响然后,小小的铜钟冷淡地响一下——又短促又凄凉。
  “天哪你可别让人睡不着觉呀!”我不由得想起守夜人的口头禅。
  我害怕说不出为什么還气闷。这是凉爽的夜我却流汗。要是卡里宁老头真从坟墓里
出来我还来得及跑到守望楼去吗?
  墓地我很熟悉我同雅兹和别的哃伴来墓道里玩过几十次,我妈妈的坟就在教堂的近
  四周还没有没有完全的静止静下来村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和歌声。铁路采沙場的土山上或是
卡特佐夫卡村那边,手风琴在哽咽总是醉醺醺的铁匠米亚乔夫,哼着歌儿在墙外走过我
  听到生活的最后的叹息昰令人愉快的。但钟声每响一次四周便更静寂一点。静寂象泛
滥的河水淹没了草地,淹没了一切灵魂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飘流,象黑暗中的火柴光在
大海般的空中消灭得没有踪影。天空中只有遥远的星儿还活着闪烁着,地上的一切都消失
了都不需要了,死寂了
  我裹在毯子里,缩着腿脸朝教堂,坐在棺材上身子稍微一动,棺材便轧轧作声底
  在我的背后,不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响了┅声接着又是一声;一块碎砖头落在身边,
怪害怕的但我立刻猜到这是瓦廖克跟他的同伴从墙外边扔进来吓唬我的。我知道附近还有
  我不由得想起了母亲……有一次我学着抽烟被她瞧见了,她动手打了我我说:
  “别碰我,您不打我我就已经很不舒服了恶惢得厉害……”
  后来,她罚我坐在炉炕后面她对外祖母说:
  “这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孩子,谁都不爱……”
  我听了这话很难過每次母亲责罚我,我总是可怜她替她难堪,因为她的责罚总是不
  总之生活中使人难过的事情太多了,就说墙外边那些家伙吧他们明明知道我一个人
在墓地已经吓得要命,偏偏还要来吓唬我这是为什么呢?
  我真想冲他们大声喊:
  “到鬼这边来吧!”
  但这是危险的谁知道鬼对这点会怎么样呢?它一定就在附近的什么地方吧
  沙土中许多云母石碎片,在月光中朦胧地闪烁这使我又想起一件事,有一次我趴在
奥卡河的木筏上,注视着河水忽然有一条小鳊鱼蹿出了水面,几乎碰到我的脸边它翻转
身子的时候,侧面活象人的面孔睁着鸟儿似的圆眼睛向我一瞟,就钻了下去象枫叶落地
一般,飘然地游到深水里去了
  回忆愈加紧张地活動起来,好象要抵抗那制造恐怖的想象重演那一幕幕的生活。
  忽然一只刺猬用硬爪子扒着沙土滚了过来。它是那么小竖着一根根梗刺,叫人想起
  我又记起外祖母蹲在炉炕前说的话:
  “好心的家神爷呀把油蟑螂撵走吧……”
  远处,在望不见的街市上涳有点透亮了,早晨的寒气压迫着脸腮眼睛也渐渐闭起
来。我用毯子连头蒙住把身子缩做一团,躺下了随它去吧!
  外祖母叫醒了我——她站在我身边,拉开毯子说:
  “起来吧!没冻着吧——怎么样,害怕吗”
  “害怕,可是你别对别人说别对孩子們说!”
  “为什么不说?”她诧异了“要是不可怕,那还有什么可稀罕的呢……”
  回家去的路上她温存地说:
  “什么都嘚亲身经历,小鸽儿什么都得自己知道……自己不去学,谁也教不会
  到了晚上我成了街上的“英雄”,大家跑来问我:
  当我囙答:“害怕!”他们就摇着脑袋喊叫说:
  “啊哈,你看是吧”
  那女掌柜却深信不疑地大声说:
  “可见说什么卡里宁钻絀来是人家撒的谎。难道他被小孩子吓住了吗要是他真的爬出
来,那他还不把孩子从棺材上摔得不知哪儿去呀”
  柳德米拉用亲切嘚惊异的眼光望着我。看来连外祖父对我都很满意他不住地微笑着。
  “他当然不在乎他外婆就是一个巫婆嘛!”

  模模糊糊中好像有什么人茬呼唤着自己。

  “前辈…快醒醒…”

  声音越来越清晰让人能够清楚的辨认出声音的主人的些许印象。

  那是悦耳且轻灵的声喑

  所以,声音的主人肯定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

  感受着这个声音的呼唤以及被摇晃的身体。

  想也知道对方正在叫自己醒来。

  (感觉越来越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

  比摇篮曲还动听的声音再加上不失礼又很有节奏的身体摇晃,让一股只属于婴兒所有的幸福感包围而来意识不但没有清醒,反倒更加的往梦境中沉下去

  (一会…再让我睡一会…)

  用这样的借口来说服自巳,然后放纵意识

  就在即将入睡的前一秒钟,摇晃与声音都停止了

  不满开始涌上心头。

  那是出于本能的渴望

  只要洅继续哪怕一秒钟也好,就让自己在舒舒服服的悦耳呼唤中继续沉睡下去吧

  “芙…!芙呜…!”

  当这个声音传入耳中过后不到數秒钟,随着「啪」的一声声响一股撞击力作用在了脸上,让痛楚唤醒了沉睡的意识

  伴随着一声痛呼,睡意终于没有完全的静止散去

  一名捂着脸的少年终于从直到刚刚为止都一直趴着的床铺上跳了起来,并睁开眼睛看向了将自己唤醒的始作俑者。

  发出這样一个颇为奇妙的叫声的生物进入了少年的眼帘

  那是一只浑身雪白,纯洁得没有半分的污垢即像狐狸,又像小狗让人没有完铨的静止分辨不清楚其物种,非常不可思议的生物

  对方正睁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少年,并维持着撞击刚刚结束的姿势跃向了站在其身后的一道曼妙的身影。

  一名岁数跟少年在伯仲之间拥有着一头粉色的齐肩短发,一边的刘海刚好遮住了一只眼睛戴着一副眼镜,长得相当可爱一张脸蛋精致得仿佛由艺术家专门雕刻出来的一般,让人怦然心动的少女

  此时,少女正伸出了自己的手接住了跃向自己的那只不可思议的生物。

  “辛苦你了芙芙。”

  少女便慰问着立下功劳的朋友

  显然,刚刚就是这只名为芙芙的不可思议的生物用身体的冲撞直接招呼在了少年的脸上,将少年给叫醒了

  而让芙芙这么做的人,自然也只有一个

  少年┅边捂着脸,一边用怨恨般的眼神看着少女唤出了对方的名字。

  只可惜对方对自己的怨恨根本毫不在意,反而一脸认真的回应

  “早上好,罗真前辈”

  名为玛修的少女同样唤出了少年的名字。

  ————「罗真」

  这并不是少年的本名。

  由于某种原因对少年比较熟的人现在都以「罗真」这个简称来称呼少年。

  而眼前这个名为玛修的少女很明显便与罗真极为熟悉。

  菢着芙芙的玛修便看着一边怨恨的捂着脸的罗真如同责怪一样的开口了。

  “你又通宵玩游戏了吗前辈。”

  仔细一看在罗真嘚床上,正躺着一台开机中的笔记本电脑电脑的屏幕还停留在一个游戏的界面上,再加上罗真并没有换掉衣服身穿正装的趴在床上,這告诉了别人罗真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入睡的。

  被抓包的罗真脸上的怨恨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仿佛能够写上「壞了」两个字一样的表情。

  这让玛修的俏脸亦是变得越来越严肃

  “不是说好了不通宵玩游戏的吗?前辈”

  玛修眼镜底下嘚眼睛释放出了越来越浓郁的责备色彩。

  “作息不规律对身体是有损害的如果不做好充分的休息的话,一旦生病了怎么办”

  瑪修便说着过去不知道说了几次的劝诫。

  芙芙有如打算附和玛修的责备一样一边挣脱玛修的怀抱,纵身跃上玛修的肩膀一边对着羅真发出叫声。

  那个叫声虽然很可爱但听在此时此刻的罗真耳中,简直就像落井下石一样

  当下,罗真只能嘀咕出声

  “反正白天也能睡觉啊,那晚上用来玩游戏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分明就是在狡辩了

  玛修的俏脸顿时紧绷了起来。

  罗真这財连忙出声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罗真就这么举起了双手,很干脆的投降了

  玛修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对这對少年少女熟悉的人那就一定会知道,同样的一幕同样的对话,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一边是个性散漫又好玩的少年。

  一边则是个性认真又乖巧的少女

  这样的一对组合,在这个名为〈迦勒底〉的设施中几乎天天进行着类似的对话。

  罗真甚至能够猜到眼前这个即善良又爱操心的后辈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无外乎就是提到两个人而已。

  第一个是跟罗真关系匪浅的人

  “待会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去向医生投诉的”

  玛修一脸认真的将其道了出来。

  紧接着认真的表情从玛修的脸上褪去,被些许的忧虑给取代

  带着这样的表情,玛修提到了第二个人

  “所长要是知道,前辈又为了玩游戏花了通宵的时间那一定会夶发雷霆的吧?”

  玛修就像是在担心那样的场景一样说着这样的话。

  而既然提到了那个人罗真就明白了。

  “就是所长让伱来叫醒我让我过去的吧?”

  罗真嫌烦一样的开口

  玛修则有如习惯了罗真用这样的口气提及其口中的「所长」一样,苦笑似嘚出声

  “是的,今天需要进行模拟战斗所长一直都在联系前辈,却一直无法得到前辈的回应所以所长就让我来叫你了。”

  被玛修这么一说罗真才发现,自己佩戴在手腕上的手环形通讯器正在亮着指示灯告诉了罗真,刚刚有人发通讯联系了自己

  看着這一幕,罗真发自内心的发言着

  但玛修同样料到了这一点,好言相劝般的说了这么一句

  “前辈最好还是去参加,不然所长┅定会像上次那样,罚前辈清洗整个管制室的”

  闻言,罗真即使再不情愿都只能就范了

  “那就赶紧解决吧,我还困着呢…”

  带着勉强提起精神的泄气声音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罗真和满脸无奈的玛修一起,走出了房间

  这是〈魔术〉尚成立的最后的时玳。

  社会是由人之手构筑起来的但掌握着世界的真理的却是并不活跃在社会上的特殊团体————〈魔术师〉。

  他们是一群一矗在寻求着进步的学者

  他们是一帮在暗中研究着神秘的人类。

  通过名为〈魔术〉的力量将科学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才能完成的倳情,以「奇迹」的形式进行重建、构筑、再现做到宛如童话中的魔法一样的事情。

  拥有这种力量和技术的人便是所谓的魔术师。

  当然魔术与魔法是没有完全的静止不同的两个概念,这所谓的奇迹亦同样不像童话中记载的那么美好

  时至今日,随着科学嘚不断发展魔术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弱了。

  奇迹亦是在慢慢的消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科学的发展让魔术能够做到的事情变嘚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弱

  因此,魔术与科学乃是没有完全的静止背道而驰的两条道路一条的发展代表着的是另一条的衰退,就算說是没有完全的静止不相容都不为过

  但是,无论是掌握着科学无法解释的人类过去的技术的魔术师亦或者是累积着魔术无法达成嘚人类未来的技术的科学家,两种决无法相容的学问之间仅在一点上却是志同道合。

  那就是无论是魔术还是科学,都是为了给钻研的人类带来更为长久的繁荣

  亦即,无论是哪一种技术都是为了守护人类的历史本身。

  于是这里便应运而生了。

  人理延续保障机构————〈迦勒底〉

  这是为了能够使人类的历史更加悠久且强韧的延续下去,从而建立起来的研究所兼观测所

  鈈分魔术与科学,集聚了各个领域的研究者的这座设施建立在了海拔足有6000米以上的雪山上,由魔术师的名门————阿尼姆斯菲亚家进荇管理全面观测着仅靠魔术无法看见,仅靠科学又无法测量的人类史的世界预防会导致人类决定性灭绝事件出现的特务机构。

  在這个名为迦勒底的设施中不分魔术与科学,优先让人类史延续下去便是这里最为至高的理念

  同时,这里也聚集着来自各个领域的研究者和魔术师

  罗真与玛修,正是两名生活在迦勒底之内为了保障人理,在迦勒底中就任的魔术师

  于充满现代感的白色走廊上,罗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前走着。

  揉着泛泪的眼睛罗真无精打采的走在走廊上。

  “请打起精神来前辈。”玛修看着這样的罗真停下了逗弄站在肩膀上的芙芙的手,皱着眉头的说道:“如果待会被所长看到前辈这个无精打采的样子那一定会…”

  “一定会大发雷霆对吧?”罗真抢先拿下了玛修准备说出来的话撇了撇嘴的说道:“那个更年期提前的大妈天天都在发火骂人,就算我咑起精神她还是会看我不爽的。”

  “谁让前辈一直都对所长的指示很不以为意呢”玛修没有反驳,却是这么说道:“前辈偶尔也別惹所长生气好好对待所长吧。”

  面对玛修的这个提案罗真只以一句话作为回应。

  “那是不可能的”罗真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跟那个女人天生犯冲,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到这里,玛修同样有些无可奈何

  就像罗真所说的一样,从以前到现在这兩个人一直都是合不来的关系。

  罗真为人比较散漫总是将时间用来玩游戏和逛网站。

  另一方面这座设施的所长却没有完全的靜止相反,由于出身于魔术名门又是迦勒底的最高管理者的关系,对人理的保障保持着最崇高的使命感和自尊心容不得半丝的差错。

  这样一来两人自然就造成了不合。

  在所长的眼中罗真这种生活态度和散漫的个性没有完全的静止是浪费时间。

  而在罗真嘚眼中那个动不动就冲自己发火的所长更是形同啰嗦的大妈。

  两人几乎是一碰面就会吵架的关系

  正是因为如此,罗真才专门將所长的通讯设置为静音接不到所长的联络。

  所以两人的确是犯冲。

  玛修便常常夹杂在这两人的中间时常不知道该怎么办昰好。

  (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前辈和所长和睦相处吗)

  个性善良的少女便想着这样的事情。

  直到一会以后玛修停下了腳步。

  站在玛修肩膀上整理着毛发的芙芙发出困惑的声音

  罗真亦停下了脚步,有些讶异的看向了玛修的方向

  下一秒钟,羅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转而看向一旁。

  在那里有一面墙壁被装饰成了强化玻璃,展现出设施外的景象

  只是,那并不是什么媄景

  冷冽的寒风吹袭着,让白色的风雪扫荡大地覆盖山峰,亦覆盖着这片天地

  天空白茫茫又灰蒙蒙的一片,阴沉得吓人

  玛修就站在走廊上,怔怔的看着这样的场景

  不,更准确的说应该说是看着天空的方向才对。

  其精致的俏脸上则是携带著一丝外人看不清楚的情感。

  那种情感名为寂寞。

  “玛修”罗真伸出手,搭在玛修的肩膀上一抹先前的无精打采,轻声开ロ道:“你还好吧?”

  “嗯…”玛修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向罗真的方向,而是继续凝视着天空问道:“听说真正的天空是蓝色的呢,前辈”

  那是在迦勒底中没有完全的静止看不到的景象。

  同时也是玛修从来没有看过的景象。

  对此罗真只能如此回應。

  “是啊”罗真同样凝视向了天空,眼中一瞬间浮现莫名的情感随即又恢复了散漫的状态,耸了耸肩如此说道:“很蓝喔,瑪修以后会有机会看到的”

  这句话,彻底的唤醒了出神的玛修

  “啊…”玛修如同被惊醒了一样,捂着嘴巴一脸内疚的说道:“对…对不起,前辈明明前辈…”

  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便是被罗真给打断。

  “好了别想太多,我没在意”罗真笑嘻嘻的对着玛修说道:“我们还是赶紧去管制室吧,不然真要被骂了”

  “嗯。”玛修只能点下了头

  两人再次抬起步伐,往湔方走去

  宛如刚刚的对话,没有完全的静止没有发生过似的

  迦勒底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神秘,亦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科技让整座设施呈现出一种未来科技般的机械感,即使是走在走廊上都给人一种走在高科技的基地通道中一样的感觉。

  在这样的一個设施内到处都设置有通行机制和权限机制。

  根据地位和权限的不同每个人能够被允许通行的区域亦是有同有不同。

  罗真与瑪修在迦勒底中的地位并不高算是「被迦勒底所雇佣的魔术师」这种地步的人员,放在大型企业中那就算被雇佣的工作人员,亦即基層人员而已

  所以,罗真与玛修在迦勒底内能够被允许通行的区域不算多

  即使是这样,在通过数道自动识别身份并开放的自动門与升降梯以后罗真与玛修还是顺利的来到了中央管制室。

  这里是迦勒底的中枢、司令室以及心脏设施对于迦勒底而言,可谓是朂重要的设施之一

  玛修口中所提及的「模拟战斗」便需要以这里为起点,方才能正式宣布开始

  也就是说,这里对罗真和玛修洏言属于可以通行的区域只要接近大门半米的距离,门就会自动识别两人的身份并在这里开启。

  就在罗真与玛修准备进入中央管淛室时站在玛修肩膀上的芙芙突然纵身跃下,在「啪嗒啪嗒」几声可爱的脚步声中如兔子一般,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开很快就消失在叻走廊的尽头。

  看着这样的芙芙罗真和玛修虽然再次停下脚步,却没有感到意外

  罗真便喃喃自语了起来。

  对此玛修亦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芙芙还是跟以前一样,都不出现在别人的面前”

  正如玛修所言,芙芙从来都不曾出现在外人的眼中

  在迦勒底内,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里有着一只不可思议的生物可能够有幸看到芙芙的人却屈指可数,连现任的所长都仅仅是知曉其存在有没有见过芙芙,那还是一个未知数

  有鉴于此,基本上芙芙是一直都在避开外人的眼线,自由且随性的在迦勒底的各個角落中玩耍和奔跑

  就是这样一只神秘的生物,却不知为何对罗真与玛修特别的中意,几乎天天都会出现在罗真和玛修的面前

  有时是在罗真玩游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趴在房间的角落里睡觉

  有时是在玛修来找罗真时,以扑脸的形式出现在其面前躍上她的肩膀,跟她一起行动

  一开始的时候,罗真也对芙芙感到很有兴致数次想与其缔结「契约」,可最后都失败了

  久而玖之,知道芙芙没有想跟自己「契约」的罗真也放弃了这个想法就像养了一只宠物一样,有心情就陪它玩没心情就干脆不理它,与玛修一起被迦勒底内的工作人员们视为芙芙的饲主来对待了。

  “我们进去吧前辈。”

  在玛修的招呼下罗真漫不经心的应了一聲,随即才上前于自动门的开启下,进去了中央管制室

  下一秒钟,一个犹如作战会议室一样通体呈现幽蓝色的未来感的空间呈現在罗真的眼前。

  罗真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里被位于中央管制室最中间的一样事物给吸引

  那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蔚蓝色的表面囸闪烁着光芒的巨大地球仪

  “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

  那是将「星球」本身视作为一个生命体,将其定义为「有灵魂的存在」以后复制其灵魂所制造出来的小型地球模型。

  这个模型能够与近未来观测镜片————〈示巴〉搭配起来从而觀测到这个星球的历史。

  迦勒底对人理的保障所有的行为都是根据这个而进行。

  借着〈迦勒底亚斯〉与〈示巴〉的配合人们嘚以能够一直监视地球的未来,可以确认到百年以后的星球状态

  在〈迦勒底亚斯〉上闪烁的光芒,乃是文明的火光

  只要其一矗在闪烁,那就代表人类依旧存活在地球上人类史在百年以后仍在延续,人理本身亦是依旧处于正轨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反の若是有一天,〈迦勒底亚斯〉上的光芒消失那就代表人类的文明被灭绝,人类史本身被消却人类将在百年以内迎来「末日」的一忝。

  这个迦勒底便是为此而存在

  监视星球的未来,确保人类史的延续一旦人类史出现异常,便立即确认原因消除导致异常絀现的原因,让人理恢复正常继续得以存活。

  这就是迦勒底的存在意义

  当然,导致人理灭绝人类史消失的事件,也许并不茬当今的时代里

  为了能够确实的保障人理的存在,一个装置应运而生

  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

  能夠将人类灵子化并送往〈示巴〉所能观测到的时代,执行延续人理的任务的技术

  这项技术被称之为————〈灵子转移〉。

  通过这项技术这个设施内的「适性者」们将在人类史出现异常时被送往各个时代,消除使人类史异常的原因保障人理的存在。

  罗嫃便是迦勒底中的一名适性者即拥有灵子转移的适应性的个体。

  而能够拥有这种适应性的人还代表着这个人拥有一种「资格」。

  这种「资格」便是……

  这时站在罗真身旁的玛修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并且发出有些着急般的声音让凝视着〈迦勒底亚斯〉的罗真回过神来了。

  然后罗真就明白玛修为什么要这样着急的偷偷提醒自己了。

  随着一个携带着怒气的声音传入耳中罗真嘚脸上很露骨的浮现出了情绪。

  就像遇到什么唯恐避之不及的人一样罗真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了声源处

  紧接着,仿佛想将怒氣宣泄在地板上一样用力的踏着步伐走过来的人便进入了罗真的视野,向着罗真走了过来

  从中央管制室内向着罗真走过来的乃是┅名比其年长几岁,看起来却充满了焦躁感的少女

  对方留着一头白色如雪般的及腰长发,却没有苍白的感觉反而携带着一种高贵感,身上穿着有些华丽的贵族服饰一对眼眸如星辰般泛着橘光,可却蕴含着巨大的火气令得这个少女浑身散发出令人敬而远之的怒意。

  这个人便是魔术名门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千金亦是迦勒底的现任所长————奥尔加玛丽?阿尼姆斯菲亚。

  在魔术的世界里血统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而阿尼姆斯菲亚家在魔术的世界中亦是足以称得上首屈一指的名门中的名门。

  奥尔加玛丽身为阿尼姆斯菲亚家的千金年纪轻轻便接替了自己的父亲的职责,于三年前成为了迦勒底的所长

  对于区区一介普通的魔术师而言,这样的一個人无疑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然而,这一刻罗真却对奥尔加玛丽露出了极为厌烦的表情,甚至没有加以任何的掩饰

  在这样的凊况下,奥尔加玛丽带着满腔怒火的来到罗真的面前

  “昨天应该已经给全迦勒底的人员发出过通知了,今天需要进行模拟战斗除叻技术人员以外,所有正在馆内的适性者全部都得到场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这样,奥尔加玛丽劈头盖脸的就是对着罗嫃叱责了下来

  那股怒气,甚至让一旁的玛修都有些胆怯了一般默默的退了一步,唯独一只小手还拉在罗真的袖子上不断的示意羅真道歉。

  可惜罗真没有完全的静止没有道歉的想法。

  “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面对奥尔加玛丽的叱责罗真不耐烦姒的回了这么一句。

  理所当然这让奥尔加玛丽的火气更加上涨了。

  “可你已经迟到了两个小时了!两个小时!”奥尔加玛丽用仂的指着后方大声的冲着罗真说道:“看看那里,所有人都为了等你一个人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听到这话,罗真顺着奥尔加瑪丽的指尖看向了中央管制室内。

  只见在那里,正林立着一个个仿佛救生舱般的装置

  而在装置的一旁,正站着一名名身穿緊身战斗服的人

  年龄都跟罗真在伯仲之间。

  这些人与罗真一样,都是灵子转移的适性者

  拥有灵子转移的适应性的个体,即使寻遍整个世界都是极为稀少的即使是迦勒底这样聚集着来自全世界的人才的设施,目前也才确认了不到40名拥有这种适应性的人才已经召集到馆内的更是只有不到10名,其余的还在继续招揽中争取将全世界所有的适性者都召集到馆内。

  眼前这七个人正是目前被召集到迦勒底内的第一组适性者。

  当然罗真也包括在内。

  不同的地方在于罗真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来到了迦勒底内,在这里苼活了整整三年

  玛修则是两年前来到迦勒底之内,所以跟罗真之间的交情,亦是已经有了两年了

  换言之,对于迦勒底的事凊在所有的适性者当中,没有比罗真更了解的了

  在所有的适性者之内,罗真也是当之无愧的1号为迦勒底记录中的第一名适性者。

  现在这七名适性者便对罗真投来了评头论足般的视线。

  想必对于让自己等了足足两个小时的罗真,这些适性者们也很不爽吧

  除此之外,在中央管制室的司令室里一群技术人员也一边操作着各种仪器,一边对罗真投来视线眼中充满着责难般的情绪。

  这让罗真知道自己的迟到,究竟让多少人为之火大

  “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事情,那就别把迟到的人算在内干脆将我排除在外,直接进行模拟战斗不就行了吗”

  罗真有些没干劲似的对着奥尔加玛丽说出这样的话。

  奥尔加玛丽额头上的青筋顿时冒了出来叻

  玛修着急似的不停拉着罗真的袖子,却没能起到效果

  就在奥尔加玛丽既然发飙时,一个直率的笑声闯入了进来

  “别這么说啊,罗真你可是目前记录在案的所有适性者中拥有最出色的适应性的人,所长对你也是寄予了期待不想让你这样难得的人才白皛被浪费。”

  当这样的一句话响起时一个人向着这边走来了。

  那是一个身穿绅士般的绿色大衣头上还戴着高顶帽,手中拿着拐杖看起来非常知性的男子。

  玛修立即向着对方行礼

  奥尔加玛丽亦是如同缓和了怒气一样,在对方出场的同时身上盛气凌囚的气息收敛了不少。

  “辛苦你了玛修,多亏了你罗真才能在最后关头赶上。”被称之为雷夫的男子先是向着玛修笑了笑紧接著才看向了奥尔加玛丽,道:“你也别太生气玛丽,罗真一定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

  “可是…”奥尔加玛丽似乎想反驳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放弃了,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能够让迦勒底的所长而且是那个脾气不好的奥尔加玛丽这么听话,即使是在这個迦勒底内那都只有眼前这个叫雷夫的男子能够做到而已。

  罗真看着眼前这个带着直率笑容的男子脸上同样失去了不耐烦。

  怹是一位能力非常高超的魔术师在迦勒底内身居技师一职,为迦勒底提供了许多技术方面的支持为迦勒底做了许多贡献,乃是在现任所长还没就职前就已经深受前任所长的信赖被委任管理迦勒底的重要工作的人。

  近未来观测镜片〈示巴〉就是由此人所制作

  此人亦深受奥尔加玛丽的信赖,在迦勒底内可以算是除所长以外的第二号人物

  这个人的个性颇为直率,待人处事相当的圆滑连奥爾加玛丽都时常听从他的建议,不会否定他的谏言

  (还是跟以前一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看着携带爽朗笑容的雷夫罗真罙藏起了心中深深的忌惮。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雷夫,罗真一直都有种深深的忌惮

  虽然眼前这位被称之为教授的存在在整个迦勒底中都拥有着极大的人缘,连玛修都对其抱有一丝敬意可罗真就是没办法喜欢他。

  因为即使这个人一直对自己展现出直率、爽朗的笑容,罗真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

  那种感觉,就像对方的脸上贴了一张人皮面具一样

  在那直率、爽朗的笑容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罗真根本不知道。

  于是罗真一直以来都对雷夫感到忌惮,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只是,表面上罗真并没有将这些表現出来,而是如同皮笑肉不笑般的出声

  “你也来了啊,雷夫教授”

  闻言,雷夫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没有失去,甚至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然后,雷夫这么说了

  “虽说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模拟战斗了,但灵子潜入毕竟还是有风险一个不好可僦回不来了,所以不仅是全馆的技术人员,我也必须时刻监看着”

  灵子转移并不是能够随便进行的事情。

  将肉体进行灵子化并送往与现代没有完全的静止不同的时代,那就意味着现代已经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将导致适性者出现「存在意义消失」的问题。

  若是就这么直接进行转移那在当前的时代里,这个人就相当于不存在了再想回归,将会受到当前时代的排斥无法顺利回到当前的时玳。

  为此在进行灵子转移时,整个迦勒底的技术人员都需要拼命全力的在现代证明适性者的存在不让适性者存在的概念消失,亦隨时准备接应回归的适性者不令其迷失在错乱的时代中。

  再加上还需要针对肉体进行灵子化与具现化的转换一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导致适性者消失掉,这项技术的风险性之高那是可想而知的。

  为了适应灵子转移的技术从不久前开始,以罗真为首聚集在迦勒底中的所有适性者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进行灵子潜入的模拟战斗。

  顾名思义那就是灵子转移的模拟试验。

  通过将适性者们送入假想世界中进行假想训练,以此来逐渐适应灵子转移带来的负担承受住存在意义的消失,这就是试验的其中一个目的

  当然,就潒字面上所描述除了进行灵子转移的试验,适性者们还需要进行战斗的模拟

  为了保障人理,适性者们必然需要在各个时代中战斗这也是一种很好的模拟训练。

  不过真正进行战斗的并不是适性者们。

  适性者们充其量只是「辅助」而已

  想应付足以令囚类史本身消失的大事件,那可不是区区一介身为魔术师的人类能够办到的

  真正能够挽回这种灭亡局面的力量,另有其人

  适性者们乃是操纵这股力量的存在,而不是实际战斗的存在

  这些,罗真当然非常的清楚

  (虽然有些不想将自己的人身安全交给雷夫教授…)

  但没办法,在迦勒底内雷夫终究是最高的技术人员,有他在场至少足以应对各种状况了。

  比起脾气不好的奥尔加玛丽雷夫才是迦勒底中最可靠的人物。

  这一点哪怕是罗真都得承认呢。

  况且除了雷夫以外,罗真也有能够放心的交出身體的绝对信任者

  那个人,刚好抵达了这里

  “抱歉!我来晚了!”

  在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之下,另外一个男子从门外冲了進来了

  那是一个身穿白大褂,身高体瘦将一头橙色的长发绑成马尾辫,浑身携带着不正经的气息的医生

  看到这个医生,在場的人的表现各有不同

  玛修是仿佛看到支援一样,松了一口气

  “你居然也迟到了吗?罗玛尼!”

  奥尔加玛丽则是火冒三丈了起来刚刚才消停的怒气一下子暴涨。

  “你们兄弟俩可真是…”

  雷夫教授有些无奈

  至于罗真,看着慌慌张张冲进来的醫生不由得笑了。

  “没想到你比我还晚啊,老哥”

  眼前这个人,正是罗真的大哥————罗曼

  “你…你居然也比我先到了吗?罗真!”

  看到已经全员到齐的整个中央管制室甚至其中还有自己的弟弟,那个最擅长迟到的罗真窃笑的身影罗曼停下叻慌慌张张的脚步,身形狼狈表情更是显得有些悻悻,干笑般的出声

  “对…对不起了,大家我其实是能够准时到的,只是昨晚逛了一个很有趣的网站一不小心就通宵了…”

  看来,有其弟必有其兄

  刚刚才放松下去的玛修立即又是哑然了。

  至于奥尔加玛丽更是直接怒而出声。

  “你们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背负着什么责任啊!”

  当下,奥尔加玛丽极为火大的对着罗真囷罗曼叫了起来

  “你们一个是迦勒底内的第1号适性者,一个是迦勒底医疗部门的负责人居然在这种重要的日子里迟到那么久,真鉯为我对你们的容忍是无限的吗!”

  显然,奥尔加玛丽对罗真与罗曼的不满已经累计到了极限

  而诚如其所言,与身为适性者嘚罗真不同身为罗真的大哥,罗曼虽然不是适性者却是医疗部门的负责人,负责管理进行灵子转移的适性者们的身体对于随时有可能因为灵子转移而出现身体状况的适性者们而言,可谓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可与和奥尔加玛丽唱反调的罗真不同,对于发火的奥尔加瑪丽罗曼是「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罗曼连连鞠躬道歉一副被吓破胆了的模样。

  这让罗真都无语了

  “真是丢尽了我们家的脸。”

  罗真就直接这么说出声了

  “这叫战略性屈服!”

  被自己弟弟给鄙视的罗曼当场嘴硬的反驳了起来。

  罗真眉头一挑同样不甘示弱了。

  “什么战略性屈服啊我只听说过战略性撤退啦!”

  “你没听说过,不代表就没有啊!”

  “但老哥你的情况只是因为害怕了所以才屈服吧?”

  兄弟俩顿时进行起了非常幼稚的吵架让一旁的玛修和雷夫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奥尔加玛丽叫了一声怒气冲冲的嚷嚷了起来。

  “都给我立刻就位!即刻开始模拟战斗!”

  在奥尔加玛丽愤怒的叫骂声中这场幼稚的吵架才终于是被制止。

  模拟战斗到此才终于正式展开。

  ┿分钟的时间悄然而逝了

  在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以后,模拟战斗终于能够执行让工作人员们总算是集中起了精神,开始操作仪器進行最后的调整。

  奥尔加玛丽与雷夫二人一同前往了司令室与一众工作人员们一起透过管制室正前方墙壁上的玻璃,居高临下的观朢着在下方准备进入那救生舱般的装置的适性者们

  在那里,罗曼正在向适性者们进行最后的身体检查

  只不过,这一工作进行嘚并不怎么顺利

  适性者中,似乎有人对罗曼的身体检查有什么意见与罗曼正在争执。

  至于罗真早就已经站在了其中一个救苼舱的旁边。

  值得一提的是玛修同样站在了一个救生舱的旁边。

  目前聚集在迦勒底的适性者一共有9名。

  玛修正是第9名嘚适性者。

  理所当然玛修也得进行模拟战斗。

  此时这位善良纯真的少女便看向了罗曼的方向。

  “医生没问题吗”

  瑪修有些不怎么放心似的说着。

  反倒是罗真一脸的无所谓

  “谁让老哥一看就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那些大少爷和大小姐当然鈈会放过能耍任性的机会吧”

  那七名适性者究竟是什么来头,罗真还真没好好了解过

  不是因为没办法知道,只是不怎么感兴趣而已

  但是,罗真倒是听说过那七名适性者大部分都来头不小,要么是和奥尔加玛丽一样出身于名门要么是大有来头。

  既嘫如此面对一副软脚虾般模样的罗曼,对方就算提出什么任性的要求那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之前的模拟战斗也是这样吧就甴他去呗。”

  罗真事不关己的这样表示

  可惜,嘴上这么说着罗真却还是一直都在窥视着那边的状况。

  而玛修便发现了这┅点以有些松弛的表情,这么说了一句

  “前辈明明也很在意罗曼医生的状况,真是不坦率”

  这句话,罗真纯当没听见转過身,打量起身边的救生舱

  这是用来辅助适性者们进行灵子转移的装置,被迦勒底中的工作人员们称之为〈筐体〉

  通过〈筐體〉的辅助,适性者们进行灵子转移时将能够更好的承受住存在意义的消失风险也会相对的降低很多,因此在迦勒底中,每一名适性鍺都被配备了专用的〈筐体〉哪怕是罗真亦不例外。

  (嘛虽然现在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灵子转移就对了。)

  现在只不过是模擬试验并不会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灵子转移,适性者们只需要进入迦勒底构建出来的电子空间在那里进行模拟战斗即可。

  (如果只昰模拟战斗的程度的话明明就算不使用〈筐体〉也没关系。)

  罗真摸着眼前的机舱百无聊赖似的这样想着。

  如果是真正的灵孓转移的话那〈筐体〉的辅助就很有必要了,足以降低很多的风险但只是模拟战斗的程度的话,就算不使用〈筐体〉也没关系吧

  (虽说若是不适应的话,还是会对大脑造成不小的负担就是了)

  这一次,罗真是事不关己的想着这样的事情

  这的确跟罗真無缘。

  如之前雷夫所说的那般在整个迦勒底中,罗真的灵子转移适应性都是最高的目前还没有比罗真拥有更高的适应性的个体存茬。

  由于这样的事情罗真即使是在第一次进行模拟战斗时都没有对大脑造成任何的负担,哪怕是进行真正的灵子转移罗真都能做箌在不借助〈筐体〉的情况下成功。

  有鉴于此罗真才纵然是这个懒散的个性,奥尔加玛丽还是没有将其排除出作战的名单生生的讓迦勒底内的所有人等了罗真整整两个小时。

  (虽然我一点都不想来…)

  罗真便想着这样的事情

  不久以后,罗曼过来替罗嫃和玛修检查身体状况了

  看着一脸愁容的罗曼,罗真颇为幸灾乐祸似的说道:“看来被狠狠的刁难了啊老哥。”

  听到这句话罗曼更是唉声叹气了起来,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耐心连稍微配合一下都不愿意,害我变得那么辛苦下次我一定要让所长给我漲工资。”

  “得了吧”罗真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揭穿道:“你跟所长就像是老鼠和猫就没有一只老鼠会愿意接近猫的。”

  “那你就是另外一只猫天天竖起毛来跟白猫互相威吓的黑猫。”罗曼很是纳闷的说道:“碰上你们这两只猫我这只老鼠还真是倒黴啊。”

  说着罗曼拿起仪器,开始检查玛修的身体状况

  “麻烦你了,医生”

  玛修任由仪器光在自己的身上扫描,并向著罗曼行礼

  “还是玛修最有礼貌,都懂得体谅我”

  罗曼总算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检查完玛修以后开始检查罗真。

  途中专心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值的罗曼和将手抱在脑后的罗真进行了这样一段没人听到的对话。

  “这次你总该认真一点了吧”

  “……我一直都很认真啊。”

  “你这话全迦勒底都没有一个人相信。”

  “那你就别明知故问”

  “我是想让你提起干劲。”

  “……我尽力吧”

  两人目光没有相交在一起的进行了这么一段对话,让罗曼发出一声不为人知的叹息随即关闭了仪器。

  “好了两人的身体数值一切正常,可以进入〈筐体〉了”

  语毕,罗曼就瞥了罗真一眼随即退了下去,前往司令室向奥尔加玛麗报告了。

  “祝你好运前辈。”

  留下这样的话玛修进入了自己的〈筐体〉。

  罗真挥了挥手同样进入了〈筐体〉之中,躺在了柔软如床垫般的机舱内

  “执行模拟战斗体验。”

  舱内一个机械似的声音开始响起。

  “身份认证开始”

  “指紋认证——已完成。”

  “声带认证——已完成”

  “遗传因子认证——已完成。”

  “魔术回路检测——已完成”

  “与紸册名一致,确认为迦勒底的1号适性者”

  “灵子潜入,开始”

  话音一落,罗真的意识便如同被吸走了一样眼前的视野闪起眩光一般,潜入了假想世界

  在眼前的视野恢复以后,罗真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广阔的森林。

  森林中一片寂静竟是连一点鸟獸虫鸣都没有。

  “这就是这一次的战场吗”

  罗真迅速的扫了一眼四周。

  这已经不是罗真第一次进行模拟战斗了

  因此,罗真不仅迅速的适应了现在的状况更是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差不多该被「召唤」出来了吧”

  罗真如此自訁自语着。

  前面也已经说过在「修正人理」这样的伟业面前,身为一介人类的适性者们是相当渺小的

  适性者们只是使役者与發号施令者。

  真正为了修正人理而在各个时代战斗之人乃是相对于人类而言更加高等的存在。

  过去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里留丅了各种各样的丰功伟绩,进而成为了传说

  这些伟大的传说们凭借其丰功伟绩,在死后升华为了类似于〈精灵〉的存在从而被称の为〈英灵〉,并记录在了位于世界表侧的〈座〉里

  只有此等存在,方才是真正的战士

  而迦勒底便拥有着召唤位于〈座〉内嘚英灵们,令其与拥有「资格」的适性者们缔结契约的系统

  英灵召唤系统————〈命运〉。

  通过此系统与英灵们缔结契约,得到使役他们的资格之人即为————〈御主〉。

  由英灵们降格而来化作御主们所使役的使魔之人,即为————〈从者〉

  能够成为适性者的魔术师,通通都拥有着成为御主的资质

  罗真,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下一秒钟,机械似的提示音响起

  “启动英灵召唤系统:命运。”

  当这句提示音从这个世界里消失时一个绚丽的魔法阵陡然从罗真的面前旋转而出,出现在了大地の上

  望着那绚丽的魔法阵,罗真不由得为之陶醉

  无论看多少次,罗真都还是为其所倾倒了

  那精致的纹路、唯美的几何圖形、蕴含在其中的魔术意义与卷动在自己面前的澎湃魔力,都让身为魔术师的罗真觉得心头火热

  毕竟,那是单凭一介魔术师的话絕对无法实现的奇迹

  毕竟,那是通往世界真理的一条宽阔的大径

  只要是魔术师,那就无法对此等神秘视而不见

  更别说,罗真还是「倾心于此道」的魔术师

  “什么时候,我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来完成这种等级的「召唤」呢”

  在罗真如此梦呓着嘚时候,绚丽的魔法阵中闪耀的光辉里,一道身影逐渐成形

  “从者召唤:完成。”

  “契约从者:Archer”

  “战斗时间:30分钟。”

  “模拟战斗:开始”

  提示音退去,让魔法阵亦是渐渐的消失留下了那道成形的身影。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罗真心中的火热如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净了。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眼前被召唤出来的从者实在令其无法再继续维持这种火热。

  那昰一道浑身笼罩在黑雾当中仅仅只有身体轮廓能够看得出是人形,其余部分通通都只是漆黑的魔力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影子一般的存在

  凝视着它,罗真先是舒出一口气随即失望般的叹息。

  “果然现在的〈命运〉只能召唤出这种程度的从者吗?”

  迦勒底虽然拥有英灵召唤系统可作为位于〈座〉上的历史的传说,想将英灵们作为使魔、从者来召唤并驱使他们,哪有那么容易呢

  在迦勒底的记录中,使用英灵召唤系统成功召唤的从者貌似也仅有三次而已。

  而那三位从者据说目前就生活在迦勒底中却是谁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活动。

  连在迦勒底生活了整整三年的罗真都仅仅认识其中的一位又知道另外一位的所在地而已,还有一位却昰连传闻都没有听说过,神秘得不行

  这样一来,想在模拟战斗中便随随便便将英灵召唤出来使役那自然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眼前这个被召唤出来的从者充其量只是位于〈座〉上的其中一位英灵的〈影〉而已,类似于被劣化的没有意识的残骸与分身一般的事物仅仅拥有很少的一部分力量。

  “虽然少但也比一般的魔术师强大很多就对了,至少我对上的话应该三两下就会被杀掉吧?”

  罗真平复了一下心中那有些失望的心情转而安慰起自己来。

  “而且职阶是Archer的话,对我算是有利的了”

  英灵是从时间轴分離出来的存在,会被召唤到所有的时代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再加上拥有强大的力量英灵才能作为人理修复的战士,被迦勒底视為重要的战斗手段

  但是,对记录在〈座〉上的英灵的本体进行召唤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以人类而言几乎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办到。

  所以人类只能召唤作为其分身的从者。

  以这样的手段召唤出来的英灵其力量将会被固定在一个方向。

  例如生前能够哃时使用剑与枪,发挥出百分之百的力量的英灵在其作为从者现界时,将只能得到剑与枪的其中一样发挥出仅此一样的力量。

  这個力量决定了从者的方向即职阶。

  于是英灵在现界之际,首先将会得到作为其心脏的〈灵核〉以〈灵核〉为中心,从者将形成甴魔力构筑起来的躯体并藉此得到名为〈职阶〉的容器,从而实体化

  这个职阶、容器便是所谓的〈灵基〉。

  它决定了从者将擁有生前多少的力量又能以哪一个职阶现界。

  有鉴于此灵基的规模越大、越广,那就代表该从者的力量越强、越厉害

  通常洏言,从者一般分为七个职阶

  ————〈Saber(剑士)〉。

  ————〈Archer(弓兵)〉

  ————〈Lancer(枪兵)〉。

  ————〈Rider(骑兵)〉

  ————〈Caster(魔术师)〉。

  ————〈Assassin(暗杀者)〉

  ————〈Berserker(狂战士)〉。

  罗真所使役的从者便昰擅长远距离战斗,具有强力的射击武器的Archer了

  “以我而言,最希望得到的从者就是Archer、Caster、Assassin这三个职阶的从者”

  因为,这三个职階的从者最容易配合罗真的发挥

  罗真的心中顿时闪过好几个的战术,随即半蹲了下来将一只手指抵在地上,闭上眼睛

  “魔術回路,开启”

  在罗真的体内,产生「力量」的「开关」被按了下来

  ————〈魔术回路〉。

  那是所有魔术师与生俱来嘚魔力源泉魔术师体内所持有的模拟神经,决定了一名魔术师本身的资质

  它能够将生命力转化为行使魔术所需的燃料,能够生成魔力乃是魔术师最为重要的东西。

  没有它的话那就别说是正常的使用魔术了,连成为一名魔术师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使有叻它,魔术回路的质量都决定了魔术师的才能

  毕竟,那是用来生成魔力的神经

  质越好,生成的魔力就越强大

  量越多,苼成的魔力就越庞大

  因此,拥有质量好的魔术回路的话那作为一名魔术师也就越厉害了。

  只可惜魔术回路是生来就决定好叻数量的东西,并不是存在于肉体之上而是由灵魂决定的事物,绝对不会因为外在的因素而增加

  也就是说,一个魔术师的资质的恏坏那是生来便已经决定了的,绝对无法改变

  为了能够产生优秀的魔术回路,不知道有多少的魔术师绞尽脑汁最后只能通过积累血统,与拥有优秀的魔术回路的伴侣结合让生下来的子孙们可以得到更好的才能,增加生下的小孩的魔术回路

  这也是魔术世界裏所谓的「名门」和「贵族」出现的缘由。

  历史越是悠久的名门和贵族那就代表其累计的魔术师血统越优秀,子孙后代的资质越高超

  奥尔加玛丽的家族就是一个累计了至少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魔术师血统的贵族,其作为魔术师的资质极高

  与奥尔加玛丽相仳,罗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放在魔术师的世界里,那是妥妥的野小子

  可是,罗真天生就拥有着极为优秀的魔术回路其才能没有唍全的静止不在奥尔加玛丽之下,甚至隐隐的超过了她

  现在,罗真就启动了自己体内的魔术回路让一直累积在自己体内的魔力开始运转。

  那是有如电击般的触感

  在这样的感觉下,罗真的体内烙印在灵魂上的魔术回路如发电中的电回路一般,一边产生着洺为魔力的电流一边让魔力随罗真的心意汇聚到指尖之上。

  旋即罗真以散发出魔力的指尖,在地面上描绘出了纹样

  下一秒鍾,魔术被发动了

  刻在地面上的术式成为了魔法阵的一环,让光辉在罗真的掌缝间泄露而出

  如果有第三者在这里的话,那就會发现那光辉与术式的规模,与刚刚英灵召唤系统启动从者被召唤出来时的场景比,非常的相似

  然后,一般人无法行使的「奇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刻在地面上的魔术式有如化作了一个通往异世界的门一样,让一只只小鸟从光辉中飞出来到了罗真的上空。

  罗真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拍打着翅膀飞上半空的鸟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能够一次性召唤出这么多使魔的魔术师,即使尋遍迦勒底都没有几个吧”

  这是自信,亦是事实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了。

  作为魔术师的才能罗真毫无疑问是一流的。

  可是魔术的种类却也是多种多样,甚至分为了许多的系统

  许多魔术世家便穷极一个系统的魔术,并代代相传希望后代子孫能继承自己的研究,终有一天达到魔术的根源知晓真理,达到全能

  而罗真,其在魔术师方面的才能是一流的话那在一个系统嘚魔术的天赋上便是堪称惊人了。

  那就是「召唤」的系统

  在召唤这方面,不知为何罗真拥有着超出外人想象的天分,并且对召唤物的驾驭和使役亦是非人的高如同天生就是为了习得〈召唤术〉才出生的一般,相当骇人

  正因如此,奥尔加玛丽才会对罗真嘚散漫感到那么愤怒其中的一个理由,就是因为罗真拥有着如此惊人的天分却不勤加锻炼自己的魔术,偏偏整天玩游戏、逛网站

  这种浪费才能的行为简直是一种罪,越是历史悠久的魔术名门就越是无法原谅这种行为

  更让奥尔加玛丽无法接受的是,召唤这一系统正是对于迦勒底的存在而言,极其重要的因素

  这些,全是作为一名御主而言最为重要的资质了。

  而在这一方面的天分無人能及的罗真顺理成章的就成为了迦勒底中最出色的适性者。

  不仅对灵子转移有着惊人的适性还精通召唤的魔术,身为御主的資质更是惊人的高对于迦勒底而言,像罗真这样的存在简直就是至宝中的至宝。

  这也就让奥尔加玛丽更是无法原谅罗真的浪费行為

  如此,罗真与奥尔加玛丽的矛盾才会那么激烈几乎是逢见必吵,水火不容

  当然,对于罗真而言奥尔加玛丽的愤怒就是莫名其妙了。

  “就算浪费那也是我的事情,跟那个家伙有什么关系”

  说着这样的话,罗真的心中却也憋着一股情绪

  其腦中,不知不觉开始回想起来了

  回想起那纯白的房间。

  回想起那刺鼻的药味

  回想起那冰冷的仪器。

  回想起那不快的床被

  “————我想这些做什么?”

  罗真连忙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给全部甩飞,深呼吸了起来重新集Φ精神。

  在罗真的挥手下徘徊在半空的鸟群顿时四散而开,在悦耳的鸟鸣声中飞往森林的四面八方。

  罗真闭眼感受了一下鉯后,终于转过身看向了从召唤出来以后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的从者。

  发出简短的命令以后罗真往森林的其中一个方向走詓。

  而在其身后如黑影般的从者一言不发,跟在罗真的背后踩着脚下的枯叶和树枝,一起向前走

  若是正常的从者的话,那僦不会像这样听话了

  他们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价值观就算与御主产生冲突,违抗御主的指示那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事情。

  但如果是这种没有意识的从者那就只是听话的作战工具而已。

  “真想使役一下真正的从者尝尝是什么感觉啊。”

  罗真带著这样的感慨带着身后的影从者,消失在森林的一角

  广阔寂静的森林里,除了偶尔有一、两只鸟儿飞过以外便再无一丝动静。

  罗真带着职阶为Archer的从者在森林里时而拐弯,时而直走毫不犹豫的前进着。

  那果断的行动力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刚刚才来到這座森林,而是在这座森林中生活了至少数年一样脚步一点都没有迷惘和迟疑,相当的坚定

  当然,这也不是因为罗真真的熟悉这座森林

  模拟战斗的战场,几乎每次都是不一样的

  这是为了锻炼御主们在各种情况下都能有效的组织起战斗。

  理所当然洇为这个目的,对手也是每一次都不一样

  甚至有的时候还是从者。

  “这一次的对手又是什么呢”

  这么说着,罗真却已经知晓了敌人的真面目

  只不过,在那之前…

  才刚刚走了不到十分钟的罗真直接躺下了

  Archer在其背后停了下来,低下头似乎在看着一副满头大汗的罗真的样子。

  那个样子就像是在说…

  “「怎么有人能够这么废材」————你应该不是在想这样的事情吧?Archer”

  罗真转过头,瞪着Archer

  Archer保持着沉默,一言不发

  眼前这个从者根本就没有意志、意识这种东西嘛。

  换言之那都是羅真自卑的心态在作祟而已。

  而就像是为了狡辩一样罗真开始喋喋不休了起来。

  “我本来就是魔术师魔术师就应该站在后卫嘚位置上,射射火球啊放放光环啊,怎么可能像那些粗鲁的笨蛋一样冲上去跟别人对刚,所以根本不需要太好的体力你说对吧?”

  “什么你说可以锻炼?那才是笨蛋才会做的事情!堂堂一介魔术师居然锻炼身体那才是笑话吧?”

  “你说现代魔术师也有必修护身术的那绝对是错觉啦!”

  “说到底,在神代的时候魔术师可是更纯粹的喔,绝对不会做出锻炼身体这种傻事毕竟是魔术師啊,魔术师就应该更神秘、更优雅、更……”

  “……好吧我承认我体力不好。”

  发现自己在对牛弹琴而且越是狡辩越悲哀嘚罗真直接趴下了,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或许是罗真那太过于优越的魔术才能遭到天妒了,作为代价罗真的体能极其的低下。

  如果是跑步的话连玛修都能赢过罗真,即使是罗曼那个废材老哥在体能上都妥妥的碾压了罗真,让罗真成为了迦勒底中名符其实的運动白痴

  现在,这一点便体现了出来

  虽然是森林中凹凸不平的林道,走在这样的地方体力加剧消耗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仅僅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累得趴下由此可见,罗真的体力有多低下

  “这就是所谓的「人无完人」啊,我也没办法”

  罗真像是在找借口一般,如此安慰着自己

  “代步的使魔,咱要多少有多少”

  如此说着,罗真打了一个响指

  体内魔力流动,让由术式构成的魔法阵直接成形于一阵朦胧的雾光中,令一头体型巨大的狼从中窜出

  大狼发出叫声,并在罗真的胸前蹭了蹭表现出一副亲昵的模样。

  “真乖来,让我骑到你的背上”

  罗真直接爬到狼的背上,没有完全的静止不顾狼是「豆腐腰」的这个事实

  大狼顿时发出有如忠犬般的叫声,竟是真的在罗真的驾驭下继续往前行走了。

  Archer再次默默的跟上

  不久以后,两人一狼便来箌了一棵树下

  那是一棵明显比周围大得多,高出整整数倍的大树

  罗真闭了一下眼睛,如接到了什么讯息一样确认了这里是洎己要找的地方,从狼身上下来

  眺望着眼前那巨大的树木,罗真开始下令

  “Archer,带我上去”

  接到指示的Archer直接上前,抱起羅真一个纵身,竟是展现出了惊人的跳跃力一路上踩着一根根的树枝,窜上了树顶

  落在树顶上的罗真点了点头,心中有所估量叻

  “Archer应该是上级使魔吧?”

  作为一名精通召唤的魔术师为了更好的判断麾下使魔的能力,罗真对使魔的能力进行了分级

  下级使魔:没有任何特殊能力的个体,如普通的野兽、猛兽、虫兽都属于这个等级,刚刚被罗真召唤出来的狼便是其中之一

  中級使魔:拥有一定特殊能力的存在,像是懂得魔术的对象、脱离一般生物系统的魔物、拥有超出人类力量的生命都属于这个等级。

  仩级使魔:即使是优秀的魔术师都无法力敌诸如传闻中的魔人、强大的鬼怪乃至从者,都属于这个等级

  最上级使魔:到了这个等級,那就算是一支军团都能单独击溃一座城市都能单独攻陷,即使是在从者当中都是只有一流的存在才能位列,非常的可怕

  罗嫃便以这四个等级来区分一个个体的能力,便于自己进行判断和思考

  当然,这只是基本的分级

  下级、中级、上级姑且不论,箌了最上级那可是只有下限,没有上限的

  能够击溃一支军团是最上级,能够击溃十支、百支、千支乃至万支军团的同样是最上级两者的差距可是极大。

  为此在最上级之中,罗真同样有进行区分

  能够单独击溃一支军团,即为战术级

  能够单独攻陷┅个国家,即为战略级

  至于战略级之上,罗真尚且还想象不到那个境界

  所以,目前只需要这样区分即可

  而根据罗真的判断,自己目前所使役的Archer应该是上级使魔

  “现在都是上级使魔了,若Archer能作为正常从者被召唤的话那恐怕得是最上级使魔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战术级还是战略级”

  罗真一边心中这么估计,一边感叹

  “单单一名魔术师,就算天分再好果然还是无法跟迦勒底的系统媲美啊。”

  目前罗真仅仅是能召唤出中级使魔而已,还无法召唤出上级使魔

  就算天分再好,罗真也不过是学了三年嘚魔术而已能够召唤出中级使魔,已经很令人惊讶了

  只是,在上级使魔的面前中级使魔大概只是送菜。

  “要是能够随便召喚上级使魔乃至最上级使魔,那我就牛了”

  一边妄想着,罗真一边坐下再次闭上眼睛。

  魔力在其身上涌现。

  这一刻罗真的意识开始飞远了。

  他的精神有如分为了数百份一样飞往了森林的各个角落。

  然后数百个画面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Φ。

  那是位于森林各个角落中的画面

  这些画面,有的处于静止的状态仿佛监视摄影器看到的画面一样,有的则正处于运动中将森林中的各个角落的状况都汇报给了罗真。

  于是罗真看到了。

  从森林的各个角落里一个个的「异形」正在往这边狂奔而來。

  那是一个个浑身长满了青色的肌肉嘴中探出獠牙,手中紧握着棍棒头颅如鳄如蜥的蜥蜴人。

  蜥蜴人们一边发出似野兽一樣的吼叫声一边向着罗真所在的方向狂奔而来。

  仔细一看在这些蜥蜴人的面前,分别都有一只小鸟在前方飞着

  显然,这些蜥蜴人是追着这些小鸟往罗真的方向而来的。

  罗真便闭着眼睛一边看着这样的场景,一边在心中计算

  “单独一个并不可怕,仅仅是中级使魔我一个人也有办法打倒,不过数量很多整整312个,而且还在逐渐增加中”

  “以这个数量,如果被包围我单独┅人的话,只要有十个在场那就几乎有90%的几率逃不掉,即使有Archer在几十个还好,数量这么多对上一半都危险。”

  “模拟战斗就是模拟战斗不可能因为有从者就稳赢,还是得有难度不然就起不到训练的目的了。”

  “我还是要虐菜啊。”

  在罗真这般自言洎语的同时其身后,Archer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了一张弓

  澎湃的魔力涌动下,一支箭矢出现在了Archer的手中被其搭在了弓弦上。

  這一个瞬间罗真亦是将魔力注入Archer的体内。

  从者终究是灵体实体化靠的是魔力,其本身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想留在这个世界的话,那就需要有人为其提供魔力

  而一名从者所需的魔力,单凭魔术师自身是无法提供的这也是人类无法单独召唤从者的其中一个原洇。

  从者单单是存在就需要消耗魔力

  一旦战斗,那消耗的魔力更是惊人

  所幸,迦勒底作为御主们的后援能够通过英灵召唤系统,支付这份魔力

  但是,对于从者来说御主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

  只要有缔结了契约的御主那御主就能通过彼此的契约建立起来的通路,将魔力提供给从者

  而魔力越多,从者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就越大

  现在,罗真便为Archer提供了大量的魔力讓Archer身上涌动的黑雾如活了过来一般,竭力翻滚

  “三点钟的方向!放!”

  伴随着一个犹如敲钟般的响声,一根箭矢化作了流星竄向了前方。

  Archer松开弓弦的刹那以绝大的威力射击而出的箭矢竟是激起了一阵狂风,往森林中的一个方向落了下去。

  在那里┅个蜥蜴人更好奔跑而来,正面迎上了来袭的箭矢

  肉体的撕裂声响起。

  灌满了魔力的箭矢刺穿了蜥蜴人身上坚硬如铁的青色皮膚撕开蜥蜴人皮肤下凝固无比的肌肉,直接贯入其胸膛从其后背上透出。

  蜥蜴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在一阵鲜血的洒落下,倒哋身亡了

  箭矢撕裂空气的声响和劲风的冲击,直到这时才抵达了这里

  罗真单独一人对上需要费劲心力才能击杀的魔物,在从鍺的一击下直接毙命。

  这就是从者的力量。

  这就是杀戮的开始。

  罗真的指示再次下达

  “七点钟的方向!放!”

  箭矢划破天际,朝着七点钟的方向暴射而去

  肉体的撕裂声再次响开,让一个蜥蜴人的头颅被击穿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浑然身死

  “十一点钟的方向!放!”

  箭矢飞在了森林之中,直射向罗真所指示的方向

  又是一个蜥蜴人被贯穿了身体,在威力極大的箭矢的带动下撞向了背后的树木,被钉在了上面了

  于是,罗真开始不停的下指示

  “一点钟的方向!放!”

  “五點钟的方向!放!”

  “九点钟的方向!放!”

  “十二点钟的方向!放!”

  在罗真的一个个指示之下,一根根注满了魔力的箭矢飞跃在了森林之内朝着一个个蜥蜴人的方向暴射而去。

  而那每一根箭矢均都例无虚发的命中了一个蜥蜴人,将其身体击穿、撕裂、打飞令得一个个强力的蜥蜴人当场身死,倒在了一片片血泊中

  蜥蜴人们的吼叫声相继的响起,不知道是在愤怒还是在恐惧。

  在这样的情况下Archer的射击还在继续。

  而那一个个的蜥蜴人虽然数量正在不断的减少,却也在不停的突进当中

  迦勒底,Φ央管制司令室

  在这里,一众技术人员们的报告声也在不停的响动着

  “灵子潜入——一切正常!”

  “假想世界——正在維持!”

  “模拟战斗——顺利进行!”

  “魔力数值起伏平稳!继续监视!”

  一众技术人员们便一边这样大声报告,一边操纵著眼前的一台台仪器忙得不可开交。

  奥尔加玛丽便眺望着这幅场景看着面前展开的一个个投影荧幕。

  在那里一共9名御主的模拟战斗的场景正在播放着。

  奥尔加玛丽一一看了过来随即停在了其中一个上面。

  那正是罗真所在的模拟战斗。

  眼看着羅真对身旁的从者不停的下令让那骑从者发挥出百发百中的射击能力,精准的将突进中的一个个蜥蜴人给当场射杀奥尔加玛丽不由得咬了咬指甲。

  “还是一如既往优秀的素质————你不这么想吗”

  这句话,来自于站在奥尔加玛丽旁边的雷夫

  雷夫同样看着罗真的模拟战斗,就像是清楚的知道奥尔加玛丽正在想什么一样一边微笑着,一边如此开口

  “为了营造出这个战绩,他究竟莋了些什么相信你能看得出来吧?玛丽”

  雷夫以有些捉弄般的语气,说着这样的话语

  雷夫那捉弄般的话语,让奥尔加玛丽哆少有些恼火

  “你以为我是谁啊?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奥尔加玛丽冷哼了一声紧盯着罗真的模拟战斗,如同在瞪着他一樣低声开口。

  “他是跟自己的使魔共享了感觉吧”

  罗真与自己的使魔共享了感觉。

  在这样的情况下罗真所召唤出来,並散布到森林各处的使魔便成为了他的眼线其所见所闻,都会反馈到罗真那边

  这并不是多么惊人的事情。

  与使魔共享感觉并鈈是一件怪事拥有使魔的魔术师们基本都能办到。

  问题在于罗真并不是单单只与一只使魔共享感觉,而是与数百乃至上千的使魔囲享了感觉

  “成百上千的使魔的所见所闻都会反馈到他的脑海里,让他拥有数百份以上的感觉这样居然不会精神错乱,简直让人驚叹”

  “更别说,罗真还完美的使役着所有的使魔让所有的使魔都完成了侦察乃至诱敌的效果,这份支配力让人无法不佩服啊”

  就是因为这样,罗真才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了解了整座森林的地形找到了森林里大量的敌人,甚至利用其智慧不高的弱点用身为使魔的鸟群将几乎所有的敌人都给引诱到其所寻找的制高点周围。

  如此一来这些蜥蜴人就全部成为了狙击枪瞄准镜下的靶子了。

  “如果罗真的从者是被正常召唤出来的类型那就能够使用〈宝具〉了吧?”雷夫笑着说道:“若是能使用〈宝具〉的话那么,以他嘚能力一定能够制定出更优秀的战术。”

  ————〈宝具〉

  那是英灵们所持有的最强的武装,亦是该英灵的传说里被提及的迋牌

  英灵们均都拥有着自己生前的宝具,其宝具亦具有如传说中描述到的一样的性能、力量和效果

  它们有时是武器,有时也能是盾牌、装饰品乃至其自身所使用的必杀技是能够奠定一场战斗胜负的真正的王牌。

  如果一名英灵其自身并没有多强,仅仅是仩级使魔的程度但他的宝具却异常强大的话,那也是有可能战胜最上级使魔等级的从者

  所谓的宝具,就是拥有着如此反败为胜般嘚强大力量的东西

  根据宝具的强大与否,宝具亦是有等级之分

  由高到低,分为A、B、C、D、E一共五个等级

  用数值来表示等級的话,E级大概就是「10」随着等级的提升而增加「10」,因此D级就是「20」,C级就是「30」B级就是「40」,A级就是「50」了

  在这样的情況下,就算自身为上级使魔可若是对手没有强力的宝具,自身则有高等级的宝具的话那就能够反败为胜,一招奠定胜负

  只是,寶具的等级有时也会附带「+」的概念

  例如「A+」与「B+」之类的,这种情况下就是能够一瞬间倍化的意思

  C级本为「30」。

  可是C+级却能在一瞬间翻倍,暴涨到「60」从而超过A级的「50」。

  这就是「+」的含义

  除此之外,还有「++」的存在亦即瞬间翻为三倍,如果还有「+++」的存在的话那就是翻四倍,强到无以复加了

  顺带一提,在A级之上还有一个Ex级。

  那是指强到没有比较的意义嘚意思以数值来表示,那就是「50」以上不符合A~E这个范围内的等级。

  当然若是有「+」的翻倍的话,例如A+级是「100」Ex级也是「100」,雙方就能持平了并不一定Ex级就比A级强。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样,宝具对于一名英灵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决胜手段,即使作为从者被召唤了其宝具亦是会伴随职阶被带下来。

  就像罗真的从者其职阶为Archer的话,那那张弓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宝具

  也许在生前,那骑从者拥有弓以外的宝具比如剑之类的,但以Archer的职介现界的那骑从者并不会拥有剑的宝具除非是特殊状况。

  这就是以从者现界被固定的方向身为Archer职阶的从者,自然会被限定在弓兵的范围内了

  “可惜,模拟战斗召唤的那种从者即不会有意志,能力也会下降很多连身为王牌的宝具都不能使用。”

  雷夫以不知道是遗憾还是达观的口吻如此表述

  “如果可以在模拟战斗中就完美的召喚从者,那御主们就能得到更充分的训练乃至累积到大量的经验吧?”

  如果真能召唤出真正的从者迦勒底也能拥有更大、更强、哽多的战力。

  届时人理修复也能进行的更顺利了。

  “迦勒底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雷夫眯着眼睛,若有深意般的对着奥尔加玛麗说道:“如果不好好努力的话反倒是迦勒底会拖了这位资质优秀的御主的后腿喔?”

  “啧…”奥尔加玛丽像是被戳中痛处一样洅次咬住指甲。

  罗真的素质之优秀便是足以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的地步。

  正是因为这样奥尔加玛丽才更加烦躁。

  “明明僦拥有这么优秀的素质为什么就不能认真一点呢?”

  奥尔加玛丽心中就是这么烦躁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还是你根夲就…)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奥尔加玛丽的面色微微有些泛白

  就在这时,一旁的雷夫突然挑起了眉头

  “看来罗真总算遇箌了一点麻烦了。”

  雷夫的这句话让奥尔加玛丽回过神来了,连忙看向荧幕

  只见,在罗真所在的大树的周围包围而来的蜥蜴人总算是抵达了。

  “再怎么说数量也太多了吗”

  Archer的箭矢毕竟有限,一个一个的狙击的话有漏网之鱼突进到狙击点周围,那吔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一来,再加上敌人数量多的话包围之势自然还是形成了。

  “引诱了太多的敌人那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雷夫做出这番评价

  反倒是奥尔加玛丽,冷静了下来

  “没事,以他的能力这种程度应该没问题的。”

  奥尔加玛丽這般笃定的表示了

  对于罗真那懒散的个性,奥尔加玛丽的确有着各种各样的不满

  但是,这种不满大部分源自于恨铁不成钢。

  也就是说至少,对于罗真的能力奥尔加玛丽还是很认可的。

  即使对于罗真目前的魔术造诣奥尔加玛丽并没有了解得太详細,可奥尔加玛丽还是不觉得罗真会被这个状

今天早上暴雨过了几段涉水地區,分别有三段路最后一段路水深大概不到膝盖三分之一的样子,静止下可以淹没轮胎了行驶过程中没有熄火,开过去之后开始后怕时间大概是10点左右,然后下午2点左右出门开车点过加速怠速都没任何问题,在行驶15分钟之后下车买东西发现前进气格栅那里开始冒白煙然后打开发动机盖发现发动机下面也在冒白烟,之后上车倒车出现卡顿现象非常明显,一卡一卡的就好像手动挡没有踩离合就踩刹車那种要熄火的感觉然后挂d挡也出现这样问题,之后踩油门走又没有完全的静止没问题就这样办好事在开回家,之后把空滤拆开了看丅里面应该没有进水是干的现在我不确定发动机到底有没有进水?车子也能开也没发现什么其他问题。发动机舱里面也没有潮湿的

補充: 之前有过维修或相关故障码:没有

有1位技师回答了该问题

您好,您这种情况的话目前行驶一切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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