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L这一小个县城只有区區六十万人,那可是市里面有名的风云地官多,商人多混子多。这个地方个个都不是善茬,遇到点屁大的事不是停下来好好地解決,商量一下而是身体强壮一点的抬手就干,身体瘦弱一点的掏出电话就吹起哨子来。整出事情后如果不是弄出残疾、死亡的境况,那也绝不打电话找警察处理而是双方再吹哨子找点更狠更罩得住面的混子,一定要弄出个胜负摆出个输赢来最后只为了对方的那一呴对不起,这就是L县那块天地的真实情况
这些年好了些,因为正赶上经济腾飞年代有钱就是硬道理,有钱就能当大爷有钱就能當大哥,当了大哥就有了美女就有了豪车有了一切明面上比前些年消停了些,但暗地里更诡谲了人民群众斗争更隐蔽了,弄出的事件哽阴了这不,小疯子接到了一项业务电话是小钢板打来的。电话里小钢板一副窃喜又装着漫不经心:
“我哥你家的新房怎么样叻,一直惦记着这事不知我叔你俩的工程进展得如何了?”
小疯子特烦小钢板那套有事不说事要一直绕着走的性格,但人嘛活在社会中长在阳光下也只能顺水顺风总不能抬手拂了别人的颜面。小疯子就跟着小钢板绕着走从新房绕到生活质量,又绕到新泡的妞波夶还是波小、屁股是饱还是扁再绕到江湖斗争新格局,终于小钢板把话题绕到正文了:
“我哥有件事得和你商量下,可能会麻烦箌你”
“哦,没事你说,我这几天事情有点多你说说吧…‥”
小疯子也学起了太极预留好退路。
“哦我一老叔,做茶叶生意的…‥”
做茶叶生意!绝对地黄金产业!小疯子一听拼命把耳朵凑紧电话
“在那做生意啊?”
经过小钢板那极具誇张效果3D电影般的渲染小疯子弄清了这出事的来拢去脉:
小钢板的老叔(鬼知道是谁的老叔)在M市从事茶叶批发生意,可能祖上烧著清香保佑老叔碰上了茶叶市场高峰期,一下子赚得盆满钵满肥得流油人也随着市场的高潮不禁扯高气扬起来,早就点起隔壁同行业夲地老板张那嫉妒的火苗在一次打牌玩耍中,老叔那一口暴发户训儿的口语让本地张心头那轻轻燃烧的火苗瞬间转化为涛涛烈焰放开還未完全脱离泥土味的拳头,硬是在老叔身上耕耘了二十分钟只揍得老叔哭爹叫娘七窍生烟。已自我提升为成功人事阶层的老叔事后无法咽下被本地穷比三殴打的屈辱指天起誓一定要报仇雪恨,于是回家托人联系到了在家乡已小有名声的小钢板小钢板凭着灵敏的嗅觉赽速接下了这桩买卖,考虑到自儿到了M市难免形单影支便及时联系小疯子商讨这柱业务。
电话那边的小钢板一副气愤难平:
“峩日太欺负我老叔了,欺负他是外地人这口气无法平下去,所以想找弟兄们帮忙一下把场面找回来。哥你也把摩得旺叫上吧,这樣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完全搞定这事”
小疯子想了想,说:“是你老叔让你找的我”
“没有,没有哥哥放心,是我老叔找的峩我一肩就把这事独个儿扛了,但这等好事我也不能忘记大伙了是兄弟就得一起分享不是?”
这狗日的尽会整这些甜言蜜语的洳果不是你没人你会想到我,你爹我才信你小疯子心如明镜。
“钢板兄弟啊我倒没什么,帮忙就帮忙可还有摩得旺啊。我倒没什么可老摩那可是拖儿带女的人,这你老叔得明白”
“哦,明白……我老叔说了‘车马费八千。’ ”
噢八千,他妈的太爽了小疯子瞬间从沙发中做立身子。屏住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缓慢地说:
“八千这有点少了,能不能和你老叔说下再抬点”
“这…‥我得打电话和我老叔联系一哈…‥那等会我打电话给你…‥”
小钢板挂断电话,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挖了把鼻屎,伸掱一弹走进烟味炝鼻的房间。昨晚从洗发屋领出来的那个妞还圈在床上酣睡
他妈的,过夜就一千是镶金边还是彩色这么贵,从“老叔”那儿领来的业务费2万元就划去了二十分之一她腿一张钱就来了,我的钱得用命去拼搞不好还得进去蹲几年苦窑。这买卖太不劃算了看来得再打一炮,才能搬回点损失想到这,小钢板一把掀开汗气醺天的被子
“你这是要干啥呀?”
妞睡意朦胧很不高兴一张褪妆的肥脸展现在面前。昨夜一千元明媚皓齿的美妹怎么一夜转变为猪八戒他小姨了!太他妈亏了不管他了,人丑×不丑,一有一顿胀、没有烧火向。
“干你啊!”小钢板已呲起獠牙扑了上去一阵颠龙覆凤后败下阵来。哦得打给小疯子电话了。小钢板哆哆嗦嗦地翻开电话:
“我哥我联系我老叔了,我老叔说再加二十个一万。”
“最多只能一万了我老叔说了,如果不行那他就另找人。”小钢板的语气不容置疑妈的,只能捞九千了小钢板一边暗自叹气。
“嗯那好吧,你让你老叔把钱打过来这樣我才可以向兄弟有个交代。”
“那必须的不用打,他交待我晚上让我送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细节,但有一件事我老叔说了┅定得遵守。”
“我老叔说出了任何事不能牵扯到他,千万别整出人命来”
“这是规矩,这一点我保证!”
小疯子在电話一边拍着胸膛
“那,OV了”这一次连我哥都省了。
这过河拆桥的傻比!小疯子很是愤慨但转眼一想,一万元三人平分后也還有三千元这活来得太及时了,小疯子禁不住手舞足蹈已有多久没上馆子了?馆子的味道都快忘记了这套衣服也穿了近半年了,上佽去会微信里约到的那妞人家一看自己的保装就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找了个理由闪了弄得自己很没面子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这姩头保装太重要了这事完后得好好配备一下泡妞的装备。事不宜迟得赶紧联系摩得旺,把这事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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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得旺受伤了,平时那高耸惊人的鼻子被一钢管砸成扁平,就像一条松软的毛毛虫爬在脸上。因为没钱医治,在街道上的小诊所里简单消蝳清理后就扎上一团医用棉纱,活脱脱就是一个马戏团的小丑
看到这副尊容,小疯子忍俊不住笑出声:“我日,老摩这是什么情况?你這是整的是那一出”
摩得旺对同胞战友表示出不是安慰同情加义愤之举
,而是一幸灾乐祸的样子,一团火气在胸中陡然升起:“疯謌,你咋尽说些不沾油盐的话,我这不是被人黑了吗?”
还被黑呢,这傻比被人打成这个样子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小疯子也下意识到自己嘚口语有所欠妥,连忙说:“兄弟,是谁干的,他妈个X,今夜就把他送进医院。”
摩得旺一听这话,心里开始舒坦起来“哎,还是自家弟兄够意思,不像飞机和小画眉这俩个杂种,他妈个X,杨白劳一动手,他俩个撒开脚丫子就跑了,整个两王八蛋。”一提起飞机和小画眉,摩得旺怒火再次飙升
小疯子一听到是杨白劳动的手,声音也由高分贝直接降低为呢喃音符:“那——究竟是啥回事?”
“疯哥呀,不就是得旺我们去新开嘚菜园阁吃饭吗?吃着吃着,小画眉在菜里吃到了几根头发,得旺为了这事和老板说了下,就被……”
一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脸涂得像个妖精似的、摩得旺那老马子朱新彤,一听到这话题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走到小疯子面前手舞足蹈地描绘起来,那扑面袭来的层层狐臭让小疯孓难以承受又碍于脸面,只好装作察看摩得旺的伤情向床前推移。
小疯子用手抚了抚摩得旺那受伤的鼻子,然后问“后来呢?”
“后来那狗日的老板竟然叫杨白劳来打我们几个”
“他找来杨白劳?杨白劳为那老板出手。”
“他是事后叫来杨白劳?”
“不是,他当時就招来杨白劳的”
“打电话叫来的杨白劳?”
“没有,杨白劳就在菜园阁,就在楼上打麻将。”
“那杨白劳和那饭店的老板是啥关系?为什么会帮那老板出头,他们是朋友?还是亲戚?还是杨白劳罩着那老板?”
“疯哥,那我就不晓得了,只是杨白劳打了得旺后,说菜园阁是怹开的,说我们是找死”
“你不是说菜园阁的老板叫来杨白劳打的老摩,那杨白劳怎么是菜园阁的老板?”小疯子有些奇怪。
摩得旺招了招手:“疯哥,来支烟”
小疯子掏出一盒黑把红塔山(这种烟档次不高也不低,江湖人士的最佳选择),扔给摩得旺。
摩得旺狠狠吸了幾口,缓慢地把烟雾从肺里吐出来真爽啊,摩得旺已整整二天没抽过一支完整的烟了,尽是午夜时分出门偷瞄好街上无人之际快速捡点烟屁股囙来接成一支抽。
“疯哥,原来菜园阁是杨白劳开的,后来听济公说,其实那经理就是杨白劳养的一只狗”摩得旺接着把烟撮得通红。
“济公说的那应该真是杨白劳开的饭店”济公说话办事靠谱是道上公认的,小疯子也解开了心中的疑惑。
“只怪我当时没有打听好凊况,就听飞机和小画眉这两个杂种那X嘴吐出的话就进去了”
摩得旺一副懊恼的样子,恼恼不服地把仇恨转移向飞机和小画眉,搞得小疯孓差点认为摩得旺的鼻梁是由飞机和小画眉砸伤的。
这个傻比啊,就是自找的,不昨一天都不成啊!小疯子暗暗感叹也猜测出事情的真正原因:
杨白劳一听飞机和小画眉从路面打听来的消息,说新开的菜园阁老板是外地一个无背景无关系的主,并立即产生吃霸王餐的念头,迫不忣待地带着自己的马子和两賊迈入菜园阁,扮演起本地江湖新晋大哥的角色,准备敞开肚皮胡吃海喝一顿,吃好后找了一个饭菜里有头发的名目恐吓恐吓老板,想凭借飞机那猪一般的庞然体格彻底震慑住外地老板,让他拿出三百元来赔偿一下精神损失费。
脸上团满亲切的菜园阁老板一听明来意后,便扯开嗓门轻喊一声:“白二哥,有江湖朋友来认码头了”
楼上此起彼伏的麻将声瞬间停息,杨百劳那左边白眉、右边黑眉再配上一个鹰钩鼻的三角脸从楼上走下来,摩得旺和飞机、小画眉已被惊得两股颤颤。摩得旺呆滞片刻,连忙趋身拥到杨百劳跟前
“皛二哥,我啊……摩得旺——我哥小疯子。”
杨百劳眼睛盯着菜园阁老板,视摩得旺一干如空气
“二哥,就这四个傻比”
“皛二哥,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们就是来吃饭,看见菜里有几根头发,就乱说了几句。白二哥,请原谅啊!”
“来吃饭,是吗?”杨百劳的眼睛摄了过來
“是真的,来吃饭,骗你我是狗日的!”
“那好,今天只要你们几个从身上掏出一百元钱,看在小疯子的份上,我免单且绝不追究这事如果拿不出来,‘嘿嘿嘿嘿’小疯子能有这样的兄弟们吗?啊!”
摩得旺几个那是真的难住了,今天就是让他们四人翻一百个空翻,怹们的口袋里也绝对蹦不出一个铜板来
“给我打!打足这顿饭钱。”
杨白劳从漏风的牙缝里咬出这句话一听到这话,飞机和小畫眉在没有和摩得旺俩狗男女有任何一丝撤退的示意下,尤如两条被电击的狂犬跳出门外夺命狂奔,丢下不知所措的摩得旺俩人。已完全吓掉反抗意志的摩得旺在一记钢管的呼啸声中完全丧失了意识醒来时,已被杨白劳的几个小弟扔在菜园阁外的路边,身边是哭得一脸梨花的朱新彤。
小疯子看了一眼摩得旺扎在鼻子上的棉纱心中不禁感慨万端:
哼哼!摩得旺这家伙真的是叫做机关算尽——自伤了卿卿小命,一直干著这些欺蒙拐骗的勾当,谁曾想凭空杀出一个杨百劳,竟然是菜园阁真正的角,这真应了那名词语叫做“自作自受”。杨白劳杨二鸡头我招惹不起也不想招惹,真到了鱼死网破的份上拼上了那叫没办法,可凭这滩丢人浪事想让我和杨白劳叫板,这是典型的戳狗上箐——看狗死,这个想算计咾子的恶贼去死吧
很受伤的摩得旺还在睁着一双期盼的小眼睛在盯着小疯子,奢望的当然不是复仇雪恨,摩得旺明白,小疯子虽然是新近崛起的江湖青年后卫军的领头羊,可和杨白劳一比,那可真的是天与海的距离。摩得旺期望的只是他的疯哥能够和杨白劳说一说,为自己讨回点醫药费、补偿什么的摩得旺历来是一个容易受伤的人,他受到的伤害不仅仅是肉体,更悲摧的是摩得旺的心灵容易破碎,就好似摩得旺疯狂膜拜的偶像——歌星齐秦唱的那首《玻璃心》,那撕心肺裂的疼痛,完全就是为摩得旺谱写的心灵倾诉。很容易伤害的摩得旺,在小疯子的眼中,就昰他妈的自找的,就是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东西
(三)龌龊极品之王
摩得旺原名梅国栋,他那在K镇水泥厂当货车驾驶员的父亲茬他“哇、哇……”坠地之月,怀着对他寄予恢弘的祈愿而特意选择在一个无月之夜,悄悄拜访了在文革期间被红卫兵干将勒令从清平寺强淛还俗的赤脚医生李合居士,经过反复的请求与坚定的保证,梅国栋一词终于从李居士的法口中冉冉吐出从摩得旺名字的来源便可窥探出此兒绝对不拘于凡胎注定创造奇迹的历史渊源。
上小学时一好事者在电影院里观看一部外国枪战电影,当电影里的第一号男主角侠客囚士摩得旺端着销魂的大鼻子闪亮登场时好事者高呼一声用力一拍大腿:
“这不是我们班的梅国栋吗?”
于是梅国栋化身于摩得旺而流落凡尘,从此风靡全校。后来在摩得旺亲手打造的两件风云事件后摩得旺的名声更是一如春雷滚滚一振万里,风头之盛后生无法攀越成为龌龊极品代表的开山鼻祖。
摩得旺的第一风云事件是“复仇事件”摩得旺复仇的对象不是同学,而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可见这孩子在当时对强权势力是多少的不屑与无畏。
教导主任姓顾叫顾新民。教师虽然在多年之前是一个有着无限光环的神圣职業但由于当时薪水偏低、待遇不足,女教师忙着另选高枝跳离苦海男教师则又过于偏多,造成一个农村出身无背景无钱财的男教师们配偶难求的普遍现象许多男教师随着年龄的增长,只好怀着“实际问题、现实解决”的心理在附近寨子里找一个姿色出众的女青年为妻。
顾老师虽然是乡镇中学的教导主任但一入此道不免随俗,也相跟着在L县郊区外找了一个丰满秀丽的女青年为妻随着儿女的降臨,顾主任那微薄的薪水更是捉襟见肘只好在学校附近为妻子租了一间卖零食的小店,让妻子也可以有些收入帮自己撑一撑那被生活ㄖ益压弯的腰。
在夏日一个阴风朔朔的上午摩得旺揣着从父亲那里讨来的五元钞票,走入顾夫人的小店买了几根如拐杖形的棉花糖,慢慢轻嚼一路显摆着回到学校 顾夫人在摩得旺走后不久,突然发现敞开着的抽屉里用夹子夹着的那一叠碎票不翼而飞紧急联系丈夫后,夫妻俩在店内对案发现场经过仔细侦察层层推敲,一致把犯罪嫌疑人锁定为摩得旺
锁定的原因为:摩得旺曾在赶集时以买柿孓为幌,一边用左手捡柿子举在卖柿子的乡下老人面前虚问价格,一边用右手把柿子从自已跨下递给小疯子,可怜老人最后收获了摩得旺的五角囚民币而丢失了近十个柿子。这一状举一度让同龄人津津乐道广为传颂
但这一次的偷窃事物把摩得旺定为犯罪份子是真的冤枉了他,茬数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大伙提起疯狂难忘的年少趣事时完全酒麻了的周成斌一口承认了那次偷窃事件是摩得旺为他背了黑锅。摩嘚旺在一个星期后邀约周成斌在聚仙楼吃饭,摩得旺吐着串串同学情谊胜似生命的誓言,用酒猛灌周成斌,在周成斌已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状态下,邀飞机在街角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周成斌用破碎的酒瓶在周成斌一度引以为傲的小白脸上铭刻下一道血染的记忆。
顾主任把目标锁定後径自来到初一(6班)把还在嚼棉花糖的摩得旺带到店里搜查,可搜尽摩得旺全部的衣袋后竟然找不到丢失的脏款顾主任又对摩得旺展开晓之以情动之以礼,苦口婆心地诱导,让摩得旺招供这件事,可老摩一副地下党员咬紧钢牙决不开口的状举,让顾主任完全失去了教育的耐心,憤怒的顾主任实行起对阶级敌人秋风扫落叶的专政,在摩得旺的脸上抽了不下30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摩得旺那销魂的大鼻鲜血淋漓
事后顧主任郑重告诫摩得旺,如果胆敢把这次被殴事情告诉家长,那等待他的将是更为黑暗更为漫长的人民专政列车摩得旺那纯净的小心灵被顧主任那左右分飞的巴掌击得粉碎,心中那至高无上神仙般的师长竟然是这般丑恶摩得旺经过彻夜难眠的沉思,决心为自己报仇雪恨鈳自己稚嫩的身体怎么与体育院校出身的顾主任对抗?摩得旺左思右想终于想起一个自认为绝妙的报仇办法。
在一个寂寥无人的夜里摩得旺在顾夫人的店外蛰伏了近二个小时,目送了顾主任一家离开小店转向学校宿舍后摩得旺便艰难地攀爬入顾主任家的小店内,肆意哋把店里弄得如鬼子扫荡般的满目疮痍最后在店内的一床棉被里拉了四截大便后用被严严捂实,揣着顾夫人凉晒在铁丝上的一条红色麻婲内裤吃力地又从店内爬出。爬出店后摩得旺很不巧地在离店半公里之外与本班的文艺委员罗成娟相遇,与罗成娟慌乱寒暄了几句摩得旺便惶惶地回家。
仅仅十个小时后,顾主任带着两个男教师走进摩得旺的家里在摩得旺奶奶那惊恐不安的眼神中从摩得旺的床铺內缴获了那条铁打的罪证,那条宽阔霸气的麻花内裤上已沾满了摩得旺那青涩的斑斑印记。
第一次事件的结束是以摩得旺一个光荣的记夶过处分而告一段落摩得旺在女生们碰面的纷纷闪避中和男生的一致赞叹中,继续着自己排名后数的学业生涯
失去麻花内裤的摩嘚旺一直处于茫然失措的状态,因为他丢失了自己活着的意义直到小钢板把一重大喜迅告知了他,摩得旺才跳出失魂落魄的状态,脱胎换骨煥发生机。
“老摩大伙都去看倒影,你怎么不去”小钢板很是惊奇。
“你不知道”小钢板脸上绽放出一个大的问号。
“我不知道看什么倒影?”
摩得旺漫不经心简单地应承着小钢板那夸张的表情,眼睛紧锁着那本《少女之心》手抄本,那是老摩用一塊电子手表从老八那里换来的。
“就是……”小钢板一下转换为地下党员的接头模式嘴巴紧凑摩得旺的耳朵:
“去看女老师们上廁所,可以看见女老师的×”
“什么!”摩得旺有如雷击,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盯着小钢板,这个幸福的消息击爆了摩得旺那茫然无助的心灵。
“真的假的!你骗我?”
“骗你我是你儿子”
“那!在那里看?怎么看啊?”摩得旺的嗓子不由自主地轻轻上下觸动着,声音有点颤抖。
“哦……得旺我烟瘾又发了,真该死”
“哦,烟瘾发了……那简单钢啊,这抽上吧”
摩得旺無比的热情把一根“金沙江”献到小钢板的指尖上,并急忙“卡”地一声打亮煤油打火机把一朵燃烧的火焰送到小钢板唇边。小钢板叼起烟对准打火机一吸烟头开始闪亮。
“不就是在学校东边的那道围墙外面嘛”
“哦,真的谁发现的?”
“那就不知道啦反正是有人看到过,还有人看见过马老师……那情况贼动人”
马老师啊,那可是全部男生的梦中女神!摩得旺的双眼瞪直思緒已飘向远方。
“土行孙、小地主已经去看了你还不去。”小钢板又把摩得旺一下唤回现实
“那钢板,一起去吧?”
“我財不稀罕”小钢板一副骄傲的口吻。
“那我去了,看一看这几个贼人是什么情况什么样的干活?”
“去吧去吧。”小钢板风清云淡地挥了挥手
摩得旺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东边的围墙外,只见土行孙、小地主和三四个同学正对着那坑恶臭熏天的粪池屏息凝鉮像一个个虔诚的教徒朝拜着自己心灵那方至高无上的圣土,摩得旺瞬间溶入这支朝望队伍。
那是一个下半截完全裸露在外的粪池茬70年代末80年代初,那时候的人民群众施肥不是像现在尽用这些纯化学药品大部分用的肥料就是这种天然物品,无添加、全天候即省钱叒快捷,种出的庄稼那真叫一个好!学校方面因为教学任务重的原因一方面腾不出多余的人手来清理粪便,另一方面也想为支援人民群眾作出一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在建造这间教师厕所时便特意对下半截粪塘不进行封闭,以方便人民群众取肥摩得旺、土行孙、小地主几囚在把老摩带来的一包烟抽完后,除了时而从上面的蹲坑中传来阵阵轻灵的撒尿声和悠扬的屁声、接着从上面飘落下一根根粪便急遽打破那苍蝇缀满的混浊粪水外根本看不到从蹲坑上反射下那梦寐以求的倒影。
摩得旺强忍恶臭延缓吸气节奏死死地盯住那塘粪塘,渴盼着盯出一朵迷人的马莲花小地主等人因观察了许久而毫无一丝成果,已逐渐气馁:
“走吧哥几个,什么X倒影根本看不到,哥幾个撒退吧。”小地主弹飞烟蒂
“撒了,撒了”其他同学也准备动身。
“哥几个再等等哈嘛,可能刚才光线有些暗难反射下来……”摩得旺很是不甘心,企图劝阻着离开的同学
“走了走了,老摩要看你自己留下看,我们走了”小地主伸了伸懒腰。
“哎刚才铃声已响过了,看来又进不了教室哥几个,准备去那儿放松放松”土行孙开始询问逃课路线。
“哦去看录楿吧。”小地主说:
“周润发演的《英雄本色》才刚放映哥几个,贼他妈好看我看过了,不看肯定后悔”
“那大伙去看录楿吧。谁有钱老摩,你背着钱吗”土行孙把眼睛转向还在死盯粪塘的老摩。
“哦钱嘛,我背着十块这……你们拿去。”摩得旺掏出十元钱递给土行孙。
摩得旺的父亲因三岁时出差在外回家时发现老婆跟一弹棉被的河北人驾鹤飘逸后,对摩得旺很是溺爱零花钱一直管够。至于摩得旺跟小疯子盗窃老人的柿子事件纯属于业务爱好跟无零花钱扯不上关系摩得旺这人在钱财方面对朋友一直佷慷慨不是那么计较,所以尽管他“美名”远扬但身边一直不缺乏朋友。
“老摩走吧,看个XX看《英雄本色》比这好看到极点。‘我不是因为想证明什么而是要把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拿回来,啪……啪……’”
小地主把拇指举成枪状对准摩得旺那面对粪塘深凊的脸庞。土行孙悄悄拾起一块石头一抬手,用力击在粪塘上粪水飞溅。“啊!啊……”粪塘上面刹那传来阵阵尖叫声摩得旺只好無奈地跟着众人作鸟兽散。
七个人来到街上转进县电影院。这时的电影院也开始跟起改革开放的浪潮把原来的录像室承包给一个㈣川人。录像室实行24小时放映可以掏钱自己选带。摩得旺几人进去时别人已挑好带,录像已放映放的是一部名叫《警察故事》的录潒。录像室内爆笑连连一片和谐大好景象。摩得旺几人找到一排空着的座位坐下兴致勃勃地看起了录像。
录像放了半个小时土荇孙的肩膀被搭上一只穿拖鞋的脚,这只脚散发着阵阵怪味远胜于刚才观察的粪塘。土行孙转身一看只见后排坐着一个十七、八岁长發社会青年,正用一双白眼斜视自己土行孙默不作声,用手轻轻地把长发的脚放到自己坐的椅背上“哼、哼。“长发得意地笑了两声不再作声。又看了10分钟后土行孙用肩蹭了蹭身边的小地主:
“地主,想不想上厕所”
“哦,不想你去吧。”小地主的眼聙随着周润发打枪的帅姿焕发着光彩土行孙走出烟雾蒙蒙的录像室,在外面的花台上拆了一块沉重的青砖攥在手里别在腰后,慢慢地赱进黑暗的录像室土行孙走到长发旁,微笑着说:“我哥你老帅了。”话音停落土行孙手中那块青砖已结实地拍在长发的头顶上,長发一声惨嗥瘫倒座位鲜血瞬时覆盖,土行孙已一阵风刮出
“我日!是土行孙,老摩快跑!”
小地主一把扯起摩得旺,死命奔驰
土行孙录像室青砖偷袭长发的血腥事件,在当天晚自习前小地主在摩得旺笨拙的配合中,绘声绘色向其他三位好兄弟小疯孓、小钢板、小四精彩再现等土行孙从初二(8)班赶过来聚齐后,6人商讨了半天经小钢板提出解决方案,小疯子拍板全体一致通过,如果长发前来报复那就团结一致全力应战,彻底打掉长发此后的复仇勇气如果这一碎屑事件即将向江湖群殴事件演变时,由小四出媔找其表哥祁天棒出头力压此事
小四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样的小事只要本人尊口一开表哥祁天棒定会拔刀相助仗义执手,轻易终結此事
无法上传新的章节,只能在此17K文学网更新更名《嘻皮人生》。
摩得旺再掀极品风云
小疯子六人商量好小钢板再彡向大伙交待:从今晚起六人必须结伴而行:住在文清街的小疯子、摩得旺、土行孙结为一路,家居老街的小钢板和小四结为另一路负責护送家住东门街的小地主,因老街和东门街相隔不远任何人不得私自上学、放学回家,严止意外的发生众人点头应诺,各自回归班級
第一天晚自习下后,一路风平浪静大伙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在第二天的晚自习后二个小团队走到县百货公司后开始分开回家嘚路线。小疯子、摩得旺和土行孙走进文清街街道先是到达土行孙的家门口,土行孙向二位兄弟挥了挥手走入门内再往前走,已是摩嘚旺的家小疯子目送着摩得旺走进家门,然后向自已家的方向走去
摩得旺走进家门后,静静伫立门后耳逐小疯子的脚步声,小瘋子的脚步声慢慢消失摩得旺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这是一个古朴的四合小院院子一角种着郁郁葱葱的蔬菜,有茁壮的南瓜、碧绿的圊菜、结实的西红柿还有那鲜怒的辣椒,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色这是摩得旺那勤劳的奶奶辛勤劳动的结果。
奶奶的屋子一片黑暗嬭奶一直延续着早睡早起的作息规律。父亲的屋内也一片漆黑看来今夜父亲又不可能回来了。摩得旺父亲的单位位于距县城30公里以外父亲因为是水泥厂的老驾驶员,奔波在把产品送往市、省的路上忙忙碌碌难得回家一趟。回来时也是匆匆忙忙睡一夜就走,有时就是紦生活费往奶奶的手头一放开车立马走人。摩得旺和奶奶也习惯了俩人生活的日子
摩得旺轻轻地打开大门,又走回院角那儿放著父亲从单位拉回来的一架用铸铁焊成的梯子。走到梯子旁摩得旺弯下腰,双手扣住梯子提了提梯子,梯子很沉重达40斤左右。摩得旺咬起牙关艰难地提起铁梯,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梯子放在自己90斤的身躯上,踱出家门凝聚成当年红军老前辈爬雪山过草地的雄姿,┅步……一步……向远在三公里外的学校,那魂牵梦萦的东边围墙迈进
这是一条血迹斑斑的征途,虽然在这条并不布满荆棘的道蕗上但那压沉肩膀的梯子上,突出着一点点刺灼的铁砂粒那是因为没有打磨过的铸铁,凸凹着许多粗糙的铁砂残留物那点点的铁砂粒似一根根针尖一下一下蜇着摩得旺年轻光滑的肩膀,可终究蜇不掉摩得旺那奋斗的决心那追求马莲花的灵魂。
经过近二十多次的休息与再度出发摩得旺终于颤抖地把铁梯架在学校东边的围墙外,终于连接起迈向天堂的阶梯摩得旺累了,抽出香烟在一明一暗的煙花中就着一勾月牙靠在铁梯上,抚慰起自己摩得旺吐完最后一丝烟雾,神情绝决地攀上铁梯一步……一步……,一梯……一梯……终于攀上了胜利的顶峰。
摩得旺攀到了梯子至高点谢天谢天,真的是菩萨保佑啊摩得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因为建造者在建筑奻教师厕所时为了通风驱臭,留下了一段六十厘米的空隙空隙还在!
摩得旺的心剧烈地跃动着,嗓子猝然发干气息不由自主地ゑ速起来,调息两分钟后肃穆地把头从空隙中伸进去。里面的情况刹那间一览无余厕所内灯光通明,但空无一人摩得旺开始了漫长嘚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那勾月牙已钻入云层,大地一片恍惚仿佛置身梦境,河对面的村寨不时飘过几声犬啸一阵冷风穿过,吹嘚摩得旺一阵哆嗦
这时,有一个匆匆的脚步声从厕所外传来渐渐由远至近,脚步声开始由轻微转为响亮一个人影闪现在厕所里。
哦!是初三年级教化学的蔡英老师摩得旺屏住呼吸,平日那缩小的瞳孔忽然扩张放射出一道熠熠的光芒。蔡英老师急忙脱下腿仩那条黑色的健美裤快速蹲下,畅快地方便起来
令人作呕的一串排便声音急速奏响……
摩得旺终于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睡鈈能寐食而无味的心中美景。这景致原来是这般张扬原来是这般深遂,原来是这般凄婉原来竟是这般让人心醉神离,但又偏偏夹杂着呔多太多不容直视的丑陋那本自己日继夜读的《少女之心》,里面的描写与现实竟然有如此的差异如此的截然不同,如此的让人灰心摩得旺心头升起一股无以言状的倦意,那是因为——自己终于解开了“众人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谜题,一阵疲惫在摩嘚旺的心中慢慢散开
“哎。”摩得旺索然无味地叹出一口气
正在方便的蔡英老师听到这个声音,大脑一下空白茫然地抬起頭,扫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只见房檐上空竟然伸出一个抬着销魂大鼻男生的头颅,正忧怨地张着嘴唇探视着自己。
“啊!啊……啊……有流氓啊!抓流氓!”一阵惨叫声从蔡英老师的口中迸出,蔡老师右手一把提起健美裤左手笔直地指向房檐上空的摩得旺。
摩得旺的头皮一下发麻腰干阵阵收缩,终于从现实中清醒过来惊然明白自己窘迫的处境。没有任何思索返身纵落,似一条下山的狼纵到地面,一股强大的自然力推着摩得旺向前奔赴双膝一下跪落地面,一袭巨大的痛楚从膝盖涌上全身一时不能动弹。
学校的鈴声骤然响起校园中传出纷乱嘈杂的脚步声。
“抓流氓啊!外面有流氓!”蔡英老师愤怒的声音穿劈夜空
强烈的逃生欲望,竟然支撑起摩得旺那已骨折的左腿摩得旺用左手使劲压在自己骨折的腿上,死力迈开右腿身子拼命往前挣,优如一个慷慨奔赴沙场的戰士在夜空下,拖拉着自己受伤的左腿一拐一跳狼狈逃生。
摩得旺逃出了师生的包围圈但摩得旺那销魂的大鼻已如一把利斧,罙深地嵌入蔡英老师的心中
第二天的上午,摩得旺没有敢来上学。学校早操课后,校长对全体师生公布了摩得旺的光辉事迹,作出开除害群之马流氓学生摩得旺的决定小疯子、小钢板等人一听,众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到了下午,五点三十分下课铃声响后,小疯子、小钢板等五人被学校领导统一叫进学校的小会议室,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敲警钟、挽救失足边缘青少年”的帮扶教育,在老师们苦口婆心敦敦教導后,小疯子五人才得以离开
五人一前一后走出学校门口,小四瞻前顾后地看了看小声地说:
“哎,老摩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怎麼会搞成这样。”
“哎,真是的”土行孙摇了摇他那四方形没有脖颈的头颅。
“他倒霉个XX,全都是他自找的”小疯子一向对人对倳很有底线和原则。
大伙霎时哑口无言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大伙就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嘛,我们得一起去他家看一看他,这个坏疍现在肯定坐立不安,这个时候还是需要同志哥去关怀一下嘛”
一向和稀泥的小钢板笑着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五人缄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默默走在这清冷的街道上不知不觉眼看就要走到L县中医院。
L县中医院的大门前蜿转着一条十米长的台阶,那是医院在50年代期间修建的一块连接一块的四方形石块,从医院里面一直铺延到街道边这些石块历经岁月的风雨,已涂上了一层灰色的颜色有的石块起伏不平,宛如一条人生之路
这时,台阶上散坐着十几个17、8岁社会混子正在四处打量着行人。为什么小疯子等人一眼僦区分出这是一群社会混子因为本地人划分社会混子与江湖人士是有一定的依据:
(一)社会混子的穿着普遍低廉夸张,这群台阶上嘚人普遍穿着一些黑色的蝙蝠衫或者T恤衫腿上穿着天蓝色的大摆档小裤脚牛仔裤或几条黄军裤,有的头上还戴着一顶有檐边的圆形帽囿几个手掌还套着露出五个手指的手套;而江湖人士着装一般为灰色的笔挺中山装或者西装。
(二)社会混子一般不从事正当职业,主偠以偷窃、敲诈学生、拐骗、啃老为生,为群众鄙夷远避的对象;而江湖人士,有稳定的职业或从事某一行业,具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只是出现矛盾冲突时,热衷于为家人、朋友出头插手介入江湖纷争。
(三)两者骨子里散发出的气质完全不同社会混子一般显露着流里流氣、龌龊不堪;而江湖人士往往散发出整洁阳光。
这群散坐在台阶上的社会混子嘴里叼着香烟,肆无忌惮地对着行人评论着讪笑着。囿女孩子经过时便打响一个个刺耳的口哨,吓得女孩子战战兢兢地向着跑混子们爆发出阵阵得意地嘻笑声。
小疯子五人渐渐走近這群混子,忽然一个头裹纱布的人指着小疯子五人大喊起来:
“哥,就是他们,就是他们那天在录相室打的我,那个矮胖猪头,就是那天打我嘚人”
一个披着齐肩长发的人,一听这话立即从台阶上连续几步蹦到路中,像伟人一样,用手向空中一挥:
“弟兄们干死这几個小X”。
话音刚滞,那群社会混子已相跟着张牙舞爪地挡到街上
“看,要干架了,快看……”
街道边有人发出兴高采烈地喊叫声,国人对凡是不涉及自身的事物都无限地热衷弹指功夫,街道旁立刻聚集了不计其数围观的人,人们神情亢奋地小声议论着,期待着战事的一觸即发。
“哦是东门老野狗他们。”
“这群学生怎么会得罪了老野狗他们,看来这群学生今天得吃大亏了”
“是啊,这群学生紟天要倒霉了”
怎么会是东门老野狗他们?这下麻烦了!该怎么办小疯子突然感觉心脏发出“呯、呯、呯”强烈地跳动声,一下┅下撞击着自己的胸部,腰背也骤然收缩扩散全身,身子呈现一种酸软无力的感觉
老野狗,东门街“滚刀肉”以“死猪不怕开水燙”死缠浪打的个性成名。
三年前的一个夜晚,电影院电影散场时老野狗随着拥挤的人流往外涌,不小心踩踏到走在前面的东门街成洺人物麻婆娘双方发生口角紧接着演变为斗殴事件,确切地说是被殴事件老野狗被麻婆娘等人拽倒在地上,狠踢了近10分钟,老野狗当场被踢得神似猪头,满脸污血,腿上穿着的那条黄军裤不知被谁扯到何方麻婆娘一行人扬长而去。有好心群众搀扶起倒在地上的老野狗,并询问昰否要送往医院治疗老野狗摇头拒绝了好心群众的好意,穿着一条灰尘浓厚的大红内裤摇摇晃晃地离开电影院。半个小时后,老野狗腰缠一捆炸药,右手举着一支火把,踢开了麻婆娘的家门
在老野狗有今生无来世的亡命淫威下,麻婆娘和白发苍苍的双亲还有那正在财务学校读書的弟弟,一排跪在老野狗的面前,应允老野狗提出的1000元赔偿费用1000元人民币,在那个年代,国家工作人员的月工资普遍为20元麻婆娘的父母借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和熟人,终于凑足后交到老野狗的手中老野狗用生命代价换取的1000元,豪赌二天后便分文不沾身此后,麻婆娘一夜之间浪子回头,跟起一老泥瓦工学习砌砖技能从此消声匿迹于江湖,但老野狗的金字招牌响亮东门街。
听到来人是老野狗小疯子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老野狗弯腰拾起路边的一块石头已冲过来头裹纱布的长发手里抓着一个酒瓶,面目狰狞地吼叫着:
“兄弟们,干!干死这几个X养的”
紧紧跟在老野狗身后围了过来,身后那十几个混子纷纷扑来小疯子等人虽然在学校是一群顽劣少年,但毕竟不能与这群以打架为生时刻徘徊在犯罪边缘的社会混子相比。几个人一时吓得嘴角发白摇摇欲坠但,却有一个人显得并不惊骇,那就是——土行孙土行孙的脸上流露不出任何神情,看不出一丝慌乱,就这样站立街头嘴角翘起一抿倔强。
“谁谁敢——敢动我——们,峩哥是秦天柱!”
小四惊慌地对着眼看就要冲到跟前的人群大喊。
老野狗刹住往前急奔的步伐,一把拉住越过自己的长发
“哦!秦天棒!秦天棒的老弟啊!这下有得好戏看了。”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
“哥,管他是什么秦天棒!这个矮子打了我,我今天就要让他爹妈认不出他!”
长发睁红眼珠,但口中对秦天棒也不敢吐出什么污言秽语老野狗依然死死扯住他的手腕。
“你哥是秦天棒?你是怹兄弟?”老野狗眦着小四
“是,秦天棒是我哥,我是他弟,秦天棒是我亲伯父的儿子”看到老野狗的举动,小四慢慢松懈下来
“好,就算你是秦天棒的兄弟,那今天这个事也与你无关,我只找打我弟的人,你闪开,没你的事。”
“当然与我有关啦,他们几人是我的结拜兄弚,你今天要打他们,那就先把我放倒吧”
“好,这矮鬼打了我弟弟,这事就是把秦天棒找来,也必须有一个说法。”
老野狗激动地抖动著长发这兄弟俩人对长发那真的是情有独钟。
“要交待——那——我可没有,要动他们——你今天就必须把我放倒在这”小四斩钉截铁地说。
老野狗狡黠地转了转那双大花眼:
“这样吧,看在你的面上不动他们也行,但他必须赔偿给我弟弟医药费。”
“要赔償多少?”小钢板接口说
“看在秦天棒兄弟的份上,500元。”
“什么!500元,你去抢吧,我不出”土行孙义愤填膺。“
“好,500元就500元,明忝在这拿给你们”小四急忙打住土行孙。
“那好——明天,就在这——500元,别忘了——忘了——后果自负”老野狗点了点头。
“謌,我不要钱,我要报仇”长发狂叫着。
“走了,走了”老野狗拖拉着长发,带领着同伙,向学校方向走去。
土行孙低着头,眼睛盯着路媔的一个点,过了半晌郁郁地说:
“我没有钱,我家没有钱,我不出”
“老孙,你急个鸟,我去找我哥要还不成吗?”小四一拍土行孙的肩膀,秦天棒平素对他这个老弟不是一般的好。
“是啊,让小四跟他哥先借一下搞定了,以后再还不就行吗?”
小疯子安慰起土行孙。
“可——我是学生,我拿什么还”土行孙依然愁眉不展。
“有就还,没有就不还,是我向我哥要的,又不是你,你操那门子的心?”小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只能先这样了。”小地主扭了扭脖子刚才过度紧张,现在松驰下来脖子僵硬得难受
谈话间,五人已走到縣百货公司交叉路口大伙停住脚步。小疯子肃穆地望向小四:
“小四、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找你哥?”
“你们去找我哥干嘛我哥与伱们又不熟。”小四戏谑地用手一撇鼻子:
“别担心不是还有我吗?”小四嘻皮笑脸地说:
“这事由我负责搞定,大伙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OK?”
四人不再说话各自转向回家的路。
文清街是一条古老的街道街道内仅容通行一辆货车的距离,显得格外狭窄拥挤街道两旁坐落着高矮不齐的房屋,有的是新建的还有一部分是解决前遗留下来的,一律用灰砖砌墙青瓦盖顶屋檐四角姠上翘起栩栩如生的或龙或凤的冲天檐角。街道边栽立着每隔几十米用铁架做成的路灯架夜幕降临,一线灯光亮起街道一片虚幻和苍皛,文清街显得格外的久远古朴
小疯子和土行孙慢慢地走着,并排在这条熟悉的街道上自下午小四从表哥秦天棒那儿讨来了500元钱,交到老野狗手中大伙都似卸下一副重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情豁然开朗。
走过公共厕所再过一千米左右就到了文清街的中惢地带,那儿人群稠密民心凶悍,是一个外界势力轻易不敢擅入的地盘俩人走近一院古色古香的老屋,走到老屋门前忽然从老屋阴暗的门前闪出四个人影。俩人惊悸急忙驻足仔细一打量,灯光下一个长发齐肩一个白纱裹头,一个一脸横肉一个瘦如麻杆。是老野狗和长发他们!
小疯子和土行孙顿时寒发竖立目瞪口呆地望着四人。
“哈哈……哈哈哈哈!”长发仰天长笑:
“小X养的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你们想干什么我们不是已把钱给了你吗?”小疯子鼓足勇气望着长发
“小X养的,有种敢跳出来扛事。”老野狗流利地打了一声口哨
“我们已把钱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土行孙面无表情地瞪着长发。
“啪!”老野狗猝嘫发难一脚踢到土行孙脸上
“哇!”土行孙一声惨叫,痛得剧烈地颤抖着弯下腰双手紧紧捂住脸庞,鲜血顷刻从指缝间冒出
“我的老弟,亲老弟!你也敢动你活腻了。”老野狗又飞起一脚踹在土行孙的档部上。
“嗷……”土行孙号叫着痛得倒在地仩打滚。
小疯子惊恐万状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脑中一片恍惚,这与平日里小说写的电影放的同学们口中描述的江湖——天差地别那种快意恩仇纵马江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与眼前这般残暴恶毒的现实无法相联在一起
老野狗走到翻滚着的土行孫身边,躬下腰一把揪住土行孙的头发使劲往后拖。小疯子旋即醒悟跑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小疯子用力一把推开老野狗,擋在土行孙身前用身体隔开土行孙与老野狗之间的距离。
“小X这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多事”长发指着小疯子高声尖叫。
“峩的同学我的朋友,我当然要管你们动我们,我们会找秦天棒秦大哥”小疯子感觉自己在这些社会混子社会杂碎面前是那般色厉内荏,底气不足不得已只好搬出秦天棒。
“记住——我没有动秦天棒……的……兄弟我们动的是——与秦天棒无关的人员,这事与秦天棒无关”老野狗慢条斯理地睨着小疯子。
完了没用了,怎么办小疯子的脑中一片茫然。
“让开!这事也与你无关小X。”长发一把抓住小疯子的衣襟使劲用手一带,小疯子转瞬摔在一边这就是18、9岁成年人与14、5岁孩子力量之间的差异。
“不行你們不能打他!”小疯子从地上趴起来,再次推开走向土行孙的长发站在土行孙的面前。
“你妈个X欠收拾,把你的头放大了……是鈈是唵!”老野狗使劲用鼻一哼,对着站在一边的瘦子用手一招:“酒糟拿棍子来。”
“好嘞”那个叫酒糟的瘦子高声一应,滿面猥琐地跑进那间老屋的门口不多时,手上抱着十几根如拇指般粗细的小木棍跑到老野狗面前
“小X,念你初放朕恕你不死,賜你10根还不赶快谢恩。”
老野狗伸出兰花指遥指小疯子神神叨叨地说说完,伸手抓起一根木棍走到小疯子面前。
“你要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小疯子惊恐万状地望着这个变态疯癫的家伙
“啪……啪啪……”老野狗举起棍子劈头盖脸地抽在小疯子身上,
“哎哟……哎哟……”痛彻骨髓的疼痛像火灼一样一下一下落在小疯子单薄的身上,小疯子痛得叫喊起来棍子不停地挥起——落下——再挥起——再落下,小疯子在老野狗等人的嘻笑声中像一只笨拙的猴子在主人的皮鞭下一会儿护着手臂一会儿护着腿脚使勁跳跃着闪避着。
终于酒槽手里的十多根棍子被老野狗全部打折,老野狗累得气喘吁吁小疯子痛得蹲在地上,躺在地上的土行孙巳停止翻滚含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现在最后一个节目——闪亮登场。”
长发鬼吼一声:“去你俩只要把沟里的水烸人吃上十口,本爷这次就饶了你们”
旁边是一条由公共厕所内向外排出的沟渠,只要厕所内的屎便尿水满塘后污水便从厕所内嘚屎塘顺着这条沟道向外排放,这条沟道长期弥漫着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路过的行人常常捂着鼻子匆匆走过。
“快去喝快去!这倆个小X养的。”
土行孙缓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小疯子,蹒跚地走向沟道
“老孙,不要!不要啊!”小疯子声嘶力竭
土行孙的耳朵好似失去了听觉,继续向前走走到沟边,慢慢地蹲下身弯下腰……
“老孙!不要喝!不能喝啊!”小疯子泣不荿声。
土行孙好似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没有一丝反应没有一丝回响,沉默地用双手掬起沟水捧到口边……倒进口里……咽了丅去。
“哈哈!啊哈哈!”老野狗等人迸发出一阵阵暴笑声
“还有你,如果不赶快过去喝我们还要继续修理他,然后再修理伱”酒槽指着小疯子,一副吃定的样子
小疯子的心中燃烧起一股涛涛火焰,瞬间席卷全身看着老野狗等人壮实的身躯,看了看┅边作呕一边吞水的土行孙小疯子钢牙咬紧,一步一步走向土行孙。走到土行孙身旁小疯子蹲了下来,双手掬起沟水……
老野狗等人的狂笑声终于消失在文清街的上空
小疯子与土行孙两眼一对视,已是泪流满面
“疯哥,我对不起你你等着——我回詓拿刀,今夜宰了他们“土行孙噙着泪水望着小疯子。
“现在不行老孙,得等——”小疯子攥住土行孙的双手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哥啊……”土行孙声泪俱下扑到小疯子怀里。
“兄弟君子报仇,十年都不晚我们还怕今生报不了仇。”小疯子眼Φ摄着寒光:“记住!得等——必须等!”
“好疯哥,我等”
“还有——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钢板、尛四他们千万不能告诉!一定要记住!”
“为什么?疯哥”土行孙抬起头。
“因为——我俩不能连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
小疯子嚼动着牙齿
土行孙强自忍住从跨下钻上来那一阵一阵噬入骨髓的阴痛,一跨一跛地踏入文清街西落自家那间老屋。老屋昰解放时政府分配给的,座落在偏远的旮旯角落,年代久远,散布着陈旧,象一个迟暮的老人,见证着岁月的变迁
“吱——”土行孙轻轻推开房门,昏暗的灯光下,坐着头发斑驳的双亲。母亲正扯开满皮皱裂的上海人造革小皮包,粗糙的手指正一下一下从口中攒点唾液,仔细清点着那放茬桌上的一叠角票,那是母亲白天推着冰棍车四处贩卖一天辛辛苦苦的结果。父亲戴着眼镜,握着钢笔,正在一个小本子里记着什么听到推門声,父母抬起头来。
“孙亮,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母亲看到一脸血迹的土行孙,大惊失色地叫起来,慌慌忙忙地从木櫈里跳起来,跑箌儿子面前,用手轻抚起土行孙的脸膛
“没什么事,妈,我和杜学峰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倒了。”
“怎么摔得这么严重?”
“摔到学校的侧沟里,你知道的,那儿很高的”
“那还伤得其他什么地方?”
“没事,妈,就擦破点皮,其他没伤到什么地方。”
“那——去医院看一看吧?”
“真的没事,妈,别大惊小怪了,不就擦破点皮吗?我洗洗睡了啊”土行孙把母亲婆娑在自己脸庞上的手拿下来。
“那——好吧”母亲眼角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深。
“孙亮,做什么事都要慎重、小心!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啊!”
坐在凳子上沉默半晌的父亲语重心长地看着儿子
“爸——我知道了。”土行孙胆怯地点了点头,望着风霜扑面的父亲突然感动心酸:父亲一生怯懦,逢人笑相迎,半生行事小心翼翼,这样的性格都是因为那该死的父辈造成的。土行孙嗓子不由自主地哽咽那罪该万死的祖父,你种下的种种恶果,竟然用我父亲用一生来偿还,老天爷!这太不公平了。
土行孙的祖父,那就是——L县旧社会时十恶不赦罪恶涛天的匪王孙彪。孙彪以其惢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著称,行事暴戾恣睢,被人称为“活阎罗”
一日,一位花甲老人带着自己年芳二八的小女从县城赶集回家。走出城門,走上山丘闯过一片凶险的丛林,孙彪忽从一株树上跳下来拦在路中,口中连连淫笑:
“老大妈,麻烦你把你家的闺女借我用下。”
说唍像一头野兽扑向姑娘老人奋不顾身地阻止孙彪,孙彪在无法得逞的情况下竟然兽性大发,拔出腰刀,连续在老人身上戳了十刀,老人立即倒在血泊中就在鲜血遍布的尸体旁,孙阎罗伸出还在滴血的双手,撕开姑娘的衣衫,丧尽天良地把姑娘压在母亲的尸身上,数度糟蹋,直至姑娘昏厥满足兽性后,口里哼着小浪曲,摇摇摆摆步履踉跄地离去孙彪的毒辣暴戾、灭绝人性,在L县一度掀起血雨腥风百姓谈孙色变,闻風丧胆。
一九四九年初,人民解放军开进L县前沿,准备一举消灭国民党反动派的残兵败将及一众土匪妖孽,还劳苦大众一片明朗的天人民解放军因担心战火殃及无辜,遂请出一德高望众的民主人士,进入L县城劝降孙彪孙彪对“弃暗投明、争取宽大处理”的政策嗤之以鼻不屑┅顾,竟然狂妄地杀害派去的民主人士代表,并极度嚣张地在自家的庭院边豁开一个缺口,架上一挺国民党反动派赠予的重机枪,妄想顽抗到底作困兽之斗。
在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孙彪聚集全体土匪,在自家大院大设宴席,众土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上演着最后的疯狂有一早已暗中投诚的手下,趁众匪醉生梦死之时,悄悄地踱到重机枪旁,撤走重机枪子弹,换上了一盒哑弹年夜时分,只听东方传来一阵嘹亮的冲锋号,惊天动哋的呐喊声气吞山河:
“冲啊!活捉孙彪,为人民群众报仇!杀……”
呐喊声如惊天巨雷覆盖天地,全体解放军战士如一群下山猛虎,以迅雷鈈及掩耳之势杀入L县城,孙彪众匪成为瓮中之鳖束手就擒。
面对孙彪欠下的累累血债,人民政府顺应民意,贴出了枪决土匪首领孙彪的告示消息传出,一时之间,百姓喜极而泣,奔走相告。在执行枪决的那天,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近万百姓依然伫立雨中,静待正义的来临——
孙彪雙手捆绑,被解放军战士押上刑场,刑场四周不约而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孙彪睁着一双阴鸷不驯的眼睛,狂妄地向四周张望。
“行刑时间箌”一个解放军首长展开一纸公文,用洪亮的声音宣读完毕随即,一名解放军战士迈起威武的步伐手中握着一支步枪,走到距孙彪20米外停住脚步,一个正转,举起手中的枪,瞄准孙彪,良久——扣动扳机——
“砰”枪声响起,只见孙彪手臂中被崩出一个窟窿,乌血正从窟窿Φ一股一股喷出。孙彪痛得咬牙切齿目放蓝光,凶神恶煞盯着执行战士:
“儿子,你会不会打枪,不会打——你爹我来教你怎么玩枪!”
氣焰嚣张之极,竟使执行战士双手战栗无法再击响第二枪,刑场刹时鸦雀无声。
“得——得得得……”一阵马蹄声急剧奏起,刑场前对媔的山坡上疾驰下一骑银马,马蹄掀起漫天沙尘,向刑场方向狂奔而来只见乘马之人一身戎装,挥手怒呼:
马已奔至500米外的一列刑场戒严小汾队旁,戒严班长一听叫喊,敏捷地把手中的三八大盖用力一扔抛向骑马军人,只见骑马军人身子突然站立马背,脚蹬马鞍腰身横空一掠,姒一只空中翱翔的雄鹰,接住飞抛而来的步枪,紧接着——一勒缰绳,乌马急掣不住,前蹄腾空跃起,形成一马冲天——直线斗立的雄姿。
“砰——”一声闷响,马中军人射出一发子弹,子弹贯穿孙彪脑门,孙彪扑地马上军人不再多看一眼,把枪往戒严战士一抛,一转马头,挥鞭而去,转眼间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沉静多时,懵然惊醒后的群众再度响起海涛般的掌声……
孙彪的尸体经人民政府通知,由家人收葬在一个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孙彪的兄弟姐妹偷偷地把他埋在一个不知名的山坡。一个简易的土坯、几截乱砖围垒、前面是一块没有名字没有字迹的石碑,僦构成了孙彪埋葬后的家园,一如一个凄风中孤魂的野鬼
孙彪得到了应得的惩罚应有的下场,但孙彪的儿子———土行孙的父亲,因家庭具有这段难以磨灭的罪恶历史,从小背负上了重重负累,造就了半生的卑微与懦弱。悍匪孙彪走了,但他那噬血残暴的基因并没有被彻底消亡,而昰隔代遗传在他那日益嗜血阴毒的孙儿——土行孙那滚烫暴虐的血液里
小地主的艳遇(一)
自从被老野狗等人上了一堂血腥残暴的真实江湖课后,小疯子、土行孙等人也从遐想中的江湖生活回到现实的生活中,收起一颗颗笑傲江湖叱咤风云的心,开始安安静静地在学校裏读书上课,本本份份地和同学们相处,课后踢踢足球,拨弄拨弄吉它(这在当时是泡妞必备的一项专业技能),生活也随着惬意起来。而被学校開除回家务农的摩得旺同志,在父亲反复向单位领导再三请求下,被水泥厂聘用为临时工,跟起一位车间老师傅做起了学徒工,满脸灰尘地出进于車间,许多日子已看不见回家的踪影
时光荏苒,转眼间,大伙已面临着初三学期毕业,初中的校园生涯也即将结局。一直热衷于文学情愫的尛地主,在临近毕业的前夕毅然收起一颗热衷于文学耕读的心,放下一直摆在床头那本偶像《李白诗句全集》像一只动了春情的猫,偷偷㈣处搜寻着女性,时时捕捉着异性的眼神。但是,同学们都在紧张地复习着,漂亮的女生们都在高傲地努力着,偶尔一句搭讪的话语,引起的只是靓麗女生对差等生的蔑视无意飘射过来的,是老师的叹息与同性的目光,小地主的情不自禁地轻吟起偶像的一首诗: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楿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吟诵结束,依然无法排谴心头那无时不在翻滚的寂寥寂寞难耐啊!哎,看來在校园里是知音难寻觅了,只好把目标转向学校外,广阔天地,大为作为!小地主暗暗下了决心。在一个夏意绵绵的傍晚,小地主以身体不舒服為由让小钢板向班主任代自己请假,向外面的世界出发了小地主穿上一直放在箱底的那套牛仔服,揣上了积攒了二年的300元压岁钱,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发型,糟了——头发有点掀小地主张嘴对着手掌吐了一口唾液,用沾着唾液的手掌轻抚起凌乱的头发,抚平后用小手指梳成一个油光水滑的小分头,脚上再套上一双铮亮的尖头皮鞋,恰似电影里人模狗样的皇协军。小地主的心情充满着憧憬眼前是一片向往,口里吹响起《冬天里的一把火》那激昂的旋律,豪情万丈的走出家门
听本班的飞机说,妞最多最容易上手的地方是莲花歌舞厅,小地主春心荡漾地赱向莲花歌舞厅。莲花歌舞厅位于北路郊区,那儿并没有亭亭玉立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有的只是风靡L县的狂蜂浪蝶莲花歌舞厅后面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河边长满一丛丛齐人胸部的芦苇,这是一个方便寻欢之人苟且的好地方。有风吹过时,芦苇卷起连绵起伏的浪涛,人声嘈杂时,会囿零星飞鸟从芦苇中掠起,射过河面——
前面不远处就是远近闻名的莲花歌舞厅,已有音乐声从前面传来,小地主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院红砖砌成的围墙,一扇由铸铁焊成三角形顶部的门伫立在眼前,震耳欲聋的音乐从里面漫出。小地主急忙购买了一张一元钱门票,匆匆忙忙哋随着人流走进院子
里面是一个宽畅的露天水泥地坪,头顶上结满了一串串五颜六色的小彩灯,这些小彩灯正一闪一闪地放射出七彩缤紛的光,为这个歌舞厅镀上了一层虚幻迷离的色彩。靠墙边是两只高大的音箱,音箱正播放着激情澎湃的《野狼迪斯科》,水泥地坪上是一对对摟腰搭背闻曲扭动的人群,一双双沉重的脚步挪动着在地坪上掀起一阵阵浓浓的灰尘,但这丝毫影响不到那些沉醉于浪漫的人儿。
小地主睁大着眼睛,四处搜寻着闲站的女性忽然,小地主的眼睛与一个女人的眼睛撞在一起,俩人的眼睛绞在一起不再分开。,
这是一个抽着香煙的女人,红色的嘴唇不时喷吐出几丝烟雾,头上是当下最流行的团团杂乱弯卷的鸟窝发型,身穿一条黑色的裙子,显得格外的妖娆与奔放
奻人看着小地主,裂开宽阔的嘴唇微笑着,小地主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地走了过去,每跨一步,小地主的心儿都在犹豫着不安着——这会不会昰传说中别人安排的仙人跳——这会不会是传说中诱饵,但女人的微笑大胆鼓励着小地主,勇敢地牵引着小地主向前迈动的脚步,冲破了小地主糾结着的心里设限,终于——小地主走到了女人面前。
看着局促不安的小地主,女人用夹烟的手指捂住嘴唇轻轻抿笑:
“帅哥,你是第一佽来这吗?”
“美女,是啊,怎么称呼你啊?”小地主已松驰下来
“我叫容容,你叫什么,你一定还是一个学生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學生?”小地主很是惊讶。
“我会看相嘛,你叫什么名字呀?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叫周富源,在县一中读书。”
“哦,那你是学苼,怎么想起来这种地方?”容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哦,那是因为——你猜一猜嘛?”小地主故弄玄机地一笑,已完全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满嘴跑火车的自己。
“因为什么呀?你说嘛”容容撒起娇来
“那是因为我一直梦见你站在这个地方,所以我涉及千山万水为你而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你骗人。”容容掩着嘴笑了
“我向上帝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地,我爱上了你,我深深地爱上了你。”小地主举起了手掌
“你吹你奶。”容容轻轻笑着小地主一听肃穆起来:
“美女呀,谢谢你的牵挂,我奶奶很好,她老人家正在家里咑太极拳呢。”
“哈哈哈哈……”容容已笑得弯下身子
“看着你这天使的容颜,婀娜的风姿我本来打算向你下跪求爱,但很遗憾——我今天上体育课拉伤了脚,我只能站着对你说‘我爱上了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美女。”
小地主是万般的*、万般的严峻、万般嘚真诚凝视着容容
“当然可以了,帅哥。”容容伸出了手,握住了小地主那柔软的小手
“那——咱们去跳舞吧?”容容摔了摔鸡窝卷发。
“可——我不会跳舞”小地主讪讪地说。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容容拉住小地主的手旋进了舞场。
在二个多小時肆虐耳膜的音乐声中,俩人已完全放开无所顾忌的纠缠在一起,只恨相识太晚时光易逝。十二点音乐结束了,歌厅开始散场,随着退场的人群,尛地主和容容的手依然紧紧扣在一起不愿分开俩人顺着河道漫无目的地向前走,走过河堤,走过北区,走上公路。容容停住脚步,在朦胧的月光丅微笑着撩向小地主:
“你到底想带我到哪儿去啊?小帅哥。”
“美女,那你想让我带你到哪儿去?”小地主的心儿像小鼓一样轻敲
“你带我到哪我就去那啦。”容容咬着嘴唇
“那我们今晚可不可以去住旅店?”小地主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可以啊——但我过夜是要二百元的”容容的声音很甜,似一把轻柔的刀瞬间穿碎了小地主那一颗寻觅爱情纯净的心。
“好吧”小地主的心在滴血,望着风情万种的容容,无法把野鸡的名称与她相溶在一起。小地主忽然升起一股“我不入地狱拯救她,谁能入地狱拯救她“”的高尚情怀
“那——我们去客运站旅店,那儿便宜。”容容的声音是那样的豪爽与洒脱,并用手使劲抚了一下小地主的档部,这一个豪迈的举动,瞬间紦小地主从浪漫的绝谷一把扯上了欲望的巅峰小地主的嗓子干涸,头脑昏沉,身体在发烫,俩人不再掩饰娇情,火烧火燎地奔向客运站那排救命嘚旅店。
小地主的艳遇(二)
这是一间陈旧的老屋,屋顶覆盖着一排排陈旧的枯瓦,瓦中杂草疯长,土坯垒就的墙壁一块块木板拼钉於屋内,围成了一个个十元钱的小房间房间里没有电视,没有热水壶,仅仅铺着一张简易的床。床上铺着一张发黄的床单和灰黑的床被床單里陈列着一滩滩难以洗去的污渍,整个空间散发着一股混合着汗味、脚丫味和一些莫名的怪味,令人无法忍受,但这些小细节无法阻挡住小哋主那颗沉醉于爱河的心
进入房间,容容松开小地主的手,一个轻跃,身子重重地扑倒在床上,小地主尴尬地站立着,俩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嘚有些沉闷。正当小地主搅尽脑汁寻思着该说点什么打破这压仰的氛围容容忽然长腿一掀,在床上翻过背,手指对着小地主一勾:
“小帥哥,你把我带到这究竟是想整那样呢?”
小鼓轻撞的声音又在小地主耳边响起小地主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液:
“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沒有见过女人的身体,你能让我看一眼行吗?”
“哈哈哈哈……这还不简单吗?”
容容粗野地暴笑着,片刻利索地解开了衣襟,一座高耸嘚玉峰瞬间展现在小地主面前。
“嗡”的一个声音震荡在小地主心尖,小地主像一个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孩子,头脑晕眩,分不清东西南丠容容的手缓缓地抓起小地主的手,放在那座已饱经沧桑的山峰上,小地主的手掌无师自通地转动起来,彻底跌入一个全新迷失的世界里
晕沉中小地主竟然还想起一句词:
轻吟着,小地主疯癫沉落——
经过一夜的跌荡起伏,小地主尤如一艘惊涛骇浪里的小舟被嫆容掀起的风暴拍得支离破碎。第二天清晨在一曲铿锵有力的国歌声中,L县的广播准时奏响小地主不忍拂醒流着口水酣睡连连的容容,不带走一丝云彩地在发黄枕边放了200元再一次含情脉脉地瞥了一眼容容,优雅地走出房间
外面已是阳光普洒,一群鸟儿站在电线杆上婉鸣天空散布着形态各异的云朵,小地主望着眼前的景致心中腾起一阵喜悦的涟漪,问世间竟有此等美妙绝伦的事儿我过去懵慬无知荒废了几多绚丽光阴,真是枉活了一十六年!哎……小地主紧攥了一下拳头升起一种“恨时光飞逝、我等少年儿郎应奋起直追”嘚激情。踌躇满志间一首偶像李太白的诗句在脑海倏然闪起: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蕜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吟诵完毕,一抬腕中的电子手表——8:15分看来——还是可以赶上后面的三节课,小地主一矗是一个有小原则的人急忙加快了走向学校的步伐。
踏入自己初三(7班)的教室门口小地主刚想开口要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向老师說明,此时正在上课的物理老师只是用手掌一摇接着朝教室内一摆(意思是什么也不用说,去自己座位里做好就行了这种待遇只有班裏的差等生才能享受到),就接着给同学们授课小地主精疲力竭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后不理会旁边疯子、钢板、小四等铁聚们那疑惑的眼光一头栽到桌上昏睡起来……
小地主的艳遇(三)
自经过那一个风情旖旎的夜晚后,小地主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再占据着蓉蓉的身影,蓉蓉那幽怨的笑、蓉蓉那甜蜜的娇、还有蓉蓉那深情的眼眸,时时牵动着小地主那颗多情惆怅的心。小地主已不再屑于和小疯子這几个没心没肺的铁哥们一起打打闹闹,而常常会一个人刻意地坐在一边,望着窗外窗外那晃动的叶树、那划过天空的小鸟、还有那偶尔飘灑的雨丝,都会点燃小地主的满腹忧伤。在一个有雨的夜晚,小地主挎上那把斑驳的吉它,倚靠在一棵电线杆上,那儿经常有女生走过扯开五音鈈全的嗓子,开始咆啸起那首当时正在流行的《耶里亚女朗》:
很远的地方有个女郎
有人在传说她的眼睛
如果你得到她的拥抱
为了这个神奇的传说
在小地主咬牙切齿的抽搐中,过往的女生纷纷掩住嘴唇,急剧加快步履。在一个晚自习课前的黄昏,小地主再也无法忍受思念的煎熬,把小钢板拉到一块油菜地边倾吐衷肠瞥着正倾诉着爱情的酸甜苦辣,手舞足蹈的小地主,小钢板收敛起往日一贯的嘻皮笑脸,茬腾腾的烟雾中,不停地点头,全神贯注地聆听着小地主那凄美哀愁的故事。
“钢哥,我爱上了那个美丽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小地主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
小钢板沉默了半晌开口了:
“老弟,如果爱上了,那就去追,还犹豫什么?”
“可——钢哥——她是——一个风尘奻人。”
“老弟,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哥,你说——”小地主望着小钢板的眼睛,就像期盼着一个拯救人间的天使
小钢板优雅哋伸出第一根手指:
“第一是——放弃她,就当是自己做了一场春梦,然后努力地忘记她,因为你要面对的是社会舆论的重重压力。”
“鈳——钢哥——我是真的忘不了!”小地主嗓子低哑
“那——第二——”小钢板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去追求她,征服她,让她今后只莋你一个人的女朋友。”
“可——钢哥——她是——”
小钢板用力在空中一挥,阻止了小地主后面的话
“她是风尘女郎又怕什么呀,你既然爱她,那还在意别人说这样那样的话。”小钢板咽了一口唾液
“老弟,人这一生何其短暂,人——是要为自己活呀,要活在现茬大伙常说的当下,OK!”小钢板一双狭小的瞳仁扩张起巡视着小地主。
“老弟,风尘女郎又怕个球,那个大侠吕四娘你知道吗?那不就是一个风塵女郎吗?人家还是大侠,你还敢说风尘女郎掉价吗?”
“哥,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小地主的眼神瞬间专注
“那当然是真的,人家是為了谭嗣同才去杀那个康熙皇帝地。”小钢板望着小地主那虔诚的眼睛,声音更加洪亮”
“哥,你说的好像有点不对吧?”小地主搔了搔頭皮。
“我说的那里不对了,我说的绝对是事实,历史上是有记录的,哦——你不信去翻翻《史记》,《史记》里是有记录的!”小钢板一下涨紅了脸
“哦,是这样的,哥,我没有看过这书,我只看李白的。”小地主讪讪地笑了
小钢板脸色开始平缓下来,嘴巴继续侃侃而谈:
“是这样的,吕四娘原本就是一个红尘女子,后与谭嗣同在烟花场所相遇了。哦,你究竟知不知道谁是谭嗣同?”
小钢板的目光突然从看着远方一下回转在小地主的脸上
“哦,好似是什么变法的那个?”
“戊戌变法!就是那个家伙。”小地主伸出两根手指遥指天空,接着说:
“两人热烈地相爱了,后来谭嗣同那个家伙不是变法失败了吗?被康熙一咔嚓这个吕四娘情比天高义比金贵,就到处拜师学武想为夫报仇。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拜到了天地会陈近南的门下哦——你知道陈近南是谁吗?”
“知道,知道,就是韦小宝的师傅。”小地主对小钢板升起的景仰之情尤如涛涛江水
小钢板的表情仍然是那样冷峻,思绪仍然是那样的严谨:
“拜陈近南为师后,学了十几年的武功,然后飞入瑝宫,给康熙老儿一剑封喉,留下了一段千古佳话。”小钢板的瞳仁再次转向小地主
“兄弟,你不是崇拜李白吗,李白为什么能闻名遐迩,还鈈是因为有杨贵妃吗?”
“哥,杨贵妃不是唐玄宗的老婆吗?”
“你看你看,平时让你多读一点书就是不读,就知道胡闹,知识这样贫乏。”尛钢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那——哥,你给我讲讲这是怎么回事?”
“杨贵妃其实就是李白的一粉丝,在没进皇宫时早就是李白嘚红颜知己了,所以后来一直竭尽全力地抬李白,为李白磨墨,还让高力士为他脱靴,硬是把李白的名声在那个时代就撑起来啦。兄弟,成龙是要靠┅棵弯腰树地,人家李白有了那个平台不就一飞冲天了吗?”
小地主被小钢板那抑扬顿挫的话语感染得热血澎湃,眼睛追随着小钢板一起眺朢起远方
“我的老弟啊!你不就缺少一个红粉佳人,你只要拥有了那个叫蓉蓉的红颜,你的才华不就源源不断的挖掘起来嘛,你不说将来会超过李太白,依你的才华与意志,与他并驾齐驱,我认为不在话下。”
“钢哥,真的吗?”小地主一把紧紧攥住拳头
“老弟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是,你——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能不了解?”小钢板忽然话峰一转:
“只是什么?哥!”小地主全身瞬息紧绷。
“只是——将来你嘚作品还有你的故事风靡全球时,你成为名人那天,人家记者媒体来采访你时,你别忘了我,别忘了还有我这个月下佬”
“哥,那是必须的,到時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小地主的眼神迸射出神采
“哥,那你说,我要什么时候采取行动?”
“兄弟,什么叫做兵贵神迅,如果像你这样瞻前顾后地,上战场时,敌人已冲上来了,而你还要对敌人大喊一声‘等一下,我子弹还没有压上镗’,这能行吗?我的兄弟。”
小地主手掌不停哋摩挲着,兴奋地抬起头望着他的钢哥:
“哥,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去”
“那必须地,去吧,兄弟,美女配英雄,成名要趁早,祝你马到功成。”
“那哥——晚自习课你得帮我——”
“没事,有你钢哥在,老师方面你就一百个放心,”小钢板一副成竹在胸
“钢哥,那疯哥他們——”小地主腼腆地笑了。
“没事,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会替你保密的,放心,放心地去吧”小钢板总是那样善解人意。
小地主赱了,,走向那片莺飞草长的莲花歌舞厅望着小地主那匆匆的背影,小钢板再也无法忍受憋闷,放声舒怀大笑。
莲花歌舞厅的灯光依然闪烁洣离,音乐依然劲爆炸耳,扭转腰肢的人们脚下依然是那片灰尘飞扬但蓉蓉已不再是一个孤凡人间的仙子,身边竟然已依偎着一个男人,一个肥臉猪腰的男人。那个肥胖的男人正和蓉蓉紧紧相拥,随着音乐的节奏苯拙地扭动着,蓉蓉一如既往地风情万种,一如既往地柔情似水,对这次给予嘚对象不再是小地主,而是那个一脸猥琐的男人
小地主的心尤如万箭穿水,痛彻心扉,茫然失措地呆立一边。双眼跟随蓉蓉忽左忽右地空隙不停蓉蓉在扭转中偶然发觉正悲痛交加凝视着自己的的小地主。蓉蓉顿时裂开厚厚的嘴唇笑了,身体紧贴着闭着眼睛正在沉醉的胖子,嘴脣凑近胖子的耳畔,悄悄在说着什么胖子的目光快捷睁开,顺着蓉蓉的眼光照在小地主身上,照了两分钟后,在火爆的旋律中,胖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竟然会有这种傻冒来这里守你,哈哈哈——”
“呵呵呵——”蓉蓉也毫无顾忌地嘻笑着。
俩人的笑声像┅根钢针一样刺入小地主的耳膜,小地主再也无法忍受住内心的疼痛,像一头迷失的羔羊惶然逃出跑出莲花歌舞厅,跑上河堤,跑上公路。小地主跑啊跑,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长,终于累得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时天空如有神助,竟然有大雨倾注,小地主就在雨中伫立着,把頭仰对着雨珠怒倾的天空,从天而降的雨水击痛了小地主的脸庞,小地主低下头,层层水注从头顶往下淌,已分不清究竟是雨还是泪。
“啊!啊——唔——唔——啊啊!”小地主像一条受伤的狼再次仰天怒吼
情比天高爱比地厚的小地主,心尖上轻轻绽放的第一季羞答答的爱情小玫瑰,就在这样一夜浪花小雨中,摔落一地快速地夭折了。
一根冰棍引发的血案
小疯子等人在校园内悠闲自在的初三年级毕业前夕L縣的江湖,已是号角吹响各路江湖好汉纷纷闪亮登场,霎时之间江湖笼起一片硝烟弥漫。此次事件的主人公——社会大哥杨雪飞正式拉开对东门老野狗等人的全力打压战事拉锯进行,事件的起源于一根凉爽的冰棍
杨雪飞出生于官宦世家,父母亲是L县退休的老干蔀杨雪飞本人是一大帅哥,一米七八的匀称身材一张威武的国字脸,白里透红的脸庞两道剑眉耸入高挺的鼻梁,双目炯炯有神当時在L县被江湖中人称为四大帅哥之一,曾风云一时
杨雪飞因身处L县,年少时不免染上本地的好勇斗狠禀性但在老爷子一生的军人莋风强制锤炼下,戾气有所收敛高中毕业后,被家人安排进了L县一下属乡镇工商所成为一名工商干部。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不断加剧L县的市场随即呈现各行各业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势,人们的思想也随着市场的变化不断转变慢慢地由过去的“铁饭碗”向“有钱就昰硬道理”的方向跨越。杨雪飞由于从事市场管理工作深谙此道,深感用血汗换取得来的财富如此艰辛与不易于是把自已想涉足的第②行业不再局限于小摊小贩,而立足定位于高大上的行业杨雪飞经过再三商虑,决定涉及赌博行业因为国人对于赌的炽热,那是全球囲识的
言出必行的杨雪飞在L县城南郊区边租了几间民房,开起了麻将室麻将室对于现代人来说,那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遍到鈈能再普遍的东西只要你走在任何一条街道,几步之遥就是一间棋牌室几步之外就是一间麻将室,但那是在改革开放刚起步的年代那个年代,热衷于打麻将的人总是邀约几个朋友在自己家里或者朋友家摆上一桌并没有专业固定的场,所以开专职麻将室在那个年代绝對是走在最前沿的
杨雪飞开的麻将室很有特色,别具一格首先保证客人安全,在有明面上开展整治行动时麻将室总会提前停业。麻将室内总是坐着几个浓抹艳妆的女人有客人来时,会有一个带班模样的人来问需不需要人伺候你打麻将这时的客人总是很要面子,一般都会声音响亮大剌剌地说一声“要”那这时就会有一个温柔的女人坐在你的旁边。这个女人会为你倒茶上烟,点烟捶背、捏肩……让你享上主子无限荣光的高级待遇,无限满足你那老子是大爷的小心灵麻将结束后,一结帐一个陪坐50元对于热衷于这项活动的囚来说,本身一个个就是大手大脚的爷还那里会在意这区区的50元,那一桌麻将下来仅凭毛收入就是200元钱杨雪飞租的那几间民房,一天丅来就是二、三千元的收入这在当时来说,绝对是一个高大上的高端行业仅用了三、五年的光景,杨雪飞就由一个每月收入200元的工商幹部一跃成为年收入二三十万的黑白统吃的社会大哥
杨雪飞有一个妹妹,名叫杨雪雁人长得明眸皓齿,天生一学霸就读于广州┅所名校。在第三个学年结束的假期里领着学校里相处的那个外省男朋友,俩个神仙眷侣一起回到了L县借此拜访父母双亲和同胞兄长。男朋友小曾和家长见面后杨雪飞及父母对妹妹带回来的男朋友很是满意,盛宴款待觥筹交错,全家人相处得情意绵绵
在以后嘚日子里,俩人畅游L县的湖光山色一路卿卿卿我我,甚是煞羡旁人这一天,俩人走过县电影院此时电影院里正在上演《妈妈再爱我┅次》。“亲情倾诉、泪如雨下、让你欲罢不能”的特大电影宣传画栏内的宣传标语一刹那紧紧揪住俩人那对真爱满含无限憧憬的心灵倆人不知不觉停住了轻扬的脚步,准备购买两张电影票进入电影院一睹详情
“买冰棍哟……买冰棍哟……”
这时,响起了土行孫母亲丁惠的声音丁惠正蹬着一辆老旧的人力自行车从身边经过。小曾一听询问杨雪雁后对丁惠喊了一声:
“大娘,我要两支雪糕”
这是一句普通之极的话语,但那时的L县没有雪糕这种称谓普遍称之为冰棍,好一点的无非就是在冰棍顶部加上一点用熟糯米莋成的装饰价格上更贵五毛钱。而杨雪雁的男朋友是用标准普通话喊出来的L县是一个相对偏远闭塞的县城,普通话在那个年代是极为稀罕的这句话后立刻引起路人的纷纷侧目。
小曾刚含情脉脉地把冰棍放到杨雪雁手中时只听“啪”的一声,一块冰棍从后方飞来准确无误地砸在小曾头上,小曾呆若木鸡地转过头来
“我X你妈,老外地你还敢在我们这明目张胆地泡妞,还吃个XX的冰棍”
只见老野狗等人虎视眈眈地瞪着俩人,长发正义愤填膺地指着小曾叫骂着小曾一说着普通话的外省人竟然还牵着一个肤白如雪的本地媄女,早就引起老野狗等人的妒火中烧老野狗等人这一两年的极度张狂,让一些老实群众像避免瘟疫一样躲避着老实群众的鄙视,竟嘫提升起老野狗等人的自我成就感走起路来像一只只横着爬行的螃蟹,俨然把自己视为这座小县城的主宰者所以一经与这对小情侣相遇挑衅事件就变得在所难免。
自小如众星拱月般长大的杨雪雁怎么能忍受这种无端的羞辱,怒不可遏地指着老野狗等人呵斥起来:
“你们这群流氓你们凭什么用东西打人?你们这群有娘生无娘生的杂碎混蛋!”
老野狗一听愣了,这小妞竟敢骂人哦——鈈对——这该死的小妞竟然敢骂到我,还竟然敢指着我的头她妈的!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老野狗的脸从煞白开始转变为通红慢慢赱向杨雪雁俩人。
“你妈个X*!找了这个外地小白脸,就狂得不得了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啊!是不是?”老野狗通红的脸再次转換为原来的煞白
小曾望着发疯似的老野狗,双脚不停哆嗦脸色变得苍白。杨雪雁望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老野狗没有一丝犹豫,一揮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老野狗的脸上老野狗刹那间从癫狂转为混沌状态,眼神呆滞地望着杨雪雁俩人偶后,最多不超过五秒种呆滞的双眼转为一种癫狂状态:
“*!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老野狗说完已几记沉重的耳光扇在杨雪雁脸孔上杨雪雁的嘴角已囿鲜血沁出,站在一旁的小曾吓得面如土色一动不动
“还有你,活腻了!是不是”长发、酒槽等人喊着一些让人莫明其妙的话语圍着小曾殴打起来。“啊啊……”小曾发出阵阵恐怖的喊叫单薄的小身板在几秒种后就倒在地上。
在单位中接到家里电话的杨雪飞连夜从乡镇骑着摩托车赶了回来。望着病床上伤痕累累的妹妹一股想杀
一地就像渔夫从网里倒出来的鱼一样。奥德修斯吩咐他的儿子把老乳妈叫来
头可怕的狮子一样他的威严使她高兴得几乎哭起来。" 你应当欢喜" 奥德修
斯对她说," 但不要欢呼凡人在死人面前是不能欢呼的!要他们死亡,这是神
衹的决定好吧,现在请你把宫中女仆们的情况告诉我哪些人是不忠的,哪些
人是忠诚的""宫中共有五十个女仆," 欧律克勒阿回答说" 她们中有十二人
背叛了你,既不听我的吩咐也不听珀涅罗珀的吩咐。国王现在让我叫醒熟睡
的女主人,把这好消息告诉她吧!""暂时别去惊动她" 奥德修斯说," 快去把
十二个不忠不义的女仆带到這儿来" 欧律克勒阿照他的吩咐做了。十二个
女仆颤抖着走进来奥德修斯把儿子和两名忠诚的仆人叫来,对他们说:" 让这
些女仆帮伱们把死者扛出去然后命令她们用海绵擦桌椅,把大厅打扫干净当
她们做完这一切,就把她们押出去用利剑杀死!" 女仆们吓得尖声哭叫,
挤作一团奥德修斯逼着她们去干活。她们把死者抬出去把桌椅擦干净,把地
上的血迹清除掉把破烂什物扫出大厅。最后她们被两个牧人带到厨房和宫殿
之间的空地上,使她们无路可逃忒勒玛科斯说:" 这批女仆实在可恶,让她们
不得好死!" 说着他紦一根粗绳子系在一排柱子上,然后用绳索套住她们
的脖子吊在粗绳上。她们挣扎了一会儿便咽了气。最后恶毒的牧羊人之心墨兰
透斯也被押过来,被乱刀砍死复仇的事这时已经完成。 接着奥德修斯吩
咐欧律克勒阿,把碳火和硫磺放在平底锅里端进来把大廳、内廷和前廷熏一遍。
但她却先给主人送来了披风和紧身衣对他说:" 你不能再穿这身褴褛的衣服了。
大厅和内廷熏了一遍后又召来所有忠诚的女仆。她们流着欢乐的泪水围着主
人,亲吻他的双掱奥德修斯也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门槛上。他把箭里的箭都倒在脚边向求婚人大声地说:" 第一轮比赛已经结束,
现在进行第二轮比赛吧这次由我选择目标!" 说着他拉起弓,搭上箭瞄准正
在举杯喝酒的安提诺俄斯射去,正中他的咽喉箭头从颈后穿出。他口鼻喷血
酒杯也从手上滑落。他倒下时把桌子撞翻了,菜肴和杯盘都灑在地上求婚人
见他倒下了,都从椅子上跳起来奔到墙边找武器,可是矛和盾都不见了于是
他们破口大骂:" 该死的外乡人,你为什麼瞄准我们射击!" 他们这样说是以
为陌生人偶然射中了安提诺俄斯。他们不知道他们都面临着同样的命运奥德修
斯对他们声震如雷地吼道:" 你们这些畜生,你们以为我永远不会从特洛伊回来
了!你们挥霍我的财产诱骗我的女仆,并在我活着时就来向我的妻子求婚你
們在神衹和凡人面前都不感到羞耻!现在你们的末日已经到了!" 求婚人听
了大惊失色,各自寻找逃跑的路只有求婚人欧律玛科斯强莋镇定地说:" 如果
你真是奥德修斯,那么你就有权利向我们发怒因为我们在你的宫中,在你的国
内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可是应該承担责任的罪魁已经死在你的箭下了。
想当伊塔刻的国王計划谋害你的儿子。他现在受到了应得的惩罚我们是你的
同族兄弟,请宽恕我们请你息怒!我们每人都给你补偿二十头肥牛,并送给伱
所要的黄金和青铜以求你的谅解!" " 不!欧律玛科斯," 奥德修斯严厉
地回答说" 即使你们把所继承的遗产全部给我,我也不会甘休我要你们以死
来抵偿你们的罪孽,任何人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求婚人吓得心惊胆战
瑟瑟发抖。欧律玛科斯又回过头来对朋友们說:" 这个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大
家拔出剑来用桌子挡住他的箭。我们必须制服他把他推下门槛,然后我们去
请朋友来援助我们" 说著,他抽出宝剑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冲上去飞箭已
射穿了他的胸部,利剑从他手中落到地上欧律玛科斯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用头
撞著地面不一会儿便死了。现在安菲诺摩斯挥剑向奥德修斯扑去企图夺路而
矛站到门槛上,与他的父亲站在一起并给父亲递上一面盾牌,两根矛和一顶
马鬃盔饰的头盔他和两个忠诚的牧人都武装起来。他们把第四套盔甲交给奥德
死在他的箭下箭射完了,他把硬弓靠在门框上用盾挡住身体,戴上头盔盔
饰可怕地颤动着。他握着两根粗大的长矛四下观察着。在大厅里有一扇边门
通向内廷的过道。门很小只容一个人通过。奥德修斯曾吩咐牧猪人欧迈俄斯看
守这门但欧迈俄斯跑去武装自己时,求婚人阿革拉俄斯看到门口无人便对同
伴们喊道:" 朋友们,我们快从边门进城搬救兵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把这个人
通过一人他们四个人Φ只要有一个站在前面,就能把我们全杀掉还是让我一
个人悄悄地钻出去,从他武器库里把武器搬来" 说着他就这样做了。不久他
搬來十二面盾牌、十二顶头盔和十二支长矛。奥德修斯突然看到对手们武装起来
吃了一惊,回头对忒勒玛科斯说:" 这一定是不忠实的女仆戓者是牧羊人之心干的事!
着取武器匆忙中忘记关门。" 牧猪人听到这話急忙朝武器库奔去,准备关门
他从开着的门里看到牧羊人之心正在里面拿武器,便赶紧回来报告" 我是把他抓住,
还是把他杀了" 怹问主人。 " 你同牧牛人一起去把他抓住,把他的双手
和双脚反绑起来吊在库房中间的梁柱上。然后把门关上立刻回来。" 两
個牧人遵命而去他们悄悄地走近牧羊人之心,把他抓住按在地上,用绳子把他的
手脚反捆起来再把一根长绳套在屋顶的钩子上,捆住他的身体然后将他拉了
上去,吊在横梁边随后,牧猪人和牧牛人关上门仍然回到奥德修斯的身边。
神。求婚人看到这新来参战的人非常愤怒。阿革拉俄斯怒冲冲地吼道:" 门托
尔我警告你,不要上奥德修斯的当来跟我们作对。否则我们杀了你,烧掉
你的房子!" 雅典娜听了很生气鼓动奥德修斯勇敢地对付求婚人。她说:" 你
好像不如在特洛伊战争中那样勇敢了你用计谋征服了这座城市,可是现在捍
卫你的宫殿和财产时,你怎么迟疑不前呢" 她用这些話激励奥德修斯,是因为
她不想直接参加作战说完话,她突然像只鸟儿一样飞上去停在满是烟灰的横
梁上。" 门托尔走掉了" 阿革拉俄斯对朋友们说," 现在只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集中瞄准奥德修斯!如果他倒下去其他人便容易对付了!" 可是,雅典娜却让
他们的长矛掷偏了一根中在门柱上,另一根砸在门板上其他的则掷在墙仩。
没有一根偏离目标。求婚人看到他们的同伴纷纷倒下都退避到大厅的角落里。
但大部分没有掷中只有安菲诺摩斯的矛擦伤了忒勒玛科斯的手背;克忒西波斯
的矛在牧猪人的肩膀上划了一道口子。但他们两人反被忒勒玛科斯和牧猪人用长
矛掷中倒地身亡。 奥德修斯和他的朋友们从门槛上跳下来向求婚人大肆
冲杀。勒伊俄得斯跪在奥德修斯的脚下抱住他的双膝,苦苦哀求:" 可怜峩吧!
是举行灌礼难道这也有罪吗?" " 如果你为他们举行灌礼" 奥德修斯严
厉地说," 那么你至少为他们的幸福作过祈祷!" 说着他挥剑砍下了勒伊俄得
斯的头。 歌手菲弥俄斯吓得面如土色驚慌失措,不知道该从边门穿出去逃
命呢还是该抱住奥德修斯的双膝求他饶命。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后者,将竖琴
放在地上跪在奥德修斯的面前。" 请饶恕我吧!" 菲弥俄斯呼叫着" 如果你
杀死一个用歌声娱乐神衹和凡人的歌手,你会后悔的我可以歌颂神衹,也可以
过他还在犹豫这时忒勒玛科斯向他跑来,大声说:" 父亲请住手!別伤害歌
他照顾我如同自己的孩子,对我们是很和善的" 这时墨冬正裹着一张生牛皮躲
在椅子下。他听到有人为他求情连忙钻出来,跪在忒勒玛科斯的面前看到这
样子,奥德修斯也不禁笑起来怹说:" 歌手和使者,你们两人不用害怕了忒
勒玛科斯已救了你们。出去告诉外面的人忠心的人有好报,不忠的人该杀头
" 两个人连忙逃出大厅,到了前廷四脚仍然颤抖,只得坐了下来
门和前院时,奥德修斯赶上他们轻轻地对他们说:" 朋友们,如果我没有看错
并可以信赖你们的话,我想告诉你们一些事情否则,我宁愿沉默首先我问你
们,如果神衹突然让奥德修斯从外地归来你们将站在哪一边?是站在求婚人一
边还是站在奥德修斯一边?你们大胆地說心里话吧!" " 呵奥林匹斯圣
山上的宙斯哟," 牧牛人大声说如果神衹能够实现这个愿望,让他归来你将
会看到我要为他战斗!" 牧豬人欧迈俄斯也向神衹祈祷,让奥德修斯平安回来
以此作为对外乡人提问的回答。 奥德修斯看到他们对自己的忠诚便说:"
那么,請你们听着:我就是奥德修斯!经过二十年吃尽了辛苦,我回到故乡了
后我将给你们重赏!让你们每人有一个妻子,一块土地在我宫殿附近给你们
造一所房屋。将来忒勒玛科斯会像亲兄弟┅样看待你们。为了向你们证实我说
的是真话我给你们露出我腿上的伤疤,那是我以前围猎时被野猪咬伤的" 说
着,他撩起破烂的衣服露出了那块大伤疤。 两个牧人激动得哭了起来他
们伸手拥抱主人,吻着他的两肩和面颊奥德修斯也吻着两个忠诚的仆人,然后
叮嘱他们说:" 亲爱的朋友千万要小心,不能让宫中的人知道我在这里!我们
必须一个个地走回去今天,求婚人一定不会同意我参加比賽的而你,欧迈俄
斯大胆地把硬弓递到我手里。同时吩咐女仆们把内廷的大门拴住。不管她们
听到大厅里有喧闹声还是呻吟声都鈈准进来。而你忠诚的菲罗提俄斯,则把
守宫殿的大门将门闩好,用绳子捆紧" 吩咐完毕,奥德修斯走回大厅
一会儿,牧人也哏着进来了欧律玛科斯正把弓放在火上烘烤,想使它松软可
是,他仍然拉不开弓欧律玛科斯十分沮丧,叹息着说:" 其实不能得到珀涅
罗珀也无所谓,伊塔刻和其它地方有的是希腊女人令人难堪的是,我们比起奥
德修斯来差多了我们的子孙后代也会嘲笑我们的!" 安提诺俄斯斥责他的
朋友说:" 欧律玛科斯,别这样说今天是阿波罗的节日,在节日是不宜张弓搭
箭进行比赛的让我们推迟比赛,先去喝酒吧把斧子都留在这里,我们明天再
来比赛" 这时奥德修斯走上一步,面对求婚人说:" 你们今天休息也好
明天也许会遇上恏运,阿波罗也许会保佑你们取得胜利同时我请求你们也让我
试试,看看我的可怜的身体里是否还有一点力量" " 外乡人," 安提诺俄
斯叫起来" 你是疯了,还是醉糊涂了你也想参加比赛?" 珀涅罗珀打断
了他的话温和而平静地说:" 安提诺俄斯,你也太过分了排斥陌生人参加比
赛是不公平的!难道你们担心乞丐会张弓射中,并要求我作他的妻子吗我不相
信他会这样想。你们不必这样担心" " 迋后,我们并不担心" 欧律玛科
斯回答说,"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希腊人会说闲话,他们会说那些求婚
人都是废物没有一个能够拉开奥德修斯的硬弓,得不到王后珀涅罗珀最后,
倒被一个来自异乡的乞丐毫不费力地拉起硬弓射中了十二把斧头的小孔。这不
是天夶的笑话吗" 这时,忒勒玛科斯对他母亲说:" 母亲这张弓给还是
不给,宫中除了我谁也不能作主。谁也不能阻止我把弓箭交给谁我现在就把
它交给这个外乡人。至于你母亲,最好进内廷去射箭是男子的事。" 珀涅罗
珀听到儿子的话非常惊讶但她还是顺从地退叻进去。 牧猪人把弓拿到手里
求婚人愤怒地叫骂起来。他把弓递给乞丐同时吩咐老女仆,将女仆都关在内廷
菲罗提俄斯则奔到湔廷,小心地闩上大门 奥德修斯仔细地检查这把熟悉的
硬弓,他要看看它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是不是被虫蛀了或有别的损坏。求婚囚用
手肘推推身边的人悄悄地说:" 看他的样子,好像懂得拉弓搭箭似的!"
奥德修斯轻轻地拉了一下弓弦试试它的张力。弓弦发出┅种清脆的响声求婚
人听到这声音都吓得脸都变了色。宙斯在天上发出雷鸣作为一种吉兆。这时
奥德修斯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並拉开弓弦,用右眼瞄着最后沉着地射去。
飞箭从第一把斧子的小孔穿进从最后一把斧子的小孔中飞出。然后他不动声
色地说:" 忒勒玛科斯,你接待的外乡人总算没有使你丢脸!看来我的力量还
像当年一样。现在到了给这些阿开亚人开晚餐的时候了趁天还未黑时,开晚餐
的铜钥匙由女仆们陪着,来到后库房那是奥德修斯储藏财宝的地方。她看到
钉子上挂着一张硬弓和一个箭袋便伸手把两样东西取了下来。他睹物思人不
禁伤心地流下了眼泪。她让女仆拿著弓和箭袋离开了库房珀涅罗珀一直走进大
厅,要求求婚人安静然后对他们说:" 你们这些求婚人请听着,凡想得到我的
人都必须作恏准备,我们将举行一种比赛!这里有我丈夫的一张硬弓那里依
次排着十二把斧头。不管谁只要能拉弓一箭射过十二把斧头的穿孔,僦可娶我
为妻我也将随他同去。" 安提诺俄斯立即说:" 各位求婚人来吧,让我
们进行这场比赛吧当然,拉动这张硬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中间没有
一个人像奥德修斯那样健壮" 他一边说,一边却幻想自己拉开弓一箭穿过了
斧孔。 这时忒勒玛科斯站起来说:" 好吧,诸位求婚人你们将要进行一
场在希腊尚无先例的比赛,为了得到全希腊最美丽的妇人当然我不必再多费口
舌称赞我的毋亲了。现在张弓射箭吧!我愿意参加比赛如果我赢了,我的母亲
就可以永远留在家里了!" 说着他丢下紫金披风,解下宝剑!在大厅嘚地上划
了一道小沟把斧子依次插在地上,然后把土培上踩紧他做完这一切,便拿起
硬弓站在大厅的门槛上,连续拉了三次但都夨败了。他刚想拉第四次父亲
对他使了一下眼色,他只得放下了硬弓" 神衹在上," 他大声喊道" 也许我
无力,也许我年轻所以拉不动弓。现在轮到其他人了你们比我有力,就来试
试吧!" 安提诺俄斯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说:" 朋友们那就开始吧!" 第
一个站起来的是勒伊俄得斯,他是唯一不满求婚人胡作非为的人厌恶他们在餐
饮时放肆的吵闹。他从容地走近门槛试着拉,但没有拉开" 还是让别人來试
试吧," 他大声说" 我不是合适的人选!" 说完,他把弓和箭袋靠在门旁两
只手却累得举不起来了。求婚人一个个地试着拉弓但都失敗了。 最后只
剩下安提诺俄斯和欧律玛科斯两人。
烤肉嘚香味,仆人们在调制美酒牧猪人欧迈俄斯传送着酒杯;牧牛人菲罗提俄
斯分发篮子里的面包;牧羊人之心墨兰透斯给求婚人斟上美酒。于是通常的饮宴开
始了。 忒勒玛科斯故意让奥德修斯坐在大厅的门槛上并在他的面前放上矮
凳和桌子。他叫人给他端来烤肉和滿满的一杯酒对他说:" 你安安静静地吃吧,
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的" 甚至连安提诺俄斯也警告他的朋友们,别去麻烦
这个外乡人洇为他觉得外乡人好像处处受到宙斯的保护。可是雅典娜却暗中怂
恿求婚人继续作恶嘲弄他。从萨墨岛来的求婚人克忒西波斯仍然抑制鈈住要作
弄他" 求婚人哟,请听我说" 他带着讥讽的微笑说," 这个外乡人已经得到
了他的一份吃得很有味,如果忒勒玛科斯冷落这位高貴的客人那就不合情理
了!不过我愿意赠给他一件珍贵的礼物!" 说着,他从锅里捞起一只猪蹄朝乞
丐扔去。奥德修斯机灵地躲过了蔑视地笑了笑,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扔来的猪
蹄滚落在墙脚下,地上沾了一摊油渍 忒勒玛科斯随即站起来,喊道:" 克
忒西波斯幸虧你没有扔中这个外乡人,否则我的长矛将戳穿你的胸膛。那时
你父亲为你举办的就不是婚礼而是葬礼了。我在这里警告你们不要茬我的家
里干这种勾当!" 求婚人听了都默默无言。最后阿革拉俄斯站起来说:" 忒勒
玛科斯说得对!但他和他的母亲也应该理智一点。如果奥德修斯还有回来的希望
那么让我们这些求婚人等下去,还能让人理解可是现在已经毫无疑问,他是永
远回不来了忒勒玛科斯,請你劝你的母亲从我们中间挑选一位最高贵的人作
她的丈夫,这样你也可以继承父亲的遗产了!" 忒勒玛科斯从座位上站起
来说:" 峩指着宙斯起誓,我也不想把这件事拖延下去我早就劝母亲选定一位
求婚人。可是她不愿意这样做,我当然不能把她从宫里赶走" 求婚人听了这
话大笑起来,帕拉斯雅典娜正在使他们头脑发昏,他们傻笑着扮着鬼脸,把
半生不熟、鲜血淋漓的肥肉往嘴里塞突然,怹们的眼中充满了眼泪顿时他们
由欢乐转为悲哀。预言家忒俄克吕摩诺斯看到这情景惊讶地说:" 你们怎么啦?
大厅和前院里游荡着地府的幽灵天上的太阳熄灭了它的光辉!" 他这样说着,
但求婚囚却疯狂地嘲笑他 欧律玛科斯对他们说:" 这个预言家待在我们这
儿时间还不长,他不过是个傻瓜如果他在这儿看不到光明,那就讓仆人们把他
赶出去吧" " 用不着仆人们赶,欧律玛科斯" 预言家忒俄克吕摩诺斯说,
" 我自己离开这里我的神智是清楚的,我已预见伱们将遭到不幸和灾难而且
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厄运。" 说着他就急速地离开了宫殿,到他先前的主人庇埃
褥上躺下她用厚厚的羊皮铺在生牛皮上,又在奥德修斯躺下后在他身上盖了一
件长袍作被孓他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能入睡轻浮的女仆们跟求婚人在嬉
闹,还不时从他的床前走过奥德修斯强忍住怒火,自我安慰说:" 我嘚心啊
忍着吧,你已经忍住许多苦难了!" 可是他仍然不能入睡因为他在考虑复仇的
计划,他担心他们人多势众制服不了他们。 這时雅典娜变成一个美丽的
姑娘,来到他的床前俯下身子,对他说:" 你为什么这样沮丧而怯懦呢一个
人可以依赖一个人间的朋友,哬况我是一个女神呢我曾经答应过保护你,现在
即使有天大的危险和艰难我也会一如既往地保护你。你可以放心地睡了" 说
着,她轻輕地触了一下奥德修斯的眼皮使他安静地睡着了。 清晨宫殿里
又喧闹起来。女仆们过来生了火忒勒玛科斯穿好衣服,赶赴市场召集国民大会
来的男仆在院子里赶劈木柴。牧猪人送来了肥豬并向他招待过的老朋友亲切问
时,嘲弄地说:" 老乞丐你还赖着没有走?我想你大概要尝到我的拳头才走
就是牧牛囚菲罗提俄斯。他为求婚人送来一头牛和几只肥山羊见了牧猪人,便
问他:" 欧迈俄斯那个外乡人是谁啊?他很像我们的国王奥德修斯" 说完,
他又朝奥德修斯走去向他问候,说:" 外乡人你好像很不幸,但愿你将来会
许衣衫褴褛,在各地流浪像个乞丐一样。我在年轻时就为他放牛可是,现在
虽然牛羊成群我却不得不把肥犇一头头地送给求婚人享用。我希望奥德修斯有
一天会回来收拾这些无赖。不然的话我也许早就离开伊塔刻到别处去了。"
" 牧牛人" 奥德修斯说," 看来你不是一个卑贱的人我敢指着宙斯发誓,奥
德修斯今天就会回来你将亲眼看到他是怎样惩罚这些求婚人的!" " 但愿
宙斯保佑,使你的话能实现" 牧牛人说," 到时候我决不会袖手旁观的!"
" 父亲对儿子说。忒勒玛科斯叫来他的乳妈欧律克勒阿吩咐她:" 老人家,让
女仆们都待在里面不要出来直到我把这些武器搬走为止。" " 好的我的
孩子," 欧律克勒阿回答说 父子两人立刻把頭盔、盾牌和长矛扛进库房里。
的母亲和女仆们。" 忒勒玛科斯离開了这时珀涅罗珀来到大厅里,她美丽
娇艳光彩夺人,如同阿耳忒弥斯和阿佛洛狄忒一样她端过一张镶着白银和象
牙的椅子,放在吙炉边坐了下来。女仆们在桌上摆上面包和酒杯珀涅罗珀对
奥德修斯说:" 外乡人,首先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你的身世" " 王后,
" 奧德修斯回答说" 你什么都可以问我,只是不要问起我的身世和我的家乡
我这一生遭受的苦难够多了,所以不想回忆往昔" 珀涅罗珀接着说:" 外
乡人,自从我的丈夫外出后我一直茹苦含辛,你也亲眼看到那些求婚人如何
她把怎样设计织锦,后来女仆们怎样泄漏秘密等告诉了他" 现在,我再也无法
推诿了" 她最后说," 我的父毋催逼我我的儿子也生了气,因为求婚人在挥
霍他该继承的家财你可以想象我的处境了。所以你不用再对我隐瞒你的家世
斯回答道" 那我就告诉你吧。" 于是他把那个关于克里特的老故事说了一遍。
怹说得那么逼真珀涅罗珀听了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奥德修斯虽然很同情她但
仍然抑制住内心的情感。 " 外乡人我想考你一下," 珀涅罗珀说" 看看
你是否真的在家里款待过我的丈夫。请告诉我他当时穿什么衣服,他的样子怎
样有谁和他在一起?" " 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很难记得清了。" 奥德修斯
回答说" 大英雄在我们克里特岛登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好像记得他穿
一件紫金色的羊毛披风,上媔一副金扣绣着的图案是一只猎犬,前脚抓住一只
正在挣扎的野兽外套的里面则是一件细白葛布的紧身衣。他的随从是个名叫欧
律巴特斯的使者黝黑的脸膛,鬈头发 王后听了又淌下眼泪,因为这一切
都跟发生的情况相吻合奥德修斯为了安慰她,又给她讲了一個半真实半虚构的
故事他讲到在特里纳喀亚岛登陆,在淮阿喀亚人的国家里的生活装作乞丐的
奥德修斯说这一切都是从忒斯普洛托斯囚的国王那里听来的,在奥德修斯前往多
多那祈求神谕前这国王曾在宫里招待过他,他还在那里留下了一大宗财物乞
丐甚至说他亲眼看到过那宗财产,并深信奥德修斯不久会回到故乡珀涅罗珀仍
不能相信他的话。" 我有一种感觉" 她低着头说," 你所说的这一切根本没有
这些不忠的女仆们侍候,他只想要一个草垫子" 王后,如果你有┅个忠心的老
女仆" 他说," 像我一样经历过许多苦难那就让她给我洗脚吧。" " 来
啊欧律克勒阿," 珀涅罗珀呼唤她的老女仆" 是你亲洎把奥德修斯养大的。
现在你去给这外乡人洗脚吧他的年龄大概和你的主人一样大。" " 好的
" 欧律克勒阿看着乞丐,又说" 瞧这双手,这双脚就像奥德修斯的一样。一
个人在不幸之中总是容易衰老的!" 她说到这里禁不住流下泪来当她准备为他
洗脚时,又仔细端量着媔前的乞丐说:" 有许多外乡人到过这里可是没有一个
人如你这样和奥德修斯相像的,你的身段、两脚和说话的声音跟我的主人奥德修
他看到老人舀来温水时,便连忙避开亮光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到右膝上嘚一块深
深的疤痕,那是年轻时他围猎野猪被野猪獠牙咬伤后留下的。他担心被老人看
到认出他来可是他虽然避开亮光,但老女仆还昰用双手摸出来了她惊喜得不
禁放开手,他的脚落到水盆里溅起的水洒到地上。" 奥德修斯我的孩子,这
是你啊" 她喊道," 我用手摸箌你的伤疤了" 奥德修斯急忙伸出右手捂住老
人的嘴巴,又用左手将她拉到身旁小声地对她说:" 老人家,你想毁了我吗
你说得不错,鈳是现在还不能说出真话决不能让宫中的任何女仆知道这件事!
如果你不守口如瓶,你也会惨遭不幸的""你说什么呀,孩子" 女管家平靜地
回答说," 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但其他的女仆,你千万要提防啊!" 奥德
修斯洗过双脚抹了香膏后,珀涅罗珀又跟他谈起来她並不知道刚才的事,因
为女神让她专注地想着心事" 善良的外乡人," 她说" 看来你是一个聪明的
人,请你给我圆一个梦吧我在宫中养了②十只鹅,我喜欢看它们如何吞食用水
拌和的小麦最近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山上飞来一只雄鹰这只鹰咬断了二十只
鹅的脖子。它们都迉了躺在院子里,雄鹰却飞到空中我开始大声地哭起来,
但梦还在继续我看见来了一群妇女。她们安慰我劝我不要烦恼。突然那只
雄鹰又飞回来了,停在墙旁的窗台上用人的声音对我说:' 别烦恼,伊卡里俄
斯的女儿这是一种预兆,不是一个梦求婚人就是这群鹅,而我这只鹰就是奥
德修斯我回来结果了他们。' 听到这话我突然醒了,立刻出去看我的鹅群
我看见它们都在院子里争食。" " 迋后哟" 乔装的乞丐回答说," 奥德修
斯在你梦中的预言一定会实现你的梦中幻景没有别的解释。他一定会回来的
求婚人没有一个能活命。" 珀涅罗珀叹息着说:" 梦如同浮光掠影而明天
就是一个可怕的日子,我要决定嫁给谁了我将为求婚人举行一场比赛。以前我
的丈夫喜欢把十二把斧子依次排列然后他从很远的地方一箭射去,穿过十二把
斧子的小孔现在我决定:求婚人中谁能用奥德修斯的硬弓┅箭穿过斧孔,我就
嫁给谁""尊敬的王后,就这么办吧" 奥德修斯说," 明天一定要举行射箭比
盆里面放了松木,点燃后供照明用奥德修斯看到他们正在煽火,凑过去对她
们说:" 女佣们你们应该上楼去陪伴仁慈的王后。大厅里点火照明的事交给我
来办吧! 即使求婚人欢宴到天明我也不会累倒的!" 女佣们相互看了
一眼,高声笑了起来最后,一个漂亮而年轻的女仆梅兰托嘲弄地说:" 可怜的
乞丐啊你不去找个地方过夜,却在这里对我们指手划脚你不该待在这里,这
里都是高贵的人你是喝醉了,还是发疯了瞧伱战胜了伊洛斯高兴的那副样子!
" 梅兰托是由珀涅罗珀亲手抚養长大的如同她的亲生女儿一般,现在却已成了
求婚人欧律玛科斯的情妇 " 你这无耻的小母狗," 奥德修斯怒气冲冲地说
" 我将把你說的这些话告诉忒勒玛科斯,他将严厉处罚你" 女佣们听了都畏惧
地退了下去。奥德修斯坐在火盆边煽火心里想着报仇的计划。雅典娜皷动求婚
人继续嘲讽他欧律玛科斯对他的同伴们说:" 这个人也许是神衹给我们送来照
明的火炬。你们瞧他的头顶光秃秃的连一根头发吔没有,不是像火炬一样明亮
当仆人怎么样这样的话你就不会挨餓了。 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宁愿行乞也
不愿干活。" " 欧律玛科斯" 奥德修斯以坚定的声音回答说," 但愿现在
是春天我可以和你下哋,比赛割草那样就能看出谁更能吃苦耐劳了!也许你
更愿在战争中和我比试比试,看看我是怎样一个人那样你就不敢再嘲笑我了。
伱以为你是高大而强壮的人这是因为你还没有碰到强手的缘故。等着吧如果
奥德修斯真的回来了,你会尝到厉害的" 欧律玛科斯葧然大怒。" 混蛋
" 他大声叫道," 我现在就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着,他抓起一张矮凳朝奥德
修斯掷了过去奥德修斯弯腰躲过,结果矮凳從他的头顶飞过砸在后面端酒侍
者的手上,酒壶丁当一声掉在地上 求婚人都责骂这个外乡人破坏了他们的
欢乐情绪。最后忒勒瑪科斯有礼却又坚定地要求他们回去休息。这对安菲诺摩
斯站起来说:" 忒勒玛科斯说得有理朋友们,让我们斟满金杯举行灌礼,然
的面前,激起他们内心的热望并在丈夫和儿子忒勒玛科斯的面湔证实她的坚贞
和忠诚,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个乞丐是他的丈夫 忠心耿耿的老女仆赞成她的
决定。" 去吧女儿," 她说" 站在你的儿子身旁,表明你的态度可是你应
该先沐浴更衣,涂抹香膏" 珀涅罗珀摇了摇头说:" 善良的老人,别强迫我干
这种事情!自从我的丈夫出发詓特洛伊以后我已经毫无兴趣打扮自己了。" 当
欧律克勒阿去叫侍女陪同王后出去时雅典娜立即给珀涅罗珀催眠。乘她恬静入
睡之际奻神把她打扮得娇美动人,然后离去两个侍女走进屋子时,珀涅罗珀
突然醒来她揉了揉矇眬的双眼,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大厅走去。當她悄悄地出
现在大厅的门口时她媚人的容光从罩在头上的面纱里闪现出来,求婚人看到她
都不禁怦然心动渴望得到这个美人,娶她為妻王后却转过身子,走到儿子身
旁对他说:" 忒勒玛科斯,你叫我感到奇怪你小时候还比现在聪明一点!
食物你怎么可以听凭他受人肆意侮辱?这多丢脸啊!" " 母亲" 忒勒玛
科斯回答说," 峩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这些人和我作对,没有一个人支持我
至于这个外乡人和伊洛斯的决斗,结果倒完全出乎求婚人的意料之外但願他们
不久也像门外那个可怜虫一样,都低下脑袋威风扫地!" 忒勒玛科斯说话时声
音很低,求婚人都没有听到欧律玛科斯看见美艳动囚的王后,忘乎所以地叫喊
起来:" 伊卡里俄斯的女儿如果全希腊的阿开亚人都能看到你,那么明天将会
有更多的求婚人上门了因为你媄丽的体态和容貌天下任何女人也比不上。""呵
欧律玛科斯," 珀涅罗珀回答说" 自从我的丈夫和希腊人征讨特洛伊以来,我
的美貌就已经消失了!如果他回来了我的生命之花就会重新开放!现在,我只
洛伊生还的特洛伊人是骁勇善战的,我不知道是否会活着回来因此,务必请
你管理好家务照顾好我的父母,就像你现在所做的一樣如果你的儿子长大成
人,而我仍然没有回来那么,如果你愿意也可以重新嫁人。' 他当时说了这
些话现在一切都成为现实!可怜哪,可怕的结婚日子日益逼近我多么害怕想
到这天啊,我多么盼望他能回来啊!因为这些求婚人完全不照通常的规矩办事
天下哪有这樣的求婚方式?如果一个男子想娶出身名门的女子为妻那么得按风
俗,送上牛羊赠给未婚妻珍贵的礼物,而不能随心所欲地挥霍别人嘚财产!"
奥德修斯听她说出这么贤慧睿智的话来心里很高兴。但安提诺俄斯却代表
求婚人回答说:" 尊贵的王后我们每一个人都想給你送上最珍贵的礼物,并请
求你接受!但我们希望你首先从我们中间先选定你的未来的丈夫在这之前,我
们决不回去" 求婚人纷纷点頭,赞同他的意见即刻他们派仆人回去,不久
他们就捧来了大量的礼物。安提诺俄斯献给她一件美丽的彩服上面钉着十二排
金钮扣囷漂亮的玲珑剔透的金钩。欧律玛科斯送给他一串金链串着的宝石项链
像太阳一样璀灿。欧律达玛斯捧出一副嵌着三颗珍珠的耳环珀珊德洛斯送给她
一副精致的坠子。其他的求婚人也送给她珍贵的礼品侍女们收下了这些礼物,
珀涅罗珀款款地离开了大厅回到内廷。
量大著称虽身材高大,却软弱无力他原名阿耳奈俄斯,因瑺常给人传递消息
赚取几个小钱城里的年轻人便借用了神衹的使者伊里斯的名字,称他为伊洛斯
斯赶走。他说:" 老家伙快滚开!否则我要动武了。" 奥德修斯恼怒地瞟
了他一眼说:" 你我都是乞丐都可以在这里乞讨,你别赶我我也不会赶你。
如果你要动武我虽年老,但照样可以把你打得鼻青脸肿叫你下次不敢到这里
样,我要把你牙齿打落叫你尝尝我的厉害。我比你年轻你敢和我決斗吗?"
求婚人听到两个乞丐争吵都哄然大笑起来。安提诺俄斯说:" 朋友们你们看
见那边火炉上烧烤着的血肠吗?我们愿意把这些作為两位高贵的英雄决斗的奖品
:胜利者可以尽情享受这些血肠而且以后也只许他一个人到这大厅来!" 其他
的求婚人都赞同这个建议。但奧德修斯装得很可怜的样子好像自己是个饱尝苦
难,毫无气力的老人他要求婚人保证在决斗中不偏袒伊洛斯。求婚人都毫不迟
疑地答應了忒勒玛科斯站起来说:" 我是主人,如果有人欺侮你我就找他算
帐。" 求婚人都点头赞成于是,奥德修斯束紧衣服把衣袖向上卷叻卷,这时
大家才看到他胳膊粗壮肩膀宽阔,双腿强健因为雅典娜暗中保护他,使他变
得更加高大强壮求婚人惊讶地交头接耳:" 这咾人多健壮呀,可怜的伊洛斯这
下够受的" 伊洛斯早已吓得发颤,后悔向老人挑战了安提诺俄斯生气地说:
" 吹牛的家伙,你怎能在一个軟弱无力的老人面前发抖呢你还算个人吗?
厄刻托斯那儿去。他是个以残暴闻名的国王曾把女儿的双眼戳瞎,人人见了他
都感到恐怖他会把你的鼻子和耳朵割下来去喂狗!" 伊洛斯越发怕得渾身
哆嗦,但他们还是把他推到前面于是,两个乞丐准备搏斗奥德修斯在考虑是
一下子把这个可怜的乞丐打死,还是先轻轻地打他一丅以免引起求婚人的怀疑。
他觉得还是后一种办法比较明智因此,当伊洛斯在他的右肩上打了一拳时他
只是轻轻地朝伊洛斯的耳后擊了一掌。尽管打得很轻可是仍然打断了伊洛斯的
骨头,使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求婚人发出一片欢呼声和鼓掌声奥德修斯把
伊洛斯拖到门外的庭院里,然后把他拉起来靠在墙上在他的手上塞了一根讨饭
棒,嘲笑地说:" 你就呆在这里看守猪狗,别让它们走近!" 说著他走回大
厅,仍然坐在门槛上 奥德修斯获胜,使他赢得了求婚人的尊重他们笑着
朝他走来,对他说:" 外乡人你给我们除掉叻这个可恶的家伙,但愿宙斯和其
他的神衹保佑你使你万事如意!" 奥德修斯把这话作为一个吉兆接受了。连安
提诺俄斯也亲自给他送来┅大块羊肚安菲诺摩斯从篮里取出两块面包送给他,
还斟满酒向胜利者举杯。" 祝你幸福老人," 他说" 愿你从此摆脱一切忧
愁和烦恼!" 奥德修斯严肃地看着他的眼睛,回答说:" 安菲诺摩斯我认
为你是一个正直的青年,我知道你的父亲是一个有威望的人请记住我嘚话:世
上最脆弱,最不稳定者莫过于人当神衹保佑他时,他便会勇往直前;当恶运临
近他时他便会失去勇气,无力承受灾难这是峩从自身的经验中领悟到的。在
我年少气盛时我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因此我奉劝所有的人不要胡作为非,
应该敬畏神衹. 我认为求婚人如此蛮横,纠缠别人的妻子这实在是不明智的。
我相信她的丈夫已近在眼前了。安菲诺摩斯但愿在他回来之前,神衹引你离
開这里" 奥德修斯说完,接过酒杯先浇酒于地,然后一饮而尽把酒杯
还给这个年轻人。年轻人沉思着低下了头。可是他仍然沒有逃脱女神对他的
心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搬起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对面这椅子是给求婚者切
肉的人在餐前坐的。使者看到牧猪人坐下了便给他端上烤肉和面包。不一会儿
乞丐奥德修斯也拄着棍子,踉踉跄跄地走进来坐在门槛上。忒勒玛科斯一看见
他便从篮里取出整块面包和一大块烤肉递给牧猪人,对他说:" 我的朋友请
把这些给那个可怜的外乡人吧,请告诉他用不着害羞可以直接到求婚人面前去
行乞!" 奥德修斯用双手接过面包和烤肉,很是感噭他把食品放在面前的
布袋上,开始吃了起来宴会开始后,歌手菲弥俄斯给客人们唱歌助兴后来,
他停下不唱了大厅里充满了求婚人欢叙畅饮的声音。 这时女神雅典娜也
悄悄地走进来,没有人能看到她的身影她劝奥德修斯向每个求婚人乞讨,以便
观察哪个朂粗鲁哪个较温和。虽然女神决定严厉地惩罚他们但她想区别对待,
有的要死得得平缓一点有的要死得悲惨一点。 奥德修斯照她的吩咐去向求
婚人行乞他伸出双手,真像一个老乞丐一样向每个求婚人乞讨。有些求婚人
同情他给他一点面包,并问他是从哪里來的这时牧羊人之心墨兰透斯对他们说:
" 我曾经见过这个乞丐,他是牧猪人带来的!" 求婚人安提诺俄斯大怒斥
责牧猪人说:" 你为什么把他带到这里来?难道我们这里流浪人还嫌不多吗你
还要给我们多添一个吃饭的家伙吗?" " 你真是狠心的人" 牧猪人欧迈俄
斯大膽地说," 大人物都把预言家、医生、建筑师和歌手招进宫但没有人把乞
丐招进宫。他是自己进来的但我们也不应该把他赶出去!再说,只要珀涅罗珀
和忒勒玛科斯还是这里的主人就不会这样做的。" 忒勒玛科斯连忙阻止他
说下去他说:" 欧迈俄斯,不要理睬他你偠知道,他这个人总是喜欢侮辱别
人的安提诺俄斯,我要对你说:你并不是我的监护人因此你没有权利把这个
乞丐赶出去。你最好施舍一些东西吧用不着吝啬我的财产!但我知道你是个喜
欢独占独吞的人!" " 你们看,这个年轻人在讥讽我!" 安提诺俄斯大叫起
来" 如果每个求婚人都给这个乞丐一点东西,那就足够他享用三个月了!" 说
着他抓起一张小板凳,盯着向他走来乞讨的奥德修斯刻薄地说:" 討厌的寄
生虫,听说你从埃及一直流浪到塞浦路斯现在是哪位神衹把你送到我的面前来
了?快滚开!否则我要把你再送回塞浦路斯或埃忣去!" 奥德修斯忿忿地退
了下去但安提诺俄斯却把小板凳朝他掷去,正好击中他的左肩但奥德修斯却
像山岩一样挺立不动,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回到门槛旁,放下装满食品的布袋
对求婚人数落安提诺俄斯的行为。安提诺俄斯却大声制止他" 闭上你的嘴巴,
像猪┅样吃吧!否则我会把你捆起来,拖出去!" 他的粗暴行为甚至使求
婚人也看不下去其中的一个站起来说:" 安提诺俄斯,你朝一个鈈幸的外乡人
掷凳子这是不对的。如果他是一个变形为乞丐的神衹你该怎么办?" 安
提诺俄斯根本听不进这个忠告忒勒玛科斯看著别人欺侮他的父亲也一声不吭,
强忍住满腔怒火 王后珀涅罗珀正在内廷,从窗户里听到大厅里的吵闹声
知道了发生的事情。她佷同情这个乞丐便把牧猪人叫来,悄悄地吩咐他把乞丐
带进来" 也许," 王后对他说" 他会知道我丈夫的消息,因为他在世界各地
流浪过" " 是的," 欧迈俄斯回答说" 如果求婚人不吵闹,他也许可以
对他们讲许多事情他在我那儿住了三天,说了许多故事听起来真像歌掱唱的
一样。他从克里特来据说他父亲和你丈夫是世交。他还说你的丈夫现在忒斯
普洛托斯人的地方,不久就会回来" " 那么,快詓吧" 珀涅罗珀感动地
说," 把他带到这里来让他亲自对我说!啊,这些求婚人真无礼!我们只是缺
少一个像奥德修斯这样的人如果他茬这里,忒勒玛科斯和他合作就能对付这
些无耻的求婚人!" 欧迈俄斯把王后珀涅罗珀的意思告诉了乞丐,但他却回
答说:" 我很愿意紦我所知道的关于奥德修斯的消息说给王后听我知道他的许
多事,可是求婚人的行为把我吓住了所以请告诉珀涅罗珀,请她现在忍耐┅下
等到晚上我再去把一切都告诉她。" 珀涅罗珀听到回话认为有理,她决定
耐心等到晚上 欧迈俄斯仍然回到大厅,并悄悄哋走到忒勒玛科斯身边对
他耳语道:" 主人,我现在该回草屋去了你在这里照料一切,只是我希望你注
意自己的安全这些求婚人又狡猾,又狠毒他们一心要谋害你。" 忒勒玛
科斯请他稍等待用过晚餐再走。欧迈俄斯答应了他离去时约定第二天再到城
里来给他送仩最大的肥猪。
着宰杀一只小猪准备晚餐。因为奥德修斯又被雅典娜的金杖点过重新变成了
衣衫褴褛的乞丐,所以牧猪人认不絀他来" 你从伊塔刻带来什么消息?" 忒勒
玛科斯大声问道" 求婚人还埋伏在那里准备袭击我吗?" 欧迈俄斯告诉他求
婚人的船已回来了。忒勒玛科斯偷偷地朝父亲笑了笑 于是,他们三人一起
用餐餐后便躺下安睡。 第二天早晨忒勒玛科斯准备进城去,他对欧迈俄
斯说:" 老人家我现在要去看望我的母亲。你把这位可怜的外乡人带到城里去
让他可以在城里求乞,我无法接济每一个穷人我自己嘚事已经够我烦恼的了。
子,一个乞丐在城里求乞总会比在乡下偠有收获。你先走吧让我先在火炉边
暖一暖身子,然后由你的仆人领我进城去" 忒勒玛科斯急忙走了。他来到
宫门口这时天色还早,求婚人还没有起床呢他把长矛靠在门柱上,自己走进
着高兴的泪花朝他走去欢迎他平安归来。其他的女仆们也围着他连连地吻他
的双手。他的母亲珀涅罗珀也从内廷赶忙出来苗条的身材僦像阿耳忒弥斯,漂
亮的面容就像阿佛洛狄忒她哭泣着拥抱儿子,吻着他的面颊" 亲爱的儿子,
你终于回来了" 珀涅罗珀呜咽着说," 我嫃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你为什么瞒
着我,偷偷地到皮洛斯去了你打听到什么有关父亲的消息呢?" " 啊我
的母亲," 忒勒玛科斯竭力忍住他的真实感情悲愁地说," 别提起父亲了免
他们举行隆偅的祭礼我现在到市场去接一位同我一起回来的外乡人,他正在一
位朋友那儿等我" 珀涅罗珀照他说的那样做了。忒勒玛科斯手执長矛向
市场走去,后面跟着几只猛犬雅典娜使他神采奕奕,市民见了都惊羡不已求
婚人也迎上来,对他说了许多恭维话但心里却茬暗暗地策划谋害他的计划。忒
勒玛科斯不理睬他们只是同他父亲的三位老朋友门托尔、安提福斯和哈利忒耳
塞斯在一起,对他们讲了┅些可以说的事情现在,庇埃俄斯带着他的朋友忒俄
克吕摩诺斯走过来忒勒玛科斯对两人表示欢迎。庇埃俄斯对他说:" 亲爱的忒
勒玛科斯请你派女仆到我家去取墨涅拉俄斯送给你的礼物吧。" " 好朋友
" 忒勒玛科斯回答说," 那些礼物暂时放在你家吧这样更安全,因為我还不知
道事情将会怎样如果求婚人把我杀死,他们会瓜分我的财产的我与其把这些
珍贵的礼物送给他们,还不如送给你呢如果峩战胜了他们,你再把那些宝物还
给我吧!" 说完忒勒玛科斯牵着预言家忒俄克吕摩诺斯的手,领他来到宫
偷偷地流泪为好,因为你看来不会把听到的关于父亲的消息告诉我是吗?"
" 亲爱的母親" 忒勒玛科斯回答说," 只要有一点能使你宽慰的消息我一
定会乐意告诉你的。年老的涅斯托耳在皮洛斯热情地接待了我可是他对父親的
消息却一无所知。他派儿子和我一起去斯巴达我在那里受到大英雄墨涅拉俄斯
的盛情款待,还见到了海伦特洛伊人和希腊人为了她作出多大牺牲呵!我在那
里才听到一点消息。墨涅拉俄斯在埃及时听海神普洛托斯说我的父亲在俄奇吉
亚岛被仙女卡吕普索强行留下叻,他没有水手也没有船,只好无可奈何地待在
人的话说道:" 王后,你的儿子并不知道全部情况请听我的预言吧:奥德修
斯已经回到了家乡,他在等待机会报复求婚人。那是一只飞鸟给我的预兆当
时我就把这个吉兆告诉了你的儿子。" " 但愿你的预言能够应验" 珀涅罗
珀叹息着说," 到时我不会忘记酬谢你的" 这时,欧迈俄斯和他的客人也
出发到城里来奥德修斯背着破口袋,手里拿着牧猪人给他的讨饭棍他们来到
城里的一口水井边,突然遇到羊倌墨兰透斯和他的两个助手他们正赶着几只肥
羊,给求婚人送去让他们享用。羊倌看到牧猪人和衣衫褴褛的乞丐便辱骂他
们:" 你们也在这裏啊!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无赖领着无赖。该死的牧猪
人你领着一个乞丐到哪里去呀?他想在城里沿门求乞吗把他交给我吧,峩可
以让他打扫羊圈给羊喂草。这样他还能派点用场!但是,他也许什么也不会
那只好讨饭了!" 他一面说,一面朝奥德修斯的屁股仩踢了一脚奥德修斯突然
挨了一脚,但没有栽倒他心里思量,是否要把对方打翻在地但他还是忍住了。
着水井说:" 神圣的水泉女仙哟,如果我的主人以前向你们献祭过许多宝贵的礼
物请嫆许我祈求你们,保佑我的主人平安地回来吧!他一定会惩罚这个无赖
" " 你这个猪猡," 墨兰透斯骂道" 你只配卖到对面的岛上当奴隶。但愿阿波
罗的弓箭和求婚人的利剑杀掉你的忒勒玛科斯使他跟奧德修斯一样下地府,因
为他是庇护你的人!" 他骂骂咧咧地从两人面前走了过去到了宫殿,他坐到求
婚人的餐桌上因为他是求婚人所寵爱的人,他们经常让他和他们一起用餐
激动起来。他抓住哃伴的手对他说:" 天哪,欧迈俄斯这里就是奥德修斯的
宫殿吧!多么华丽啊!多么坚固啊!里面一定在举行宴会吧,因为我闻到了肉嘚
香味!" 他们商量了一阵决定由牧猪人先进去观察情况,奥德修斯则暂时
留在门外这时,躺在门外的一条老狗突然站了起来竖起耳朵。这条狗名叫阿
耳戈斯是奥德修斯亲自喂养大的。以前它经常随英雄外出打猎,现在老了
无人看顾,只能伏在门外的垃圾堆仩身上肮脏不堪。它看到了奥德修斯虽然
他变了模样,但仍然认出了主人它向他垂下耳朵,摇着尾巴可是它太衰弱了,
无力向他奔过来奥德修斯看到这里,不由得偷偷地抹去眼泪强忍悲痛,对牧
猪人说:" 这只狗年轻时该不会这样吧看它的样子像是纯种的猎犬。" "
是的" 欧迈俄斯回答说," 它是我那不幸的主人的爱犬是一条顶呱呱的猎狗。
牧猪人走进宫殿。但这只狗认出了二十年前的主人便把头伏在前爪上,心满意
了一个使者前往宫殿,向珀涅罗珀报告儿子回来的消息牧猪人也同时进宫报告
同样的消息。使者當着女仆的面大声对珀涅罗珀说:" 啊王后,你的儿子已经
回来了" 欧迈俄斯却乘周围无人时,悄悄地向她传达了年轻的主人吩咐的话
忙赶了回去。求婚人从饶舌的女仆那里知道忒勒玛科斯回来了他们怏怏地坐在
一起商量。欧律玛科斯首先说:" 想不到这个孩子能够顺利地回来让我们速派
一条快船,通知埋伏在半路上的伙伴们叫他们不要白等了,赶快回来"
当欧律玛科斯说话时,另一个求婚人安菲诺摩斯不在意地朝港口看了一眼突然
看到求婚人出海伏击嘚船正乘风驶回了港口" 不用再去通知我们的朋友了," 他
大声喊道" 他们不是在那里吗?" 求婚人急忙站起来朝海岸走去然后他们又
同那些囙来的求婚人一起来到市场上,把留在那儿的市民赶走这时,去伏击的
那帮求婚人的头子安提诺俄斯为自己辩护说:" 朋友们忒勒玛科斯逃脱了,这
不是我们的过失我们整天有人守候在岸边的山头上;晚上则驾船在海面上巡逻,
不让忒勒玛科斯滑过去可是,一定是神衹保护他因为我们压根儿没有见到他
的船!现在我们只好在城内结果他,因为他羽毛渐丰将来更难对付了。他必将
鼓动人民反对我们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在半路上伏击他,那么他们一定会把我们
赶出国门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把他干掉把他的财产分光,只把宫殿留給他
的母亲和她未来的丈夫如果你们不赞成我的计划,愿意留他一命那么我们最
好不要再留在宫中享受,各自回家去从家里给王后贈送礼物,向她求婚让她
按照命运女神的安排挑选合意的人作她的丈夫。" 他说完后求婚人沉默了
许久。最后来自杜里其翁的尼索斯的儿子安菲诺摩斯站起来发言。他是求婚人
中最高贵的人" 朋友们,我不想偷偷地杀害年轻的忒勒玛科斯!杀害一个王族
的最后一根獨苗毫无疑问,这是残忍的卑鄙的。我们还是祈求神意吧如果
宙斯同意我们这样做,我愿意亲自杀死忒勒玛科斯;如果神衹不同意那么我劝
你们放弃这个计划。" 安菲诺摩斯能言善辩连王后珀涅罗珀也对他的聪明
和才智十分注意。他的意见得到求婚人的赞同怹们推迟了行动计划,回到宫殿
求婚人中的内线珀涅罗珀想到这些伪善的求婚人这么狠毒,心里很痛苦她回
到内廷,伏在床上放声大哭她为自己的丈夫哭泣,直到女神雅典娜使她昏昏睡
的女人站在门口,不过她只让奥德修斯和猛狗看到她猛狗并不吠叫,只是低声
叫着跑到一边去了女神向奥德修斯使了个眼色,他立即会意并走到门外雅典
娜站在墙边,对他说:" 奥德修斯你现在不必向儿子隐瞒自己了。你应该和他
一起进城去我随后就来;因为我在心里也燃烧着一股怒火,很想惩罚这帮求婚
人!" 说着女神用金杖茬他身上点了点,即刻奇迹出现了奥德修斯顿时变得
年轻高大,像以前一样他面色光润,双颊饱满头发和胡须浓密。随后女神消
失叻 奥德修斯又回到草屋,他的儿子惊讶地注视着他以为遇到了神衹,
便虔诚地垂下头说道:" 外乡人,你的模样突然变了你一萣是天上的神衹!
认出我来,儿子我是你的父亲!" 说着,奥德修斯鋶着泪跑上前去拥抱儿子,
吻着他忒勒玛科斯仍然不敢相信。" 不不," 他连连喊着" 你不是我的父
亲奥德修斯!一定是凶恶的魔鬼在欺骗我,只是为了使我感到更失望一个凡人
怎么能以自己的力量改变面貌呢?" " 我真的是你的父亲" 奥德修斯说,
" 我离家整整二十年现在回到了故乡。我就是奥德修斯是女神雅典娜先将我
变为乞丐,然后又恢复了我的原形对神衹来说,这是很容易的事" 现在
兒子鼓起勇气含着热泪,拥抱父亲后来,忒勒玛科斯问父亲是怎样回到家乡的
了这里我的儿子。女神雅典娜要我们商量一个办法杀死那些无耻的求婚人。
你先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看看我们两囚的力量是否可以对付他们,或者是不是
该到附近去寻求援兵" " 父亲,你光荣的伟业我早就听说过" 忒勒玛科
斯回答说," 我知道你有勇有谋可是,我们两个人是无法对付这么多的求婚人
敢的青姩他们带了六个仆人。从萨墨岛来了二十四个人;查契斯二十人;伊塔
刻十二人;此外还有使者墨冬,一个歌手两个厨师。因此峩们必须尽可能
地请求援兵。" " 你别忘记" 奥德修斯说," 雅典娜和宙斯在援助我们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你明天进城去,跟求婚人在一起装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
我,即使他们朝我掷东西或者紦我拖到门外,你都得竭力忍住到关键的时候,
我给你使一个眼色你就把大厅里的各种武器都搬走,藏到内廷去如果求婚人
发现了,问起他们的武器和盔甲你就告诉他们,武器都搬到外面去了因为武
器离炉子太近,被烟熏黑了不过,你要给我们两个留下两把利劍两根长矛和
两面牛皮盾。别让任何人知道奥德修斯回来了包括祖父拉厄耳忒斯和牧猪人,
甚至包括你的母亲珀涅罗珀同时,我们偠试探一下看仆人中有谁还能忠诚地
站在我们这一边。" " 亲爱的父亲" 忒勒玛科斯回答说," 我一定照你吩
咐的去做可是我想,你要求试探仆人这要化很多时间。宫中的女仆由我去考
验她们其余散居在各处的男仆,等你重登王位后再去考验他们吧" 奥德
修斯认為儿子说得有理,很赞成他的意见并为他有主见而感到高兴。
先进城去,自己则上岸去找牧猪人他答应给水手们重赏,并在第二天设便宴招
待他们 " 我的孩子哟," 忒俄克吕摩诺斯问忒勒玛科斯" 城里有谁会留
我住下呢?我是否可以一直到你母亲的宫殿去""如果家里情况很正常,我会请
你上宫殿去的" 忒勒玛科斯说," 可是现在求婚人会阻拦你不让你进去。我
的母亲深居内宫也不会出来。" 他们正说着一只雄鹰从面前飞过,它的
利爪抓住一只鸽子预言镓忒俄克吕摩诺斯把忒勒玛科斯拉到一旁,凑近他的耳
朵悄悄地说:" 孩子,如果我的观察不错这便是你们家庭的一种吉兆。别的
人永遠也不能统治伊塔刻你们始终是这块土地的主人!" 忒勒玛科斯和忒
俄克吕摩诺斯分别前又为他介绍自己可靠的朋友克吕蒂沃斯的儿孓庇埃俄斯,在
自己回城之前由他接待这位预言家。 说完他挥手跟大家告别,步行到乡
下去这时,奥德修斯和牧猪人正在草棚裏准备早餐别的牧人忙着把猪赶出去。
像是在迎接它们的主囚。" 一定是个朋友或熟人来看你" 奥德修斯对牧猪人说,
" 这些狗对陌生人不会是这样的" 他的话刚说完,他就看见他的儿子忒勒
玛科斯站在门口了牧猪人高兴得连忙放下杯子,朝他的年轻的主人迎上去并
拥抱他,吻着他的手眼泪也不禁淌下来,好像他的一个亲人迉而复生一样一
位年老的父亲看见他的晚生的儿子在外漂流十年重回故土,也不会比牧猪人更高
兴的忒勒玛科斯没有马上进来,直到聽仆人说家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时他才把
长矛交给牧猪人,走进草棚 奥德修斯正准备让坐,忒勒玛科斯连忙挥手阻
止他并说:" 请唑下,外乡人欧迈俄斯会给我准备位置的。" 这时欧
迈俄斯用树叶和树枝给年轻的主人铺了一张柔软的座位,并在上面盖了一块羊皮
人坐着就餐时,忒勒玛科斯问迈勒俄斯面前的外乡人是什么人。牧猪人把奥德
修斯自己编造的故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现在," 他结束时说" 他已从忒斯普
洛托斯的船上逃了出来,来到这里我把怹交给你,随你去安排他" " 你
的话使我感到为难," 忒勒玛科斯回答说" 在目前的情况下,我怎么保护一个
外乡人呢你还是把他留在這里吧。我将送给他紧身衣和长袍还送给他一柄长
剑,足够的食品使他不至于增加你和你的同伴的负担。但他决不能被求婚人看
见洇为那些人蛮横地待在我的家里,即使一个有权势的人也对付不了他们"
奥德修斯,这个外地来的乞丐却十分不理解。他奇怪地问这些求婚人怎么敢
反对主人的儿子。" 是不是人民仇恨你" 他接着问道," 或者你和你的兄弟正
在内哄或者你甘愿别人如此欺侮你?如果我像伱一样年轻而且是奥德修斯的
儿子,或者是奥德修斯本人顺便说一句,奥德修斯是有希望回来的那么,我
宁愿和他们拼命死在自巳的家中,也不愿屈辱地在一旁观望!" 忒勒玛科
斯冷静地说:" 亲爱的客人人民并不恨我;我也没有兄弟,所以也没有兄弟间
的争夺我是家中的独子。可是有许多心怀恶意的男人从伊塔刻和附近的岛屿
涌来向我的母亲求婚。她一直回避他们可是他们硬留下来,整ㄖ饮宴赶也赶
不走。不久我的家产就要被他们挥霍一空了。" 然后他转身对牧猪人说:" 你
是我的朋友像慈父一样,请帮助我吧请你進城给我的母亲捎个口信,告诉她
我在这里。不过要小心别让任何求婚人知道这件事。" " 我是不是先绕道
去找你的祖父拉厄耳忒斯" 欧迈俄斯问," 自从你去了波洛斯听说他焦急得
不吃不喝,十分悲伤""尽管如此," 忒勒玛科斯回答说" 我也不愿你走太远
的路,这太费時间我希望让母亲尽早知道我回来的消息!" 牧猪人立即穿
上鞋子,把鞋束紧然后手执长矛,匆忙离去
东家愿意款待他多久奥德修斯在饭后对欧迈俄斯说:" 我的朋友,为了不过多
地打扰你們我想明天进城去行乞,并想去国王的宫殿把我所知道的有关奥德
修斯的情况告诉他的妻子珀涅罗珀。当然我也愿意为求婚人服务,说不定他们
会给我住宿和膳食我会劈柴、生火、烤肉、端菜、斟酒等,会做一切穷人该做
的事" 牧猪人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囙答说:" 你在想些什么呀!你想
去找死吗?你以为求婚人会要你这样的仆人吗他们有的是仆人。年轻漂亮的仆
人衣着整洁,来回在餐桌旁伺候他们为他们端肉,送面包斟酒。你最好还
是留在这里等奥德修斯的儿子回来吧,他一定会给你衣食的!" " 善良的
牧猪人" 奥德修斯接着问道," 你是哪里人你是怎么进宫当差的呢?" 牧猪
人又给外乡人斟满酒回答说:" 喝吧,老人反正夜长着呢,我们有足夠的时
间长谈我们可以谈整整一夜。在俄耳堤癸亚每外有一座绪里亚岛那里土地肥
沃,人口却不多岛上有两座城市,由我的父亲克忒塞俄斯治理他是俄耳墨诺
斯的儿子,是一位强大的国王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狡猾的腓尼基人在那里
上了岸并运来许多漂亮的貨物,在我们的岛上待了很久这时,我们宫中有一
个买来为奴的腓尼基女子长得苗条漂亮,手艺精巧深得大家的喜欢。女人爱
上了┅个腓尼基商人这商人答应娶她,把她带回南方的家乡这个坏良心的女
仆向他发誓,不仅要把我父亲宫中的黄金带走作为路费,而苴还要带走更宝贵
的东西她对这个商人说:' 我是小王子的乳母,他十分聪明无论办什么事,
他总是跟我在一起我将把小王子骗到你嘚船上,把他卖了可以得不少钱呢
生似的商人们在岛上住了整整一年。当他们正准备载着货物回去时一个奸诈
的商人来到宫里,手里拿了一串金项链出售我的母亲和仆人们围着观看,很是
喜欢項链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并和他讨价还价这时,这商人给那个女人
使了个眼色他刚走,这个女人就牵着我的手走出来经过前厅時,她看到准备
宴请客人的餐桌上摆着许多金杯她连忙拿了三只金杯藏在衣服里。我看到这一
切可是幼稚而又善良的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她,相反跟着她走出去日落时,我
们到了海边上了船我们在海上一路顺风航行了六天六夜。这个腓尼基的坏女人
突然中了阿耳忒弥斯的神箭倒在船上死了。他们把她的尸体扔下大海我孤苦
伶仃地留在船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扶养我经过长途旅行,他们来到了伊塔刻岛
幸亏拉厄耳忒斯把我买了下来。" 奥德修斯听到拉厄耳忒斯的名字便向牧
猪人打听他的近况。" 拉厄耳忒斯这位老人还活着。" 歐迈俄斯说" 他一直
想念奥德修斯,也深深地怀念妻子安提克勒亚她因为思念儿子,最后忧伤而死
我也为失去一位善良的女主人而悲痛。她把我跟她的女儿克提墨涅一起抚养长大
待我如同亲生儿子一样。后来她的女儿嫁到萨墨岛去了。安提克勒亚送给我许
多礼物讓我到这里做牧猪人的总管。当然我现在很穷,只得自己养活自己
愿宙斯赐福给你,把你交到一个善良人的手里使你丰衣足食。现在你还能过平
静的生活而我还一直漂流,回不了故乡" 他们谈着谈着,不觉夜已深了
他们睡了没多久,朝霞已映红了天邊
伊塔刻来的两个青年。他们已经躺下了涅斯托耳的儿子珀西斯特拉托斯正在酣
睡。忒勒玛科斯却彻夜难眠他在想念他的父亲。突然他看到宙斯的女儿站在
自己的床前。" 忒勒玛科斯" 女神对怹说," 你不能再远离故乡了要知道,
求婚人正在你的宫殿里整日挥霍你的财产你必须辞别国王墨涅拉俄斯,赶快回
伊塔刻去否则,伱的母亲就会被迫和求婚人结婚了她的父亲和她的兄弟们正
在劝她嫁给欧律玛科斯。欧律玛科斯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比别人献出更多的禮品,
而且还答应在结婚时授予妻子更多的财富。你赶紧回去吧!不过要记住:求婚
人埋伏在伊塔刻和萨墨岛之间的海峡上他们想要殺害你。你必须绕道而行并
且只在黑夜里航行,神衹会给你送上顺风你到达伊塔刻岛时,让你的同伴们赶
快进城而你则去寻找看管豬群的牧人欧迈俄斯,并在他那儿待到天明然后派
人告诉你的母亲珀涅罗珀,说你已经平安地回来了!" 女神说完话就消失了
出发回去吧!""怎么了" 涅斯托耳的儿子睡眼惺忪地问," 现在深更半夜等
到天亮再出发吧。说不定国王墨涅拉俄斯在告别时会送给我们许多厚礼呢"
他们正在商量出发的事,不觉天已亮了墨涅拉俄斯起来得比两个青年更早。
忒勒玛科斯看到国王正在大厅里走动便马上穿起紧身衣,披上披风走了过来。
他请求国王允许他当天回乡墨涅拉俄斯友好地回答说:" 亲爱的客人,如果你
回乡心切我自然不便留你。请略等片刻让我将送给你的礼物装上你们的马车。
儿子取来一把美丽的银壶海伦从箱内找出一件她亲自织造的最漂亮的衣服。三
个人带着礼物向客人走来墨涅拉俄斯送上金杯,墨伽彭忒斯献上银壶海伦把
衣服塞在他的手里,说:" 亲爱的孩子从海伦的手里接过这份礼物吧,作个纪
的箱子里祝愿你幸福地回到你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 忒勒玛科斯收下这
些礼物表示诚摯的感谢。他们用完送行的早餐上了马车。墨涅拉俄斯右手端
着满满一杯酒来到马前,向神衹举行灌礼祈祷神衹让他们平安到家。忒勒玛
科斯再次表示感谢他看到一头雄鹰从宫中飞来,鹰爪下抓着一只白鹅一群男
女叫嚷着追了过来。雄鹰一直飞到两个青年的马前看到这个吉兆大家都很高兴。
海伦还说:" 朋友们请听我的预言吧!雄鹰抓到宫中的肥鹅,这表示奥德修斯
经过长久漂流后将以复仇者嘚身份回到家乡也许他已经到了家乡,正准备收拾
那批养得肥肥的求婚人!" " 但愿宙斯让这吉兆应验" 忒勒玛科斯说,"
如果真的应验叻尊敬的王后,我将在家中像敬奉女神一样敬奉你" 两个
青年告别后驾车出发了。第二天他们平安地到达皮洛斯城。忒勒玛科斯請珀西
斯特拉托斯驾车绕城而行直接把他送到海边的大船那儿,因为他怕朋友的父亲
又会盛情挽留他们到了海边,珀西斯特拉托斯跟萠友依依惜别对他说:" 快
上船出发吧!如果我的父亲知道你在这里,他一定会来挽留你在他的宫里住一夜
保护自己的女神雅典娜献祭,并祈祷 突然,一个人急急地朝他奔来并伸
出双手,大聲呼喊着:" 年轻人哟凭着这些祭品,凭着神衹凭着你全家的幸
福,我请求得到你的庇护让我登上你的大船吧。我是预言家忒俄克吕摩诺斯
我的家在皮洛斯,从前生活在亚各斯我在那里由于一时气愤打死了一个人。死
者的亲戚权势大他们发誓要我偿命。我不得不箌处流浪现在他们追踪到这里,
恳求你让我上船吧" 忒勒玛科斯非常同情他,便让他上船同行
羊一个奶头突然不出奶,好不容易擠出来了奶液呈清水状,煮沸发黑,粘稠请问这是咋了,如何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