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沙漠世界最细的沙漠

[摘要]一个人将以陌生身份,进入到一片比天空辽阔的大地;也以异乡者的姿态,在如此荒凉与空旷的所在,开起以消耗与迷惘、激越与无助为主题的青春旅程。

《沙漠里的细水微光》,杨献平 著,当代中国出版社,2015年6月

本文摘自《沙漠里的细水微光》,杨献平 著,当代中国出版社,2015年6月。

最突兀和典型的是灯火,比任何夜晚都要灿烂。我站在结着霜花的窗前,撕开发黏的嘴唇,对自己说:“还有这样繁华的孤独吗?”话一出口,把自己吓了一跳。那年我十八岁。几个月前,穿上肥大的军装,一块石头一样晃荡向西,几天后又像一根羽毛落在巴丹吉林沙漠。在新兵连,从军姿到操枪,手、脚从红肿痒痛到渐渐如常,感觉漫长如铁。大年三十晚上,礼花从营区各个部位腾冲而起,在幽深的沙漠天空绽开。其他战友都围在大屏幕前看虚拟的锣鼓笙箫、歌舞升平与吉祥安泰。我借口上厕所,溜回十几个人的大宿舍。

我确信那是一种“繁华的孤独”。一个少年,从偏僻乡村走出,就深陷到三千公里外的沙漠。此时此刻,父亲一定在贴着新对联的门扉上挂了灯笼,红色的光在寒冷刺骨的南太行乡村夜晚,把一家人贫贱的生活照得满目吉祥。母亲一定在一个人包饺子,包了素馅再包肉馅。弟弟大致会放鞭炮,拿着燃烧的木棍,手尽管冻得好像十根并排燃烧的红蜡烛,但乐此不疲。还有爷爷、奶奶及其他村里人,他们也都如此,尽量用彩纸、灯泡和蜡烛把这个夜晚装点得异于寻常。

窗玻璃冰得咬手。我刮掉一层白色窗花,张着眼睛看了看喧闹的外面,再看看沙漠缀满星星的墨色天空。宿舍里,除了我自己的脚步声和日光灯的咝咝声,安静得像是一个人的岛屿。我哭了,眼泪打在已经缀上领花肩章的军装前襟。我没有擦,而是看着那些黑色的斑点,只觉得一个人初在异乡的春节竟然是如此的空洞,曾经的场景和氛围被置换,而且天经地义;曾经的场景虽然简陋,但其中堆满贫穷的温暖。“繁华的孤独”只针对个体,夜晚、灯光和烟火则不管这些,它们合谋将这个夜晚推到我面前,并且不容分说地将我笼罩,

这是我在巴丹吉林沙漠经历的第一个春节。过了那个年,我十九岁。第二天,和战友们一起吃了饺子,我就趴在床铺上给爹娘写信。大致写了十几页,但没有提“繁华的孤独”。只是说了自己在沙漠军营对他们的感念,还夸张了灯光和烟火的美妙。当我把信装好,放在连队统一收信的木箱里,忽然觉得心里空空如也。扭转身,我对自己说,杨献平,你说了假话。烟火和灯光再好,也都是人布置的,它们再美丽,也进入不到人心里。 “繁华的孤独”只可以分享给自己,说给爹娘,他们不会理解,还会说我故意玩文字游戏,让他们“看不懂”。

我所在的沙漠名叫巴丹吉林。1992年一月,火车出秦岭,过黄河,擦着祁连山的积雪行驶,到酒泉下火车,又乘坐大巴车。在我不知道还要去哪里时,我看到了黝黑的戈壁,在稀疏的城镇和村庄外围坚硬无际。临近营区,下起了雪。米粒大小的雪粒把玻璃敲得叮当作响。我看到,黑色戈壁上敷了一层白色,好像一个粗壮的男人身上佩戴的一面镜子。我隐约知道,此后几年,我将在这里度过。一个人将以陌生身份,进入到一片比天空辽阔的大地;也以异乡者的姿态,在如此荒凉与空旷的所在,开起以消耗与迷惘、激越与无助为主题的青春旅程。

下分到连队当年,我又被分到一个技术室,跟着一名干部学习操作中央空调。几乎每周都要坐车去一次机场外围,那里是指挥控制中心所在。任务间隙,我站在楼顶,放眼四望,发现我和这座军营被沙漠戈壁包围或者说围攻着。北边的黄沙次第堆积,浑圆如乳,有的则如连片的黄金营帐。近处戈壁一色铁青,纵横无忌,一匹马或者一台车无论怎样奔跑,也毫无尽头;一个人狠心将自己放逐,也还会落足荒漠。当年冬天,风暴席卷整个沙漠,巴丹吉林似乎一头暴躁的狮子,不停地抖动全身毛发。老同志告诫我说,不要在外面小解,还没撒完,就都冻成冰棍了。这好像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沙漠禁忌,就像在沙漠深处唯一能够返回原地的只有自己曾经的印迹一样。

第二年春节前几天,我就想回家,正抓耳挠腮,一个天大的好事落在我身上。室主任让我把他的几个亲戚送到郑州。我趁机说,到郑州就到我家了,那时候也正是春节。室主任犹豫了一下说,可以吧,但要早点回来。我欣喜若狂。离别一年,南太行故乡就在我记忆里模糊了,原先可触可摸的岩石、枯草和尘土遥不可及、薄脆如纸。赶到家,年味已经以零星鞭炮的形式弥散开来。乡村如旧,平时寥落的灯光也沸腾起来,家家户户都把自家内外的黑夜置换成白昼。

大年三十晚上,母亲包饺子,我和弟弟放鞭炮,凌晨三点起来吃饭,再跟着父亲到长辈家磕头拜年。南太行这种风俗,显然混杂而古老,充满纲常气息与伦理氛围。可一旦到了大年初一,太阳升起,就宣告这一年的春节又成了过去。几天后,我乘车西行。从邯郸到郑州,再西安、天水、陇西、兰州、武威、张掖,到酒泉,再次进入巴丹吉林沙漠,我蓦然感觉到一种生硬。从那时开始,我确信,对一片地域来说,如果一个人长时间在,它自觉接纳并用它特有的气味熏染你,你一旦离开,它便会迅速解套。事实上这也是一种放逐,是一片地域对于一个人不闻不问的坚决流放。

好在我还是单位的在编人员,这是我与巴丹吉林沙漠唯一名正言顺的维系。春天在五月中旬来临,沙尘暴连续奔袭,杏花、梨花、桃花和沙枣花接连开放,痒人的蜜香铺天盖地地招摇,这是沙漠唯一的嗅觉和视觉盛宴。花朵总是先行者,以献身结果的奇异方式,引出万千绿叶,好像一些个如我一般孤独的人,想要更多的他者贴身喧哗一样。夏天大抵是沙漠最美的季节,风尘不惊,沙尘安卧,众多的绿叶在人类的一年当中找到自己的存活与展露方式。秋天也是,新疆白杨叶子由青而黄,黄得连这个世界都铮铮作响。临水的那些,还冒出血红的颜色来,令人想起在这里发生的诸多游牧民族的战争,以及在沙漠行走不知所踪的人们。

冬天从十月下旬开始,沙尘暴再起,大多时候,是捧着沙子往人身上扬。在沙漠,每一个人都是沙子食用者,不管是否愿意,尽管会遮挡,但微小的事物总是以连续的方式实施它们的行动。不过,春节前几天,几场风暴以后,就是冷清的艳阳天了,太阳和它的光芒形同虚设,不过是用来证实白昼存在。几年后的一个冬天,我由基层技术室调到政治部机关,主要做电视新闻采写和编辑工作,身份也发生了变化。单位电视台一共七八个人,四个干部,两个战士。一到春节,大部分都请假回家了。我刚到新单位,自然要留下来值班。

春节开始了,零星的鞭炮声在不远处的家属住宅区炸响,小卖店和超市人头攒动。买东买西的人聚在一起,尔后又提着沉甸甸的大塑料袋散落营区各处。考虑到值班人少,单位给发了一箱子方便面,还有几十根火腿肠。拿回宿舍,我长出一口气,想这个春节不会饥肠辘辘了。前些年有几次在沙漠过年,大年初一没处可去,到饭堂已经饭菜结冰,饿得连头发都竖了起来。有了那些方便面和火腿肠,就暂时不用为食不果腹而忧虑了——食物的安慰是对生命最基本的关照。

大年三十晚上,我买了东西,挨家挨户看望了领导和老乡,回到单位,灯火如昼,大门和走廊光亮得令人心虚。打开电视机,正是春节联欢晚会的开场锣鼓,沉寂空漠的单位瞬间喧闹起来——还是一种“繁华的孤独”。电视屏幕上衣袂飘飘、歌舞升平。看小品、相声,忽然发笑。可是,一个人的笑竟然那么脆弱,没出口,就被更多的声音杀死了。那么多人在作姿作态,用技术和素养说着逗人乐的话,发出悦耳之声。在一片祥和之中,我却感觉到一种冷漠和虚假。时间是没有春节等节日的,所有的节日都是人用来表达自我的情感,赋予某些时间以悲伤和快乐、暧昧与温情,实质上也是矫情的自我安慰与告诫。我还想到,此时此刻,也一定有很多人蜷缩在流水成冰的桥洞下、灯火灰暗的街角,甚至还有人在某些地方遭遇人生之大不幸。所幸的是,欢乐的人永远占多数。人也需要更多的“假象”,乃至“无意识的娱乐”来填充某一些时间。

孤独在众人隆重的时候愈加深刻,甚至绝望。一个人在异乡,特别是沙漠,就像是倒扣的大钟之下的一只蚂蚁,就像是想要从沙漠这边迁徙到那边的一只蜥蜴。更沉重的是,除了你自己,一切都是物质,以及笼罩物质的空气、时间分解的事物的惨败粉末。时间久了,一个人也就成了物质之一种。尽管万物有灵,可很多的物质是以沉默的方式面对一切的,人极容易受感染,久了,残存的那点灵性也随之消弭。好在我想睡了,关掉电视机,躺在床上。风和冷,带着它们尘土的儿女从窗缝里成群结队长驱直入,在我身体上放肆抚摸,并且以一种杀戮的方式,将我往沉沉的睡眠与孤独深渊狠推。

对孤独的人来说,白昼是一种拯救,更多同类的到来堪称再生。第二天一早,领导来查看安全情况,同乡打来电话或者从各个单位赶来。平素,我是懒得和同乡们闲坐胡谝瞎扯淡的,认为那是一种自我戕伐。可大年初一早上,我的这种认识被世事逆转。见他们来到,我异乎寻常地热情,拿出各种小吃,任他们吃,任他们乱丢垃圾。还买了酒,几个人就着小吃把自己弄得头脑发胀,晕乎乎不知所以。说起话来,也特别偏爱笑话和黄段子。从那时候开始,我认识到,高尚使人痛苦,庸俗才是真正的快乐。可一旦黄昏降临,人相继散去之后,孤独卷土重来,在漫天炸开的礼花和鞭炮当中,一个人在沙漠的孤独如刀刻,深重而尖锐。

我二十四岁了,青春在沙漠做蛇蜕状,被风暴和干燥淘洗得薄如蝉翼,还有一些明亮的斑点。我知道那是明确的暗伤与刀疤。我想我需要一个人在身边,或者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方式和我骨肉相连,最好是血浓于水。我母亲也觉得我该有对象了,奶奶说她想在她去世之前抱上重孙子。我都明白,可是有人不明白我。我爱了,只能张望,世俗在每个人面前都划下鸿沟。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一个女子让我遇见。第一眼,我就知道,她肯定是一位好妻子!我追了,她也答应了。几年后,突破岳父母及亲戚的种种说法,她和我结婚。婚后第一个春节,我和她在沙漠过。因为经济拮据,岳父送来了一些钱。俩人在单位的房子里,用红酒往脸上涂抹喜色的方式,过了一个相互拥抱取暖的春节,把前些年的“繁华的孤独”剔除在外。再几年,我们有了儿子,母亲春节来,一进门,就摸孩子,说我们儿子脚好看,长得胖嘟嘟的,是我们家几代人里面最有福相的。再一年,我请岳父母来单位和我们一起过年。妻子和岳母包饺子,忙活饭菜。我和岳父喝酒,翁婿俩你一杯我一杯,一会儿就都晕了——这是我在沙漠生活最喜欢的一个“节目”。

和岳父在一起,感觉就像是父亲。他本分又善解我意,我说的每句话他都表示理解。这时候,我总是要流泪的。为了掩饰,就喊妻子再弄一个菜来。随着经济状况好转,我逐渐学会了储藏好酒,把最好的留到春节,给自己和岳父喝。再些年,我和妻子开始坚持春节为岳父母采购年货,弄一台车,吃的、用的、送的都弄过去,不要他们再去买。大年三十,先把他们接到单位。初一再回他们家,晚上继续喝酒。在沙漠外围,岳父母家里,我俨然主人,他们也放心,家里的一切事情都征询我的意见,或者由我来拿主意、出面。妻子是西北人,距离巴丹吉林沙漠和我单位很近。每年春节,我就有了家。在岳父母家打电话给亲生爹娘。他们说,在那里好,有人照顾了。他们也安心。

人和人之间,基本的是信任,亲人尤其如此。人也需要相互取暖,有了家,巴丹吉林沙漠与我都显得与以往不同。似乎那个庞大无比的僵死之物瞬间有了生机,枯燥也充满了喧哗。这肯定还是内心或者聊以慰藉的情感在起作用。是爱,那种在时间的沙漠慢慢深入灵魂的柔软之物,将一个人从孤独与空漠当中解救了出来。记得有一年春节前两天,来自西伯利亚的风似杀人钢刀。我忙完单位任务,和妻子到市区采购年货,送到岳父母家就要走。岳父说:“晚上咱爷俩喝点,好长时间没喝了。”神情坦诚,还有一些渴求。我过去抱了抱他,说:“爸,我们明天下午就带孩子回来,我陪您喝。”岳母嗔怪岳父说:“谁都像你没事干啊,孩子还忙!”

沙漠的春节一如往常,和岳父喝酒。儿子在闹,也装模作样给姥姥、姥爷敬酒,祝福福寿康安。我开始笑,进而眼角有泪。抓起一杯酒灌下去,装作呛了的样子,到外面去把眼泪擦掉。几年后,儿子节节成长,一瞬间就到我胸口了。有一次,我带儿子去营区外围的假山上玩。看着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老营区,以前的电视台成了办公楼,和妻子住过的临时家属房也被一大片新住宅楼替代。我对儿子说,以前,爸爸就在那个地方上班,可现在没了;以前,爸爸和妈妈在那个地方住过……儿子睁着眼睛环视了半天,又看看我。我潸然泪下,人在时间中总想在大地上做点事情,留下自己的痕迹。想起曾经的“繁华的孤独”,心里竟有点温暖和惋惜。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青春本来就是孤独的,繁华中的孤独更楚楚动人。那时候,我胡子还像春天的细草,现在一周不刮就草木葳蕤了;那时候我在迷惘荒野奔行,现在我已被生活和某种既定轨道捆在拉开的弓弦上。我只能说,在时间中,青春疼痛是每一个人必修的课程,孤独火烧不尽。孤独是每一个人毕生用以自戕的刀子,也是生命,乃至灵魂中最隐秘的疾病,持续无度,还无药可救。

每一个人的青春都可以长期抚摸,尤其是走过之后,青春会越发得毛茸茸,越发得淋漓尽致,成形成块。堆积在肉身和内心的某一个地方,沉甸甸,又烟云蒸腾;轻飘飘,又泥沙俱下。我的青春是在巴丹吉林沙漠展开并消耗掉的,就像风中不断磨损的沙子和鞋子、茧花与头发。特别是那些深切入骨的孤独,应当是青春的印章,也是一生不断线的路由器。几年后,我离开巴丹吉林沙漠到成都,第一年的春节前,我独自一人,乘坐列车再次回到巴丹吉林沙漠边缘。站在曾经的营区外围,我忽然感到凄凉。十多年在沙漠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一个人在一个单位的痕迹很快被填充、抹平。我再次体验到,人太多的时候,人就不需要更多人了;一个人之后,是更多的人;谁觉得这个世界舍我其谁,谁就是人的敌人。一片地域也是如此,它是开放的,任由来去,不管怎样的事物,它都可以承受,也可以放逐。

春节时候,我和岳父喝了几场酒。他老了,我也马上中年了。我心里知道,翁婿俩在沙漠喝酒会越来越少,也会少得找不到。看着他脸上越来越深的皱纹、佝偻的腰、不刮就泛白的胡须,我无话可说,也不再掩饰流泪,而是沉沉地叫一声“爸”。此时,我自己的父亲已经去世,在这个世界上,唯有他可以让我喊“爸”了。

再些天,我特意去了一趟巴丹吉林沙漠深处,在黄沙和戈壁交汇处停下车,一个人爬到一座沙丘顶上,张目四望。沙漠还是那么大,甚至比我在的时候更大,大得让我想纵身奔跑,想在沙丘上建造一座虚幻的宫殿。天空还是那么深邃,井口一样对着空旷之地,而且充满被探测和吞噬的欲望。我大喊几声,声音被风打回口腔。我沮丧,我想我越来越像一匹狼了,被沙漠放逐到繁华都市,一片沙漠却进入了我的肉身。它可以无视我,远离我,而我却怀有它和它的一切外表和内里。避开同行的人,在一座高大沙丘背后,忽然想哭,我没有强行阻止,而是扯开嗓子,大哭起来。哭早已被时间解决的青春;哭一个人此生遭际;哭世界之大,个人却如此单薄;哭风为什么不带来只带走;哭生命深处总是会有那么多的无助、悲哀与疼痛;哭我的亲人微贱而心怀慈悲;哭沙漠对我一个人的打击和恩泽……然后擦掉眼泪,疯狂跑回车旁。回程路上,我忽然想到,在大地上痛哭的人是有福的,自觉皈依大地,就像肉身及其包藏的灵魂,此前和往后,你们和我。

《沙漠里的细水微光》图书简介

本书以作者的沙漠生活为脚本,既有对居延文化、黑城遗址、胡杨林、沙尘暴和戈壁生命如沙鸡、骆驼、黄羊、蝎子、四脚蛇等客观存在的细致观察,又有对生存在沙漠边缘的底层人群生死情欲、命运生活的纪实性叙述,是一本融地理环境、人文观照、个人体验为一体的散文集,有着较强的地域色彩与异域风情。

(本文为腾讯文化签约的合作方内容,未经允许不得转载)

沙漠,是很多车友尤其是女性车友的死穴,本书作者言:“真正的死穴是克服自己的不自信!”

而自信的来源,除了良好的心理素质外,扎实的沙漠知识和行驶技巧也是增加自信的有效办法之一!


下面开始介绍沙漠行驶技巧与注意事项:

1、速度:常言说:“紧走沙,慢走水,稳走泥”,其实说的就是沙地中要利用惯性行驶,沙地驾驶的最大诀窍就在于利用下坡或较硬的地方加速,利用惯性加上车辆的动力辅助上坡或通过较软沙面。

2、胎压:正确的胎压可以使沙漠驾驶变得轻松许多,实际上,较低的胎压可以增大轮胎与地面的接触面积,而增大接触面积不仅可以增加轮胎的抓地力,使车辆获得更大的动力;更大的意义在于减小了轮胎对地面的压强,使轮胎吃沙深度减小,大大减小松软地面的阻力。

3、档位:选择正确的档位对于沙漠行驶也是至关重要的,而正确的档位需要根据不同车辆的动力和地面的松软程度来调整,不可一概而论,总体来说,正确的档位就是能够保证车辆有适当动力输出,不能不足,也不可过度。

4、转速:保持合理的发动机转速范围,对于顺利通过长距上坡、侧坡、松软地面等特殊路段具有关键作用,合理的范围就是能够使车辆有持续的动力输出又不会造成轮胎挠坑的转速;例如自车的最大功率输出的转速是3000转,那么在通过上述路段时,就可以提前加速,然后利用油门控制发动机转速维持在3000转左右,便可顺利通过。

5、起步:在沙地起步,切忌猛给油门,应该缓慢加油逐步加速,一般来说,沙地坡起几乎不可能,除非地面很硬,所以应该先倒车到车头向下的位置再借下坡向前行驶。

6、停车:沙漠停车,尤其是松软的路段,应选择下坡的姿态停车,便于再次起步行驶;也可选择上坡的姿态,然后利用上一条所说的技巧起步。

7、陷车:沙漠里陷车是常见现象,并不是件丢人的事情,所以一旦发现无法自行脱困,千万不要再大油门尝试,这样只能造成轮胎空转挠坑,车辆托底,增大救援难度。一旦陷车,立即通过电台呼叫救援,然后挂好拖绳拖钩等待救援车到来。


来源: 作者: 发表时间: 点击:

  由于很多人打针时都怕疼,日本国内最大的医疗器械制造公司泰尔茂开发出了世界最细的注射针头,来解决这一问题。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新疆沙漠 的文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