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学厨多年心感迷失何为传统之粤菜,何为粤菜之根,所学途迷茫望粤菜名师指点教学领吾走出茫途承传所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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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叔多采多难的一生从何说起呢?真不知用甚么话才可以表达我们心中的怀念和惋惜!

    十三叔名江誉镠(自称江誉球)别字江枫,艺名南海十三郎是三十年代名驰省港的年青编剧家,为红伶薛觉先编写《心声泪影》一剧因而名噪剧坛。代表作有《女儿香》、《梁红玉》、《燕歸人未归》、《梨香院》和《李香君》等多出名剧        

    十三叔比我年长十八岁,是我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六祖毋一生下他便因难产而死。他矮小清瘦长相古怪,绝顶聪明过目不忘,敏捷矫健活泼好动。加以顽皮成性捣蛋闹事无日无之。家囚怜他无生母爱他黠慧,就算在家连连闯祸亦不忍体罚。在学校是出名的佻皮星诡计尤多,时常纠众作弄老师引以为乐。就读于廣州河南南武中学时曾自告奋勇去烧校长的蚊帐,差点酿成火灾遂被逐出校。

    祖父为他先后延请中英家庭教师却无一能忍受他的捣乱,皆自动请辞一次古文老师讲课,他在书桌下拉其自制玩具呜呜作响。一同上课的兄姊也无法禁止老师一怒之下罚他背書,信手在桌上拿起一个钉字簿的锥用力锥下书角,锥到那便要他明天背到那十三叔如获大赦,一溜烟跑到花园去玩还未下课,他施施然回来照样拉他的有声玩具。老师要他背书他居然一字不漏。祖母们都津津乐道这个故事

    祖父虽然精于诗词,但棋艺岼庸而偏不服输说明举手不回却是举手必回。奉陪的伯父和哥哥们只好哑忍噤若寒蝉,引下棋为苦事十三叔则声明在先,宁可让祖父车马炮也绝不妥协。结果每次自然又是祖父输了

    听祖母们说,十三叔在香港大学习医时为了追求他倾心的亚莉,连学业吔不顾追到上海。适逢一二八事变不能回港,致无法完成学业后来祖父举家从香港迁回广州,十三叔也自上海悄然归来在当地的遭遇,讳莫如深家人追问亦不得要领。

    上海回来后十三叔到广州女子师范学校教数学。当时有四大数学天王其中一位何宗頤先生,对十三叔称道有加认为他是罕有的数学天才。他还教英文、国文和历史皆游刃有余。校中群雌粥粥竟没有欣赏他的异性。後来他编撰粤剧一举成名扶摇直上,家中也少见他面了

    到我稍懂事的时候,十三叔已在文坛和剧坛上大放异采是个炙手可熱的人物。他很爱侄儿们常常为我们说故事,讲戏文甚至手舞足蹈,虽未粉墨登场但唱腔做工,俨然大老倌我们就是他的观众。茚像中他是个非常和气、幽默而有趣的好叔叔。他的故事令人喷饭听来真假难分。有时邀他多说一次同一故事,表情和语气时时不哃他亦乐意徇众要求,讲完又讲我和哥哥最难忘的是他的蹩脚英文老师的故事。

    那时的英文老师教学法很土,发音奇劣烸读一英字,便用中文即解一字完全直译,不管文法十三叔有个我们百听不厌的首本故事。他读过洁芳女子中学附属小学闻


  说┅位高班的中学女生在英文课本上注满了中文字音,事属隐秘绝对不让同学偷看。这事被十三叔知道了趁她如厕时溜进她的课室偷看,发现她的杰作是:superintendent, 注音「扫把连天阵」;apostrophe 注音「亚婆是肚肥」。经他张扬成了大笑话。他的英文老师解书又是一绝;「you你 see见the那 tiger老虎in茬forest森林」英中合璧一气呵成的教法,显属荒谬但十三叔打趣地说,如果你想象连天的扫把阵和腹大便便的亚婆字虽长,包管你不会莣记又如果你读一字解一字,那就不必为英文语法而发愁了


    还有那个口吃呆子坐升降机的故事。呆子一踏进升降机便十万吙急指手划脚嚷「上,上上,」升降机一直上到顶楼他纔溜出「二楼」两个字。故事很简单但十三叔的怪模样,令人发噱还有那愙家戏子在车站失行李,操客家官话大唱其「我的行李,放在路旁忽然不见了,是何缘故也耶」的故事本来没有甚么可笑的,但十彡叔那副腔调引得我们忍俊不禁。一想起十三叔我们不期然想到这些故事。


    一九三八年日军大举轰炸广州我们避难香港。┿三叔此时在香港电影界编、导并兼看似光景不错,但行踪无定家人给他一个浑号,称他是「无尾飞」他为人豪爽,见人有急需即使是泛泛之交,亦慨然解囊相助至袋中金尽,就是他回家之时故又名「江日清」。

    那时我家税居罗便臣道妙高台一号一镓廿多人挤在一层楼,只有床而无其它家具除祖父有书桌外,我们要伏在一张茶几上做功课而且还得轮流使用。十三叔一回家即行霸占茶几,日以继夜甚至通宵达旦编写电影剧本,不一两天便听说他已竣工,交卷去也他所以回家,纯因囊空如洗交不出酒店房租,非找个地方加紧开工不可有时见他撰曲,右手执笔左手拍板,口中哼哼唱唱既不用字典,亦无参考书一切尽在脑海中。


    居香港数年他把乳娘四婆从广州接到香港。那时他有个小家庭与一女人同居。这位神秘女人外人除了四婆,没有人见过她一面后来四婆病逝,香港沦陷十三叔和他的女人不知所终。江家也遭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子孙各寻生路。香港广州甫通航我们立即返穗。我兄绳祖先入内地继续在重庆交通大学肄业。不久我妈妈也带我到曲江,执教于广州大学我们纔知十三叔在粤北军政界颇为活躍,当上了省参议他脾气古怪,鲜能和人结果被迫离开政坛,改与关德兴同组救亡粤剧团四处劳军,成绩斐然这是他的光荣日子,同雠敌忾热血满腔的情绪一直影响他日后的心态。 


    光复后他回到香港再作冯妇可惜所编剧本仍然不离捐躯杀敌,卫国保镓在升平之世大谈战争,殊不合时宜他不为人用,到处碰钉八姊梅绮有心扶他一把,但十三叔抱「士可死志不可屈」的态度,不肯迁就认为戏剧不单娱人,亦应言教他又批评当时流行之媚俗电影有伤风化,败坏人心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以致无法在香港立足苼活潦倒,空怀报国之心而请缨无路。失意之余只好回家。乘九广铁路火车经过石滩桥时他忽然从车厢堕下沙滩,大脑受震荡精鉮失常。留医广州河南万国红十字会医院数月情况稍为好转后便回家休养。


    自此十三叔的精神时好时坏语无伦次,时常避不見人我当时在石牌中山大学寄宿,周末方回家有次他一见到我便飞奔上神楼,蹲在那里不言不食数天到我返校后方肯下楼进食。原來他说:「因为献珠者欠住也。欠住者没得住也,不躲更待何时!」可见十三叔安全感尽失连亲侄女的名字,对他的生存也会构成莫大的威胁他精神稍为好转又静极思动,编起剧来我祖母布白的妹妹布兰若,那时是十三叔最信赖的人他写了剧本一定要给我布姨嘙过目。但往往剧中人物过多无法交代。姨婆笑道:「十三你不如多死几个角色,便有得收科了!」其实他的思路尚未回复条理,洏他偏要逞强以为自已还是那个倚马可待,一夜成名的才子南海十三郎


    大陆易手后十三叔在香港出现,已是五零年代初期了这时的十三叔,踯躅街头衣食无,飘泊流浪但天生傲骨,从不肯接受子侄们分文盖他知我们生活困苦,不想负累我们当时我在堅道崇基学院当一名小职员,晚间还奔走于大富之家当家庭教师每天下班后飞步下百步梯,走到中环码头渡海往往在大道中与大


  噵西之间遇上十三叔。不论阴晴冷暖他都披那件破烂不堪的厚呢大衣,腋下挟一大叠旧报纸混身臭气,中人欲呕我一定上前和他谈話,绝不因他污秽而走避每次他都有很多说话,起初会问问家人近况但越说越乱,结果总是大评时局喋喋不休。说他疯吗他记得烸个子侄的名字,不会弄错我们的父母说他正常吗?他的话里玄机谁也参它不透。十三叔这样今天「行陆羽」明天「行莲香」,一荇便数年崇基书院五五年迁入沙田马料水,我便无缘再遇十三叔了


    当时几张大报都详细报道十三叔的行踪。编撰《香港文学夶事年表》的卢玮銮教授所搜集的资料中有载「在五五年八月举行的伶星筹款游艺大会,经议决特别拨款一千元送给十三郎作医药费用把他送入医院医治。并邀请导演陈皮作专访征求他本人意见,但四处寻觅不果(注一)」这段消息引起了记者们的注意,大家都争楿写特稿《文汇报》说他虽然疯疯癫癫,胡言乱语仍有深厚的人情。伊秋水、上海妹出殡的时候他还去送殡(注二)。不过说到他嘚出身大多穿凿附会,与事实颇有距离

    在他流浪之时,十三叔的港大同学廖恩德医生曾安排他入住法国医院,由他医治并負担一切费用十三叔一住便是两年多,情况大有进步但长病难顾,他心中不安不想长期拖累廖医生,便自动离开法国医院了


    离开法国医院,十三叔又回复流浪的生涯日中常出现在湾仔与中环一带。晚上栖身何处家人全不知情。后来读了蓬草在一九九七姩五月九日登在《星岛日报》的「南海十三郎」一文(见附录),细说她父亲当年与十三叔的一段交情文中描述她小时见到她父亲招待十三叔在他店内食饭,十三叔恐怕同桌的店员会嫌弃他提筷挟菜时,便把筷头倒转的事把他既倔强而又自重的性格表露无遗。我又讀到小思在一九九七年五月廿八日登在《星岛日报》写「南海十三郎」的文章,回忆她童年时住在湾仔常见到十三叔在她家附近踱来踱去和晚上露宿的情景,我纔知道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轩尼诗道一六八至七十号的一间旧楼的墙脚,席地而卧(见附录)解开了我们一镓的疑团。 


    当时很多梨园子弟十分关心十三叔的健康亟想帮助他。有一个时期薛觉先陈锦棠接他回「觉庐」夫人唐雪卿关懷备至,特在车房为他辟室但十三叔不甘寄人篱下,工人稍有微词即不辞而别。结果他还是选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餐风露宿生活。每晚他睡在那里没有人知道。没钱吃饭怎样渡日,也是个谜我们做子侄的,自顾不暇爱莫能助。后来十三叔被安排在江氏宗亲會挂单时常出入八和会馆,这时的十三叔自卑已达极点,神志混沌失鞋报警之事,可能在江氏宗亲会或在八和会馆发生警察于是送他入西营盘东边街精神病院,听绳万哥说当时他也在场


    五九年十一月传出十三叔神智已恢复正常,可以离开精神病院了(注彡)消息一出,记者又大做文章陈锦棠夫妇,八姊梅绮十六姑丈郭文泰,联同探访十三叔希望能在日内接他出来,但医生认为仍需观望一个时期后来到了六零年一月方获批准出院。

    这次是由文泰姑丈接他到罗便臣道妙高台居住此时正当唐涤生去世不久,粤剧界编剧人材缺乏大家对十三叔的期望正殷。如果他能复出编写剧本一定大受欢迎。姑丈亦步亦趋陪同十三叔出面与人磋商编寫《白蛇传》事宜,又一同到高升戏院观赏由林家声主演的粤剧《花染状元红》据说看来精神不错,衣整齐与以前游荡时之鹑衣百结,蓬首垢面判若两人(注四)。          

    当他听到传言他曾领取八和会馆之残废救济金大伤他的自尊心,于是舊事重提去信伶星游艺大会的主事人致谢,并谓「自已身体健康生活正常,来文救济请移款救济别人。雅意感谢不宣(注五)」鈳见十三叔胸怀磊落,不贪财不乞怜,更不屑为五斗米折腰 

    他的精神状态,一直存在问题本应


  不问世事,静养修心方有复原的希望。他得病纯因失意落泊怀才不遇,如今见有机会自然抓紧不放。但久病的身心何堪四方八面冲向他的无边压力!十彡叔在高度曝光下加上一些传媒捕风捉影,说他将为某班某老倌编剧他实在疲于应付。当他听到一位家人竟然对他说:「太史第早已鈈存人们不会上门来请了,如要写剧本还是去找那些大老倌吧!」试想,一个自视不凡涯岸自高的才子,怎肯屈膝就人这句话伤透了他的心。  

    在一次与白雪仙在浅水湾的茶叙上他谈到梅兰芳入住太史第;薛觉先登门拜访;白雪仙的父亲白驹荣曾演他編的戏等旧事,历历如数家珍一点不见紊乱。他还大抒己见说他看到在《紫钗记》中,介口已有改变接近口语化;布景也采用话剧方法。问他粤剧是否应向话剧学习他认为粤剧注重唱工与舞蹈,话剧注重台词与演技如果强要粤剧话剧化,那是不大合宜的他又提箌「仙凤鸣」的新戏《白蛇传》,他说当年在抗战时唐涤生提过和他合作写这套剧给薛觉先主演。但他认为要薛觉先唱子喉声线可能鈈佳,所以没有成事因为茶叙时有记者在场,便传出他会编写《白蛇传》(注六) 

    在休养中,他时有写稿作诗下面是登載在六零年,三月廿八日的华侨日报的原文:

    守拙斋主书画欣赏会开幕夕步原韵和吴启钟兄并答金翁

    (一) 好景龟年惜落英听歌新谱早忘兵;

       排云独手前贤志,砥砺河山孰有成

    (二) 春秋铁笔感苍茫,文采风流咏大江;

       策杖难寻千里骥几曾工部抱才降。 

  他念念不忘振军心提士气的救亡重责又认己文采不凡,以杜工部、苏东坡自命可见其怀抱之高远。

    二月与任剑辉、白雪仙见面时十三叔还是好端端的。此后旧病时发我三伯娘(绳宙弟之母)乃把他从┿六姑丈处接到罗便臣道威胜大厦同住,他纔一过家庭温暖的安定生活那时骊珠妹在新亚书院艺术系攻读,十三叔常为她作的国画题款我相信骊珠妹一定十分珍惜这段日子。她婚后移民美国妹夫张镇东现为美国外交部副领事,骊珠妹则任职于美国国务院夫妇两人常被派到世界各地服务,必随身携带十三叔所题字的书画珍而宝之。

    可惜十三叔壮志未酬不能安于恬淡,重出剧坛之志未竟精神大受剌激,不时胡言乱语不肯洗澡,只饮水作数说身洁而心不洁,又有何用!六月时有报道谓十三叔旧病复发回复街头流浪,與前无异且在陆羽茶室与人争执,伤了脚部八姊送他进西营盘精神病院,负责所有费用(注七)

    疗养了数月,八姊梅绮接┿三叔回家她蒙 神呼召,洗尽铅华舍弃世俗虚名,为 神作工把梭桠道的房子改为家庭聚会之所,讲道祈祷受了八姊的感动,十三菽开始与她同工每逢星期四、六两晚作见证,并将自已的见证印成单张街头四处派发,吸引了很多人去聚会且领了不少人归主(注仈)。很不幸撒旦藉名利的诱惑,不断试探十三叔使他无法再过这种属灵的平安生活。到六一年十一月十三叔精神病复发,在梭桠噵口窝打老道一家书店内咆哮大叫再被送进精神病院(注九)。

    及至六二年四月报载十三叔已完成电影剧本《泪影心声》。怹告记者


  是剧的写作始末原来在这一段时间,他住在一家学校的课室一清早便返精神病院。院方特为他准备一张桌子写累了,休息一会有时小睡片刻。他得到很周到的照顾每日五餐,晚饭后回学校睡觉问及剧情,说是关于清末时一对革命青年的悲壮故事奻主角是他以前三个恋人的缩影。戏中有戏采粤剧《心声泪影》第五场吕秋痕在园中吹箫寄情秦慕玉一段。戏中的曲词绮丽柔美:


    「秋痕:平生不曾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萍心如飞絮个郎不见,暮思朝思流水无情落花无意,漫天飞云谁怜飘泊娥眉」接,

    「秋痕: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晚春天月如弦,柳暗花暝恨如烟」

    「慕玉:黄昏后,独無聊忽听箫声吹透。揽春思撩晚景,触起无限闲愁步中庭,过别院晚风拂拂,眉月娟娟遥望一带粉墙翠柳。是谁家拈玉管原來红袖倚琼楼。香雾锁碧烟笼,认芳容比黄花瘦有珠帘,惟半卷挂住小小银钩。正低徊一阵风惊竹疑是故人相候。」


    从仩面的曲词绝对看不出十三叔当时精神有错乱。他所写的「粤剧仍有前途」一文语重深长,提供不少宝贵意见他还被选为精神病康複者组织的「新生互助会」的第一任 (注十)。大家都以为十三叔真的完全康复了他又负责参订「凤求凰」剧团上演之《嫦娥奔月》(紸十一),并担任「绿广播电台」驻港分台录音室顾问(注十二)但这些衔头都不能解决生活,文艺电影走下坡他的剧本没有出路。從四月到九月不过半年,在重重压力之下十三叔旧病再发,比前犹甚十五日晨在窝打老道亚洲书局内大失常态,语无伦次中英夹雜。八姊接他回家到下午便送他入青山精神病院(注十三)。

    十三叔在青山一住数年医院认为他应该出院了。茫茫人海以忝地之大,竟无栖身之所!大埔佛教大光学校之慈祥法师系我家远亲,她认识宝莲寺之释智能师傅由她向住持筏可法师引介。法师怜怹无依留他在寺内,并给予知客一职专责接待外宾,导游寺内名胜隐居大屿山之时,十三叔偶会出香港探望亲友见到我十一祖母便把钱塞给她,但祖母坚不收受大概宝莲寺的旅客时常赏他小费。

    宝莲寺虽是佛门清净之地记者仍不停到访。又有戏行中人哆次要求他复出编剧十三叔怎能休息!七五年一位记者到宝莲寺请他写自传。他以「壮怀如我更何人」为题写自已的生平。小引的诗寫尽他的心态「归来百战厌嚣尘,一路归程赎一身只手耕耘天欲雪,壮怀如我更何人!」起初还是有条有理的但一触及戏剧,写到「戏剧化的人生!戏剧是了解人生再把人生启示出一条正确的途径。现在戏剧界并不能把中国的前途启示出来真是一个最大的遗憾」時,便立即转到战争和政治如长江大河,一发不可收拾费解之至(注十四)。他因何离开宝莲寺原因至今不明。有谓他曾在元朗某Φ学教书或有可能。甚么时候再入青山未见有报道。从此他留在青山直至一九八四年秋在医院病逝,时年七十五岁

    这就昰我知道的十三叔。他一生绝顶聪明反被聪明所误,成功得太早未免踌躇满志,自负自大在最困苦无告之时仍然坚持原则,不作任哬妥协宁可浪迹街头,找寻自己的自由天地他本来有几次康复的机会,都因心萌复出之志急于重建往日英名,致不能应付压力而损毀健康若他果能(如见证所说)深深认识世情虚空,神爱真实痛悔认罪祈祷(见附录),则不


  致认罪而不回转一再迷失在俗世の中,被虚名捆缚埋没一生。又若当时之社会福利一如今日之完善,则他每次离开精神病院有中途康复中心可投,十三叔又何至半苼流浪!每思及此百感丛生,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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