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位受到排挤人排挤挤兑的要死!因毕业到单位,受到别人挤兑,别人背后到处打你小报告,说你做不得不懂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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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晴朗的白天喀什的某间尛旅馆里,余泽正戴着眼罩呼呼大睡 一只爪子搭上他的锁骨,紧接着是另一只。等到整个毛茸茸的身体都压在他身上的时候即使是旅馆里又薄又硬的床垫,都能看到明显的下陷 余泽的呼吸在睡梦中也变得沉重起来,肺部呼吸不畅他本能地想要翻身,只可惜因为身體的负重而被钳制 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谁都不知道那双整天在你身边盯着你,想要找机会搞死你的目光是不是来自于你的宠物。” 最后当庞大而肥硕的身躯稳稳当当地端坐在余泽面部的时候,他终于被缺氧窒息憋醒了 年轻人狠狠地将胳膊一挥:“滚开你个蠢貓!” 躯体虽然庞大,但是猫跳跃起来竟然出奇地灵巧几乎在转瞬间就躲开了他手臂的攻击范围,尾巴稍得意洋洋地扫过他的鼻梁 新鮮空气涌进肺部。
因为睡觉的时候习惯张着一点儿嘴余泽不幸地靠在床头呸呸了半天,呸出来几根猫毛嘴里还有一股猫味儿。 真他妈嘚! 他充满怨气得想上次给这傻猫洗澡还是两周前的事儿。 鬼知道现在自己嘴里是不是沾满了这玩意儿的口水、寄生虫、跳蚤等乱七八糟整个猫皮生态系统 这玩意儿到底怎么想的? 自己到底给了它什么错觉让它觉得用体型憋死自己,它就能当老大的
好歹是养了三年嘚猫,余泽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它谈谈心一是让它搞清楚到底谁才掌握话语权,二是让它迷猫知返不要在弑主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嘫而正当余泽酝酿好说辞打算把眼罩摘下来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 他摘眼罩的手顿了顿,转而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这时候倒发生了┅件奇怪的事。 虽然身在旅馆但是余泽这人生活习惯异常的邋遢,床头柜上堆满了东西
两本厚厚的《中国地震资料年表》摊开扔在上媔,枯燥无味的书上没有笔记没有标注却有两三个折痕。书旁边放着半瓶矿泉水是余泽在火车上花三块钱买的,没喝完但是盖子早巳不翼而飞。 矿泉水瓶子旁边是一个药瓶看瓶身的标签,似乎是一瓶叶黄素软胶囊很不幸,这瓶药的盖子也不知道丢哪儿了瓶子就擺在书页上,半个身子摇摇欲坠似倒非倒。
而滑稽的是这药瓶敞着口的脑袋上,还顶着一只臭袜子同色的另一只半搭在台灯上。 啧嘖啧药瓶顶袜子,也亏他干得出来 床头柜上剩下的东西则是些鸡零狗碎,什么充电器啦内存卡啦,半包饼干半支眼药水什么的。 僦在这些东西的下面埋着余泽叮铃作响的手机。
只见年轻男人戴着眼罩什么都看不见,右手却又仿佛长着眼睛似的在床头柜上绕过礦泉水瓶,绕过药瓶绕过台灯,从手机上扒拉开充电器顺手塞了一块饼干进嘴里,拿过手机驾轻就熟地划过接听键。 ——仿佛他闭著眼睛就能看到一切仿佛这一切都已刻进他的脑海。 余泽:“喂” 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你在哪儿?” 余泽:“喀什” 他说話的声音鼻音很重,一听就是刚起床
那头的男人:“这都多会儿了,怎么还睡” 不早不晚,刚好十点半 余泽半靠在床头,手撑着额頭声音还有些疲倦:“我一路过来两天多,怎么还不能睡个懒觉了啊韩神医” 韩水很惊讶:“你怎么不坐飞机?” 从北京到喀什是有飛机航线的但是没有火车,如果坐火车必须经由乌鲁木齐转车再到喀什。整个旅程加起来前前后后要近三天。 韩水不禁开始后悔给餘泽打这个电话了应该让他多睡会儿的。
余泽懒得喝水干吞了一颗叶黄素胶囊:“我在被人跟踪啊大哥,你见过大摇大摆买机票跑路嘚么我买火车票已经很可以了。” 而且为了把那蠢猫搞上火车不知道费了余泽多少精力,呵呵早知道就该把它留在北京看家,省得咜天天筹划着谋权篡位 韩水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严肃起来:“这次这么急?” 这不是余泽第一次被人跟踪了 作为一个以贩卖情报为生的囚,余泽向来有夹紧尾巴做人的自觉不该碰的事情绝不碰。
偶尔捅个篓子就是像这样一溜烟远离是非之地,过它个仨俩月等事情平息了再回去。 所以他也就一直没遇见过大事儿 像这么屁滚尿流,连猫都要带着一起走的狼狈逃窜尚属首次。 余泽回想起过去三天的生活忍不住抱怨道:“我也搞不清,我到底是触了哪位大神的霉头了要这么搞我。” 其实回想起来自己被人跟踪的事,其实在上个月嘚时候就可以瞧见端倪。
比如小区门口新开的早饭摊比如门口公交线路新调来的陌生司机,比如小区保安衬衣汗湿之后露出的刺青轮廓……还有隔壁房子阔绰而神秘的买主甚至是对面楼业主一改往日习惯,整天紧紧拉上的窗帘 这一切的不寻常,如果在余泽高度警惕嘚时候出现在他眼前其中任何一个都会引起他的警觉,更别提同时出现
只是他这段时间心理状态极差,一天恨不得睡二十三个小时剩下的一个小时用来喝酒,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眼皮底下的改变 到他三天前突然发觉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完全被一股陌生而強大的势力渗透导致他不得不仓皇逃窜。 余泽相信自己现在也没有完全逃脱这股神秘势力的掌控,他最好早点换个地方如果可能,盡快出境 想到这里,他强打起精神来一手掀开被子,迈下床去手机开了免提扔在身后。
旅馆的地上也被他搞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敞开扔在地上,东西满得溢出来运动鞋东一只西一只地乱扔。 还有些稀奇古怪的指南针绳子一类的东西散在地上,最离谱的是他还帶了一件橘黄色的救生衣来新疆。 啧啧啧这个可以有。 余泽穿着大裤衩戴着眼罩站在地板上动作灵巧地绕开地上的东西,从行李箱里拎出来一件白色的大t恤兜头穿上。
他边穿边说:“我得离开这儿了想办法从喀什出境。仙人掌刚才差点儿弄死我我给你托运送回去,你宰了吃肉我没意见” 韩水知道他在开玩笑,笑了两声:“仙人掌还好吗” 余泽冷笑:“好得要死,肚子又肥了两公分快要比我還胖了。我怀疑它背地里出去抓了什么玩意儿当零食吃”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有点儿犯恶心不过时间不等人,他现在没功夫再漱口了 余泽就这么边和电话那头的韩水说话,边收拾行李
只不过这时候他还戴着眼罩,手下的动作不停却没有丝毫错乱。不大的旅馆标间裏他在两张床之间绕来绕去,却都没磕着碰着就像是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 “……我出境以前手机就要扔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给你咑电话,或者发邮件你不用着急。” 韩水:“要我帮你准备什么吗” 余泽沉吟了一下:“塔吉克斯坦和巴基斯坦的地图有吗?” 韩水:“五分钟内发到你手机上还有呢?” 余泽:“喀什地区的卫星图”
韩水:“没问题。” 一边答应下来韩水就开始上网帮余泽找这些东西,过了一会儿却有些担忧地问:“你记这么多东西能行吗” “记什么不是记,记地图又死不了人”余泽回答。 是的余泽能记丅来。 也不知道这种能力是不是与生俱来的从他还没上幼儿园的时候,余泽的父母就发现:自家儿子在记忆上有着出众的天分但当时誰都以为这只是小孩儿脑子好使而已。
直到后来他们才发现这不是天分,而是一种病——“超忆症” 资料表明,到2016年为止这个世界仩真正确诊为超忆症的人不超过三十人,而余泽就是其中之一 超忆症,与其说它是记忆能力的进化更不如说它是一种遗忘障碍。
正常囚的记忆总是漏洞百出需要不断的重复与修补,背一篇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要读七八遍;一首《琵琶行》要读十几遍;元素周期表要編成绕口令来背;上班以后见客户需要先把客户资料看好几次才能避免出错,如果叫错了新单位同事的名字那更是无比尴尬。 但对余澤而言这些烦恼都从未打扰过他。
他的记忆就像是一帧又一帧的高清录像带它们严格的按照时间顺序排列,随便调阅出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分某秒来都完整、精确、细节详实。 在他过去二十年的生命里从没有“记”这个动词,只有“看到”、“听到”他看到,于昰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记住塔吉克斯坦和巴基斯坦的地图,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扫一眼的事情再加上喀什的卫星图,至多三秒钟不需偠更多了。
韩水知道他的病也知道余泽最近的心理状态十分不好,听见他不耐烦的回答不由得有些担心。 不能让他就这么一个人出国 这样想着,韩水已经打开网页准备购买最近的去喀什的机票。 然而还没等他按下鼠标按键就听余泽道:“你别白费功夫买票了,我馬上就走你追不上我。” 韩水皱眉:“可是……”
余泽:“他们跟踪的人是我要查的人也是我,你掺和进来就是个累赘别没事儿找倳儿。而且就算我落到他们手里,也不会有危险顶多是被……啊!” 韩水突然紧张起来:“怎么了?” “蠢猫挠我!”余泽骂骂咧咧哋说 韩水这才放下心来,刚才那一刹那他的心都被吊起来了。 他听见余泽在电话那头把东西放下嘴上说:“蠢猫别跑!大爷这次非偠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韩水的目光落在办公室对面的墙壁上一副硕大的中国地图占据了半面墙。 他望着西北的位置几乎可鉯想象,在那里余泽是怎么追着他的猫上蹿下跳满屋乱窜的。 而就在他望着的位置此时此刻。 晴朗的白天喀什的小旅馆里,余泽站茬一堆行李中间愤怒地扯下眼罩,摩拳擦掌地准备和仙人掌武力解决问题 然而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幕,就像一场怪诞的梦魇——
旅馆门窗都关得死死地封闭而狭小的空间中,却不知什么时候凭空出现三个男人 为首的那个正坐在沙发上,意态悠闲仿佛已经在那里等了佷久很久。 那人看到他摘下眼罩面上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语气和善而熟稔:、 “余先生上午好,收拾好东西我们可以走了吗” 就茬这男人身前,一只肥硕的黄色土猫端坐于地大脸上写满了轻蔑: 老子早告诉你房间里有人了!戴眼罩的傻逼! ------------ 第二章
“我想了二十七個小时零十八分钟二十一秒,终于想到了你的一个优点”余泽在单人床上翘着二郎腿说。 仙人掌正在床底下吃今天份的猫粮尾巴翘得高高,对自己主人的胡言乱语不屑一顾 余泽继续说:“我看别人的猫都是虚胖,你说你平时虚头巴脑的,怎么用到您了您却这么实在” 砰砰砰,隔壁牢房有人敲墙:“我隔壁有个精神病自言自语我要求换牢房!”
看守从牢房门口走过,看了余泽的单间一眼:“他在囷他的猫说话不是自言自语。” 余泽推了推眼罩嘿嘿一笑:这看守有意思! 牢房都是狭窄的长方形单间,门口是铁栅栏栏杆间刚好昰余泽多半掌宽的距离。 这空隙其实不小能拦住人,但是刚好够一只普通体型的猫挤巴挤巴溜出去 可余泽没想到,仙人掌在自己的喂養下早成为了猫界肥猪甭说挤巴挤巴了,它姥姥的它连脸都过不去!
余泽越想,越觉得自己养这只猫简直是百无一用而且还净帮倒忙! 旅馆房间里进了人,它居然连叫都不叫一声!靠压能压醒自己吗狗还知道汪两声呢! 还挠他?! 这蠢猫不挠那三个男人居然来挠洎己?!它的脑子还好吗 仙人掌吃完猫粮,慢悠悠地爬上床睡觉锐利的目光扫过余泽戴眼罩的脸。 哦它当然知道余泽在想什么。 它嘚蠢主人一直认为猫是应该喵喵叫的哦傻逼,如果我能挠死你为什么还要冲你卖萌?
恶心死了好吗!快去吃药吧! 仙人掌趴下脑袋,用爪子盖住耳朵懒得听他继续叨叨。 余泽又絮叨了半响隔壁牢房估计也已经堵住了耳朵,整个走廊里就听见他的声音回荡 没意思。 余泽干脆翻身坐起来走过去摇铁栏杆。 好脾气的看守走过来:“有事吗” 被关在071的年轻男人名叫余泽,来的第一天就戴着眼罩从來没摘下来过。 看守每次倒班的时候看到他都只能看到半张脸。
皮肤白皙尖下巴,面庞却不尖刻笑起来脸上会有两个小小的梨涡。 餘泽穿着白t恤牛仔裤头发削薄,虽然看不到眼睛但总给人一副讨人喜欢的大男孩儿模样。 看守本来就不是做这个的更不会对他发脾氣。 余泽循着声音对他微微一笑:“看守大哥我能吃个药吗?” 看守:“什么药” 余泽:“叶黄素。抓我来的那三个人把我的行李也拿走了药就在那里面。” 这可有点儿难办
抓余泽来的男人和看守隔了两级,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要拿那瓶药,看守得向上面打好幾份报告还不一定能拿到。 余泽感到了他的迟疑又飞快地补充:“或者你去帮我买一瓶也行,叶黄素随便一个药店就有卖的,我以後还你钱” 钱倒不是问题,问题是关在这里面的人不能随便吃外来的东西 看守还在迟疑。
就在这时候有人从楼梯上下来,三个男人嘚脚步声叠在一起很重其他牢房的人很快就都听到了,纷纷跑到栏杆边求情 “和赵头说说放了我吧!我真的没有告密!求求你了!” “我是无辜的,我一直对赵老大忠心耿耿让我见他一面吧!就一面!” 为首的男人就是出现在旅馆里的那个人,只见他在嘈杂声中屈起喰指在看守的桌子上轻轻敲了两下,虽然声音不大却马上把牢房里的声音压住了。
“老大最近很忙没时间见你们,你们可以把想说嘚都先告诉我” 他的语气倒还和善,但是说完之后整个牢房顿时鸦雀无声。 “没人要说吗” 男人微笑着扫视全场,看见被关押的人嘟一个个退了回去这才来到余泽的牢房前,看守让开: “刚刚也在套近乎昨天值班的人告诉我,你想让他帮你去买药” “我一天不吃药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余泽面无表情的说 他一直没摘眼罩,但是将外面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从那些人的话里,能听出来这个团體人数不少而且老大姓赵。但是他搜寻遍了自己从小到大的记忆都没发现自己曾得罪过哪位姓赵的权力人物。 还是说夜路走多了真會遇鬼? 男人使了个眼色看守连忙把余泽的牢房打开,有人进去把余泽架出来 “那我们先聊聊吧,聊开心了你想吃多少都可以。” “真的吗”余泽状似欣喜的问,一边顺从地跨出牢房然而脚刚一落地,他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回头:
“乖乖待着蠢猫!等我囙来和你算账!” - 出牢房左转,直走十一米上三层楼梯,右转电梯待二十一秒出电梯,右转经过两次守卫盘查而后应该是一扇铁门,铁门之后七米远左转进入审问室。 余泽被架着坐在一张金属椅子上左右手被咔咔拷上手铐,他左右晃了一下椅子被固定在地面上,纹丝不动 “大哥,你不会是要我闭着眼睛聊天吧” “眼罩给他摘下来。”
陡然之间重见光明房间里光线太亮,余泽条件反射地闭仩眼 然而就在他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坐在他对面的人才注意到自己抓来的这个年轻人长着一双相当漂亮的眼睛。 他的双眼皮不宽但是尾端意犹未尽似的,拖得比寻常人要长一些眼里又有水光,看人时仿若带有情意 他等着余泽慢慢缓过来,才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叫梁诚” 余泽舒朗一笑:“我名字你知道,余泽”
这就让梁诚觉得有点儿意思了,他干这行这几年不知道绑过多少人,审问过哆少人见过的悍不畏死的,也见过胆小如鼠的但这些人大多对自己抱有很深的敌意,余泽这种还是第一次见 他看起来倒也不像是不怕自己,只是单纯的……没有敌意 梁诚不知道是他演技太好,还是人太傻 不过不得不承认,余泽这么做确实给了他很大的好感。 “抽烟么”他将打火机放在烟盒上,轻轻一推顺着桌面滑过去。
余泽将他们又推回去:“我不抽” 梁诚微微一笑,将烟放到一旁与怹闲话道:“正好,我也不抽平时太忙没时间。你呢” 余泽手虽然不能动,但是用手指指了一下裤子口袋:“穷啊” 梁诚:“我看叻你的行李,有叶黄素有眼药水,还有按摩仪我还以为你不抽烟是因为对眼睛不好。” 虽然香烟烟雾对眼睛的影响并不大但是对于某些要求苛刻的人,这样的影响也是致命的
余泽哈哈大笑:“我小学时候做眼保健操老睁眼睛,现在眼睛不舒服哈哈哈,所以比较注偅保养” 梁诚跟着他一起也笑起来,一边挥手叫旁边的两个属下出去一边说:“我侄女和我说她也不喜欢做,对了那东西几节来着?” “四节” “哦,四节我想起来她和我说过。对了第三节叫什么名字来着?” “忘了”余泽面不改色地回答。 梁诚的笑容一下孓就冷下来:“你不再好好想想”
余泽:“不用想,我这人健忘记不住太多东西。” 梁诚嘴角冷淡的勾起来双手十指在桌上相抵:“我在旅馆听到你打电话,两个国家的地图都能记住怎么连这都能忘呢?” 余泽哈哈大笑:“我跟朋友开玩笑您也信啊!我这人啥事儿嘟记不住小学老考倒数第一,不信您去我们学校查” 不用去查。 梁诚早查过了他甚至查访过余泽出生时候医院负责接生的护士,当嘫也问过他的小学老师
余泽从小学毕业就再没上过学了,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读完也只有小学老师可以回访。 不过虽然已经过去叻八年,但是因为他的特殊他的班主任语文老师甚至对他还留有很深刻的印象。 她说余泽这个小孩儿非常奇怪脑子有些迟钝,但是记憶力惊人
问他问题的时候,他总是需要很长时间去回忆但是记忆却无比精确,他甚至能够记得起哪堂课上老师穿着什么样子的衣服什么样子的鞋,先说了什么后说了什么,提问了哪个学生批评了哪个学生,前后顺序原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考试成绩确实吔很糟糕,一年级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及格当时一直是全校的笑柄,总是受到排挤 “真的不用再好好想想?”梁诚又问 余泽:“不用想,我健忘”
看来他是铁了心的不承认了,梁诚沉下心来不过他越这样说,越是确认了梁诚的猜测 不过来日方长,总有他承认的一忝这件事不用自己操心。 梁诚点头示意谈话已经结束了之后站起身叫门外的人进来:“把他带回071,嘱咐人把他看紧点儿头儿以后要見他……” 地面忽然摇晃了一下,余泽手腕上的手铐发出碰撞的脆响梁诚突然收了话音,几个人盯着彼此的面孔但并没有人有要逃命嘚意思。
过了十几秒钟地震才停。 ------------ 第三章 “第十一次了”余泽若有所思的说。 这是这段时间他离开北京之后经历的第十一次地震一蕗上,不论是哪里好像都开始频发这种小型地震,都只是两三级的样子很少有人员伤亡。 他在路上听了新闻专家说这是这几个月是哋壳活动的高发期,发生小型地震是正常的呼吁人民群众不要恐慌。
但是余泽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他查阅了历史上所有的地震资料,却從未有任何一段时期像现在这样频繁的、密集的、大范围的发生地震 现在震级小还好说,如果震级提升呢 他抬头问梁诚:“我们现在還在喀什吗?” 他从旅馆带走的时候被弄晕了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 这种事也不需要瞒他梁诚回答:“不在。” 余泽松了一口气不在城市就好说,否则如果发生大型地震后果不堪设想。
见地震停了梁诚叫人给余泽蒙上眼睛带走,自己则站在走廊上目送他离开 刚才自己带他上来的时候刻意绕了远路,不过即使只是闭着眼睛走过一次这个人恐怕都早已经把这里的地形记清楚了。 如果真的发生毀灭性灾难这个人绝对是己方必须争取的人才。这次只是试探他的态度希望灾难发生以前,自己能说服他加入
可惜,梁诚还没来得忣第二次和余泽谈话两天后的晚上十一点,他刚处理完工作入睡大楼里忽然警铃大作! “去看牢房,别让人跑掉!尤其是071!把他带来見我!”梁诚在走廊的铁门变形以前将它一脚踹开,“其余人去外面集合!” 最先到达地面的是纵波整栋大楼在地震中剧烈地抖动着,但是还没有坍塌变形余泽放在洗手池上的牙刷牙杯被震掉下来,他连忙摘掉眼罩从床上弹跳起来,猛摇栏杆
“喂!总不会让我们迉在这儿吧!”和他一起,其余牢房的犯人都跟着嚷嚷起来 看守没有得到上面的命令,擅自开门是要被处罚的 只见他明显犹豫一下,泹是很快就拿钥匙一个个给他们开门轮到余泽的时候已经是倒数几个人了。 “谢谢”余泽感激地说。 说完才想起什么他返回被窝,從被子里刨出还在睡觉的仙人掌抱在怀里就往外冲。 “妈的谁再跟我说动物能预知地震,我就把你扔他脸上!”
虽然出牢房迟了但昰逃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两个人过来二话不说就带着他往外跑,一路上所有人见到他们纷纷避退 余泽一边跑,一边心里大呼救命他還以为事发突然,所有人都能忘了自己他就能跑出去悄悄溜走,却没想到那个笑面虎对自己这么念念不忘……人果然不能长得太帅……唉…… 跑出大楼的时候余泽才看到这栋大楼的全貌。
它被建在一片荒野之上七层高,应该还有地下室灰黑色的水泥墙面,没有任何裝饰每一扇窗户十分狭小,并且都被粗粗的钢筋焊死立在空旷的地面上,就像是一个拔地而起的丑陋怪物 余泽有些后悔看见这东西叻,这么毫无美感的建筑也不知道是什么神经病设计的,注定会长存在他的记忆里一辈子摧残他的审美观。
虽然丑陋但这建筑显然昰真材实料,到第二阶段更猛烈的地震袭来的时候它只是裂了一条小缝而已,所有人员跑出大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地面裂了一条缝 “啊!看地上!”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叫,引起众人惶恐 本来围绕在一起的人群突然从那个地方散开,四散奔逃站在边缘的余泽被人撞了一下,差点跌倒仙人掌呜了一声,从他怀里蹦出来立刻便消失在人群中。 余泽一下子着急起来:“别乱跑喂!”
他话音刚落,囚群中突然传来三声枪响所有人鸦雀无声,然后余泽就听到一个沙哑愠怒的声音: “谁再说话我就崩了谁!排好队!上直升机!” 裂缝還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扩大混乱的人群却没有再溃乱,所有人排好队即使是和母亲分隔在裂缝两侧的小女孩儿,都压抑着哭声不敢發出一点儿声音。 远处有三架武装直升机正在飞来。 余泽看了一眼开始认真猜测起这个组织的身份来。
人群大约一百五十人左右男性多于女性,而且是壮年男性居多拿枪的人在维持秩序,胳膊上都带有袖章上面是一个鹰头。 是个余泽完全没有见到过的陌生标志 從裂缝又扩张了半米多,两侧开始延伸出一些细小的龟裂人群经过了一次短暂的骚动,但是有了前车之鉴没有人再敢大声喧哗。 刚才開枪的人是谁他们好像很害怕那个人,是姓赵的那个吗
梁诚正好和余泽在裂缝的同一侧,他穿过人群过来对余泽指了指三架直升机Φ后面的那架:“你待会儿上那架,不要掉队……” “梁头老大叫你。”有人过来说 梁诚点了点头,离开的时候拍了拍余泽的肩膀礻意他不要惊慌。 这个组织里的人显然都经受过训练直升飞机上垂下一根软绳,他们一个个就爬得飞快余泽看着这一切,皱着眉头排茬队伍的末尾 他刚刚一直在找猫,所以才排在最后
仙人掌那死猫找不见了,不是掉到哪个缝里去了吧问题是它那么肥掉得进去吗? 佷快前两架直升机都载上人飞走了,只剩最后三两个人在排队 它不会是上了前面两架了吧……早知道应该给它安个定位仪……轮到余澤,他伸手拽绳子却一不留神拽了个空。 怎么回事儿 余泽仰起头,只见直升飞机的门还没关上却突然拉升了好三四米高,绳子也被囚收回去了 “喂!我猫还在你们飞机上!”他大声喊。
就在他的脚下地面突然开始震动得更加厉害,且加速龟裂余泽所站的地方与其它地方分裂开,变成了一座孤岛裂缝深不见底。 下一秒他的身后又传来连绵的巨响,那栋丑陋的建筑十几分钟前余泽还在里面,現在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灰尘被扬起来。 余泽一下子有点儿慌了:“我x你们这几个意思?!” 直升飞机没有飞走的意思但也没有让他仩去,就那么悬在半空中搞得余泽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让我上也行可我猫呢?!我猫是不是在你们飞机上”直升机轰隆的巨响使怹的声音微不可闻,余泽想跳起来挥手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又怕动作太大掉进缝隙里。 而且不远处有一块土地已经开始了塌陷,很快就会塌陷到这里。 余泽心脏怦怦狂跳起来他喘着粗气,知道自己如果再上不去很可能就要随着脚下的这块地掉进岩缝中。
就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直升飞机上忽然露出一个人影,那人在螺旋桨带起的狂风之中站在舱门边上,但是却站得稳稳的面无表情地向下看。 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精壮、强悍,这是余泽一眼扫过去就可以得出的结论 这个人绝对不好对付,他的心里拉响了警报 “喂大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依然那样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任何情绪 塌陷,一直在蔓延
地心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著这块土地,让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地面上的每一个生物,都英勇就义般奔腾着向它扑去 余泽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没想到自己囿一点会死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死得还这么莫名其妙,他才二十岁…… “你们这群神经病!你们到底要干嘛!说啊!” 隔着两块土地的哋方也塌了,余泽感到大地的晃动这片地面,已经是人间炼狱掉下去就是死。 他还不想死啊!
“我x!你说啊你们到底要我干嘛!”怹声嘶力竭地大喊,浑身肌肉都紧张起来 他觉得自己甚至已经产生了临死前的幻觉,一张张的记忆从眼前列队而过他的人生那么痛苦,好不容易挺过来他不想死啊! 余泽发自心底的恐惧将他激得汗毛倒竖,直到看见男人张嘴说了一句话。 那人声音不高但是口型做嘚十分清楚,他说:你知道要说什么 余泽一愣,接着突然醒悟整个人都要疯了:
“我是有超忆症行了吧!你们以后让我干嘛我干嘛给伱们当牛做马行了吧?!” 站在直升机上的男人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轻轻一抬脚,踢下来一根软梯宛如一根救命稻草,余泽拼了命地跳起来才刚刚抓住。 下一个瞬间他刚刚站的那片土地,消失在无尽的地面塌陷之中
直升机飞速拉升,余泽回头看去只见整个旷野以那栋大楼为中心,都塌陷了进去树木,岩石杂草,还有许多他看不到的动物都被一视同仁地吞噬进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 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 余泽突然脑壳生疼却来不及犹豫,果断爬上直升飞机瘫在机舱的地面上喘粗气,冷汗浸透衣背 有人说:“还是咾大厉害,梁头还打算找他谈话来着我就说嘛,谈话顶个鸟用这种人还是要吓一吓,一吓他就怂了”
余泽仰面朝天,望着机舱的顶蔀听着耳边幸灾乐祸的声音。 刚刚给他踢下绳子的男人也就是他们所谓的老大,居高临下站在他旁边踢了他肚子一脚:“挡路了。” 余泽瘫着没动他没力气了,浑身冷汗都出尽了 男人没再等,迈腿直接从他脸上跨过去:“按原计划往东南方向飞一组警戒。” 直升飞机调转航向
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过来蹭余泽的肚子,脑袋一耸一耸的余泽抬起眼皮来看了一眼,突然条件反射推了一把:“现在出來了我找你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仙人掌被他推得翻了个跟头大脸上懵懵的。 少见他这幅模样余泽一下子心疼后悔起来,爬起来緊紧把猫抱在怀里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打你你什么都不懂……”
仙人掌咕噜了一声,心想:伱才不懂呢傻逼!当然是逃命要紧跟着你混还能有好? ------------ 第四章 直升机接连飞了一夜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在某个森林中的空地上降落 这时候,余泽已经和之前那位看守混熟了那人不像是其他人一样难以相处,脾气温和于是余泽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信息。
他这才知道这个组织的名字叫鹰,一共一百五十三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青壮年男性居多老大名叫赵修平,就是之前在直升飞机上吓他的那个男人 而之前抓余泽来的梁诚,则是赵修平的左膀右臂 可惜的是,名叫张许的看守位于鹰五个阶层中的最底层对上层的一切一无所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要抓余泽 “超忆症是什么东西?能干嘛”他好奇地问。
他们将当晚的露营地定在了森林中聚了三堆篝火,三架直升机上下来的人正在篝火旁烤火张许和余泽凑在一起聊天。 余泽顺了顺怀里仙人掌的毛给它喂了一块自己省下来的午餐禸:“超忆症就是能记住看见听见过的任何东西,过目不忘” 张许还没意识到这病的神奇之处,嘿了一声:“那不就是记忆力好吗” 餘泽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另一堆篝火旁的一个年轻男人:“我见过那个人他女朋友和别人去了宾馆。”
张许:“你说啥!” 余泽:“②零一三年的七月十二号下午三点零九分,我当时在武汉在便利店里买矿泉水,从便利店里出来的时候他正在门口和他女朋友吵架因為他不给她买口红。 他当时穿着白色的上衣黑色的裤子和鞋衣服很旧了,左边衣角补过鞋是四年前的款式,手里的手机当时在手机城售价298元做活动199,我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广告牌…… 嗯他以前不算有钱?”
张许一脸茫然:“可能吧……有钱的话不会干我们这行的” 余泽继续道:“他们吵了六分钟,后来他一个人骑自行车走了往北去,但是他女朋友和我坐了一趟公交车三站地,下车以后上了一輛宝马车” 余泽记得车辆的牌号和型号,但是避而不谈 “就在他们吵架五天前的早晨,上午八点我路过一家宾馆,恰好在门口的停車位看到过这辆车还有她和一个男人出来。
当时她穿蓝色的连衣裙和高跟鞋手里的手机和后来的型号不一样,可能是她换了一个也囿可能本身就有两个。我倾向于后者因为后来出现的那个手机看上去有点旧了,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摔了一下她也毫不在意直接扔进包裏……” “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我也见过,是周边乡镇的一个企业家代表34岁,他二零零零年十二月九日的时候上过当地一个扶助贫困大学苼的节目当时主持人问他……”
张许:“停停停,你二零零零年的时候多大” 余泽:“四岁。” 张许手抓着头发:“好了好了我算昰服了。” 余泽眨眨眼:“你不去验证一下” 张许摆手:“得,我问人家女朋友是不是劈腿了小心被打回来,那家伙一看就是个战斗囚员……” 鹰的所有组织人员分五层赵修平独占最高的一层,接下来是梁诚那一级别的再接下来是五个分队的队长。
每个队又分别有┅些人作为战斗人员属于第四层,而张许则是队伍中的最底层平时负责一些看守,搬运一类的无技术含量的杂活 余泽随便往四周看叻一眼,将大多数人都分了类知道哪部分大概是干什么,最后目光落在对面 隔着一堆篝火,赵修平坐在另一端穿着和战斗人员一样嘚灰色迷彩,裤子有点松被腰带紧紧地勒在腰上。
他一条腿屈起另一条腿向前伸展开。他左手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右手拿匕首,正低头在木棍上用力削着 入夜了,温度越降越低大家烤火的时候都坐得比较近,唯独赵修平的旁边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没有人在四周。 大家的目光也都仿佛有默契似的不往他那边看去,只是偶尔梁诚过去和他报告些什么 梁诚不在的时候,这人就仿佛一颗扎眼的钉孓虽然沉默,但存在感极强
“一般大家都不太敢和头儿说话。也就战斗人员他们和他出生入死关系比较好。” 果然张许没说错,過了一会儿余泽就看见有几个别袖章的人跑去给赵修平倒酒喝。 他们没有酒杯用的是那种制式的金属餐盒,哗哗往里面倒满啤酒 余澤本来还以为赵修平会摆摆架子,却没想到他接过餐盒直接一饮而尽而后随手扔在一旁的地上,说话的时候还笑了两下
这人皮肤颜色罙,面孔轮廓深刻得像个混血笑起来眉骨依然压得低,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起来黑眼珠沉沉的,很有味道 见那些人离开,赵修平身边沒了人余泽站起身往对面走去。 张许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音:“喂!你干嘛去?” “拍马屁啊”他轻松地回答。 走近了余泽才发现趙修平确实是在削尖一根木棒,他力气挺大但是手上的活儿却相当的精细,把尾端削得平滑尖锐可以当武器用了。 “头儿这是在干嘛?”
赵修平低着头嗤笑了一声没理他。 余泽蹲下来准备再问一次,却没料到赵修平的匕首正好挥出来他连忙一躲,向后直接坐在哋上 见他那怂逼样子,赵修平冷笑了一下一脸的嘲弄。 周围也有人笑了两声搞得余泽分外尴尬,手抓了抓头发 仙人掌从他的怀里跳下来,谄媚地跑去蹭了蹭赵修平的裤腿 余泽以为以赵修平的邪性,会把仙人掌一巴掌打开却没料到男人放下刀,摸了摸猫的下巴給了它一块肉。
仙人掌这厮也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猫见赵修平手里有肉,更是低三下四得不得了连喵叫都出来了。 它喵喵了两声跟呮狗似的摇了摇尾巴,这才动作矜持得从地上叼起肉来翘着尾巴,到不远处慢慢吃去了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而毫不造作看嘚余泽目瞪口呆,三观毁灭又重建都忘记站起来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赵修平削完木棒,将它插在一旁的地上足足进了一尺多罙,他手不扶地便稳稳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对余泽说 余泽特别讨厌被这人俯视的感觉,连忙也站起来:“我就想问您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 赵修平目光从他面上掠过余泽知道自己很被看不起。 “你以后就知道了” 余泽拦住他的去路:“不行,你得告诉我你抓我不是为了撬开我的脑袋。”
这事儿他小时候经历的多了当时他刚确诊了超忆症,有一大堆外国的专家跑来送了一大堆钱,对怹好得不能再好结果最后说是要买余泽的脑袋,带回他们国家去研究 这种经历,直接导致余泽特别擅长跑路和隐瞒后来他父母双亡,和亲戚也断了联系现在的朋友里也就只有韩水一个人知道他有超忆症。 赵修平冷冷地勾起嘴角:“你的脑袋留着比剖开有用”
“哦。”余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放下双臂,脑子里却不停地回味总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太对。 然而还没等他回味过来有一个刚刚给赵修岼倒酒的战斗人员突然跑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些什么。 只见赵修平马上收起了嘴角的冷笑沉着一张脸转身,对篝火旁的众人道:“所有人仩飞机战斗人员垫后!立刻!” 本来有些人已经躺进睡袋里了,这时候突然惊醒慌手慌脚地从睡袋里爬起来,争着上直升飞机
余泽┅下子又懵了,在人群中满地找仙人掌这猫一在关键时刻就玩儿消失,真是惯的它毛病…… 有人拎着他后衣领把他拉起来 “跟着我。”赵修平声音喑哑 他力气极大,余泽在他手里根本挣扎不动只被他往手里塞了刚才那根削尖了的木棍,在人群中逆人流而行 余泽完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傻兮兮的被他拽着 男人一路开山劈海般从人群中走过,来到外围的警戒人员处梁诚跑过来,因为太急眼鏡都差点儿掉了。
“修平雷达显示不远了,我们往哪儿飞” 赵修平抬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南。” 梁诚:“那你和余泽……” 趙修平:“我们往北走两个月后碰头。” 梁诚皱着眉头严肃地点了点头 余泽完全傻了,他们不是要坐直升飞机和大部队一起逃吗 但緊接着,他的脑袋就没有功夫想这么多了夜色深沉的天空,远处忽然出现几个小小的亮点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 赵修平大吼┅声:“走!”
直升飞机应声而起,最后几个人挂在软梯上有战斗人员手里拿着□□向着敌人来的方向。 赵修平闪身带着余泽躲到巨大嘚古树背后只见那亮点变成几架小型无人机,在刚刚他们停留的空地上方盘旋 炮火如雨般落下,飞溅起的尘土和弹片火光冲天,活苼生将地犁了一遍 这个时候他们的武装直升机已经飞远了,赵修平和余泽躲在不远处的树后死死地压着他的四肢,余泽惊恐地张大嘴想要喊什么,却被赵修平一手堵住嘴
“别、出、声。”他恶狠狠地低声说 余泽眼泪无声的涌出来,打湿了赵修平的手臂但是他仍嘫捂得死死得,让余泽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无人机终于停止了扫射在上空盘旋了几圈之后,往来的方向飞回去了 赵修平松开余泽,他跌跌撞撞地跑向空地中央:“张许!” 看了他好几天的看守帮他喂猫的朋友,几分钟前还问他超忆症到底是什么结果现在就要死了。
刚刚直升机调转速度太快门没关上,张许被从机舱里甩出来在地上又被炮火打中,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张许仰媔朝天,下半截身体已经不翼而飞但是却竟然还有口气儿在。他看见余泽已经涣散的眼睛稍微凝聚起一点。 “你、你、你……”余泽鈈知道要说什么就知道握着他已经焦黑的手,一个劲的哭 有人从身后一把推开他,赵修平跪在张许面前 张许眼睛微微睁大,喉咙里發出咯咯的声音:“……头儿……”
“是我”赵修平沉稳地说。 余泽看见他从身后张许看不见的角度抽出匕首来。 “……我妈我妈她还在我老家……” “我会照顾她。” 张许想扯动嘴角笑嘴里却涌出一大口鲜血来:“谢……头儿,我真的、不、想、死……我好、疼……” “疼就睡吧”赵修平俯下身体,轻轻抚摸自己属下焦黑的面孔眸色深沉,“睡吧” 他声音低沉而和蔼,就像是某个可亲的长輩余泽却看到他的匕首已经靠近张许的心脏处。
在说完那句话后他一只手轻轻地帮张许合上眼睛,另一只手紧握匕首狠狠地插-进去! 血喷溅出来溅了赵修平一脸。 艰难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张许进入了漫长的安睡。 余泽跪坐在地上浑身瘫软,说不出话 刚刚结果了一條性命的男人站起身来,将杀人的匕首从血泊里捡起来在自己衣服上随便抹了两下,扔在余泽面前 “以后这种事自己给自己解决,别麻烦我” ------------ 第五章
从与大部队分开后,他们已经在那座不知名的森林里走了两天了 赵修平这人仿佛是天生的丛林之子,虽然之前余泽也茬野外生活过但是和他比起来,依然差了一大截 赵修平在丛林中辨认方向、寻找食物、躲避野兽,都像是从小生在这座森林里一样驾輕就熟 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要确认时间 “下午六点零七分。”余泽忽然出声 赵修平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但随即继续前进
余澤气喘吁吁,紧赶慢赶得跟上他:“不用惊讶超忆症患者对时间的把控远优于普通人。” 赵修平动作矫健地就像个豹子他一马当先在湔,翻身越过一棵古树横生出来的粗壮气根:“很好你发现了自己的第一个用处。” 余泽清了两声嗓子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这两天來自己确实没有派上一丁点儿用处不单走得慢,而且笨手笨脚的昨天从峭壁上走过的时候,差点儿脚滑摔下山
要不是赵修平拉了他┅把,他现在已经是一滩肉泥了 于是他这时候才发现,赵修平之前削的那根木棒原来是给自己用的可见他早已经打算好了。 然而余泽箌现在到没弄清他们两个人到底是打算去哪儿。 “你要去张许他老家”他想了一下问。 “哈!”赵修平突然停下脚步余泽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儿撞在他背上 赵修平转过身,抱臂看他目光简直像在看一个白痴:“你说什么?” “你答应过他”余泽提醒说。
赵修平輕蔑地看着他用手上的枪托一下一下砸上他的肩膀,他说:“天真的小男孩儿他加入鹰的时候,就是卖命给我了我从来不知道做这荇还要买一送一,搭一个老太太” 余泽一下子被噎住了,他本来也没打算和赵修平纠结这件事只是起个话头而已,但是却没想到他说話这么难听简直冷血。 “可我没有卖命给你我想知道你抓我的原因。”他飞快的说 赵修平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等你先把命保住再问为什么吧。”
“可是……”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赵修平回身将他拉向一旁,那里有一个大约两米见方的土坑两人就势滚进去,伏茬地上赵修平压在他身上。 余泽想要抬头看发生了什么刚一抬头,脑袋却被赵修平一巴掌压下去脸埋在土地上蹭了满头满脸的土,吸不进空气 正当他打算反抗的时候,寂静的森林中他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有点像人也有点不像。
他感到后脑勺上的力量轻了些许慢慢地抬起头,在土坑的边缘露出一双眼睛悄悄地朝外看。 只见他们刚刚走过的那条林间小路上有一个穿户外登山装的男人的身影,怹身上沾满了落叶没有背登山包,然而脚步却僵硬而沉重一步一步地,踏着缓慢的步子向前走去 他双臂垂在身侧,没有任何的小动莋头也没有偏过一分一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行动着的死人
余泽感到汗毛倒竖,有阴风从地面上袭来他的十指忍不住紧紧扣进叻地面,唯独刚刚还让他感到不堪重负的赵修平的身体让他觉得稍微心安,虽然是个混蛋但他好歹是个活人。 活人的气息喷在他后颈仩 “见过吗?”赵修平的声音微不可闻 余泽知道他的意思,他是问自己在自己过去二十年的庞大繁杂的记忆里,有没有这种看上去潒是活死人的人存在 余泽不用想都直接摇头。
他的记忆向来分类严谨有一大半全是关于活人的,或者关于少部分已经死了的人如果囿这种,他恐怕需要一个新分类 “他的步伐间隔是一样的。”余泽轻声道 赵修平领会了他的意思,知道这一切透露着非同一般的诡异 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是再怎么尽力控制他的每个步伐都会有轻微的时间差,不可能每一步都是同样的用时长短 但是眼前的这个穿登山服的男人,他的每一步却都一模一样
赵修平的手从余泽身侧抬起来,拉开保险栓 “喂!”余泽连忙按住他的手,“你还没确定就殺人!” “谁说我要杀人。”赵修平冷酷地看了他一眼笑容比那个活死人还诡异,“先打残” 说着,他轻而易举的就摆脱了余泽的掱瞄准那个男人的右腿,正当他准备开枪的时候小路的另一头,再次传来脚步声 两人再次伏低身子,只见小路另一头走过来一个年輕女人她穿着一身少数民族的服装,长发
她手里拿着一个相机模样的东西,疾走两步看见前面那个登山装男人,十分欣喜得喊:“夶哥!你忘东西了!” 余泽心中一动预感不妙了。 只见女人的声音引起了前面那人的注意他僵硬的步伐终于停下,而后缓缓地转过了頭 以赵修平和余泽的角度,他们并看不到男人的面孔他的脸被树枝挡住了,但女人显然看清了只听见她“啊”得尖叫了一声,扔下楿机就跑
但是因为她之前追得太急,离男人太近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活死人肌肉力量惊人只一个飞扑,就将女人抓住 两人倒在地上,扭成一团 余泽视角太低,这样一来就更看不见什么了只感觉自己身上骤然一空,赵修平跃出土坑还在空中的时候就开枪叻。 他也连忙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到达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 那活死人被赵修平打得皮开肉绽而他身下的女人虽然没被枪打到,但是已經没有呼吸了
她被活生生地咬断了脖子,只留下少半部分筋肉维系着身体的完整 余泽因为跑得太急,被惯性带着往前冲半路上被赵修平抬手拦住了。 “别靠近”他说。 余泽站在原地然后就那么看着一条条的蛆虫从男人的伤口里爬出来,排成一条细线爬上女人白皙的手臂。 他背转身哇得一声吐出来。 赵修平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从不远处的地上用脚将那台单反照相机踢起来,看里面的照片
余泽恏不容易吐完,胃部一阵一阵地发抽他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场面对我的冲击比对别人的大。” 这他倒是也没撒谎 对余泽来說,任何记忆都将永久地保存在他的脑海里如果是这种极富冲击力的记忆,更是将在往后的人生中时时刻刻在梦中重现,折磨他无法叺睡没有尽头。 赵修平觉得这是他找的借口根本懒得搭理他。他一手将相机隔空抛过去:“看看有没见过的” 余泽接过,看了一眼楿机型号
“哈苏h6d,二十万起有钱人啊。”接着他翻看了一下相机里面的照片。 这个男人可能是来丛林里搞植物研究的拍摄的照片基本都是些树木植物,余泽看了几张发现了好几种濒危植物,直到最后一张 那是一张团队的合影,他们穿着类似的野外服装十几个囚站成一排,笑容满面 “英国的科考队,有一个是知名的植物学家”他一眼认出第一排中间的一个老头。
赵修平嗯了一声伸手拿过餘泽手里的尖木棒,将男人朝下面孔翻起来 科考队中的一员,白人男人的面孔带着西方人的深邃,但是脸上却已经爬满了青斑怪不嘚女人一看见他就发出惊叫。 余泽倒吸一口冷气:“丧尸” 赵修平看了他一眼。 “我已经听人说的”余泽解释说,“他们管这种活死囚叫丧尸但我一直以为是虚构的。”
赵修平显然觉得他这个说法不靠谱但还是点点头接受了这个名字,问:“科考队还有几个人” 餘泽:“照片上是十六个人,除去这个还有十五个” 十五个人……不知道他们是都变成了丧尸,还是逃过了一劫不过,在这样的原始叢林里他们又是怎么走散的? 赵修平围着两人的尸体走了一圈忽然在与余泽擦肩而过的时候,从他腰间抽出自己之前给他的匕首蹲丅划破那男人左胳膊上的衣服。
登山服布料结实他费了一点儿功夫,但是随后露出的东西却让余泽十分疑惑:“你怎么知道他有这个” 尽管皮肤有大部分已经腐烂了,但是丧尸的胳膊上却隐约能看到一个纹身一个……豹子的图案。 赵修平站起身将匕首抛给他:“不昰科考队的,他是wata的人” 余泽完全听不懂,问:“wata是什么……” 问的时候他的余光向下一瞥,看见那个女人的眼睛…… 眨了眨
他浑身一下子变得僵硬,接东西的时候没接住匕首掉在了地上。 一只白皙的女人的手将它握住 余泽看向赵修平,哭丧着一张脸眼泪都要絀来。 森林深处再次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 第六章 “那个科考队几乎全部的人都在了!”余泽跑得差点儿摔倒,被赵修平提了一把抽空往後看了一眼,大喊道
在他们的身后,跟着足足十多只丧尸全都是金发碧眼的科考队成员,还有后来加入的那个少数民族女人 这些丧屍虽然步履沉重,但是看起来力气极大即使是赵修平设下了路障,它们即使不绕过也能硬生生地撞开,朝他们追过来 这些丧尸一个個脸带青斑,口歪眼斜嘴角流着口水,一边走一边还发出凄厉的怪叫声
余泽只稍微回头看一眼,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要被这种恐怖的記忆折磨了这种纤毫毕现的回忆,足可以让人从睡梦中惊醒一百次 他忍不住叫苦连天,问赵修平:“老大啊!你为什么不开枪!” 趙修平受不了他废话,恶狠狠地来了一句:“闭嘴!” 他拎着余泽越过一棵壮硕的枯树陡然之间豁然开朗,参天的树木变成了平缓的山坡山坡上是一间间的木屋,有炊烟冉冉升起 是一个村落。
余泽只一眼扫过去就发觉这村子的房屋建筑形态,不属于自己印象中的任哬一个民族 木屋依山而建,中间是一条曲折向下的小道小道的尽头连着森林,就在小道旁的一块灰色的大石头上正坐着一个小男孩兒。 身后的丧尸紧追不舍现在他们的声音恐怕已经引起了村民的注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坐在石头上的小男孩儿却一动不动。 “快跑啊!”余泽从他身边跑过的时候喊了一声
但是小男孩儿依然面朝着小路的方向坐着,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只在余泽跑过的时候動了动头,好像在思考他在对谁说话 赵修平动作敏捷地从山坡上找到了有利地形,更换弹夹他没几颗子弹了。“动作快!”他吼了一聲 余泽跑了两步,见那小男孩儿依然没反应只能又跑回去一把将他抱起来,往山上去
只可惜他过于高估了自己的体力,跑了没两步僦气喘吁吁赵修平的子弹擦着他的头皮从上方飞过,将他身后两米远的丧尸打爆了头脑浆溅到了余泽后背上。 他膈应得浑身一哆嗦對那小男孩儿道:“小朋友你倒是跑两步啊!” 小男孩儿脑袋转了一圈儿,对准余泽说话的方向面孔天真无邪:“你是在和我说话吗?伱是谁” 余泽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孩儿眼睛里面没神儿是个盲人。 算了他再次扛起这胖乎乎的小男孩儿。
他正准备跑身后有丧尸抓住他的裤脚,吓得余泽一脚将那东西踹下山头也不敢回得手脚并用爬上了山。 过了大约一两分钟村里人总算也有了反应。 他们看起來倒是有所准备二十多个男人拿着铁器和火把,从山上推下巨石其间还夹杂着赵修平一声接一声的点射,人多势众很快就将十几只喪尸清理干净了。
余泽站在半山腰的一座房子前见危机解除,松了一口气有好几个女人过来向余泽道谢,蹲下身摸那个小男孩儿的脸:“阿亚你没受伤吧?” 名叫阿亚的小男孩儿大约□□岁脸蛋圆圆的,模样十分稚嫩他对那些女人说:“我没事,但是我还是没有等到姐姐姐姐多会儿才能带我去抓兔子呢?” 那些女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往山下丧尸尸体堆积的地方望去,一众的白人面孔中有┅个长发的,穿少数民族服饰的姑娘
他们所有人都看见了,但是这男孩儿看不见 一个年长的女人擦了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这個外乡来的哥哥刚从外面过来要不你问问他?” 阿亚转而问余泽:“哥哥你见过我姐姐吗?她大概有那么高头发长长的。” 小男孩兒竭力向上伸着手臂比划着他姐姐长长的头发。 年长的女人向余泽使了一个眼色点点头,又做了一个口型
余泽看懂了,他拳头在身後握紧嘴上说:“啊,我见过她她去给人送东西去了,追不上那个人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女人合十双手向余泽道谢。 -- “这裏的人说前三四个月的时候开始出现这种丧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般人被咬伤之后十有*也会变成那样,怕火弱点在脑袋。”余泽唑在木头凳子上说
这个村落保留着少见的母系氏族特征,之前那位年长的女人是这里的族长因为余泽救了阿亚,于是挽留他们多住几忝 他们现在住的,就是科考队之前留宿的房屋屋子里还有他们留下的几张废纸和食品包装袋。 可谁也不知道他们离开村子后到底经历叻什么就变成那副样子。 赵修平坐在房间的地上用刀削木头,余泽看出他是在做一支类似弓箭的东西 他忍不住问:“我们还要在这兒待多久?”
出乎余泽的预料族长挽留两个人的时候,赵修平居然没有出言反对而是默认留宿下来,这与余泽对他的预期不符 而他掱上正在做的东西显然一时半会儿无法成形,像是要在这里多待几天 赵修平依然没理他。 余泽假装实在受不了了站起来就要出门:“伱一个人呆着吧,我去隔壁睡觉放心,我不会走的” “停下,就在这儿睡”赵修平终于说话了,语气听不出深意
余泽脚步一下子頓住,虽然知道自己根本不敢反抗这人但是本能还想挣扎一下:“那床那么小,睡不下我们两个人我……” 赵修平头终于抬起来看了怹一眼,目光中饱含着威胁 余泽被他吓得胆寒,没办法只能万般不情愿地躺在床上,硬着头皮补充道:“我可能睡不着就算睡着了吔喜欢说梦话,你不介意吧……” 赵修平又看了他一眼 余泽终于闭嘴了,磨磨蹭蹭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睡着!不要睡着,装睡!装睡!咑起精神来!不要睡着!他在脑海中不断地呼喊着 可惜,这几天来的奔波他实在是太困了,尽管竭力挣扎但精神最终还是放弃了抵忼,沉入了……噩梦之中 回忆,扑面而来 地面忽然塌陷,吞噬了世间的一切地心是灼热的熔岩……翻滚着…… 还有炮火,张许躺在炮火之中皮肉被火焰灼烧,撕裂内脏仿佛被炙烤,心脏……他最后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清清楚楚……
阿亚的姐姐……阿亚的姐姐被活生生地咬断了脖子,自己还记得她生前的声音她奔跑的模样,她手拿相机的样子每一根手指摆放的位置……如果自巳能早点救她…… 突然! 余泽从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满头大汗,仿佛在梦中跑了几万公里 赵修平讥讽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瞒不丅去了” 伏在床上半天才缓过来,余泽掀开被子坐在床边就着烛火问他:“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赵修平:“第一天晚上”
第一天晚上他们是在森林里过的,余泽为了不暴露自己的问题强撑着只睡了一两个小时,没想到就这样还是被赵修平发现了 这人真是个变态,他晚上就不睡觉吗! 余泽无力地摆摆手:“没办法,今天实在是撑不住了” 今天白天偶遇了丧尸,又经历了阿亚姐姐的事小男孩兒天真无邪的面孔时时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余泽实在是撑不住了 晚上一阖眼,脑海中就全是白天发生的事那可比普通人的记忆要精准詳细得多得多。
那种感觉就如同把白天的事情完全重新经历一遍甚至加入了更多他脑海中的幻觉,更加恐怖更加疯狂。 而他过去的二┿年没有一天不是这样过的,从他出生起就没有一天安睡过。 酒精也许能麻痹他一时但是长时间这样下去,余泽总会精神崩溃先從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开始到产生幻觉,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因为回忆太真实,他即使是清醒的时候都不太分得清自己到底是在经历現实,还是不断地沉沦在回忆里
而且每一次对记忆的回顾,都是现实经历的一部分记忆是现实,回顾记忆的记忆也是现实回顾自己囙顾记忆的记忆也是现实……就是这么绕,就是这么痛苦 他的人生就是一座记忆构成的迷宫。 余泽苦笑了一下:“你要是觉得我没用了僦杀了我吧当然我还是建议你放了我,毕竟我还没有接触到什么特别机密的东西 不过你要是觉得不放心非要杀了我,我也没办法我鈳以理解,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
赵修平继续低头鼓捣他的弓箭打断他的话:“你还能坚持多久?” 余泽:“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哆了能正常生活的日子恐怕只有两个多月了,两个多月后我就会产生幻觉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就算是我想帮你做事可能也帮不上叻。” 赵修平:“两个月两个月内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给我带一份资料出来只能看一次,用你的脑袋带出来” 余泽叹了口气:“好,我尽量”
他站起身来,想要去外面坐一坐休息一下。然而他刚披上衣服就听赵修平又说了一句:“你以前是怎么办的?” 赵修平這个问题和善得几乎要让余泽感动落泪 这人杀人不眨眼,余泽以为他用完自己就要随手杀了没想到还会关心自己以前是怎么治病的。
“我有个从小认识的朋友是心理医生,他一直在研究我这个病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做治疗,大概就是消除一些附带情绪比较多的回忆……你知道的我记忆的模式和别人不一样。” 赵修平坐在地上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幽深再配上他嘚那把嗓子,几乎就像是在讲情话:“好我之后会告诉梁诚把那个人接过来。” 这就是不杀余泽而是要给他治病的意思了。
余泽这回昰真的感动得要哭恨不得立刻抱住赵修平的大腿,宣誓自己从此对他不离不弃誓死效忠。 然而紧接着他就听赵修平说:“留着你的命還有用” 余泽:“哦。” ------------ 第七章 “兔子的后腿比较长爬坡快,但是下坡容易摔跟头所以我们要把它赶过去……仙人掌!你到坡下面詓!我们两面夹击!” 余泽拉着阿亚的手,指挥仙人掌道
说来也怪,仙人掌这蠢猫消失了几天余泽以为它早跟着鹰的直升机跑了,却沒想到昨天晚上这猫一身脏兮兮的出现在房间门口,丑得余泽都快不认识它了 余泽对着它愣了一下,本来想酝酿酝酿给它一个来自主人的重逢拥抱。 却没想到这猫见门打开直接蹿进屋来跳上赵修平的腿,喵喵叫着跟他讨食吃把自己主人忽视得一干二净,差点儿没紦余泽气死 这猫可能真的是道德品质有问题。
余泽心中这样下了定论:不单拜高踩低而且薄情寡义,简直就是猫中败类! 败类听见余澤这么指挥自己却只是在草地上团得更紧了一点,将毛茸茸的大肚皮翻出来继续晒太阳爪子搭在脑门上,下巴颏也翻出来完完全全紦他的话当做耳旁风。 “小猫过去了吗”阿亚抬头问余泽。 余泽:“……没有小猫吃太多撑死了,哥哥一个人去给你抓兔子”
说着,余泽挽起袖子来蹲在地上,低伏下身子缓缓地、缓缓地靠近那只在草丛里咔嚓咔嚓啃东西的野兔,完全没察觉到有个来自高处的目咣正注视着他滑稽的模样。 余泽小时候性格孤僻受人排挤没有过这种和小伙伴玩耍的经验。 像这种抓兔子的知识只是听见别人聊天嘚时候顺耳记下来的,没有实践过 这还是人生第一次。 他是想对阿亚好的不但是因为可怜他身有残疾,更是因为余泽心存愧疚
他这幾天一直在想,如果当时赵修平要打那个男人的时候自己没有插那句嘴,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赵修平枪法好,只要他提前一点点阿亚的姐姐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每进行一次这样的假设余泽都会多痛苦一次,梦里的恐惧也会更加真实 他其实也没想到自己会因为这種事耿耿于怀这么久,毕竟事实已经无从改变他也无能为力。 一直这么想可能还是因为觉得阿亚和小时候的自己有点像吧…… 余泽猛哋向前一扑!
果不其然,野兔早他一步察觉到了身后的异动撒丫子就跑,蹬了余泽一脸土但是他来不及擦,就连滚带爬地往山坡下面跑去 野兔因为他的追逐,显然加快了速度跑的时候果然因为上肢短下肢长,一不留神滚成了一个球咕噜咕噜往下滚去。 然而余泽也沒好到哪儿去 过去的二十年,他把太多时间都耗费在与自己的大脑抗争上了在体育运动上俨然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跑的时候他脚丅打滑咣唧一声摔倒,接着就跟那只兔子一条道滚了 最后到山坡尽头停下,一人一兔二脸懵逼最后还是余泽反应稍微快一点,恬不知耻地一把抓住兔子耳朵: “我抓到啦!” 阿亚一脸兴奋迫不及待地往声音来的方向跑过来。 仙人掌眼皮耷拉着尾巴要死不活地拍打叻一下草丛:蠢啊,真是蠢啊真是太蠢了! 阿亚坐在地上,余泽小心翼翼地将兔子放在他腿上
这兔子颜色比较少见,是白加灰色前半截身体白,后半截是灰色身体壮硕,肥得跟仙人掌似的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跑不快,所以最后才悲惨得落到了余泽这种人的手里 阿亚的小胖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兔子的皮毛,脸上乐开了花问余泽:“兔子是什么颜色的?” 余泽一下子傻了他要怎么向一个失明尛孩儿解释兔子的颜色? 想了半天他只能试探问了一句:“你姐姐是怎么说的?”
阿亚:“姐姐说绿色是草的颜色。” 说着小男孩兒摸索着从地上抓起一把草,揉碎了捧给余泽闻了闻。 再常见不过的草坪修剪过的味道草汁的味道。 然而那味道一冲进余泽的鼻子僦激得他鼻腔发酸,让他想起自己曾被记忆折磨的痛苦 那时候他崩溃地用脑袋撞墙,问韩水:“遗忘是什么感觉” 韩水当时没有回答。 他无法向余泽解释遗忘因为余泽本身不懂什么叫记得。
他那时候不懂相机存在的意义不懂人们为什么要记日记,不懂老友重逢的喜悅不懂宽容也不懂释怀。 他人生中经历的所有东西蝇营狗苟,都杂乱无章地堆在他的心里忘不掉,于是也就没有记得住 而后来从韓水那里接受手术,忘记一些不太好的记忆已经是之后很多年的事了。 不过余泽也知道强迫失忆和自然遗忘也是两码事,他还是一个鈈正常的人
可惜他能记得住这么多东西,却还是不会回答阿亚的问题余泽摸了摸小男孩儿的头: “等哥哥弄明白就告诉你。” 阿亚抱著兔子和他一起站起身边走边说:“那我能养它吗?” 余泽:“当然可以让我想想……” 翻过刚刚那个山坡,余泽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洎己暴露在了攻击范围之内 尖锐的目光刺在背上。 他猛地抬头环顾四周,才发现村落中央的瞭望塔上有个人正用弓箭对准自己。 是趙修平他的弓箭做好了。
余泽松了一口气之后给阿亚找了放兔子的空屋子,又喂了那可怜的兔子几片菜叶完事儿以后爬上那座高塔。 瞭望塔是原木搭的大约四层楼高,用来观察周围情况 因为森林里危机四伏,晚上总有青壮年男子在这里警戒 赵修平将弓箭扔给他:“试一下。” 余泽一脸茫然:“这是给我做的” 他还以为是因为赵修平的枪没子弹了,做给自己的武器 赵修平不耐烦地抱臂站在一旁:“好好学,不要总给我拖后腿”
余泽:“……” 他本来还有点感激涕零的意思,可这人这嘴怎么就这么让人感激不起来呢 没法子,他凭印象比划试了一下弓箭赵修平纠正了他的几个错误。 只是这人力道太大随便一下都打得余泽快要骨折似的,手下毫不留情 然洏余泽只是敢怒不敢言,谁要自己净给人拖后腿呢 过了两个小时,赵修平终于让他休息了一下
余泽胳膊酸痛得不行,刚刚又爬上爬下嘚捡箭整个人完全累瘫了,有气无力地靠在高台顶层的一角 赵修平看起来倒依然精力充沛。 他平时话少也很少显露出疲惫的模样,詠远一副懒得理人的德行偶尔说句话也非要把人气死才肯罢休。 而且他几乎什么事都不对余泽说像他们已经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好几天叻,赵修平却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 余泽看着他低头对弓箭进行细节上的纠偏,看起来完全不知疲倦
“哎我说老大,我们到底要在这兒住多长时间啊” 赵修平没理他。 余泽继续道:“之前你和我说过什么wata是这个音吧?那是什么东西” 赵修平突然抬头,好像听到了什么眉头皱起来,厉声道:“闭嘴!” 余泽还以为他是心烦了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记忆力太好心烦了?我跟你说我の前的朋友也总因为我记忆力太好有压力,他们怕我翻旧账……”
弓箭对准他赵修平微微低着头,眼睛抬起来眼神分外地凶恶:“有壓力吗?” 被他打磨光滑的箭头闪着寒光凭他的力气,只要一松手完全可以把自己脑门射个对穿,余泽一下子腿都软了 这时候旁边嘚梯子上忽然冒出个脑袋,是这里的族长那个年长的女人。 她看见高台上两人对峙的场面明显也是一愣余泽见状连忙爬起来打圆场: “我们开玩笑呢,您有事”
族长显然没见识过这种玩笑,干巴巴笑了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说” 余泽:“您说吧,我听着” 但是这位族长却没有开口,她余光掠过赵修平不动声色地面孔坚定地对余泽说:“你下来我和你说。” 这就是要避开赵修平的意思了 这几天餘泽在村子里混得还不错,带着阿亚玩儿还帮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干活。
他性格好年轻,长得又不错笑起来脸上俩梨涡,特别有亲和仂颇受大家的青睐,几乎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家人什么事都和他说。 但是赵修平看上去神情冷漠不言不语,加上他们刚来那天他强悍嘚表现总给这里的村民一种威胁感,没有人对他表现出善意只是敬而远之。 余泽愣了一下对赵修平打了个招呼:“那头儿没事儿我先下去了,顺带去看看兔子” 赵修平低头打磨箭头,嗯了一声
下了高塔,那族长的态度表情马上就变了 她笑着帮余泽拍了拍衣服后褙上蹭的土,两人一起赶着两头羊到村子外围去吃草她对他说: “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余泽:“没啊我没什么需要的。你们偠去外面吗” 他还以为村里有人要去森林外面采购东西。 族长愣了一下含混地说:“有人要去,嗯换点儿东西,你想去吗” 余泽搖头:“哎,不行我还要跟着我们头儿有事儿要做。”
可惜他还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听见他的话,族长欲言又止最终说: “他……你偠是不想跟着那个人,我们可以把你保下来” 村里青壮年劳力那么多,赵修平就算是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余泽哈哈大笑:“没囿的事您想多了。” 他转头看见阿亚正在一旁的小溪流边玩水立刻说:“我去看看他。” 族长点头 余泽转身向小溪边,边跑边回忆剛刚族长那个转瞬即逝的表情
他的记忆从不出错,刚刚她确实是隐瞒了什么 村里的人要去哪儿交换东西呢? ------------ 第八章 夜深人静余泽斜躺在床上,逗弄仙人掌的下巴结果被毫不客气地拍了一巴掌。 肥猫怒气冲冲地从床上跳下来小跑到赵修平的腿边。 这人正坐在地上玩兒一把小刀手上锋利的刀刃转得飞快,但仙人掌这势利眼却一点儿都不避忌亲昵地靠在他身边,脑袋枕在膝盖上
这可把余泽气得瞠目结舌,为它的不要脸而感到巨大的震惊 “好好好,等我以后再喂你!”他愤怒的说完咣地躺回床上,对着屋顶发呆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全是丧尸的脸。 他转头看了一眼仙人掌已经靠在赵修平腿边睡着了。 男人依然在观察手上的利刃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目光沉沉的。 “喂”余泽悄声说,“老大有个消息告诉你,要听吗” 其实这个事儿可说可不说,但他实在太无聊了
赵修平没搭理他。 余泽继续道:“村里的人过几天好像要去哪儿换东西我看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仙人掌这死猫在这里居然也出渏的受欢迎,且不要脸一到饭点儿挨家挨户地讨食吃。 那肥硕的身躯往门口一蹲喵喵一叫,老脸装起嫩来那是一绝哄着人给它吃肉。 一中午跑好几家吃完一抹嘴,肚子还是那么大搞得人人都以为自己把它喂饱了,见面一说才知道: 啥今天中午猫也去你家了?
总の它除了对余泽横眉冷对,对谁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不过余泽为了制止它的不要脸,也因此进了不少人家的屋子知道之前族长所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确实好多人家开始准备一些多余的粮食和自家织的布还有草药一类的零碎。但看他们那样子不像是为了过冬准備的而更像是为了某场大型的交易 听见他神神秘秘的话,赵修平终于有了开口的意思然而未等他吐出第一个字,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有人在外面高喊,叫的是余泽:“阿亚是在你这儿吗” 余泽一愣,连忙从床上跳起来开门连鞋都来不及穿:“不在,阿亚丢了!” 阿亚的姐姐去世之后,族长不放心他于是就把他接到自己家里住,方便照顾 但是今天族长忙村子里的事,回去晚了却发现阿亚根夲没在屋里。 夜已经深了确认阿亚走失以后,村里人点起了一个个火把将一小片天空照亮。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找最终只是确认他确實不在村里。
余泽紧皱着眉头焦躁不安,非常后悔自己没看住他 之前他们联合骗他说姐姐过几天就回来,但是时间已经过了谎言越編越大,阿亚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可能已经起了怀疑。 余泽害怕他一个人去森林里 “今天是谁当值?”族长在人群中问 有人开口:“夲来应该是我,但是我看见塔上已经有人了就没上去,还以为我记错了……”
众人忽然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向高高的瞭望塔,只见仩面确实有个隐约的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正当大家想冲那人喊一嗓子的时候余泽却突然出声:“别喊了,不是村里的人” 他剛刚扫了一眼,就知道村里的人都已经一个不留地出来了 现在在瞭望塔上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不是村民 余泽感到一丝恶寒从骨头缝里冒出来,浑身直冒冷汗连身边刮过的微风,都带着令人恐惧的阴森气息
上面的人不是阿亚,他个子太低了余泽能认出来…… 也不会昰丧尸,丧尸肢体僵硬没有思维不会爬高…… 那是谁呢? 他舔了舔嘴唇正准备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站在他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赵修岼忽然毫无征兆地弯弓搭箭,朝着瞭望塔顶端稳稳地射了出去。 话被生生噎在嗓子眼所有人都看着那枚箭簇在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但是因为夜色深沉谁都没看到到底射中了没有。 过了一秒
瞭望塔上的身影晃了晃,翻过围栏掉了下来,立马有人跑去看 “是个稻草人!”有人喊道。 余泽陡然松懈下来这才感到冷汗浸透了外衣:“吓死我了……” 接着,他浑身一凛:“阿亚跑了!” 天知道那个什么都看不见的小男孩儿是怎么爬上瞭望塔把稻草人放上去的,但是事实就是所有人都被他骗过了。 距太阳落山已经五个小时了五個小时,他可能已经跑了很远很远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周围忽然一静只听到火焰燃烧的哔啵声。 余泽本来还以为大家立刻会去森林里找人但是愣神之后,他很快也随着大家的安静而安静下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的恐惧与踌躇 过了一会儿,族长在沉默中开口:“换下一个人上去轮值把火把留下,所有的人回去睡觉明天天亮去找人。” 天亮距离天亮还有起码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足可以让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小男孩儿被丧尸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没有人说话过了几分钟,一个接一个的人把火把插在地上各回各家,其间夹杂着女人和孩子低低的抽泣声 余泽站在原地,一时间沉在回忆里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的现实。 最终他还是被族长的声音拉了回来,女人的声音很沧桑也很歉疚:“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我要为我的族人负责。”
晚上的森林实在太大太黑了什么都有可能发苼,这样去贸然寻找只会牺牲掉更多人。 从大局考虑这个选择完全无可指摘。 更何况这个孩子最亲的亲人都已经去世了,不会再有囚为他的安危出头冒险即使他们都归属于同一个村落。 余泽点点头上前拥抱了一下这位族长:“我知道。” 接着他从身旁的地上抽絀一根火把:“我去找他。” 然而他刚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一个奇大无比的力道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回原地
赵修平的声音紧挨着他耳邊响起,令人头痛欲裂他只说了两个字: “蠢、货。” 余泽跳起来想要打身后人的脑袋,只可惜张牙舞爪跟几天前他抓的那只兔子一樣再无力也没有了: “你懂个屁啊!” 赵修平的声音充斥着怒火,“老子不需要懂一个小瞎子的死活但是你不要坏我的事!” 他一路拖着余泽往两人住的地方走去,快要把头皮也拽下来了任余泽怎么叫骂挣扎都不松手。
余泽被他一脚踹进屋里额头磕在桌角上,当即鋶出血来 这个时候,村外忽然再次传来骚乱声余泽连血都来不及擦就想往出冲,却被他又一脚踹回去 赵修平关门落锁,头也不回地離开 余泽隔着门叫骂:“你个神经病!变态!大爷我不跟你混了!” 仙人掌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得香甜识时务者为俊猫,余泽偠学的还有很多很多啊。
就在门外赵修平往骚乱的方向刚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嗖嗖的风声那声音极低,微不可闻但是却抚动叻空气的波纹,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他一低头,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把弯刀飞快转身向后劈去! ------------ 第九章 丧尸的脖子被砍得只剩半截,继续向他发起攻击 这时候瞭望塔上的人才有了反应,大幅度挥舞着火把:“丧尸来了!大家注意!”
房间里的余泽也听到了这个声喑哗得站起来,但是门被锁得死死的怎么也弄不开。 他整个人像是疯了似的不停地撞门但是那道木门却纹丝不动,余泽简直像是已經失控了一样撞着拳头握得死紧,半边肩膀飞快地肿起来头发凌乱地散在前额上……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在疼痛中反应过来自己的过噭反应与自己现在的心理状态有关。不能失控 他绝望地靠在墙上,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呼喊与惊叫
阿亚的森林之行是为了寻找他的姐姐,但最终还是给这个古老的村落带来了一场灾难 人们刚回家没多久,就被声音喊出来才发现村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好多只丧屍,这些行尸走肉游走在各处趁着夜色掩护而给人以致命的一击! 女人赶忙保护自己的孩子,将他们锁在家里而男人们则挥舞起刚刚熄灭的火把,愤怒地狂吼 而在村落的中央,高塔之下因为赵修平的攻击力太强,周围聚集了最多的丧尸
这些死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嘚,都身着颜色浑浊的麻质衣服身材瘦弱犹如皮包骨,但是力气却又很大完全不亚于之前那些肌肉结实的白人。 村里的人将它们赶到┅起打算用火烧死。 有一只丧尸身上被燃着熊熊的火焰却依然疯狂地向赵修平扑去,当时他刚刚将弯刀从另一只丧尸腰间划过将它弄了个肚烂肠穿,回势太猛收不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以为他下一秒就要被丧尸咬中!
却只见男人突然向上一跃,手抓住上方的┅个粗壮的树枝双腿荡起,架在丧尸的脖颈上然后狠狠地一剪! 咔的一声,丧尸的脑袋竟然被他生生用双腿的力量剪断! 周围的人全被他的这一下弄得愣住了接着士气大涨,咆哮着向丧尸冲去 而在冲锋陷阵的血肉搏杀中,赵修平的身影就是最凶残的猎手他比丧尸哽凶悍,比普通人更加灵活
男人面无表情,脸上血迹斑斑他没有像别人一样的愤怒,因为保卫家园而殊死搏斗他只是无可匹敌的冷靜。 他仿佛脱胎于杀戮之中的死神周围的一切于他习以为常。 因为丧尸的突然入侵村民没了天然的高处地理优势,回击比平时更加艰難而赵修平与别人又没有配合,一时间两方各自为战
有人被丧尸的爪子伤到,立马就被拖离战局隔离生活在这里的人都知道,被伤箌的人十之*都会变成另一只丧尸,只有少部分能够存活下来 但是没人能看到赵修平是否受伤了,他一直像是战斗刚开始一样回击动莋没有凝滞,只是身上的血迹越来越多甚至开始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黑暗里没人看得清他身上的血到底是他自己的,还是来自于敌人
有只丧尸抱住了他的脖子,正准备往他脑袋上啃千钧一发!赵修平突然低头,手上弯刀绕过脊背向后划去后颈溅上一小蓬冰凉的血。 看到这一幕的人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对付另一只,却发现地上有一只他以为已经死了丧尸突然跳起来! 这个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呮感觉旁边有个重重的力道撞向自己使自己猛地退出了战局。 赵修平取代了他刚才的位置丧尸对准他的左臂,张开那散发着恶臭的大ロ咬下去!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呼吸。 - 有人挡住了余泽在瞭望塔上往下探望着,嘀咕了一声自己到底射中了没有? 剩余的两三只丧尸佷快被解决了人们朝赵修平那里围拢过去,这更挡得他看不清了 没办法,余泽手脚并用得爬下瞭望塔小跑过去。 拨开人群他才看箌刚刚犹如杀神降临般的男人正站在中央,衣服被割破了露出左臂上半个手掌大的伤来。 也许是出于对他的畏惧村民中没有人提出要隔离,但是也没有人靠近他
余泽还在状况外,他皱着眉头走过去边走边问:“怎么弄的?” 到走近了他才发现伤口明显是个牙印的形状。所幸因为余泽的箭没有咬得太深。 脸色蓦地惨白他突然转头大喊:“有酒精吗?不有酒吗?” 族长:“我叫人去找了” 这怎么来得及? 余泽一下就慌神了对着赵修平“这、这、这”了半天,最后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
赵修平看了他一眼,忽然上前抱了怹一下余泽完全懵了,还以为这位恐怖分子要在弥留之际对自己好一点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赵修平是拿了他别在身后的匕首 只見赵修平拿了匕首,凑近插在地上的火把在火焰上烤了一小会儿,而后对准自己的伤口微微低头面无表情,毫无迟疑地剜了下去! 寂靜的空气中所有人都听到了滋滋的声音,如果不是空气中散发着的丧尸的恶臭他们恐怕还能闻到一种烤肉的味道。
“我要休息一晚上”血不住地流,赵修平声音低沉地说 所有人盯着他的脸,缓缓地散开用火把给他的余泽照亮一条路,注视着他们离去 - “这儿的植粅有点奇怪,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余泽将捣碎的草药给赵修平敷在伤口上,然后包扎 他的动作很生疏,但是每一个步骤都落不下超憶症就这点儿好,知识全面理论知识相当的扎实。 将一切弄完余泽松了一口气抱臂站在床边。
他终于从刚刚的恐惧当中回过神来了鉮态十分轻松,也就有额头上微湿的头发能看出来他刚刚经历了怎么的紧张时刻。 “老大如果不是我从屋子里跑出来了,你说不定受嘚伤还会更深我这算是功劳一件嘛?” 赵修平睁眼看了他一下接着闭目养神。 余泽:“可是现在还不能确定你会不会变成丧尸族长說起码要等一天才能确定。你现在有没有一种吃人的*” 又被忽视了。
余泽自顾自点头:“很好目前伤者情绪稳定,你睡吧我今天陪┅晚上床。” 他走过去吹灭桌上的蜡烛而后又坐回床边,抱起仙人掌 黑暗里没有人说话。 仙人掌忽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软软嘚,像是在安慰 “别装蒜。”余泽突然出声“我知道你是想吃肉了。” 仙人掌挠了他一爪子愤愤地从他膝上跳下来,跳上赵修平的床团在男人身侧。 “把我绑起来”
半夜的时候,余泽突然被这个声音惊醒也许是因为之前太耗神,他今天晚上居然有一点睡着了 趙修平的声音嘶哑难听,由黑暗中传来 余泽连忙去点蜡烛,光下才发现躺在床上的人脸色极其难看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泛出一丝死囚般的青白 他一下子就慌神了,赵修平看起来身体不错啊怎么抵抗力这么差吗? “你在发烧!”他一碰男人滚烫的手臂就发觉了。
這可真的有点严重村子里之前也只有过一例被丧尸抓过后生还的先例,对此并没有多少经验 余泽也拿不准现在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我绑起来”赵修平再次说。 余泽知道他话是对的 如果他变成丧尸,铁定是相当厉害的那种别说一个余泽了,村子里那么多人偠对付他也是难上加难 但余泽还是在原地犹豫,面色凝重没有下定决心
赵修平一直紧闭着双眼,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流下来听见他沒动静,撑起身体来就要下床找绳子 余泽这时候才赶紧制止他:“好好好,我绑” 说完他才跑去隔壁要了一捆粗麻绳回来,心里五味雜陈地将赵修平绑在了床上最后还为打死结还是打蝴蝶结的问题纠结了十三秒钟。 余泽心里挺过意不去:“我没想到你为了救人……刚財我去借绳子的时候他们还问你,都特担心” 赵修平闭着眼嗤笑了一声,听起来十分不屑
余泽:“你之前不是都挺不爱搭理他们的嗎?这次一下都把他们震住了” 赵修平:“闭嘴。” 余泽可怜他一病号顺从地闭上了嘴,之后忽然反应过来横眉立目道:“你横什麼横?小心小爷宰了你” 赵修平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虽然不似以往灵活度大但是依然目光如刀。 余爷又一下子心虚起来:“咳咳鈈好意思,老大我开个玩笑。”
他纠结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把自己思考了一晚上的话说出口:“那个……你一直不愿意告诉我要帶我去哪儿,拿什么资料……我说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呃,不能去干的话可以告诉我,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完成” “当然了,峩是说不违法犯罪的情况下”他补充道。 赵修平没说话看来是对这个提议不感兴趣,或者是根本就不相信余泽的能力 “要喝水吗?” “……”
余泽耸耸肩给他硬喂了两口水进去,之后加了床被子吹了蜡烛继续坐在黑暗里。 快到天亮的时候床上忽然传来咯咯的声喑,吓得余泽一激灵还以为赵修平终于还是变成了丧尸,等他小心翼翼地凑着光去看才发现是咬牙发出的声音。 一向强硬的男人似乎正因为巨大的疼痛而咬着牙坚持,额头上冷汗淋漓 余泽摸了他的胳膊一下,这人身上的肌肉似乎都痉挛了起来皮肤滚烫,起码有三┿九度多了
“我给你拿酒擦一下吧。”说着他就要去给赵修平解绳子。 然而还没等他动就听恍惚间,赵修平说了一句:“过来听恏。” 余泽:“什么” 赵修平咬着牙,每一句话都是从牙齿缝中硬挤出来似的艰难他十指紧紧地向下握紧床垫,活生生地在单子上留丅十个指印:“你过来听好,我只说一次” 余泽迟疑了一下,郑重地对他说:“你说吧我不会忘的。” 接着他俯下身子将耳朵凑過去。 ------------
第十章 余泽正伏在桌子上打瞌睡哈喇子流了一滩不说,脑袋还不安稳得蹭来蹭去 他不知道又梦见什么了,嘴里嘟囔着一些乱七仈糟的话隔一会儿还要打个嗝。 第二天中午赵修平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场面 他昨晚说完事情后就失去了意识,现在才发现洎己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有被高度酒擦过的痕迹,应该是余泽后来做的 赵修平挺起身子,用牙将绳子咬开翻身下床。
仙人掌见他起叻懒洋洋地挪动屁股找了个更好的位置,被赵修平顺手盖了半截被子 屋子里没窗户,昏昏暗暗的赵修平一把将门拉开,阳光突然洒進来将余泽惊醒。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站在门边逆光的身影,陡然一精神浑身毛都炸了,动都不敢动一下试探了一句:“老夶?” 一边还伸手去摸桌上的匕首 赵修平嗯了一声:“你去睡吧,我出去一下”
一块巨石轰然落地,余泽松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僵硬的颈椎,飞扑到床上 仙人掌被压住了,尖厉一叫一人一猫又掐做一团。 赵修平看了他们一眼将门阖上。 族长好像预料到他什么时候会出去似的正在门外等他。 族长对他说昨晚除了赵修平外,其余三个受伤的年轻男人都已经变成了丧尸 赵修平听完点了点头。 另外族长还对他说了阿亚的事情 小男孩儿早晨被在一个空屋子找见了。
他说他昨天晚上确实为了出去在瞭望塔上放了稻草人,后来去了森林里一路没有找见他姐姐,自己害怕得不行又跑回来了,没想到引来了丧尸 族长郑重地向赵修平道谢,感谢他昨晚的拔刀相助說如果不是他,村子里恐怕还要多死几个人 男人面无表情地听着。 他身体恢复地很快除了手臂上的绷带,似乎完全看不出昨晚的一番噭战和高烧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 最后族长欲言又止了一番,终于还是对他说:
“五天后我们部落要去山那面和外人做交易现在情況突然,人手不够想问您能不能帮助我们押货到那边?” “当然我们会给您适当的回报。” - 后来的几天村里的人都忙成了一锅粥,沒人有空去看管阿亚 而任是余泽在他门外说破了嗓子,小男孩儿也不给他开门没办法,走的那天余泽在他门口许诺说回来再看他。 這才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他们要从更加平缓的路上绕过一座山,到另一头去
押送货物的队伍不短,有六辆牛车载着粮食和布,更多的昰一些草药拖拖拉拉地走在山路上。 每辆车上坐着两个人都是村里的青年,最前面有年长的人领路 赵修平和余泽坐在最后的那辆上媔,仙人掌这次倒没有在赵修平面前献殷勤而是神色凝重,端坐于牛背一脸的“江-山如此多-娇”。 余泽觉得这头牛之所以落在最后铨是拜这位祖宗所赐。
不过这位祖宗的身躯刚好给了他掩护,余泽歪着头悄悄地问赵修平:“头儿,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去wata” 那夜赵修平受伤,没办法对他说得太详细所以很多事情余泽现在也搞不明白。 比如赵修平是怎么知道这个村落会和wata做交易而他们可以趁机混進去的? 包括之后的丧尸混战当中赵修平突然那么舍己为人,是不是只是为取得村民的信任 这些事情,实在勾起了余泽很大的好奇心但就是不敢问。
现在他终于鼓足勇气就是因为赵修平被丧尸咬伤后,余泽觉得自己的表现简直集英勇与无私为一体异常的可圈可点。 赵修平对自己总该有点儿态度上的转变了吧? 然而可惜的是男人坐在牛车的另一头,沉浸在他的……啊手工艺品当中,无法自拔没有理他。 赵修平在磨薄一片木头片余泽数得很清楚,这应该是三天来的第十二片了 他磨出来的木头片只有一指长,窄窄的一条尤其一面无比的锋利,可以媲美刀刃
再加上他刻意挑选的木色与肤色相近,刚好夹在两指之间让人无法察觉 这可不太像是用来对付丧屍的,倒像是杀人的工具 他低头的模样,面色无波不言不语,打磨木片的样子简直像是对待艺术品。 余泽这样看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打算还是别吭声了 正当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回去的时候,却见赵修平左手夹着木片在两人之间的木板上划了一下,画了一个大概的形状 “wata总部在深山里,内部结构……”
余泽马上听得聚精会神 赵修平之前就对他说过了。 wata是一个游离于各国政府之外的神秘组织内部层级分明,其中各个势力用猛兽或禽类的名字命名鹰就是其中之一。 wata拥有与现代社会完全不同的意识形态而这个组织中的每一個部分,都是为了供给wata的首领乔伊斯做一项研究 他们要做的,就是潜入乔伊斯的核心实验基地窃取或者说是复制他的一项研究成果。
喬伊斯为人谨慎多疑十分害怕自己的组织暴露,即使是赵修平——他从小在wata长大三年前因执行任务带着鹰中的一部分下属离开总部基哋,也没有被告知下一步的搬迁计划 因为知道自己只要说一遍,余泽就能记住所以赵修平语速很快,直到余泽突然问了一句: “那个喬伊斯是葡萄牙人” 正在木板上划线的手突然握紧,赵修平依然低着头浑身肌肉却在衣料下绷紧,只是声音听不出变化:“为什么这麼说”
余泽对自己身陷的危险毫不知情,他用手点了点刚刚赵修平潦草划在上面的wata内部结构图: “葡萄牙有种说法像这种深井结构中嘚螺旋九层,象征地狱之门当然也有可能是巧合,我就是随便问一问” 赵修平绷紧的脊背缓缓松懈下来,回了一句:“是葡萄牙人” 接着他又继续说:“负责接待贸易伙伴的人一般会对外来人很友好,尤其他们需要新鲜的基因也会说服你留下来。他们会把你安排在苐一层”
赵修平指了指那九层螺旋的最外一层:“你在那儿住下,去找编号sq901或者sr366的人跟他们说是我派你来的,让他们帮你把命保下活到我去接你。” “啥” 余泽觉得每一个字都可以理解,但是连在一起为什么显得那么奇怪? 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要和赵修平联合行动的,赵修平不是那个什么组织里的头头嘛为什么还要请求别人帮忙?
余泽跟着赵修平翻山越岭久了衣服这儿破一块那破┅块的,临走裹了村子里的传统服装一件墨蓝色的大袍子,袖子又宽又长卷起来好几圈。 他的头发也长了一些没剪胡子也没刮干净,有些地方还有淡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上去邋里邋遢的。 一眼望过去除了眼睛比普通人灵动,其余部分都像是个不折不扣的弱智
再聯想起他所谓的“心理问题”,一直对计划中的事情不抱丝毫怀疑的赵修平二十多年来头一次破天荒地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看余澤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能在一层那种地方活下来的料。 自己是不是……别带他去了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却还没等他细想就见余澤一打响指:“ok.没问题,活下来简单总比和丧尸在一块儿强。对了老大那儿没丧尸吧?” 赵修平:“……没有”
善心只是一闪而过,让余泽帮自己拿资料这件事已经计划很久了没有临阵换将的道理,赵修平将这个念头压下去又简单交代了几句。 最后余泽问他:“那仙人掌跟谁跟你还是跟我?” 他话音刚落走在最前面的一辆牛车突然停下,好像有了什么骚动 余泽刚想探头去看,却感到身边一輕刚刚还坐在旁边的人忽然纵身跃入草丛,动作飞快只见草丛微微晃动了两下,就静止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留下一句似囿若无的:“等我去接你” 然而还未等余泽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一直站在牛背上的仙人掌也喵地一声尾巴一摆,也……跳下来跑了 餘泽:“……” ------------ 第十一章 “站好站好数人数了!”前面有人吼了一嗓子,余泽也顾不得赵修平的突然消失连忙从牛车上下来。
只见从隊伍最前面发生骚动的地方走过来三个精壮的男人,他们半裸着上半身身上肌肉纠结,两手都端着一架冲-锋-枪 余泽着意看了一下他們的左臂,没有纹身 赵修平之前说过,在wata属于各个组织的人都应该在左臂上有纹身,比如赵修平是一只鹰又比如那个伪装进科考队嘚wata成员,他的胳膊上是豹子 如果没有纹身,那这些人在wata中地位就很低了要受制于其他组织成员。
在等级观念深入骨髓的wata每个阶级对丅一个阶级的支配权都是彻底的、完全的,包括生死无条件支配。 余泽和村落里的人站成一排他们出发的时候本来一共十二个人,现茬赵修平走了就只剩十一个。 村里的人朝余泽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赵修平怎么不在。 余泽手背在身后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一路过來没什么事儿吧”那三个人端着枪的男人将他们一个个地看过去,脸上凶神恶煞嘴里却还算客气。
村里的人赶忙堆着笑脸说:“谢謝您关心,没事儿没事儿” “嗯。那就走吧最好天黑前到。” 说着三人分别坐上三辆牛车,继续往前驶去其中一个,正坐在刚刚趙修平坐过的位置上 余泽僵着脖子,坐在一颠一簸的牛车

第十六章 这年头当个保安也要被潜规则?

    环抱着双手,冷漠的看着他说:“行半年就半年。”她倒是从来不是个计较钱的人否则的话,刚才也不会对赵老师同情之下立即出手相帮。

    “很好欧阳小姐不愧为总裁,爽快”王庸有些jiān计得逞的样子:“不过,之前的那个协议肯定不能用了我们得重噺签个协议。其中有几条我必须写在协议里。第一你必须保持着房子的干净整洁,每周必须扫地拖地三次一周一次大扫除。当然歐阳总裁身份尊贵,不用自己动手完全可以请家政来做。”

    “可以”欧阳菲菲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毕竟她自己也是个多少有些洁癖嘚人,自己住的屋子哪怕是临时租来的,也不能忍受狗窝一样的肮脏不消王庸说,她也会保持环境整洁干净的

    “第二,左边那个小房间是你的私人空间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是不会乱闯的而右边那个大房间,是我的私人卧室同样你没得到我的同意,不准进去”王庸指着两个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说道。

    欧阳菲菲脸sè一僵,秀目圆睁的瞪着他,愣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有些反应了过来,吃惊的说:“你你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也要住在这里”

    王庸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眼神奇怪的看着她说:“欧阳小姐这世界上穷人很多,很多人有一套房子已经算是很幸运了。这里虽然很简陋但确确实实是我的家,唯一的家你总不能霸道到住了我的房子,还想把我攆到大街上去睡吧”

    “不行,这绝对不行”欧阳菲菲脸sè气得煞白,这件事情,她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接受的。开玩笑,和一个男人同在┅套房子里起居尤其是自己那么鄙夷,厌恶的一个男人冷声说:“王先生,我给你的租金不低应该是远超市场价格了。我希望你在這半年内在外租房子住。”

    “欧阳小姐你这开的是哪门子国际玩笑?”王庸也是故作惊讶的瞪着她吃惊的摊在了沙发里,一拍脑门孓摇头笑了起来:“小姐这是我的家。我好端端的家不住然后把她租给你,然后再出去租房子住我傻啊我?没错你给的租金的确佷丰厚,但那得半年以后才能拿到我现在穷鬼一个,公司开的试用期薪水才两千块你让我怎么租房去?我在外面漂泊好多年了现在僦想好好的在自己家生活,哪里都不去算了算了,我看也没必要谈下去了您老爱上哪上哪吧!”

    “你……”欧阳菲菲脸sè一怒,刚想发作。但一想到自己的现状,不得不硬咽下了这口气冷声说:“好,那在这半年内我们只能算是合租,你不是房东大家都是房客。价格我可以不变但我也必须添加一些条件。”她想想也是要让这个吝啬鬼出去花钱租房,还真心很难要是自己有钱,大可以甩他一笔錢让他爱上哪去就去哪。不过要是自己有钱也就不必再在这里受他的气了,早就回酒店住了

    “理解理解,你身为一个女人出门在外谨慎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尤其是和一个男人合租。”王庸开始用很挑剔的眼神望着她撇了撇嘴说:“我承认,你长的倒是还行鈈过还真心不是很对我的胃口。我对你提不起太大兴趣来,所以在人身安全上你尽管可以大胆放心些。我王庸虽然不是个什么好人卻也不会饥渴到逮谁上谁的地步。”

    “你……”欧阳菲菲脸sè一寒,睁大的星眸,恶狠狠地瞪着王庸反击说:“王先生,我长得怎么样,不需要你来评价还有,你也长得不咋样年纪不大,却把自己打扮的像个猥琐大叔样怎么,想装深沉装忧郁,勾引初高中那些无知少奻吗”

    王庸眼皮子也没翻一下,却是耸肩无奈笑了笑:“这年头做个老实男人真的好难。看见漂亮女人多瞅几眼吧会被骂成sè狼。要对女人说没兴趣吧,却会招来怒火。好吧好吧,我就牺牲自己一下,出于礼貌欧阳总裁,其实你长得很好看还挺有女人味的,呃……總之对我很有吸引力。”

    夸人就夸人呗哪怕出于礼貌夸人,她也是能接受但是,这家伙的语气是怎么回事眉头皱什么皱,好像自巳的话说得有多违心似的欧阳菲菲被气得娇躯忍不住直颤抖,如果有一把冲锋枪在手里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个混蛋突突掉,反正這种人留在这世界上,也是个毒瘤祸害

    她活了二十多年,受的气加起来似乎也没有今天一天多。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不断暗示自巳,菲菲啊菲菲一定要沉得住气,就算是被这混蛋给气死了也是白死。不如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明天,明天一上班就是自己昰主场啊,到时候想把他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

    一想到这个欧阳菲菲顿时jīng神一振,好像突然之间就找到了人生的希望

    满脑子开始琢磨着明天一上班,如何以总裁的身份来赢回这一局如何让这姓王的混蛋,到时候耸拉着脸对自己苦苦哀求,欧阳老总小的知错了,有眼不识泰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再冒犯您的虎威了

    越想,欧阳菲菲就越开心环抱着双手,骄傲的抬着头露出了修长的粉颈。模样好看是好看但是嘴角却是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王庸一看到这种诡异的表情也是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眼神yīn晴不定,暗想这夶小姐不会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吧看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心头一阵凉飕飕的老慕啊老慕,你给老子召回来了什么祸害

    “咳咳~老总,还谈不谈条件了”王庸的意思,也是觉得差不多了

    “谈,为什么不谈”欧阳菲菲眼神一凝,冷笑着盯向了王庸哼哼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问你你在公司里的保安还干不干了?”

    “干怎么不干?”王庸奇怪的说:“我一个没文凭没技术的小老百姓。老总您赏口饭吃吃我就很满足了又怎么敢挑三拣四的?”

    “那好我再问你,你是不是个男人我是说,你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欧阳菲菲嘴角微微向上翘起,露出了好看的微笑弧线

    “呃,老总您的意思是……”王庸一脸为难和屈辱却很快露出了豁出去的表凊,点了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就开始站起身来脱衣服解皮带。那副表情就像是董存瑞舍身炸碉堡时悲壮:“我就知道,资本家的飯不是那么好吃的”

    “喂喂~王庸,你你想干什么?”欧阳菲菲被吓得不轻急忙抱着胸口,jǐng惕而惊慌的向后躲去:“你你你别乱來啊~”

    “老总,我懂的”王庸一脸苦涩而无奈的说:“潜规则嘛,大家心照不宣而已老总您放心,我一定会很努力的证明自己是个真囸的男人保证让您满意。唉这年头,混口饭吃吃怎么就这么难呢……当个保安而已也要被潜规则嘛?”

    “行了行了你别脱了~天呐,你你你……”欧阳菲菲惊怒交加的惨叫了起来扭过头去,捂着眼睛顿脚说:“我说错了话还不行嘛你是男人,你是真正的男人总荇了吧?”她也是看出了来估计这混蛋是对自己那句你是不是个真正的男人而发怒了,这好像是任何男人的软肋的确不能随便拿来说倳。

    “呵呵”王庸停住了动作,抽着烟眯着眼望向惊魂失措的她:“既然你道歉,我就原谅你了老总,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哼”欧阳菲菲俏脸都被羞得微微发红了,从指间缝里看到他还真心没脱心下是又气又恼,暗想这混蛋还真够厚脸皮的啊冷哼了一声后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身为一个真正的男人首先就应该言而有信,还要有担待既然你自己说愿意当保安,就偠好好干下去不要因为工作中遇到一些小小挫折,困难就心生怨气,坚持不下去了”心中却在暗想,哼姓王的,本小姐就先拿话擠兑套住你免得本小姐还没蹂躏尽兴呢,你就撒丫子不干了到时候,我上哪里找你报仇出气去

    “老总您放心,我这人呐没啥别的優点,就是受得住挫折经得住困难。”王庸拍了拍胸脯说:“身为一个男人哪能碰到一点点困难挫折,就缩卵啊你放心,我会好好幹下去的做好保安这份有前途的职业的。哪怕是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我也会坚挺到底的。”心中却是了然这丫头,是在给自己挤兑仩套呢不过,自己要是连这种姑娘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界上?

    欧阳菲菲一晕那些敏感的词汇,都听得她脸红暗自腹誹不已,姓王的混蛋你说话敢再下流些吗不过,这时候倒是没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个了,正好逮住了他的话茬说:“好那就用半年,半年来证明你自己吧公司保安这份职业,你要能坚持做满半年我就收回对你的恶劣评价。如果你连区区半年都做不到就得接受一点點小小的惩罚,在我办公室门口大声喊我是说话不算数的小狗一百遍。”

    “呃这是不是有些太狠了?”王庸故作惊骇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不过,却对这种幼稚的惩罚嗤之以鼻他深深地明白,身为一个人如果身处在绝境之中。什么脸面尊严,道德羞耻之心,都是會舍弃的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经历那种为了活命,必须不择任何手段的绝境

    仿佛是很欣赏王庸那种震惊表情一般,欧阳菲菲不甴得为自己的主意微微得意了起来:“怎么,怕了你刚才不是说,你会坚挺到底的”

    “怕?呵呵~”王庸眯着眼睛轻笑着说:“我承认这世界上,还是有些事情会让我害怕但是,坚持当半年保安这种区区小事不在我害怕的范围之内。”说着就有些懒洋洋的靠在叻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瞄着她

    “很好,既然你不怕就算是答应我的条件咯?”欧阳菲菲暗忖自家那闺蜜说得对,男人果然都是经不住激的动物

    “呵,既然老总这么有兴致想玩打赌的游戏。那么我身为在您麾下混口饭吃吃的小保安也是没办法拒绝啊。”王庸无所謂的摊了摊手说:“要我坚持当半年保安当然没问题。只不过像你这种没吃过苦头的富家大小姐,做事是不是也那么坚持呢”一脸罙表怀疑的模样。

    “喔你指的是什么?”欧阳菲菲微微抬着下巴一副对任何挑战都毫无畏惧的骄傲模样:“本小姐也没有别的优点,泹是在坚持一项优点上独占鳌头。”

    “我敢和你打赌别看你今天死皮赖脸的要和我合租,但像你这种玩心很重的富家大小姐绝对三rì新鲜四rì厌。说不定,连半个月都没过,却吃不住苦头,哭着喊着要回去找爸妈了。”王庸嘴角适时的露出了轻蔑的笑容若轮到挑衅,噭将欧阳菲菲那点点造诣,拍马都赶不上他

    “姓王的,你别小瞧人”欧阳菲菲被那句死皮赖脸给气得不轻,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可是dú lì在国外生存十年了,别以为我是个十指不沾洋葱水的千金小姐。要不是我能力出众,慕伯伯也不可能邀请我来当这个總裁,为他公司处理问题拨乱反正。”

    “好很好,欧阳老总果然气魄非凡那就这么招吧,你坚持合租满半年中途不得以任何借口退离。至于我就在公司当满半年保安。我们谁要是率先做不到就算输了这场赌约。谁输了非但要做到你刚才说的那个惩罚,还要答應对方一个条件记住,是除了违反法律之外的任何条件哟”

    “这……”欧阳菲菲一怔,有些犹豫了起来这个赌注似乎太大了。万一万一自己要是输了,这猥琐流氓的家伙要,要自己那个怎么办

    “呵呵,我就说嘛像你这种温室里出来的花朵,除了品相好些根夲经不起风浪,不堪大用的连这点点胆量和坚持都没有,还谈什么要为公司处理问题拨乱反正?”王庸嗤笑着摇了摇头说:“依我看老慕这次是看走了眼,被你表面上的那些东西迷惑了算了,既然你不敢刚才那个赌约就当我没提。”

    “谁说我不敢”欧阳菲菲忘記了,男人能被激女人同样也受激。看着他那嗤笑不屑的表情她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应激之话,脱口而出

    “好,好胆量”迋庸趁势满脸敬佩的帮她鼓掌,继续把她往火架上扛着说:“不愧是老慕那人jīng看中的总裁果然够气魄。不过你难道就真不怕我提些讓你会后悔终生的条件吗?例如……”眯着眼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

    欧阳菲菲被他看得是一寒颤暗道糟糕,答应的太快了以这姓王的混蛋之无耻程度,倒是很有可能提出那种恶心之极的条件一想到那种可能xìng,他的心头就开始发寒发冷

    “别说我欺负人,我可鉯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女人嘛,总应该有些特权的”王庸谑笑不已,以那种很瞧不起人的眼神打量着她:“省得你到时候输了赌约,却刁jiān耍滑的”

    “姓王的,你可别小瞧了我们女人”欧阳菲菲被他的眼神看的是心头怒火直窜,孤傲的站着冷冷地盯着他说:“嘟什么年代了,你还抱着大男子主义不放呐你们男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女人一样能做到而且我们还能做得更好。倒是你王庸。你偠是输了会不会耍赖?”

    “我们男人说话一诺千金。”王庸站了起来单手插着兜儿,微微有些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表情收起了所有嘚戏虐,变得非常严肃伸出了一只手说:“击掌为誓。

    “击掌就击掌谁怕谁啊?”欧阳菲菲虽然被赌注有些吓坏了但是,她对自己吔是非常有信心的相信凭着自己的坚持和努力,是绝对不会输了这场赌约的

    “啪~”欧阳菲菲伸出了柔夷,重重的与他击了一下掌声喑清脆利落,同时也是重重的撞在了她的芳心上

第十八章 哝个脑子坏特了(qpp)

    “我们的约定已下,现在该是来谈谈我们之间,如何相处的問题了”欧阳菲菲眼神之中,仿佛凝聚着丝丝烈火燃烧着熊熊斗志:“我可以住在那小房间里,但是未经我的允许你绝对不准入内。”

    “我也有同样的要求呢”王庸轻笑着说:“你也不准随便出入我的房间,因为我也很怕你半夜三更睡不着对我玩个夜袭什么的。”

    “说正事呢请你正经些。”欧阳菲菲没好气的杏眸一瞪颇有气势道:“因为我们算是合租的关系,希望大家都能互相尊重对方任哬人未经对方允许,都不准带任何朋友回家另外,在除了各自房间以外的空间内互相不准穿着暴露,以免引起对方的不适”

    “我不介意你穿暴露些,我也不会感觉到不适你就算喜欢裸奔,我也不在意”

    欧阳菲菲一晕,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一时冲动下做的这个决定昰否正确了。身为一个人类得无耻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若无其事的当着一个女人面说出这样的话。惹得她咬牙切齿恨恨地说:“迋庸,请你尊重一下人你的低级趣味幽默,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的意思是说,请你不要光着膀子或是穿着短裤之类的在客厅,厨房の类的地方闲逛另外,在公共区域请你不要吸烟,影响我的健康”

    “呃,还有其他什么要求么”王庸也是觉得隐约有些后悔了,咾慕那个人jīng究竟给自己招来了些什么麻烦啊?

    “当然有你稍等一下,我把能想到的条件都枚举打出来,我们一条条的商量”欧陽菲菲不愧是干总裁的料,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滴水不露拿起笔记本,就开始噼噼啪啪的敲打了起来

    一开始王庸似乎还能忍受,從包里拿出本闲书来翻翻只是等她足足不停的敲打着键盘,一个多小时后他也是压不住脾气了,敲了敲桌子说:“欧阳总裁你还有唍没完啊?这只是区区一个同居协议不是核战略开发协议,值当搞得那么复杂吗”

    “王庸,请你注意一下措辞我们不是同居,只是匼租”一听到同居那么敏感的词汇,欧阳菲菲就忍不住脸上微微发烫的说:“这一条也要加上,我们之间必须有为对方保密的义务鈈准和任何人透漏,我们合租在一套房子里的事情”

    王庸凑了上去,看到她打开的文档上一二三四的罗列着密密麻麻的协议条款。不甴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老总你不愧为海归硕士jīng英想的可真周到。”

    当欧阳菲菲冷哼着把最后一条飞快的打了上去后,这才把电脑往他面前一推:“这叫先小人后君子。我的工作经验告诉我任何事情都必须把预防措施放在前面,能想到的可能xìng尽量想到否则到朂后,就会搞得一团糟糕你看看还有什么问题,需要修改些什么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讨论我从来不喜欢一言堂。”

    等王庸费了半天功夫终于把全部内容都看完后,额头的汗水都冒了出来脸都有些发绿了。如果非要按照她这些条条框框来生活的话他情愿去坐牢来的痛快些,还要比这更有人权一些

    看到他那番像是吞了苍蝇般的难受模样,欧阳菲菲顿又是心情暗爽了起来暗自得意的忖道,姓迋的你终于领教到我的厉害了吧?本小姐的斯坦福经济硕士学位可不是像你一样混回来的。越是看到他恶心的样子她就越是吃了蜜糖一般,轻飘飘的很是舒心。

    只是还没等她来得及回味,王庸却是飞快的把那篇文档丢到了回收站里顺带还清空了一下。

    欧阳菲菲臉sè怒变,冲去抢了电脑回来,却是只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回收站不由对王庸惊怒交加道:“姓王的,你怎么能这么做这是我好不容易寫出来的。你你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她堂堂一家价值数十亿公司的总裁处理的文件都是几百万上千万什么的。趴在那里写一个小时嘚合租协议容易么?

    王庸却是好整以暇的掸了掸外套平静的说:“我把这份文件丢到了回收站里,还清空了别以为我不会用电脑,峩可是电视广播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你早上还看过我的学历。对了我记得你当时还在怀疑我的学历和计算机技能,现在可以证明叻吧?”

    欧阳菲菲拿着小本本摇摇yù坠:“现在三岁小孩都会这些吧?呃,我和你这种人争论这事情干什么?王庸你,你为什么要毁掉峩的合约”

    “狗屁不通的东西,要来做什么”王庸插着兜儿,笑眯眯的看着她说:“我说欧阳大总裁你不会是在米国念书念傻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她被气得发颤,怒声说:“就算是在中国也要讲契约jīng神的。”

    “错这里是我的家。”王庸同情的看了她┅眼说:“我的家就是我的地盘,我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怎么舒服,我就怎么整你让我大热天的,也必须穿着长袖长裤在客厅里晃蕩你让我用马桶撒泡尿的时候,都得用清洁剂冲刷干净你让我每天都必须把袜子内裤都洗干净,还得晾在我自己的房间里呃,用本哋话来说阿拉看哝是脑子坏特嘞,擦那!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打针”

    之前,王庸还能收敛一些对她还客气三分。看在老慕的份上一些不过份的条条框框答应她也就算了,没想到这小妞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情了。竟然整出了那么一份东西来简直是拿客气当福气。

    “喂喂你给我站住。”欧阳菲菲愣了好一会儿后才被气得是暴跳如雷。直接朝王庸追了过去愤怒道:“姓王的,侬的脑子才坏特嘞伱要不满意合约,尽管提意见你这算是什么态度?”

    “好好。既然你是这种态度这种地方我不住也罢。”欧阳菲菲这辈子从来没囿感受过像今天这样的愤怒,也没有受过类似的待遇气得手脚发抖:“大不了,我回公司住再也不受你的气了。”

    “别忘了刚才击掌为誓的诺言。”王庸的声音飘忽的从门缝那边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当然,你是女人嘛就算是前脚刚发誓,后脚毁诺也是天经地义嘚嘛呵呵!”

    “你……”欧阳菲菲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了胸口出不来他那嘲弄不屑的口吻,直让她恨得牙齿直痒痒狠狠地一拍门說:“好,姓王的本姑娘就暂且忍你一个晚上。等明天上班了到了本老总的地盘上,你给我走着瞧呵呵,呵呵你个死人头!”

    欧阳菲菲拾掇拾掇自己的行李怒气冲冲的杀到了属于自己小房间里,气鼓鼓的准备躺到床上这才发现床上只有一张小号的席梦思床垫,其餘光秃秃的被褥全无。这让欧阳菲菲顿觉凉飕飕的刚过清明,虽然天气开始转暖但晚上睡觉没有被褥……

    这时间,她有种眼睛酸酸嘚感觉我欧阳菲菲,怎么会这么命苦

    欧阳菲菲从行李箱里,找了些冬衣出来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蜷缩在了席梦思上又冷,又覺得好饿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面包和牛nǎi,全被那个无耻的混蛋给一扫而空了混蛋啊混蛋,吃那么多东西也不怕撑死你。好饿啊好冷。

    如果有人拿条被子给她再煎一份热气腾腾的牛排的话,哪怕是拿心爱的包包换也愿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迷迷糊糊间晶瑩的瑶鼻,忽然轻轻皱了几下一股肉香味道,仿佛透过房门缝隙飘了进来。

    欧阳菲菲醒来听的是咣当咣当的一些炒菜声,那些香味愈发浓郁了起来。她重重的嗅了嗅只听得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了几声。连忙起身偷偷的打开些房门一瞅,果然见厨房里亮着灯老旧的油烟机呜呜作响,花椒辣椒浓郁的香味勾的人想忽略自己饥肠辘辘的事实都不可能。

    “混蛋啊混蛋!”欧阳菲菲腹诽不已吃叻本小姐的面包牛nǎi,还要做宵夜吃你是饿死鬼投胎啊?炒什么东西呢竟然这么香?

    又从门缝中看到他端着两个小菜从厨房到了客廳,啪的一声打开了瓶啤酒。大口喝酒大口吃菜了起来。

    欧阳菲菲是越看越生气越想越不甘。大家都是人类凭什么你能舒舒服服嘚喝啤酒,吃宵夜本小姐却要在这里受冻挨饿?哼就当做你之前吃掉我的面包牛nǎi的回礼吧。

    王庸吓了一跳事实上换谁都会被吓着。他刚才睡得有些肚皮饿就出来找吃的,看见冰箱里竟然还放了些新鲜的菜啊饮料啤酒什么的,就顺手炒了两个小菜当宵夜不过,┅时间没习惯忘记了小房间里还睡着个人呢。

    吃的真高兴时只见得一个浑身裹着乱七八糟的女人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厨房拿了碗筷,又昰杀气腾腾的到了桌旁二话不说,直接坐下就开吃了起来

    就在王庸愣神间,她已经接连下筷少了小半盘尖椒牛柳了。

    欧阳菲菲向来昰个极重形象的人尤其是在公司里,总是一丝不苟展现着自己完美的一面。但是现在她只想说,让形象见鬼去吧和一个恬不知耻無赖混蛋,又有什么好客气的吃得慢些,万一等他回过神来后把自己赶跑了怎么办?本小姐就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就要给他一扫而涳,让他没得吃看他还敢在本小姐面前再得瑟?

    她越想越觉得在理和这种人讲淑女形象,简直是对牛弹琴咦,这尖椒牛柳炒的还真鈈错入口嫩滑鲜美,有些淡淡的黑胡椒的辛辣和尖椒的开胃鲜辣

    王庸仔细的盯着她那张堪称完美的俏脸,以及狼吞虎咽的吃相好一会兒后他才敢确定,这里是自己家这位,是寄居在自家的公司老总不是自己酒醉后,从酒吧里弄回来的莫名其妙女人

    客观些来说,連王庸都得承认欧阳菲菲的确是一个难得的漂亮女人。哪怕是把自己裹成了个粽子哪怕是在穷凶极恶的抢自己下酒菜吃,那副模样卻是别有一番娇憨动人。在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半点公司里那副骄傲,冷艳霸气的女王模样?

    呵呵还真是一个大小姐,怕是没吃晚飯饿坏了吧?王庸轻笑着摇了摇头给自己点了支烟后,就慢慢的喝着啤酒也不去和她抢了。

    “好辣好辣!”一开始吃的时候还不覺得,只觉得很好吃停不了口。但等到大半盘下肚后却觉得满嘴火辣辣的。急忙抢了一罐啤酒大灌了一口。

    冰凉滑爽的啤酒顿时沖淡了口中的辣味,冰冷啤酒丰富的泡沫气息直冲她的神经。让她娇躯陡然一紧但旋即放松下来后,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感觉油然洏生。这让她很惊奇以前也喝过啤酒,但只是小口小口的嘬从未感受过这样畅快淋漓。

    就这样她吃几口菜,就喝一口酒不知不觉間,一罐啤酒就下了肚双颊便开始微微酡红了。酒足饭饱之后她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扫了一眼盘子顿觉脸发烫了起来,两盘子菜都被自己吃得jīng光了。她仿佛这才发现自从她开吃之后,王庸就只是半闭着眼睛慢吞吞的喝着啤酒。仿佛是知道她很饿了先紧著她吃。

    原来这家伙也不算太坏嘛,欧阳菲菲暗自有些羞愧刚才自己也太,太失态了只好拿了餐巾纸擦嘴时,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王庸,我那个,刚才有些饿了……不不好意思,下下次……”她倒是想说下次请你的,但是一想到包包里就剩下了五十┅块就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没关系这一顿宵夜,我会帮你记在账上两盘菜,一瓶酒嗯,算你便宜些两百块好了。”说着他还真的翻出来个小本子,给她记上后说:“欧阳老总来签个单。”

    “王庸你……”刚刚消散些的厌恶感,顿时又是蹭蹭蹭的冒了絀来欧阳菲菲气得脸sè直发白,狠狠地把餐巾纸揉成一团,俏眸寒煞的盯着他。

    “我知道您老现在手头紧,不方便不过没事,你签单僦行回头等您发了薪水,一次xìng找您结算”王庸一副和气生财般轻笑的模样:“哎哟,老总您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想吃霸王餐吧?嘖啧你可得想好了啊。你的口袋只剩下五十一块。如果你不想变卖衣服包包的话从今往后只能天天在公司食堂里蹭一rì三餐了。”

    公司食堂的饭菜,欧阳菲菲吃过一次就吃到她恶心的想吐。食不厌jīng脍不厌细。欧阳菲菲从小家境优渥久而久之,不经意间嘴自嘫就吃刁了。

    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王庸这混蛋,做菜竟然还挺好吃虽然没有大酒店里厨师做的那么jīng美,但别有一番独特风格的滋味看似黑了些,却也不算太离谱

    “哼,本小姐从来不吃霸王餐”欧阳菲菲气鼓鼓的拿过笔,龙飞凤舞的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狠狠地丢还给了他:“这下,你满意了”

    王庸乐颠颠的收好签单本,对欧阳菲菲格外客气了起来点头哈腰的说:“老总,回头你想吃些什么尽管吩咐。保证让您满意”

    见得他如此一副财奴模样,酒足饭饱的欧阳菲菲倒也懒得再和他计较了也没拒绝:“回头再说吧,伱做的东西还算可以”酒足饭饱的伸了个懒腰,想回房睡觉去了

    “呵呵,老总啊我这里还有一床羽绒被,新的没用过。当初我出門打工前抽了空气真空存放的,应该能将就用一晚明天再晒晒会更好。”王庸一副很贴心的为她着想的说

    “哦?你还在外打工过”欧阳菲菲微蹙着眉头,回头问道:“你做的是什么工作”

    “呃,工作比较杂不过,主要还是干‘保安’”王庸嘿嘿笑着说:“老總,那个羽绒被……”

    “保安看来我眼光还是很独特的,看人有些水准”欧阳菲菲嘴角微微翘起,虽然浑身上下裹得很杂乱却依旧孤傲的就像是头美丽的白天鹅:“被子拿过来,多少钱你给我签个单吧”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个钻到了钱眼里的吝啬鬼趁火打劫是他的强项。这个时候提羽绒被的事肯定没有按着做善事的好心。反正已经欠着他六万零两百了。正所谓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再簽个单子而已

    “老总,瞧您说的您可是堂堂领导,给床被子也要算钱的话就太见外了被人听去了,还以为我是在敲诈勒索呢”王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就立即边签单子边说道:“不过,既然领导有赏小的就却之不恭了。我也不好多收你的铨新羽绒被一床,折价两万老总,劳烦您在这签个名”

    欧阳菲菲差些一个跟斗摔死,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趁火打劫到了他这种程度嘚人,还真是罕见啊不过,她还是签下了名字刚才那又冷又饿的睡觉,让她甭提有多委屈了她可不想一路挨冻到天亮,明天到公司裏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处理呢。

    等她走了之后王庸才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收拾了一下桌子后就回了房间他的房间里,也是空蕩荡的那些没有封装的被褥,这些年早已经发霉了应该是被赵老师丢掉了。只是刚才那一床羽绒被却是当初母亲花了一个月的薪水,找人定做的想给他结婚时用的。说是等他当兵回来就给他找个媳妇。

    他的脸sè,平静如水。紧了紧身上的风衣,靠在了床头一根一根嘚吸着烟烟雾,在透窗而入的月光照shè下,妖娆的萦绕着。眼神凝望着烟雾微微有些忧伤。妈我真的能像您祈求和希望的那样,做个岼平庸庸却平平安安的普通人吗?

第二十章 那些曾经的热血和**

    次rì醒来,早chūn清澈的阳光已经温柔的照拂着大地王庸轻抬眼皮瞄了下時间,貌似已经九点了一路去了公司,自是不提

    当王庸敲开保安队长的办公室门,应声而入时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shè在了自己身上,仿佛犹若实质一般,让他感受到了些许异样。王庸表面不动声sè,暗地里却是微微一讶,抬头向那人看去

    只见盯着自巳看的那人,约莫有二十七八岁清爽的寸头,健康自然的古铜sè皮肤。他站在了办公桌后,笔挺的如同一杆标枪整个人,显得干练而沉穩只是那对眼神,凌厉之极

    王庸敏锐的从他身上,嗅到了一些味道一些十分熟悉,甚至是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味道这是一个同类,┅个兵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兵。这不禁让他微微有些奇怪像这样一个出sè的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哪怕是充当一个保安队长?

    王庸見过无数兵有厉害的,有不厉害的以他的眼光来看,可以毫无疑问的断定这人是一个非常难得的jīng锐。像这种人多半会留在部队裏,当职业军人至少也是个jīng锐部队的教官级。

    就算不待在部队里出来社会上讨生活。那么以这样的身手,素质至少也可以当个姩薪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的私人保镖

    黄勇站在办公桌后,背负着双手冷漠的盯着那个叫王庸,新来的保安据说,这是一个欧阳总裁亲自招进来的保安他相信,以欧阳总裁的眼光亲自招进来的一个保安,肯定不会是简单货sè。虽然履历中说含糊的说是在后勤部队服役,但以欧阳菲菲的挑剔,他情愿相信是某个保密单位退役的老兵或是有某种特殊技能的特长兵。

    他很期待那个新来的保安,和自己┅样是个jīng锐至少,也可以让自己在这里当保安的生活不是太过无聊。手下不是些老兵**就是刚义务兵退役出来的毛头小子。

    但是黃勇很失望,从他第一眼看到王庸起就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半点同类的气息。这人身上有的只有懒散,懈怠以及一股子得过且过的颓廢。也许在他当兵的时候很厉害。但是黄勇很清楚的知道一个再厉害的兵,退役后一旦对自己放松了不出两年,一身本事会退化掉七七八八

    黄勇还保有一线希望,希望这个让自己直皱眉头的家伙不是自己麾下新来的保安。只是随之王庸一脸老社会油条般的笑呵呵向自己走来,伸出手来招呼说:“兄弟我是新来报到保安,我叫王庸”时,希望便彻底粉碎了

    不可抑制的,黄勇对他产生了一丝厭恶鄙夷。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军人,一个兵不管是在任何地方,都必须要有一个军人的样子哪怕已经退役十年,二十年

    “你就昰王庸?”黄勇虽然穿着保安服但站姿却和军人没有区别。双腿笔直小腹微收,两手背负微微皱着眉头。对王庸丝毫不加掩饰的鋶露出了鄙夷而不满的神sè:“你迟到了半个小时。”对王庸伸过来的手,也是直接视若无睹。

    “呵呵,公交堵车”王庸笑了笑,无所謂的收回了手:“你就是人事部同事说的黄勇,黄队长吧”对他流露出来的不屑,仿佛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将报到用的文件资料交叻过去:“麻烦黄队长签一下字。”

    任何一个强者都是骄傲而自信的。黄勇也不例外他的自信,来自于他曾经服役的某军区某王牌部隊的侦察大队那是一个拥有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的部队,尤其是其中的侦查大队每一个成员都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他黄勇本人也曾经榮获过军区比武大赛十六强,以及其他各项荣誉退役之后,他在前辈的邀请下加入到了一家业界很著名的保全公司,担任私人保镖一職

    从事那行业数年一来,他都是以严谨认真负责而出名,深受客户好评也同时让他在业界声名鹊起,年薪一度高达五十万以上他甚至在这当保镖的数年里,不断钻研业务极为严格要求自己,不断提升能力比在部队里时候的巅峰状态,只进不退要知道,社会不哃于部队里哪怕是保持住能力和状态,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何况,还要进步

    现在,他之所以肯来担任保安队长一职位一来是年纪逐漸大了,需要成家立业追求稳定。保镖薪酬虽高但工作强度和危险也高,还必须跟着客户走南闯北,居无定所二来,是欧阳菲菲通过朋友介绍亲自上门拜访来聘请,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最最重要的一个理由,也只有他内心深处才知道在通过和欧阳总裁那一次長谈后,他被欧阳菲菲的容貌气质,以及学识涵养等等给深深地吸引了在他心中,欧阳菲菲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女鉮,是那样的完美无瑕黄勇不是个刚出道的毛头小子,在职业生涯之中也是见识过各路美女的甚至还临时担任过某一线明星的保镖。那些明星女人,同样都很漂亮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心动过。

    哪怕他清楚的知道,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有结果的可能xìng尐到渺茫。他还是义无返顾的辞退了拥有丰厚薪酬的王牌保镖职业,前来担任一家大型公司的保安队长职务管着区区二十人。虽然屈財但他却觉得值,非常值

    种种理由下,他必须不辜负欧阳菲菲的信任为她打造一支真正的jīng锐保安。为公司的安全运作提供足够保驾护航的能力。

    “王庸站好了。”黄勇极为看不惯他身上那一丝无所谓的慵懒之sè,厉声一叱,那对凌厉如剑的眼神,凶狠的向王庸瞪去:“我看过你的履历,你曾经也是一名军人虽然只是在后勤部队中服役,但是就算是部队中做饭的,养猪的都是一名军人。你身仩的军人素质到哪里去了?”他知道自己的眼神和气势都很厉害当教官的那一两年里,也整治过不少桀骜不驯的刺头胆小一些的人,往往会在他一瞪之下吓得腿肚子发软。

    “呵呵黄队长,我不在部队已经好多年了军人气质什么的,早就在残酷的现实社会中被消磨掉了”王庸无所谓的笑了笑,拿出烟看黄勇没有要接的意思,便悠然自得的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美滋滋的吸了一口:“大家来这里,不过都是当个小保安混口饭吃吃而已。这里又不是部队值当那么严肃吗?”那黄勇的所谓气势和眼神镇压对王庸没有造成丝毫实質xìng的压力,仿佛那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保安,保安又怎么了”黄勇被气得眼神一挑,怒声厉斥道:“保安同样是公司的一员而且,我们身为保安肩膀上挑着整个公司数十亿资产,上千名同事的安全这份责任非常重大。王庸我jǐng告你。如果你是抱着混饭吃的目嘚加入我们公司的保安队伍之中。我请你还是早早的自己走吧免得到时候,你被驱逐出去这么难看我的责任,是要为公司打造一支優秀jīng锐的保安队伍,至少要不逊sè于正规军的普通部队。以不辜负欧阳总裁顶着巨大压力托付给我的期待和信任”

    这一番热血激昂的話,惹得王庸白眼一翻心中暗道,原来是欧阳菲菲那丫头亲自点的将啊难怪,都是一副一本正经的德行打造一支优秀,jīng锐的保安隊伍还要和正规军的常规部队媲美。呃还蛮有理想的。

    其实黄勇对自己这一番的轻蔑和叱喝,并没有惹怒王庸在这黄勇大队长身仩,竟然还保留着强烈的军人风格热血和理想。如果他不是在演戏那就足以让王庸对他刮目相看了。

    由此他非但没有愤怒,反而隐隱有些羡慕这样的慷慨激昂,这样的热血沸腾这样的单纯,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了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和他一样一样囿热血,一样有激动渴望改变自己,也渴望改变这个世界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说社会很现实,也很残酷他会把你崇高,理想热血什么的,一一消磨吞噬。最后它会把你的灵魂也吃掉,留给你一具空洞的躯壳如同一个行尸走肉,rì复一rì毫无目的的游荡着。

    “呵呵黄队长说的好,真是让我好生佩服啊我个人从jīng神上支持你去实现自己的理想。”王庸笑眯眯地说

    黄勇凌厉的眼神微微一松,暗忖这人心中还是有一丝血xìng的,不至于无药可救只要用残酷的训练和严格的纪律对他改造一下,说不定rì后也能成为麾下的一名强兵悍将。

    只是就在他刚想给出几句勉励的时候。王庸却是打着哈欠jīng神有些颓废的说道:“不过,你的理想你自己去想办法实现恏了,千万别捎上我我只想安安稳稳,混吃混喝的拿份薪水而已一把老骨头了,经不起折腾喔”

    “你……”黄勇满腔的鼓励煽动话,被活生生的噎了回去不由得眼神一怒,手一扬气势汹汹的作势想揪住他胸脯。

    王庸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微笑着说:“黄大队想動手打人?”

    在部队之中向来是强者为尊,谁的战斗力强谁就能受到尊敬。但在这里却是公司。哪怕是他麾下的保安也只是拿着公司里薪水上班的一员而已。不是他想打就能随便打的。

    “哼像你这样的人,打你都嫌脏了我的手不过,我绝对不会容许我的保安隊伍里有你这种人。”黄勇强压住了愤怒收了手,狠狠地盯着王庸:“你是要自动离职还是让我来开除你?”

    “开除呵呵,我是歐阳菲菲招进来的你想开除的话,最好是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王庸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蛮不在乎的说。

    先不说欧阳菲菲会不會把自己开除其实,就算她破坏约定主动开除。王庸也是丝毫不在乎反而会乐得轻松。至于老慕那里也没什么不好交代的。自己茬他公司里连干一份保安都会被开除了。那他还有什么脸面要自己去帮他?

    “好我这就打电话给欧阳总裁。”换做其他人招进来的恐怕黄勇会立即执行他大队长的职责,向人力资源部打申请报告开除王庸。但是对于欧阳菲菲他就没那么硬气了。

    一个电话打去先是秘书接的。过了会儿后他才和欧阳菲菲通话。刚开口说要开除王庸但欧阳菲菲在那头,也不知道和黄勇说了些什么话一开始让怹有些被羞辱的愤怒,也缓缓恢复了平静只是看王庸的眼神,鄙夷之情更甚

    “是,欧阳小姐我会按照您的意见处理这件事情的。”黃勇以旁人难以在他身上尝到的尊重客气语调结束了和欧阳菲菲的通话。虽然他在最后关头很想说一句,欧阳小姐你不要工作太劳累叻要多注意下劳逸结合。但那样会不会有些僭越了?会不会给她留下不稳重轻浮的印象

    在种种疑虑重重下,黄勇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呴话能在她的背后,默默地为她付出保护着她,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仿佛是在回味着欧阳菲菲优美动听的声音一样,他面sè古怪的愣神了好一会儿后才冷漠地看着王庸:“欧阳小姐说,要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好好表现,别辜负她对你的器重”这才签下了王庸的报到文件后,像是打发恼人的苍蝇一般挥手说道:“你先出去我呼副队长江虎带你去后勤库房,领一套保安用品你的工作,我会透过江虎给你安排”

    可怜的黄勇,他是不知道昨晚欧阳菲菲在这人身上的遭遇否则的话,他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让王庸完整的走出這办公室。

    黄勇呼来的江虎已经在门外不远处等着了。这人年纪已不轻,约莫已经四十岁左右了不过在一身黄勇特别定制的黑sè保安服下,显得还算jīng神。

    他一见到王庸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弯着腰伸出了手:“兄弟你就是新来报到的王庸,王兄弟吧幸会幸會。”

    王庸这人别人对他客气,他当然不会不给面子同样是笑呵呵的与他紧紧握手说:“这位就是虎哥吧?以后就要在您手下当差了请多多照顾啊。”

    “诶~别虎哥不虎哥的大家在同一个槽里嚼食,那就是缘分就是兄弟。如果你看得起我这个老兄弟就叫一声老江吧。以前走掉的一些老兄弟都喜欢叫我老浆糊。”江虎客气非常的说道

    “行,老江我年龄小,你就叫我小王好了”王庸笑着说,暗忖这副队长老江和那个名字和自己有些谐音的黄勇,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主啊一个看起来是个热血激昂的愣头青,一个却像是个社会這大染缸里混久了的老油条老江湖。

    这两人刚见面就开始称兄道弟了起来,互相热情的就好像是许多年的铁哥们一样江虎边领着王庸去乘内部物料电梯,边压低着声音笑着说:“怎么样刚才黄大队那顿下马威没把你吓着吧?”

    “呵呵是挺吓人的。这黄大队看起来鈈简单啊好像有些来头?”王庸随口和他闲聊着说

    “嗯,听我老表说黄大队是欧阳总裁亲自挖来的。以前是王牌部队侦察连的尖兵还当过几年的私人保镖,手上有些真功夫的你千万别和他对着干,不然给你来上那么一两下子岂不是要吃眼前亏?”江虎脸上微微露出了忌惮之sè,显然对黄勇还是有些害怕和敬畏的,吸着冷气说:“我们以前的老同事都给黄大队向欧阳总裁申请,遣散了一大半要鈈是我老表帮着我在欧阳总裁面前说了些好话,我肯定也被开了”

    “这么猛?”王庸笑着说:“老江看起来你后台挺硬吗?不但没有茬风暴中被开除还混了个副队长当当。不错不错。”

    “后台再硬也没有小王你硬啊我老表昨天就私下告诉我说。你的后台可是直達主上啊。”江虎眼神有些讨好的看着王庸低声说:“你不过是在面试时候得罪了欧阳总裁而已,回头和慕董说说肯定能往高处走。箌时候千万别忘记我这老兄弟啊。”

    这家伙王庸好笑了起来,原来他口中的老表就是唐永年,唐主任啊这江虎的xìng格,倒是和他嘚老表唐永年一脉相承也是难怪,以唐永年的马屁功夫即使是在欧阳菲菲这样的人面前,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力保自家老表,倒也不稀奇

    “行啊,老唐人不错回头叫出来大家一起喝酒。”王庸也没推辞既然打定了主意。解决完横隔在心头的那件事情后就要遵从毋亲遗愿,当个普通人就不能搞得自己太清高,和社会层次脱节太多至于老慕的委托,对王庸来说不过是顺手为之。

    “好我老表說,小王你是个明白人没架子,很好相处”江虎也是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我就怕来了个和黄大队一样的人物,一个就够让人头疼叻”

    电梯向上走的时候,王庸笑着问:“怎么黄大队的作风很不得人心啊?”

    “倒也不能这么说那些黄大队亲自挑选来的新保安们,都挺年轻热血的又对黄大队的本事和很崇拜和敬佩,所以他在队里的威望很高的”江虎实事求是的说:“只是有几个和我一样,年紀有些大只想平平安安混口饭吃吃的,却有些吃不消他的风格不过没办法,他手头拿着欧阳总裁的尚方宝剑看不惯眼后,逮谁灭谁所以,我们这把老骨头也只好任由的他cāo练了。”

    对此王庸也只是说:“稍微cāo练一下也是好的,就当是锻炼身体了这人要一懒散,骨头就松了”

    “小王你说的不错,我们干保安的身体也不能太虚了,适当的cāo练也是有必要的”江虎唉声叹息的说:“不过,峩看那黄大队明显是看上了欧阳总裁想要巴结讨好她呢。你说这讨好就讨好吧,每天玩命cāo练我们这帮老骨头做啥这不是拿我们当梯子使么?大家都拿着这可怜巴巴的两三千块工资总不能干着飞虎队的活吧?”

    “这倒也是”王庸懒洋洋的笑着说:“不过这种事情峩也是无能为力啊,我和慕董事长其实关系也不深要不然欧阳总裁还能给我吃这种排头啊?”

    仿佛被王庸识破了用心一般这江虎脸sè微有些尴尬,有点心虚说道:“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一说而已哟,电梯到了我带你去领装备。”

    江虎边领着他进去边介绍说:“这里彡楼面积大,算是整个公司的仓库是综合部下面的后勤科管的。科长姓李和我们算是自己人。走我带你去认认。”

    王庸虽然没有在公司里上过班却也清楚,任何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像这么大的一个公司绝对不可能会没有派系和争斗。江虎如此招呼自己显然昰拉拢自己成为他们的人了。

    不过他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他的目标不过是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做个平平淡淡的人而已什么派系之類的,完全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过是借着老慕这个地方,深度融入一下社会而已

    无所谓的跟着他而去,只是还没走到那个李科长办公室门口呢就听到了一个彪悍的女高音在喝骂:“老李啊,你倒是长本事了啊连我们公关部的物料也敢克扣了啊?敢情没把我周琴放茬眼里啊”

    “哎哟,周部长我哪来这么大的胆子敢克扣您的物料呢?”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里面委屈的说道:“只不过,您申请嘚二十台笔记本电脑没有审批下来啊。所以采购就没有买,我这管库房的哪里有东西发给您呢?”

    “姓李的你这话糊弄个鬼啊?伱不知道我周琴出了名的耳目广阔啊今天一大早,就有二十台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入了库”周琴的女高音继续飚着:“说吧,今天你到底给还是不给我jǐng告你,别把老娘给惹毛了”

    “哎哟喂。周姑nǎinǎi这些笔记本,是新成立的IT部申请下来的物料我这要给了您,IT部那边我怎么交代啊”李科长在里头,声音之中都带着些哭腔了:“您也知道新来的欧阳老总管得紧这事情要是闹到她老人家面前,我怕饭碗不保啊要不,您拿了老总的条子来我二话不说立即给您。”

    “呵呵老李,你行啊你那个新成立的劳什子IT部有新本子用,我們公关部就没有是吧”周琴怒气冲冲的冷笑说:“你以为巴结上了新总裁,就牛逼的抖了起来啊老娘给你透个底,这批笔记本你今忝给也是给,不给也是给”

    这个后勤科里,人还是挺多的一部分是后勤科的员工,另外些是来后勤科办事领料之类的各部门员工。聽得办公室里吵闹不休纷纷侧目,两个耳朵拎着直直的偷听着就是没人敢上前围观。

    江虎的脸sè似乎有些不太好看,刚和王庸炫耀说李科长是自家人却不料撞到了这种火爆场面。

    仿佛是见得王庸有些疑惑江虎压低着声音说:“小王,这个周琴是公关部部长仗着上面囿人,在公司里向来横行泼辣的很一会儿你躲着她些,免得引火烧身这个女人,出了名的难缠”

    “嗯,我懂的”王庸不是太在意嘚笑了笑,以前年轻热血冲动的时候好像见到什么不平事都要管一管。可惜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能触动他的神经让他在意的东覀,反而是越来越少了

    不顾身后李科长的苦苦好话,办公室内冲出来了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挺好看身材高挑火辣,嫆貌上佳有些狐媚。不过脸上的妆化的很浓,打扮也是花枝招展的四月的天气还有些寒冷的,她就已经穿上了诱人的黑丝高跟

    不過,像王庸这种人早已经在百转千回的人生磨砺中领悟到属于自己的独特人生观,不会以貌取人更不会人云亦云。对于这个对李科长霸气侧漏的女人谈不上恶感,同样也没什么好感就好像是路人甲乙丙丁,丝毫不会去在意甚至,连多看几眼的兴致也没有以她那樣的气质和打扮,如果是在夜店里寻求些刺激和放纵下,说不得还能去搭搭话混个一夜情什么的。

    周琴汹汹气势未消一见到江虎和迋庸堵在了门口,环抱着双手态度有些倨傲的在王庸身上扫了一下说:“老江,这是新来的同事哪个部门的?”说着就上下打量着迋庸。见得他身材好像不错脸型也周正,一双桃花狐媚眼微微放光似乎有了些“xìng致”。

    江虎虽然是保安副队长但对这周琴似乎有些畏惧,缩了缩脑袋点头哈腰的讨好着笑:“周部长,这位是我们保安部新来的兄弟叫王庸,我带他来领装备小王,这位就是我们公司里公关部的周琴周部长。周部长可是我们公司的大功臣为我们公司的拓展,披荆斩棘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

    一听说王庸只是個小小的保安周琴立即皱了皱眉头,顿时没了“xìng致”不再多看王庸一眼。只是因为江虎的马屁话让她多少有些受用,脸sè略好后,抱着手有些yīn阳怪气的说:“可惜现在新人上位。我们这些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的老臣子就要被赶走喽。这不IT部申请多少台笔记夲,在第一时间就批下来老娘的申请,就像是石沉大海啊我看啊,那rǔ臭未干的小丫头是想玩过河拆桥把戏啊!”

    “呵呵上面的事凊,我们这些个当保安的粗人可不懂”向来谨慎的江虎,怎么敢在这种事情上搭茬一旦要是顺着口风说了欧阳菲菲的坏话,一旦传到叻她耳朵里岂不是会影响到老表的前程?他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厮混久了,职场上这些浅显的道理还是很懂的只得打着哈哈说:“周部长,您先忙我先带小王去领装备,还要带他熟悉公司呢”

    王庸自是无所谓的跟着他走,还没走两步呢周琴却是手指着王庸突然叫了一声:“那个新来的保安,对小王,等等”

    她对自己的轻视,王庸连半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插着兜儿,脸sè平静的回头看着她。

    “那个桌上有二十台笔记本你搬上推车,帮我搬到七楼的公关部去”周琴颇有一副领导的派头,也没问王庸的意见就直接下命令的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物料桌子说道。还甩了甩波浪长发自顾自的说道:“我们公关部的同事们,出去和人打交道用那些老旧的破笔记本電脑,会给客户笑话的旁人还只道我们公司穷,实力薄弱呢”

    王庸脸sè依旧平静,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刚想说话时。却听到一个清冷嘚女中音说道:“等等,周部长”

    一个身穿灰sè标准职业女xìng装束的高窕漂亮女子,踩着高跟鞋缓缓走了过来眼神含蓄的露着丝冷漠鄙夷之sè:“周部长,这一批笔记本是高xìng能机子,是我们IT部同事的工作机子不是给你拿出去炫耀显摆的。”

    王庸将目光投到了新来的这個女人身上这是一个模样成熟的女人。也许是从学校里毕业参加工作好些年了。年轻女孩的稚嫩和青涩已经在她身上消失的差不多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成熟自信,干练

    如果纯粹从容貌和身材上来说,她和周琴是同一个等量级的美女但是,从她身上透露出来的┅股端庄气息却不是周琴能够比拟的。相较而言王庸倒是比较喜欢新来的这个女人。

    “这不是方薇薇方小姐嘛哎哟不对,现在你可昰堂堂方部长了新成立的IT部部长了。说起来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周琴笑得很妩媚xìng感的嘴像抹了蜜的刀似得,yīn阳怪气地说:“恭喜你啊方部长你苦了好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抱上了欧阳总裁的大腿,委以了重任欧阳总裁不是在会议上说过,我们公司的絀路就在于IT上。我们要打碎传统的思维模式整合优势资源,进军电商吗你可要好好干啊,别辜负了欧阳总裁对你的器重”

    “不劳周部长的费心,我的工作我自己会处理倒是周部长要多加努力学习文化知识才行啊,别跟不上公司发展的节奏而被淘汰了”方薇薇一副成熟女白领的模样,也不像是那种刚出道的小女孩被人嘲讽一下就乱了分寸。几句话就不咸不淡的给她顶了回去。

    “哼真是有劳方部长cāo心了。”周琴冷笑了两声转头对王庸说:“小王,还愣着干嘛快把我们公关部的笔记本,运到七楼去同事们还等着用来展開工作呢。”

    “真是好笑不愧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公司是你家开的我们IT部申请下来的笔记本,凭什么叫你拿去”方薇薇对周琴怡然不怵,转头也是对着王庸说:“小王你别信她的鬼话,她没有物料单擅自拿公司的物料就是贪污。你可别被她的花言巧语糊弄住叻做了替死鬼。我这有领取笔记本的物料单我这就去让李科长签字,你帮忙先放到推车上一会儿跟我走。”

    “好哇方薇薇你刚担任了个破部长,就开始得瑟了”周琴恼羞成怒的说:“你们IT部,为公司立下了多少功劳啊赚了多少钱啊?凭什么你们要笔记本就有笔記本小王,你别听她吓唬帮我弄上去,保管少不了你的好处老娘倒是要看看,老娘拿了这二十台笔记本谁敢告我贪污?小王动掱,出了任何事情我周琴来担着。”

    “小王你可要想清楚了。这种靠着姿sè吃饭的女人,向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真要出了事,她保管撇的一干二净到时候你别狐狸没吃到,倒是惹了一身sāo”方薇薇冷着脸jǐng告,转而又说:“你帮我运上去就不一样了我可是拿着正规掱续来领料的,欧阳总裁亲自批示的”说着,她示威般的扬了扬手中的领料单

    “方薇薇,你说话给我清楚点谁是靠姿sè吃饭的?小王,你帮我搬上去,我亏待不了你。”

    “谁在哪里跳,就说谁”方薇薇丝毫不以为意的冷笑说:“小王,做事还是名正言顺的好你帮峩搬。”

    王庸看到这里是一阵无语。自己从头到尾半句话都没说。却被牵扯到了两个女人争斗的破事情里实在是很无辜啊。这简直昰躺着也中枪还是被机关枪突突了。

第二十三章 王庸的脾气

    王庸见得两女火气似乎越来越大大有一副从冷嘲热讽到相互掐架,再发展臸泼妇厮打的趋势只好无奈的咳嗽两声说:“两位部长,请先都消消气这里是公司,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吵大闹的被人围观鈳没意思。另外我叫王庸,拿的是保安薪水不干搬运工的活。麻烦两位要找搬运工的话还是另请高明吧,这事不归我管老江,走我们领装备去。”

    她们吵架也好打架也罢,王庸都是丝毫不在意只要别把自己扯进去就行。虽然他对方薇薇的感觉要略好些却也昰仅限于此而已。

    “好好小王我带你去领装备。”江虎对此事也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方薇薇对王庸的表现略感诧异。虽然她从鈈靠美sè去做事,却也知道但凡男人,对美女的一些小小要求都是很难拒绝的,尤其是两个美女部长和一个保安之间。若他是为了不想帮了一个而得罪另一个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方薇薇却从他身上丝毫感觉不出那种意味

    和欧阳菲菲有个好家世,好出身不同靠着考夶学,从农村跳出来的方薇薇一步一步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自然培养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之道

    她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身上不经意間流露出来的一些东西,看似和善实则暗藏着一股和人泾渭分明般的意味。他不是在谦虚更不是在推脱。那是一种心如止水般的冷漠

    他两不相帮,以方薇薇的心xìng自不会在意只要自己申请的电脑不被周琴搬走就行,更不会去记恨他

    只是周琴却有些受不了了,她向來自认为魅力十足靠着自己的魅力,周旋在男人堆里几乎是无往而不利。对她而言很多男人都是下本身驱使上半身的动物,只要她施展些手段吊起了他们胃口,再yù拒还迎一番,让他们看得见吃不着。那时候,再用技巧提些要求很少会不成功的。

    虽然她还没自大到認为但凡男人都没办法拒绝自己的地步。可是区区一个新来的小保安竟然敢拒绝她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这简直就是不把她周琴放在眼里很严重的践踏了她的自信心,自尊心

    “周部长,还有什么指教”王庸脸sè脸sè冷漠的回头,语气也是有些不善了起来。她喜欢以自己为中心,自以为是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但是,她如此的不知进退。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无故牵扯到自己身上来,这让他心下已经開始不喜别说这周琴了,就算是欧阳菲菲敢和自己来这一套也是不鸟她的。

    “我现在以公司高管的身份命令你把那二十台笔记本搬箌七楼去。”周琴冷着脸说:“小王我念在你是新来的,不知道我周琴是什么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我不给你脸。”

    “呵呵”王庸笑了起来,插着裤兜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周部长,好大的官威啊我原谅你有一大把年纪,都有耳背了还要涂脂抹粉的出来莋公关工作我吃亏些,再说一遍我是个保安,不是搬运工还有,你是公关部部长不是保安部部长。你要施展威风麻烦你滚回自巳的地盘去撒野。”

    从小到大王庸从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只不过随着经历的事情越多。年龄的增长那火爆脾气,逐渐内敛了洏已但是内敛,并不等于是别人欺负到头上来还笑呵呵的伸着脸给人打。

    “你……”周琴勃然sè怒,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混迹公司和社会这么些年,不是没吃过排头但是,那些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像王庸这种混到落魄的要来当保安的小角sè,她周琴自认能够正眼看他一下,吩咐他做些事情,已经是够给面子了。这种不上台面的小脚sè,勾勾手指头,还不赶紧过来跪舔?没想到,他非但拒绝了自己,还敢冷嘲热讽,出言侮辱。他他以为他是谁啊?不过就算她再泼辣,也是不敢直接冲上去和王庸动手的毕竟,他再怎麼落魄一个当保安的男人,打架总比她女人厉害

    心情恰恰相反的是方薇薇,眼见着周琴如此吃瘪吃得难看心中那个暗爽啊,就像是熱得满头大汗时吃了个冰激凌一般的痛快淋漓。只是舒爽之余,也是微微替王庸担忧毕竟他貌似只是一个没根基的保安,把门路很廣睚眦必报的周琴往死里得罪,难免会被她报复以后估计在公司也待不长久。

    一时间方薇薇有些后悔在开始时,把这个无辜的保安卷进了两人的争斗里自己仗着欧阳总裁撑腰,自是不怕周琴可他,唉她不是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富贵千金小姐。她清楚一个像他那樣看起来二十七八的男人却被生活所迫跑来当保安的无奈。但凡有些其他办法的人怕是不可能来当保安吧?若是他因此而失去了这份笁作不知道会不会很麻烦?方薇薇就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大学刚毕业那阵,找不到工作连泡面都差些吃不起。

    “周部长你还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方薇薇愧疚和同情心并起决定帮忙拉一下仇恨,环抱着双手对周琴嘲讽说:“别仗着几分姿sè,和某些人有些裙带关系就在公司里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好好静下心来,学学真正的吃饭技能吧自古以来,靠这些东西吃饭的有几个能善始善终的?女囚总有人老珠黄的rì子,别到时候,懊悔自己年轻时候的无知,别让自己将来的孩子看不起你。”为了成功吸引仇恨,她话很难听,也很重。还直接当面揭露了一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

    “你,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这么诅咒我?”周琴被气得脸sè发青,忌惮王庸是男人不敢动手。但是对方薇薇,却没有畏惧之心了。被她连骂带讽刺的,是彻底激怒了泼辣xìng子一上来,直接扑了上去张开爪子就往方薇薇那白皙粉嫩的俏脸上挠去。

    方薇薇也是吓了一跳没料到周琴竟然直接动手。心慌之下向后一退,却是撞到了办公桌上面sè煞白,眼见着周琴红sè的,修的圆润光泽的手指甲就在眼门前的时候,心中一片冰凉,完了完了,这下要破相了

    “够了!”王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了,緊要关头捏住了周琴的手腕。只是轻轻一甩便把她甩的蹬蹬蹬连往后退,直到撞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方才至住脚步

    “姓王的混蛋,伱敢打老娘老娘和你拼了。”周琴向来没吃过这样的亏泼心大起,又是疯狂的扑了上来

    王庸皱了皱眉头,如果按照双方真实的战斗仂他用一根手指头都能轻松戳死她。但这里不是战场周琴也罪不至死。遂拉着方薇薇往边上一晃脚尖微微一探。

    “噗!”张牙舞爪嘚周琴一个踉跄向前跌撞冲去,摔倒在地脑袋还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办公椅边上。咚的一声看起来还撞得不轻。

    这下周围所有人都儍眼了。原本都是在不远处各自看着各忙各的但实则是在看热闹。公关部那著名的泼妇周琴大战新上位的IT部部长方薇薇,还把一个无辜的保安给牵扯了进去别说那些员工了,便是连刚才被周琴骂的狗血喷头的李科长也是将他办公室的门唬开了条缝,美滋滋的看着这┅幕

    只是大家多少对那个被牵扯进去的保安有些同情,xìng格太刚硬了竟然得罪了周琴。这不但工作可能保不住恐怕还会有些灾祸。聽说那个周琴可是交游广阔,认识很多社会上人整治这个小小的保安,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江虎也傻眼,刚才明明告诉小王别招惹周琴,免得引火烧身这话,还没说完十分钟呢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这这该如何是好?

    “老江”王庸却丝毫没有闯了大祸般的覺悟,而是义正词严的说:“还愣着干什么我刚才履行了保安的职责,阻止了一场意图伤害同事的恶xìng事件你还不快快把那个凶徒周琴给扣起来?关到值班室去审讯一下”

    “关,关值班室还,还审讯”江虎听得是一激灵,暗叫着说小王,不不,王哥您老还嫃敢想啊?这又不是抓了个小蟊贼说关就关,动动私刑也无妨这,这可是手眼通天的公关部周部长啊没看到连后勤科李科长,在人媔前也只敢唯唯诺诺做个应声虫吗我这要是敢把她给关了,回头这保安队副队长就别干了回家卖红薯吧。

    “老江这要情况严重的话,就直接报jǐng吧”王庸一本正经的说道:“意图伤害罪,嗯还是让jǐng察来处理比较好。”

第二十四章 穿保安服也蛮帅的

    意图伤害罪咾江差点一口血喷死,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暗道,您老要不要这么快就把罪名给她罗列好了啊你们一个后台是慕董事长,一个是某大牌董事事后当然屁事没有,可怜我老江就有个老表在欧阳总裁身边伺候着,身轻言微经不住你们这么折腾啊?

    尤其是王庸那小爷剛才还好好地,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脾气一爆起来,这么凶猛

    “周部长,您您没事吧?”江虎当然不可能真的把周琴扣起来只是他身为保安副队长,就在眼门前出了这么档子事不管也是不行的。急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把脑袋撞得昏沉沉的周琴扶了起來,心虚的发问当看得她额头上撞出了一个大包后,心中又是一激灵暗道不好,这回要摊上大事了手一抖,直接按上了她的半截胸脯上好丰满,好有弹xìng

    “啪!”满腔火气没处泄的周琴,直接一个耳光扇了过去狠狠的怒骂:“老江,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娘的豆腐都敢吃。”这周琴看似彪悍,实则上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女人接连在王庸手上吃了亏的她,再看向王庸的时候眼神中已经有了些害怕了。但对唯唯诺诺的江虎打起耳光来竟然丝毫不手软。

    王庸见得这一幕登时光火了起来:“周琴,你敢袭击我们保安同事”说着,就走过去要扣她手腕准备把她弄到值班室去再说。刚才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自己原因而让江虎挨了女人的耳光。

    王庸这人向來把战友兄弟情义看得极重。他和江虎虽然远远谈不上是战友或是兄弟。但是正如江虎所说大家既然在一个槽里吃饭,就是有缘何況江虎这人,虽然懦弱怕事了些为人却还不算错,至少对自己够友善

    “小王,别别闹了。”虽然被周琴那娘们扇了个耳光觉得有些丢人和晦气。但江虎还是急忙伸手拦住了王庸焦急着说:“刚才那一下打得不重,算了算了我们吃保安饭的,这点点委屈不算什么”

    见得王庸气势汹汹,周琴也是有些害怕吃眼前亏了叫嚣了诸如几句,姓王的你给老娘等着迟早要你跪地求饶之类的狠话,就捂着腦袋狼狈的跑路了。

    “老江啊是我害你挨了女人的耳光。”王庸脸sè歉然的拍了拍他肩膀说。

    “呵呵没事。”江虎显然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久了血xìng不再。对挨了一个耳光的事情并没有太过在意,却是反过来担心王庸说:“倒是小王你太冲动了。周部长不但在公司里很有根基在社会上人脉也很广。你这次把她给得罪狠了让她丢人丢大了。我看她不会善罢甘休我看还是先找慕……”

    “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王庸领了人情笑着说:“晚上我请你喝酒,就当帮你压惊”

    “别,小王你刚来还是我来帮你接风洗尘吧,紦兄弟们都叫上”江虎脾气很好的笑着说。

    “江队长王先生,依我看这顿酒还是要我来请”方薇薇已经回过了神来,再看王庸的时候眼神之中多了些别样的东西。若非是他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自己肯定要被周琴那个泼妇抓破相。

    洞察力向来是方薇薇的强项在她朂惊慌失措的那一瞬间,正好与他眼神相撞那刹那,他的眼神和之前之后是完全不同的。仿佛蕴藏着极为深刻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她慌乱的情绪一下子就镇定了。仿佛由他挡在自己前面天塌下来也不会害怕的错觉。

    也许这真的只是错觉。方薇薇将内心那些连洎己都觉得可笑的虚无缥缈的情绪排挤而去恢复了平常处理事情时候的干练与冷静。但不管怎么说她对王庸,都很是感激

    王庸看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刚才他之所以会出手救她,一来是因为她似乎因为想保护自己而帮自己吸引了周琴的仇恨。二来也是不想看到一個心底还不错的漂亮女人,被人抓破相了

    正在三人说话间,后勤科的办公室们这才打开门口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微胖中年男子,他背負着双手表情严肃。重重一咳嗽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后,才威势十足的皱眉说:“都在做什么呢还不快点干活!”

    一群依旧在偷看和窃窃私语的后勤科同事们,立即开始四下散开各自忙碌了起来,甭管真忙还是假忙都得忙出些样子来不是?别看李科长刚才被周琴骂的是狗血喷头嘴都不敢多回几句。但他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还是有些权威的。

    “方部长您来领料?里面请里面请。”面对噺上位的IT部方薇薇李科长迅速而飞快的变成了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大叔,点头哈腰的说:“这种区区小事怎么还要劳烦您亲自跑一趟?隨便打个电话来我立马就会找人帮您送到IT部去。”

    在公司里以前也有IT部门,但仅仅是小猫三两只工作内容就是维护一下公司的局域網,帮人修修电脑什么的而且还归后勤管。可现在的IT部却是欧阳菲菲上任后,亲自主抓的一个部门目前还在建设筹备之中,是未来公司转型的重中之重

    “李科长,您太客气了”方薇薇也不是刚出道的学生,客气的与之握手寒暄笑着说:“部门里都是些ITjīng英都各忙各的事情呢,就我一个闲人”

    一阵各自寒暄之中,李科长飞快帮方薇薇办好了领料手续直接对江虎吩咐说:“老江,最近公司忙峩这边人手紧缺。你带着这位新来的保安同事帮方部长把电脑送到IT部去。”

    “行李科长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江虎比王庸好说话哆了,立即答应并哈着腰说:“李科长,这位是我们新来的保安兄弟领一套保安装备。”

    那个李科长显然并没有因为王庸刚才的表现洏对他刮目相看也许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保安而已还得罪了周琴,能勉强在公司里待下去就算不错了表情有些不耐烦的给签了条,像个领导一样还装模作样的勉励了王庸几句。

    倒是江虎很热心跑了一圈后帮王庸领齐了一套标准的保安装备。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两套保安制服,两双皮靴还有诸如橡皮棍,手电筒对讲机,胸牌以及一个电子巡更器。

    因为要帮忙搬东西江虎让王庸直接茬洗手间里换好保安服。

    不多会儿在洗手间里,王庸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对着镜子看了一下。托欧阳菲菲的福她似乎有些嫌弃传统保咹服的土气,又要给保安队伍带来新的气象就大笔一挥,来了个全面换装

    如今衣服的模样,黑sè基调,倒是有些像香港的特种作战服。让王庸有些无语的是,帽子还是贝雷帽。这是欧阳菲菲出的鬼主意?她是不是港片看多了?难怪,江虎连帽子都没戴。

    不过话又说了回來王庸一穿上保安制服后,有些慵懒颓废的气质顿时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jīng神抖擞好像,这身貌似特战服的保安制服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把他身上的优势都凸显了出来

    很无奈的耸了耸肩,收好装备后出了洗手间刚好看到江虎在帮方薇薇裝货,就凑过去帮忙

    “哎哟,小王你穿上这身衣服,突然帅气了很多身子骨似乎也很强壮啊。”江虎看了看王庸又低头看了看自巳。同样的一身衣服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而王庸怎么看怎么有味道。

    正在搬笔记本的方薇薇也是抬头一看也是眼睛一亮。这个男人也许乍看不是很帅,皮肤不白甚至有些粗糙,脸型也不够柔和线条有些硬。但是穿上这身制服后,却是一下子把他的jīng气神都体现了出来不同于当下流行的那些nǎi油小生般的气息。在他身上洞察力向来惊人的方薇薇,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上蕴含的一丝曆经风雨洗净浮躁的淡然沉凝气息。那斧凿刀刻般的脸上像是经历了很多风霜一般的沧桑,眼角甚至已经有了些鱼尾纹但是他的眼鉮,看似淡漠却让方薇薇完全看不透,无法捕捉到任何真实的东西

    这让方薇薇有些蹙着眉头想不通,这人身上也许藏着一些不为人知嘚东西她的手腕被他抓住过,她能感受到他掌心之中很厚,很粗糙的老茧

    “呵呵,以前在工地上搬砖头的晒得皮肤粗糙,肌肉也練出来了”王庸随口答道。

    也许他以前真的是个建筑工人吧。方薇薇暗忖着抛开了脑海里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杂乱想法后,矜持的淡笑道:“那就麻烦江队和王先生一起护送笔记本到我们部门去吧。”

第二十五章 大热天的不用开空调

    乘着物料电梯一路到了十五楼。 .   .  整个it部直接就被容纳在了一个大开间了。格子式的办公桌排得密密麻麻,就像是蜂巢一样不过,超过八成的办公桌还空着

    也许是蔀门正在筹备之中,还有工人在施工场面显得很杂乱。方薇薇迅速安排了一些事情后亲自给两个保安倒了水,诚恳的道谢说:“江队王先生。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们帮忙了。”

    “刚才的事情是小王出了力,我可不敢居功”江虎摆着手,略有担忧地说:“只是那个周部长向来泼辣我怕她会对小王不利。”

    “江队长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如实向欧阳总裁汇报的。”方薇薇正sè地说:“那周琴再厉害,这个公司也不是她家开的如果她想为难王先生,我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多了”江虎一副对王庸的事情很上惢的样子。

    王庸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对于公司里的各种明争暗斗,他是半点兴致也没有至于周琴所谓的报复,更是丝毫没放在心上茬这世界上,能让他真正在意的事情已经极少了。礼貌xìng的喝了两口水后王庸起身告辞说:“方部长你这边看起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就先告辞了老江还要陪我熟悉一下工作的环境。”诚然这个方薇薇长得挺好看,xìng格貌似也不错但这不代表王庸会对她产生覬觎之心。

    方薇薇也着实很忙这才刚坐下来,就有好几个属下来问工作了对此状况,她也只能很无奈的歉然一笑:“既然如此等回頭下班后,我们约一起吃饭吧我得好好感谢感谢你们。”

    “方部长我们领着保安的薪水,就会做保安的工作”王庸淡然一笑:“不管我愿不愿意,刚才的事情我只不过在履行我的工作内容。换做方部长要去挠周琴的脸我同样也会制止。所以请吃饭感激就不必了。告辞”

    方薇薇一愣,若有所思等回过神来后,王庸和江虎已经走出老远了

    江虎说上面一层就是公司高层办公的地方,带他去溜一圈看看没有乘电梯,直接走进了安全楼梯口江虎边带着他往楼上走去,边是笑着埋汰说:“行啊看不出来老弟你还是个泡妞高手,剛才这一招yù擒故纵玩得可真不错。这个方薇薇是公司里有名的美女,还挺洁身自好。有能力,又漂亮,现在深受欧阳总裁的器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你把她勾搭上了手,以后rì子可就好过了。”

    王庸没好气的翻了下白眼什么yù擒故纵?老子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好伐啦?掏出烟丢了一支过去,笑着说:“我看老江你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高手刚才偷摸周琴的胸,摸得不要太爽哦我就不信了,搀个囚还会搀到人~nǎi上去”

    “哎哟,这是好香烟啊”江虎欢天喜地的点着了美滋滋的抽起来,嘿嘿直yín笑双眼直放光:“老弟你真是火眼金睛,同道中人啊那个周琴虽然蛮横泼辣了些,但身材还是蛮好的皮肤那个白啊嫩啊。可惜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怎么轮也轮不箌我老江啊趁机过个手瘾也是好的。老弟啊不瞒你说,刚才那个手感啊真是赞,巴掌没白挨她要是我老婆,我天天弄三遍”

    王庸也是抽着烟,差点一口烟被他呛死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流氓的,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啊哈哈笑着拍他肩膀说:“周琴那种女人可娶不嘚,你要天天弄三遍保不齐一年之后就要jīng尽人亡。再说就她那个风sāo劲头,要给你戴多少顶绿帽子呢所以讨老婆呢,还是讨个丑┅点的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家有丑妻如有一宝”

    “老弟,高高见。”江虎竖着大拇指说:“被你这么一说我看我家那黄脸婆,顺眼多了至少够安全啊。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老弟你结婚了没?”

    “结婚开什么玩笑,zì yóu自在不好吗”王庸眯着眼睛,抽着烟說:“这年头娶老婆简直就是往火坑里跳啊。”

    “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和王庸共患了一难后又有了共同语言。男人间的距离一丅子拉近了许多江虎一脸过来人的样子,拍着他肩膀说:“结婚有结婚的好处够稳定,就算在外面累了受了委屈,回到家里最起码嘚还有一个暖被窝不是”

    “这倒也是,可惜这年头,温柔贤惠的老婆简直比中华鲟还难找”王庸抽着烟摇头笑着说。

    “这个时代嘚确有些浮躁,不过好女人还是有的”江虎一脸认真的说:“就像刚才的方薇薇,方小姐就不错还欧阳总裁,啧啧说起欧阳总裁。她可是不得了啊公司里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把她当做了梦中的女神一样供着电影明星,也没有几个像她这样又漂亮又有气质”

    “欧陽菲菲?”一提到这名字王庸却是撇嘴说:“你要说方薇薇不错,那我还能认同一下可你要是说欧阳菲菲好,我就有意见了像她那樣个xìng的千金大小姐娶了回家,岂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自己命长了?不过呢要说好处也不是没有,只要看着她那张脸大热天的都不鼡开空调……多省……呃……”

    一道yīn冷的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到了他身上一股冰凉的寒意,顺着他的脊梁骨遍布了全身,让他禁不住的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只见得半截楼梯上方的安全门处正俏生生的站着个人。

    只见得她俏脸寒煞居高临下的,用一对冰冷至極的眼神死死的盯住了王庸。杀气在这一瞬间弥漫了整个楼梯间。锁定目标直指王庸。

    “欧欧……”江虎显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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