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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我是哥哥呀!我找了你好多年了!”谢文强眼圈通红,声音暗哑,暗暗抹了一把泪,黑瘦的双手捂着眼睛。


  蓝色的工作服很旧了,很肥大,黄色的安全帽,皮肤黝黑。如果是谢文俐的哥哥应该是五十岁不到,可是这个老伯看起来年龄不止五十啊。冯止妤腹诽。
  叶栩合傻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啊!冯止妤正在神游,总算老冯同志反应过来,劝离了嘴巴很臭的国字脸和看热闹的观众。
  露天的广场上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叶栩合早就借口回家了。冯止妤坐在冯立觉右边,左边坐着谢文俐。谢文强坐在三人对面,局促地搓着手。
  “这几年过的好不好?”本来想说句受没受苦的,可看到那体面的衣服和小轿车,再看看他的三轮,顿时窘迫了,谢文强感觉坐在他们面前是那么的不适应,明明他们什么话都没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却让他感觉到了窘困和无措,甚至还有一丝难堪。
  谢文俐微抬着头,目光闪躲,不知道该把眼神定格在哪处,声音也有些发抖,“挺,挺好呢,大哥……大嫂,呢?还有侄子……”
  “好,好,都好!”谢文强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冯止妤不能走又不能说话,低着头看自己的脚,看到场面有点僵,默默地塑料杯饮料往谢文强和谢文俐身旁推了推。
  “谢谢啊!”有了这个动作,谢文强似乎好转了一些,没有喝饮料,却是舔着唇,组织了一下语言,“那年我回家你就走了,也没回……”看了一眼冯立觉把话吞了回去,“我找你找不到了,妈在家天天骂,我不敢去找你,后来有听村上在外头打工的说在城里见过你,我就去了,可还是没见到,后来妈乳腺癌走了,我和你嫂嫂也上城里去打工,就顺便找你,把广市找遍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没想到……”
  “她,她走了……”谢文俐愣愣地看着他,神色茫然。
  “嗯,”谢文强眼睛发酸,“……前后也没几个月,走的时候念叨你……她说放不下你,我知道我们一家人都对不起你,可是毕竟是亲人,血脉相连……”说到后面,竟然有些泣不成声。
  冯立觉眼神示意冯止妤,小鱼点点头,跟着走了,给他们留下空间。
  立在大树下,老冯同志戳着冯止妤的额头,“你呀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臭脾气跟你爷爷一模一样,简直就是隔代遗传,你妈妈多么温柔的人,我脾气也不暴躁吧,你怎么越长大脾气越坏啊!在外头告诉你多少次了忍忍多忍忍,你可倒好还不让别人多说一句了,你是恨不得打上一架是不!”
  老冯同志迎着风,脑中极力回想着小姑娘咧着嘴啃着自己小脚丫子的时候多可爱多嫩多萌啊,真的是时光一去不复返啊。
  “你回去给我写检讨,罚抄孔子、孟子、庄子!”老冯同志那个忧郁啊,誓要把这头倔驴子的臭脾气给拧回来。
  “爹啊!那么多书,我得抄到什么时候啊!”冯止妤哭兮兮的,就差挤出两滴眼泪了,还是很小的时候她调皮,被老冯同志压着抓着小胖手写三字经,后来……就再也没想过了。
  老冯同志这样说无非也是想告诉冯止妤,她是他的亲闺女,他会一如既往地护着她,爱着她!
  冯立觉拍着她的脑袋,“不长点记性,早晚得闯祸!”
  过了好一会儿,谢文俐红着眼圈过来了,冯止妤拉着她的手。
  “没事,我们快回家吧,小妍一个人在家呢。”谢文俐摸摸她的脸,笑得一脸勉强。
  冯止妤的电动车被架在后备箱里,坐在后驾驶座上给徐皓彰发信息,把今天的事儿报告了一遍,【……爸爸说我脾气差,我真的有那么拧吗,可是明明不是我的错啊,有钱人就看不起人了!】
  【你的脾气不差,你把两个车牌号都发给我!】
  【我女朋友有我宠着,关别人什么事。有个朋友在交警大队,对于不知道交通规则的我们得好好教育是不!】
  冯止妤嘿嘿笑,他说“我女朋友有我宠着,关别人什么事。”成功取悦了她,这话当真比“不谈恋爱谈结婚”还有安全感。怎么办,矫情老师说情话的段数越来越高了!
  回到家里,冯止妍正在看电视,对于三人一起回来表示了强烈的诧异。
  冯止妤一边拖鞋,一边朝里喊,“对不起啊小妍,姐姐路上遇上点事情耽误了,这就给你倒牛奶去啊!”
  小丫头闻声跑了出来,看到谢文俐兴冲冲地喊了一声“妈妈”,没有得到往常的拥抱,小丫头朝冯止妤挪去,“妈妈怎么了?”
  冯止妤耸耸肩,这种事她怎么说啊,“没事,肯定是工作太累了,晚上姐姐烧饭啊!”
  老冯同志脱下外套紧跟着谢文俐进屋去了,冯止妤朝小丫头努努嘴,两人同时露出一脸奸笑。
  晚上冯止妤趴在床上看书,老冯同志拍拍门进来,“晚上早点睡,明天一早我送你过去,嘿嘿,小鱼,老爸有好事跟你说!”
  冯止妤一个鲤鱼挺身盘腿坐起来,“怎么了?”
  “清市每年六月中旬不是举办农博会吗,嘿嘿,今年你老爸也有份去哦,老爸出钱买你今年暑假的时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冯止妤想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件事,可是,“老爸,农博园里一个摊位要很多钱啊,会展公司卖给你们一个摊位多少钱啊?”
  老冯同志惊讶地张开嘴,“你怎么这事都知道?果然还是外面见见世面好啊,不过不是买,是租,租半个月,一千!”
  冯止妤双眼睁大,冒着精光,老冯同志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我去,真能,不过不贵,老爸,要不我今年去做志愿者吧,我们学校每年都有各种志愿者选拔,明天回学校我就问问去。”
  老冯同志指指书桌上的蓝皮厚书,正是孔子、孟子和庄子,“行,你早点睡吧,双休日的时候多去陪陪你外婆,老人家年纪大了,明天带几只甲鱼,几斤樱桃,在学校顾着你自己的小脾气啊,横也横不过法理,冲也冲不过情理,真是,糟心的小丫头!”
  冯止妤吐吐舌头,扮了个大鬼脸。
  没想到老冯同志刚出去,小丫头就猫头猫脑地进来了,“姐姐,我妈妈今天怎么了?”
  冯止妤想了想,“嗯,姐姐跟你说了你不要去烦你妈妈哦,你妈妈心情不好。今天在街上碰到你的舅舅,就是你妈妈的亲哥哥,以前你妈妈和你外婆家里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这几年他们都没有来往过,但是亲人、血缘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你妈妈今天心情有些激动。”
  小丫头撅着嘴,“那我的舅舅长得什么样子?和姐姐的舅舅一样吗,还有外婆,外婆对小妍好,但是小妍的外婆不要妈妈,妈妈以前哭,我记得妈妈说过的,姐姐,我不会告诉妈妈的,姐姐、爸爸和妈妈才是对小妍最好的人!”
  冯止妤好她背靠背,“姐姐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多关心你妈妈和爸爸,要是你舅舅舅妈对你好你就对他们好,要是他们不好你就告诉爸爸,不要让他们欺负你妈妈,知道吗!”
  “嗯!”小丫头点点头,“我会的!”
  冯止妤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上午三四节课,是法律课的大课,花舒怀和许潼看她进来就一直盯着她的书包。
  “低调低调,少不了你们吃的!”真是一**饿死鬼投胎,讲台上的中年女教师正滔滔不绝地讲课,台下的两人就一人一边开始扒她的背包。
  好吧,她的吸引力果然不如吃的!冯止妤无奈地翻白眼,戳戳季遥遥,“早上一二节的笔记借我抄抄。”
  季遥遥很快找出来传了过来。
  冯止妤一翻开笔记本就看到一个纸叠的爱心,原料好像是信纸,冯止妤好奇地盯着,恨不得盯出洞来,直接看看内容。
  不过这信是季遥遥要送出去的?还是季遥遥收到的呢?冯止妤偷偷看向季遥遥,那丫头竟然桃花旺盛啊,作为宿舍一员,她居然不知道!太没有天理了!
  冯止妤捅捅正在忙着数好吃的的两人。
  花舒怀不耐烦,“干嘛干嘛?”
  “啪啪!”讲台上的教鞭敲在黑板上,“下面的同学讲悄悄话的小声点啊,实在想说话就上外头说一会儿,说完了再回来!”
  三人羞愧地低下头,脸色发烫啊。
  可是八卦的力量是伟大的,冯止妤稍稍一露出心形信件的一角,两人的眼睛就直勾勾地移不开了。
  花舒怀瞄瞄正在认真看黑板的季遥遥,冯止妤点点头。
  好嘛好嘛!三人笑得实在是太邪恶了。季遥遥一个寒颤,莫名地看着她们。
  “你们笑什么呀,笑得那么诡异?”
  三人眉毛挑动,哼哼,等回了寝室就知道有桃花运不分享的惩罚了!

  “是,是胖子学长啦!”在三人的轮番跑轰下,106寝室发出一阵接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终于季遥遥耐不住压力动摇了,看着三人的眼光变得越来越犀利,缩着头咬着唇,“之前给我发过信息,我参加排球社,他是副社长……”


  “好哇好哇,瞒得我们这么辛苦,什么惩罚自己看着办吧!”
  季遥遥弱弱的举手,“我,我还没准备好要不要答应诶……”
  “切!”三人挥挥手,各自开电脑去了。
  冯止妤接了徐皓彰的电话,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许潼和花舒怀咬耳朵,“看她恋爱保鲜期这么长,真是让人羡慕。”
  徐皓彰中午刚回学校,急匆匆地来给冯止妤送了一堆好吃的。
  “你吃中饭了吗?”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是三天不见好像已经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冯止妤捧着他的脸,“喔喔”啄了两下。
  “嗯,吃过了!“徐皓彰抓住机会啃了一个来回,“想死你了!”
  “Me Too!”冯止妤心里甜甜的,看到小路上来往的自行车增多,才猛然发现,“我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你下午要去实验室吗?”
  “不,我回寝室写个报告,下课前给我信息,我去接你!”
  冯止妤点点头,星星眼眯着,给了他一个浅浅的Kiss Goodbye。
  下午徐皓彰发信息来说要去导师家一趟,不能来接她了。冯止妤心情不错,对着信息后面画出了好几个笑脸符号。职业生涯规划课下课后,冯止妤迫不及待地回寝室试衣服去了。
  衣服是徐皓彰送来的,据说是安乐镇上有名的老裁缝师手工制作的。白底蓝花无袖青花瓷素色上衣,领口和下摆一圈蓝色青花瓷花纹,清秀而典雅;□是深蓝色的棉麻长裙,修长而富有立体感。冯止妤本来个子就高,一身装扮,立刻好似回到了民国。
  许潼摸着冯止妤的腰,上下其手,那好像是绸缎吧,摸上去像是水面一样,好感一级棒,双眼满是羡慕,“哇噻,这衣服太好看了,这是定做的吗,学长难道有你的三围!”
  原本刚想表达惊叹之情的花舒怀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走,“学长看来也是挺有手段的,啧啧,小鱼儿呀,学长功夫好不好呀,你满意可否?尺寸如何呀?”
  还在惊艳中的季遥遥茫然地左瞅又瞅,“啥意思?”
  冯止妤一翻白眼,刘海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色是一种境界!”
  晚上徐皓彰接冯止妤自习课下课,冯止妤准备了一晚上和一路的赞美词,最后都融化在一个深深的吻里。
  “看来这套衣服太值了,下次要什么直接跟我说,然后用你的方式来表达谢意吧!”徐皓彰的心情非常美丽,抱着软软的身体,温香暖玉在怀,什么实验数据,什么课业,什么烦恼通通消失掉。
  冯止妤抵着他的额头,在他耳边吹嘘,“那你喜欢什么,要不给买小皮鞭,反手绑着,不听话就抽一下,再不听话就再抽!”
  馨香的气息让徐皓彰心里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爬,真真是折磨啊!
  未名湖边上杨柳已经吐绿,两道倩影融在一起,草上的露珠都羞得滚到了地里。
  这几天,106窗户外多了一个来送零食和早饭的,胖子学长笑得一脸荡漾,跟个花骨朵似的。
  这不,季遥遥刚从寝室外面回来,手里拎着香喷喷的蛋糕。
  三人从窗口偷窥完毕,迅速回到各自座位上。
  见季遥遥进门,冯止妤摩肩擦掌,迅速换上衣服,窝到床上,“哎呦,这毅力,八错八错,待本宫去调戏一下!”
  花舒怀没好气地扔过来一个枕头,“亲,我们是和学长一个阵营的,请注意你的节操!”
  冯止妤扔回去不理她,趴在床沿上看依旧淡定地看书的季遥遥,“遥遥,遥遥,学长已经走过草地爬过雪山了,接下来是要过断桥了还是咋的,跟你说你就痛快下决定吧,你们还是老乡,放假回家有个伴不说,说不定以后毕业了还有个依靠呢,不过这得看你自己啊!”
  “我,我得再想想!”季遥遥低着头,不过神情之间的羞赧已经表明一切了,既然当局者迷,那就让她自己发现吧。
  许潼两手抱着脑袋,很是忧伤,“哎,你说这才大一啊,寝室四个人就被抢走了两个,花花,以后就只有你跟我相依为命了!”
  “谁说是两个人的,我可是有……”
  冯止妤发现八卦,立刻坐起来,“有什么了?快说快说,到底有什么了?”
  许潼:“就是就是,你有什么了?难不成是有娃了?”
  花舒怀帅气地抹了一把鼻子,“得了,就告诉你们吧,我也有喜欢的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反正挺欣赏的,不过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情况了?”
  许潼跳起来,“什么!你居然要倒追啊?”
  冯止妤立刻阻止,“这有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花花我支持你,只不过那人是谁啊,你说出来我听听啊,也让我们给你参谋参谋!”
  “告诉你们你们要发誓不说哦!”
  “我喜欢凌元凯!”
  冯止妤睁大眼睛:“What?”
  许潼茫然,“啥?”
  季遥遥惊讶:“真的假的?”
  三人异口同声,花舒怀摆摆手,“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就当听过吧,听过就忘了啊,特别是小鱼,你要是敢告诉你表哥,我就把你的内内送给收垃圾的大爷!”
  冯止妤惊悚地连连举手发誓,但是……凌元凯的眼里貌似只有夏安然吧,对了,她好像忘了跟室友说起过夏安然,她要不要说呀,万一花舒怀对凌元凯情根深种怎么办?
  过了两天,刘编导约冯止妤见面,把实习工资和补贴交给她。两人约在学校外面的茶吧见面。刘编导的贝雷帽半戴着,“哎,你不在电视台,冷清了呀,要不我们再签一个合同?”
  冯止妤呵呵笑着,“刘编导,我只不过是一个穷学生,就是平时想法多一点,哪能一直干实习的活呀,而且我这人兴趣太广泛,一件事做得太久了容易生厌。”
  刘编导哈哈大笑,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个小丫头,作为前辈我给你一句忠告:有才情有志气并不代表你什么时候都有理,万事都要学会忍耐!”
  原来刘编导什么都知道,也是,同在一片办公室,有什么事会不知道的。哼哼,这只老狐狸估计一早就料定了某些情况,等着在一旁看热闹呢。
  冯止妤给他倒了一杯茶,把自己的杯子也满上,“我非常感激刘编导给我这次机会,我也学到了很多,以后要是还有机会希望我们可以合作,刘主任就是我的伯乐呀!”
  刘编导大乐,“哟哟,把自己还比喻成千里马了,什么时候都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叫声叔叔吧,以后有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要是什么时候想进电视台工作了也可以来找我!”
  数数,竟然有八千块大洋,跟正常职工一样的待遇啊!冯止妤乐翻了,晚上就叫了徐皓彰、室友和凌元凯来吃饭。
  定在清市美食城著名的鱼火锅里。没想到夏安然也来了,还带来了礼物,冯止妤脸上惊喜不已,心里却暗暗发苦,她叫凌元凯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提起过夏安然,就是为了给花舒怀创造一个机会的,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啊。花花,默哀吧。
  冯止妤欣喜地接过精美的礼盒,“谢谢表嫂,今天我请客哦,喜欢什么随便吃哦!”
  夏安然脸色微红,凌元凯刮着冯止妤鼻子,“叫姐,别作怪。”
  冯止妤吐吐舌头,“安然姐!”
  “嗯,小鱼好!”夏安然点点头,任冯止妤拖着她的手往里走。
  三个室友已经团团坐了,她们和凌元凯也认识,吃饭也不拘束,冯止妤看向花舒怀,见到凌元凯的那一刻眼睛果真亮了一下,随后就消失不见了,因为凌元凯牵着夏安然进来了,两人笑得一脸甜蜜啊。
  冯止妤本以为晚饭会出现尴尬,没想到三个吃货负责吃,凌元凯和徐皓彰聊天找话题,一顿饭吃得津津有味。冯止妤看着笑得一脸坦然的花舒怀,心里有些不舒服,爱上的人总是会受伤很多。
  回去后,冯止妤和花舒怀在草地上聊天,花舒怀哈哈大笑,“我就说我喜欢,又不是说我爱上他,爱得死去活来,非他不可的,就是心里会有些不舒服,最初是觉得小鱼的表哥长得真帅,人真好,后来接触过几次,他热忱认真,几乎每一个褒义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但是他怎么能那么早有女朋友了,以后就少了一个心里可以崇拜的对象了,哎!”
  冯止妤的眉头一直打着结,没想到自己纠结了一晚上,居然得到这样一个答案,骂了几句自己蠢,随便一躺,躺在了花舒怀底下,人肉垫子真是舒服啊!

  第一次做志愿者,冯止妤有点紧张,统一的大红色印着百事可乐的T恤,统一的白色镶红边的帽子,和衣服一样的LOGO,左照照右照照,在穿衣镜前显摆了很久。


  志愿者福利也不错,每天免费提供中饭和两瓶矿泉水,一天还有三十元的补贴。
  农博会超大,而Z大学生也是每天农博会的志愿者。
  落实了这方面的信息后,冯止妤就给老冯同志打了电话。
  首先她去大学城和农博会中间那条路上租了一个屋子,两室一厅,临近商场和交通枢纽。去年下半年,谢文俐就从内衣厂辞职了,这次她带上小丫头一起来,冯止妤觉得酒店又贵又不实惠,而且一住就是半个月,所以干脆租了一层。
  寝室里暑假不能住人,要留校需要提前打申请,并且安排的住处是在男生公寓。谁能忍受得了那遍地的袜子和香港脚,冯止妤一想到那场面就忍不住一阵反胃。
  终于在期末考试三天后就迎来了农博会开幕式。
  清市市委的领导发言,农业局的局长发言,农博会的主办方发言,一片载歌载舞之后,场会正式开始。
  冯止妤负责的是卖门票,是其中一个入口,不仅有交警专门指挥车辆,还有兵哥哥驻守。
  徐皓彰一听都是男性,立刻第二天就背着冯止妤来了,然后就赖在售票房里不走了。
  塑料的临时安全屋,里头没有空调,两辆大电扇不眠不休地吹风。
  上午十点一过,高峰期就过了,冯止妤拉着徐皓彰去三号展厅找老冯同志。三号展厅都是稀奇的水果,不仅零售还搞批发,这不,老冯同志就指着那好不容易延长生命周期的樱桃赞不绝口。
  冯止妤摇摇头,现实版的王婆啊。
  中饭是徐皓彰带来的炒菜和米饭。会场里专门配置的盒饭和志愿者的吃的一样,只不过他们要二十元一盒,冯止妤撇撇嘴,她不是经商的料,一看赚了那么大的差价,她的心里头就不舒服啊。
  下午人流量渐少,小丫头去售票屋里找冯止妤。
  而冯止妤陪着徐皓彰把整个农博会逛了一圈,脚上穿的虽然是平底的凉鞋,也累得够呛。
  同屋里的王娇娇和沈曼曼正和兵哥哥在聊天。
  这帮当兵的把守着出入口,和志愿者们混的熟了,就常来聊天。
  不过里头有一个个子高高的黑脸男生,从来不跟她们说话,边上人说话的时候他也就沉默地听着,简直就是个异类。
  因为天气炎热,会场里的秩序和安全显得尤为重要。特别是五号手工品展厅里面发生了大火,把成套家纺那一家烧得焦黄一片。
  当时就是那个黑脸男生冲在最前头,抱住了几套。这事影响甚大,也往兵哥哥们一闲下来就打趣黑脸男生几句。
  但是千年不变的表情,简直像是用模具压过放在火里烤过的,面瘫的无力吐槽。
  徐皓彰找了一家汽车厂实习,过了两天就被通知去上班了,冯止妤也搬到了租的房子里住,两人每天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当志愿者每天的趣事很多,比如今天哪个游客抱着小孩非说身高没哟超过一米二不用买全票,要么句式会场里道听途说来的。
  半个月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还没怎么的了它就过去了。
  清市的农博会参与的不只是清市的,还有西江省各城市的代表,当然游客也很多,许多游客是暑假来清市旅游的,顺便就来增长一下见识。
  不过怎样,暑假就这么迅速的结束了。
  冯止妤不止一次后悔要是她当时没有去参加志愿者就好了,因为徐皓彰自从去实习之后就变得异常忙碌,明明在同一学校的两人,居然闹得每天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气鼓鼓的迎来新学期,也迎来了徐皓彰去德国参加法兰克福车展的消息。
  徐皓彰的专业是物理,但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要继续念下去搞学术,他已经打定主意往汽车动力这方面发展了。
  冯止妤变成了学姐,看着一个个黝黑的军训服,很想知道当时的自己也是不是这样青涩。
  大二伊始,季遥遥成功牵手胖子学长,让106寝室就剩下两朵金花。
  胖子学长很是豪爽,大手一挥,叫上自己的室友和106的另外三只吃货,在帝皇饭店狠狠地抽了一沓血。
  冯止妤精力不足,昨天和徐皓彰通话时间太长,导致了第二天自己深深的黑眼圈和眼袋,如今只想睡觉,吃饭什么的再好有比躺床上更有意义的吗!
  如果手里有一支花,她一定会把花瓣揪下来在每片花瓣上都记上天数。这就是冯姑娘的不同之处啊,一般人遇到摘花瓣的事情一定都是和爱情有关,有哪个人跟她似的用花瓣数日子的,难道是一种新潮流?
  胖子学长嘿嘿一笑,“小鱼来给我们露一手,还没听过小鱼唱歌呢,既是急盼啊。”
  冯止妤皱眉,眼锋杀向季遥遥,警告意味十足:这是挑衅吗,这真的是挑衅吗,这真的真的是挑衅吗……
  季遥遥嘿嘿一笑远离危险地带,拿了爆米花找花舒怀。
  花舒怀和胖子学长的室友正在划拳,那姑娘太彪悍,三十几度的烧酒直接当睡喝,喝完了还要评价一句:不够味道,再接再厉!
  冯止妤因为心不在焉,没怎么喝酒,看大家一直看着她,估计是在等着她唱歌出丑,干脆拿起话筒,扮起了深沉。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
  盗用仓央嘉措的诗,连半分抱歉都没有,冯止妤真是佩服自己的厚脸皮。
  不过她念了这段话,居然获得了文艺小二货的称号,早知如此,打死她也不会开跑了。
  九月九日,教师节前一天,Z大第五教学楼有一名女生感染了乙肝。
  瞬间,学校里就变安静了。
  今年的乙肝就像零三年的SARS流行一样,从狭窄的小路上一直蜿蜒到条条大路。
  记得以前曾经听说过,大学生毕业的时候就因为身体检查里有写乙肝不好的,直接被踢除了面试。
  如今这样的事情落在每一个人身上,大家都有些凄凄然。
  害怕是难免的,在寝室里宅着等学校通知,毕竟乙肝病毒携带者很有可能就在你身边,你得小心翼翼地过日子不是。
  当下学校就有了决定,回了家的孩子不需回学校,在校生每天被“关押”在寝室里进行观察,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测量体温。
  第四公寓五楼一名姑娘发烧,这一消息像是水滴在油锅里一般,发出“呲呲呲”的声音。有女生被这样紧张的气氛吓住,竟然大哭起来,哭着给家长打电话,喊着要回家。
  大学很多都是住校生,这样一来每天最多只有走出寝室门在别的寝室和水房、厕所溜达溜达再回来,所以幸好有电脑。
  冯止妤看来这样的米虫是最幸福的,每天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躺在寝室里等着吃饭就行,吃了饭之后就可以睡觉了。
  每天早上有学生会成员来送粥,中午来,晚上还来,一天三顿,顿顿不赖啊。
  一个礼拜没有出公寓大门后,大家在寝室里无聊地快要长霉了,特别是住在一楼的,连窗户外面什么景观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一排排小小的树,好像自己就是那棵不是很高视野也不能变宽阔的郁闷的树。
  每天同样的风景,要是留心看,定能看出每一片叶子的轻重来。不过干这种事的人一定不是冯止妤,她还没有那么闲情逸致。
  还好此刻有电脑,冯止妤天天在线上找何禹升和邹祺玩擦麻将,斗地主,没几天游戏都打厌倦了。
  徐皓彰远在德国鞭长莫及,他的心自从知道学校封校之后就一直跳个不停,生怕冲动的姑娘一冲动起来就控制不住场面。冯止妤每天晚上守着手机,只要听一听他的声音,只要他的音频发出,冯止妤就觉得好幸福。
  这期间,要抽大血检验指标,未达标的就要打针,广告已经换掉了脑白金的词,变成预防乙肝,生活更加美好。冯止妤嘴角抽抽,她还真有点怕疼。
  冯止妤在寝室待得无聊,她已经把能控制住的小游戏都打了一遍了。可是时间久了早晚会累的、老冯同志在家里很担心,外婆和舅舅也嚷嚷着什么时候还可以解封。
  宿管阿姨和学生会的成员挨个帮大家量体温,生怕一不小心又出来一个携带者。
  牢笼一样被“囚禁”的日子,终于在九月底解除。
  冯止妤跑到寝室楼外呼吸新鲜空气,她就像是一条不小心跑到岸上差点被晒成鱼干的鱼儿,现在她终于自由了,终于活过来了。

  十一假期冯止妤没有回家,她找了一个给一对初一年级的双胞胎姐妹补习英语和数学的家教,每小时三十五元,一天补习四小时,工作轻松无压力。


  当然她也是为了等徐皓彰回来。如果她手里有一本日历的话,估计早已让她写满了对徐皓彰的控诉和每天数日子的心情物语了。
  寝室里许潼回家了,花舒怀报了团去旅游,季遥遥让胖子学长叫走了,她一个人孤单寂寞冷啊。
  这时候叶栩合来找她,最近叶栩合憋屈坏了,Z大和附近的财经都有了乙肝病例,学校封校,外国语大学也难以幸免,虽然没有达到封校的境地,但是学校严格控制出入校门,连燕湖边上的商业街也因为人流量不足一下子生意惨淡。
  冯止妤的饰品店更是一个月都没有进货。冯止妤不急,却急煞了叶栩合。叶栩合是饰品店的二老板,收益啊收益,日子一下子就不美好了。
  冯止妤却非常淡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一切随缘吧。”气得叶栩合掐着她的脖子气呼呼的走了。
  这天早上六点,冯止妤就起床了,麻利地收拾好之后就坐轻轨到了青年大街,又转车到机场。
  徐皓彰这是是去法兰克福参观车展,还是实习的公司够大够有地位,还拿到了几场入场券。徐皓彰是公司的唯一一个实习生。
  徐皓彰是专硕,研究生学业只有两年,研一学习理论和技能,研二就是实习和准备毕业论文了。所以这次的车展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开阔眼界的好机会。
  走了一个月,心心念念的就是学校那场震撼的乙肝,想到冯止妤就处在这样的危险之中,恨不得立刻飞到她的身边,起码可以看着她,守在她身边,渐渐的,心里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有些事得趁早定下来了。
  冯止妤今天穿了大红色的T恤和白色民族风的大裙子,在人**里一眼就能看见。
  隔了九十个秋相拥在一起的年轻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也是一片甜蜜的风景。
  徐皓彰难得不负责任一次,直接和同事们分开,和冯止妤手牵手去约会了。小别胜新婚,最是黏糊时啊。
  “是不是在德国吃的不好啊,怎么整个人都瘦了,飞机餐是不是很难吃,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冯止妤摸着徐皓彰瘦削的脸庞,贤惠地在手机上GPS定位找餐厅。
  “是呀是呀,每天都是面包和白开水,而且面包上涂没有味道的奶油,要么就是肉肠,刷厚厚的芥末酱,真是难吃的可以啊!”徐皓彰把脸靠在冯止妤脖子边求安慰。
  冯止妤心疼坏了,“好可怜啊,市中心有一家新开的淮扬菜,走,我们先去把肚子填饱了。”招了出租车就走。
  下午一两点不是就餐时间,两人要了一个包厢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听对方讲这一月来的点点滴滴。虽然徐皓彰每天都会打国际长途过来,两天的话题也是越聊越多。
  徐皓彰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给她,看到她嘟起的红唇,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其实刚刚在机场的时候他就想那么做了,可是顾及到人太多,他终是不好意思,此刻包厢里就两人,他迫切地想要汲取她的味道。
  冯止妤顺势一倒,倒在他的怀里。他的手揽着她的腰,重重地吻住她。而她仰着头,呼吸渐渐急促,终于软在他的怀里。
  徐皓彰把怀里的人紧紧地拥住,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把她整个人都往怀里压,在她耳边呼吸都有些不稳,“想死你了,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你!”
  冯止妤能说她想歪了吗?娇羞的冯姑娘低了头,埋在他的怀里。
  等两人吃了饭,收拾好激动的心情从饭店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滂沱大雨,“噼里啪啦”跟倒豆子似的砸在地上。
  “怎么会下这么大雨,昨晚看电脑还说今天晴好天气呢,我伞都没带。”冯止妤被大风一吹,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双手拢住自己的肩膀,直接靠在了徐皓彰身上。
  “快入秋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嘛,走吧,我们打车回去。”徐皓彰把身上的西装披在她身上,朝走廊外走了走。
  这家淮扬菜馆的地理位置不太好,是在街里头的,外面不是公路,一时半会儿打不到车,徐皓彰跑出去一段路也没打到车。
  “哎,算啦,我们先去附近找个酒店躲躲吧!”冯止妤看他大半身都被雨浇湿了,有些心情地叫住他。
  冯止妤冷得紧了,一阵大风吹过,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徐皓彰不敢耽搁,就近找了街外头的宾馆,两人一路跑过去,开始被浇得湿透。
  进到房间里,徐皓彰就让冯止妤先去冲澡,他的小行李箱里有几套衣服是干净的,赶紧找出来。
  冯止妤一站到花洒下,一接触到热水,整个人的鸡皮疙瘩才消下去。等到她系着一身白色浴袍出现的时候,徐皓彰的心瞬间就复活了,他想到了半年前那个夜晚……
  冯止妤是直接在卫生间吹了头发的,此刻散落下来虽然杂乱却因为刚洗了澡浑身都呈现一片健康的粉红色,在白浴袍的陪衬下更显得娇嫩,仿佛是一只散发着诱人香味的水蜜桃。
  徐皓彰背过脸,喘了几口粗气,把手上的衣服放下,逃难似的飞进了浴室。可是他越是告诉自己冷静,脑中越是闪现那微微凸起的沟和白皙的双腿……
  “冷静冷静冷静!”迎头一波凉水袭来,整个人才清醒不少,那火热的心情才得以疏解。
  他不是没见过大学期间交女朋友过几天就去开房的,自从他认定冯止妤之后他就知道他的世界里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天长地久,而是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
  新鲜感并不是靠换女友得来的,而是在和一个人相处中她随意展现的一面都是让你觉得新奇不已,他尊重冯止妤,只要不是她想的事他会一直等……
  徐皓彰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却惊呆了,因为那个穿白浴袍的姑娘此刻就穿了一件清凉的睡裙,细长的肩带勾勒出她漂亮的肩胛骨,露出小半个背部……
  当之无愧的好身材啊,徐皓彰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苦笑不已,难道还要再进去洗一遍冷水澡吗!这姑娘实在是太能折磨他了!
  当事者却毫不在意,冯止妤正坐在床沿上侧对着徐皓彰,她接到了补课的初中生的电话,因为今天请假了,两孩子正打电话请教她问题。
  冯止妤耐心地讲解,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徐皓彰把换下的衣服都洗好了,回头却看到冯止妤对着手机咯咯咯地笑。
  “阿皓,把空调稍微打高一点,我还是有点冷!”终于,冯止妤结束了电话,却顾着回复朋友们的节目祝福信息,头也没回就开始喊。
  冷不防的,一个火热的身体贴上来……
  徐皓彰被那一抹倩影撩拨的整个心都要纠结在一块儿了,在她身后踌躇了很久,最终理智被无情地取缔,长腿往前一迈,整个人覆在她身上。
  他细细地亲吻她的脖子,她的脸颊,滚烫的唇在她微凉的身上留下一路的火印子。
  冯止妤慢慢回过身来,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回应他的吻,然后越来越急切,越来越热情……
  不知道是谁先分开的,两人气息不稳,彼此的鼻子里冒出来的气息都可以灼烧一片了。
  徐皓彰眼里的火越来越旺盛,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谁知冯止妤整个人往前一靠,依偎在他的怀里,她的手从他的后背上渐渐抚摸下来。
  她的唇咬住了他的衣带,睁大眼睛看着他,好像无措的小白兔。
  徐皓彰心里一紧,握住了她的手,却得到她轻轻一笑,像是默许和鼓励。
  徐皓彰精神一振,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可以吗!”
  “嗯!”冯止妤点头。
  然后一个飞旋,她已经在他怀里,他抱着她倒在床上……
  他热切地需要她,像是得了糖的小孩子。
  她柔软地随他摆弄,不时回应他一下,留下一室春色……
  终于她耐不住疼痛,“呜呜”叫唤了两声,喊回了他的理智。
  他大汗淋漓,双手撑在她的肩旁旁边,直起身子,抽离出去,吻着她的额头和眼睛,温柔地哄着她,“不疼不疼啊,以后就不疼了,忍忍哈!”
  冯止妤点点头,羞涩地把脸偏在一旁。她的脸上布满了细细的汗珠,让粉红色的肌肤看起来更加嫩滑。徐皓彰心疼地擦掉她脸上的汗水,抱在怀里又是一顿亲亲吻吻。其实她是累的,这种事情受累的往往是女性,冯止妤累得连冲澡都不愿意了。
  徐皓彰却恰恰相反,此刻他精力充沛,神清气爽,原本旅途的劳累早已烟消云散,要不是怀中的宝贝已经累得闭上眼了,他一定会再接再厉,再次勃发。
  心疼的徐皓彰亲亲冯止妤的脸颊,洗了毛巾给她细细地擦洗一遍,换上了干净的睡衣,自己又跑进去冲了一遍,这才抱着冯止妤满足地睡去……
  如果有镜头就可以看到沉睡中的两人,嘴角还是扬起的!

当室内被阳光照耀的时候,冯止妤才醒来,看到身旁躺着看手机的人,似乎一切都有些不真实,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是真的……


    “醒了?”徐皓彰右手撑住床整个人往下滑,把她搂在自己怀里。
    冯止妤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抱住他的腰,整个人往他怀里藏。
    “饿不饿,起来去吃早饭吧。”徐皓彰亲吻她的额头,把被子拉高,围住她。
    “不想起,还想再睡一会儿!”冯止妤轻声说,她现在可不好意思就这么站起来大大方方地展现在他面前。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下楼去买早饭!”徐皓彰其实很辛苦的,男人每天早上都容易兴奋,特别是她还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贴,实在是煎熬啊,要不是想到她身体痛,他早就扑上去了!
    终于,冯止妤磨磨蹭蹭地在他买回早饭前换好了衣服。
    昨天下午一场大暴雨,今天却晴空万里。
    徐皓彰带了大一堆的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还给冯止妤买了地道的德国香水,把冯止妤美的心里都快没边了。
    刚回到学校,就接到凌元凯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气喘吁吁的,“喂,小鱼啊,快到解放军医院来,奶奶摔跤了……”
    冯止妤愣住了,记忆深处外婆也摔过一次,是在家里搭乘货车去城里的路上一脚踩空了摔下来,摔得很严重,差点半身不遂……这次呢?
    “小鱼,小鱼,怎么了?”徐皓彰拽着她的手,紧紧地摇晃两下。
    冯止妤眼神迷离,目光呆滞,一下子傻了一样,徐皓彰担心地握住她的肩,“怎么了啊?”
    “外婆,外婆摔了一跤……”冯止妤一说话眼泪就噗噜噗噜地往下掉。
    徐皓彰眉头一皱,“情况怎么样啊?”
    “我,我不知道,我害怕……”她害怕上一辈子的悲剧重演,不,不会这样的,沈炎彬已经消失了,姚心蓓也消失了,她已经考上了好大学,以后会有美好的生活,她不会再冻死街头的!
    徐皓彰拉着她就走,“别哭了,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凌和洲和于映真正在急诊室外候着。
    冯止妤的眼圈又红了,声音都有些嘶哑,“舅舅舅妈,外婆怎么样啊?”
    舅妈按着眼角,“哎,家里有几条大白鲢鱼,躺在大木桶里,木桶有些漏水就给搬到了卫生间,老人家稀罕鲢鱼,去给换水的时候脚底一滑摔倒了,当时就站不起来了。”舅舅拍拍舅妈的肩,给了她一块手帕。
    “没事没事,外婆一定会没事的!”状况完全变了,肯定不会有大事的,冯止妤暗暗安慰自己。
    “爸,妈……”凌元凯一路跑过来,脸上渗出了汗水,弯着腰直喘气。
    躺在病床上穿着浅灰色的病服显得脸色苍白,因为睡着,大家不约而同地轻声细语。
    头发花白的医生摘下口罩,面露微笑,“万幸万幸,只是腰扭伤,脚背应该是摔倒的时候坐到了屁股底下肿了,腿部有些擦伤和红肿,不过影响不大,老人家的骨头脆,以后腰好了也不能突然间弯腰或提重物,现在医院物理治疗一段时间吧,会有专门的护士来指导的。”
    “王主任,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这没事我们全家都放心了,谢谢您太感谢您了。”舅舅显然认识这主任,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
    老医生呵呵一笑,拍拍舅舅的肩,“不客气不客气,万幸万幸啊,一会儿会有一个检查单子出来,老人家可能缺钙,平时多补补,不然以后摔倒了容易导致骨头松散,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众人的心都跟着放了下来,跟着护士一起把外婆送到了病房。
    不一会儿外婆就醒了,因为腰痛,老人家面色有些疲惫,凌和洲就让冯止妤和徐皓彰先回去,他和舅妈留下照顾。
    舅妈拍拍她的手,“听话,快回去吧,明天回家里熬点大骨汤来,都待在这里也没用啊!”
    凌元凯回家送舅妈回家整理住院需要的生活用品,冯止妤想了一下干脆也跟着回去了,徐皓彰因为还要这次出差还要写总结就先回了学校。
    此刻的冯止妤才总算放下心来……
    “妈,刚刚我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安然就在我边上,她听到奶奶住院了,问我要不要来看望,我怎么说呀。”路上,凌元凯一边开车一边装深沉。
    冯止妤笑笑,“怎么着,我表嫂你还没领回家里来啊?”
    舅妈一听兴趣大增,双眼冒出精光,“小鱼你见过那姑娘吗,这臭小子都不带回家来,都跟他说多少次了都没用!”
    冯止妤马上就开始挖墙脚,“我们还一起吃过两回饭呢,不过暑假这么长的时候表哥也没松口啊,表哥,你这可是不孝啊。”
    舅妈一戳凌元凯的脑门,“就是就是,你都不知道这臭小子就给我看过一次照片,还是远远的,长啥样子我都没看清,好家伙的,好像我能把他媳妇儿吃了似的,我才不稀罕呢,有本事像你弟弟似的,一学期换一个!”
    说起凌喆凯,冯止妤真的是没话说了,这孩子初高中的时候就是一幼稚鬼好么,天天玩游戏,每次一碰到小丫头就想方设法的欺负,谁知道这一到大学脑子好像突然开了窍似的,从大二第一学期开始就和女生交往,他的感情史简直都能用“泛滥”来形容,每回打电话冯止妤就喜欢刺他一顿。
    凌元凯和冯止妤哈哈大笑,舅妈还想再挖苦几句,凌元凯赶紧求和解,“别乱说了啊,我正过红绿灯呢!”
    路上冯止妤下车去了农贸市场,那是特意给上班族行的方便,下班的时候正好买菜回家。
    冯止妤拎了一副大骨,一只老鸭,又秤了一斤核桃仁。
    舅妈收拾完东西就由凌元凯重新送过去,冯止妤趁着炖汤的时间给老冯同志通了电话,“老爸,我外婆摔跤了,您明天能不能送几只年分长的甲鱼来,其他滋补的有什么也送点来,医生说外婆缺钙骨头比较脆。”
    那头冯立觉正在盘算上个月的收益,一听老丈母娘住院了,着急忙慌地问情况怎么样了?
    “没事,就是腰扭了,舅舅和舅妈在医院照顾,我刚刚去市场上想买点滋补的可是没有好东西,那老鸭子说是老的我也不会看,老爸你明天过来一趟吧。”
    老冯同志傲娇了,闺女再怎么长大,也是需要他的,看吧,买老鸭子也不会选,还是老爸出马比较靠得住啊,心里头一甜,“好好,我明天一早就去啊,这几天你辛苦一下多照顾照顾老人,也和你舅妈换换班,你有啥想吃的不,老爸明天一起给你带去。”
    老冯同志马不停蹄地安排了手头的工作,打了几个电话把事情安排好。
    第二天冯止妤去医院送早饭的时候,老冯同志已经到了,正在陪老太太聊天。
    冯止妤这个煮饭婆回家一看到那黑乎乎的一团,吓得把锅铲都丢了,冯立觉吃惊地跑到厨房。
    “这,这什么东西啊?”一团黑漆漆的,看了都恶心。
    冯立觉刚换了拖鞋,把手里的一大堆鸡鸭鱼肉拿进来,匆匆忙忙地跑到厨房,“这是乌鸡,就是乌鸡白凤丸那个乌鸡,外面毛很白的那种,这种很补的,小孩子家家没见识。”
    “这个东西有人吃吗?”冯止妤不信,这黑乎乎的一片看到了还不得恶心死。
    “出去吧出去吧,中饭我来做,一会儿做好了你也给小徐送个饭去,十一放假还加班,刚参加工作很苦的,你要时时关心他。”
    冯止妤胡乱答应一声,赶紧逃离了厨房,什么乌鸡炖三七,让老冯同志折腾去吧。
    中午老冯同志去医院送了饭,则把冯止妤赶去了徐皓彰公司。
    冯止妤不太愿意,让老冯同志一脚给踢出去了。
    这是冯止妤第一次要办公地方来找徐皓彰,终究不好意思去公司,在十字路口给徐皓彰打了电话。
    徐皓彰是在工业园区上班,附近都是大厂房,路上人烟稀少,冯止妤在十字路口站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徐皓彰飞奔过来。
    徐皓彰二话不说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蹭了好一会儿,“今天怎么会过来,外婆好些了吗?”
    “外婆没事,想你了,你上班辛苦,来给你送爱心盒饭,”冯止妤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蹭了蹭,“我爸爸来了,晚上说一起吃饭。”
    徐皓彰点点头,自己那未来的老丈人刚知道他和冯止妤好的时候可没少使坏,现在估计已经认可他了,这是一个好现象,他要好好表现啊,“好,我今天下班早,下了班先去医院看看外婆,冯叔喜欢吃什么菜你订个餐厅,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跟一对即将在鹊桥边分别的鸳鸯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某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第61章和第69章有修改,因此造成的困扰请大家原谅。
    某格这几天在学驾车,早上一般四点多就起,晚上到五点多才回家,所以更新字数有些少,希望大家能够谅解某格打字打字就晃荡脑袋的糊涂行为,要是行文中有什么错误,请大家及时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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