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员工以下的外企算小公司辞退员工工资结算

&只有兔员工才知道,野狼员工也好,狐狸员工也罢,他们迟早,只不过是虎老板的食物而已。
只有兔员工才能够找到虎老板,又或者,虎老板是员工对老板实施“老板管理”出来的。
然而温宁最终还是发现自己失算了。他只注意到罗聪儿这个兔子员工,却没有注意到她背后的老板竟然是一只老虎!
一只兔子在森林里奔跑。
森林中有着许多凶猛的动物,狼、狐狸和野猪,这些动物对于兔子来说都充满了危险。
于是兔子考虑替自己找一个好老板。
一个能够保护自己,不至于让别的动物吃掉自己的老板。
兔子决定选择一只老虎做他的老板。
(1)老板很重要
找到一个好老板,可以让我们少奋斗20年。
进入高档写字楼成为令人羡慕的白领是打工者的正常心态。但是罗聪儿却反其道而行之――她在2002年大学毕业后独闯深圳,由于她在求职时善于应对,两家外企愿意以月薪5000元的起步价,和她签约。但是罗聪儿却另有打算,她选择了一家极小的公司,除了老板之外,加上她也不过3个员工而已。
重要的是项目。罗聪儿这样解释她的选择:这家公司虽然小,但由于其业务领域居于国内电子产业前沿,拥有自己独一无二的专利,市场大得很。
尽管嘴上这样说,可是罗聪儿却掩盖不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这家小公司能够支付她的薪资,仅是外企愿意支付的1/5,实际上一个月连1000元都不到,而且她上班后的第一个月工资还被拖欠。
师姐张静为罗聪儿的遭遇鸣不平。张静比罗聪儿早来深圳几年,对于罗聪儿的选择相当地不理解,她劝罗聪儿千万别耽搁自己,不要说那家小小的公司根本就没什么希望,就算是有,那也和罗聪儿没关系,何必这样想不开呢?
只能说,在职业的选择上,张静比罗聪儿更理性,她虽然选择了一家国有企业,个人未来的上升空间不大,但是至少,她不需要付出太多的辛苦,多少能够有点心理平衡。
张静一再劝说,罗聪儿也曾犹豫过,可是就在她考虑辞职的那段日子里,小公司的老板突然不见了。张静疑心那个短粗矮胖的老板是不是卷款潜逃了,但是罗聪儿却说,老板临走之前对她说过,让她看好公司,老板要去谈笔生意……
让罗聪儿意外的是,这笔生意竟然一谈就是两个月,整整两个月老板没有在公司里露面,只是经常在大半夜里突然打罗聪儿的手机,让她赶回公司去订制合同文本诸如此类的琐碎活。那合同一改再改,不仅张静疑心这老板是个骗子,连罗聪儿自己都沉不住气了。她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老板什么时候回来,那边只是含糊其辞地回答说很快。
很快?会有多快呢?
张静说,现在市场上骗子太多了,罗聪儿你要当心……
一天早晨,罗聪儿像往常那样去上班。门一开,就看见老板面容憔悴地睡在沙发上,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个民工。
但这是老板最后一天过民工的生活了,因为他已经接到了一个总价900万元的大订单,对方预付了40%的款项。
由于另外两个员工早已自行走掉,现在这900万元只有罗聪儿陪老板玩了,于是老板就吩咐她:马上给我去市场招人,找合适的公司把该发包的活儿快点发出去。还有,你的工资就先定在2万元一个月吧,不够咱们再说。
罗聪儿并没有欣喜若狂,相反,她很冷静地对张静说:看来我这个险是冒对了,我早就看出老板这人不是易与之辈,替他看了两个月的家才给每月2万块钱,我容易吗我……
兔子在山洞前写文章。
一只狼走了过来,问:兔子啊,你在干什么?答曰:写文章。问:什么题目?答曰:《浅谈兔子是怎样吃掉狼的》。
狼哈哈大笑,表示不信,于是兔子把狼领进山洞。
过了一会,兔子独自走出山洞,继续写文章。
山洞里,老虎躺在一堆白骨之间,满意地剔着牙读着兔子交给它的文章,题目:《一只动物,能力大小关键要看你的老板是谁》。
(2)遭遇兔子员工
罗聪儿的故事堪称职场传奇,但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种传说与自己毫无关系,毕竟公司是一个利益实体。能力,在任何时候都是第一位的。
至少,“海归”温宁就是这样看待问题的。
温宁是电子数控专业的顶尖高手,也就是说,他是就业市场上最抢手的人才,国内几家大型实力集团都渴望着他的“加盟”,但温宁的反应却是有些淡漠。
他希望的是属于他自己的事业,实际上他之所以回国,目的也正是因为此,国内草创时期的企业就预示着数不清的机会,他不希望自己错过。
所以他千挑万选,最后选择了一家小得不起眼的公司。
之所以选择这家公司,是因为这家小公司居然有一笔总价900万元的项目,不清楚这么小的公司是怎么吞下如此之大的订单的。由此可以证明,国内市场的不规范到了何种地步,机会又是何等地多。但是温宁心里清楚,如果他要是不去这家小公司的话,只怕这家小公司根本就做不成这个项目。
而如果他去的话……虽然温宁也知道国内市场环境不是那么规范,说不定这个小老板在政府机关有着自己的资源。但尽管如此,技术上的优势足以抵消这一切,温宁确信,这家莫名其妙的小公司将是他在国内的一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温宁以第二个员工的身份走进了这家小公司。接待他的是兔子员工罗聪儿,面试的时候温宁好奇地打量这个员工,心里忍不住好笑。在他的眼里,兔子员工罗聪儿的专业能力实在不值一提,这个女孩子在公司里最大的价值无非是看个门扫个地,于是他对于自己的未来就更加充满了信心。
又有十几个员工被招了进来,但对于这些后来者的能力温宁同样不看好,显然老板也是这样认为的,温宁和罗聪儿,两人同时被任命为项目总监。
老板是这样安排的,虽然有两个项目总监,但温宁监内,说明白了就是把活干好,而罗聪儿监外,无非是一个客户经理的名堂。
老板的这一手并不出温宁的意料,老板这样做,目的不过是避免他与客户见面,将市场资源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上,但是项目操作起来复杂无比,他温宁,怎么说也要去现场看一看吧。
只要到了现场,和客户方搭上线,温宁就会很快弄明白项目的究竟,带上人马将项目从这家小得可怜的公司里拿走,决非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任何时候温宁也不讳言自己是一名“野狼员工”,市场认的是真本事,谁叫他温宁有真才实学呢。让终端客户满意就是职场上的最大道德,如果他温宁接手这个项目并且比这家公司做得更好的话,他看不出来这有什么不妥当。
然而温宁最终还是发现自己失算了。
他只注意到罗聪儿这个兔子员工,却没有注意到她背后的老板竟然是一只老虎!
老板自己也是电子数控领域里的高手,不然的话,他怎么敢白手起家开公司?
去现场的差事就由虎老板和兔子员工包了,野狼员工惊讶地发现自己掉进了职业陷阱之中。他只能给老板好好地干,不然的话,就只能是净身出户。这时候温宁必须仔细理清自己的思路,既然他斗不过躲藏在兔子员工身后的虎老板,那么他至少还可以在规范的竞争体系之内为自己的利益而争取――他要求加薪。
老板拒绝的理由也非常简单,为企业带来最终效益的是市场资源,如果温宁期望在最后的收益里分得一杯羹,那他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才成。
温宁感觉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如果他留下来,只不过是等待着失败而已,可如果他选择离开,那么就是更快地接受失败现实。
他陷入了两难之中。
森林中的动物越来越少了,老虎对兔子吼叫道:你必须要想办法给我弄来足够的食物,否则的话我就吃掉你。
于是兔子跑到远处,遇到了一只狐狸。
兔子问:你相信兔子会吃掉狐狸吗?
狐狸摇头:不相信。
兔子说:如果你不信,那就跟我来好了……
兔子把狐狸带回了山洞,于是老虎的肚皮又能够吃饱了。
(3)兔员工有大智慧
当温宁陷入失落的时候,公司里另一名员工陈桂却近乎绝望了。
与温宁不同的是,陈桂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本土员工,这就意味着他远比温宁更熟悉国人的博弈法则。
同样的,陈桂也不把兔子员工罗聪儿瞧在眼里,事实上他和温宁都是被这只兔子引诱进入这家小公司的,既然这只兔子没什么业务能力,倘使自己去了,那这家公司岂不成了自己的天下?但却不曾想在这只小兔子的身后躲藏着一只让人害怕的虎老板,这虎老板其实才是业内真正的高手,而且他又掌握着绝对的市场资源,陈桂认为自己是不具实力与老板相抗争的。
实际上,大多数本土员工都没有明确和老板抗争的意识,于他们而言,上班干活,下班回家;你给我多少钱,我给你干多少活。只不过,员工对自己劳动的价格定位往往比老板更高,至少在陈桂看来,我来公司上班了,就应该拿钱,至于工作吗,这得另说另算。
像陈桂这样想的员工不是少数,尤其大家干的是总价900万元的项目,无论怎么计算,大家都觉得自己亏惨了,被老板剥削得透不过气来了,活不下去了,没法子再干下去了。
这样一来,公司的项目进展就顺理成章地放缓了。虽然老板急得上蹿下跳,可是员工们却不为所动,反而觉得这老板实在可笑――你赚了900万元,才给我们这两个子儿的薪水,还好意思冲我们嚷嚷?
员工只算自己的账,但只有虎老板和兔员工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总价900万元的项目,其中材料费就已经占了八成,又赶上材料涨价,老板不止一次后悔过自己接这个缺德项目,不足80%的人工及行政费用原本就入不敷出,再加上员工缺乏积极性,项目一拖再拖,老板基本上已经是血本无归了。
可这跟员工们又有什么关系?赚了钱是老板的,亏了钱也是老板的,自己不过是打工而已,趁老板不在的时候玩玩电子游戏,这才是大家应该考虑的正事。
大多数人都这样想。
只有温宁想法不同,他知道至少有十几个办法能够帮助虎老板摆脱困境,可是这对他来说是否值得呢?
但只不过多考虑了两天,温宁就发现自己犯下了大错,根本不放在他眼里的兔员工罗聪儿,竟然想在了他的前面。
兔员工罗聪儿向虎老板建议,向政府申请科技专项基金,老板点头,就让兔员工罗聪儿全面负责此事。众员工对此均不抱希望,只有温宁知道这事十有八九准成,因为他一直想找一个属于自己的项目,也是准备以项目向政府融资,却想不到这个办法竟然被兔员工给想到了。
而且温宁现在在公司里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虎老板当初聘请他的时候,看中的就是他这个海归背景,可项目折腾到最后,他这个“海龟”跟“土鳖”们好像没什么区别,虎老板对他已经不再抱有信心了。
没办法,毕竟是只“海龟”,总不能连个兔员工都不如吧?
温宁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来填了几份英文的项目风险基金申请表,快递到了大洋彼岸的一家海外风险基金会,还出了几趟差,和对方中国区负责人深谈了几次。几个星期过后,200万美元的风险融资进入了公司账户,虎老板顿时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我要权!办完了这件事,温宁正式对虎老板提出要求。
没问题,虎老板高兴地拍着温宁的肩膀:我给你期权,你给我现钱,这样咱们才能玩得起来。
兔子继续坐在山洞前写论文。
一只凶猛的狮子走了过来:兔子,你在干什么?
兔子:写论文。
狮子:什么题目?
兔子:《论兔子是如何吃掉狮子的》。
狮子:哈哈哈……
兔子带狮子走进了山洞,等它再出来的时候,它已经有了两个老板。
狮子和老虎。
(4)寻找一个好老板
又用项目接连从海外融来两笔资金之后,温宁坐下来和虎老板开始谈判,他要求占有公司全部股份不能少于51%,虎老板坚决不答应,最多只给30%.因为兔员工罗聪儿从政府申请的科技专项基金也快要到位了,虎老板有充足的实力与温宁抗衡。
价码谈不下来,温宁和虎老板心里都是说不出来的别扭,双方心里都害怕谈崩了,但又不敢轻言后退,僵持之中,虎老板急招兔员工罗聪儿救驾。
兔员工到底是兔员工,心思百变,玲珑七窍,她提出来一个折衷方案,再成立一家公司,由温宁去当老板,温宁占到新公司全部股份的51%,虎老板占49%.至于老公司,虽然又小又破,但却是虎老板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天下,舍不得,所以就由温宁占到40%的股份好了,虎老板仍然控股。
虎老板大为高兴,他一下子成了两家公司的老板。温宁更开心,他终于有了自己的实体,而且还有虎老板和兔员工这样能干的合作者。
只有员工们不高兴,温宁开新公司去的时候,只要求带上兔员工罗聪儿。虎老板坚决不肯放,其他的员工们眼巴巴地盼望着温宁带他们走,可这些人天天上班玩游戏的事温宁比谁都清楚。他是开公司赚钱,又不是开电子游戏厅,当然谁也不会带,不仅一个不带,他还建议虎老板将这些人全部炒掉。
虎老板却摇头:要让本土员工适应市场交换法则,我们还需要时间。所以他只辞退了陈桂一个人,因为这个员工在和老板的对抗道路上走得太远了。
在这个项目中,应该说兔员工罗聪儿是最大的赢家,虎老板和已经跃升为老板的温宁都期望得到他,别的员工看得眼热倒还罢了,罗聪儿的师姐张静,却早已是按捺不住了。
张静羡慕罗聪儿“命好”,她那么幸运地碰上了一个好老板,这是几乎所有打工者梦寐以求的好事。张静比罗聪儿早来深圳两年,却仍然在温饱线上挣扎,原因就是没有碰到罗聪儿的运气,她央求罗聪儿,如果公司还需要人的话,就让她来好了。
其实罗聪儿也一直在想着帮师姐张静,她向温宁推荐张静给他做助手。
既然是罗聪儿介绍的,那肯定也是一名非常能干的员工,温宁当即答应了下来。
但是,温宁提醒罗聪儿,让她告诉张静:新公司刚刚成立,几乎是一片空白,所谓的投资又是子虚乌有之事,张静过来的话一定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必须要低调从最低端做起。
张静一口答应,她是眼看着罗聪儿如何取得成功的,无非是替好老板看好家锁好门,这活儿,应该不难吧?
但是张静很快就发现她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一只小鹿听说了兔子的故事,非常羡慕,就跑到了狮子那里,希望狮子老板也能够收下它。
狮子老板答应了。
不久,狮子躺在小鹿的骨头边,满脸幸福地剔着牙。
(5)只有兔员工,才会遇到虎老板
只有兔员工,才会遇到虎老板。张静不明白这条职场铁律,就注定了她与温宁的合作前景渺茫,虽然其中的道理她不明白,但从上班的第一天起,她就感觉到温宁这个老板不对劲。
像绝大多数人一样,张静心目中的好老板是一个智商存在严重问题的傻老板,他自己在外边风吹雨打吃糠咽菜,目的是为了让员工生活得幸福无比。
但实际上这样的傻老板根本不可能存在,温宁之所以能够在虎老板的小公司中脱颖而出,获得虎老板的支持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比别人更精明。
精明的温宁指望的是员工张静替他摆平一切,不然的话他养这么一个人干什么?
而员工张静却幻想着温宁自己去吃苦受累,两人就像是两条道上跑的车,一开始就跑错了方向。
温宁有海外背景,对办公环境特别的挑剔,公司里只有张静一个人,这勤杂工的活儿就义不容辞地归她了,她要从早干到晚,老板还天天不满意。除此之外,公司所有跑内跑外的活儿,全都是她一个人,几天下来张静就忍受不下去了,打电话跟罗聪儿诉苦。
罗聪儿这时候才意识到她这个师姐的不堪造就,既然张静从没有想过付出,那么她就不可能得到老板的肯定。
罗聪儿建议张静最好是辞职,实际上她是怕事情闹到最后,张静反过来责怨她。
其实张静现在心里就已经好大不乐意了,她要求和罗聪儿“换一换”,她去虎老板的公司,让罗聪儿自己来温宁这里干上几天,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张静的要求没任何道理,但罗聪儿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张静在虎老板的小公司里同样也干不了几天,因为她实质上是一个混日子的人,这种员工最大的价值就是给公司凑一个人数,让客户来的时候显得公司不是那么冷清。
市场上没有毫无价值的员工,只有不懂得合作法则的员工。
一个人一旦不知道如何与别人合作,那么他的价值就体现不出来,他也就成为了“没有价值”的员工。
果然,张静到了虎老板的公司没几天,虎老板就和她“聊了一下”,劝她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人生职业规划。
张静愤怒地离开,连声招呼都没有和罗聪儿打,她觉得这些人都是怪人,罗聪儿之所以运气好,那是因为她也不正常。除了这个解释,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
狮子吃掉了小鹿,等待着下一个员工的到来。
下一个来的员工又是兔子,狮子不由得皱起眉头。
仅仅一只兔子,狮子是吃不饱的,它只能让这只兔子蹲在它的洞口,继续写它的论文,以便将森林中更多的动物吸引过来……
如果你不想被狮子吃掉,那么你就必须要学会狮子。
(6)只有虎老板,才能找到兔员工
并不是每一个员工都能够成为兔员工。
这个道理,不只是员工意识不到,实际上许多老板也意识不到。
比如说老板温宁,他期望着张静能够像罗聪儿那样能干,这本身就不现实,罗聪儿也不是一找到工作就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她也是边干边学,慢慢地悟出来的。
摆在罗聪儿面前的问题是,张静不明白这个问题倒还罢了,但如果当了老板的温宁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的话,那他的公司未来发展可就有点麻烦。
于是罗聪儿就考虑做一件事:她要替温宁找到一个兔子员工,那么首先,她得先让温宁成为一个虎老板。
一个聪明的员工,在能力上是不会和老板一较短长的,只要他能够像老板那样思考,因为他必须要学会与老板合作。明白老板的思维方式,就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罗聪儿能够成为兔子员工,而张静却做不到这一点,她们两人的区别正在于此。
罗聪儿考虑,必须要降低温宁对员工不切实际的过高要求,要让他自己成为一名“虎老板”。
她的做法是替温宁招来一个新的人手,一个只有专科学历,但手脚还算勤快的助理李弘。
现在温宁终于意识到他不可能在电子数控如此高尖端的领域里对一名专科生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很多工作还得他自己来,毕竟他才是老板。
于是李弘很幸运地发现,他遇到一个好老板。
温宁和虎老板坐在一起研究风险融资,虎老板有本土的优势,温宁熟悉海外规范市场,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很容易又拿到几笔风险投资。
于是专科生李弘进入公司不久,就拿到了让许多博士硕士都为之羡慕的高薪。
这时两名兔子员工,李弘和罗聪儿一起去深圳人才大市场替温宁招人手。
这两名兔子员工吸引来许多野狼员工和狐狸员工,连两只兔子都在险恶的市场上混得如此幸福,可见在他们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好老板,于是大家蜂拥而至,打破脑袋地想挤上这辆幸福的班车。
只有兔员工才知道,野狼员工也好,狐狸员工也罢,他们迟早,只不过是虎老板的食物而已。
只有兔员工才能够找到虎老板,又或者,虎老板是员工对老板实施“老板管理”出来的,在明白这个道理之前,他们还要经历很长一段失落的日子。
对于张静和陈桂及与他们相近的人来说,坐在虎老板身边写论文的兔子永远只是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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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企有没有那么好,大家看完了自然会有评价,然而伦敦直到我辞职我也没能领我女朋友前去。这就是后话了。  用工合同是在中信广场附近的一个写字楼里签署的。在走进那栋大楼之前,在楼下我想起了几年以前身为屌丝的我(当然现在也是:)),无比的羡慕和向往成为在这些大楼里办公的年轻人,如今走进楼里,看着公司宽敞明亮的环境,厚重洁净的地毯,我的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幸福的感觉。什么是幸福呢?也许人生的每个阶段对幸福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吧,办公室还是那个办公室,不过几年后在我厌倦了这份工作以后,每天的上班就已经完全不能再给我任何的幸福感了,我只想逃离。  入职以后,很快就开始了为期二十多天的培训,我的新同事中有大约三分之一是海归的留学生,英国的居多,然后是澳大利亚和美国加拿大。相比他们动辄海归动辄名校的背景,我那个时候老实讲并没有多少的自卑,反而豪气更多一些,总想着拼搏出一番成绩好不被人看扁了。  银行行业的信息化程度比较高,虽然比不上纯IT的那么尖端,但是也是包罗万象,从大型计算机,中型计算机,小型计算机,微型计算机等等一应俱全。我被分在了中型计算机AS/400组,和十几个广州的新同事,以及两个上海过来的女同事一起即将度过我在这里最快乐的时光。  培训老师是香港那边的资深讲师,据他讲,广州地区从事AS/400工作的同事,几乎都是他的学生,我为能够继承这一传统而深感荣幸。一年以后,公司为了节约成本,把培训时间大为缩短,讲师也换成了广州本地的同事,无论讲授的水平如何,总之已是两个时代了吧。那一段时间,真的感觉是我在这家公司最快乐的日子,每天的培训虽然很累很辛苦,我们要在二十多天的时间里学完一本六七百页全英文的大部头,做作业有时候甚至要做到夜里一两点,但是每天中午能够有机会和来自各地的年轻人一起吃饭聊天谈生活谈理想,那样的时光是多么多么的值得珍惜和怀念。那段日子在我的记忆里,每天都是阳光灿烂。  在短短的二十多天时间里,发生了一件让大家意外的事情。上海来的一个女同事,在交大毕业以后曾经去丽江支教一年,然后就在那时得到了上海地税局的优先录用通知。她决定辞职,我们都很不舍,也有那么小小的不理解,外企在那时候的光环让我甚至觉得留下来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然而她还是走了,就在她打电话回上海跟经理提出辞职的电话里,她的经理给她一顿臭骂,让她当天就必须飞回上海办理辞职手续,她恋恋不舍的走了。第二天,我们就在没有她的镜头前留下了结业合影。后来的日子,外企这种决绝和冷酷的作风随处可见。
  培训期间,我还意外的接到了南京IBM的面试通知,让我在隔壁的广州IBM进行面试。找工作这过程也好玩,就像慢慢培养起来的一种气场。历经了近百场面试,我逐渐从最开始怯生生一问一答的回答面试官问题,到后来手舞足蹈的给面试官讲故事,到后来去IBM,我的气场终于达到了最高点。头一次走进IBM,我就很自来熟的给面试官开会议室门,开灯,搬凳子,然后嬉皮笑脸的大谈从前做项目时候的各种荤笑话。面试官忍俊不禁的听我讲完,当即拍板让我上班,连口语测试和技术笔试都免了。虽然最后还是因为女朋友的原因,我拒绝了南京的那份工作,可是对于面试的理解,我也有了深刻的体会。什么是成功的面试?成功的面试就是在各种压力下,你还能自如的谈笑风生,做回自己。不过七年之后,当我逃离外企去国企面试的时候,我也可耻得手都发抖了。:)  扯回正题,一起培训的同事里,有三个在结业以后和我分在了同一组,我们四个都比较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总是一起外出吃饭一起加班,以至于其他同事都开始管我们叫四大金刚。而在我们四个里,一个来自东北毕业于英国阿伯丁大学,我叫他阿伯丁;另一个是广州人毕业于英国利物浦大学,就叫利物浦;另外一个毕业于广东本地大学,我们叫他F。正式开展工作以后,外企的种种铁面开始显露出来,工作量大到每一个人不加班都完不成工作,很多同事,每天几乎都要工作到晚上十点、十一点,而且没有加班费,当我们怂恿资深同事小声提意见的时候,老板总是板着脸说,不要总是抱怨工作量大,为什么不反思一下你们自己是不是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为什么不能提高工作效率?效率!进了外企以后,我才觉得,外企的内部,远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光鲜。对比之前在民企的工作经验,我总是觉得,外企是给你两倍的钱,却要你完成数倍的工作。外人看到的,只是我们收入上的绝对数量,却没人去关注我们深夜加班的身影。  工作上的挑战越来越大,加班也越来越频繁,入职的前两年,基本别想有按时下班的时候。即便到了我离开这家公司的时候,我还时不时的就要加班。而且坦白讲,外企的各种标准多如牛毛,在给你烙下这家企业印记以前,个人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要用来熟悉各种缩写和规章制度,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轻则挨骂重做,重则影响考核结果和加薪升职。外企的规定仔细到什么程度呢?小到什么颜色的袜子能穿不能穿;周一至周四穿什么风格的衣服,周五穿什么风格的衣服;桌子上的摆的盆栽多高多大;撰写的文档一级标题用什么字体什么颜色,二级标题用什么字体什么颜色;表格的标题用什么底色文字用什么颜色到收礼限额以及同事间禁止借钱都有明文规定。
  世界上的事理也许都是互通的,很多看似外企独有的东西其实在国企也或多或少的能够找到相似的例子。比如最初进去的时候,死活搞不懂直属经理(line manager)和职能经理(functional manager)有什么区别,然后待下来了,也才发现其实跟国内的体制也没多大差别。就像一家学校的教职工人事,直属于当地的政府管辖,那政府领导就是直属经理。然后学校的业务要由教育厅管辖,那教育厅领导就是职能经理。但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在外企可能都要工作几年才能明白,因为人和人之间的沟通实在太少了,而且身处五百强的最底层,是没有多少精力去搞懂这些东西的。类似的例子还有职务(title)和级别(band)的分别,比如县公安局同为正科级的干部,他的职务可能是正局长,也可能是常务副局长等等。这样的安排看似很合理,但是其实潜藏着一些深层次的矛盾。比如我们的职能经理是集团在香港的另一家子公司的人员,我们所有的工作都要有他来安排,年终进行业绩评定。然而评定的结果一旦确定,具体的薪酬福利就要由我们的直属经理根据广州的市场情况具体确定。这就是所谓的双重标准,在不远的将来,也许我们的晋升要拿到伦敦去全球排比,但是得到的无非是广州一家外企的回报而已。公司管你要世界级的付出,却只给你地方级的待遇,中国和发达国家的差距有多大,我们感受到的就有多大,不过这并不像如今身处广州顶级写字楼的感受来得那么直观。  扯远了,我来继续说,阿伯丁和F分到北美的核心业务小组,利物浦分到中东业务小组,我则被分到了香港业务小组。在外企里,team这个是一个神奇的词汇,几个负责一个系统的同事就可以叫做一个team,几个不同的小team可以组成一个大一点的team,几个大一点的team又可以组成一个更大的team,但是他们都叫做team。就好比在部队里,有营、连、排和班等等的称谓,只不过在这里统一都叫做team。我后来琢磨着,这其实也是文化差异的一个体现。比如在中文里,我们会仔细的分堂兄堂弟堂姐堂妹表兄表弟表姐表妹,在英语里只有一个词cousin一样的道理。  香港业务小组只有两个人,带着我干活的是一个早我半年进来的女海归,个子不大却凶神恶煞,任何事情上都要吹毛求疵,弄得刚刚过完培训那段好日子的我明显觉得变天了。在政府企事业单位里,论资排辈都是很常见的现象,但是在外企不是,哪怕岁数比你小在这里进来早几天的都彷佛师兄姐一般,对新人呼来唤去毫无尊重可言。我的外企生涯就这么苦逼的开始了。然后就是加班,各种加班。广州这个IT中心在这家银行的全球体系里资历非常浅,所干的活儿一时还比较初级,但是在大家都暂时没能力想出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有些她不愿意干的活就丢给我了,比如切换环境时候手工改几百个目录名这种破事。如果说外国人已经比中国人严谨太多的话,那么比外国人更严谨的就是外国人做出来的机器,几百个目录名改错一个,就要重头检查一遍,那阵子我对这种黑底绿字的,古板的中型计算机界面已经到了快要骂娘的地步了。每次改完我看东西都会觉得偏色,然后要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我和这位小姐姐的矛盾三个月之后终于爆发了。小姐姐的凶神恶煞绝不是写在脸上那么简单,那种气场绝对是与生俱来的。小姐姐想尽一切办法抓我的把柄,截屏,或明或暗的抄送给老板,那份认真绝对不输于公安局搞证据工作的同志。在外企待久了,我才明白,所谓工作做得好不是不犯错,而是如何犯了错也不要让别人抓到。很快,小姐姐成功的说服了老板一起讨伐我,在会议室里正襟危坐的老板面前,小姐姐嘴角上扬的脸庞成了我对外企的第二印象。  日后在我也扮演着小哥哥这么一个角色的时候,我深深的记住了小姐姐给我的教训,总是无比耐心的对待每一个新进的同事。因为外企的新人,就像刚刚破壳的小动物,连点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没有。  没过半年,阿伯丁就提出了辞职。阿伯丁的女朋友在深圳,所以他跳去了深圳IBM,临走的时候阿伯丁说,这里就像战场,很遗憾不能跟你们继续战斗了。如果之前YZ的离去只是一个意外,阿伯丁的出走则动摇了我心中外企神圣不能侵犯的地位。都在这了,你们还折腾什么啊?我很长的时间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不过北上广的特点就是看淡,好聚好散,谁都没有精力为谁惋惜,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都有自己的目标,每个人都注定要自己走到最后。
  阿伯丁走了,再来说说利物浦这个人。初识利物浦,绝对是让我幼小的心灵震撼了一把。还记得认识利物浦的第一天,利物浦就侃侃而谈说他的目标是养鱼,养很多很多的热带鱼。弄得我当天下了班跟我女朋友不停的感叹,你看人家高层次人才喝过洋墨水的就是不一样哈,闲情雅致的,真有文化。但是其实利物浦不是刻意的闲情雅致,人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在利物浦粗犷的外表之下,其实是一个仁厚不争的心。利物浦生长在中科院的家属院里,浑身上下并没有广州人那种精明世故的劲儿,他也并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只是生长在这块肥沃的土地中,水涨船高的就拿到了他利物浦大学电子工程的硕士学位而已。而对比我自己,若是怀有跟他一样的淡泊,我根本不可能走出海南的山区来到千里之外听他的闲情雅致。人和人从小就不同,从小灌输的梦想不同,从小犯错误的代价也不同。若是一步踩偏,我至今应当还在山里安稳的喝茶看报纸吧。  F的手上接了一个项目,合作对象正好是CZ那边,CZ就托人从上海给我们带来了大包小包的零食,打开包裹的瞬间颠覆了我深埋脑海对上海人小气斤斤计较的印象。我们这帮一起培训只有二十几天的新人,彼此之间的感觉却像同窗几年的大学同学。过来接洽的叫WS,是复旦小硕出身的管理培训生,文质彬彬又成熟干练,满脸全是热情的微笑。那阵子,我深深的以能够跟我的同事们一起工作而自豪。呃,还记得工作的最初,在回家的地铁里也总是舍不得把胸前的工卡摘下。:)  这年的年底,自觉安定下来的我,经不住女朋友的威逼利诱,任由她华丽丽的转型成为了我的老婆,从此走上了工资卡上交的不归路:(。来年的春节,在她家乡举办的酒宴上,听着我岳父自豪的念着我们各自的工作单位,我又是不好意思又是自豪。外企一开始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晃一年就要过去了,我开始对我从事的系统有了点概念。这种中型计算机在IBM的产品线里属于iSeries,是一种有着几十年历史,但如今却面临尴尬的系统。因为小型计算机的性能越来越强而大型计算机的价格越来越便宜,所以无形中积压了中型计算机的生存空间。但是我所在的这家银行,既是IBM在整个亚太地区出货量最大的买家,整个的骨干系统也都运行在这种计算机之上,要替换它谈何容易。但是难归难,淘汰的风声却不断传出,甚至一度有消息说IBM都要撤销这个部门了。面对这种日薄西山的情势,本来就没有多少安全感的我,打起了转组的念头。  很快我瞄上了一个投资银行部门的招聘机会,这是一个新成立的小组,从事金融衍生品系统的开发,使用流行的J2EE技术。零七年过完五一,我也作别了利物浦和F来到这个新成立的小组。我的直线经理是一个叫做DS的香港人,他外派到这边已经几年了。我的职能经理是一个叫做ST的香港人,他远程分配指导我们的工作。DS,ST连同我后来的职能经理JS,都是我在这里见到最优秀的经理,给了我不单是业务上的指点,还教会了我很多做人的道理。凭心而论,如果说外企有什么优秀的地方,就是你所有的缺点都会被一一指出,毫不避讳。  这个新成立的小组不像之前的大组有50几个人,这里只有四个人,一个是中大的小硕AT,留学的小硕TN,我和只会讲普通话的女生WW。如果说我在之前的小组还感觉如同是外企的一个外包部门,那么在这里,感觉就是一个正宗的职能部门了。因为之前的组属于indirect report的性质,就是有点像独立运作自负盈亏的性质,跟集团内部其他的子公司接单干活。而这个组属于direct report的性质,就是同一个开发组,有一半同事在香港,一半同事在广州,同属于一个职能经理。这种方式比之前的工作要好很多,能够给人一种存在感,至少我知道我们的上家是坐在香港中环的交易员,而之前,我连我们的上家是哪里都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最后去了哪里也看不见摸不着。外企的员工,永远都只是像一颗小小的螺丝钉,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没人在意你的感受。
  ST是一个个子瘦小满脸络腮胡的香港人,多伦多大学数学系出身的小硕。为人厚道,反应非常快,是一个能够给人良好印象的香港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公司里其实有不少对大陆人有偏见,然后自身也很势利很刻薄的香港人。但是ST不会,ST是头一个让我心悦诚服的经理,不单为人正直,还是一个技术狂。我们四个人写的所有代码,在上线之前,他都会一行一行的进行复查,然后把我们叫来讲解,哪个地方好,哪个地方不好,应该如何修改等等。如果说投资银行是金融领域最亮的那颗明珠,那么结构产品差不多就是投资银行领域最经典的产品,我们开发的就是进行这种产品买卖的订单系统。那什么是结构产品呢?结构产品就是一种理财产品的收益要由挂钩的另一种标的物资产的表现来决定。翻译成人话就是,小朋友能不能得到礼物,要看他能否考进全班前三名这意思。ST尽心尽力的把我们领进了这个新奇的大门。  我在这个组的压力感觉没有前一个组那么大,最重要的原因可能是ST已经帮我们扛下了很多。外企这一点跟国企不同,做领导的压力确确实实要比员工看得见的大,没有那个金刚钻确是揽不了那个瓷器活。  零八年的我,应该算是春风得意的。因为对自己的工作满意度一度达到了一个高点,再者,我在这年的四月份得知了我的孩子即将来到这个灿烂的世界。那时候最享受的事情莫过于下班回家吃了饭,跟老婆牵手散步,然后一边给孩子起名,一边讨论如何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我自己从小在海南的山区长大,小学时候因为抄写一篇公交车让座的作文被老师批评,而立下了要走出山城的志向。因为山城没有公交车,所以我当时就把范文中公交车让座的故事改成了我在山城到海口的长途客车上给人让座,然后老师批了一句,没有真情实感。真可耻我当年没有好好的检讨自己不用心写作文,反而立志长大了要去有公交车的地方。:)  从知道自己即将做爸爸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回顾自己的成长过程。我总是觉得,小山村长大的孩子和城里长大的孩子,差别最大的地方,不是物质条件上的区别,而是眼界和从小酝酿出来的梦想。这个世界有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东西,而我在小的时候居然都不知道,更无从提起如何去实现这些梦想。所以我的梦想就是走出去,这是由我成长的环境决定的,我只能想到这么远。而一个跟我同样岁数大城市长大的孩子,也许从小时候的眼界就已经不同,就会想着走得更高更远。梦想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基于现实并试图改变现实的一种愿望。  我相信缘分,也相信因果。对于未来的孩子,我希望给他准备那么一个环境,周遭充满了各种人世间美好的东西,在他未来充满好奇心四处翻箱倒柜的那个阶段,能不经意的开启和美好的一段故事,从而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撒进一缕阳光,埋下一个梦想的种子。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努力的学习英文,我想给孩子讲全世界最动人的故事,给他最精巧的玩具,想让他坐在我的肩膀上看得更高更远。从那以后,只要有同事去海外出差,我就想要拜托人家带回当地最著名大学的纪念品。希望有一天,当这孩子走进那些庄严的殿堂的时候,他会觉得亲切觉得熟悉,希望那些殿堂的种子不经意间就已在他小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那是他的缘分,是他爸爸埋下的因缘。  未来的孩子在他妈妈肚子里一天天长大。在我委婉的向ST打探升职的时候,ST一脸严肃的问我,外企是业绩驱动的体系,当你升了一级,度量你的那把尺就会相应伸长,你是否已做好准备接受更苛刻的考评?我点头不语,ST就把我打发走了。  零八年的金融海啸,是以一则雷曼兄弟倒闭的新闻的形式波及到我们生活的。只是它的威力要在四年之后才会冲击到我的职业规划。零七年在美国开始的次贷危机,在零八年恶化到同信贷挂钩的信用衍生产品上,从而导致了华尔街很多投资银行的破产倒闭。在香港,许多购买了同雷曼有关的衍生产品的市民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即使是在我身处的这家外资银行的开发中心,有很多的同事至今也没搞懂这之间的关系。因为不单一般的香港市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购买的理财产品风险究竟几何,就连银行的销售人员当时也认识不到经自己手签订的这些合同的杀伤力足以让人跳楼。举一个例子,在中银香港出售的相关ELI股票挂钩投资产品里,有一条类似这样的条款,当到期时雷曼兄弟的股价攀升至合同价格之上时,返还给你现金;而当雷曼兄弟的股价跌至合同价格八九成以下时,返还给你雷曼兄弟的股票。没几个人当时会意识到若有一天雷曼兄弟破产了,这些证券会瞬间沦为废纸一张。个别香港人因此跳楼。一一年我去香港中环出差的时候,有天吃午饭路过中银香港大楼,还看到一堆大叔大妈手持招魂幡坐在中银门口,旁边的高音喇叭不间断的放着哀乐。这场危机的影响是深远的,甚至万里之外的我们也受到了波及。从此以后,我们工作的环境一天比一天严苛,监管一天比一天多,待着越来越让人难受。  我的宝宝在我升职的两个月以后,在零八年的年底出世了。ST发动了所有的同事,给我派了红包,这在人际关系冷漠的外企里罕见至极。
  我投入在英语上的时间一天比一天多,投入在技术上的精力一天比一天少。因为我对孩子和家庭的热爱逐渐的超过了我对沉闷的工作的热情,ST也渐渐对我开始感到不满,因为他是一个技术狂人,满心希望手下能带出一批技术专家。又或许他觉得这个组其实不需要那么尖端的技术,他在酝酿退出了。就这样我就被转给了一个新进的副经理HT。HT是一个地道的香港人,之所以说地道,是因为很多香港人都是后来从大陆过去的,而HT则是在香港有丁屋的原住民。  HT的工作风格用一个常见的词形容就是aggressive激进。就是这个激进弄得我们苦不堪言,因为证券市场本来变化就快,留给我们的开发时间已经相当紧迫了,而HT还要刻意拔高技术难度。整个零九年,我都被逼着加班,经常有时候回到家已经十一点了。这种工作状态对于刚刚升格为父亲的我越来越不胜其烦。  刚进入一零年,ST转组的消息就传开了,很快交接的日子到了,ST从此就消失在这个故事之外。外企有时候想想跟我们的部队有几分相似,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八十年代编写的系统,程序的修改历史里留下了叹为观止长达数百行的后来者的名字,这在国内的电脑系统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在我之前参与过的中移动,中电信和建行的项目里,这些软件系统通通都是隔几年又推倒隔几年又推倒重来一次。不过这种完善的维护机制下,带给人的却是自我认同感的缺失。在外企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任凭你休假了病倒了出了事故又或是地震水灾,业务总是有办法继续的。然而作为个体的人,其实既没人关心也不大重要。那么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为了什么呢?  随着外部的金融环境越来越恶劣,公司的各种福利也开始紧缩,越来越多的海归和小硕们开始出走。本来有一部分的海归留学就是为了移民,只不过在他们刚毕业那阵子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所以在海外找不到工作,于是一部分人才采取了折衷的做法,先回国工作两年积累经验,然后再继续移民之路而已。这个时期和我一同进入公司的好多朋友都相继移民了,有点门路的小硕们也都赶紧往高校国企里面钻。我越发的觉得吃饭也找不到人了,于是午饭的路上我渐渐的开始形单影只。  高层的一场大的变革在这种大背景下已经渐渐开始酝酿。广州的这个开发中心开始大规模扩张。原本清一色粤语的工作场所讲普通话的同事越来越多,一脸稚气的小本科生越来越多,名校的毕业生越来越少。每周一都有很多新人站在门口朝气蓬勃的等着入职,每周五也有大把老人清空桌子离开。公司的论坛里那一阵子充斥着各种告别的帖子,气氛一度热烈得公司恨不得关了内部论坛。当然,这在言论自由的外企里并不容易。  公司为了留住老员工,开始大幅度加薪,与之交相辉映的,则是集团海外子公司的大幅度裁员。时隔几个月,就能在新闻里看到,集团又决定在全球范围内裁减数千人一类的新闻,当然这些都与中国区无关,不过我们的香港同事就没那么幸运,每当运动来临,香港同事就如同惊弓之鸟,默默的念叨着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而后自求多福。那一年集团在北美亏损一百多亿美元,高达百分之九十几的当地员工被辞退,营业网点保留下来的数目缩减到个位。中国区则一如既往的欣欣向荣,但是细心的人们还是能够感觉到变化。公司里出现的鬼佬越来越多,集团高层造访的次数越来越多,说英文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广州中心人数急剧从我入职时候的七百人攀升到三千多人,并迈开了全球化的步伐。广州中心的员工可以申请转去印度、巴西、马来西亚等地的开发中心任职等等。
  我的职能经理也从HT变成了HT的老板JS,因为集团要精简管理层,所以我们改成了直接隶属于JS。那一年,我的家庭出现了重大变故。这场放在很多家庭里如同灭顶之灾一般的劫难虽然我们最终艰难的挺了过来,但是我开始全面反思我在外企的职业生涯。  外企有哪些好,有哪些不好?这些年来,外企已经开始逐渐的走下神坛,进入到普通中国人的生活,而且中资企业的待遇日渐提高,中外企业的差距逐渐的缩小,甚至如华为、百度、腾讯、盛大、阿里巴巴一般的国内顶尖企业已经超过了很多外企。那么,外企是去是留呢?  我先来说说外企的好。首先,对于应届本科毕业生来说,这家开发中心能够给到的待遇大约在五六千元,这个起薪在广州市场是还是比较有竞争力的,而且还有额外的疾病报销保险。其次,公司的晋升和培训机会众多,公司内外的各种培训及完善的奖励制度让年轻人有着一个良好的成长空间。再次,新毕业生一入职即有十五天的带薪年假,而且上班是弹性工作制。此外,公司还有各种兴趣小组,还有举办从相亲到团购到提供免费饮品的各种周到服务。呃,当然,在这种地方工作也还会有看不见的荣誉感和自豪感,比如公司的办公地点就在广州的某一座顶级写字楼,环境相当的好。  我再来说说外企的不好。这些则比较隐晦,要用多一点的事实和文字才能说的明白。  第一,中国的外企是一个不中不洋的产物。发达国家的社会保障职能,很大一部分税收以后由国家承担,所以外资企业已经卸下了养老这个包袱。然后,中国的国家福利制度并不健全,养老很大程度上还是要靠单位。这样一来,中国的外企就尴尬了,外企并不会像单位那样承担养老的义务,而大家觉得国家的养老制度如何?你懂的。从这一点来说,外企给出的待遇有点像买断,即便一个员工已在外企工作了二十年,他能否做上第二十一年,是由市场决定的,跟人情没有一毛钱关系。该给他的,已经年年清了,当公司认为还有比他性价比更高的人选的时候,裁人只是一个手段的问题了。这里说说利物浦的爸爸,他爸爸之前在广州中科院工作,九十年代中期下海去了挪威船级社,被裁以前为该企业服务了二十年,大概月收入三万多元。可是他在五十多岁的年纪被辞退了,然后现在没有收入,养老、疾病通通都要个人解决。想想吧,这个岁数离七十多还有二十年时间,这段时间他不能停,手停口就停。可是手停口就停这句话不是香港人说的么,怎么广州也要?所以,外企只是以看似有竞争力的薪酬买断了我们的青春,等我们老了性价比没有那么高了的时候,外企就要说对不起了。在商言商,愿赌服输。有志于在外企做一辈子的请自备保险。
  第二,玻璃天花板。外企到中国来开公司办厂,其目的是赚钱,没有谁是自愿来帮助中国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在我们很年轻的时候往上升几个级别不是问题,而且这样才能留得住人才。可是等我们岁数越来越高胃口越来越大,还想超过洋人的时候问题就来了。如果中国人个个都有机会拿到跟国外一样的钱,那外企何必呢,不如直接退出中国回国经营算了。这种初衷决定了,只有极少数拔尖的人才能拿到高薪,剩下的全是炮灰。就算我们不想往上爬,可是工资还得年年涨啊,成本还是越来越贵啊,怎么办呢?据香港的同事说,集团内有一个很神秘的二四六原则,大意就是每当市场不景气的时候,就会挑出那些为企业服务了二十年以上,又或是四十岁以上,又或是月薪六万港币以上的中层出来祭刀。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明了了,被裁的对象从来不只是因为懒或者笨,还可以是因为贵,因为性价比不高或者有更便宜的人可以来替换。外企在什么时间需要什么价钱的人,一切市场说了算。  第三,规则和文化。外企是鬼佬拥有的企业,一切的规则都是按照鬼佬的意思制定的。最基本的进来做事起码要有个洋名,要会读写英文吧?洋名这个本来没有明文规定,因为鬼佬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要大家起洋名,偏偏中国的英文教育就迎合了这一点。生怕鬼佬记不住自己的名字,连名字都改了就是为了方便鬼佬使唤。中国翻译外国人的名字怎么就不觉得汤姆、斯蒂夫、瓦西尔?伊凡诺夫?库恩切夫这些名字难记了?既然这种文化上的歧视根深蒂固的存在着,就注定了同等聪明的中国人一定竞争不过鬼佬,至少我们得有大把的时间花在学习英文上,然后人家可以用这个时间去创新,然后我们巴巴的跟着学,人家再创新,我们再学。在目前的现实下,中国人要超过鬼佬,就必须要比鬼佬更聪明。就如同让一个鬼佬现学普通话,然后大家再用普通话按照中国的规矩讨论事情,鬼佬一定完败。外企就是这样,谁掌握了规则的制定权,谁就赢得了主动。  第四,双重标准。这一点我前面已经提到过了。外企的管理分作纵向的职能线和横向的直属线,就像我们国家纵向的各职能部委和横向按照地理划分的行政区划一样。举个例子,上海移动的平均工资一定高过贵州移动,这点大家都理解。但是外企更进了一步。外企不但要求贵州移动做出来的东西要跟上海移动的一样,还要求贵州移动的员工业绩考核跟上海移动的员工业绩考核放在一块比较。这样的制度对谁有利?如果有一样的业绩,凭什么我就非得留在贵州移动拿着低工资?而中国现在在世界上就处于发展中的这么一个阶段,如果真的拿去跟发达国家比,吃亏的还是中国人。这些是制度上的问题,还有操作上的问题。当安排事情给你做的老板和给你钱的老板是两个人的时候,不同部门间的差别就出现了。集团的年度业绩评定以10人为一个单位进行考核,考核结果分作1,2,3,4,5五等,每年要有两成的人拿1或2,七成的人拿3,剩下一成的人拿4或5。4是留司查看一年,5是立刻开除。那么好了,忙的部门再忙,也要有人拿4或5;闲的部门再闲,也会有人拿1或2。因为绝对的公平是没有的,所以,如果运气不好,即使你全身心付出,也有可能拿4或5。跟其他部门比较是没有用的,决定你业绩的恰恰是身边的这些同事。就像体育比赛的抽签,如果实力第二的队伍在小组赛里就抽到了实力第一的队伍,那么你就活该倒霉了。因为外企的考核不存在待定了再拿去跟别的组最差的PK这一说。这不是超女的舞台。
  一一年,广州的技术中心开始迈出全球化的步伐,一些全球性的小组开始组建。我身边也成立了一个跟我所在小组平级的新组GC,负责接手从伦敦移交过来的工作。支持工作的模式也从原本的单一对某地支持改为了Follow the Sun追随太阳的模式,就是在巴黎,广州和巴西分别建立区域级的支持中心按时差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提供全球支持。广州中心在升格。于此同时,集团的高层也发生剧烈变动,新上来的首席执行官宣布三年之内要在全球范围内裁减三万人。一时间集团内部人心惶惶,而中国区近十年来都是裁员的世外桃源,这次也不例外。GC的同事基本都是从外面新招进来的,风格跟其他老资历的小组完全不同,换句话说,还没有被打上这家银行的烙印。不过因为对公司的沉闷文化感到不满,所以很多我们组的同事也向往像GC那样在办公室信口扯黄,下班喝酒打牌的中式风格。这一时期香港的借调员工纷纷也都回去了。广州中心的风气开始本土化,虽然英语越说越多,但是人际关系从从前香港人领导的模式变成了本地人领导的模式,各种潜藏的问题纷纷浮上水面。  香港经理说实话能够派到这边的,本身也经过了筛选,个人素质还都是比较过硬的。等到本土成长起来的同事做了经理,在胸襟和能够给予下属的指导上,照之前已经差了一大截。同事之间开始进入战国混战时期。因为外企同事之间的年龄差距普遍很小,最老的比最小的相差只有十岁左右,所以一旦资历稍长的人上位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清理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其他人。隔壁组WR和CR就是一对很好的例子。WR和CR都是零五年进的公司,不同的是,WR一直在那个组工作,而CR是从别的组转过来的,所以很多事情需要问WR,然后WR对CR的打压让十米开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WR从来都是毫不掩饰的把同级的CR当作最低级的同事对待,更多时候甚至当面训斥乃至侮辱CR。这一点外企和国企不同,国企喜欢玩关系来阴的,而外企通常都是直接火拼,输家必须自谋出路给自己找个容身之所。  一二年临近年关的时候,有一天我正在公司的聊天软件上面跟一位香港的同事谈工作,忽然他的状态就设成了离开,再过一阵子他的状态就变成了下线。我正纳闷,随后就从其他香港同事那里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我们组两个香港同事被下岗了。外企把因为员工过错而进行的辞退叫做fire,而把公司因为经营需要进行的辞退叫做lay off,我那两个同事就是因为身处第二批全球三千人的下岗名单里被勒令离开。作为一起公事了三年多的同事,那种近距离的经历给人的冲击是很难形容的。说兔死狐悲都不足以表达内心的震撼。听其他同事讲,那天早上他们两人同其他人一样早早回到办公室开始工作。然后中途领导忽然说有事情要宣布,所有人就中断手头工作进到会议室,然后就是宣读名单,被点到名的同事在保安的陪同下离开公司,所有坐位上的私人物品随后会由公司安排的快递寄给个人,不给被辞退员工以任何机会再接近电脑对公司进行破坏。外企就有这么绝。听其他同事讲,他们两个面无表情的就走了,连个再见也没有说。  这件事让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工作,因为那两个同事都有着非常优秀的个人履历,一个是从摩根斯坦利跳过来,另一个则是公认的技术大牛。就这样好好的两个人都要被裁,那我们兢兢业业的表现又有什么后果?我开始打起了离开外企的心思了。
  楼主写得很赞,让偶也忆起那些年曾待过外企的日子。。。虽然苦不堪言但受用很多。继续啊,坐等
  @普降暴雨 楼主写得很赞,继续啊,坐等。。。。。。  ——那些年也待过外企的飘过
  外企没待过没有感受。
  我家庭的重大变故在一二年以后轻轻的渐行渐远了,但是我工作上的挑战则与日俱增,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外企更没有白给的薪水。我在这一年的年初升职了以后,加在肩上的担子骤增,而且香港老板对于内地市场的认识和我们本地员工的认知差了不少,于是,这种分歧的矛盾就渐渐的显露出来了。在我香港老板JS的眼里,即便是内地员工,升到了executive管理级别以后,交出的业绩就要在全球进行排名,也就是说,即便我们拿的是广州本地的薪水,工作表现也必须和香港以及伦敦的同级同事进行比较。而在我看来,我拿着一份本地水平的工资却要累死累活的去跟香港人比,这是多么的不公平,地地道道的双重标准。面对老板咄咄逼人的态势,我却慢慢的心灰意懒,此时雪上加霜的是,我呆了5年的这个小组新招了一个领导,JS的老板CW雄心勃勃的要在广州拉起一只能够抗衡印度和香港的队伍,然而骨干人员都选择了外聘,这样一来,所有为这个团队默默奉献了多年的老员工都被踢到一边去了,而空降人员则迅速取得了这个小组的控制权。新来的同事中,有一个叫做GA的新同事,是从别的team转过来的,呆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微软挖走了。在我们共事的一个月中,我们基本没有什么交集,然而离职以后,没想到有一天我俩又成为了甲方乙方的关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在这种大背景下,我也懒得再去争吵,既然改变不了CW的格局,索性把我们之前规划好而又被家庭变故耽误的泰国之旅提上桌面。毕竟,度近劫波兄弟在,能活着就要珍惜生命,好好的享受人生。再者,香港人推什么东西,等到我们都得到消息的时候,早就无力回天了。远走高飞,只是时间问题了。  当我套着被普吉岛的烈日晒黑的皮肤回到广州的时候,JS掏出了他的功劳簿,历数我今年以来的各种毛病,将我和香港同事做出360度的比较,并且暗示年底要给我一个4的考评。我忍了。时机不成熟的时候,无论跟老板如何解释都是没有用的,当老板固执的认为双重标准就是合理的时候,作为员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忍着,要么走。既然我不愿意咽下这口闷气,那么就必须张罗着给自己一条出路了。  一三年伊始,一起公事了5年的WW不动声色的转了team,作为一起工作这么久的同事,一直到消息公布的前两天我才从小道消息等到声讯,这让我不禁大吃一惊,都说外企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淡漠,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WW也掩盖的这么好,真的人是不可貌相,向上爬的心人皆有之。话说零八年的时候,我们组还进了一个应届生XX,当年我眼中这么一个上窜下跳的小屁孩,在这里工作了5年之后,居然慢慢变得沉稳有加,成长为了一个技术狂热份子。  说到XX,有一件事是必须提的,我们组在10年的时候,由HT和WW出面招了一个应届女生SS,SS刚来的时候对我们每一个人都殷勤示好,我这种已婚老男人自是不怎么感冒,WW也爱搭不理的,不过明显看着XX就比较热心了,经常给SS帮这帮那的,甚至有时候SS的工作XX都帮着做了。然而SS本身并非是一个大气之人,而且兴许XX有时候真的大大咧咧不那么注意,老是在跟SS打情骂俏的时候动手动脚。本来这些小朋友之间的暧昧之举我们也管不着,但是谁想到SS后来和XX交恶,并且在有一次SS对XX开了一通不那么友善的玩笑之后,XX冲上去对着SS动了一下手,还不偏不倚的碰到了据说是敏感的部分,于是这事就闹大了。SS非要闹着告到公司人里资源部说XX性骚扰,我是没亲眼见着,因为我当时背对着他俩,但我当时也知道XX可能手重了一些,SS立马当时就说了XX你摸我大腿。但是我没想到SS确是有报复之心有闹腾之力,这小丫头硬是顶住了所有的压力逼得人力资源部走了程序给了XX一个性骚扰的警告信,从而开创了我公司自创立以来的第一例性骚扰案例。壮哉SS!  自那之后,XX就变得非常的深沉了,从此不再开任何玩笑,没事就在那研究程序,因而慢慢的后来成为了技术高手,要说这也是拜SS所赐的一个副产品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XX成为了技术高手,我这日子就不那么好混了,JS的眼镜是敏锐的,每个人的进步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没有办法像小年轻XX那样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扑在工作上。我有家庭,有孩子,还刚刚经历完一场人生浩劫,我的世界观已经改变,我不想成为一部外表光鲜的工作机器,然而上头有空降的新领导,后面有大有作为的后起之秀,我这中间的心态着实忐忑不安。我已经领教过了外企的残酷,事实也证明JS完全有能力再导演一出挥泪斩马谡的故事,我不能束手就擒,我必须行动了。  一三年以后,我一边顺着JS之意改造自己,另一方面也多留了一个心眼,四处寻找机会。话说从我毕业之后,我做过的几乎每一个项目里,都有IBM的影子,而且我听到的最阴暗的职场斗争里,几乎都有IBM的身影。比如之前在某某移动做项目实施的时候,一款Websphere wireless connection产品出了问题,香港IBM派了一个资深Websphere工程师过来,结果他没搞定,就被老板威胁要炒他鱿鱼,然后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在我们面前破涕而泣;还有上海IBM一个年轻工程师,得了重病请了几个月的徦,就被经理威胁要其主动辞职,否则就要开除他造成职场污点等等。这些或亲身或听说的故事让我对外企产生了绝望之感,我一点儿都没有像GA那样的动力,再去寻找什么微软或是甲骨文一类的公司。我一心想着回到体制内,去做一个能够找到自我的人,而不是一个配合大机器转动的螺丝钉。  就在寻找的过程中,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我的一个老乡PW也在琢磨着跳槽。PW几乎和我同时进公司,不过他比较倒霉,他之前所在的team因为业绩不好被解散了,然后他也被调到其他的组,从JAVA改派去做了AS/400程序员,这个中间的跨度之大,严重影响了PW的升职,话说PW是零一年毕业的小硕,若是没有这些坎坷,早就应该上去了,PW高中的一个同班同学JW如今就比PW高了三级,这让PW很是感叹人生无常。JW当年和PW都是海南最牛的中学高三一班出来的,结果读了研究生的PW混得比本科毕业的JW差了整整一大截。于是PW的离职之心一点不比我小,PW的目标是高校,毕竟他有研究生的文凭。而我没有,我只是本科,所以我很现实,我的目标是国企。
  还有我们的利物浦,创下了这家公司升职时间最长的记录。曾经的闲情雅致并不被外企所看重,在这里,业绩压倒一切,什么研究生,什么海归,什么人情关系,通通都不重要。在这片竞争的土壤里,升职和加薪永远只属于工作最勤奋,最认真负责,最能独挡一面的员工。然后在这些优秀员工升到了高位拿到了高薪之后,再来根据市场判断他们存在的必要性。外企永远是一个轮回,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我能去做什么?  前面已经说到过,还有我在离职的时候和人力资源部的同事也讨论过,目前看来,比外企更好的出路基本就是:一、出国。要玩就玩的正宗彻底,直接去国外工作,一切完全按照市场规矩办,老了依靠发达国家的养老体系度过余生。二、回归体制。要么考公务员,要么找关系进入央企或垄断行业的国企。单位一般都有其两面性:凡是对外口碑差,作风懒散门难进脸难看的地方,做其员工一般都比较舒服,因为没有制度来约束你;反之,如果进入那些效率高服务好感觉既正规又专业的地方,做其员工必定比较难受,因为不以规矩,无以成方圆,压力肯定也不小。三、去国内发展快前景好的新兴公司,比如盛大、百度、阿里巴巴、腾讯、华为等,但是这些地方对于人才的要求之高,一点儿不亚于进入外企的核心部门,没有个金刚钻,还真揽不起这个瓷器活。而且真心说,凡是给得起高工资的地方,考评的间隔就短,谁都怕高薪白白扔到了水里。这些也都不是个长久之计。  综合分析,我希望回到体制内。于是,就这样,我离开了服务了七年的这家外资银行。最后的告别邮件里,我写到:看来我还是没有逃过和外企的七年之庠。感谢这里提供的安稳,让我得以结了婚,买了房,有了孩子,升了职,加了薪,学到了包括做人和英语在内的许多许多。如果说七年已经足够让一个人在一个地方读完大学和研究生,那么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母校,母校之外让我付出了青春的地方。  感谢那些年我们一起待过的外企。  (全文完)
  原来外企的生活是这样
  @八月桂花香cn 11楼
21:24:00  @普降暴雨
楼主写得很赞,继续啊,坐等。。。。。。  ——那些年也待过外企的飘过  -----------------------------  发到主板职场天地去了,这里没人看
  人在外资,年局40,飘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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