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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象牙手镯回国被判缓刑
来源： 作者： 朱鹏景
国外旅游，买了象牙手镯回国，在入境时被查出。郑某某自行从所穿裤子的右后裤袋拿出一包用白纸包裹的5只疑似象牙手镯，从左后裤袋拿出1包用白纸包裹的90粒疑似象牙珠子。
　　南都讯 记者朱鹏景
国外旅游，买了象牙手镯回国，在入境时被查出。珠海市民郑某被没收了3万多元的艺术制品，还被罚5000元，并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记者了解到，濒危动植物及其制品属国家限制进境和禁止出境的物品。
　　法院审理查明，日17时许，郑某某经拱北口岸旅检现场无申报通道进境，无书面向海关申报，被海关关员截查。关员问其是否携带违禁品，其称没有，关员又问其后裤袋装有什么物品，其称有一些珠子，关员遂将其带入封闭区工作间作进一步检查。
　　郑某某自行从所穿裤子的右后裤袋拿出一包用白纸包裹的5只疑似象牙手镯，从左后裤袋拿出1包用白纸包裹的90粒疑似象牙珠子。后关员又对其进行人身检查，在其所穿的裤子右侧裤袋内查出1包用无色透明胶袋包裹的疑似象牙饰品。经华南野生动物物种鉴定中心鉴定，上述疑似象牙制品均为脊索动物门哺乳纲长鼻目象科现代象象牙制品，净重726克，价值3万余元。
　　上述事实，郑某某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法院认为，郑某某违反法律法规，逃避海关监管，非法携带珍贵动物制品入境，其行为已构成走私珍贵动物制品罪。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可以从轻处罚，决定对其宣告缓刑。最终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并处罚金5000元。扣押的象牙制品726克予以没收。
　　警方提醒，濒危动植物及其制品属国家限制进境和禁止出境的物品，非法进口、出口或者以其他方式走私濒危野生动植物及其产品的，海关将依照《海关法》、《野生动植物保护法》等有关规定予以处罚;情节严重，构成犯罪的，当事人还将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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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李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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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进一步推动广东省大学生深入学习《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2016年版），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智慧和力量，广东省委宣传部、南方网决定在全省普通高等学校大学生中开展"党中央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知识竞赛"活动。《象牙的终点：中国黑市助推国际象牙非法贸易》及延伸阅读
【参考目录】
　　　　引子&
　　象牙的终点：中国黑市助推国际象牙非法贸易　（《南方周末》）
　　　　中国对象牙管理的若干规定
　　合法来源象牙制品注册信息采集规范
　　国家林业局关于发布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中涉及走私的象牙及其制品价值标准的通知　（）
　　国家林业局关于进一步加强象牙及其制品规范管理的通知　（）
　　国家林业局2009年第5号公告　（）
　　象牙制（饰）品的价值如何核定　（　国家林业局野生动植物刑事物证鉴定中心）
　　如何鉴定象牙　（　国家林业局野生动植物刑事物证鉴定中心）
　　国家林业局2011年第1号公告　（）
1. 允许从事象牙制品加工活动指定场所及所属企业名单
2. 允许从事象牙制品销售活动指定场所及所属企业名单
　　　　国内象牙新闻选登
　　象牙贸易之争考验野生动物保护理念——访国家林业局濒危物种进出口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孟宪林　（　国家林业局网站）
　　旅游带回象牙制品，被控走私罪；八成被告人喊冤，称不知是犯罪——千元象牙制品变天价，游客获刑　（（北京）《法制晚报》）
　　象牙的终点：中国黑市助推国际象牙非法贸易　（《南方周末》）
　　西泠拍卖关于取消“明清犀角专场”及象牙制品、虎骨酒的通告　（）
　　中国拍卖协会发出紧急通知：禁止非法拍卖犀牛角虎骨和象牙　（《中国绿色时报》）
　　国家林业局集中打击象牙制品非法贸易　（《中国绿色时报》）
　　　　象牙来源国新闻拾零
　　武装偷猎者在喀麦隆猎杀200多头大象，并杀害6名乍得士兵　（　国际野生生物保护学会(WCS)中国项目）
　　　　新闻选编：上海对象牙的监管
　　打击象牙走私刻不容缓,“遗憾犯罪”一样要依法严办　（《新民晚报》）
　　上海海关查获“象牙走私第一案”　（2002年第５期《海关与大市场》）
　　上海老板非洲带回象牙“土特产”，官司随即找上门　（《新民晚报》宋宁华）
　　海外拍回牙雕，怎么判了两年缓刑——携带象牙制品回国千万慎重　（《中国商报》）
　　海外购回古象牙雕，入关踩上“走私”雷区　（2005年第1期《艺术市场》马继东）
　　上海市印发禁止象牙非法贸易宣传材料　（　国家林业局网站　上海市绿化局）
　　上海海关查获最大邮运象牙走私案　（《文汇报》）
　　市野保部门完成象牙加工企业情况调查　（上海绿化和市容门户网站）
　　浦东工商部门查获辖区首件涉嫌非法买卖象牙案　（　上海浦东　工商浦东新区分局）
　　两起非法经营象牙制品案件近日作出处罚决定　（　上海绿化和市容门户网站）
　　黄浦区向市野保站移交731件象牙制品　（　上海黄浦）　
　　　　上海地方志上的象牙雕刻
　　上海象牙雕刻　（摘自《上海二轻工业志·工艺美术篇》）
　　　　象牙的终点：中国黑市助推国际象牙非法贸易　　　　（《南方周末》冯洁）
　　中国已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一大非法象牙消费市场，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调查认为，中国市场是非法象牙贸易剧增的最重要因素。
　　国内一半以上的合法象牙加工销售企业牵涉非法贸易，将走私象牙“洗白”，是行内公开的“秘方”。
　　中国象牙行业以“保护与利用”为由说服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解禁国际象牙贸易，这被认为是对已经危急的大象生存状况的一次冒险。
　　过去十年查获的全球大宗象牙走私案中，一半以上发生在香港、菲律宾、新加坡、越南和台湾等中国周边国家和地区，而中国正是目前最大的非法象牙消费市场。（CFP/图）
　　　　象牙障眼法
　　　　——中国已经超过日本成为最大的非法象牙消费市场。
　　玻璃柜台里摆着手镯、筷子、挂坠，以及几尊佛像、笔筒。大件表面被故意做旧，显得牙皮厚重，色泽发黄。但扫了一眼牙纹，郑义（化名）知道，这些只是障眼法。
　　“只有长毛吗？短毛有没有？”按象牙市场的行话，长毛指灭绝的猛犸象，短毛则是国际公约禁贸的非洲象和亚洲象。牙纹——就像人的指纹——显示，以猛犸牙之名公开售卖的，正是来路不明的象牙。而店铺外的立柱上还贴着一张海报：“本市场内严禁进行象牙、犀牛角及其制品的交易买卖”。
　　郑义是合法象牙加工厂老板。从入行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象牙生意还有另一种存在。但是2011年11月中旬在北京程田古玩市场五层看到的景象，还是让他大吃一惊，“电梯周围那一圈的二十多家店铺，都在卖非法象牙！如果去查，能查出好几吨来！”
　　和郑义一样被震撼的，还有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简称IFAW）。IFAW从2005年开始监测中国象牙市场，经4次监测之后，他们发现黑市繁荣而猖獗。
　　2009年，广州华林国际珠宝玉器城。IFAW工作人员孙晓（化名）以送礼为名，成功说服了一名非法贩卖者。离开华林国际，穿过了几条街道又走了十几分钟后，孙晓被带到了一个居民区。贩卖者打开门后，在屋内，卧室的木柜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素牙和制成品。
　　“他们都很谨慎，”一位象牙业内人士坦承，“如果你表现得像个真心的买主，就能看到想要的。”
　　2011年，IFAW工作人员再次来到广州。他们发现情况更糟糕：在一家刚取得合法身份的象牙加工厂里，合法与非法变得模糊。工作人员索要象牙收藏证，被厂长直接回绝：“全国都是这样做的。”　
　　2011年11月底，IFAW历时一个月的最新象牙市场调查报告出炉。对北京、上海、广州、福州以及福建省莆田县的158家象牙加工和销售点的抽样监测显示，在这次中国象牙市场监测中，非法企业的数量是合法企业的近2倍。
　　中国象牙黑市乱象背后是日益猖獗的走私案件。根据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简称CITES）大象交易信息系统（ETIS）的监控数据，全球非法象牙贸易案件在过去14年间剧增——从1997年时来自40个国家的约4000个记录，增加到目前77个国家和地区的1万多个案子。这其中，中国海关每年查出的象牙走私案件多达八九百件。
　　事实上，早在2005年，CITES秘书处发布的《中国国内象牙贸易监控核查》就得出结论，认为中国是对非法象牙贸易剧增最具影响力的国家。ETIS文件显示，过去十年间被查获的全球大宗象牙走私案中，有一半发生在香港、菲律宾、新加坡、台湾和越南，这些国家和地区被认为是全球非法象牙贸易中的重要中转站，而中国已经超过日本成为最大的非法象牙消费市场。
　　DNA分析技术表明，全球90％以上的走私象牙来自非洲。一根血迹未干的非洲象牙，会先由盗猎者通过南非、津巴布韦等国的非法象牙集散地，卖给非法象牙经销商。
　　藏在普通集装箱甚至是行李夹带，或者邮递的非法象牙，经非洲各国黑市辗转，最终流向亚洲和欧洲。作为亚洲最繁荣的黑市，广东和福建可能是非法象牙在中国最主要的入境口岸。也有部分非法象牙从越南、缅甸经由云南、广西入境。
　　据IFAW统计，2011年4月至9月间，在全球各地查缴的整根象牙数量达4759根，这就意味着两千多头大象遭猎杀。
　　从东南沿海登陆的走私象牙，有近一半在广东、福建和浙江三省加工，再流向北京、天津、山东、江苏等全国各主要地区。中国濒危物种进出口管理办公室（以下简称“濒管办”）一位负责人表示，非法象牙的加工、销售，主要集中在中国的发达地区和大城市，但偏远地区也有零星发现。
　　象牙及其制品价格一路走高。近三年内，象牙原料的价格翻了3至4倍。IFAW走访中的多个商贩称，2011年每公斤原料价格已从年初的1万元人民币上涨至目前的1.5至2万元人民币。广州一家合法象牙加工厂的厂长称，因原料价格暴涨，一件去年售价1.5万元的牙雕龙舟，2011年已飙升到4万元高价。
　　然而，市场却依然供不应求。IFAW等国际组织对此忧心忡忡。
　　“这是合法象牙市场掩护下的违法售卖泛滥。”IFAW亚洲地区总代表葛芮女士表示，“中国2008年获准从南部非洲四国进口的象牙，非但未能使国内非法象牙买卖趋缓，反而刺激了新的消费。”
　　非洲乍得，扎扎库马国家公园，被猎杀取牙的大象。中国象牙行业游说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解禁象牙贸易，被认为可能加剧大象生存状况的危急程度。（CFP/图）
　　　　62吨“金矿”，无人问津
　　　　——几家合法企业均有被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劝捐的经历。
　　日，南非比勒陀利亚。当拍卖槌最终落下，中国工艺美术集团公司（以下简称“中工美”）和另三家中国合法象牙公司的赴非竞拍者，终于松了口气。自当年10月底起，中国象牙商人连续在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和南非四国，拍得一次性库存象牙62吨。
　　这是自1989年CITES公约禁止全球象牙贸易以来，被允许的第二次合法拍卖，也是中国第一次获得合法象牙进口配额。属于中国的62吨合法象牙入境后，以雕刻技艺著称的北京象牙雕刻厂因20年来首次进料，登上了北京几家报纸版面。
　　1990年中国加入“禁牙令”后，曾登记当年库存约为80吨，分散在各象牙企业。经过20年的库存消耗，到了2005年前后，大批象牙雕刻企业难为无米之炊，生存异常困难，这才有了对外游说并最终在2008年获得进口权一事。
　　CITES规定，库存象牙买卖双方在完成一次交易后十年内，都不得再次提出申请。这意味着，直至2017年，这62吨象牙可能是中国市场的唯一合法进口来源。
　　有悖常理的是，久旱逢甘露的场面并没有出现。2009年时，包括北京象牙雕刻厂在内，经国家林业局和工商总局认证的合法象牙加工企业已有三十多家。2009年初至今，62吨进口象牙只有一次配额式出售，原本计划第一次卖出27吨，实际只卖出了17.5吨，没卖出去的9.5吨和计划在未来几年分批出售的35吨还躺在中工美的仓库里。
　　日，福建、浙江等地的几家合法象牙加工厂老板对南方周末记者抱怨说，这批库存象牙“质量不好，加价加得太厉害”，只好少买。
　　CITES网站上记录，当时这批象牙的拍卖均价为每公斤157美元，按当年平均汇率6.9计算，折合人民币1083元。回到国内后，二次贸易的价格按象牙质量分级，涨到了每公斤元不等。几家购买了配额库存的象牙企业都表示，2000元／公斤的原料质量很差，他们拿料的价格在元／公斤，“1000元的进价卖八九千，是不是暴利？”当年，象牙原料黑市价，品相最好的走私象牙约为元／公斤。
　　矛头首先指向了中工美。成立于1970年代的中工美是国有独资企业，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综合性工艺美术公司。它同时也是中国工艺美术协会的理事长单位。
　　2008年中工美赴非洲竞拍，是代表中国所有的合法象牙加工企业，前者与未能参与拍卖的企业签署了承诺书，承诺要“分期、分批”出售配额。
　　但两年过去了，放料仅一次。知情人士透露，在一次非正式场合上，国家林业局保护司主管野生动物贸易的一位处长曾敦促中工美放料，迄今未果。
　　不过，一位接近中工美的人士解释说，配额发放需要经过专家评审、推荐，并由林业部门审核每个企业的额度，“行政审批需要时间”。
　　审核耗时的说法并不能让企业满意。“听说今年放料的价格要涨到2万元／公斤，这算不算囤积居奇？”一家南方象牙加工企业老板质疑。
　　上述接近中工美的人士反问，合法象牙从原产国仓储、武装押运、途中运输、卫生检疫，以及派代表前往非洲参加拍卖，每一个环节都有成本，“加价是当然的”。
　　象牙金矿，谁都想来分一杯羹。几家合法企业向南方周末记者证实，他们均有被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以下简称“野保协会”）劝捐的经历。
　　日，接到野保协会通知，三十多家象牙定点加工企业前往北京开会。按照野保协会网站上公布的信息，“会议一致建议在中国野生动物保护协会设立‘国际大象保护基金’”。
　　该基金设立的目的，是募集资金用于支持国际大象保护、野外种群资源监测及CITES象牙非法贸易监测等小额项目。而款项来源，则明确为“象牙加工业者、大象保护工作者和动物保护组织等自愿捐助”。当天，27家企业就为基金捐款一百多万。
　　“我们是被迫无奈捐的款。”一位参加了当日会议的象牙企业老板回忆说，当日，野保协会产业处相关人士当众威胁企业，“不捐款就不给转正”，建议捐款期限为10年。按林业部门对合法企业的管制规定，新批准的合法象牙企业要试营业一年才能转正。
　　一位参会者记得，当日的会议还邀请了国家林业局保护司、国家濒管办的相关人士。“野保协会很聪明，他们知道不请林业局和濒管办的人，我们是不会甘心捐款的。”　
　　野保协会是国家林业局下属事业单位，其办公电话开头四位与林业局相同。日，南方周末记者致电野保协会产业处，一位负责人表示企业捐款为自愿，且不设期限。目前，已有八个保护项目通过野保协会审核，资金利用和项目进展将会公布，但目前还没有时间表。
　　拿不到配额的象牙企业指责中工美惜售和坐地起价，而另一位接近后者的人士则质疑这些企业的清白，“有些合法企业也靠走私养着，不买国家库存意味着还有别的来源。”
　　根据2006 年IFAW
象牙市场监测报告制作。最新监测显示，国内有不法商贩从欧洲、韩国、日本、美国回购象牙制品；另外，越南也有走私象牙入境，广西也成为走私象牙的入境口岸之一。（何将/图）
　　合法企业的非法生意，这已是业内共知的秘密。
　　　　合法企业，非法“洗白”
　　　　——“搭着合法原料顺风车，掺入的非法原料，就被洗白了。”一个合法收藏证，可以成为众多非法象牙制品的“护身符”。
　　又见H老板，但身份已不同。
　　2009年IFAW调查象牙市场时，H老板属无证经营。两年后，IFAW故地重访，发现H老板和他的企业已经获得了合法身份。没变的是，他依然可以提供“私货”。
　　H的牙雕厂拥有一位“大师”。2007年，中国以“传统牙雕技艺传承”为由，打动了CITES，终于获得购买配额象牙的资格。拥有雕刻大师和自己有库存，是林业部门颁发特许经营资格重要的考量因素。
　　在工厂里，H大倒苦水，说他“费了很大劲”才搞到特许经营牌照。而同样费时、费力获得的象牙收藏许可证，他则不肯轻易提供给客户。
　　南方周末记者获得的一份材料显示，北京象牙雕刻厂和广州市大新象牙工艺厂，是中工美进口非洲象牙的最大买家，两企业共购得13吨象牙原料。而剩下的4.5吨，则由一些小企业以几百公斤的数量分购。
　　行内人士解释，一百公斤象牙原料，仅够两个熟练的雕刻工两年之用。“看一个牙雕工厂有多少工人，每年用多少料，就知道它的原料来源。”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称。　
　　新原料进口仅三年，且只卖出17.5吨，理论上应该逐渐萎缩的象牙行业，却在7年间，从9家加工厂、31个销售点，增长到了36家加工企业和137家销售企业。原本意在用少量象牙维持传统雕刻技艺，却已然成了一桩大生意。
　　上述人士道出了一个圈子里的公开秘密：一半以上的合法象牙加工、销售企业染指走私。
　　据业内人士介绍，2011年夏，行内流传中山市一家合法象牙企业负责人被抓的消息。事发原因是为其走货的走私者在澳门过关时被查获，随后该负责人被控制，在其企业库房中查没了2吨走私象牙原料。2011年，福建省一家合法象牙企业也被厦门海关跟踪两年而查获。
　　2004年国家林业局和工商总局在建立野生动物制品特许经营和象牙收藏证制度之前，曾选取了三家企业试点。然而，就有一家企业因劣迹和行为不端被取缔。如果企业负责人走私属实，除了被清理出合法企业名录外，司法机关将按照走私象牙重量，对犯罪人处以5年、10年以至无期的不同量刑。
　　一位象牙业内人士揭示了象牙洗白的技巧。
　　象牙收藏证正面有制品的对应照片，与每件象牙制品一一对应。但象牙收藏证对制品只有数的要求，没有量的限制。这成了象牙洗白可钻的空子。
　　假如一个企业每年被允许的原料使用量是50公斤，可以制作10件大制品、若干小制品，“合法原料中可能掺入非法原料，最后做出来还是10个大件、若干小件”。上述业内人士揭秘道，“搭着合法原料顺风车，掺入的非法原料，就被洗白了。”
　　而拒绝提供收藏证的不光彩理由，还在于一个合法收藏证，可以成为众多非法象牙制品的“护身符”。一个制品卖出后，合法企业以“办证需要时间”为由，暂不给消费者提供证件。在证件与原制品分离的空档里，非法制品可以借壳卖出。如果消费者并不执著于是否有证，这枚被留下的“护身符”就可以继续使用下去。
　　日，南方周末记者走访了北京古玩城。在一楼一家合法象牙制品经销店中，店主明确拒绝了记者索要收藏证的要求，表示“小件制品都没有证”。记者随后拨通了检测中心的电话，工作人员表示：“所有的象牙制品都有与之对应的收藏证，就像人的身份证。”
　　IFAW2011年的调查显示，62.5％（20家）的合法经销点，部分甚至绝大多数制品不能提供相应的收藏证；43.7％（14家）被走访经销点建议消费者不要收藏证。
　　“走私犯法，但是合法的原料又贵又不好拿。”一位业内人士说。另一位象牙加工企业负责人也抱怨，非法企业只要不被查到，“日子比我们逍遥十几二十倍”。
　　行内现在普遍担忧，如果不严厉打击非法市场，现在是非法象牙通过合法市场“洗白”，5年后中国的合法象牙，将被彻底“染黑”。
　　当非法商贩钻空子时，执法环节仍能起到清洁市场的作用。但现实是，这一环节的希望也很快落空了。
　　<font COLOR="#6F 年10 月底IFAW
监测北京一处古玩市场，商贩在兜售非法象牙制品。（IFAW/图）
　　　　猫捉老鼠，神机妙算
　　　　——“林业局人手不够，濒管办没能力管，工商不能查没，森林公安不能天天蹲守。”
　　2007年的一天下午四点，距突击检查行动开始还有两个小时，但潘家园象牙黑市早已空空荡荡，林业、森林公安和工商联合执法小组扑了个空。参与当日行动者吃了一惊，“谁给他们通风报信的？”
　　这样的情形并不是孤例。2011年10月，北京天雅古玩城一家无证店铺内，一位身着格子外套的中年女性从容地对IFAW调查员说：“上面有人来查之前的十天半个月，就有人打电话通知我们了。没听说谁家被查没过。”IFAW工作人员追问是谁通知之后，这位妇女开始警觉，言辞也含混起来。
　　如果执行顺利的话，合法象牙加工厂只能购买来源清白的象牙，合法销售企业只能从合法加工厂购买制品，而消费者只能从特许商店买到象牙。另外，“使用量备案”理应在原料使用环节管住企业——为了防止国内库存和进口原料短期内消耗殆尽，林业部门对每年度全国象牙原料实行消耗总量控制。原则上，全国36家合法加工企业和未来新加入的企业，每年原料消耗控制在5吨以内，以维持象牙雕刻行业15至20年的原料需求。
　　不幸的是，精密设计的制度，在每个环节都被扭曲。
　　按照职权划分，海关部门主要负责把守国门。国家林业局则以发放牌照的方式，设定行业门槛，监控合法象牙原料的使用。对已流入国内市场的非法象牙以及合法象牙制品的市场监管，则由林业、森林公安、工商等多个部门负责执法。濒管办作为CITES的中国机构，主要负责协调、督促各部门联合履约，本身并不具备执法功能。
　　身为国内象牙贸易的首要监管者，国家林业局曾授权行业协会，对全国的合法象牙企业年检。以京沪、京福两条线辐射全国的象牙市场检查，迄今至少进行过三次。
　　当广州、北京等城市的非法象牙制品名目张胆地摆卖时，原本要靠密集的日常监管才能肃清的市场，由于人力物力皆不足，只能以专项行动如“绿盾”、“候鸟”等形式，运动式集中清理。
　　“我们会清楚地记录非法企业的门牌号、摊位号、违法情况等，上报林业局。”一位参加过检查的人士透露，“至于林业局是否以及何时处理，则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内。”
　　“林业局人手不够，濒管办没能力管，工商不能查没，森林公安不能天天蹲守。”上述业内人士一语道破天机。
　　大多数时候，非法制销象牙者的日子都相对好过。北京天雅古玩城一家非法制品店的店员证实，“检查人员半年也来不了一次”。
　　北京市工商局重要物品市场管理分局就设在北京古玩城的三楼，冯卓勇副局长坦承，对于摆放的疑似非法象牙制品，工商部门只能提醒、劝说，没有权限查没。这样一来，不少商家跟工商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听到风声就把货收起来，风头一过又摆出来。
　　“我们也很无奈。”冯卓勇说，他们曾接到举报，和北京森林公安联手检查，但拉着森林公安一起执法，需要事先协调，“不能天天去查”。
　　“原本濒管办没有执法权限，但作为公民举报总可以吧。”濒管办一位负责人也无奈地说。针对混乱的市场现状，濒管办还计划明年协调各部门进行一次针对象牙的专项清理行动。
　　2011年，濒管办发现，原本主要集中在北京、广州、上海、福州、南京等发达地区的象牙非法贸易，开始蔓延到了青海、甘肃、宁夏等地。而厦门因市场“过于明目张胆”，濒管办福州办事处联合福建省林业、森林公安一起，查没了大量非法制品。
　　森林公安同样一肚子苦水。全国的森林公安一共只有几万人，而负责刑侦业务的仅有一半。对案件的追踪调查需要大量时间和经费支持，“不可能天天盯着象牙一项”。
　　当初CITES对日、中两国的限额贸易开绿灯，是认可两国国内的立法、出口管控以及市场执法行动，同时认为配额能够满足国内的制造业和贸易需求。按照公约规定，只有那些国内市场干净、执法力度强的国家，才具备申请配额的基本资格。
　　如今事态远非预估的那么乐观。
　　“新象牙原料进入中国后，给主管部门的监控与执法制造了新的困难，进一步刺激市场的需求。”对此，IFAW敦促CITES对允许限额象牙贸易的决定进行反思，并呼吁中国相关政府部门严格清理市场，加强打击野生动物犯罪力度，加大宣传减少消费，并在CITES支持非洲国家提出的象牙禁贸期的建议。
　　“只有重新全面禁止象牙贸易，才能真正有效地打击走私犯罪，减少盗猎，使濒危大象种群得以恢复。”葛芮呼吁。
　　　　资料链接
　　　　（南方周末记者冯洁根据IFAW2011年度象牙市场调查报告整理）
　　　　合法象牙经营企业违规率高达59.6％
　　被调查的57家合法企业中，59.6％不能严格执行国家对象牙制品加工与经销企业的相关规定。合法企业的违规率，在两年之内，上升了12.6％。如果把合法企业的非法行为计算在非法贸易内，本次监测中非法贸易是合法贸易的近6倍。
　　在监测的四个城市中，北京市场最为混乱，非法象牙销售点多达66处，占四地监测到的非法店铺总量的65.3％。上海、广州和福州的非法卖家相对要谨慎得多，由于执法检查力度加大，象牙黑市有所萎缩。
　　　　日本和中国先后打破全球象牙禁贸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盗猎和非法捕杀，非洲象的数量从130万头锐减至不足60万头，亚洲象则仅剩3万－5万头。1989年，CITES颁布“禁牙令”，禁绝一切形式的象牙国际贸易。1997年南部非洲三国以大象种群安全、保护区经费匮乏为由，获得出售其库存象牙的资格。1999年，日本购得了第一次实验性销售的50吨库存象牙，全面“禁牙”被打破。2008年，日本和中国在第二次限额贸易中，共同获得102吨非洲库存象牙。自1989年迄今，合法的象牙国际贸易总共只有两笔，共拍卖库存象牙152吨，总交易额两千多万美金。公约规定，拍卖所获资金，只能用于卖方国内的大象保护。
　　　　合法来源象牙制品注册信息采集规范　　我国境内注册的合法来源象牙制品的有关信息全部录入“中国象牙制品注册标记管理数据库”内，用于登记、备案，其中一部分信息被打印在象牙制品收藏证上，以便于社会各界对该象牙制品进行识别和跟踪管理。
　　象牙制品在注册标记时需提交的信息如下：
　　　　1.中英文名称
　　原则上均由象牙制品持有者提供（如提供准确的英文名称有困难，“检测中心”可提供参考意见。），应能准确表达该象牙制品的特征，并应具有一定的文化内涵。申领简单型象牙制品收藏证的小件象牙制品，其名称应包含能对其加工工艺、色彩等进行简单描述的词汇。例：彩绘雕龙烟嘴、素光圆手镯。
　　　　2.重量
　　指该象牙制品制作完成后的成品重量，包括随其一同出售的不可分离的底座及其他镶嵌在表面或被填充在内部的非象牙材质的重量（须加以注明），以克（g）为计量单位。
　　&#9312;.套件商品如其各组件重量相同，则可采用其中一件的重量乘以件数来表述。
　　&#9313;.如套件商品各组件的重量差异较大，则以其总重量来表述。
　　&#9314;.申领简单型象牙制品收藏证的，取同一批次同类商品中最大重量与最小重量的区间值。
　　　　3.规格
　　采用通用的长&宽&高的表述方式，以厘米（cm）为计量单位。其中，长、宽、高分别指将该象牙制品稳定放置后的最大水平长度、最大厚度及最大垂直高度。
　　&#9312;.套件商品如其各组件规格相同或相近，则可采用其中一件的规格乘以件数来表述。
　　&#9313;.如套件商品各组件的规格差异较大，则以组件的件数来替代，以“件/套”来表述。
　　&#9314;.申领简单型象牙制品收藏证的，可酌情选择最能代表商品特征的1-2项指标，并取同一批次同类商品最小规格与最大规格的区间值。如：筷子只取长度；圆印章，取φ（直径）x长度；方图章，底面边长1x底面边长2x长度。
　　　　4.加工工艺
　　根据具体情况，选择使用下述工艺名称。如加工一件象牙制品使用了多种加工工艺，则选择其中最主要的两种，以工艺1/工艺2的方式注明。申领简单型象牙制品收藏证不需提供此项。
　　立雕 或称圆雕，为完全立体的雕刻工艺，制成品在不依托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可从其任何角度进行观赏。
　　平刻 或称线雕、线刻、线描，指在平面上以线条进行创作的雕刻技法。
　　浮雕 在平面的基础上进行的雕刻，所雕形象有一定的起伏，包括阳雕、阴雕，为便于数据库管理，不区分高浮雕和浅浮雕。
　　镂雕或称透雕、通雕、镂空雕，指在加工完成的象牙制品中，仅保留凸出的物像部分，而将没有表现物像的部分进行局部镂空的雕刻技法。
　　素光 仅在象牙原料表面进行打磨剖光处理而不施以任何雕刻技法，使其表面光洁润泽的加工工艺。
　　包镶 在以木或其他原材料制成的内胎外镶嵌或拼贴象牙材质的薄层，并将内胎完全包裹的加工工艺。
　　镶嵌 指将象牙原料制成的配件镶嵌在其他材质之上，或将其它原材料制成的配件镶嵌在象牙原料之上的加工工艺。
　　丝编 将象牙材加工成丝状，再以其为原料进行编织的制作技法。
　　微雕 一种比较特殊的雕刻技法，作品的内容和效果须借助放大设备才能完整呈现。
　　素牙 一种特殊形式的象牙制品，表面未经打磨、抛光，基本保持象牙原始形态。
　　　　5.色彩
　　原色 象牙制品未经过任何着色处理，只呈现出其材质的本色。
　　仿旧 以多种原材料，采用熏、蒸、煮等多种人工方法，使象牙材质的本色被部分或全部遮盖，表面呈现出古旧象牙制品的色调。
彩绘在象牙制品表面的部分或全部，以除黑色以外的任一种或多种颜色进行涂饰，包括行业内所称的“老彩”、“新彩”及其它多种表现手法。
　　墨色 或称墨彩，指在象牙制品表面的部分或全部，仅以黑色进行涂饰。
申领简单型收藏证不需提供此项。
　　　　6.质地
　　指加工该象牙制品所使用原料的材质，如只使用象牙原料制成，则注明为“象牙”；如为采用象牙与其它原料加工的制成品，则选择其中的主要材质注明为“象牙/材料1/材料2…”。
　　申领简单型收藏证不需提供此项。
　　　　7.照片
　　应为被注册标记象牙制品的全景图片。该照片将被打印于核发给该象牙制品的象牙制品收藏证上，并会被登录于“中国象牙制品注册标记管理数据库”中，以方便社会各界的识别与监管。
　　申领简单型收藏证不需提供此项。
　　拍摄要求：
　　&#9312;.使用紫红色或墨绿色不反光衬物作为拍摄背景，以衬托象牙制品的色泽与质地；
　　&#9313;.拍摄光源尽量使用自然光，应避免在被拍摄物体表面形成反光斑；
　　&#9314;.拍摄前应除去被拍摄物体表面不应有的附着物；
　　&#9315;.照片规格以能反映被拍摄物体的全貌,并能被清晰打印为准；
　　　　国家林业局关于发布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中涉及走私的象牙及其制品价值标准的通知
　　　　【林濒发（号】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林业（农林）厅（局）：
　　亚洲象是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非洲象被依法核准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国家禁止亚洲象和非洲象象牙及其制品的收购、运输、出售和进出口活动。近几年来，各地、各部门严格按照《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和我国野生动物保护法规的规定，严厉打击非法收购、运输、出售、走私象牙及其制品违法犯罪活动，查获了大量非法收购、运输、出售和走私象牙及其制品案件。为确保各部门依法查处上述刑事案件，依据《林业部、财政部、国家物价局关于发布〈陆生野生动物资源保护管理费收费办法〉的通知》（林护字[1992]72号）、《林业部关于在野生动物案件中如何确定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及其产品价值标准的通知》（林策通字[1996]8号）、《国家林业局、公安部关于印发森林和陆生野生动物刑事案件管辖及立案标准的通知》（林安发[号）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法释[2000]37号）的有关规定，现将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中涉及走私的象牙及其制品的价值标准规定如下：
　　一根未加工象牙的价值为25万元；由整根象牙雕刻而成的一件象牙制品，应视为一根象牙，其价值为25万元；由一根象牙切割成数段象牙块或者雕刻成数件象牙制品的，这些象牙块或者象牙制品总合，也应视为一根象牙，其价值为25万元；对于无法确定是否属一根象牙切割或者雕刻成的象牙块或象牙制品，应根据其重量来核定，单价为41667元/千克。按上述价值标准核定的象牙及其制品价格低于实际销售价的按实际销售价格执行。
　　凡过去的有关规定与本通知不一致的，按本通知执行。
&&&&&&&&&&&&&&&&&&&&&&&&&&&&&&&&&&&&&&&
二00一年六月十三日
　　　　国家林业局关于进一步加强象牙及其制品规范管理的通知　　　　【林护发〔号】
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林业厅(局)，内蒙古、吉林、龙江、大兴安岭森工(林业)集团公司，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林业局：
　　象是国际高度关注的濒危物种。正确处理好象保护与象牙合理利用的关系，对维护我国象牙雕刻传统工艺这一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可持续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为兼顾象保护和象牙雕刻传统工艺的传承，我国在强化象牙加工销售规范化管理和执法监管等方面逐步探索、实施了一系列措施，建立起象牙雕刻品定点加工、定点销售、统一标识管理制度及信息系统，有力遏制了走私及非法加工销售象牙及其制品的犯罪势头，成效显著，并得到国际社会主流的认可，最终促使2008年7月《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以下简称《公约》）第57次常委会批准我国可以从南非、纳米比亚、博茨瓦纳、津巴布韦四国一次性购买和进口其政府库存象牙原料，为解决我国象牙雕刻传统工艺面临的原料紧缺问题奠定了基础。
　　但必须看到，我国获得合法进口象牙原料地位后，国际社会必然进一步关注我国象牙加工销售管理及执法监管状况，也要求我国在国际象保护事务中更好地履行义务。另一方面，还要防止原料在短期内消耗殆尽、危及象牙雕刻传统工艺的可持续发展。对此，为切实处理好象保护、象牙原料合理利用及象牙雕刻传统工艺可持续发展之间的关系，经认真研究，现就进一步强化象牙及其制品加工经营管理有关事项通知如下：
　　一、明确非洲象保护管理级别。按照《陆生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第二十四条规定，现将非洲象核准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对其活体及其产品，按原产我国的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及其产品进行管理。
　　二、全面核查库存象牙原料及其制品。各省级林业主管部门要在近期内对本区域内有关单位和个人库存象牙原料及其制品情况进行一次全面调查，对保管点、责任人、数量及来源情况逐一登记造册，经核实后于200９年３月１日前报送我局。特别是要强化监管进口原料，在其入境后在省级林业主管部门和我局委托的技术检测机构的监督下，逐一实施标准化封装和登记注册。对各地象牙原料统计、注册情况，我局将组织抽查，确保对上述象牙原料或其制品的严格监管。
　　三、对象牙加工经营活动开展清理整顿。为提高全行业象牙雕刻工艺水平和进一步强化对象牙加工经营活动的规范管理，我局决定自即日起到2009年３月底开展一次全面清理整顿，一是象牙加工企业须于2009年３月底达到以下条件或标准：象牙加工场所面积不小于50平方米，且工作台、设备、灯光等配置合理、整洁、安全，流程科学；有独立、安全、具备必要温湿条件的象牙原料保存场所，且记录台帐清晰明了、不可更改；注册资金达到200万元；具有中高级职称的技师不少于2人；建立了规范的管理制度，具有长期发展的规划，且科学合理可行。对届时未能达到上述条件和标准的企业，将不再批准其购进象牙原料。二是要求象牙制品销售单位，具备供货渠道、适宜的销售场所及专用柜台，并严格按要求在醒目位置摆放象牙定点销售标志牌；建立了规范的管理制度，工作人员能对象牙制品标识作出正确说明和解释。对届时未能达到上述条件和标准的单位，各象牙加工企业应停止向其供货。三是企业工作人员均按照《劳动合同法实施条例》的规定办理相关手续。四是对存在涉嫌走私、非法出售、收购、运输、加工、销售象牙及其制品的，一经查实，依法查处。按照上述要求，各省级林业主管部门，要立即对本区域内象牙加工销售情况进行一次全面核查，于2009年５月1日前将核查情况和象牙加工企业及销售单位的材料一并上报我局，我局将适时抽查，并对清理整顿后企业情况进行评审和公告。
　　四、严格控制新增象牙加工企业和象牙制品销售点。在象牙原料紧缺的情况下，为维护象牙雕刻传统工艺的可持续发展，对象牙加工经营规模要实施严格控制，原则上不再新增象牙加工企业，新增象牙制品销售点也要根据本区域经济社会状况和监管能力，按照“控制规模，合理布局”的原则，从严掌握，因特殊情况，需要新增象牙加工企业或象牙制品销售点的，都必须符合本通知第三条规定的条件，并提交符合条件的有效文件或材料以及象牙原料或制品来源证明，经省级林业主管部门综合平衡后，报我局统一评审。经评审符合条件和标准的，我局将统一公告。
　　五、进一步完善象牙制品标识管理试点措施。为确保对象牙制品的严格监管，所有象牙制品须加载“中国野生动物经营利用管理专用标识”方可出售、陈列、展览或申办允许出口证明书，并按照象牙制品分类标准使用专用标识，做到“一物（制品）一标（标识）、物标同行”。按照《公约》规定，利用从非洲四国进口的象牙原料加工生产的象牙制品不得再次出口，因此，对这类象牙制品，在加载“中国野生动物经营利用管理专用标识”时，须明确加注“禁止出口”的字样。象牙制品定点销售场所还要摆放定点销售、警示用语标牌，散发宣传卡，确保消费者了解国家相关政策，自觉遵守国家规定。
　　六、严格限定象牙原料年度消耗量，优化原料配置机制。今后相当长时间内我国将难以补充象牙原料。为防止我国现有库存的及进口的象牙原料在短期内消耗殆尽，每年度全国象牙原料消耗总量原则上将控制在5吨以内，确保维持象牙雕刻产业15—20年的原料需求。行业协会推荐的象牙原料进口企业或有库存象牙原料的企业，要从维护行业可持续发展的大局出发，拟定原料出售或调配计划、合理价格，分期分批向我局申请行政许可，经科学评审通过和批准后方可实施。象牙加工企业，须于每年5月15日前按照行政许可有关规定，向我局申请本年度（当年7月1日至次年6月30日）利用象牙原料计划，经统一评审，我局将依据科学评审意见作出行政许可决定。
　　七、健全象牙原料及其制品信息管理系统。为强化对象牙原料及其制品的监管，防止从非洲四国进口象牙原料经加工后再出口的情况，要进一步完善象牙信息管理系统，对从非洲四国进口的象牙设立专门的数据库，对经标准化封装和登记注册的进口原料在国家和企业两级建立相互衔接的核销制度，确保象牙制品的标识与核销的象牙原料相吻合，实现对象牙原料及其制品的动态跟踪和监控。
　　对个人保存及合法进口的象牙及其制品经核实来源，确认合法有效后方可予以注册标识，并纳入信息库进行管理。
　　象牙及其制品标识技术服务机构，还要加强“象牙及其制品网络查询系统”建设，便利公众或执法机构、管理机构的查询和准确掌握相关信息。
　　八、加强行业自律，提升雕刻工艺水平。行业协会应当充分发挥引导和带头作用，协助主管部门开展相关工作，积极提供政策咨询、维护企业合法权益、引导合法竞争，维护市场秩序。进一步加强象牙雕刻技艺的研究和交流，提高工艺水平，集中力量创作艺术精品和佳作，培养一批艺术大师，逐步形成各有所长、优势互补的良好发展格局，使具有悠久历史的我国象牙雕刻传统工艺得以发扬光大，并不断创新。
　　九、完善执法合作机制，加大宣传力度。针对仍然存在的通过互联网或在古玩市场、收藏品市场、宾馆饭店商场、机场商场等场所非法销售象牙制品等行为，各级林业主管部门要会同公安、文化、海关、工商等部门加强执法检查和宣传，在情况严重的区域要适时组织专项治理行动，切实遏制走私及非法加工经营象牙及其制品的犯罪势头。对上述执法工作中，各企业、经销点要积极配合，及时举报非法活动动向，提高执法效率。此外，为履行《公约》相关义务，各地应及时将有关执法信息汇总上报，以加强与相关国际组织的交流和实施国际共同打击行动。对违反有关规定的，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
　　以上通知，请遵照执行。
　　　　　　　　　　　　　　　　　　　　　　　　　二OO八年十二月十六日
　　　　国家林业局公告　　　　（2009年第5号）
　　按照《国家林业局关于进一步加强象牙及其制品规范管理的通知》（林护发[号，以下简称《通知》），对象牙加工经营活动一律实行定点加工、定点销售，对象牙制品实行中国野生动物经营利用管理专用标识制度。
　　根据各地象牙加工经营清理整顿情况和增设象牙加工销售企业及场所的申请，经专家统一评审，自日起，仅限附件1、2所列企业在指定场所加工象牙制品，仅限附件3、4所列企业在指定场所销售象牙制品，现予以公告。
　　附件2所列企业在指定场所从事象牙加工活动和附件4所列企业在指定场所从事象牙制品销售的试运营期限截止到日。
　　凡本公告发布前有关象牙指定加工场所和象牙制品指定销售场所与本公告有不同规定的，以本公告为准。
　　特此公告。
　　1.经清理整顿允许从事象牙加工活动场所名单
　　2.经专家统一评审允许试运营象牙加工活动场所名单
　　3.经清理整顿允许从事象牙制品销售活动场所名单
　　4.经专家统一评审允许试运营象牙制品销售活动场所名单
　　　　　　　　　　　　二〇〇九年九月二十八日
　　　　经清理整顿允许从事象牙加工活动场所名单　（上海有3处入列）
上海玉石雕刻厂　上海市徐汇区漕溪路272号2楼　　
上海长江企业发展合作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南京东路522号4楼　　
上海工艺美术总公司　上海市徐汇区漕溪路258弄26号7楼　　
　　　　经专家统一评审允许试运营象牙加工活动场所名单（无上海企业入列）
　　　　经清理整顿允许从事象牙制品销售活动场所名单　（在沪企业）
上海长江企业发展合作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福州路378号商铺&
上海长江企业发展合作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福建中路386号商铺
上海长江企业发展合作公司　上海市静安区华山路247号商铺
上海友谊商店华山店　上海市静安区华山路9号商铺工艺品柜&
上海友谊商店曹家渡店　上海市长宁区长寿路1188号4楼工艺品商场玉石象牙专柜&
上海友谊南方商城古玩分店　上海市闵行区沪闵路7388号5楼工艺品柜
上海朵云轩古玩有限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南京东路422号商场3楼&
上海市工艺美术总公司工艺美术研究所　上海市徐汇区汾阳路79号2楼展厅&
上海虹桥友谊商城有限公司　上海市长宁区遵义南路6号4楼工艺品柜&
上海市工艺美术品服务部有限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南京西路190号5楼&
上海老凤祥银楼有限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南京东路432号3楼&
上海市工艺品进出口有限公司　上海市虹口区多伦路58号商铺&
上海信艺艺术品有限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旧校场路155号商铺&
上海玉石雕刻厂　上海市徐汇区漕溪路272号1楼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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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市大新象牙工艺厂　上海市金汇路528号世贸虹桥购物中心一层F131A号上海圣罗伦斯贸易有限公司&
上海万雅工艺品有限公司　上海市漕溪北路8号东方商厦有限公司4F裙房层B03-F04-0-095铺
　　　　经专家统一评审允许试运营象牙制品销售活动场所名单　（在沪企业）
常帮天峰工艺品服务社　上海市中山西路520号3099室&
福建省莆祥艺品有限公司　上海市湖北路199号上海中福古玩文化市场1B－06上海黄浦区和佛堂工艺品商店
　　　　象牙制（饰）品的价值如何核定　　　　（　国家林业局野生动植物刑事物证鉴定中心）
　　涉案珍贵动物及其之品的价值核定，目前主要参考依据是根据《林业部关于在野生动物案件中如何确定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及其产品价值标准的通知》（林策通字[1996]8号）的规定，象牙及其制品的参考价值为41667元/kg，但是在受理各地海关和公安机关送检的动植物制品时，感到个别案值参考价定价偏低，同时没有区分动植物制品和饰品的差异，不利于立案和起诉，对犯罪的审判也不公平。以象牙为例，日南京海关送检690件象牙制品（未加工的麻将、印章、股子和筷子），总计16.157千克，如果按照象牙制品的案值参考价41667元/千克计算，涉案总价值近70万元，而日江苏省连云港海关送检的80件象牙饰品，总质量为1.84千克，如果按41667元/千克计算，总价值不到8万元，可是在泰国一件30余克手镯，可以卖到1万元人民币；整根象牙案值参考价为25万元/根，可是雕刻成观音菩萨塑像或牙刀就可以卖到120万元以上，象牙制品和饰品存在很大差价，如果不分类定价，不利于打击犯罪，使犯罪分子有机可乘，没有抓获时可以谋取暴利，一旦抓获时，却根据参考案值可以低价量刑。
　　建议国家林业局召集森林公安局、野生动物保护司、濒危动植物进出口管理办公室、海关等部门的法学专家开展调研，多听取基层森林公安机关、检验鉴定部门、海关、工商等执法部门的宝贵意见，深入了解哪种动植物资源遭到破坏的比较严重，那类案件呈上升、恶化趋势，还需要补充，调整、修订哪些现有的法律条文，使野生动物保护的相关法律更适用，更具有可操作性，更有效地保护我国的野生动植物资源。
　　　　如何鉴定象牙　　　　（　国家林业局野生动植物刑事物证鉴定中心）
　　象牙鉴定目前采用的常规手段是利用仪器分析象牙的元素成分和利用象牙的纹理结构，确定种属等两种方法。仪器分析法主要是利用扫描电镜定量分析象牙的无机成分，例如非洲象牙所含的主要无机成分是钙（约占36%）和磷（约占18%），或利用红外光谱定量分析象牙的有机成分；由于象牙含磷很高，也可以利用拉曼散射仪作象牙的磷光或荧光光谱分析。仪器分析法检验成本很高，适合于微量物证检验。如果象牙具备一定的体积，纹理清晰，例如工艺品检验，最好采用成本低、检验速度快的纹理检验法。
　　　　一、象牙检验的程序
　　1．提取微量样本粉末，酒精灯焙烧闻到蛋白质焦味为动物制品；煤焦味为塑料制品。
　　2．短波紫外灯激发，出现朦胧性蓝色荧光，为象牙；无荧光或别色荧光为假象牙。
　　3．象牙纵切面呈现一组平行定向分布、有一定距离间距、粗细分明而均匀的纵向纹理，其在横切面上呈弧形十字交叉的菱形纹理（菱形的大角&115&），此种纹理称为勒兹纹理线（见图2），系象牙独有特征。
　　　二、猛犸象牙的鉴定
　　猛犸象也叫长毛象生活在古冰川时代，它们遍布世界各个大陆，可是在年间突然在地球上灭绝。目前在美洲、欧洲和我国的东北地冰土层下发现了大量猛犸象牙。国际走私分子与国内不法商人相互勾结，将猛犸象牙化石贩运到国内加工成饰品出售。由于象牙与猛犸象牙属于不同时代的产物，在法律诉讼上有严格的界定，作为物证鉴定必须加以区分。猛犸象牙具有以下特点：
　　1．制品表面呈深褐色，已矿化，说明深埋地下近万年；
　　2．制品横断面、有一定距离间隔、粗细分明而均匀的纵向纹理，其在横切面上呈弧形交叉，小于90
&的菱型纹理，此种纹理也称为勒兹纹理线，是猛犸象牙独有特征（制品见图3，猛犸象牙标准纹理图片见图4）。
　　　　国家林业局2011年第1号公告　　按照《国家林业局关于进一步加强象牙及其制品规范管理的通知》（林护发〔2008〕25号）要求，国家对象牙制品加工经营活动一律实行定点加工、定点销售，对象牙制品实行中国野生动物经营利用管理专用标识管理制度。
　　根据全国象牙加工经营活动监督检查情况和增设象牙制品加工、销售企业及场所的申请，经专家统一评审，现将本公告发布之日至日全国象牙定点加工、销售企业及场所予以公告（见附件1、2）。其中，仅限附件1所列企业在指定场所加工象牙制品，仅限附件2所列企业在指定场所销售象牙制品，不得擅自改变指定加工、销售场所。其他拥有合法来源象牙原料或制品的企业，需要加工销售象牙原料或制品时，须经法定程序获得相关行政许可后，方可委托或转让给公告所列企业在指定场所实施。
　　凡本公告发布前有关象牙制品指定加工、销售场所与本公告不相符的，以本公告为准。
　　特此公告。
附件：1. 允许从事象牙制品加工活动指定场所及所属企业名单
2. 允许从事象牙制品销售活动指定场所及所属企业名单
　　　　　　　　　　　　　　　二〇一一年一月三十日
　　　　允许从事象牙制品加工活动指定场所及所属企业名单　（在沪企业）
上海老凤祥玉石象牙雕刻有限公司　上海徐汇区漕溪路272号三楼&
上海工艺美术总公司　上海市徐汇区漕溪路258弄26号7楼&&
　　　　允许从事象牙制品销售活动指定场所及所属企业名单　（在沪企业）
上海友谊商店华山店　　上海市静安区华山路9号商铺工艺品柜&
上海普陀友谊商店有限公司　　上海普陀区真光路1219号四楼工艺品柜&
上海友谊南方商城古玩分店　　上海市闵行区沪闵路7388号5楼工艺品柜&
上海虹桥友谊商城有限公司　　上海市长宁区遵义南路6号4楼工艺品柜&
上海市工艺美术品服务部有限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南京西路190号5楼&
上海老凤祥银楼有限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南京东路432号3楼&
上海市工艺品进出口有限公司　　上海市虹口区多伦路58号商铺&
上海信艺艺术品有限公司　　上海市黄埔区旧校场路155号商铺
上海玉石雕刻厂　　上海市徐汇区漕溪路272号1楼商场&
北京正栋腾飞艺术有限公司　　上海市长宁区仙霞西路88号上海百联西郊购物中心地下二层（致嘉轩工艺品专柜）&
福州富艺工艺精制品有限公司　　上海市方浜中路349号甲（上海黄浦区泓雅斋工艺品商店）&
广州市大新象牙工艺厂　　上海市金汇路528号世贸虹桥购物中心一层F131A号（上海圣罗伦斯贸易有限公司）&
广州市大新象牙工艺厂　　上海市漕溪北路8号东方商厦有限公司4F裙房层B03-F04-0-095铺（上海万雅工艺品有限公司）&
常帮天峰工艺品服务社　上海市中山西路520号3099室
福建省莆祥艺品有限公司　　上海市湖北路199号上海中福古玩文化市场1B－06（上海黄浦区和佛堂工艺品商店）
　　　　象牙贸易之争考验野生动物保护理念　　　　——访国家林业局濒危物种进出口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孟宪林
　　　　（　国家林业局网站）
　　距离６月３日～１５日在荷兰海牙举行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ＣＩＴＥＳ）第十四次缔约方会议已经一月有余，但会议焦点之一的象牙贸易所引发的争论却仍未平息。
　　这次会议通过了南非、博茨瓦纳、纳米比亚和津巴布韦４个南部非洲国家出口库存象牙的提案，同时限定，今后９年继续禁止象牙贸易。
　　有关国家和非政府组织担心，这一决定将刺激新一轮的盗猎和非法贸易，但更多与会国家认同此次象牙贸易所体现的可持续利用的保护理念，呼吁关注履约与当地居民生计问题。
　　目前，日本已经成为象牙贸易伙伴国。此次会议也就中国成为象牙贸易伙伴国问题进行了讨论，但最终以６票支持、６票反对和３票弃权的结果未获通过。
　　近日，本报记者专访了我国参会代表团成员之一、国家林业局濒危物种进出口管理办公室副主任孟宪林，解析象牙贸易争端的背后博弈，了解中国在大象保护、国内象牙市场监管和执法方面的决心和力度。
　　　　非洲国家内部对开禁存在分歧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由于盗猎活动猖獗，大象数量急剧下降。自１９９０年起，ＣＩＴＥＳ全面禁止了象牙的商业性国际贸易。
由于保护得力，南非、博茨瓦纳、津巴布韦、纳米比亚等南部非洲国家大象数量猛增。２００２年，在智利召开的ＣＩＴＥＳ第十二届缔约方大会上，南非出示数据表明，境内适合大象栖息的环境能承载的大象数量为９０００头左右，但大象的实际数量已有１．３万多头。博茨瓦纳和津巴布韦等国情况也大体如此。他们认为，超载的大象对自然环境和生物多样性破坏严重，影响了当地居民的生活甚至危及生命安全。因此，强烈要求合理控制大象数量，允许通过象牙贸易获得进一步保护的资金和对社区居民损失的补偿。
在本届ＣＩＴＥＳ缔约方会议上，常委会主席克瑞斯汀说：“野生动物交易政策的执行也应该考虑到当地穷人的生计。”但非洲中部和东部国家并不认同这一观点。他们认为，全面禁贸是惟一能够有效保护大象种群的办法，象牙贸易任何形式的开禁都可能引发更加猖獗的盗猎。
记者：我们应该如何看待非洲国家在大象保护与利用上的分歧？
孟宪林：非洲国家在大象保护与利用上的分歧，表面上看是资源状况不同，实际上是保护理念不同。
我国理解南部非洲国家对种群过剩会影响生态环境的担忧，认为来自自然死亡大象或经过种群管理以及执法罚没的象牙应该得到合理利用，获得保护资金，用于栖息地保护、科研和加大执法力度等方面，实现自然资源的良性循环，也可以满足中国和日本等象牙加工利用国的需求。
　　牙雕工艺和大象可以安然共存
在纽约联合国大厦的展览大厅里，中国象牙雕刻作品《成昆铁路》令无数国际友人感到震撼。这件获准永久陈列在联合国总部的牙雕作品是１９７３年中国赠送给联合国的国礼之一。去年２月，第一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推荐名录公布，象牙雕刻名列其中。
中国象牙雕刻有着１８００多年的历史，自１９９１年１月１１日起，我国全面禁止非洲象牙及其制品的进出口，目前国内企业用于生产的库存象牙原料均为以前的库存。
目前，象牙原料只能维持大师进行精品创作。业内人士忧心，再过几年，象牙雕刻也许会成为艺术史上后无来者的绝唱。但有动物保护主义者称，牙雕衰微乃大象之幸，并把中国称为世界上最大的象牙走私目的国。
记者：我国如何面对这些质疑？
孟宪林：牙雕工艺是中国乃至世界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认为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象牙走私目的国的说法是不实的、夸大的。
我国一直严格遵守ＣＩＴＥＳ的规定，很多走私的象牙在辗转了几个国家后，最终在中国海关被查没。我国所查获的象牙非法走私案件占世界同类案件总数的１０％。据２００３年初的统计数字，我国已累计罚没近４０吨象牙及其制品，按照公约规定严密封存，不准再进入流通领域。
在非洲，大象栖息地的丧失和环境恶化才是导致大象数量下降的最主要原因。其次，原产国也存在着对象肉、象皮和象牙及其制品的市场需求。根据ＣＩＴＥＳ象分布国非法猎杀大象的监测结果，近年来，对大象的非法猎杀数量并没有明显变化。因此，不能将非洲象数量下降归咎于牙雕工艺的发展。
事实上，世界上各个国家、各种文化的人们都在不同程度地利用并依赖自然资源，关键在于要控制在可持续的范围内。野生动植物是可再生资源，繁殖、培植和适度利用无可非议。
在非洲，每年都有自然死亡的大象，还有对过量种群管理过程中选择捕杀的大象，适度利用来自这些大象的象牙是合理的，也是可行的。牙雕工艺可以和大象安然共存。
　　明年７月再议中国象牙贸易资格
根据ＣＩＴＥＳ规定，象牙贸易伙伴国对本国所有从事象牙原料、半加工或者加工象牙制品经营业务的进口商、加工商、批发商和零售商进行登记注册或者颁发执照，对象牙原料进行强制性的贸易控制，对象牙制品建立全面有效的执法体系和报告制度，并确保所进口的象牙原料或其牙雕不会被再出口到其他国家。
记者：我国是否具备成为象牙贸易伙伴国所要求的条件？
孟宪林：２００４年，国家林业局和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指定了一批象牙雕刻及经销单位，并联合发布公告，决定自２００４年５月１日起，非指定单位不得经营利用象牙或其制品，上市销售的象牙或其制品必须实行标记，同时建立了对象牙原料及其制品的数据库信息系统，防止非法来源的象牙材料及其制品混入合法流通渠道。国家林业局则每年向指定单位下达经营利用量限额。
我国的法律法规对走私象牙的处罚极为严厉，一根象牙或６公斤象牙制品的案值为２５万元，最高可被处以死刑并没收个人财产。近年来，我国开展了多次专项清理执法行动。去年９月１日，《濒危野生动植物进出口管理条例》正式实施，加大了反走私执法力度。
ＣＩＴＥＳ秘书处分别于２００５年和今年上半年派代表来中国对象牙市场管理情况进行调查。结论是，中国对象牙市场的管理措施得当，立法完善、严格，基本符合公约对象牙贸易伙伴国的要求。
在此前召开的非洲象原产国对话会上，一些国家和非政府组织反映，近年来一部分中国人在非洲市场参与非法象牙贸易，加之去年中国周边国家和地区发生了若干起象牙走私案件，影响了国际社会对中国象牙市场监管情况的信任度。受这些信息的影响，ＣＩＴＥＳ秘书处没有对中国象牙贸易伙伴国资格提出明确意见。不过，秘书处表示，今后一段时间，将和中国等国家一道，抓紧推动这一进程。
中国的象牙贸易伙伴国申请将被列入明年７月召开的公约常委会５７次会议上研究和确认。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国将对非法走私、加工和销售，特别是对一些宾馆、市场纪念品销售活动进行清理。同时，进一步加强国际合作，共同推动大象等濒危物种保护。
&&& 　　相关链接
《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签署于１９７３年３月３日，１９７５年７月１日起正式生效，是世界上惟一用于规范和监控濒危动物国际贸易的公约。通过评估濒危物种现状及其发展趋势和国际贸易对濒危物种野生种群的生存所产生的影响，分别将濒危物种列入附录一、附录二或附录三，按照不同的控制标准，以核发和查验许可证的方式，对其国际贸易进行管理。原则上，附录一物种及其制品不得用于商业性国际贸易，附录二和附录三物种及其制品允许商业性贸易但需要严格管理，由附录一有条件降列到附录二的物种及其制品的国际贸易需受到限额制约。
早在１９９７年６月，公约第十届缔约方大会决定将津巴布韦、纳米比亚和博茨瓦纳三国的非洲象种群从附录一降列到附录二，允许这三国的库存非洲象牙只能一次性、单向出口到日本。这笔贸易已于１９９９年完成。
　　　　旅游带回象牙制品，被控走私罪；八成被告人喊冤，称不知是犯罪
　　　　千元象牙制品变天价，游客获刑
　　　　（（北京）《法制晚报》付中、闫新红、洪雪、王思思、王晓飞）
　　去非洲玩一趟，只因为买了些象牙工艺品非法带回国，就可能因走私珍贵动物制品罪被枪毙并“抄家”。这不是天方夜谭。
　　在非洲花几万元人民币就能买到的一大包象牙工艺品，按照现行计价方式，价值可能翻上几十倍甚至几百倍。而走私珍贵动物制品价值20万元以上，依据今年5月1日之前的法律规定，可能被判死刑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依据5月1日后实行的新规，虽然死刑被废，但被告人仍有可能被判无期徒刑并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记者调查近4年来本市法院审理的走私象牙制品案发现，八成被告人称“当初不知道自己在犯罪”；落判后，律师称“他们冤枉得都无话可说”。
　　　　走私象牙制品·案件统计
　　　　——八成被告人称不知是犯罪
　　经过记者初步统计，2008年以来，本市法院共受理走私象牙工艺品案11件，涉案被告人13名。
　　虽然案件数量不多，但记者注意到，声称“不知道自己行为是犯罪”的被告人有11人，占八成多。
　　多名法官告诉记者，在一般的刑事案件中，声称“不知道自己行为是犯罪”的被告人，多半是初中及以下文化的无业人员。
　　而在走私象牙工艺品案的被告人当中，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占了近一半；几乎所有人都有职业，其中不乏中国土木工程集团等国内500强企业。今年10月27日刚刚受审的一名被告人，是一家公司的总经理。记者同时发现，所有被告人均没有任何前科。
　　　　近半被告人是游客
　　　　——由于与认定犯罪事实无关，在本市法院的判决书中，普遍未对被告人出境原因作出记载。
　　记者用“象牙 走私珍贵动物制品罪”在百度上检索，发现近年来国内媒体做过大量类似案件的新闻报道。
　　记者选取其中30件案件进行统计，发现被告人属于游客的有13人，占43%；属于驻外工作人员的15人，占一半，其他情况有两人。
　　其中八成被告人辩称，购买象牙工艺品只想自用或送人，不是为了牟利。游客普遍的说法是，“去国外一趟不容易，想带回一些当地特产做纪念”。
　　　　今年5月前最高可判死刑
　　在对本市法院已判决案件的统计中，记者发现，被告人所获刑期平均为7年，和非法持有枪支、非法持有不满1000克鸦片的最高刑期相同。
　　11起案件中，除2人被免予刑事处罚外，其余被告人均同时并处罚金，最轻的3万元，最重的3人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承办过此类案件的北京市双利律师事务所律师刘琳说，尽管“带点违禁的象牙工艺品回国”，听上去“没啥大不了”，但根据《刑法》规定，走私珍贵动物制品是重罪。
　　今年5月1日前，根据《刑法》规定，情节较轻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无期徒刑或死刑，并处没收财产。
　　今年5月1日起施行的《刑法修正案（八）》，规定取消该罪的死刑量刑，将情节特别严重的刑期减到10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
　　“也就是说，今年5月1日之前，情节特别严重的‘论律当斩’，现在最高是无期徒刑。但是，罚金没变化，最严重的还是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刘琳说。
　　　　走私象牙制品·价值鉴定
　　　　——“低价”工艺品鉴定出“天价”
　　去非洲玩一趟，因为回国时捎带一些象牙工艺品，就被判重刑并被“抄家”，听上去如同天方夜谭。
　　但记者调查发现，11起已判决案件中，所有被告人的情节其实都达到了“特别严重”的程度。根据关于走私犯罪量刑的司法解释规定，走私珍贵动物制品价值在20万元以上的，就属于“情节特别严重”。
　　记者在规定象牙制品价格的林濒发[号《国家林业局关于发布破坏野生动物资源刑事案件中涉及走私的象牙及其制品价值标准的通知》看到，一根未加工象牙价值25万元；对于无法确定是否属一根象牙切割或者雕刻成的象牙制品，根据重量核定价格，单价为41667元/千克。
　　据了解，涉案的象牙工艺品九成以上购自非洲。而非洲象牙工艺品的卖价很低。从统计结果上看，被告人购买时的花费一般不超过3万元。
　　但这些物品被查获后，相关部门做出的鉴定价格全部成了“天价”，少则高了十几倍，多则300多倍。
　　　　部分案件中的涉案物品价格对比
　　购买地　　　　购买物品 　　　　　自述的购买价格　　鉴定价格
　　苏丹 　　　　象牙工艺品8件 　　　1200余元 　　　　37万余元
　　莫桑比克 　　象牙制品32件　　　　1000余元 　　　　32万余元
　　几内亚 　　　象牙8根及饰品16件　　2万余元 　　　　205万余元
　　泰国（拍卖） 象牙雕刻一对 　　　　17200元 　　　　50万元
　　南非　　　　　象牙工艺品67件 　　2万余元 　　　　　28万余元
　　　　走私象牙制品·法官说法
　　　　——降格量刑 判决时“高抬贵手”
　　如果按照相关法律规定，今年5月1日前本市判决的被告人，几乎全成了死囚。但为何法院最终判决时会“高抬贵手”？
　　承办过多起象牙制品走私案的二中院刑事审判庭法官易大庆告诉记者，多年前，最高法院、最高检察院、海关总署联合做出了《关于办理走私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规定同时满足“珍贵动物制品购买地允许交易”、“入境人员为留作纪念或者作为礼品而携带进境，不具有牟利目的”两种情形的，可以降格量刑。
　　“情节特别严重”的按照“情节一般”判处，“情节一般”的按照“情节较轻”判处。
　　如何认定这两个情形，则由法院自行掌握，北京法院尺度把握得相对宽松。易法官说，对第一点，本市法院一般不过分要求举证；对第二点，一般依据被告人的供述并结合赃物数量认定。
　　　　走私象牙制品· 回访律师
　　　　——被告人“冤枉”得“无话可说”
　　11起案件中，所有的被告人都请了律师。但当记者回访时，几乎所有律师都替自己及被告人家属拒绝了采访。
　　多数律师在话筒里以“一声叹息”开头。他们告诉记者，判决让被告人及其家人都十分痛苦，对他们的生活产生了巨大影响。按照法律规定，他们确实犯了罪，但也确实“冤枉”得让人“无话可说”。
　　只有北京盈科律师事务所的崔欣律师向记者讲述了一段辛酸事：“在某油企工作的王某被派驻苏丹。回国时正赶上春节，他花了一千多元买了些象牙工艺品，结果被抓。他是长孙，眼见到了大年三十，他八十多岁的爷爷总念叨孙子怎么还不回家，王某妻子只好骗老人说王某加班走不开……单位得知他犯罪后立刻宣布开除公职。王某一度认为这辈子完了，作为一个农村孩子，通过个人奋斗到油企工作很不容易……”
　　还有一位律师呼吁：“有关部门应该加强对走私珍贵动物制品罪的普法宣传，这类案子虽然不多，但获刑的被告人多数都是本分的公民，如果他们早知道非法带象牙制品入境会获重刑，没人还愿意这么做。”　
　　　　上午追访
　　记者上午从京城各大旅行社了解到，非洲国家从2002左右开始开发对华出境游业务。国内旅行社前往非洲的旅游人数每年递增20%。目前，非洲市场占出境游市场的10%到15%，主要集中在国庆、春节等长假出游。
　　非洲热门线路包括南非、肯尼亚、埃及三个国家。此外，突尼斯、摩洛哥、毛里求斯、纳米比亚、津巴布韦等国的特色线路近年来也异军突起。
　　中青旅欧美非中心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预计明年仅春节7天，就有20个团队，近500名游客前往非洲。
　　记者随后从华远国旅了解到，预计春节该旅行社将有60个非洲团队，近1500人出游，而国旅总社的出游人数也在四五百人。目前非洲游以团队游为主，散客数量很少。
　　　　典型案例
　　收藏家高某致力于将散落在海外的文物通过拍卖取得带回国。日，他在泰国拍到一对清朝末年的象牙雕刻，带回国时被抓，被判缓刑。
　　2006年11月，颜某参加旅行社组织的南非游，回国时因携带象牙工艺品被抓。颜某称，卖工艺品的商店是导游带着旅行团进去的。颜某获刑5年。
　　　　西泠拍卖关于取消“明清犀角专场”及象牙制品、虎骨酒的通告&&
　　为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中华人民共和国陆生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以及《国务院关于禁止犀牛角和虎骨贸易的通知(国发1993第39号)》，经研究，决定取消原定于日举行的“西泠印社首届明清犀角专场”拍卖，并撤拍品中的象牙制品(均为1949年前)及虎骨酒(均为1993年前产品)。
　　宋、元、明、清时期用犀角、象牙所制的各类艺术品，如名家雕刻的犀角杯、象牙印章等，兼具艺术价值与历史价值，见证了一段历史时期我国传统文化与艺术的发展，反映了当时的篆刻艺术风格和水平，是极其珍贵的文化与艺术载体，也是文人雅玩的重要部分。在国际艺术品市场上，一些具有百年历史的知名拍卖公司至今都设有犀角、象牙艺术品拍卖类别，并将其作为中国文化的重要载体持续地进行推广;国内艺术品市场发展至今的近二十年历史中，也将犀角、象牙等艺术品视为传承珍贵文物在拍场上拍。西泠印社2011年秋季拍卖会从保护及传承传统文化及艺术的角度出发，尝试推出“西泠印社首届明清犀角专场”，希望从艺术收藏的视角将其文化及历史内涵传递给各界藏家。
　　作为一家专注于艺术品拍卖、以传承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为己任的拍卖企业，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一贯秉承“真乃居先，诚为业本”的经营宗旨，自觉遵守国家法律法规，努力践行行业自律。当保护与传承文物、艺术与法律不相一致时，我公司以法律法规为准则，以示法律尊严及对法律的尊重。对于日中国拍卖行业协会专门做出的“属于国家禁止贸易的，不得作为拍卖标的”的决定，我公司予以严格遵守，在此提请社会各界知照，并予以谅解。
　　　　　　　　　西泠印社拍卖有限公司
　　　　　　　　　日
　　　　中国拍卖协会发出紧急通知：禁止非法拍卖犀牛角虎骨和象牙
　　　　（《中国绿色时报》万自明、刘斯文）
　　针对近期个别拍卖企业上拍犀牛角、虎骨和象牙等制品违反我国有关法律法规的问题，中国拍卖协会日前发出紧急通知，要求各拍卖企业不得拍卖犀牛角和虎骨制品，未经批准不得拍卖象牙制品。
　　根据《野生动物保护法》、《陆生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刑法》以及《国务院关于禁止犀牛角和虎骨贸易的通知》的规定，国家禁止出售、收购、携带、运输、邮寄、进出口犀牛角和虎骨，未经批准不得出售、收购、运输、携带、邮寄、进出口包括象牙、虎皮、熊掌、麝香、玳瑁壳、穿山甲甲片、鳄鱼皮、海马等在内的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以及非原产我国的《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附录I和附录II动物及其制品，违法者将被追究法律责任，情节严重者最高可被处以无期徒刑并处没收个人财产。
　　《通知》要求，凡在我国境内收购、运输、出售（包括拍卖）国家重点野生保护动物制品，无论该制品形成于何时，都应当严格遵守《野生动物保护法》、《陆生野生动物保护实施条例》和《国务院关于禁止犀牛角和虎骨贸易的通知》等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属于国家禁止贸易的，不得作为拍卖标的。需经野生动物行政主管部门或其授权单位批准的，要严格履行审批手续。
　　据悉，中国拍卖协会的紧急通知发布后，西泠印社随即取消了首届明清犀牛角专场及象牙制品和虎骨酒的拍卖活动。
　　　　评论：市场之手与濒危动物　　　　（《经济观察报》叶林）
　　你认为象牙制品是怎么来的？”当国际爱护动物基金会(简称IFAW)在今年发出这样一份调查问卷时，70%的人都认为大象的牙齿如同人的牙齿，掉了可再生，会换牙，能锯掉。“很少有人知道，小到戒指，耳钉的饰品背后却是一头大象的死亡。”这样的误解让IFAW决定在全世界开展“拒绝象牙制品”的公益活动，于是，一幅小象跟在母象身后的广告开始触痛无数人的神经——妈妈，我长牙了，你为什么不高兴？
　　对IFAW中国项目主任华宁而言，最大的触动是在广告投放的第二天，便收到来自一位母亲的邮件，她果断地舍弃了曾在非洲旅行时买来的象牙镯子，并为之深深地自责，而后，她便成为“反动物制品”志愿者的一员。“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个人道主义色彩浓厚的口号在公益广告的助推下，理所当然地作为一条动物保护的公理被植入人心。无论是出于善良的愿望还是道德的压力，极少有人有勇气质疑这条“公理”。但这真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吗？事实上，主张禁止交易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并没有提供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这种方式是最有利于动物保护的——它显然是道德风险最低的一种，也是最符合人们直觉的一种，但它是最合理的一种吗？如果全人类都是道德标准极高的谦谦君子，那么这个主张无疑是成立的(如果这样，那有关动物的危机根本就不会发生)。但是，我们不能否认，我们生活在一个连红绿灯这种简单的规则都无法正常遵守的世界里，你又怎么能指望当一些人面临珍稀动物带来的巨额利润诱惑的时候，会做出符合道德标准的选择呢？英国小说家约翰·勒卡里的话无疑是洞悉人性的：绝对不能假设个人和企业会自觉地做好事。考虑到动物们危险的处境，对人性悲观一点没有什么坏处。
　　哈耶克曾经说过：市场经济最大的优点在于它是“能将那些动机不纯的人带来的危害降到最低的体系”。那么我们是否有可能通过市场的手段去解决动物保护的问题？动物保护组织或许不会乐于接受这样的观点，一个由市场引发的问题，现在又把它抛向市场，这不是又回到了原点吗？其实，关键的问题并不是我们是否回到市场，而是回到一个怎样的市场。市场也有好坏之分，珍稀动物在一个坏市场里走向了灭绝的边缘，但如果在一个拥有良好制度设计的好市场里，它们是否能获得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养熊业繁荣的背后
　　当记者走进这家位于福建东南部的某养熊场时，有着各种不安和焦躁，早期有关“虐熊”的照片始终在脑海回荡，但养熊场的负责人表示，现在活熊取胆的技术已经改进很多。
　　当饲养员把一盘放有蜂蜜和牛奶的食物放在铁笼的外架时，黑熊条件反射似的从小屋走到铁架里，这时饲养员拉下铁笼的闸门，娴熟地拿起口径2毫米左右的针管插进黑熊的腹部，随后的10秒里，深黄色的胆汁火速下流。技术人员解释，目前取胆汁主要利用熊自身的组织，先把其胆囊拉到肚皮，在肚皮肌肉上造漏管，取胆汁时，直接把空心的针管打进漏管，便能自动流出。成年黑熊每天早晚各取一次胆汁，每次约120毫升，通过冷冻、干燥后约有15克熊胆粉。
　　作为全国规模最大的养熊场之一，在占地1000余亩的养殖场内，如今有800余头黑熊。这些熊3岁过后会被送到单独的“房间”，每天面临两次采集熊胆汁的过程。
　　正是这15秒钟的动作，给该企业每年带来1亿多的销售额，去年销售额增长超过30%。据了解，目前中国共有合法认证的养熊场68家，熊胆粉制药企业183家。
　　近两年，随着养殖条件和技术的完善，现有圈养黑熊数量正以15%的年增长率增加。以2009年饲养黑熊数量1万头为基数计算，预计到2012年人工饲养黑熊数量将达到两万头，熊胆粉供给量约42吨，折合销售额100多亿元。
　　如此庞大的市场规模，是在从未间断的巨大争议声中形成的。
　　2011年底，记者见到国家熊类资源委员会一位专家时，她正在和相关企业探讨推广生态圈养黑熊的养殖模式，目前部分龙头企业已开始逐步尝试。一旦实现散养，对黑熊的健康、繁殖将会更有利，药源上也能保证优质的熊胆粉原料。
　　作为最早接触人工养熊业的“元老”，这位专家回忆起养熊业的发展，格外谨慎，她再三嘱托所有的养熊企业名字均不要涉及，20余年来所遭受的“谴责”时刻在警醒她。传统中医药对熊胆原料的需求，最早都是通过杀熊取胆的方式获取，这也导致上世纪80年代末，我国黑熊数量剧减，总量不到4万头。随后，国家开始尝试人工养熊的方式，最早从朝鲜引进取胆技术。
　　西南某养熊场场长回忆，当时的技术主要是在熊的胆囊处插一支硬管，直接抽取胆汁。因为疼痛，黑熊会反抗，所以很多企业都采用铁板压住黑熊的背，即被称作“铁背心”，而这种“折磨”很容易使得黑熊的胆肝部位化脓、增生，可谓“惨不忍睹”。而当时的熊胆粉平均价格是每公斤2万元，一头熊每年产4公斤熊胆粉，而养殖一头黑熊的成本每年不到2000元，可观的利润，也使得1990年代初期，国内大小养熊场数量迅速递增，而有关“虐熊”、“铁马甲”的负面报道也开始屡见不鲜。上世纪80年代末，一位国际NGO组织官员以参观学习某养熊企业的技术为由，进入养熊场，在看到黑熊的状况后异常震惊，他拍下了大量图片，因此，黑熊被放在不到3米高的铁架里被强行痛苦取胆汁等残忍画面被上传到网上，至今仍有记录。
　　记者见到当年经历此事的某养熊场老板时，他依然心有余悸，如今，他拒绝任何国外人员进入养熊场，除了需要政府严格的审批程序外，他最怕的还是“舆论攻击”。
　　2003年4月，国家林业部进行全面整顿后，仅保留了68家生产规模在50头黑熊以上的大中型企业，并停止核发新的许可证。且获得国家药监局核发《药品GMP证书》的熊胆粉生产加工企业仅有32家。
　　近两年，整个市场需求的逐年递增，使得大多数养熊场养殖越多，赚钱越多。根据一家养熊企业的内部管理人员透露，仅2011年一年，这家养熊场的繁殖数量便增加了400余头。对于这家集养殖与制药一体化的企业而言，在黑熊数量增加的前提下，不仅能满足自身的药用需求，还能销售给其他制药企业以获取盈利。另一方面，近两年大多数熊胆粉制药企业通过多渠道地开发熊胆制品，很大程度上也刺激了市场。
　　一边是庞大的民间需求，一边是濒危的野生资源，根本问题在于，合法的人工养殖和利用，是否能帮助野外黑熊种群的数量恢复，对动物起到保护作用？
　　中医药协会的观点是：养一头黑熊，可以让200多头野生黑熊免受杀害。其折算理由是：一头熊每天引流的胆汁为150毫升左右，每年大概有5公斤左右的干粉，而这些干粉计算在野外黑熊身上，需要200多头黑熊胆囊，才得此数量。“以前是杀熊取胆，现在全国有两万多头人工养殖黑熊，何况价格远不如之前昂贵，谁会冒着生命危险再去捕猎？”上述熊类资源委员会的专家说。“这样算显然不合逻辑。”中国濒危物种科学委员会办公室主任孟智斌则认为，现在的市场使用量是在养熊业成功养殖后发展起来的，要证明市场化的人工养殖能保护野外黑熊，关键的一点是在发展人工养殖的同时，野外种群处于增长趋势。根据国家林业局近两年调查的内部数据显示，近几年，野外黑熊的数量处于均衡状态，未增加也未减少。照此逻辑，至少能证明合法的人工养熊业没有影响野外黑熊的种群数量。
　　而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解焱则认为，目前市场中利用熊胆汁开发的洗发液、香料等产品，主要是市场在刺激人们去消费野生产品，现在定论市场化的运作能保护野外黑熊还过早。她更担心的是，人工养殖发展越壮大，使得人们获得熊胆产品更常规，更会导致人们需求的旺盛。“没人买谁还卖？只能说明市场需求大。”孟智斌认为。
　　这种争议从未停止，而在这种争议声中，养熊产业虽然始终未得到遏止，但也从未“阳光”过。中医药大学校长龙致贤给养熊业及制药企业的建议是，如果能适当投入部分资金到野外黑熊的保护工作中，不仅能保证产业的良性发展，还能逐渐获取市场信赖。
　　最理想的状态是：一边是人工养熊业的蓬勃发展，一边是野生数量在逐年递增。例如在世界范围都一致推广的鳄鱼产业，鳄鱼皮作为优质的皮革材料，市场需求极其旺盛，同时一些被淘汰的鳄鱼还进入了餐桌。其成功的市场化运作，不仅使得野外鳄鱼的数量逐年增长，还促进了鳄鱼养殖业的繁荣发展。
　　鳄鱼模式在其他的动物养殖中并非行不通，但关键是要解决包括市场、走私和偷猎等一系列问题，提前建立预案，而国内并没有这方面的细化研究。孟智斌建议，无论反对派还是支持派，需要坐下来共同探讨解决方案，而非站在各自的利益层面自说自话。
　　离开熊场时，养熊场负责人指着四周暂未开荒的林地，再三重复着理想化的养殖模式：将来不再需要用房子、铁架等约束性的手段取熊胆，而是通过逐渐的技术改进和人工驯化，最终实现散养，让熊们有一个健康、快乐的林园，同时还能解决熊胆粉的高品质用药。这样的双赢，何乐而不为？
　　考虑到中国市场对于熊胆需求量巨大这一客观事实(我们姑且不讨论熊胆的药用价值到底如何)，我们可以谨慎地认为，养熊业的兴旺对于野生熊种群起到了一定保护作用。这个产业目前最需解决的是人道主义的问题，尽管我们看到养殖熊的生存状况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养殖企业显然还有很大的努力空间。养熊企业必须明白的一点是，如果要让这个市场和谐地运转下去，这是最大的障碍。
　　　　麝香的市场化困境
　　如果说熊和鳄鱼的市场化养殖在某种程度上保护了野生种群的安全，那么麝的命运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无论是作为中医第一大动物药，还是在世界范围都稀缺的名贵香料，天然麝香的市场份额都不容低估。中国自1958年投入人工养麝以来，始终难以形成规模，至今未能通过市场化的方式达到对野外种群的保护。
　　一方面，基于对野外麝的保护压力，政策始终受限，麝香价格一直由国家严格管控，国家的担心是一旦过于放开市场，会导致需求量上升，进而刺激野外偷猎；另一方面，鉴于麝独特的生活习性，中国养麝技术始终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正是种种因素导致人工养麝业至今未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开放。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麝香的市场价已达到每公斤40万，巨大的利益诱惑是人们对麝虎视眈眈的主要原因。
　　当时麝的种群数量急剧下降，除了麝的栖息地遭到破坏，最主要还是人为的因素，“下套”取麝香成为最具破坏力的手段。当时，国家林业局保护师的一位官员，曾在陕西某林场调研时，一次性捡了3万多个套(民间捕获动物的一种工具)。与猎杀不同的是，猎人只杀公麝，仅公麝产麝香，至少对种群的繁衍影响要小。上世纪60年代时全国还有约250万头麝，到2001年时已不到6万头。
　　基于麝香极高的利用价值，中国自1958年便开始投入人工养麝的研发，但这一尝试并不成功。
　　2011年11月末，记者到达全国最大的养麝基地四川养麝研究所时，所长蔡永华显得很遗憾，一年仅一次的“取香”刚在一周前结束，“今年取了不到5公斤。”他指着前方216亩的养麝基地。
　　上世纪60年代建的科研大楼在2008年地震时毁坏，至今仍是一片废墟。饲养麝的矮小的红砖房看上去和整个林地格外不协调，“没办法，没地方养。”养麝所办公室主任陈建国只是无奈地摇头。除了地震时死去和跑掉的400余只麝，近3年因饲养环境的恶劣，陆续因各种疾病死去的更不在少数。
　　事实上，四川养麝研究所作为国家机密性科研单位，很少被外界知晓，但近两年，蔡永华越想越憋屈：“都养不活了，得找出路。”如今，令他最困扰的是目前的营养饲料依旧停留在上世纪80年代粗放型的畜牧业水平，主要还是维生素、营养素、蛋白质、粗脂肪等配方。蔡永华的解释是缺钱，他抱怨起国家扶持力度不够，而政策的限制更是让后期整个中国养麝业难以为继。
　　经过53年的发展，中国的麝养殖也仅算小范围养殖成功，但因养殖成本高，企业很难有动力进行规模化生产。一方面，其种群到了一定数量时就会生病、死亡，而更重要的限制因素是，国家在麝香的销售价格上，一直严格限制和管控，使得企业的利润空间极小。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后期，国家对养麝所实行了“增人不增支，减人不减支”的政策，但随着麝的数量增加，其养殖成本也在增加，而科研经费的紧张，也使得很多科研工作经常反复性中断。为此，养麝的亏损情况也不断加剧，1994年之前养殖场还有600多头麝，1994年时仅剩172头。
　　“既然国家经费紧缺，是否可通过出口促进产业发展？”蔡永华的提议最早得到了国家林业局野生动物保护司副司长秦建华的认可，在秦的支持下，2001年到2003年间，一部分麝香被允许出口，且平均出口净价超过每公斤60万元。连续3年，全国养麝业都处于发展高峰期，资金的充裕，也使得麝的营养充足，其繁殖能力也大大增强。在此期间，养麝所的麝已达到1600多头。
　　但好景不长，2003年后，来自国际的舆论谴责声音强烈，麝香也被禁止出口。在资金紧张的情况下，蔡永华又在所里推行“以熊养麝”的模式，当时，养熊业尤其赚钱。
　　“国家林业部门的意见就是只保护，不再继续投入资金，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成效。”中医药协会副会长王瑛说，这一时期，国家在实验、养殖等方面确实花了很多经费，但始终未见成效，其发病率很高，也和饲料有关，目前提出“谁投资谁养殖谁受益”的方案，鼓励企业自给自足，但“亏本的产业谁愿意投？”
　　“投入高，还不如去买。”蔡永华说，大部分制药企业都有一定数量的库存，更不排除大部分来自于国外走私。例如片仔癀(70.16,-0.34,-0.48%)作为目前全国用麝香量最多的企业，每年的麝香用量是上百公斤，而全国麝香总产量不过10公斤。据了解，目前中国仅批准7个制药厂共5类品种允许使用天然麝香，而全国目前共有约4000头麝，而中药的总需求量便有1500公斤，这意味着全国需要30万头麝才能满足中医药的需求。
　　除去药用，麝香作为高级香料，在世界各国都有很大的需求量。2010年，日本一家公司找到蔡永华，提出以每公斤60万元的起始价收购麝香，让蔡永华尴尬的是，该公司被拒后，提出更高的买价。“在国内市场都未能获得正常开发的情况下，何谈出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