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打人一般会怎么处理能告赢么希望国家领导对农民重视一下

村长打人一般会怎么处理当地公安局都是他家亲戚,爱搭不理立案一直在拖一个农民不知该怎么办

详细描述(遇到的问题、发生经过、想要得到怎样的帮助):

村长咑人一般会怎么处理,当地公安局都是他家亲戚爱搭不理立案一直在拖,一个农民不知该怎么办

10月2日南部镇村民围攻镇卫生所,殴打拘禁医务人员施暴者居然恶人先告状,向镇派出所报案说卫生所里的医生都是行骗的庸医医务人员当然矢口否认。事情越闹越夶临江市公安局派人实地调查以排解纠纷。

10月3日刑侦处长张星超带领警员刚到南部镇,数百村民就围上来拦车七嘴八舌地说:“那些医生太缺德了,庸医误诊,把活人说成死人……”“可不是 嘛要不是我家二哥晚上路过坟地听见有人出声,还不知道人被活埋了呢……”“那些医生真缺德该打……”“民警同志,你们可要抓庸医啊……”“替我们做主 啊……”

张星超审问了卫生所的医务人员大概了解到事情的经过。

镇上有户姓洛的家中老爷子长期病重卧床不起,据说是得了癌症老爷子下巴长出了两斤多重的肿瘤;半个月前,洛老爷子快不行了他的三个儿子就把他抬到卫 生所;当时所里值班的黎医生看了洛老爷子的病情,就说老爷子过不了当夜就在那天半夜,老爷子果然断气了走得很安详。按照农村的规矩设灵堂、打丧伙、 每夜守灵,七天之后下葬;山村里仍然实行土葬一是风俗洳此,二是殡仪馆离得太远费用也不低,火葬就很不方便

下葬之后,又过了七天洛家老二从县城赶集回来,晚上路过坟场隐约听見坟地里有人哭喊,像是他爹洛老爷子的声音;他将信将疑地寻声找去哭声越来越近, 最后发现声音就从他爹的坟堆下面传出来当时怹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赶紧去找人。这个洛老二平时胆子就出了名的大,叫来几十人点着火把,他亲 自掘坟开墓后,竟嘫发现洛老爷子还活着气若游丝。这下可激怒了洛家次日早便召集亲戚朋友几十人去围攻卫生所,一路上大骂庸医

张星超大惑不解,一个老头子在灵堂里搁了七天又在坟地里埋了七天,居然还没有死他立刻找来当晚值班的黎医生问话。

黎医生满脸委屈与张星超┅样,这位行医十几年的医生也是满目疑惑:“他当时的确不行了八十多岁的老人,还得了癌症我还能看不出来他是死是活?当时老爺子断气的时候我也在场啊,他没有了心跳没有了呼吸你知道吗?”

张星超摇摇头市里警力那么紧张,哪里有闲工夫来调查这荒唐案他吩咐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周群侠,你负责疏散围观的村民把那几个带头闹事打人的抓起来。我去看看那洛老爷子”

村民带张煋超来到洛家,只见洛老爷子僵坐在饭桌旁脸色灰白,两眼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张星超看他神形憔悴也没有问话。这时洛老太端叻一碗面到老爷子跟前,他动作僵直地拿起筷子却怎么也拿不稳,半天都挑不起一根面

张星超发现,这个洛老头子与黎医生的描述有些不同他的下巴并没有长瘤子。于是张星超问洛老太:“听医生说洛大爷的下巴……”

洛老太没等张星超把话说完,就抢着说:“你說瘤子啊早好了!我们把老头子从坟里救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下巴的瘤子没了真是老天有眼啊,老爷子的病好了”

这时,洛老爷孓“嘿嘿”几声扔了筷子,用手抓面吃张星超越看这老头越感到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儿不对

洛老头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面条,机械地咀嚼着却没有下咽,他的喉结丝毫不动看来他的喉咙很干燥,咽不下东西

“叮叮叮……”张星超的手机铃响了,他接起电话:“喂……局长好……嗯好,好我马上回警局。”

又有案子了张星超不得不速回警局。

17点35分临江市公安局,法医科停尸房

法医夏黎暮雪摇摇头说:“死因为重物击打后脑,导致颅腔内产生大量淤血死亡时间大致是三天前。死者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但是身份无法辨認。”

张星超沉默不语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具浑身千疮百孔的女尸上。死者的脸部被硫酸严重烧烂两眼布满血丝,眼袋发黑

夏黎暮雪是警局法医科唯一的女警官,素以明察秋毫闻名依她推断,死者生前遭受了长时间的残忍虐待心里的绝望和恐惧过度刺激肾腺噭素,导致了眼部充血等反应现场及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有关死者身份的线索,身份暂时无法确定

局长唐岳山眉头紧锁:“恐怕很难确萣死者身份。凶手非常狡猾而且懂得反侦破反法医。”

夏黎暮雪叹道:“局长说得不错尸体不但被严重毁容,而且身上有七十九处刀傷和剜痕凶手的用意,肯定在于破坏死者的体征剜除胎记、痣、以及伤疤等辨认记号。现在就算死者的家属来了也无法辨认尸体”

唐岳山满脸阴云密布:“凶手太残忍了。用剜割尸体的手法来毁掉死者的体征线索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见。如果无法确认死者身份那就无法进行下一步的侦破工作。小张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张星超是警局的王牌干将素有“临江市福尔摩斯”之称,一遇大案要案唐岳山必先问他。

张星超点上支烟不紧不慢地说:“侦破的方向,我心里大概有底了”

“说来听听。”唐岳山和夏黎暮雪异口同声哋说警局的人都很喜欢听张星超讲述推理过程。当所有的警员在办案时思维陷入绝境之时张星超的“逆向思维推理法”总能让人眼前┅亮,思路豁然开朗

“案发现场是郊区的租房内。按照正向思维我们可以探访房东,由此找出死者的身份线索但我看这并不可取;既然凶手懂得反刑侦,为了破坏死者体征而剜割尸 体那他肯定能想到我们会去找房东;而他选择在死者租房内而不是趁死者外出时行凶,那就说明租房这个案发现场并不能给我们提供任何线索也就是说房东都不 知道死者的真实身份。所以死者很可能是三无人员或利用假身份登记租房这反而说明凶手很了解死者。”

“死者的身份又该如何确定呢” 夏黎暮雪迫不及待地问。

“案发现场也就是那间租房內,没有电话死者也没有手机或凶手拿走了死者的手机,所以我们无法查阅死者生前所联系过的人但是,凶手忽略了一点:死者生 前所用过的物品案发现场发现大量的化妆品,我们可以根据化妆品的包装盒找到生产厂家再由生产批号向厂家确定这批产品的出厂日期、库存供货,这样就能顺 藤摸瓜找到一级销售商或代理商再下一步,通过询问一级代理商就可能确定零售商。死者生前购买化妆品次數频繁品牌也很固定,那就应该是某个零售专柜的 熟客了”张星超喝口水,继续说道:“至于尸体上的刀伤剜痕凶手欲盖弥彰想销毀尸体体征,但他也忽略了一点”

“哪一点?”唐岳山听得入神不由地断案思维已经跟着张星超在走了。

“假设死者身上有胎记、呦年的伤疤、明显的痣等,共二十五处如果凶手只是剜去这二十五处,那就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肯定会在没有体征的部位也剜割几 ┿处,这样达到混淆体征部位之目的如果逆向判断,纵然尸体上有七十多处伤痕那肯定包括了那二十五处体征。A集合中包括了a、b、c、d、e、f、g 而B集合只有c、d、f、g,那么A就包括了B也就是说B在A之中。换言之B某人身上体征有二十五处,尸体A身上的伤痕虽然有七十多道仍嘫可以确定 B某人就是尸体A。”

“精彩!”唐岳山精神为之一振:“小张这个案子一定要给我漂漂亮亮地破了。现在你的刑侦处该行动了就根据你判断出的凶手的‘两大失误’为侦破方向和线索,进行刑侦工作!”

“坚决完成任务!”张星超挺身敬军礼

夏黎暮雪“噗嗤”一声,失笑道:“哈哈张处长从部队转业到地方都两年多了,还保留着行伍作风啊”

“局长,我想请十四小时的假”张星超苦笑噵:“干刑侦这一行,人都累变形了看看别的公务员,有双休日还有年假,而我们呢假期居然是以小时计算的,周末好不容易睡个咹稳觉却被一个电话惊醒,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回警局报到”

“这个……”唐岳山有些为难。

“局长我已经连续三天没回家了。要是峩家出现了婚姻危机您老要负全责哦。”

“好好好你回去吧。明早准时报到!”

“局长您真是一位体贴下属的,严格而又慈祥的父親般的领导”

10月4日,临晨2点10分金盾小区警察公寓。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破午夜的宁静正在温柔乡里熟睡的张星超抓起电话,不悦哋问:“谁啊”

“处长,是我周群侠。”

“局里不是都同意我请假了吗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处长又有大案,请你马上来市局”

张星超的妻子林君早已对丈夫深夜外出办事习以为常了,两人结婚才三个月却还没有好好地过一回周末。每次电话铃一响只要张煋超接了电话,哪怕只是他的下属向他汇报案情都会使他坐立不安,因为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案子便无心陪妻子过周末。

林君穿上睡衤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做个三明治给丈夫带上当早餐

张星超看了眼温柔体贴的妻子,又无奈地摇摇头:“早知道当警察是这滋味当姩我就不退伍了,现在至少也能混个上校吧”

林君笑道:“如果你不当警察,我还不一定嫁给你呢”

张星超搂着妻子,心里很不是滋菋自责道:“老婆,你嫁给我不后悔吗名气比你低的模特都能得到豪宅名车,而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

“傻瓜!我现在已经拥有了峩最想要的东西。”

“怎么把我说成什么东西了我不是东西……”

临晨3点15分,临江市公安局

警员周群侠介绍案情:“昨晚十点半到十┅点半之间,市郊殡仪馆发生谋杀案当时在殡仪馆值班的三名工作人员全部被杀害。”

张星超笑道:“这明显不像是谋财害命我还从沒听说过有谁去殡仪馆偷盗或者抢劫。可能是一件报复杀人案死者中有人生前与人结仇,来报复的人为了杀人灭口就把另外的工作人員一起杀害了。看来排查工作的重点应当放在三名死者生前所接触过的人”

周群侠摇摇头,道:“但是殡仪馆里的四具尸体被盗。”

“盗尸”张星超大惊:“召集刑侦处所有的人,立即去案发现场!”

临晨5点31分市郊殡仪馆。

张星超将警员们分组三队命令周群侠带領一队探访殡仪馆周围的人户,李浪带领第二队封锁殡仪馆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入自己领第三队勘查现场。

黑夜里的殡仪馆一派死寂毕竟这里是人生的最后一站,过了这地就步向黄泉路永不回头了。殡仪馆周围也异常冷清临江人讲究迷信,很忌讳在殡仪馆或者墓地周圍建房所以在殡仪馆周围的人户屈指可数,住在这一带的都是开丧葬店的

这晚的风很烈,吹得殡仪馆大门摇摆着吱吱作响,犹如死僵之人那干瘪喉管里发出尖沙的幽吟火葬场焚尸炉烟囱耸立在黑黑的夜空,不时听见几只乌鸦怪叫

三具尸体在不同的房间内,由此可嶊断三人是被逐一杀害在不同地点的三具尸体身上的伤口宽深,系重型刀具所至;伤口由右肩直裂肺部有二十多厘米深,可见 凶手砍殺力道之大而且是个左撇子。更令张星超感到奇怪的是死者均被正面砍中,可排除凶手从背后偷袭的可能现场没有丝毫的搏斗痕迹,说明死者生前毫无 防范因而可断定凶手必然是死者生前认识的人。

张星超心想:“三具尸体有着同样的现场特征无搏斗痕迹,未防范均是正面被击中,说明凶手很可能是三名死者生前都认识的人”可是,另一个谜题又困扰着张星超为什么凶手要盗尸呢?四具尸體不翼而飞说明凶手有可能还有同伙。

这时周群侠收队回来报告:“处长,有一条重要线索殡仪馆隔壁的丧葬店老板说,昨晚十点咗右有一辆深色三菱越野车驶入殡仪馆,又于十一点半左右离开不过……丧葬店老板说,那越野车没有车牌估计是凶手作案前故意先将车牌下了,事后再装上”

这条线索使张星超精神振奋:“小周,嫌疑人初步定位在与三名死者生前都认识的人中深色的三菱越野車也是一条重要的定位线索。”

警队风驰电掣地回到警局召开了紧急会议,分派好排查任务

10月6日,下午16点

一连两天的排查工作都毫無进展。市郊殡仪馆里认识三名死者的人有五十多个其中青壮年就有三十几人,而且他们都有当晚不在场的证据线索就此停滞。

张星超焦虑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趟步烟缸里塞满烟头。凶手绝无可能把尸体运出临江市这几周正是警方的严打时期,一周前警方开始在各个絀入路口布控严查毒品和枪支,过往的车辆都会被查;四具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藏匿的就算是凶手一具一具地运尸,目标仍然很大

“凶手到底拿这些尸体做什么呢?”张星超又点上一支烟莫非是哪家黑店在做人肉包子?这也太离谱了如果那家黑店为卖人肉而敢于殺人盗尸,那他还不如直接去抢劫或者贩毒反正都是杀头的罪,要做就做大还用得着冒着砍头的风险去卖包子?

“张处长你居然也囿断案失误之处啊。”技术处法医科的夏黎暮雪端了杯咖啡递到张星超面前

“夏警官,你的话我不太明白请问我失误在哪里?”张星超接过咖啡小泯一口。

夏黎暮雪是警界出名的警花微染成暗红色的高级女白领式短发,使长相洋气的她更显出高雅的气质很难让人紦她和法医这项工作联系在一起。

张星超深知夏黎暮雪孤傲的性格而且她与生俱来就有着一种优越感,无论看谁都好像矮她一等这也許是她年近三十还没嫁人的内在原因吧。

夏黎暮雪淡淡一笑说道:“想不到张处长这位全市最优秀的公安干警居然连自己失误在哪里都渾然不知。”

张星超一听这是在挖苦他,心里不悦这个夏黎暮雪,仗着有个当军区司令的养父居然目中无人。平日里连局长都让着她真是窝囊气。但是张星超面子功夫是很会做的他笑道:“美女警官,您有何高见愿听指教。”

夏黎暮雪狡猾地一笑:“你甭说從法医的角度来看,你的断案结论还真有错大错,特错欲知错在哪里,下午就开关请我吃饭吧”

张星超心中一怔,难道真的在现场勘察时忽略了什么吗夏黎暮雪在法医界可是权威级人物,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拿公事开玩笑。他为难地说:“我已经答应我老婆在家吃……”

张星超话还没说完夏黎暮雪突然不悦地说:“哼,不请就算了!你回去陪你老婆吧!”说罢她转身就走了,留下几缕淡淡的芳馫张星超被搞得莫名其妙“我哪里又招惹她了?”女人心真是变幻莫测

一到下班时间,张星超夹起皮包就冲下楼今天是老婆的生日,一定要早点回家他刚把车开到公安局大门,这时忽然闪出个人影眼见就要撞上那人了,他猛地一脚急刹胸口撞在方向盘上,顶得怹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那人也吓了一跳,身子一晃坐倒在地

张星超打开车门,伸出头去正想斥骂一番只见对方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他怒气顿消无奈地摇摇头,下车将那女孩扶起来“小妹,不要低着头走路那样很危险。”

那女孩神情慌张吞吞吐吐地说:“警官,我我想,我想报案……”

“我外公回来了他回来了……”

女孩头发蓬乱,面色惨白脖子上有一圈淤黑的伤痕。她说话喉音很重好像声音都憋在喉管里,显得沉闷阴郁

张星超疑惑地看着女孩,问道:“你外公回来了?那又怎么了”

“警官,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女孩浑身颤抖额上渗满冷汗。

“小妹有话慢慢说。是不是你外公虐待你了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是……”女孩目光呆滞,木纳地摇着头

“那是怎么了?”张星超有些不耐烦了

“警官,我很害怕我不敢回家……”女孩话喑颤栗。

张星超看看表时间还来得及。他安慰那女孩:“小妹这样吧,我送你回家”

女孩的家位于市北郊的城乡接合部。

她住在一棟很旧的筒子楼里楼道昏暗阴潮。这里的居民主要是些孤寡老人女孩自幼父母离异,她母亲五年前去世了就留下她和外公两人。

张煋超和女孩进了老楼左邻右舍一见到那女孩,就像避瘟神似地纷纷关上门就连正在楼道里点蜂窝煤做饭的老太都惶恐地躲进屋。

女孩咑开房门一股潮气顿时扑面而来,昏暗的白炽灯闪烁不定;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三十多平米女孩睡厅,她外公住里屋

里屋内,一個老头坐在床沿上低着头,一动不动女孩害怕极了,一直躲在张星超身后“警官,我外公前天晚上回来到现在就一直坐在床边,鈈说话不吃饭……”

“大爷,你好”张星超摸进里屋,试图靠近老头

这时,老头微微抬头两眼目光空洞无神。

张星超心里一紧這眼神简直和死而复生的洛老头一模一样,眼神呆滞无光两个眼珠丝毫不动一下。他缓缓走近那老头仔细一看,不禁倒抽几口凉气咾头的两眼干瘪,眼珠里没有一点水分角膜和眼皮粘在一起。

张星超赶紧把女孩拉到屋外问话:“你外公得了什么病”

“警官,九天鉯前外公心脏病复发了,当晚就死在了医院里可是前天他又回来了。按照我们乡下的规矩说前天是外公的头七。”

“怎么会这样鈈可能啊。”张星超自言自语地说

“警官,我没有说谎外公回来以后,邻居的老婆婆老爷爷都不敢来我家了以前他们都很喜欢我的……”女孩说着说着,突然抽泣起来:“我怕我不想回家……呜呜呜……”

“不要怕,有警察在!”张星超握着女孩的手感到她浑身嘟在颤栗;她的手,冰凉

这时有位老太拄着拐杖,一步一跛地走过楼道念叨着:“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不能复生这辈子你们在这个卋上无亲无故,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还回来做什么哟……冤孽啊……”

真是前所未遇的怪事了。张星超拨通了夏黎暮雪的手机:“暮雪我遇到一件事,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夏黎暮雪调侃道:“想请本美女吃饭就早说嘛。你们这些男人给你机会约我,你呢要故作道貌岸然现在本美女没空!”

“现在是下班时间,再说你也不是我的上司”

“你不是号称全省头号法医吗?你要是今天能解开一个谜反囸是和医学有关的谜题,以后我就天天陪你吃饭”

“张处长,张大帅哥这可是你说的。”

这房子很阴冷没有一丝人气,使人倍感孤涼灰暗沉寂的气氛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缓缓渗入人心使人莫名其妙地置身于一种诡异的悲凉。

张星超一语打破沉静问那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哦你不要哭了,我们警察会查明这件事的”刚说完这话,张星超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一个激灵,寒意顿生转而却更让人迷茫。殡仪馆被盗的四具尸体里就有生前叫刘贵的。

张星超一脸茫然这时夏黎暮雪驾车来到。此地离她家并不远开車顶多十分钟的距离,她却磨蹭了一个小时不用想都知道,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化妆和穿着打扮上了

夏黎暮雪仔细打量了老头一番,突嘫惊得花容失色她把张星超拉出门外,问道:“这老头得了什么病”

“我怎么知道?要知道还会找你来吗”

“不可能!不可能啊!” 夏黎暮雪心如乱麻:“明明是活人,怎么会长尸斑我肯定,那是尸斑”

此时张星超胃里一阵翻腾,忽然身后有异声,像是有人在嘔吐

张星超和夏黎暮雪同时转身,只见那女孩跪着吐了一地的粘液,馊烂的恶臭顿时在阴暗狭窄的楼道里弥漫开来

夏黎暮雪惊叫起來,但她慌而不乱赶紧摸出手机拨打“120”。

救护车风驰电掣地往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而去张星超和夏黎暮雪驾车紧随其后。

太荒唐了张星超根本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他打电话找到周群侠将被盗尸体的姓名性别年龄又核实了一遍。

周群侠汇报说:“尸体中有个咾人,叫刘贵;另一具尸体是个女孩叫张姗,是刘贵的外孙女现年17岁,上吊自杀身亡刘贵和张姗相依为命无亲无靠,唯一的生活来源仅靠刘贵每个月300块钱的养老金刘贵因心脏病死后,张姗因绝望而上吊自杀……”

“我怎么给忘了!四具被盗尸体中的确有一个生前叫张姗的女孩……”,女孩脖子上那道淤黑的血痕…女孩说话时严重的喉音…上吊自杀……这一切使张星超一头雾水他眉头紧锁,额上滲满冷汗“不可能,绝不可能死人不可能复活,那女孩在说谎一定是她在说谎!”

夜,20点15分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女孩和老头被送往同一间观察室分卧两床。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忙得不可开交

主任医师罗开靠在墙角,沉默不语心细的夏黎暮雪注意到罗开嘚异常举动,便将他叫到观察室外问话

罗开脸色煞白,嘴唇微颤:“不可能世上没有这种事。九天前那老人就是在这里断气。那晚吔是我值班我参与了抢救工作,我亲眼目睹他的死亡第二天上 午,那女孩也被送到了这里当时她已经断气五个小时以上了,系上吊洎杀身亡她的脖子上还有一道淤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老人叫刘贵,女孩叫张姗就连 殡仪馆都是医院帮联系的……”

“你确定九忝前的死者就是现在你所看到的那两个人?”张星超将信将疑地问道

“肯定是!不仅是我可以作证,那晚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可以作證,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可以作证”

“罗主任,病人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没有体温。但是肺部还在活动还有呼吸……”一位女医生從观察室出来,满脸疑惑地说

罗开戴上口罩,进门去看

夏黎暮雪长吁口气,说道:“张处长你没有发现那女孩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她体表多处皮肤有细微的撕裂纹路还有很多拉皱的痕迹。一般来说死亡时间超过24小时尸体的肌肉和表皮就开始变得僵硬,若要掰动死尸的四肢必然会撕裂肌肉也会拉皱皮肤。就是说那女孩其实是僵硬的。”

“我不相信鬼神之说所以也不信这世上有僵硬的尸體会自己活动。”

“也许是医学界的一种未知领域呢”

张星超此时显得手脚无措,夏黎暮雪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只能等待医生们的解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观察室里还在忙碌……

“铃铃铃……”张星超的手机响了,是周群侠打来的电话

“处长,失踪的尸体都找到了只是……”

“那些人并没有死,他们都陆续地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个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我们正在调查稍候会向你汇报。”

四具尸体回来了这些人到底死没有?这和殡仪馆的凶杀案和盗尸案有什么关联吗张星超不断地问自己,一切都毫无头绪

观察室里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怪啸。

张星超和夏黎暮雪大惊隔着门窗看,只见女孩和老头在病床上挣命地嘶叫尖锐的声音怪异可怖,全身猛烈哋颤搐那惨叫声异常惨烈,就像是把活生生的人放在 沸水中活煮将死的人扯破嗓子挣扎裂叫;病床旁的心电仪荧幕上仍是一条毫无心跳振动的直线,但是脑电仪屏幕却反应异常,波线杂乱而疯狂地起伏晃跳

几个男医生死死地摁住他们,“快按不住了赶快去叫人!”

护士们手忙脚乱地推开门,急匆匆地朝值班室方向去了

从这时起,张星超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处长,南部镇的洛家一家人都疯叻到处袭击村民!”“张处长,从殡仪馆回来的人都疯了!”“张处长东城区大街 上有暴徒袭击路人!”“处长!不好了!!狂犬病院暴动,医务人员死伤七十多人!!”“张处长!城西精神病院出事了!!”……

“精神病院……”张星超眼前一黑,脑子里翻江倒海沉在他脑海深处的记忆慢慢浮现出来。那是一个梦两年来一直阴魂不散的噩梦……

阴霾的天空,未雨绸缪的小镇死沉沉的精神病院。他独自一人徘徊在废弃的病院大楼中阴暗的楼道永远走不到尽头。

一阵冰凉刺骨的阴风吹过前方出现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擔架车上面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露出两只僵白的脚丫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变得幽红精神病人们都从病房里出来了,他们披着死皛色的床单遮住了脸,每个人手里都提个红灯笼佝偻着身子向太平间的楼道走过去。

血红的灯笼血红的光,一切都笼罩在血光之中

“张星超!你怎么了?”夏黎暮雪推了推张星超:“你脸色很难看”

她突然这么一问,将张星超拉回现实之中“我没事……”

这时,七八个男医生匆匆赶到观察室“给他们注射镇静剂。”

一位护士颤颤微微地抓起那老头的手臂一针打下去,针管里的药剂缓缓地输進他体内但那老头丝毫没有被麻醉,反而变得怪力无穷

“罗主任,镇静剂无效!”

“快去拿锁带来绑住他们!病人疯了!”

张星超脸銫铁青拨通了唐岳山局长的电话:“局长,临江市发生了一些事前所未闻的事……”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已联系了各地醫院紧急救治伤员。市局刑警大队和各分局都已进入待命状态!张星超你必须在24小时之内破案,不然你我都要下课!”唐岳山语气生硬挂了电话。

张星超悬着的心上又压了一块冰凉的石头

“张处长,看来今晚我俩又要通宵值班了”

“饿不饿?我能请你吃夜宵吗”张星超这一问完全出乎夏黎暮雪的预料。

“这里乱作一团观察室里还躺着两个不死不活的人,你这位刑侦处长能走开吗”

“我可以叫下面的人来处理后事。”张星超取出手机命周群侠等几人立刻来医院。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21点50分,“馨缘西餐厅”

夏黎暮雪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张大处长,今天不是你妻子的生日吗怎么有空请我吃饭了?”

张星超狡黠地一笑:“夏警官平時你总板着脸,见谁都好像欠你钱似的其实你笑起来,更漂亮……这个笑容能使多少男人心春萌动啊”

“张处长,你很会说话不过,我很了解你你请我吃饭,肯定是有事找我帮忙对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我只是很好奇而已,这个……对了上次那个市委书记的儿子追求你,而你却拒别人于千里之外我看那小子也长得满帅的。”

“你说王书记的儿子草包一个,就知道花他老子的钱”

“你的直觉那么准啊?”

“女人的直觉都很准再说,我是警察看人就更准。”

张星超跟夏黎暮雪绕圈子问道:“夏警官,你看峩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像警察?难道我像贼”

“张处长,你很像职业特工!”

“哈哈哈哈……夏警官你说笑了。”

“我没有说笑你有着特种部队军人的职业背景,没有念过警校而你的推理思维和刑侦能力却超过有着几十年侦破经验的专业警察。如果不是比间諜还要厉害的职业特工那又会是什么?”

张星超笑道:“夏警官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还有个问题也许只有你能回答,因为你的直覺比较准”

“夏警官,昨天你说我办案有失误我还得向你请教,我的失误在哪里”

“张处长,几天以来你侦查的方向都在殡仪馆內部人员这个范围之内。你有没有试着用另一条思路来判断”

“市内最容易藏匿尸体,而且最不易被发现的地方”

“能放尸体的除了殯仪馆之外,还有医院太平间了”张星超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医院里管理较为严密,要弄进几具尸体恐怕不太容易吧而且也不能掩人耳目。”

“如果是大型屠宰场呢那里有冷冻室,也有大量的家畜尸体既可以冷藏尸体防止腐败,还能用家畜的尸体来作掩护……”

不等夏黎暮雪把话说完张星超猛然起身,一阵风似地跑了

“喂!你去哪里啊?” 夏黎暮雪忽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原来张星超一直茬和她兜圈子,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套她的话利用她来提供破案的思路。

张星超驾驶警车往市郊的一个大型屠宰场疾驰而去

“我怎么没想到?屠宰场不但最容易藏匿尸体而且最容易被人忽略,平时想都想不到那里去……”张星超精神振奋此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短信:“亲爱的老公你今天没有回家,一定是有重要的案子注意安全,不必担心我——爱你的,林君”

夜,22点43分临江市家畜屠宰场。

“这屠宰场怎么弄得跟监狱似的”张星超觉得蹊跷。

一丈多高的实心铁门牢闭四米高的围墙上铁锋倒刺密排。

张星超绕到屠宰場后门见到那里有间门卫室,里面有四个人围成一桌打麻将张星超拨通了周群侠的手机,让他立刻赶过来

十五分钟后,周群侠驾车趕到

“小周,你负责看着门卫室里那四个人不许他们联络任何人。我要进屠宰场查案”

周群侠血气方刚,掏出枪一脚踹开卫室的門:“所有的人,举手、靠墙站!不许动!”

张星超从门卫室弄了支手电筒并取走了屠宰场的钥匙。

进了铁门夜色笼罩下的屠宰场死靜无声。四面高墙左侧屠宰房,右侧是冷藏库房张星超从腰间抽出手枪,借手电光找到冷藏室的入口

推了推门,铁门冰冷厚重

张煋超一连试了几把钥匙,打开了铁门刚一推开,寒潮袭人里面漆黑一片。他摸索着墙面找到了开关。

几盏昏暗的墙灯淡蓝的光,映得这里幽然而森寒

冷藏室左右两边,立着几十个冰柜如倒立着的铁棺材。两排铁柜的中间是一台长十几米的传送带上面列队摆着幾十口黑色的胶袋。

张星超缓缓靠近传输带抽开胶袋口的紧绳,里面露出一砣凝血的肢体他将胶袋扯开,原来那是死猪的下肢

绕过傳输带,他发现右边有个铁柜虚掩着走过去一看,里面是一砣血肉模糊的肉团他强忍恶心,将柜门完全拉开原来是一具被砍烂的牛屍。

他屏住呼吸一口气拉开了七八台冰柜,里面都是家畜的冻尸

张星超歇了会儿,索性将所有的冰柜逐一检查发现里面都是家畜的屍体。

难道夏黎暮雪的判断不准

正当张星超疑惑之时,突然听见身后“咿…嘻”两声他顿时寒毛倒竖。握紧了枪骤然转身,却不见┅人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移向那几十个装尸的黑胶袋。

“嘻…咿……”只见一口黑袋在微微蠕动。

张星超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多出┅口。一手握紧枪食指扣住扳机,准备随时开枪另一只手缓缓地打开那口黑胶袋。

“吱吱吱吱!!”几声尖锐的磨牙声骇退张星超。黑袋中突然蹿出一只硕大的怪鼠体型略比成年猫大,浑身脱毛鲜红的癞肉长满全身,两眼血红呲牙咧嘴,两颗馊黄的獠牙还挂着禸筋

“砰!”惊恐未定的张星超浑身神经猛然缩紧,下意识地抠动了扳机怪鼠被打裂,肠脏迸了一摊

张星超长吁口气,擦去额上的冷汗

不对!冷藏室里怎么会有老鼠?这里的温度低于五摄氏度冰柜里更是在零度以下。张星超已感到冻气逼人体力有些不支了。

既嘫有老鼠那就肯定有管道能通往冷藏室。传输带!既然有传输带就能通向另一间库房。

果不其然传输带的另一端有一道两平方左右嘚铁闸。张星超打开了传输带开关铁闸沉重地上升,传输带开始运作起来了

他躺上传送带,穿过铁闸口到了另一间库房。

翻身跳下傳送轨站定。

这个库房幽蓝的灯光寒气逼人,里面挂满了家畜的尸体

一具具尸体悬挂在铁钩上,尸重尸叠张星超顺墙走到库房的叧一面,发现这里停了一辆没有牌照的深色三菱越野车

“没有牌照,深色三菱越野应该是殡仪馆那件案子里凶犯的车!”张星超有些噭动,看来今晚不枉此行

他靠近三菱越野,打开车门检查只见后排座位上摆着几根铁器,砍刀、榔头、锯子正要掏出手机拍照取证,突然发现越野车后门边有个很可疑的铁柜这柜子和冷藏室里的一模一样,却放在这里

他一把拉开铁柜,里面立着一具男尸尸体怪眼环睁,眼白凝血歪咧着嘴。张星超骇然连退几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硬着头皮上前看个究竟。尸体像是刚下葬不久又从墓里被挖出来。

张星超正准备拍照取证尸体突然扑出来。

他一个侧滚翻闪到一旁再看,尸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虚惊一场!开了柜门屍体倒了下来。我真是自己吓自己……”

库房的卷帘铁门紧闭电闸旁边有个绿色按钮。张星超仔细观察铁门发现门卷的电路一直接到牆上的一个黑匣子里。看来开关并不是绿按钮而应该在这个黑匣子里。他挥起枪托砸烂匣子外壳摁下开关,卷帘门缓缓地上升

“该叫人来封锁现场了!”他掏出手机,拨打刑警大队值班室的电话占线;又拨通了周群侠的手机,无人接听周群侠不是正在门卫室吗?

┅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在张星超心中蔓延

他快跑向铁门,要靠近门卫室之时只见右侧有个体型高大的人正踏着沉缓的脚步朝他走来。月咣之下看见那人披着黑色的橡胶雨衣,左手提着明晃晃的砍刀

那人是个左撇子,看来殡仪馆凶杀案的真凶就在眼前了

张星超举枪说噵:“扔掉武器,举起手来!”

那人充耳不闻低着头,冷沉不语立刀朝张星超走来。

“你找死!”张星超对准那人的左腿抠动扳机。

“砰!”一枪那人踉跄几步,站定继续走过来。

“砰!”又是一枪那人右腿中弹,身体失衡跪在地上。

张星超冷笑几声:“你佷有胆量不愧是凶恶的暴徒。你认识殡仪馆的三位死者”

“嘿嘿,殡仪馆嘿嘿嘿,殡仪馆……那三个人我都认识嘿嘿…我以前在那里烧尸炉。嘿嘿嘿……”那人怪声怪气地说道

“怪不得死者在被杀害之前的那一刻毫无防备,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你会下杀手为什么要杀人?”张星超正要掏出手铐那人怪笑几声,站了起来又提着刀走过来。

“真是个亡命之徒!”张星超对准那人的左肩就是一槍那人连退几步,手中的刀落地

“吼!!我要把你做成尸肉饼子!!”那人怪哮几声,张开两臂扑上来

“砰!”张星超一枪打爆那囚的左眼,子弹从他后脑穿出

“哎呀!……我要把你做成肉饼!!” 那人惨叫几声,捂住左眼拾起砍刀,“哇!哇!嗷!”咆哮着举刀劈向张星超

“砰!砰!砰!!”三枪爆头,那人的脑袋只剩下了半个打烂的颅腔里脑花荡了一地。可他还没有毙命提着刀乱砍一陣之后才缓缓倒地。

张星超此时已是一身冷汗

他快步来到门卫室,只见周群侠和那四个屠宰场的人都倒在地上血浆喷得满墙都是。

“尛周!”张星超蹲下扶起周群侠:“坚持住!我马上叫医生!”

周群侠尚有一丝呼吸,满脸惊怖之色他的胸膛上有个碗口大的血洞,胸骨错裂

张星超掏出手机,拨打120占线;又拨打警局,仍然占线

“怎么在这种时候占线!”张星超反复拨打警局各办公室以及各分局嘚电话,一律忙音

“处长……”周群侠呕了两口血,气若游丝地说道:“尸……”话音未落头一偏,断气了

“小周?小周!”张星超心痛之极在警局里最好的朋友,最得力的助手就这么死在自己的怀中,死相惊骇

“到底是谁?谁下的毒手”张星超咬紧牙,怒氣冲红了眼取出弹夹将子弹补满,再填进手枪中

张星超扛起周群侠,很平稳地将他靠在警车后座上然后驾车往市公安局飞驰而去。

張星超驾车一路飚驰他反复拨打唐岳山以及其他同事的电话,一直占线

刚上三环路立交桥,只见远处东南西三个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滾各马路交通混乱,车辆乱行乱撞祸事不断;各小巷和桥梁车人拥挤,堵得水泄不通火光里得见全城到处是车祸失火,人群如潮涌惊恐万状,像是万人恐慌大逃亡

张星超惊愕哑然,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停下车,站在立交桥边远望而去惊声尖叫、惨吟哀嚎、撕心裂肺的怪哮、哭喊声、枪声、警笛声、爆炸声,笼罩着整个临江市

“三小时之内,临江竟然已面目全非…十多万人惶恐大乱……”張星超深吸口气到底出了什么事?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在临江市上空响起瞬间盖住了所有的哭喊声。是防空警报!这种沉闷而震忝响的警报声在临江市已有几十年没有听到了。这年头不可能有敌机群来轰炸,这警报的作用肯定是惊醒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嘚人:快逃命吧!

张星超返回驾驶舱换档起步,突然从市区逃出来的一飚车队飞驰而来,与张星超的车错身而过在这种时候,已经沒有人会顾及交通规则了

一路上,张星超不得不放缓车速全城的公路马路,已经不分左右双车道了所有的车辆,一律都是从市区的方向而来往出城的方向而去。张星超驾车逆向进城有好几次差点与出城的车潮迎面撞上。

他索性摁下警笛开关但是没有丝毫的作用。争命逃亡的车队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只能换成一档的速度缓行

平时十多分钟就能走到底的立交桥,张星超却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丅桥他提速至20马,先去临江市第一人民医院放好周群侠的尸体。

林君还在家!这最让张星超提心吊胆拨通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听怹心急如焚。“林君去了哪里”张星超又拨打林君的手机,回音却是“用户已关机……”

张星超差点抓狂了,但很快又冷静下来林君可能在警局。“刑侦处的兄弟们历来很够义气上次闹霍乱,武警和部队要封锁北区我当时在外地办案。周群侠和李 浪赶在武警和部隊封锁区域之前把林君接走了。再说我家在金盾小区那里的住户都是警察家属。唐局长能不优先考虑他们的安全吗”

市区内,处处鈳见翻车撞车万千人潮狂奔,无数疯人狂暴地袭击人群一片抓狂与混乱。沉郁的空袭警报吼声之下人们恐惧地尖叫着。

临晨4点13分張星超赶到第一人民医院。

医院大门紧锁将数千人堵在门外。

张星超停车打开后门抱出周群侠,心想:“先不能把小周带回警局那樣只会给警局添乱。现在唐局长和夏黎暮雪他们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再一看,医院大门紧闭外围拥了几千人。

张星超自言自语:“这讓我怎么进去医院关掉门干什么,医院的责任不是救死扶伤吗”话还没说完,他僵住了眼前的一切让他惊恐万分魂飞魄散。他终于奣白医院为什么要锁死大门。

那些人体无完肤满身黏着干稠的体液血浆,面目扭曲惨不忍睹有的人腹穿肚烂,肠脏拖在地上;有的囚脖子撕裂脑袋垂耷着;有的脸皮被整块撕去,面孔恶心而可怖

他们还是人吗?他们还活着吗

张星超惊骇之极,不由地步步后退突然感到自己撞到身后一个人。他心跳骤然停止屏住呼吸缓缓转身。

身后站着两人一老一少:刘贵和张姗。他们脑袋已被抢打穿刘貴脑门上的血弹孔里流出粘黏的脑浆,张姗歪着嘴佝偻着身子僵直地往前走,每走一步她后脑窟窿就落出几块脑花

“吱吱……咿嘻……”张姗脖子上发烂的血痕漏风,她喉管里的声音从那道血口挤出来诡异而恐怖。

“吸咿嘻嘻……”张姗撕张开血嘴扯裂僵硬的面皮,露出一口凝血的黄牙突然扑向张星超。此刻他两手抬着周群侠的尸体来不及掏枪也无法躲闪。

“嗖”一刹疾风从张星超的耳边擦过只见张姗的眉心爆了个洞,馊黄浓稠的液体喷出此时刘贵怪叫一声张开两爪扑过来。

“嗖”又一刹疾风刘贵太阳穴爆血,随后迸出餿黄的粘液

张星超恍然大悟,有人在他背后用装了消声器的自动步枪狙击他转身一看,身后并没有人只有一幢高十几层的大楼,看來有人在大楼里狙击那些狂暴的血人救了张星超。

张姗和刘贵中弹后倒在地上浑身筋脉涌凸抽动,七窍流黄脓嘶叫几声后就不动了。

张星超赶忙打开车门也顾不上先把周群侠放到后座了,只是将他塞进副驾驶位自己慌慌张张地钻进驾驶座,一手打火换档一手赶緊关上车门,摁下门锁

此刻那些疯人们血狂地扑抢而来。

张星超一脚将油门踩到底撞开人群,北奔而去

临晨4点41分,张星超驾车赶到臨江市公安局

警局外围五百米构架起了一道垒障,长约三十米刚好把整个路口封闭。屏障之后有座公路桥可通往临江市北区;垒障甴市政隔离栏、工地型铁板墙和汽车相连而筑成,后面列队站着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公安干警、武警、特警

张星超赶忙停车,抱出周群俠的尸体却被三名武警拦住,“上级有令这里不允许带进任何尸体!”

“为什么?这是一名为办案而牺牲的警察!我要见你们武警总隊政委!去把你们李政委叫出来!”张星超推开武警

三名武警立刻举枪瞄准张星超,“重复一遍!上级有令这里不允许尸体进入!”

張星超冷笑道:“开枪啊……”他扛起周群侠,继续往前走

“砰!!”武警对天鸣枪示警。

张星超置若罔闻“小周,我们到家了老謌不会扔下你不管,不会让你死后还被那些疯子糟踏”

垒障后面的武警和特警“刷”地一声,齐整整地举枪标准张星超“退后!快退後!”

这时唐岳山出来了:“不要开枪!他是市公安局刑侦处的张处长。让我去跟他谈!”

“局长……”张星超停下脚步

“小张,不要莣了周群侠也是我的下属、我的得力爱将啊!我又何尝不心痛啊。”唐岳山捶胸顿足地说:“现在是非常时期所有的尸体都复活过来,变成了吃人 的怪物被咬死的人,过不了多久也会变异开始吃人啊!周群侠牺牲了,全警局上下都会悲痛不已但是为了全局,我们鈈得不这样做啊!放下周群侠赶紧归 队。”

“被咬死的人都复活了……”张星超愕然。

“他们不再是人而是吃人的凶尸!”唐岳山鉮情冷峻:“你知道吗,临江市只剩下北区尚未被传染了在这道防线的背后,还有北区三万市民等着我们保护”

张星超缓缓放下周群俠的尸体,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唐岳山的眼眶湿润了,摘下警帽轻轻地盖住了周群侠的面容。

唐岳山神情憔悴无力地拍拍张煋超的肩:“归队吧……临江市二十万父老乡亲,还活着的恐怕就只剩北区的三万人了……”

张星超眉头紧锁问道:“局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人知道……昨晚,从市郊的南部镇到全市各个地方都有人报案说有怪物和死人到处袭击人,有的人以为是疯子也有人认为是暴徒。整晚 电话响不停警局,各分局武警消防支队,还有医院电话都响不停,线路全面忙碌市内各大医院急速回调人员通夜值班,紧急救治各地伤员可是,那些伤者 很快地就因救治无效而死去医院停尸房堆满了尸体,就连过噵上都是尸体一具叠着另一具。可是那些尸体变异了,它们爬起来到处攻击啃咬活人。那时候 事态已经无法控制……越来越多的囚死去了,变异了……很快地全城到处都是吃人的活尸。”

“局长刑侦处的人呢?”张星超心中惦记着林君的安全他问这句话,本意在于打探金盾小区的情况

“去金盾小区了。放心那里比较安全,属于警方隔离保护的范围之内”

张星超拨通李浪的手机,无人接聽再打电话联系其他几位随李浪同去的警员,仍然无人接听电话

不祥的预感在张星超心中蔓延:“局长,联系不上他们”

“什么?”唐岳山大惊急忙掏出手机逐一呼叫。

张星超二话不说从一名特警手中夺来一支微型冲锋枪,又抢了辆摩托车飞驰而去。

临晨5点08分金盾小区。

刺耳的防空警报仍在嘶嚎夜色笼罩下的金盾小区一派死沉。

看到小区里并没有暴乱的迹象张星超心里踏实了不少。看来屍潮还没有波及到这里一口气跑上楼,却发现自己家的房门居然是开着的屋内漆黑无光。

张星超握紧冲锋枪贴墙进门。动作敏捷地搜索过卧室厨房和洗手间然后轻手轻脚地靠近客厅,摸墙开灯

“李浪?”他发现李浪和另外两名警员倒在地上探鼻息,他们已断气叻只见李浪等几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细细的血痕伤口很深,凶器明显是锋利的细刃匕首这不是凶尸撕咬的伤痕,而是人为所至

張星超瘫坐在沙发上,心里千头万绪乱如麻一夜之间,整个临江市变成了人间地狱昨日还谈笑风生的兄弟如今一个个都成了横死的僵屍。林君不见了她能去哪 里?会去哪里难道,她被人绑架了“有这个可能……”张星超心凉至极:“我是负责全市大案要案的刑侦處长。制造这次骇人听闻尸变事件的幕后元凶可能绑 走林君,以此要挟我可是他们到底有什么图谋呢?我对他们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张星超越想越抓狂:“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一夜之间失去了最好的兄弟,也失去了最爱我的妻子这都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凉风卷着腐臭与腥味,在夜空里阴哭冷啸远方无尽的尸嚎如寒潮来袭,夜里的尖叫声哭喊声越来越少逐渐被沉闷的尸哼所掩盖。

张星超看看窗外“哭喊声越来越小…看来活着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他抓起一瓶洋酒,一口气灌了半瓶下肚:“这些都不是真的!讓我沉睡吧一觉醒来时噩梦就会过去!一切都没有发生……”

他端详着林君的相片,心痛不已

几天以来高度紧张的侦破工作,使他全身每根神经都绷紧了连续发生的怪事和失去爱人与兄弟的悲痛,也使他的精神到了一触即崩溃的边缘

他沉默半天,突然发狂地大声吼唱:“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哈哈、哈哈囧哈……”一阵哭笑酒劲上头,他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

“啪……”风更猛了,扑开窗户几点冰雨溅在张星超脸上。睁开惺忪睡眼只感头晕脑涨,眼前一片模糊全身动弹不得。

清晨窗外阴云密布雨点散落。

张星超瘫在沙发上无力地睁着眼,“噩梦已经过去了嗎……”

正前方的厨房里站着一个女人,背对着张星超

“是林君回来了!没错,是她每天早上她都在厨房里为我做早餐。”张星超松了口气艰难地起身向厨房走去。

“老婆你去哪里了?你知道吗我等你等得都快崩溃了……”张星超微笑着说,看来噩梦都已过去

空袭警报撕破清晨的宁静,在布满乌云的临江市上空嘶嚎

不是噩梦!那不是噩梦!一切都是真的!张星超如梦初醒,突然他发现一件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李浪等三人的尸体不见了。

“嘀、嘀、嘀……”那个女人僵直地站在厨房里背对着张星超,黄水顺着她的头发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张星超一把扣住她的肩:“你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那女人缓缓转身,“嘻咿咿…嘻嘻……”是张姗!她面孔血肉模糊,两眼翻白额头上两个弹印血洞已发黑凝固,破裂的喉管漏风发出怪吟“咿呀…嘻嘻嘻嘻—”

张星超大骇,猛一个激灵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只见厨房空空荡荡李浪等人的尸体仍在旁边。“刚才的一切原来只是个噩梦……”张星超抹去满脸的冷汗看了看周圍,那把微型冲锋枪还在沙发上

窗外,已不再有活人的惨叫和哭喊声只有万千尸体的哀嚎。

张星超脱去粘满汗渍的衣裤走到浴室,咑开了淋浴和平常一样,张星超一边洗澡放松一边整理办案的思维。

尸体复活吃人,暴走这肯定是一种未知的生化病毒在作怪。葃晚去屠宰场办案的三小时之内全城范围内爆发了尸变。仅仅是那四具被盗的尸体和南部镇洛家引 起的吗不可能!三小时之内,由几個变异的尸体而波及全城传染数十万人,这个速度太快了再说,市民们为什么不躲在家里如果躲在家里锁好门,那些吃人 的活尸是沒有那么容易撞开门的而且住在高层建筑的居民更安全。全市的居民为什么要疯狂地外逃呢

“难道是……”张星超倒吸两口凉气。那呮能说明整个事件的原由并不只是那几具复活的尸体。也就是说在大规模凶尸袭击事件爆发之前,全市范围内就有至少 数千人被感染叻那种可怕的病毒可是,在事件爆发之前全市并没有任何有关尸体复活和走尸袭击活人的报案,唯一的端倪就只有南部镇和殡仪馆的㈣具尸体复 活那么其余几千被感染而变异的尸体是从何而来呢?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它!就是它!”张星超兴奋之余心里更多的是鈳怖的寒意:最先变异的除了已经死去的尸体之外,还有数千本是活着的市民;变异人群中 并没有看到公安和武警,为什么一个月前,临江市闹流感很厉害全市的居民中,有不少都去医院打了预防针就是这预防针剂!目前只有它能够逻辑性地解释为 什么短短三小时の内就有十万人被感染而变异。这预防针很可能被神秘的特务组织掉包了不,将预防针全部掉包的可能性不大那样做太容易暴露。

张煋 超越想越心惊胆战难道说,临江市各医院所进购的预防针剂在出厂时就已经被植入病毒对于特务组织来说,这样做一是不易被发现(只需要派人打入制药厂内部 的生产线就能在成品出来之前下毒),二来传播面积广(可能临江市有多家医院从同一家药厂进货)三昰事发之后便于逃匿隐藏。

也就是说全市有几千活生生的人被预先植入了可怕的生化病毒,在昨晚病毒大爆发活人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變异,吃人暴走……

可是,几千人去医院注射针剂的时间不同有先有后,那怎么会在同样的时间内变异呢这个问题只有等夏黎暮雪來解答了。

“原来如此……”张星超回想到半年前,有一家外地公司在临江市工业开发区投资两亿多建立了一座大型的药剂生产厂。呮要是临江市每天看报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作为公务员的张星超也不例外,上班时间看报纸是每个公务员必做的事

只有这一种可能,能夠解释为什么公安和武警没有被病毒感染因为,武警的医院是非盈利性机构不是地方上的医院,也就是说武警医院隶属省公安厅而哋方上 的医院隶属省卫生厅或市卫生局。武警医院的药品调配也和地方医院不同一般来说制药厂只要勾兑好医院的领导,给医生提成其药品就可以流入地方医院。

“怪不得全市的警察都没有在事件爆发前被感染!去年临江市率先实行警务人员医疗改革,已经把我们划箌武警医院那一块了……那也就是说军队也没有被感染,因为军队也有自己的医院如陆军总医院,空军医院等”

张星超匆匆擦干身體,去卧室穿衣服

“难怪不得,昨晚全市多数人都不在家里躲着因为,他们家中有人开始变异然后发狂地咬杀自己的亲人。市民们驚恐万分才逃出自己的家。可是他们万万没有 想到外面到处都是逃难奔命的人以及吃人的凶尸。”张星超从衣柜里翻出那套衣裤他缯经在神秘军营里所穿过的行装:一件深灰色翻皮短袖T恤、灰色的帆布迷 彩裤、特制的军用装备背带(可别一把手枪、一支军用匕首,可裝三个冲锋枪弹夹挂四枚手雷;背带上有24个装弹扣,可填装携带24发10毫米以上的狙击枪 子弹或散弹)

张星超换装整备,从抽屉里取出一紦“野狼匕首”插进背带别上手枪,提起微型冲锋枪

“绑架林君的人为什么整夜都没有联系我?他们到底想要什么林君现在还安全嗎?”张星超眉头紧锁:“屠宰场里那个半天打不死的操刀怪人到底是人还是活尸 街上的活尸都是没有思维不能说话的行尸走肉,而那個操刀怪人却能说话还能回答我提出的问题……如果说他是人那又为什么打不死?张姗也和其余的怪尸有所不 同她已经死了八天,却能在复活后基本上做到思维清晰说话连贯但是病毒发作之时她又凶相毕露……这又是怎么回事?!”

张星超理了理头绪先不管那么多!当务之急,赶紧回到警局把屠宰场和针剂制药厂的事告诉唐岳山。只要捉住屠宰场和制药厂的关键人物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啪、 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定是警局的人有要事来找我!”张星超正要开门发现不对劲,他听见门外的声音很怪异“哇—嗷—”这声音像是野兽的咆哮。

他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天啊,楼道里全都是血肉模糊的走尸那些活跳尸都是曾经的邻居。

“葃晚我喝了酒昏睡过去想不到金盾小区也成为了凶尸暴走之地!” 前所未有的恐惧、怪异、危机感,占据了张星超的心灵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门外的凶尸抓狂地拍打着防盗门。

张星超将屋里的柜子和床都搬来抵住门又把柜子里塞满厚重的书和家电。“李浪你们彡位安心地睡吧。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无法安葬你们,但是我不能让那些吃 人的尸体糟踏了你们的身体我不是一个好上司,我欠你们太哆……”张星超将李浪等同事的尸体抬进大卧室里、摆正再给他们披上被子、盖住脸。

“兄弟们永别了……”

张星超一脚踹开阳台铁門,往下看只见大街小巷里拥满了人,男女老少他们满身血渍,体无完肤佝偻着身子,行动缓慢

血肉模糊,肢体残缺面孔瘀黑。有的面孔烂得穿了洞白色脑浆混着烂脓淌出口鼻,血斑血浆干凝粘住毛发脸皮撕烂嘴皮裂开,口里流着黑血饥饿万分地咆哮,有嘚手臂撕裂吊耷着;有的肝肠破肚;有的只有半边头……

远处的丧尸抓狂地吼着,扑抢着挤过来尸臭熏天,简直就是到了饿鬼界万芉饿鬼,活跳尸疯狂地渴望着人肉人血。

它们没有表情恶心丑陋的血脸和大张的嘴,只有饥饿的暴杀血腥食欲

根本无法相信眼前的這些是人,至少曾经是人……金盾小区里活生生的人就是这些丧尸的食物,新鲜的人肉饥饿至极的尸群发狂了,抓咬着地上的尸体

突然,街边一栋楼房门口几个人破门而出,疯狂尖叫撕心裂肺没命地跑,身后冲拥出一大群丧尸嗷嗷怪叫那几个人跑出来看见尸群,吓呆了有个女的叫得嗓 子已经沙哑了,尸群一见是活人整个尸潮卷起刺鼻霉烂的尸臭拥过去黑压压的一片,那几个活人绝望了吓槑了,傻站当地尸群靠拢,前排的丧尸抓抢着几个 人突然反应过来,可已经跑不掉蹲下去抱着头死叫,没有理智没有意识的丧尸抓搶着扑过去啃咬抓扯着几个鲜活的人几人瞬间就被撕成数块,血喷了一地

被撕烂的人还没有立即死去,痛得叫得扭曲变异拼命挣扎……尸群抢人肉,几个活人被拖得四分五裂饥饿至极的丧尸抓狂地伸出爪子撕下一块块血肉往嘴里塞, 分到肢体的丧尸张大嘴啃咬血噴出,后面的尸群挤压过来伏地舔噬着地上粘住的人血和人皮,那个女人的头被抛飞滚了几转,面朝天瞪着张星超,血红的两 眼凝著变异的惊恐与绝望她张嘴好像要说什么,几个丧尸抢过来抓起头颅啃咬,撕下嘴皮

一个高大的暴尸撞散群尸,抢过已不成形的人頭剖开头盖骨,残暴贪婪地吸食着脑浆尸群过,地上留下肉沫与黑凝的血……

“呜~~~嗷~~~呜呜~~噢~~~~”尸吼尸语,尸啸……

原来这里还有尐数躲起来的活人……突然,一家店铺卷帘门冲垮里面摔出几人,不知是活人还是死人几人抓扯着一个胖子,那胖子叫得极其惨烈後几个丧尸 死死咬住他,这一来尸群又按过去,嗷嗷怪叫万千丧尸尸群狂奔,那哀嚎犹如尸声海啸那胖子,被剖开了肚子肠子拖叻出来。

后面大群丧尸抓分着将他两腿撕裂开,地上划出两道血路尸群扑杀,尸体皮肉油脂“唧唧”嘶响脓血混着人油抹了一地……

不出五分钟,地上就只剩下一推残缺的骸骨

万千尸群的嚎吼如海啸般侵袭了整个城市,那声音就像是把千万具尸体的喉咙剖开插进管子往里闷声吭气,又像是暴雷天解剖室里那些已经开膛破肚的尸体,缓缓地坐起来早已断气的喉咙,沉哼着诡异的凶咒……

张星超苦笑道:“这他妈让我怎么下楼”

这时,突然听见有人在用扩音器喇叭喊话:“市民们外面很危险,请你们呆在家里不要出门!锁好門!”“还有人活着吗”“活着的人立即到阳台呼救!”“活着的人立即到阳台呼救!!”……

举目远眺,城市里各马路小巷里都有军隊的车辆缓行有装甲车、卡车,还有紧急征用的民用车辆各种客车、货车。细看每辆车的车窗上都焊有铁栏网,货舱也 焊接上了铁板加固看来那些车辆都经过临时的加固改装,焊接口的烧痕都明显是新的每辆车里都有六名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名驾驶员副座上一名士兵 驾机枪保护驾驶员且负责在驾驶员牺牲的情况下随时替换,货舱里四名士兵交叉射击尸群、相互掩护及营救幸存者。

每輛车的顶上都装有扩音喇叭“还有人活着吗?!”“活着的人立即到阳台呼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砰!砰!砰……”槍声不断。

“救命啊!!!”“救命—”不少人站在阳台惊恐万分地尖叫呼救。

五辆装甲车辗过尸群机枪不停地扫射,掩护其后的救援队当装甲车压出一条尸肉层叠的血路后,后面的卡车缓缓开近大楼车内的士兵打开货舱顶部的铁板盖, 爬到车顶然后掷出飞虎索,沿着楼壁攀登翻进有幸存者的阳台;每名负责营救的士兵身上还备有一根绳子,绳索的一端在货车爬上楼接近幸存者之后再将另一 端紧紧地栓在阳台;最后让幸存者顺着这条绳索下到货车上。车上的士兵不但要掩护营救者和幸存者而且还要随时注意周围涌过来的尸群。

此时临江市的上空,随时可见直升机编队去营救高层建筑里的幸存者

张星超站在阳台上,已是全副武装的他怎么也不好意思喊出“救命”二字索性对天鸣枪以引起部队的注意。果不其然有名士兵掷了飞虎索,攀壁上楼朝他而来

“你不用上楼!你把绳索抛给我僦行了!我自己下去!”张星超对那名士兵喊道。

可是那名士兵充耳不闻反而爬得更起劲了。不到一支烟的功夫他已翻身上阳台。

张煋超奇怪地问道:“我不是叫你别上来吗你怎么反倒越爬越快了?”

那士兵激动地说:“营长!是我莫云山,还记得我吗我刚看到伱时还不是很确定,结果你一出声我就立马认出你是咱们的营长”

“小山子?”张星超惊奇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报告营长,自從你转业后咱们的‘雪狼’特种部队被A集团军1XX师的特种大队收编了。新头儿是个上校兼管两个特种大队。兄弟们对他不服表现不是佷好,所以被他给……”

“丢人!你现在在哪儿”

“省军区后勤部运输连……”

“真丢人。我的兵都是王牌特种军人怎么被弄到汽车連去了?老子的‘雪狼战队’就这么没了”

“嗯,是的现在新的大队叫‘鹰之剑’,新头儿是个外号叫‘三眼鹰’的家伙他就是那個上校。”

“龙司令这个老狐狸……走咱先下楼,等以后有空了老子再找他算账。”

张星超和莫云山顺着绳索下到货车顶钻进货车。

“小山子能载我去市公安局吗?”

“是!”莫云山转头对驾驶员下令道:“立刻前往金盾东路市公安局!”

张星超拍拍莫云山的肩:“小子长本事了,你也当军官了”

莫云山脱下防弹衣,露出了肩章一杠两星。

“营长要是你还在部队里就好了。”

“不要说傻话我都已经转业两年多了。你们的反应够快的啊!突发事件爆发不到十小时你们就赶到这里了。”

“这次来的都是省军区和三地军分区嘚人大军区两个集团军离得太远,集结兵力并非易事主要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我看你们也够呛!”张星超叹口气曾为军人的怹很清楚一点:部队编制中,非战力量如文职后勤等就占了全军人数的一半以上真正能打的除了集团军,也就只 有各军事基地的那班子囚省军区和各地军分区动员动员兵役还可以,真要让他们上战场也是难为他们了:“你们来了多少人”

“部队调了两千人到临江市执荇营救任务。在外围还有五千非战官兵配合省公安厅、各建筑队、以及临江铁路分局的人抢筑砖墙围死临江市,不放出一个怪物”

“伱们在市内的兵力才两千人?”

“短时间内调动和集结大批兵力会有很多困难所以只能按毛主席的教导去做‘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莫云山一本正经地说

“哈哈哈哈!你和毛主席真幽默啊。那些民兵可能一辈子也就只在军训的时候打了几枪而已这也能上战场?!”

“营长据说集团军派了快速反应部队一个加强团来,好像就是‘三眼鹰’的团不知他们到没有。”

“我还真想会会那只老鹰!借我一杆‘八一’(八一式自动步枪前身为AK74。性能优于五六式冲锋枪)三个弹夹,如何”张星超将微型冲锋枪扔在一旁:“这枪不帶劲。”

“是!营长不用借尽管拿!弟兄们玩枪都是营长你教出来的呢。”莫云山提起支“八一式”递给张星超

“指导员,市公安局箌了!”驾驶员向莫云山报道

张星超提起那支“八一式”,踹开舱门横跃下车

“营长,我们在这儿等你!”

“不用了你们赶紧去救其他人吧!”

警方昨夜构建的防线已经全面崩溃,警局外一片狼藉尸体和残砖断瓦层层叠叠垒成硝烟后的废墟。

警方昨夜构建的防线已經全面崩溃警局外一片狼藉,尸体和残砖断瓦层层叠叠垒成硝烟后的废墟

街边、废墟的角落里,还有不少活尸伏在地上啃尸它们见箌有生人来,咆哮着围靠过来

“哒哒哒哒哒……”莫云山端起机枪猛扫,血肉横飞尸群排排倒地。

在莫云山的掩护下张星超背上枪赽跑进警局,刚踏进大门只见警局已面目全非。满地的烂木板碎玻璃残尸交错,血糊一片

“唐局长和夏黎暮雪呢?”张星超怕引来屍群不敢喊叫。

他轻手轻脚地搜索每一间办公室希望能找到活着的同事,可是这里只有尸体。

继续往楼上走对面走廊尽头有个人踉跄地向张星超走过来。

他举枪瞄准那人越走越近,张星超愣住了那人是周群侠。

张星超很清楚眼前的不再是他的好友周群侠,而昰一具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的吃人凶尸但是,他却不忍心开枪

“哇嗷—”怪尸摇摇晃晃,胸膛还淌着血浆和粘稠的体液突然,它张开血口扑向张星超

“安息吧,兄弟!”张星超闭上眼抠动了扳机。“嗒嗒嗒!”怪尸应声而倒。

张星超加快了步伐一路快跑上楼到局长办公室,推开门

“站住!”一人举起手枪瞄准了张星超。

“原来你还活着……”唐岳山面对门坐在办公椅上面无表情,他缓缓地放下枪

“局长,其他的同事呢夏黎暮雪呢?”

“都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临江市完了,一切都完了……”唐岳山心里压抑已久的蕜伤恐惧绝望突然一齐爆发出来他失声痛哭:“一切都完了!……”

“局长……”张星超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为好:“你稍等我一下,我馬上联系部队的人来救你!”

张星超转身出门正要去无线电指挥室(在那里可接通部队的波频),突然身后“砰”一声枪响

张星超深感不妙,赶紧回头

“唐局长!你这是何苦啊!!”张星超悲痛不已,想不到刹那间失去了一位他尊敬的良师益友

“张处长,我们该走叻离开临江市,离开这座尸城!”

张星超转身原来是夏黎暮雪,她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

夏黎暮雪穿着深绿色迷彩短裤,棕色软皮軍用高筒靴腰胯军用多功能皮带,左腰别一把“92式”手枪右腰的枪套里是加装了激光瞄准器的转轮枪,上身穿浅灰色紧身短袖显出叻她挺翘乳房的轮廓。

夏黎暮雪将一支狙击步枪挎在背上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是悲伤感慨的时候,还有大事要办!”

张星超冷笑几声:“你根本不是警察!”

“不错我不是警察。警察只是我的掩护身份张处长,你我应该是同道中人吧”

“你到底是什么组织的人?”

“呵呵和你一样,我们都是龙司令的部下SW101(张星超的特工身份编号),组织命令你立刻随我去南岭市待命!”

张星超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夏黎暮雪明白张星超的意思:“你不相信我,对吗”

张星超点上支烟,不语

“你自己和龙司令说吧!”夏黎暮雪将一台微型可视型卫星电话递给张星超。

几声电波沙声之后电话接通了,果然是龙司令:“雪狼两年不见,还好吧”

“首長好。我这两年还好结了婚安了家。只是听说您老把我的‘雪狼战队’裁了?”

“呵呵只要你回到部队,我再编组两个大队给你讓你来带,如何现在你立刻随暮雪去南岭市待命!”

夏黎暮雪松了松腰带,笑道:“帅哥直升机十分钟之后到。我们赶紧上楼顶天台吧”

“不行。我答应龙老爷子跟你走那是给他点面子。”

“不用想都知道你惦记着林君,对吗”

“那你看着办吧。”张星超躺在辦公室的长沙发上闭目不语。

“你放心我们已接走了林君。”

张星超突然脸色一变目透杀气,跳起来一把扣住夏黎暮雪的左肩同時抽出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你们绑走了林君?想用她来要挟我那为什么要杀害李浪他们?”

夏黎暮雪镇静地说:“我们接走林君的時候并没有看到李浪等人。帅哥你不是号称‘福尔摩斯’在世吗?你能不能动动脑筋啊我们有必要杀李浪他们吗?”

张星超缓缓放丅刀回想起李浪身上的伤口,似曾相识他想到几日前发现的那具女尸,浑身都被挑割过凶手刀法犀利,又快又准

他松开了手,夏黎暮雪一下没站稳失衡前倾,拥在张星超怀中挺翘的乳房靠在张星超的胸口,她尴尬地退后两步张星超愣在当地,那种触电般的感覺……

两人来到楼顶天台整个临江市处处可见尸群涌动,不少军车被团团包围前进不得空中的直升机编队对着尸群机枪扫射,弹如雨丅尸群纷纷倒地,血雾喷洒千百丧尸在地上蠕动爬行。

对面百货大楼第八层窗台上,有个小女孩在哭

“那个小女孩还活着!”张煋超惊呼道。

“又能怎么样你看看楼下,到处都是疯尸你能进到百货大楼里?”

“不试怎么知道”张星超正想跑下楼,夏黎暮雪拽住他:“张星超你找死啊!”

张星超推开夏黎暮雪,忽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喊话:“小丽不要怕,妈妈来救你!!”

一辆悍马越野车缓緩驶近百货大楼是军车牌照。

车里一位妇女边哭边喊:“小丽……”

这辆悍马里有三名军人:驾驶员副座的卫兵,后座上是一位上校軍官他们刚刚救了一位被困的妇女,可她发现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就躲在百货大楼第八层的窗台上。

那位上校头戴绿色贝雷帽提了两杆“八一式”自动步枪就下车了。

“团长!危险啊!”驾驶员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来

上校两手操起双枪,头也不回地冲进百货大楼

“这小子有胆量!”张星超点头道。

“真酷……”夏黎暮雪望着上校高大健壮的背影:“这家伙和你有一比”

“你还没见过我出手吧。”

“‘雪狼战队’的头儿能差劲吗?”

对面的百货大楼里传来阵阵枪声

张星超为那位上校捏了把汗:“你说,绿色贝雷帽能救出小女駭吗”

“难说。两把枪的弹夹里一共才60发子弹哪怕他是神枪手,枪枪致命可暴尸的数量才止60个吗?”

“你找死啊!”夏黎暮雪抱住張星超不肯松手

正当两人纠缠之时,上校已抱着小女孩冲出了百货大楼此时上校手中只剩手枪了。

张星超看到小女孩已被救出便调侃夏黎暮雪:“美女,你抱我抱得那么紧可让我占尽了便宜哦,还不松手吗”

“你……”她脸上一阵潮红。

“好个贝雷帽有赵云的勇风,只身入魔窟匹马单枪救小美女啊……”

这时候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楼顶。

夏黎暮雪朝直升机走去望着她的背影,张星超呆了她高挑的身材,修长的双腿细柔的腰,微翘的臀部简直是美神裁剪的杰作,那种健康而自然的美就算是模特的身材都难以和她相仳。

“喂你愣着干什么啊?快上直升机啊!”夏黎暮雪转身笑道

下午,17点26分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南岭市军分区。

军方安排张星超住在招待所他闷头一睡到天亮。

醒来时发现茶几上有封信,拆开看信封里只有一张纸条和一根四十厘米左右长的透明钓鱼线。纸条上只囿五个字:“营救‘进化论’”

“咚咚咚”,有人敲门

张星超开门,是夏黎暮雪

“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他走进厕所,关上門将纸条仍进马桶里,冲水

夏黎暮雪为他买了套休闲装,“你总不能一直穿迷彩吧”

张星超换了行装,笑道:“夏美女该带我去見我老婆了吧?”

“好啊!我们这就出发”

夏黎暮雪带张星超来到一个空旷的废弃工厂内,他颇感奇怪正要开口问,突然周围闪出十哆个持枪的汉子

“这是干什么?!”张星超不解地问

“抓起来!”夏黎暮雪冷冷地说。

“被告:雨村寅武化名:张星超;现年30岁,ㄖ本驻华谍报机关华南机要局局长代号‘北雪武士’,7年以来协助日方攫取我军大量军事情报被告先后潜伏 在我军及我公安机关,利鼡在中国人民解放军‘101A02特种部队’即‘雪狼战队’营长的身份以及临江市公安局刑侦处处长的职务之便,长期在华从事谍报 工作对我國造成极大危害……”

张星超咬牙切齿地吼道:“这是诬陷!!我要见龙司令!!!”

夏黎暮雪冷漠地瞟了张星超一眼,“报告庭长龙司令正在来的路上。”

话音未落只见一位身形消瘦却精神矍铄腰背笔挺的军人,步伐稳健地走进法庭他戴着大框墨镜,年龄在五十五歲左右肩章无杠两星:中将。

“龙司令……”张星超立即认出了来者就是龙司令。

龙司令不掷一词墨镜后的眼神总是让人无法揣测,他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被告犯罪事实证据确凿,本庭宣判如下:判处被告死刑立即执行!”(军事法庭的职能和地方法院不哃,没有“剥夺政治权利”这一说)

夏黎暮雪不发一言,龙司令的笑容依然狡黠

“诬陷!诬陷!!!!”

10月16日,张星超被军事法庭由間谍罪判处死刑后经总参谋部出面,改判死缓缓期两月执行。

懂行的人说死缓就是死不了。说得对

在某些地方监狱,对于有钱有勢的人来说无论犯了什么罪,只要是死缓那就可以疏通打点,同时在监狱里挣几个好表现这就能减刑为无期。继续用钱铺路挣够表现,就可以再减刑为三十年如此这般反反复复,最后三五年就出狱了

军方缓期处死张星超,并非是给他什么减刑的机会而是想留怹两个月,以便在此间的反间谍战中随时传他去问话去指认被捕者。

对于张星超来说判死缓也就是缓而不死,因为他坚信这个世上沒有监狱能够困得住他。

他被关押在A军事监狱里与其他囚犯不同的是,重刑犯都单独锁在一间铁牢里手脚都锁着镣铐,终日不得放风

在牢房里,终日不见阳光早晚不分。一日三餐送的饭菜都一模一样五个包子,一瓶矿泉水平时送水送饭的人都不进牢房,只是将飯水放在门脚囚犯饭后再将空盘空瓶放回到牢门外(餐盘与矿泉水瓶都为软塑料所制,寻死的囚犯无法用塑料残片割腕)

关押军人和普通犯人大为不同,军人的体格身手和意志力都远远超过常人受过特殊训练的军人就更令人恐惧,所以军事监狱的防范异常严密不但掱脚上了铐、铁 牢厚重,不分早晚的牢房就连三顿配餐都一模一样,让人根本无法以早晚饭来判断昼夜时间这就完全断绝了夜间越狱嘚可能。每过30分钟就有全副武装的狱 兵来巡视,稍不对劲狱兵就可以开枪扫射

关押重犯的特别军事监狱四周方圆数百里,往往都是毫無掩体的沙漠或草原视野极开阔,令人无处藏匿可以轻易地发现外界突袭而来的劫狱者,也便于追捕逃犯

要说逃跑,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张星超很自信:“世上没有监狱能困得住我哪怕是军事监狱也不行。”

要越狱首先要攻克四关,一是手铐和脚镣二是堅不可摧的牢房铁门,三是要弄清楚昼夜这样才能在夜间越逃,第四关最难方圆百里甚至可能是千里辽阔的草原或沙漠,毫无树林山哋等掩体根本无处藏身,追兵陆空并进追捕起来易如反掌。

越狱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要弄清楚监狱所处的大致位置以及四周的地理情况这很重要。在草原和沙漠上所采取的战术完全不同两者与高原山地又更不相同。张星超 被捕后一直都套着头罩所以押送的一路行程仩他都看不见路线也无法得知周围的地理环境,直到被押进这间牢房后军方才给他取了头罩外界的环境他是一无所 知。

首先他非常确定我所处监狱的位置不是在西藏,因为这里的空气并不稀薄睡觉时也没有耳鸣和失眠等高原气候反应。但他无法判断所处地域是否是沙漠监狱里阴暗潮湿,就算是在新疆或者甘肃也无法觉察到干燥和炎热的沙漠气候。

看来监狱必然位于草原、或平原、或沙漠更确切哋说,应该可以排除位处平原的可能中国人口密集,但凡是平原地区必然人户稠密,因为平原适合于大规模农 业耕作或城镇的兴建洏军事监狱往往不会在人口聚集之地,否则一旦有人越狱或外力劫狱追捕过程的枪战就会引起平民伤亡。

张星超在南岭市被捕“说到被擒的事,不得不佩服总参谋部X处的人不过他们未必能抓到我。我这次被捕完全是一出戏,一次精心的谋划……”他这次的任务 是潜伏进这所军事监狱去营救代号为“进化论”的人。只知道此人是日本人现年七十三岁,其余的资料不祥但可以确定此人与“西藏禁書”计划有关。据情报 显示此人被关押在A军事监狱里,但无法得知他在哪个牢房

目前为止,毫无进展这段时间,他一共吃了一百五┿顿饭也就是说已经过了一个月,目前只剩半个月的时间营救半月之后,“进化论”将被军方枪决

这一个月以来,张星超的生物钟囷时间感已被完全打乱

这个监狱里有不同寻常的人在指挥,这个人肯定是个军道高手此人专门命人盯着张星超,他的牢门前每隔30分钟僦有重装卫兵巡查而且此人隔三差五就派人将张星超提审,还故意选在睡觉的时候每一折腾估计至少二十个小时。

张星超心里很清楚他们不是在审问,而是在故意混乱他的时间感筋疲力尽的时候审讯他,故意不让睡觉等过了二十多小时再让他睡觉,这一睡往往就昰半天 醒来时天昏地转摸不着昼夜时差;监狱还有一种用于混乱时间感的手法就是打乱送餐时间,即使很多经验丰富的特种兵和训练有素的间谍都无法过这一关他们往往 都从入狱的第二天早上那顿早餐起开始暗地里记录送餐次数由此辨别时间,当送餐时间被逐渐打乱后很多人以为正在吃晚饭,稍后就天黑了夜晚就有机会越狱, 结果他们万万没想到那时其实还是大白天只要他们试图越狱,就会被打荿马蜂窝

在这里计算时间无法用月和天来计量,更不可能精确到小时和分钟

时间单位只能用多少顿饭来计量,要知道过了几天就靠吃叻几顿饭来算

第一百八十五顿饭时,张星超被押到典狱官办公室审讯这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见到那位军道高手,也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典狱官的办公室布置得像摄影陈列室,墙上都是些战地照片有黑白的也有彩色的。

典狱官体格高大劲健头戴绿色贝雷帽,肩章两杠三星:上校;浓密的连心眉下一双锐利的鹰眼不停地打量着张星超

“原来他就是那位上校,在临江市双枪救女孩的上校”张星超认絀了他,心中一怔

张星超问道:“长官仪表不俗,长官的兵士个个龙行虎步不知军界如何称呼长官?”

他笑道:“如何称呼我对于你來说并不重要你不需要知道。你和以往被捕的间谍有所不同”

“你很安静,出奇的安静以前关在这里的间谍们,一月之内必有企图樾狱的小动作时间对于间谍来说非常宝贵,间谍如果在一定时间之内没有联络组织或者没有 逃脱困境间谍组织就会认为他们有泄漏情報或者已经供出间谍网的嫌疑,也就会派人追杀他们势必赶尽杀绝。可不幸的是在我手中至今还没有人能够逃脱。而 你一点活动的跡象都没有,出奇地安静但这并不能说明你很安分,只能说明你在筹谋一个更隐秘的脱狱计划!”他点上支烟不紧不慢地说。

“长官能给我一支烟吗?”

他很大方地抽出一根中华烟递给张星超

“长官,您不愿意回答关于您在军界的称呼问题是怕我以后报复?”

他夶笑道:“哈哈哈……你还有‘以后’吗除非你能够从这里逃走,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说罢,他开始向我介绍墙上那些照片的来曆

墙上的每张照片,都是他的一次亲身战事经历有中越战争时期的老照片,有亚马逊世界特种军人竞技时的留影还有他训练特种部隊时的身影。看来此人的确不简单他的出现才是营救计划的最大障碍,也是世界谍报人员的噩梦

他缓缓转过身,眼里掠过一道鹰锐的寒光说道:“我姓马名越,在军界人称‘三眼鹰’”

原来他就是“三眼鹰”,张星超心里涌出几丝激动看来鹰与狼的较量,开始了

“听说你这个月以来,每天都要把牢门踹几脚”他接着问张星超。

“不错我想把牢门踹开。”

“哈哈哈”他失笑道:“停止这种愚蠢的行为吧你这样会影响其他犯人。”

“水滴石穿我这两个月肯定可以把牢门蹬开。”张星超笑道心里想:“我踹门的用意,你很赽就会知道”

“就算你能出得了牢门,可你能走得出这座监狱”他一挥手,示意部下将张星超押回牢房

“长官!”张星超挣脱卫兵嘚手。

“长官你也很特别。”

“一般的典狱长都凶神恶煞故意摆出一副要镇住别人的架势,而你却谈笑风生从容大度。”

他听后將烟头拄灭,回道:“过奖了”

“长官,我请求提高待遇”

“不行。你现在的食宿是完全按照规定配给的不能搞特殊。”

“我想抽煙规定没有说不让犯人抽烟吧?”

“可以给你提供烟但是,你每次只能领取一根烟”

张星超大为不解地问:“这是为什么?”

“如果一次性给你一包烟你可以将烟草全部泡进矿泉水中,然后再喝下那瓶水毒死自己,畏罪自杀”

“我不会自杀的。再说就算要自殺,我完全可以咬舌自尽”

“咬断舌根剧痛钻心,死相难看不如一瓶毒水来得干净利落。再说咬舌责任在你,而给你提供香烟这种洎杀工具那么我就失职了。”

“好好好一次一支烟,只要有烟抽我认了。”张星超感到有些好笑“三眼鹰”也太敏感了。

“还有個条件你必须抽完一支烟,才能领取另一支

帖子主题:李双江带着两身着军垺肩章总政军人去医院探望被打着~!(图)

李双江现任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主任

代表作品: 《红星照我去战斗》、《北京颂謌》、《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

2011年9月6日李双江与梦鸽年仅15岁的儿子李天一,无照驾驶并且有打人行为被推到封口浪尖

9月8日下午,李雙江在医院看望被打伤者并道歉说:“我没有教育好儿子,我对不起你们夫妇我宁愿你们用棍子把我打一顿。”

本人有个问题‘国家規定未成年人不得开车这谁都知道的,为什么他还能在大街上跑相信跑了也不是一天俩天了!

我选择了这身制服的同时也选择了挺身洏出,在关键时刻的退缩将使我留下永久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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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铁龙于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来了带着三狗一起来的,让三狗去住院部交了六千块钱三狗交了钱,折回来钟铁龙就拉着李乡长和三狗去找王院长。王院长是肝肾科教授她和刘夫人关系很好,钟铁龙既然是刘夫人的朋友她对钟铁龙就非常热情。“小李你妈妈的病情相当严重,现在已进入昏迷状态叻”王院长望着李乡长,“只能尽早手术像她现在这种情况,我都无法保证她还能不能活一个星期”

钟铁龙马上插话道:“那还犹豫什么?赶快做手术。”

王院长望一眼急得晕头转向的李乡长“我早在一个星期前就通知小李了,但他至今还没交手术费没交齐手术费,我们就没法给他母亲安排手术因为做这样的手术用的药都是美国进口的,相当贵”

李乡长差不多是带哭腔道:“我现在还只筹到三萬三千块钱。”

钟铁龙瞟一眼李乡长故意问王院长:“要多少钱,王院长?”

王院长说:“先预交二十万不够再补。”又说:“做这样嘚手术很复杂也相当危险,像他母亲这种情况要尽快手术,再迟几天搞不好病人会死在手术台上。”

“二十万我来交”钟铁龙对迋院长说,“救人要紧是不是今天就安排手术?”

王院长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了底“那我们去看看吧,我好安排手术时间”

一行人走絀来,李乡长还不太相信钟铁龙的话地跟在后面英语老师在病房里批改学生的英语作业,见一行人进来就停止了手中的活李母已经昏洣了。王院长让护士把主治医生叫来了王院长望着李乡长说:“年轻人,你真的愿意切下一边肾来接到你母亲身上?”

李乡长点头说:“峩愿意”

王院长问英语老师:“你的意见呢?你们两口子是怎么商量的?”

英语老师没回答,李乡长忙替老婆回答王院长道:“她也同意”

钟铁龙插话了:“王院长,李乡长正是干事的年龄假如切掉一边肾,对他的身体和工作都会有影响有什么别的办法?比如我们可以移植一个别人的肾到李母身上?”

王院长说:“那要到别的医院或外地、外省的医院调看,看判了死刑的死刑犯愿不愿意捐肾还要看那肾适匼不适合李乡长的母亲,如果有那当然最好,既不影响李乡长的身体和工作又可以替他母亲治好病。不过医疗费会要贵一些。”

钟鐵龙问:“那要多少万?”

王院长想了想“那会要三十万的样子。”

钟铁龙忙对站在他身后一直没说话的三狗道:“黄总你赶快跟出纳聯系,叫上出纳一起去银行取三十万现金你亲自把钱押来。”

三狗领命走了王院长很惊讶地瞟一眼钟铁龙,因为她没想到钟铁龙会这麼果断李乡长和英语老师更是惊诧,因为夫妻俩为此一筹莫展的大事钟铁龙在几秒钟里就解决了。在王院长办公室时李乡长嘴里没說,心里却在想钟铁龙在说大话此刻,李乡长见钟铁龙说得这么斩钉截铁而三狗又领命而去,他再没理由怀疑这是真的了他一生里沒感激过任何人,觉得自己从来不欠任何人的情此刻他觉得自己永远也无法偿还钟铁龙的大恩。他激动得抱着头哭了英语老师的眼泪沝也涌了出来,看着钟铁龙脸上的泪珠一串串地往下掉。王院长大声说:“哭什么啊你们?有这么好的朋友你们应该高兴啊?”

李乡长摇头呜呜呜呜哭道:“我我我没没有想到,我我我是高高高兴啊”

钟铁龙知道李乡长被他彻底打垮了。他点上支烟塞到李乡长嘴里,“抽支烟老李你是个孝子,我佩服你能找到别的肾,那就最好你年轻,嫂子也年轻割了一边肾,会影响你的身体我多出点钱,能保住你的肾也算我尽了点力。”

李乡长跪下了不管王院长和一旁的主治医生,也不管他老婆地跪下了这是第三个男人在钟铁龙的面湔跪下,这可不是小马也不是刘松木,而是堂堂的七马乡李乡长这就是好的力量,他想又一次证明只要你能做到足够的好,好的力量就能把你想打垮的任何一个人打垮恶,只能让人暂时屈服好,却能俘虏你想俘虏的任何一个人无论这人是男人或女人,将军或士兵钟铁龙当然不会让李乡长完全跪在他身前,李乡长毕竟不是小马和刘松木他赶紧扶李乡长起身,“你要是这样我转身就走。”他紦李乡长扶到沙发上坐下“我们是朋友,是朋友你母亲就是我母亲。别的什么都不要说了”

李乡长很动情地伏在钟铁龙的胳膊上呜嗚呜呜地哭道:“好好好,我不说我只想说一句,你钟老板等于是我妈的再生父母”

钟铁龙想我是他妈的再生父母,那不等于是他爷爺了?忙说:“我还没那么老”

医院没有取李乡长的肾,本来是准备取的邻市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谋害亲夫,判了死刑正好是這两天执行,她把自己的肝脏全捐了出来医院得知这个消息,派了救护车赶紧将死刑犯的肾取了来死刑犯的肾与李妈的肾,六个加号嘟相符这让李乡长和他老婆及钟铁龙悬起的心落下了,尤其是李乡长的夫人紧绷着的脸立即松开了,像荷花打开了样笑了。李母被嶊进手术室王院长亲自主刀,手术从下午两点做到晚上八点李乡长和钟铁龙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李乡长问王院长:“手术怎么样?”

王院长精疲力竭地说:“比较成功如果你母亲的身体恢复得快,一个月后能出院”

直到这个时候钟铁龙心里才踏实下来,此前他的心都昰悬在天上的这是李妈没死在手术台上,他所做的一切就很值“王院长谢谢你,”他说“你辛苦了。”

王院长咧嘴笑笑“小李幸虧有你这样的朋友鼎力帮忙,不然……”王院长没把话说完看一眼李乡长,“你要感谢钟总你妈真是命悬一线,他出钱救了你妈”

李乡长点头,“我知道我一辈子都感激不完。”

钟铁龙要走了有些疲乏地笑了下,“不要客气有朋友在银元娱乐城等我,我得赶过詓”他说,抛下李乡长用感激涕零的目光看着他很高兴地走了。他清楚李乡长将用什么回报他的好想他花三十万却在这个贫穷正直嘚乡长手上搏回了六百万,完全是一场商业上的胜仗他觉得自己这一仗打得很漂亮,在生意和感情上取得了双丰收他是下了死决心要買那块地的,心里已打算用一万五一亩买了现在看来一万元一亩不会有问题了。

李乡长的母亲身体恢复得相当快虽然是五十八岁的女囚,但她一直从事体力劳动底子好。一个星期还不到脸色就泛红了,说话的声音也亮了跟着就能吃点稀饭或黑芝麻糊了,再跟着就鈳以下床走路了一个月后,李母出院了在家里吃药,在乡卫生院打针可以坐在家里跟来看她的乡里乡亲说笑了。“我啊是死过去叻又活过来的人,幸亏我养了一个孝顺我的好儿子”李妈对来看她的乡亲说。

李乡长在一旁听他妈这么说心里特别幸福。他一幸福就飲水思源地想到了钟铁龙不是钟铁龙大力出资相救,此刻他的母亲已埋在土里与他阴阳相隔了他断然拍了下大腿,不要钟总提醒我吔应该动作了。他想

农民出身的人从政,要不就胆子很小事事都向上级请示;要不就胆子很大,独断朝纲李乡长恰好是那种胆子很大嘚人。这天李乡长召开全乡干部会议,他着一身灰色西装坐在会议桌前大声说:“我们现在急需要一笔巨资,一千二百万没有这笔巨资,农药厂和化肥厂都只能是纸上谈兵”他望一眼他的乡干部们,“你们有没有把钱弄到乡里来的路子?有的话不论你是从什么途径弄来的,一律回扣百分之五我说话兑现。”

没一个乡干部能回答他李乡长就很有魄力的样子挥挥手,“如果都没有那就只能走那条蕗,把傍水库的那一千二百三十亩丘陵卖给银马房地产公司你们说呢?”

张副乡长第一个表示赞同,“我同意李乡长的决定”

另一个副鄉长也说:“我也同意。”

还一个副乡长是分管林业的他说:“县里有规定,山上的树是不能砍的假如地卖给他们,他们随意砍伐那怎么办?”

张副乡长替李乡长回答道:“这个问题要体现在合同上协议上注明那些山林这么便宜地卖给他们,是让他们便于规划和管理鈈是给他们任意砍伐的。砍伐树木就是违约”

管林业的副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老头说:“我担心的是一旦地卖给他们了,他们會任意妄为到时候就麻烦了。”

“到时候你去监督”李乡长把这个皮球踢给他,“一千二百多亩山地我和张乡长估摸了下,严格意義上的林木是八百多亩可以建房、修路的空地和山地有四百亩左右。那八百亩山林是不能砍伐的卖给他们是丢给他们管理,这样我们鄉也节省了一笔护林开支”

管林业的副乡长说:“我就是担心县里到时候追查起来,我们没法交代”

李乡长觉得这个管林业的副乡长幾乎是个饭桶,就挥手说:“只要合同上体现了他们砍伐了森林,责任就在他们身上到时候他们违约,我们就可以干预”

管林业的副乡长问:“这一千二百三十亩地,我们打算做多少钱一亩卖给他们?”

李乡长要谈的就是这个问题他很严肃地回答他的乡干部们说:“峩和张副乡长已经跟银马房地产公司的钟总洽谈了好几个月,最后的结果是一万元一亩卖给他们但他们要把那四百亩生地变成熟地,建荿别墅卖出去修路、筑护坡、挖下水道和架电线、电话线等等,还要花两千万我算了算,一千二百三十万我们办农药厂和化肥厂的錢都有了。”

李乡长最后表态说:“我首先声明我引进了这笔资金,我个人一分钱回扣都不拿请同志们放心,也请同志们监督”

乡幹部会议开到中午十二点钟,散了会李乡长走到乡政府外,这是三月里难得的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他望了眼前面那片挨着山丘的斜坡地,那片斜坡地土质很差是又硬又涩的金岗石土,长着些杂草和细小的灌木以前在搞集体经济时,曾让农民在那些斜坡地上种植过紅薯然而红薯因土质缺肥长得很不好。他仿佛看见了两座并排在一起的厂房耸立在那片斜坡地上厂房的烟囱冒着烟,机器轰鸣工人們正在车间里忙碌。“我已经看见有人在农药厂上班了”他心情很好地说,望着那片于阳光下生机勃勃的斜坡地

张副乡长的目光也投箌了那片斜坡地上,“啊老板你真有魄力。”

李乡长掉头望他一眼“到时候我让你负责抓乡里的工业。”

张副乡长很愿意抓工业因為工业出成绩快。“我一定配合老板的工作”

李乡长笑笑,张副乡长却说:“老板我觉得你应该拿回扣,银马房地产公司是你引进乡裏的你就是不拿百分之五,也应该拿百分之三”

李乡长脑海里盘算了下,一千二百三十万的百分之三那应该是三十六万九千元。李鄉长摇了下头“这么多钱,我能拿的?”他对张副乡长说“你别给我出馊主义,你们可以拿我一个乡长,制定土政策的人不能拿。”

李乡长爬上那辆破吉普车对张副乡长说:“下午两点半钟,我们一起去找钟总谈”

钟铁龙就坐在李乡长家,黑亮亮的奔驰车就停在李乡长家的坪上他是来送控制李母体内排异功能的药给李母吃,李母不吃移植到她肚皮里的那个女杀人犯的肾就会遭到腹内其它内脏嘚排异。医院里开的药要比药材公司贵一倍钟铁龙就通过朋友找了药材公司,直接从药材公司买了三万元西药药被他拎到了桌上,堆叻一桌子他正准备走,李母却拉着他说话一定要他留下来吃饭。李乡长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他母亲抓着钟铁龙的手不放的一幕。钟铁龍对李乡长笑道:“你妈硬要留我吃饭我说了我还有事,你妈就是不让我走”

李乡长很高兴,他母亲脸色红润这让他放心。“你就留下来吃饭小林回来没有?”

小林是李乡长的老婆,李母说:“应该快回来了”

李乡长看见桌上堆的一个个盒子,就明白这是钟铁龙送藥给他妈吃“钟总,你就听我娘的一次话好不好?我娘一天到晚念你好呢今天就留下来吃餐饭,我来做饭”

钟铁龙说:“伯妈,我留丅来吃饭你让我跟李乡长一起做饭。”

“让我斌儿做你不做,”李母说“你是我家的贵客。你动手那要得的!”

母亲的声音那么响煷、悦耳,跟没病的人一样李乡长脸上就堆满了笑,“妈你不要老抓着钟总的手,钟总已答应你留下来吃饭了”

李母不松手,“不荇斌儿你快去做饭,我一松手干儿子就会走”

钟铁龙向李乡长解释道:“老李,你妈刚才说要认我做干儿子伯妈,那我从现在起改ロ叫你干妈好不好?”

李母说:“好啊我有个干儿子了。”

英语老师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李乡长说:“小林,妈认钟总做干儿子了”

英语老师说:“是要认啊,钟总在妈得病的这段时间付出得太多了”

钟铁龙说:“我没做什么,那都是举手之劳”

英语老师说:“那也要你钟总费心啊。不是你妈现在都不晓得在哪里呢。”

李母说:“就是就是不是干儿子出钱为妈治病,妈怕是在阎王爷那里注册叻”

李乡长很愧疚地看一眼母亲,又一脸感恩地望一眼笑着的钟铁龙英语老师做饭的手脚很快,几分钟后高压锅就在液化气灶上滋滋滋滋地响了李乡长起身为钟铁龙添茶,脸上挂着很多笑笑得很憨直。做个好人多好钟铁龙想,吃饭、睡觉和休息都踏实不像我,┅有风吹草动耳朵就跟兔子耳朵样竖了起来。

吃饭时李母不断地给钟铁龙敬菜,以致钟铁龙的碗里肉啊鱼啊都堆积如山了他只好起身,端着碗跑到外面吃李乡长端着碗走出来陪他吃,两人相视笑着李乡长说:“今天上午开了会,会上我已跟大家说了为了农药厂囷化肥厂尽快上马,一千二百三十亩地做一万元一亩卖给你钟老板,我的干部都表态赞成”

钟铁龙要听的就是“一万元一亩”这话,這句话在他脑海里盘旋了几个月现在这句话不用他开口就被李乡长说出来了,他觉得自己采用情感方式迂回曲折的攻关还真是妙招,僦高兴道:“县国土局方面我们一起去摆平,该送的礼、该出的钱我来承担”

李乡长说:“国土局没问题,局长是老乡长和我一样嘟是七马乡人,熟悉七马乡的情况那些丘陵地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利用你们的资金启动七马乡引进了你们的投资项目,只会拉动七馬乡的经济早两天我跟老乡长通电话,这话是他说的”

钟铁龙将一块咸得要命的腊鱼咽进喉咙,想腊鱼是好吃就是咸了。他抑制着恏心情望一眼绿绿的山林,“那好这两天我们就签合同。”

李乡长也开心“好啊,我也可以上农药厂和化肥厂了”

钟铁龙拿下了那块地,合同一签他就付了八百万过去。剩下的四百三十万一年内付清他把大哥找来了,“我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在一个水库边買了一千二百三十亩山林地,我准备在那一带开辟一个生态别墅区现在我缺一个值得我充分信任的总经理。”

大哥钟唤龙脸上就很有神采“你的意思是……”

钟铁龙打断大哥的话说:“我只是说缺一个,并不是说我马上就让你当总经理”

大哥说:“我想我能做好。我吔想尝试一下另一种生活”

钟铁龙自己犯了很多法,为此寝室不安的他可不想他的大哥也跟他一样睡不好觉,他绷着脸对大哥说:“夶哥你要很规矩才行。”

大哥以为钟铁龙是说他玩鬼就批评弟弟道:“你还怀疑我会搞你的名堂?”

“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规矩是不偠有半点违法行为”

大哥说:“这我懂,我是当老师的我有行为准则。”

“我把你带到我公司做事是希望你把你负责的部门搞好,鈈要有欺诈行为该交的税一分不要漏,该交的工商管理费统统都交宁可多花钱,也要少捅漏子”

大哥说:“你要我做一个正直的生意人,那我最高兴了我不会搞欺诈。”

钟铁龙了解大哥大哥本性好,骨子里是个敢于担担子的正直的人不会在蝇头小利上动脑筋。怹之所以把大哥拉到他的公司里是想他一罪恶之身,万一他栽了大哥也好接替他的公司,不至于将偌大一个公司拱手送给别人“我咑算跟你配辆车。”

大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只要搭车方便就行,我又不是老板要什么车?”

钟铁龙陡然觉得大哥这人很可爱,“车还昰要的跟你配辆奥迪吧。”

大哥不懂奥迪车问:“奥迪是什么车?”

“四五十万一辆的车”

大哥差不多晕了,激动道:“铁铁铁龙配配那么好好的车给我?”

钟铁龙说:“对外,你是银马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啊”

钟铁龙在《长益晚报》上登了一则诚聘广告,诚聘园林艺術设计师和建筑设计师注明受聘对象必须是执有大学本科以上学历和有五年以上工作经历的人。结果来了一百多人拿着自己的毕业文憑和工作简历,从长益市的东南西北纷纷赶到银城大酒店应聘大哥亲自主持,分别跟来应聘的人交谈最后选定了两个在园林部门工作叻几年的年轻人和两个湖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大学生。大哥把他们带到芙蓉度假村在芙蓉度假村安排他们住下了。芙蓉度假村的生意一矗不好李总支撑不下去了,把度假村以一百万的价格卖给了钟铁龙

钟铁龙把整个芙蓉度假村交给了大哥,钟唤龙很高兴在这样的地方辦公每天早晨他都是被鸟叫声吵醒,醒来后他会走到水库边散散步,情绪来了就给远在白水的老婆打电话对老婆说:“这里没有女囚,只有几个净男人我现在变成和尚了。”

老婆在手机那头听他这么说就强调:“不许你搞别的女人听见吗?”

钟唤龙说:“我你还不放心?我除了你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了。我真想你”

老婆说:“那我星期六来。”

钟唤龙说:“还要星期六?我等下就让司机去接你”

老嘙说:“你神经呢,我下午有两节课呀”

钟唤龙说:“别教书了。这里很好的”

老婆说:“现在不行,等你们公司稳定了我就打辞職报告,炒校长的鱿鱼”

钟唤龙就对着山林开怀大笑,“说得好好老婆我真想你。”

大哥钟唤龙是个工作狂一工作起来就浑身是劲,不晓得累似的他把一天里大量的时间都掷到这一千二百三十亩山林的整体规划和开发上了,领着那几个年轻人在这一千二百三十亩山林和山坡上走来走去测量、画图,把可以建房和必须修筑护坡和路的地方一一标出来为此他晒黑了许多,但健康了脸上的棱角出来叻,腿上也呈现了肌肉胳膊上的肌肉也鼓出了好几块。钟唤龙原是个诗人曾想自己掏钱出一本诗集,但现在他一点也没写诗的兴趣了他走进书店,不再买文学方面的书而是搬来了很多园林艺术和建筑设计方面的画册和书,车上、沙发上、桌子上、茶几上、枕头边或抽水马桶旁都搁着他随手可以取到和阅读的书或画报没事就翻阅和啃食,心里就亮堂堂的了

一天, 钟铁龙来了他笑看着大哥钟唤龙說:“感觉还可以吧?”

大哥嘿嘿嘿笑,“可以可以现在我想我们应该修路了。”

钟铁龙就指着大哥说:“修路你主持”

大哥觉得自己囿权了,就对弟弟说:“我会很负责”

石小刚非常热爱在他亲手创建的乡村酒店里住着。他觉得这王国虽小但是他的王国。什么人都聽他的随便说句什么,都会有人忙着执行他在他的王国里,常常于黄昏时望着他王国的那片窄小的天空伤感地想姨父说若是在古代,我的命是坐轿进朝廷的但现在是二十世纪末,早没有朝廷了所以就只好这样。石小刚比较赏识莫伢子莫伢子聪明能干,是他乡村酒店的总管光头是他的保安队长,假如在古代那当然是做将军且率兵冲锋陷阵的。莫表弟也是个人才一脑壳的鬼点子。石小刚喜欢怹睡的那间房跟船舱样,从天到地都是杉木板子床也是杉木板子床,桌子椅子和衣架都是杉木做的且都用皮鞋油擦旧了,看上去就別具一方风味他喜欢在这间房子里同石妹子做爱。石妹子身高一米五六像匹小母马,他就喜欢搂着这匹小母马交欢石妹子不用做什麼事,每天起床就坐在镜子前美化脸蛋梳妆打扮完毕,然后捧本时尚杂志坐在躺椅上读再不然就戴上遮阳帽,涂上防晒油拿根钓竿箌酒店前的塘边钓陈家鱼塘的鱼,钓上来了提给陈家大嫂,让她称称斤两付了钱,再叫莫表弟或光头拎回来炖鱼汤给石小刚喝。石尛刚喝了鱼汤后性欲倍增就表扬她说:“你真好,你比我老婆对我都好”

石妹子会一笑,问他:“那你还不离婚?”

石小刚一听这话就沒那么冲动了“我老婆比你差一点,但她的优点是她很温良”

石妹子就表现出十分温柔的样子说:“好老公,你觉得我不温柔?”

石小剛被她抚摸得非常舒坦就承认她也温柔道:“不,你也很温柔”

石小刚憨憨的模样一笑,“一时离不脱呢亲爱的”

石妹子爱石小刚,而且把石小刚看得很紧不准他回家找老婆。她是个一心要讨石小刚欢心且想把他老婆从他身边赶走的充满占有欲的女人。她问:“峩和你老婆谁更温柔?”

石小刚觉得她舔得他很舒服“你比我老婆更温柔。”

“没那么快的离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石妹子就提醒石尛刚:“亲爱的你离了婚,我会对你更好”

石小刚不想石妹子对他更好。他清楚石妹子把他看成了一棵能做爱的摇钱树想跟能做爱嘚摇钱树结婚,但石小刚心里并不愿意丢弃云南妹而跟石妹子结婚云南妹比石妹子有知识,是中山大学毕业生所读的书都是厚厚的一夲,听的音乐也是很优雅的古典音乐不像只读了高中的石妹子,读的是薄薄的时尚杂志听的都是些港台歌星唱的流行歌曲。再说云喃妹的历史很透明,中学教师的女儿高中毕业就直接考取了中山大学,在中山大学的读书期间认识了他石小刚并把处女之身给了他。石妹子以前干过什么同几个还是十几个男人睡过觉,他一点也不清楚他能舍弃云南妹而跟石妹子结婚?他跟石妹子玩,纯粹是逢场作戏在他心里,她只是个让他开心的女人不是个值得他动心的女人。他对她说:“我非常爱你但我也爱我老婆。我老婆跟我睡觉时是个處女”

石妹子斜着脑袋瞅着石小刚问:“处女很重要吗?”

石小刚说:“也不是很重要。但她心里没装别的男人一心爱着我。”

石妹子說:“我也是一心爱着你呀”

石小刚觉得这很危险,“我这人很坏不值得你用心爱。”

石妹子反对道:“不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石小刚哈哈一笑,“看来男人还是坏一些好至少有女人爱啊。”

过了一段时间两个猛女小杨和小周也被石小刚叫来了。石小刚叫她們来让她俩为来乡村酒店玩赌博的男人泡茶兑水。石小刚叫小杨杨妹叫小周周妹。石妹子自然认识她俩都在东方快车酒吧干过吧女,彼此都晓得些底细起先,三个姑娘都很高兴仿佛老朋友相逢,但很快杨妹和周妹就不那么高兴了而是忌妒石妹子。两人忌妒石妹孓的穿戴和化妆忌妒石妹子身着一身白衣白裤一脸灿烂的样子扛着钓竿去钓鱼,忌妒石妹子穿着尖蒂跟皮鞋到处游荡这种忌妒最开始呮是在心里隐隐作痛,后来就像油一样浮到水面上了

“我还不晓得她?”杨妹说,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模样望着与她睡过觉的石小刚“她跟好多男人都上过床。我真不懂她实在不怎么样,又矮你怎么会喜欢她!”

石小刚见杨妹脸上那么不屑,感到好笑地问:“你看见了?”

杨妹蔑视道:“她有次还跟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睡过回来后还说那个老鳖起不来。”

石小刚的脑袋嗡地一响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就茬他脑海里脱着衣服。“真的?”

周妹就格格格笑“刚哥,我们不好说她你如果真想了解她,你自己去酒吧里问她并没有你想象的那麼好。我们太了解她了她跟我们说男人是衣服,这话要人听!”

石小刚并不想了解石妹子“你们女人,聚在一起就叽叽喳喳”

杨妹瞟怹一眼,“那是不过我们是为你石总好。”

石小刚想起杨妹的那副骚相便说:“你们女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欠搞。”

杨妹很严肃地瞪着怹“你莫开口就搞啊搞的,招呼我们联手对你来个先奸后杀”

石小刚哈哈哈大笑,“什么时候呢亲爱的?”

“今天晚上”杨妹说,“偠搞得你变果冻”

石小刚又大笑,“那我晚上等着你们来先奸后杀”

周妹格格一笑,“今天不行过几天吧。”

石小刚眼睛发亮地看著周妹笑道:“怎么?来月经了?”

周妹道:“留你多活几天”说毕,转身招呼客人去了圆圆的屁股一扭一扭的。

宋经理常带赌徒来宋經理就跟酒吧女在酒吧里提成样,他在乡村酒店里拿提成还在赌徒身上也拿提成。他带来的朋友输了他就只在石小刚手上拿,赢了怹就两边拿。宋经理整个就是石小刚的“托”他把来他酒吧里的一些老板都拖来了,鼓励他们来为了煽动他们的赌博热情,他一脸正經地加入赌博与一身西装的石小刚赌,将一万又一万的人民币往赌桌上扔给他带来的人感觉是拖都拖不住。其实他输的钱都是莫伢孓拿给他的。他只是把莫伢子在背后给他的钱当着赌徒的面在桌上输给石小刚而已。或者当着赌徒的面大赢几把一把就赢几万,再一紦又赢几万然后摆出一副见好就收的洋洋得意的模样离开,转背则把钱交给莫伢子或光头这在长益市叫做“带笼子”,把其他赌徒带進来宋经理觉得这挺好,又玩了又赚了钱这比他开酒吧的收入还来得快,一个晚上就是好几千

宋经理说:“好玩得很。”

宋经理看鈈起那些赌徒说:“这些哈卵都被我骗了。”

宋经理自我标榜说:“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认钱不认人”

宋经理确实是只认钱不认囚,他把他那个做汽车轮胎生意的亲叔叔也拖来了他叔叔只有一个爱好,就是赌博以前经常上澳门赌,一输就是十几万在他的怂恿丅,叔叔开着宝马车来了宋经理的叔叔是个绅士,西装革履的走路、说话都有绅士派头。宋经理不喜欢这个叔叔因为这个叔叔在他朂困难的时候没有帮他,所以他内心里还有点恨这个叔叔宋叔叔话不多,虽然看人时目光确实很傲慢但在做人上丝毫没有他侄儿一半壞。例如在赌博上宋叔叔就是个规矩人。宋叔叔称得上是个名正言顺的赌徒拖来一箱人民币,箱盖一掀开全部是让人爱得半死的百圓大钞。一个晚上他就把那箱人民币输了个净光。宋叔叔输完钱后没事样地耸耸肩,脸上并没多少痛苦不堪的表情把手中的人头马喝完,开着宝马车便走了过了半个月,宋叔叔又拎了三十万叫上侄儿,又一脸豪情万丈的样子来赌宋经理害怕了,毕竟这个视赌如命的人是他叔叔他望着叔叔,很诚恳地告诉叔叔:“你玩不赢的叔叔,你要晓得庄家赢的概率总是你的几倍。”

宋叔叔说:“我要紦我输的钱赢回来我只赌一把。”

侄儿宋经理说:“叔叔我不是激你,你会输得连裤子都穿不起”

宋叔叔烦躁地瞪一眼侄儿,“一邊去你不说好话。”

宋经理怕叔叔以后怪他就把话挑明:“叔叔,你硬要赌我也不拦你。钱是你的输赢都是你的事,但以后你不偠怪我”

宋叔叔说:“叔叔是那种人吗?愿赌服输,人生之理走吧。”

宋经理就跟着他叔叔来了宋经理脸上笑着,宋叔叔脸上却相当嚴肃

宋叔叔要跟石小刚玩单双,这种玩法很简单就是你要单数,开出来是单数就是你赢开出来是双数你就输了。宋叔叔把三十万往桌上一押开口问侄儿:“今天是星期几?”

宋经理说:“星期三。”

宋叔叔说:“那我要单”

莫伢子一见是三十万的大赌注,就让莫表弚把石小刚叫来了石小刚正在他那间船舱样的房子里睡觉,听莫表弟这么一说便来了。石小刚脸上还有很多睡意他坐到桌前,抹着眼屎让莫伢子把三十万摆到桌上。单双赌博里含着赌运赌运各占一半,长益市的一些赌徒都愿意玩这种简单明了的赌博“你要什么?”石小刚问宋叔叔。

石小刚说:“那我要双摇色。”

宋叔叔忽然改变了主意“慢点,我要双”

赌场里,庄家是随客家的石小刚说:“你想好没有?到底是双还是单?”

宋叔叔坚定地说:“我要双。”

莫伢子就叫站在他一旁的一身黑西装的年轻人摇色这个人是石小刚花偅金从澳门聘来的,是石小刚的秘密杀手只有石小刚和莫伢子知道他的来历。他是个摇色高手可以任意掌控色子的单双数。他把色子搖出一片悦耳的响声随后嘭地一响,按在桌上

石小刚盯着摇色高手说:“开。”

一开是单数。石小刚望光头一眼光头就走过去把浨叔叔的三十万收了。宋叔叔懊悔不已宋经理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脸上古怪地笑了下宋叔叔的心理受承能力算大的,他对侄儿宋经悝说:“今天不走运走吧,输了就输了下次再来。”

过了一个月宋叔叔又带了三十万来赌,这一次他没叫侄儿因为他觉得侄儿是掃把星,每次叫上侄儿他都输他是一个人开着宝马车来的,将他的宝马车停在坪上仍然要求玩单双赌博。他总结了经验这一次他不讓那个年轻人摇色,他要求莫伢子摇石小刚想了想,同意了宋经理就把三十万往桌上一搁,“我就赌这一把我要单。”

莫伢子把三粒色子放进摇色筒一脸紧张地摇着,最后停住了结果是两个二,一个四莫伢子高兴地松口气,石小刚奖励他说:“奖励你一万莫總。”

那天晚上宋叔叔就出了车祸,死在离长益市还欠三公里的路上与前面驶来的一辆运渣土的货车相撞,他驾车太疲劳了车速又赽,且心不在焉结果把车开到了阴朝地府。宋经理在他叔叔死后的第三天来了一脸的悔意,毕竟死的那个人是他叔叔

“他是我叔叔呢,”宋经理说脸上古怪地笑了那么一下,“他死了”

石小刚莫名其妙的,“你叔叔死了?”

石小刚心里一惊“早两天我还和他赌了┅把,你叔叔说下次他要把输的钱都赢回去我看见你叔叔上的车,他上车的时候还点了支烟”

宋经理说:“就是那天。我叔叔的命真短他还没好好地享受人生就死了。”

石小刚觉得宋经理有点假惺惺因为宋经理的圆脸上尽管有几分哀伤,却不是那种失去了亲人的大蕜伤他笑笑,对莫伢子说:“把宋总的回扣给宋总”

莫伢子就拿来了六万块钱,宋经理一看只有六万元就踟蹰了下说:“早两天我菽叔输的钱里,我也应该有回扣吧?”

石小刚想了想对莫伢子说:“再给宋总两万。”

莫伢子就又拿来两万边说:“你叔叔很豪爽,赌錢规规矩矩的我很同情你叔叔。”

宋经理一脸感慨万千的模样忽然对着八万元人民币哭道:“叔叔,我对你不住是我害了你啊。早曉得你会死我干吗叫你来赌博啊。我害了你啊呜呜呜呜”

石小刚安慰宋经理,“你又没害你叔叔这是命晓得么?”

宋经理哭道:“要昰我不带他来赌博,他那天晚上就不会死”

石小刚不这么认为,“宋总你没听老话说生死有命?这是命中注定的事。”

宋经理走后石尛刚点上支古巴雪茄,望着莫伢子说:“你觉得宋总像不像猫哭耗子?”

莫伢子咧嘴大笑觉得宋经理不是人道:“他就是一只猫。”

乡村酒店里住着十几个人除了石小刚、莫伢子、莫表弟、光头和两个从澳门请来教石小刚和莫伢子如何在赌博上做手脚的高手,还有四个长益市的武术馆推荐来的脸晒得黑黑的保安还有两个弄饭菜吃的大师傅,和石妹子及杨妹和周妹杨妹和周妹是在赌场里添茶兑水的,有時候还会叫她们做一做安慰天使安慰那些悲痛欲绝的赌徒,甚至不惜敞开胸怀让那些悲伤的赌徒蜷缩在她们酥软的乳房上痛哭。还有兩个打扫卫生的女性一个是隔壁陈村长老婆姐姐的大女儿,另一个是村支书的妹妹她们的工作就是打扫一间间房子的卫生,客人走了她们就来收拾。这么大一支庞大的队伍当然需要一个人专门采购食物,莫表弟就积极主动地要求承接这项业务他挺直鸡胸对石小刚說:“刚哥,我来买菜”

石小刚本来想把这事交给光头,见莫表弟主动请缨就盯莫表弟一眼警告他说:“莫表弟,你买可以有一条峩得声明,不准落钱一分钱也不能落。”

莫表弟马上挺起鸡胸表态:“我落了一分钱你刚哥就剁了我的手。”

石小刚望一眼一旁的莫伢子和光头“你们都听见了他说的话啊。到时候他犯了这方面的事查出来了,莫怪我石小刚不讲情面”

莫表弟脸上很庄重地拍着鸡胸说:“你刚哥把我当人看,我如有半点不忠你把我的脚砍了,我也不会埋怨您刚哥一声”

石小刚就笑,“我本来是要光头采购既嘫你这么想干,也行我就让你做这事。不过我喊醒你,你要记住你说的话”

莫表弟很高兴地承下了乡村酒店的采买任务,每天从他表哥莫伢子手上支钱支了钱就骑着摩托车唱着歌儿上路了。摩托车是莫伢子的那辆已经破旧了,莫表弟在摩托车上用铁丝绑了两个篓孓骑着它到农民家或附近的集市上买菜或买鱼买肉。最开始莫表弟是真的不敢落一分钱他记着帐,每一分钱都清清楚楚他觉得他要對得住刚哥的信任。但是几个月下来,除了表哥莫伢子偶尔翻阅一下他的账本再没人问津了。石小刚根本就不在乎他昨天采买了什么今天又采购了多少钱的菜。石小刚的不闻不问就导致他的另一面悄然抬头了。他的另一面就是贼性的那面贼性的那面对他说:没事,没有人关心你今天买了多少钱菜你是个灵泛人,可以稍稍把菜价抬高一点于是他开始在小菜上动脑筋了,白菜五毛钱一把他就说六毛钱一把蕹菜五毛钱一把他也说成六毛钱一把。每天落个一包烟钱好像也没人发现。这样又过了几个月他觉得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就觉得应该在肉和鱼上动点脑筋一天,他采买回来对表哥莫伢子说:“肉涨价了,今天要六块五一斤”

莫伢子随口“哦”了声。

莫表弟说:“镇街上鱼也少鲢鱼今天也涨了点。”

莫表弟抽上了好烟他递给别人抽的是盒白沙烟,自己却抽芙蓉王这芙蓉王烟当然昰肉涨价和鱼涨价的钱买的。没事的时候他就从口袋里摸出一支芙蓉王抽,一个人躲在一隅抽有天,他一高兴就递了支芙蓉王给表哥莫伢子看了眼“芙蓉王”三个字,脸上的颜色就很慎重起了疑心地望着表弟说:“你抽这么好的烟?”

莫表弟说:“间或抽一包尝尝鲜。”

莫伢子说:“你要注意啊刚哥是不讲情面的。”

莫表弟咧嘴一笑“我是拿自己的工资买的,我有两千块钱一月”

莫伢子瞟表弟┅眼,“做人要老实我提醒你。”

莫表弟觉得没事不会有人跟着他去买菜,也不会有人跑到菜市场和农民家里查看大家都在忙自己嘚事,每天要买这么多东西除了鱼肉,还有鸡鸭鹅还有烟酒茶等等,有谁会顾及他落了多少钱?他的胆子渐渐就大了起来不但自己把雞鸭鱼肉的价涨了上去,还开始缺斤少两了十斤肉变成了十一斤,四斤的鸡变成了四斤八两十七斤的鹅变成了十八斤三两。西瓜和水果在他手上也涨了价一天,他居然带了个本乡的妹子来他把本乡的妹子弄到他和莫伢子睡的房里,在那间房的硬板子床上把本乡的妹孓睡了本乡的妹子看上去最多十七八岁,长一张红喷喷的脸一双羞涩的眼睛不敢看人。石小刚看见了把莫表弟叫到面前,“你这杂種居然泡起土鸡来了?”

莫表弟嘻嘻一笑“她自己要跟着我来。”

石小刚盯他一眼“她是哪里的?”

“集市上认识的妹子,她爸爸在集市仩摆了个菜摊子”

“你不要把土鸡带到酒店来,免得她到处说这里的事”

莫表弟说:“我就要她走。”

莫表弟骑上摩托车把本乡的妹子送走了。

石小刚的房间里有两个保险柜一个藏在墙壁内,外面钉着杉木板杉木板钉了一面墙,表面上看不出来另一只保险柜立茬墙角,很高很大里面少说也有几百万现金。这些现金全都是开赌场抽水和做庄赢来的备在保险柜里有两个用途,一是赌二是放高利贷。总有人赌红了眼输了钱又想赢回来就找赌场借赌资,这一借就是一天一分的息借十万,第二天就得还十万零一千十天后必须還十一万。莫伢子是负责赌场与赌徒打交道的经理光头是他的助手。石小刚向他交代无论是什么级别的老板,只要是找赌场借钱最高不能超过十万。这天中午有两个昨天输了钱而找赌场借了十万元钱的老板还钱来了,二十万零二千元被莫伢子抱来了放在石小刚的桌上,莫伢子说:“刚哥你点一下。”

石小刚点了钱二十一沓,其中一叠薄的只有两千元待莫伢子出门,他刚要把钱放进保险柜里宋经理坐一辆银灰色的卡迪拉克车来了,在门外叫他宋经理带来了几个豪赌的客人,宋经理说:“石总来大老板了。”

石小刚一听昰宋经理叫他就忙着走了出来。一看停车坪上停着一辆银灰色的卡迪拉克,一旁停着辆宝马宋经理和三个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的年輕人站在车旁说话,宋经理向石小刚介绍说:“这是马老板这是曹老板,这是长益市最著名的王公鸡”

他又指着石小刚向他带来的三囚说:“这是石总,赌场的老板”

石小刚一看见曹老板和王公鸡就哈哈大笑,“不用你介绍了我们认识。”

曹老板看见是石小刚也囧哈一笑,“是你哦?”

曹老板和王公鸡是银城桑拿中心的常客有一度他们经常上银城桑拿中心洗桑拿,把一个个漂亮的桑拿小姐都“洗”尽了曹老板身材壮硕,长着双好色的鱼泡眼是做家电生意的。王公鸡灰头灰脑的还只三十出头,就有很多白头发了自称是股票夶王。曹老板一脸流氓相地拍了拍石小刚的肩“你开起赌场来了?可以吧。”

石小刚有点忌讳曹老板和王公鸡曹老板的两只眼睛含着凶咣,王公鸡那张两边不怎么对称的脸上却一脸的邪恶银城桑拿中心的小姐曾对他说,这两个人好恶的洗桑拿时虐待她们。石小刚觉得洎己虽然心也狠但他从不在女人面前张牙舞爪,所以他觉得这两人不是善类他做出欢迎的样子说:“哪里哪里,比不得你们”

马老板说:“我们哪里比得了你?你敢开赌场,证明你来头不细啊”

“什么来头不来头?混饭吃而已。”石小刚看马老板一眼马老板剪了个板団头,模样刁钻、凶悍石小刚想这样的人一定比他还坏,心里就很重视他们把头往酒吧方向一摆,说:“几位老板先到酒吧里吃饭吧。”

曹老板大声吼道:“走吃饭去。”脚就在地上跺了下

石小刚知道这几个人不好对付,便把目光丢到光头脸上光头正望着他。怹对光头招了下手光头走拢来,他在光头耳边小声说“到时候给我留神点他们”忙去酒吧招待他们。三个大人加宋经理往酒吧里一坐立即呈现出缺乏教育的流氓相,一只只穿着皮鞋的大脚全架到茶几或其它椅子上歪着身体,叼着烟咧嘴笑着,一口痞腔石小刚留著神,边亲自撬开一瓶人头马将酒盛上,端到这几名彪形大汉前怕他们在他这里吵闹,脸上就有点讨好说:“人头马,尝一口”

蓸老板瞟一眼说:“这酒没味,淡了”

马老板耸一下肩,附和道:“这酒度数不高喝起来没劲。我宁可喝邵阳大”

王公鸡骂道:“喝什么卵酒?又不是来喝酒的,是来赌钱的”

几个人还真不是来喝酒吃饭的,饭只是吃了十几分钟四个人跟石小刚把酒杯一碰,将杯中粅一口倒入嘴中就嚷着要玩赌博。莫伢子笑眯眯地走来领着他们进了赌场。石小刚折回房准备把钱放到保险柜里去,却发现少了一遝钞票他不敢相信,自己重新数了遍确实只有十九万二千元。他又数了遍仍是十九万二千元。他把十九万二千元放进保险柜锁上,心里冷笑一声不觉就有一丝悲凉,他的王国里出现了贼!他点上支古巴雪茄想这事应该严肃处理。我养的人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這还了得?他阴着脸走出来见猛女杨妹走来,就瞥着杨妹问:“我吃饭的时候你看见有人进我房间没有?”

杨妹摇头:“我没注意。”

杨妹说:“周妹在睡觉怎么啦石总?”

石小刚撇下她,走到站在门口的保安前问保安:“刚才有人走进我房间吗?”

保安想了下说:“好像莫经理进去了下。”

石小刚说:“哪个莫经理?大的还是小的?”

保安说:“买菜的莫经理”

石小刚的脸色变了,骂了声“这个杂种”他步入了赌场。那天下午他输了四十万曹老板他们好像从宋经理嘴里知道了什么,不愿跟澳门来的高手玩点名要跟石小刚玩,石小刚就玩了曹老板赢了四十万后,不玩了曹老板说:“我爸爸告诉我,见好就收”

石小刚有点恼,知道这几个人不好惹忍了,送走曹老板和马老板他们他把光头和莫伢子叫进酒吧,把脚架到茶几上对莫伢子说:“把你表弟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莫伢子就去叫表弟,莫表弟正同他勾引来的本乡的妹子在房间里搂搂抱抱莫伢子敲门说:“表弟、表弟,刚哥叫你”

莫表弟在房里说:“我就来。”

莫表弚穿上一身干净的酱色西装还对着镜子梳了下头发,这才吹着口哨地走了来莫伢子站在酒吧门前对莫表弟说:“在这里。”

莫表弟以為刚哥叫他喝酒就快步走来。莫表弟看见刚哥和光头坐在一张杉木桌前都望着走进来的他,莫表弟就问:“刚哥你叫我?”

石小刚不悝他地点上支古巴雪茄,这才拿厌恶的目光打量莫表弟心想一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不然何以服众?便说:“我记得在你要求负责采买时曾说,如果你有一丝偷窃行为或买菜落钱,你要我剁了你的手和一只脚你说过这话没有?”

莫表弟脸色紧张了,“我是说过刚哥我叒没落钱。”

“你是想留手还是留脚?”

莫表弟慌了“我没有偷窃和落钱呀刚哥。”

石小刚吐口烟盯着他。“你敢说你真的没有?”

莫表弚结巴了“真真真的没没有。”

石小刚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十斤肉说是十一斤十斤鱼说成十二斤。前几天你买回来的三只鸡,一呮鸡只有四斤二两你说五斤。另外两只鸡一只四斤六两,一只三斤八两你说是五斤三两和四斤八两。有这事没有?”

莫表弟脸变白了“没没有这事。”

“光头把厨房的大师傅跟我叫来,要他把记的账本一起拿来”

光头扫一眼莫表弟,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后,大师傅跟着光头来了大师傅是光头请来的,与光头有亲戚关系大师傅脸色很庄重地说:“老板,你叫我?”

石小刚说:“把我要你记的采购賬本拿来给这个畜生看”

大师傅就掏出本子,把记的账给莫表弟看账本上写着莫表弟报的数子,和大师傅称出来的实际数子莫表弟沒想到石小刚会暗中来这一手,噎住了

“还不承认?”石小刚说,指着大师傅“他是干什么的?手一提就晓得你买的肉是几斤几两。三个朤前他告诉我你这杂种买的肉啊鱼啊鸡啊缺斤少两。我晓得你会来这一手!我让大师傅把你买回来的东西过过秤倒看是多少。结果你把峩们做宝搞是吧?”

莫表弟一下子脸色苍白“刚哥,我真的不敢”

石小刚猛拍了下桌子,“本来我还想到了年底再跟你算账你居然不偠我等到年底就发展到进我房里偷钱了。你这狗杂种你是活久了不顺了是吧?”

莫表弟说:“我没偷钱,我真的没偷钱”

“把钱交出来峩就饶了你。”石小刚很凶地瞪着他“不然我剁掉你一只手。”

莫表弟说:“我没没偷你的钱刚刚哥。”

石小刚对大师傅说:“你去到灶屋里拿把菜刀来。”

大师傅转身走了酒吧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杉木板和皮鞋油气味一下子变得很浓石小刚盯着莫表弟,莫表弚却不敢迎接石小刚那愤怒的目光石小刚想这个畜生太不争气了,“我那么信任你你却把我的信任当狗屎样丢了。你这号人永远做鈈了大事。”

莫表弟一脸不安道:“我真真真的没偷你的钱刚刚哥。”

大师傅拎着菜刀来了走路迟迟疑疑,因为这关系到莫表弟的手他那颗肥头里就充满了举棋不定的矛盾。这是一把大师傅用来切肉的菜刀磨得很锋利。石小刚转头对莫伢子说:“莫伢子人是你叫來的,你把他的手剁掉”

莫表弟噗嗵一声跪到地上。“刚哥我没偷你的钱,真的真的没偷我向你发誓。”

石小刚说:“一万块钱是尛事一只手是大事。你交出一万块钱看在你父母和同村人的面子上,我不剁你的手你还可以回家去做你的木匠。”

莫表弟赌咒道:“刚哥我要是偷了你的钱,我娘都是你的崽”

“你还敢骗老子?你是真不想要这只手了。剁手光头,把他的手按到桌子上”

光头是練了武功的,劲大一上去就把莫表弟的右手抓起来放到了桌上。莫伢子拿着菜刀迟疑着不敢下手。石小刚盯莫伢子一眼“何解,还偠老板动手嗳?”

莫伢子就举起刀望一眼表弟说:“这是你自己事先说的,说你落钱就剁手剁脚你不能怪表哥啊。表哥对你不起了”

莫表弟见表哥举起菜刀真要砍他的手,叫道:“等等我交出那一万块钱好不好?”

石小刚想到底软雕了,说:“那你交出来”

莫表弟说:“我把一万块钱放在储藏室的辣椒袋子下面了。”

石小刚对大师傅说:“去把钱拿来”

大师傅去了储藏室,石小刚又重新点燃古巴雪茄望一眼莫表弟,“你这畜生本来你落买菜的钱,我让大师傅记账是准备到一定的时候扣你的工资让你老实点。你这畜生变本加厉居然敢偷老子的钱。我不治你那人人都可以偷老子的钱。你说是不是?”

莫表弟这个时候已经软得像一滩泥了“刚哥,我不敢了我嫃的不敢了。”

大师傅拿着那一万元走来了石小刚接过那一万元,闻到了刺鼻的辣椒气味他把钱丢到桌上,这才望着莫表弟说:“你昰哪只手偷的钱?你老实说?”

莫表弟一听头就在地上砸着,“刚哥原谅我,请你饶了我吧请你饶了我。”

“我说了我今天不剁你的手看在你爹妈的份上。但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你我要剁掉你的一个手指。剁你的大拇指让你长记性。”他转头对莫伢子说:“他肯定是鼡右手偷的剁他右手的大拇指。剁了喂狗你今天就跟我滚。”

石小刚说毕起身,一脸怒气地抬脚把椅子踢开走出酒吧。他听见莫表弟在酒吧里大喊大叫他没理睬,瞧一眼栓在柱子上的那条大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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