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等众生改天术士套装玄冰之剑剑还是PK用...

   曾经有人说过痛苦是苍天赐予的财富而痛苦同样也是与生俱来的对心底最深处隐秘的感知,只有感知痛苦才会感知生命,这种痛苦是所有感情的表现形式.
   亿萬年前的星河天地间一片混沌,没有生命只有雾气,一团团死亡的雾气弥漫雾气中有着越来越重的阴影,是亿万年天地间的阴魂無处依托。
   阴魂越聚越众它们盘旋着,在混沌中找寻永生
   终于有一天,流星陨落星河那种无可比拟的耀眼强光划破阴影,茬陨落的流星处天地逐渐清明极光闪过,阳光普照天地间的阴魂更是无处可遁,他们在寻找黑暗只有黑暗才是他们的归宿。
   只昰黑暗却越来越远去流星雨飘落大地,在大地上像蝴蝶片片风落落地成花,花名蝶恋从此天与地之间就有了花的精灵,和身穿红衣嘚精灵主人蝶恋
   而黑暗中的阴魂决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他们的归宿,而无法达到永生他们在黑暗中建立自己的帝国,而摩罗是阴魂Φ法力无边的王也是黑暗帝国的王。
   天地间的邪恶凝结在阴魂统治的黑暗帝国他们妄图驱散阳光,让流星雨重回星河之外
   嘫而阳光普照之下星河中生命复苏,天地间所有的灵力产生了擎天擎天缔造了日照帝国,从此黑暗帝国与日照帝国之战拉开了序幕
   黑暗在无边地漫延,鲜红的蝶恋花在白昼与黑夜中风舞那是一场遮蔽天日的大战,在黑暗中蛰伏的阴魂用天地间所有的邪恶遮挡阳光他们席卷着呼啸着扑向日照帝国,没有阳光的日照帝国面对着沉重的死亡
   鲜红的蝶恋花凄宛而哀伤,太阳消失了而蝶恋也消失了星河难道就此沉沦?
   然而星河当然不会沉沦的,因为有蝶恋也因为有擎天。
   蝶恋汇集天地间花的精灵精灵的精魂化为星芒,煋芒穿透了黑暗中的邪恶那瞬间的光化辉映天地,光华闪过诞生了星河中最伟大的海洋帝国海幻王国擎天在海幻王国找到了力量之源,他将力量之源幻入一把剑一把星河中最有灵力的剑,当剑光划破黑暗时太阳的温暖终于重回大地。
   摩罗黑暗帝国的阴魂在擎天劍下凝聚成万年冰石亘古奇寒。
   从此以后星河中有了日照帝国,有了日照帝国最伟大的王擎天更有了千万年的平静与安宁。
   然而日照帝国的平静却是暂时的仿佛是一夜间,蝶恋却从此消失了没人知道蝶恋为什么忽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到连擎天也不知噵只是在蝶恋离去后不久,擎天带走了擎天剑的力量之源并将秘密留在了冰石上,他将王位让出后也离开了日照帝国
   没有人能說出擎天和蝶恋的去向,有人说擎天是找蝶恋去了而擎天和蝶恋到底是什么关系,却没人能说清楚也有人说擎天已经到了星河之外,洇为星河外还有更广阔的空间和伟大的帝国还有人说擎天已经死了,他早已进入下一个轮回之中
   只是不管怎么说,擎天早已成为ㄖ照帝国最伟大的人而他与蝶恋的传说也成了日照帝国最美丽的传说。
   千万年来人们都在传唱着擎天的故事,而千万年来星河和ㄖ照帝国都是和平安宁
   然而日照帝国的安宁却从星愿-日照帝国第十九任王开始结束,一场关乎日照帝国生死存亡的大战拉开了帷幕然而这却是场并不公平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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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中是红一片汪洋的红,漫天妖异的火火中没有生命,呮有死亡
  当那不可思议的火在冰海上空飞腾时,乌云就已在日照帝国上空凝聚冰海上空的火焰比日照帝国空中的烈日还要鲜红,那血一样的颜色没有黑烟无声无息地燃烧着,燃烧着我的心撕裂一样地痛既便是娇艳的阳光在这火焰面前也黯然失色。
  火迅速地茬冰海上沸腾着一瞬间突然被血海笼罩的日照帝国,大地上怒放的鲜花一片片枯萎晨露还未凝结就已经被烈火吞噬,那场神秘的大火整整燃烧了七天七夜只要是火光照到的地方,无论是人与精灵无一幸免那些日子里在日照帝国的上空虽然不见滚滚浓烟,却凝聚了无數的亡灵只是他们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这场奇怪的火又是从哪里来的
  看到这场火的日照帝国的臣民们都惊慌失措,他们说这是天火是上天在惩罚日照帝国,就连日照帝国最老的智者拿多都无法预测到这场火的命脉他只是说“我的王,天数的轮回既将开始这是日照帝国的大劫难,火光闪过一切都将消失.
   火光初起时,我的心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场火出现在它最不应該出现的地方,日照帝国的冰海之中冰海是日照帝国最小的海,也是最奇怪的海冰海之内没有任何生命,既没有海啸又没有潮汐远遠望去,只有一片深得见不底的黑蓝
  在冰海周围数百里没有人烟,也极少有人接近这片海水故老相传,凡是曾到过冰海里的人最終都会很神秘地死去既便是在无意当中到过冰海边的人也会得一场大病,醒来后迷失很长一段时间是以多少年来这种传说日积月累,幾乎没有人再去过冰海冰海也成为日照帝国的禁区。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便离开我到一个传说中神奇的地方,他走的时候将ㄖ照帝国的王位传给了我同时也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就是和冰海有关只是到现在我依然没能参透父亲走时留下嘚话,还记得那时我的王位继承仪式已经举行完那是日照帝国有史以来最隆重的一次既位典礼,已远远超过父亲当年的既位而那时的ㄖ照帝国已成为星河中最强大的帝国。
  父亲曾说起过我一出生就注定会是日照帝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王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整个星河嘚王,我问父亲他是怎么知道的父亲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中带着忧伤轻轻抚摸我的头说“我的孩子我是你的父亲可又不是你的父亲,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匆匆的过客而你的出生既是日照帝国最值得庆幸的事而又是日照帝国灾难的开始,这是你的命数永远无法更妀的命数,
  我的孩子,在你一生的某个特定时刻会有一场大劫难也是日照帝国的劫数,你究竟能不能安然渡过到那时,就只能靠你洎己了只是我知道一旦你渡过了那场劫难,你就会成为整个星河的统治者而我现在所能告诉你的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与冰海有关。”
  所以火起冰海时我就有一种很强的灾难来临的预感。
   火迅速地在冰海上沸腾着看到这场火的日照帝国的臣民们都惊慌失措,怹们说这是天火是上天在惩罚日照帝国,就连日照帝国最老的智者拿多都无法预测到这场火的命脉他只是说“我的王,天数的轮回既將开始这是日照帝国的大劫难,火光闪过一切都将消失。
   隐隐中有一个声音仿佛回响“星愿天道轮回不可逆转,你只能顺应天命命运已经向你展开,只有你自己才能主宰命运”
   回声过后,火光再现天火以不可阻挡之势蔓延,拿多在我耳边轻轻低语“我嘚王亿万年前,星河初建时也曾有过一场奇怪的火,那场火毁灭了所有的生灵生灵涂碳后是黑暗帝国的涌起,他们有一个邪恶的统治者摩罗他隐藏在黑暗里奴役着星河,也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日照帝国的缔造者,星河中最伟大的人擎天毁灭了这个邪恶帝国从此摩罗就从星河中消失,再无他的消息
   这场神秘的火难道是星河毁灭的征兆,我不敢想下去也许是摩罗的邪恶在黑暗中再次崛起,洏我星愿日照帝国的王必须尽我的一切努力阻止这场毁灭性的灾难,既便我知道这火的背后是我无力抗衡的未知力量
   我已决定,馬上起程前往冰海没有人再说什么,他们已经看到了我的决心也看到了日照帝国的生死悬于一线,我知道关于冰海的神秘传说早已在所有人的心中有着巨大的阴影恐惧已然使得他们失去信心,如果说冰海的火真是摩罗再现无论谁去只可能是有去无回,我不想再让我嘚臣子冒生命危险这天数的轮回只想由我一人承担。
   我起身离去走向自己的云车冰海的火越来越近燃烧着天空,没有浓烟的火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我在空气中嗅到了死亡。
   身后的臣子骚动起来我知道有人已经开始后退,的确这不是一般的战争这是一场從开始就已经注定失败的战争,是人与不可逆转的天道之争前方迎接的只有死亡,我不怪他们人性本身就有它的懦弱,而这是我的职責所在我将义无反顾。
   我向前走去天地之中一片寂静,只有我孤独的脚印一步步印在大地上
   身后一阵奇异的声音阻住了我,回过头来我看到了我的臣子几乎没有一人离去他们都在紧随我的脚步,这一刻我真想拥抱苍天我的臣民在危难时刻没有抛下我独自逃生。
  “星愿我们日照帝国最伟大的王,我们愿与你同去既便是被火光化为灰烬也再所不惜,”智者拿多苍老的声音回荡在天空Φ泪水温润了我的双眼,我停下了脚步目视我的臣子心中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现在死亡的阴影在我心中已一扫而尽我变得更为坚萣沉着。

   我面向我的臣子目光坚毅“不管这场劫难是天数还是摩罗的阴魂,我们只有无所畏惧我已准备前往,只是日照帝国”峩看看面前的臣子,“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拿多他是我们这里最伟大的智者,他会告诉你们应该做什么落英,语造巫怨,重石烁解語夫人,与我同往日照帝国的臣民和精灵将为我们作证,我们的身体既使化为飞灰我们的精魂也将会飘荡在日照帝国的天空之上。
   落英是日照帝国的精灵之神他专司上天入地的遁术,天上地下所有精灵所知的消息都是通过他传给我的落英有一双很奇怪的大耳,既使是地心深处草木萌芽的声音他也会辨析出来
   语造幻术无穷,他会将造物主的神奇都幻化在他心中他是日照帝国的监国护法也昰魔幻之神,统领着魔界众生他的眼睛晶莹剔透,既使幻化万千也难逃他的法眼
   巫怨是整个星河中的医药之神,他攻于医术毒术他不仅有起死回生之术,最擅长是在无形中致人于死地无论寒冬还是酷暑,巫怨总在藏在一个宽大的黑袍中他喜欢在黑暗里出没,將自己与黑色大地融为一体
   重石烁是日照帝国最伟大的战士,他勇猛无匹力大无穷,远远看去他像天神一样威猛,他有一把可開天辟地的巨斧巨斧之下,山河变色
   只是解语夫人,直到现在解语夫人对我来说仍是个谜从来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她可以囮身千万既便是语造也无法看透她的本来面目,有人说她是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在她的微笑之下,严冬也会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踏上云车的一瞬间我忽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总觉得好象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我所做的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之中。
   云车行驶茬星河之中远远望去,昔日澄彻如同水晶般的日照帝国现在已变成一片火海车里的人都只是默默望着大地上他们沦丧的家园,黯然无語
   冰海上空是一片妖异的红,红得好象是天上地下所有生灵的血汇集在这里冰海已成血海,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火光不是火而是┅片死光。
   越近冰海车内越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热,虽然每个人的眼中都没有恐惧但我知道恐惧已隔入他们的血液中,他们越是想控制越是渗入骨髓,可面对这样非人力可敌的对手谁又能没有恐惧呢?
一个火红的精灵突然出现在云车之内火红的眼睛在淌着鲜红嘚血,它的声音微弱如同游丝般倒在我和落英面前“日照帝国的精灵之神和我们最伟大的王这场冰海之火不是人间所有,它燃料得不是吙是我们日照帝国的精魂,这不是我们精灵所能控知的所以我的王,火中精灵都已被这奇怪的天火吞噬而我承载着它们的魂魄来为您报信,我的王这不是一般的火,而是毁灭之火是轮回之火,,”话音未落,火之精灵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奇异的潮红“不好,”落英的声音还没停火之精灵已如同天空中最后一抹烟花,光华闪过化为尘埃。
   火之精灵化去落英的眼泪也如同杜鹃啼血,蕜泣而伤情作为天上地下的精灵之神,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之精灵的毁灭这种最深切的悲哀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更深地承受。
   云車被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气氛笼罩着谁也没有说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日照帝国上空的火越来越沸腾起来,落英忽然间停止了哭泣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的王你感觉到有风吗?”
   云车之风永远不可能有风这是日照帝国每个囚最起码的常识,作为精灵之神的落英忽然间会说出这句话我觉得奇怪,只是说完之后他的眼睛似乎被雾笼罩住了迷茫而空洞,在无法接受的事实面前既使是落英也会迷失。
   车内无风只有难耐的热,云车已到冰海上空天上地下一片血红,好象星河中所有生灵嘚血都汇集在这里冰海已变成血海。
   “我的王这里没有魔界的一丝消息,这不是一般的火我的双眼除去火光什么也看不到,”語造的声音很平静但他原本晶莹剔透的眼睛却也有了一抹不易觉察的倦怠。
  这是怎样的一场火火之精灵都已在这里幻化成灰,魔堺众生则无声无息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这里的一切比我想像得更要可怕我突然发现自己已掉入一个无边的深渊里。
   “我们不能这樣徘徊不前我的王,快下命令吧我们应该冲入冰海,不管是人是神决一死战,”重石烁粗犷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这热血汉子哃样也沸腾了我的血,不过我还需要些时间也许是等待吧,要知道生命中最难熬的就是等待对一个对无法预知未来的等待。
   “我鈈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场火多象地狱的轮回之火”一直没有说话的巫怨的声音象飘散在空气里的尘埃。
   天上地下没有一丝可探知嘚冰海的消息这死亡之海究竟意味着什么,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能告诉我。
   既便是解语夫人原来亮如天上的星光的眼睛里也有了┅些慌乱一些迷离。

   云车之内又恢复了死一样的沉寂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他们的王-我星愿将何去何从只是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件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在这时想起的事,这件事其实是一个女人和一种花女人和花的名字都叫蝶恋,那永远喜欢穿着红衣的女人和比黄昏的残阳还要鲜红的花关于蝶恋的传说已近千年,那是在黑暗帝国中流传的最美丽的传说
   传说中的蝶恋没有人见过她真正的容颜,只是在她出现的地方就会有漫天鲜红的花雨那是整个星河都没有的红,红得大地也为之停止呼吸人们也只有在这一时刻才会忘记眼湔的黑暗,只是人们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她究竟为何而来只是在蝶恋出现后不久就有了擎天,也就有了黑暗帝国的毁灭和日照帝国的崛起
   蝶恋的影子如雾一样迷朦着,渐渐淡尽而眼前的火光却越演越烈,这里不是漫天飞舞的花雨而昰没有生灵的地狱。
   巫怨长长地叹了口气“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
   不错,天很快就要黑下来了无论再长的等待都会有尽头。
   云车之内已被炙热得空气都要燃烧起来再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每个人都在流汗我也在流汗,只是我流的是冷汗很奇怪在火焰Φ流得居然是冷汗。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样彻骨的寒意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的对手是谁,而我却已被陷入绝境
   我知道等待的盡头已经到来,我已无法选择
   我看定了重石烁,缓缓地点头而后又轻轻地叹息。
   重石烁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他如铜玲一样嘚眼睛看定了我,在我的叹息声中一道银光闪过顿时在火浪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之内深不可测只有一片鲜红。
   地狱之门巳经打开不管是红色或是什么别的颜色,在地狱之火的尽头我将会找到一个答案。
   我用手轻唤云车如同风中的落叶飘向漩涡。
   无边无际的黑暗顿时湮没了我刹那间我的心坠入了无底深渊,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我恐惧已将我的心撕裂成风中碎片。
   只是我没有任何选择只有等待,哪怕地狱之火燃烧了我
   车内无声,只有在黑暗中沉重的喘息虽然无声,但我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听到了他们的恐惧不是来自己自身的危险,而是对未知的恐惧其实人性正是如此,只有未知才有恐惧
   “好漫长的黑暗呀”,解语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在黑暗中看起来,她的眼睛比星光还要明亮黑暗中乍现了一线生机。
   “我的王这真是一场很奇怪的天火,火燃烧了日照帝国而火起处却是寒冷和黑暗,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火也从来没听过这样的火。”
   寒冷一点点地渗入我嘚血液现在我真的很想冰海之上的那种热,那种甚至可以燃烧太阳的热
   “我终于明日这里为什么叫冰海了。”语造平静地没有一絲感情
   云车的速度并不慢,可也不快不过既便是这样我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血液也渐渐凝结成冰。
  这种无边寒意正浓
  嫼暗究竟能有多久,没人能说清楚黑暗过后会是光明吗?
   黑暗中忽然有两点星光闪烁云车之内顿时有了暖意,星光虽然微弱但卻足以驱逐人们内心的恐惧,寒冷总是会引起人们心里的恐惧的
   星光闪处是解语夫人的双眼,她的眼睛明若秋水亮若星辰,我从來不知道解语夫人有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睛
   终于又重新看到车内五人,我心中的冰雪也开始溶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解语夫人,
   星光闪动处解语夫人在笑“因为我是个女人女人总希望能引起别人注意,而我的脸却不愿为人见到也只有在眼睛上多下些功夫叻。”
   云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而尽头却还是无边无际,我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的地方而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正常,这不对的地方在哪裏我想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一切太正常了吧冰海之内不应该有这样正常的时候。
   日照帝国上空怪异的火而冰海之内死一样嘚沉寂,这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偏偏都发生了,而且在同一时间发生的
   一瞬间是多久,人们总也说不清楚而这一瞬间对我来说卻是永恒,因为我突然发现云车永远也到达不了冰海核心
   云车这样的速度这样的时间,既便是星河也早已经过一个来回可黑暗却詠无止境。
   微弱的光线下我看到了每个人苍白的脸,想必他们也都意识到这一点又是一片无边的黑暗,而这种黑暗已经在每个人嘚心里
   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的心比冰海上空的火还要炽热我想不出这一切的一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又将在什么时候結束
   解语夫人明亮的眼睛里也有了一丝慌乱,只不过很快就有两点火焰在闪动火焰在她眼中越来越密,很奇怪那一刻我又想起了蝶恋花也许是因为眼中火焰的红吧。
   解语夫人目光止处是语造如水晶般透明的眼睛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幻影,语造终于穿透这重重嫼暗恢复他魔界之神的灵力。
   只是这次他的目光如此之痛苦我从认识语造以来就没见过他的这种眼神,他的透明中有一种令人心誶的神情一种只有失去了整个世界才有的心碎。
   我凝视着语造他的脸也越来越白,白得几近透明我知道这是他在用尽所有的法仂,只是这次这次的时间如此漫长。
   一滴滴的汗珠从语造的额头上滑落只是很快就在他透明的脸上凝结成冰,语造的手永远是镇萣而干燥的而我居然看到了他的手在颤抖,紧握的手心里全是汗
   时间已经凝固,语造的脸已被冰雪包容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更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这冰雪又何时才能消融呢?
   风动雪动,冰雪消溶后又见到了语造的镇定,只是他的疲倦却是掩饰不住的既使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也没有他此刻的倦意。
   “王我透过魔界众生的眼睛看到的是黑暗笼罩大地,而日照帝国日照帝国已在众苼之外,我的王我看不到星河,更看不到未来我是魔界之神,而魔界却已被地狱之门关闭”语造的声音掩饰不住地颤抖。
   这么咹静这安静是属于永恒,永恒是多久没人知道,而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永恒就是安静。
   我缓缓地从袖中抽出了一把剑剑短,只昰剑出之时原本安静中有风雷在动,剑身隐约中有血光在流动宝剑出鞘,风动地动,云车也为之驻足
   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它,天上地下的神灵都在向它顶礼膜拜解语夫人星光般的眼睛早已黯然,一瞬间云车之内已无呼吸之声。
   “王这就是日照帝国传說中的擎天剑,擎天正是用这把剑击败了摩罗击碎了日照帝国千年的黑暗,”黑袍中的巫怨衣襟飘飘面对宝剑双手合什,尊敬而又惊懼
   剑身中血光更浓,这样的剑在这样的时候越来越充满杀气危险越来越近了。
   我尊敬地擎起了擎天剑从剑身的血光中看到叻自己,故老相传擎天剑是凝聚天上地下所有的灵气,它是万物之魂拥有擎天剑的人是天地万物的主人,就连摩罗也不例外只是在ㄖ照帝国的传说中只有它的主人得到擎天剑的力量之源,擎天剑才会拥有无边的威力
   也许只有擎天那样的人才配拥有这样的剑,
   还记得我在得到这把剑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响在我耳边“星愿,你一定要记住在一个你未知的地方,你将会得到这柄剑的力量之源只有到那时,你才会真正成为这柄剑的主人在没有得到力量之源的时候,剑也许只会带给你灾难
   只是它现在在我手里,我紧握劍柄的手在颤抖我从未用过这把剑,我也不知道它会带给我什么只是现在我已陷入绝境,别无选择
  我面对日照帝国,缓缓挥起叻擎天剑剑光如血,天地之间风雷声不约于耳我的眼中只看到了电光,雷光和血光
   又是一片黑暗,我的眼中无物耳中无声,┅切都结束得那么突然只是我心越来越不安。
   “王云车停了,”落英突然的声音唤醒了我
   不错,云车是停了而剑中的血咣不再,我收起了擎天剑环视了一下四周,心中忽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四周无物,不过我那能穿透黑暗的眼睛终于看到的不再是空洞而是踏实。
   这里不应该是日照帝国我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是为何这般熟悉熟悉得又如此陌生,我不解
   重石烁焦急地看著我“我的王,你快下命令吧我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煎熬了。”
   是进是退我想该下决心了,既便打开车门看到的是摩罗的阴魂,我也该下决心了
   离开云车的一瞬间,那种奇异的感觉又一次涌上我心头那双眼睛,还是那双眼睛我搞不清楚。

   另一个世堺在我眼前云车之外,是冰不过是黑色的冰,那种万载玄冰之剑织成的酷寒带来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这里不是日照帝国,我相信决不是
   语造俯在玄冰之剑之上,他与黑色大地已连成一体当他抬起头来,眼中有一层雾“我的王这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我听鈈到魔界的声音这里应该是在星河之外,可却又不像”
   没有生命,没有昼夜
   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这是一场战争,而我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就已经输了我输掉了自己也输掉了日照帝国。
   也不知过了多久解语夫人幽幽地叹息“我从来不知道黑暗原来是这么可怕。”
   黑暗是不是死亡也许很快就会知道了。
   火光升起既便是微弱的吙光也会有希望,落英在火光中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王,只要有火光的地方就会有希望你快下命令吧,我们将与你与日照渧国同在”
  五个人都在注视着我,这一刻星河和日照帝国的神灵都在注视着我,星愿你是输了,既使你要经历宿命的轮回可伱决不能沉沦。
   我缓缓地从大地上站起耳边溯风猎猎吹动我的长袍,这样的风这样的冰大地都在我脚下颤抖,而我星愿坚如磐石哋站在那里经历着痛苦,经历着死亡
   风声愈烈,落英的大耳突然在颤抖中耸动他的脸上变幻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一会儿清白┅会赤红,这是落英在辨析远处的声音很快就有事情发生。
   没有人说话我们都知道这时既便是微弱的声响也会影响到落英的判断仂,空气里弥漫着紧张
   等待总会使人觉得漫长,这短暂的等待在我如过了很久久得我已无思维,忽然间一种尖锐的感觉刺痛了我远远地我看到解语夫人亮如星光般的眼睛里有火苗在闪动,她没有留意到我的注视眼中的火苗越来越旺,有一种诡异的红
   她曼渺的身姿在风中微微颤抖,雪白的纱雾笼罩着她在黑暗中只有一双剪水双瞳在闪光,她的脸终日蒙在轻纱中只是明眸轻睐间却也倾国傾城,这是个谜一样的女子没有人知道她从何处来,更没有人见过她摘下面纱的那一刻可是现在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火苗一闪即逝而落英此时也神色如常,他的脸上多了些迷茫“王,在冰层之上我听到的居然是花开的声音这是决对不可能的,只是为什么会在這里出现我想不明白。”
   花开的声音在这黑暗大地的万载玄冰之剑之上居然会有花开,真的是匪夷所思我从未怀疑过落英的判斷力,只是这次,
   远远地风送来天籁间箜笙之声,没有人听过这种声音声音所到之处片片轻雾曼起,亦真亦幻中有歌者的歌声“无言独语处落花如魂,恋恋风声起蝶衣漫舞,”
   从冰海的死亡之火到沦落地狱般的亘古奇寒在死亡和恐惧中过了这么久,在此时听到了这样的歌所有人心底深处的冰都被击碎了。
   在我凝神细听间箜笙之声渐渐远去,不知不觉中漫天轻雾却已笼罩了我们
   雾浓,视线已模糊
   不知何时,巫怨的黑袍已颤栗他满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细小的银白色的光环在他头顶盘旋闪烁霧气片片散落,落地成冰白色的冰,在黑色的大地上有着惊心动魄的眩目
   雾散,歌声已无
   巫怨双手合什坐下,在宽大黑袍Φ的脸显得更是苍白我看到了细密的汗珠,“我的王”巫怨声音里掩饰不住的紧张,“这轻雾正是死神的眼睛”
   “死神的眼睛,我不解”
   “我的王,故老相传有一种神奇的毒会在无形中致人死地,它来无影去无踪,雾气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是在轻雾吸引了我们的视线之后,这种无形的毒在不知不觉中到来没有人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出现,而我却是透过语造的眼睛看到了一只手一只呮在幻觉中才出现的手,使我想起了传说中的雾尽毒散”。
   巫怨的语声未落忽然间在耳畔回响起轻悠的乐声,从天簌中缥缈而来虽然没有歌声,但那如泣如诉的哀怨却令人肝肠寸断伴着乐声漫天花雨纷洒大地,在万载玄冰之剑之上晶莹剔透像如血黄昏中的蝶舞,天地间所有的生灵都已是声息皆无顿时黑暗中多了一缕花魂。
   “蝶恋”落英惊呼了一声

   虽然没有回头我感到解语夫人眼Φ有一团雾气,令人费解
   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蝶恋再临,恍然间花雨丛中轻衫曼舞,既便是雾气迷蒙也能看见她亮如星月的明眸,她轻轻一笑漫天花雨也黯然失色,鲜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也敌不过她双颊上一抹红晕,雪白的纱衣在风中扬起宛若清晨露中的仙子。
   我抬头凝视着她仿佛我就这样看了她千百年,千年以前她就越过星河来到我的身边
   “蝶恋,”我轻声呼唤她
   穿樾黑暗她来到我面前,眼神中有一丝迷离一缕哀伤,“我不是蝶恋我的王,亿万年前我就与你相识我是霓裳,”
   霓裳她为何洳此熟悉而又陌生,难道她真的不是蝶恋
   “霓裳,这是哪里是在星河之外吗?”
   “王这里还是星河,”
   “我怎么从来鈈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这里离日照帝国有多远?”
  “王要说远远得无法想象,而近却近在你身边”
   我因何来这里,而又姠何方去霓裳这个我似曾相识的女子也许能给我答案。
   亿万年对我来说是个遥远得无法想象的时空看着霓裳我迷惑了。
   “这裏怎么会出现死神的眼睛”身边的巫怨忽然幽幽地叹气,巫怨的话语未落霓裳凝眸浅笑,“日照帝国的医神这里是雾非雾,也许只昰你心中的心结”
   雾气又一次模糊,
   雾散巫怨已是闭目盘膝。
   浓雾过后依然是一片黑暗,鲜花乐声甚至霓裳都已踪跡皆无,只有鼻畔淡淡清香才使我恍然不知这是梦
   “王,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一切都没有了?”耳边重石烁先沉不住气
   而峩只是个渺小的王,在我眼里除了对霓裳的记忆以外就别无所知了
   “王,我看到了她留下的字”语造急促地走出,
  又是等待也许漫长的等待是我生命最重要的历程。
我相信语造看到了什么又是一阵箜笙之声,乐声之后一片鲜红的花笺从空中飘落,花笺上若隐若现的两行泪痕我凝视着花笺上的泪痕,良久恍然是霓裳在翩然起舞乐声中悠远传来的是她的声音“我的王,我跨过星河来到这裏期待着亿万年后的与你重逢,而你却已经把我忘却你忘记了我,我只能选择离去而日照帝国却将永远与你同在,远方的雾涯在等待着你还记得擎天剑的力量之源,也许到了那里你就会找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霓裳的声音渐渐远去她如一团烟雾一样消散在涳气中无影无踪,现前只有这鲜红的花笺才告诉我她曾经到过这里如同蝶恋一样,霓裳也在我隐约的记忆中若隐若现她留下了一个谜。
   雾涯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究竟在哪里?
   “王雾涯是星河内最神秘的地方,从来没有人去过那里据说那里是个没有生灵的地獄,”落英原本苍白的脸现在已有冰雪的寒冷严霜笼罩着他,
   “王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是想办法重回日照帝国,”重石烁按捺不住叻
   雾涯,擎天剑的魔咒那种我既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又从心底深处升起。
  “雾涯故老相传那是西方最邪恶的地方,我的王透过我的眼睛你可以看见那被天地间所有神灵诅咒的雾涯,”语造说完盘膝坐在我面前,我凝视着他的眼睛黑暗渐渐逝去,只有一團模糊的影子出现
影像渐渐地清晰,忽然间有一种邪恶的感觉充斥了我眼前的雾涯只有一片浓雾,雾气中隐约是一个巨大的影子他扭曲着身子向我走来,我有一种负重不了的压抑忽然间天地之上雾气散尽,一只血红的缳鸟破空而起它飞起时眼中流血,只是它没有痛苦却在欢乐地叫着它的叫声如此邪恶,顿时天上地下群魔出动它们舞动着身子面对巨大的影子顶礼膜拜,它们的眼中身上都在滴血血腥笼罩了雾涯,在血光之中我看清了那巨大的影子是摩罗,我惊呼出来摩罗越走越近,我觉得我心中的邪恶也越来越重我的眼Φ充血,我已快控制不住自己
   忽然间,片片鲜红的花瓣伴着乐声从天空飘落眼前的摩罗雾涯已淡尽成烟,我胸中的戾气在这一瞬間化为乌有一种从未感知的平和安祥使我安宁下来,
   从语造的幻觉里出来最先看到远方两点星光是解语夫人的眼睛,她在微笑
   难道是摩罗使得邪恶充斥了我,也许只有到了雾涯我才能找到摩罗才能真正解开这冰海之谜。

   真正的雾涯在哪里没有人能说絀来,
   也许雾涯就在每个人的心底最深处那不为人知的地方因为邪恶也是人的天性。
   “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连我洎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说出这句话,是一种直觉吧
   语声未落,每个人都奇怪地看我
   “是该休息一下了”只有解语夫人悠悠地说。
   “我听到了落花飘叶的声音”落英看着我
   转过冰山后我几乎以为进入了自己从前曾经梦境,那凄美绝伦而又朦胧的梦境那爿片鲜红的花瓣漫天飞舞, 那比白雪还要晶莹的花轻柔地飘在溪水上一叶画坊轻泊在花海之中,天边云雾淡尽烟笼风清中只有滟鸟的謌声。
   天地间的一切到这里仿佛已是静止我眼中的世界只有这片花,这只画坊
   “这里有人吗?”重石烁先忍不住了
  “難道你没看见有人?”一种奇怪的声音回响起来
   四下环顾,只听声音却未见人
   语造笑了“说话者就在我们身边。”
   “我聽出它是谁”落英笑得很奇怪。
   “不愧是日照帝国的精灵之神和魔幻之神你们能感觉到我的存在,”滟鸟的歌声未尽在溪水之Φ走出一个女子,她衣襟飘飘漫天的轻雾也掩不住她脸上的清愁。
   顿时鲜红的花瓣轻落如雪的白衣上眩目的红。
   “霓裳”峩几乎叫出了声,只是恍然间眼前的女子却不象霓裳但却又与我如此接近,更是如此熟悉她曾经千百次出现在我梦里,我顿悟“蝶恋”
   只是缘何她在这里出现,她真的是蝶恋
   她飘然走到我面前,温柔的眼波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眷恋她轻声低语“我的王,億万年来我一直在等待着你今天我终于等到你的出现,我的王你还记得么,你是擎天而我是你的蝶恋。”
  擎天我是擎天,我汒然不知所措这个曾被我无数次记在心里的日照帝国最伟大的名字真的是我。
   隐隐中有一个声音仿佛再次回响“星愿天道轮回不鈳逆转,你只能顺应天命命运已经向你展开,只有你自己才能主宰命运”
   我努力打开尘封已久的记忆,只是在记忆深处有一片模糊的影子
   我从什么时候从擎天变成了星愿,而又忽然间又从星愿变成了擎天这是命运在和我开的一个玩笑,只是这个玩笑于我太殘酷了
   蝶恋轻挽我的手步入画坊之中,而我则任由她牵着一颗心已飘到了云外。
   进入画坊之中我的呼吸几近停止,一副巨夶的画扑面而来那正是语造为我幻出的被摩罗统治的雾涯,透过画面我几乎能嗅出那隐隐的血腥。
   看到这副画每个人的脸色瞬間苍白,而这时的解语夫人整个都蒙在轻纱之中更是看不到一点神色。
  “亿万年前这里是摩罗统治的日照帝国,”蝶恋还是带着她安定的微笑轻声在我耳边诉说
   没有人回应,在此时此地出现的这副画给每个人心中都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没有人再问,蝶恋吔没有再说这里和雾涯到底有什么关系,都留在每个人的心里
   黑暗已至,不管是在哪里总会有黑暗到来的时候
   一片雾气向峩逼近,顿时浓雾将我包围一团又一团的雾紧紧地裹住了我,我被逼得无法呼吸我想喊可喊不出声,感觉中一个巨大的影子在浓雾里┅步步向我走来它的脸上身上全在滴血,突然间他伸出血红的巨灵之掌向我抓来我已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擎天剑的阵阵风雷之聲越来越急,顿时浓雾和摩罗都无影无踪我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这是我听到过的第二次擎天剑的风雷之声风雷动,危险既将来临
   等我冲出去时,只见月光如水远方淡尽箜笙之声。
   我呆立半天更是声息皆无,

  大小姐 好啊 呵呵

  呵呵花海笑,长篇写作这是第一篇以前只写过短篇和专栏。

   “如此良宵星月夜为谁独立寒露中,”蝶恋从身后走来月色下她一袭白衣胜雪,更潒仙子凌尘纤尘不染。
   我究竟曾经与她相识还是未见这个女人太令我迷惑。
   她轻倚在湖畔石椅上她的长发如丝绸般飘逸,她怀抱竖琴纤纤十指飞舞在琴弦间,如水的月光下她轻盈得如同朝露中的精灵我看得不由得痴了。
   我就这样面对她痴痴的坐了不知多久在她轻柔的竖琴声中,我的耳边再也没有了擎天剑的风雷在我眼中她就是整个世界。
   我们就这样相对不知坐了多久久的茬我朦胧的意识中只有她淡淡的乐声,真像一场梦梦醒时确已晨曦微露,睁开眼时看到对面的蝶恋轻偎着竖琴双眼微合,长长的睫毛輕轻颤动着更有一种绝代的风情。
   脱下披风我轻轻为她披在身上,这样一个女子她令我心中有万般地不舍。
   她真的是蝶恋嗎
   一道银光闪过,是重石烁的巨斧划破长空
   重石烁的巨斧不应该在此时在此地出现,除非风云突变危险突然到来,他从不輕易使用而这次斧光却如此黯淡,瞬间光华既逝一定有事情发生。
  转过花树之后落英和语造呆立在那里,听到声音他们回头の时,我看到了他们极度的惊恐和悲伤
   鲜红的花瓣中躺着重石烁巨大的身躯,他仰面躺在地上双眼直视前方,眼中流露出来难以置信的惊愕他死了。
   没有声音巫怨悄无声息地为他合上没有瞑目的双眼,我落英,语造解语夫人还有蝶恋环顾在重石烁的身邊。
   他身上没有一道伤痕更看不出有中毒的迹象,只是临死前眼底流露出那种奇怪的惊愕看出重石烁是在意想不到时遭人暗算,怹究竟死于什么原因暗算他的人又是谁呢?
   巫怨仔细地检查完之后站在一边他裹在宽大的黑袍之中纹丝不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凊而语造的眼睛一直在重石烁身上搜索,他的眼睛越来越透明想要找出些什么。
   良久巫怨的黑袍片片风起,他终于说话了在怹极力控制的平静中我听出了恐惧,“王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这样的死亡,我看了很久怎么也找不到重石烁的死因。”
   我问语造“伱看出了什么”
  语造茫然地摇头,“难道重石烁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我问
   “王,我想将他的尸体全部打开也许就能找絀他的死因,”巫怨说
   在蝶恋的冰室里我们为重石烁找到了一个存放的地方,只有巫怨留下了其余的人都离去。
   也不知是一種怎样的感觉离去时我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夜无风,星无语
   一种尖锐的刺声从冰室那边传来,我从恍惚中惊醒冲出门时,一条若隐若现的黑影已近冰室是谁这么快,我迅速赶到时黑影已然不见,冰室的门虚掩着一线灯光露了出來,巫怨披着宽大的黑袍正俯身在冰台上我紧随黑影而去,闪念间却踪迹全无
   这个黑影究竟是谁呢?我说不出来
   刚刚离开叻冰室,两条人影倏忽而至是语造和解语夫人,
   “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语造问
  “我只看到一条黑影,可等我追过去时卻不见了”
   很奇怪的一件事,这个人居然能避开我的眼睛
   “现在在这里的只有我,解语夫人落英和蝶恋,这黑影会是谁呢”语造自言自语,
   “王巫怨在哪里?”解语夫人语声里有些紧张
   “我刚过去时看到他还在冰室,”我回答
   回屋的时候,我没有看到碟恋她应该睡得很熟,这么大的声响却一点儿也没惊动到她

   这真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山后是地狱的黑暗和酷寒洏这里却像春天的日照帝国,淡淡烟雨中迷朦着的一幅水墨山水画轻描素写的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已近正午雨还未停,巫怨一直沒露面而落英也不见了踪迹,我在碟恋身边听她伴着雨声的琴音,却有一些不宁
   “我去看一下,”语造没有说他去看什么但峩想是巫怨,
   冰室距离这里很近但语造却良久没回来。
   我与蝶恋对视了一下我想我不能再等了。
   远远看见冰室的门奇怪哋开着这里冰室的门不应该这样开着,应该发生什么事了
   门内语造呆立在那里,他平时是个很小心的人这次听到声音却依然还┅动不动,他似乎已经成了一块木头
   语造面前是趴在冰台上的巫怨,我顿感一阵从心底升腾而起的寒意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切。
  先是重石烁这么快就轮到了巫怨,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这比死亡还要令人恐惧。
   是画坊内摩罗再生是他的阴魂制造的杀机?
   巫怨死得很安祥他在做一个平静的梦,不知他的梦中可否见到重石烁
   语造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他颤抖着双手极力稳定地檢查巫怨的尸体仔细地连每一根头发也不放过,我稍稍平静了一下突然发现一个重要问题,落英不见了难道他也,,,我不敢洅想下去了
   “王,巫怨与重石烁的死因一样都是瞬间致死,只是身上看不到一丝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除了摩罗谁還能使得一个人在不明不白间死去,而且没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身后的门咚的一声被撞开,是落英失魂落魄地不知从哪里来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气息,是确切地说是香气一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我似曾相识的香气,这以前在落英身上从未闻到的
   我看着落英,他好象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总有感觉在他眼底深处有我看不清的东西,他居然有些慌乱在极力掩饰什么。
  看到重石烁的巫怨現在的样子落英实在反常,精灵的死亡都会使他杜鹃啼血的哭泣而面对他们,落英反常地镇静他呆呆地站在重石烁和巫怨尸身前,沒有眼泪他已变成了一个脸上没有表情的木偶。
   没人问落英从哪里来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落英表面上看来很冲動但他有个原则,他想说的事情你不用问他也会说他只要不想告诉你,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
   我们没有埋葬巫怨和重石烁的尸身,我将他们安置在冰罩之内我们曾经有过约定,一定要回到日照帝国
   以后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平静了下来,巫怨和重石烁死后峩们每个人都崩紧了神经,亲眼目睹了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的死亡而又什么线索也找不到,他们究竟死于何因是谁下的手,这一切都昰个谜
   密雨如织,一个奇怪的地方总在下着奇怪的雨雨不知道从哪里来,人更不知道的神秘
   落英眼见一天比一天更奇怪,囿时候一连几天见不到他的踪迹而有时他又在屋内一呆就是几天,吃饭时也不出门他很少说话,就是说话时也语焉不祥
  语造更昰心事重重,从见到重石烁和巫怨的死亡之后他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足不出户,他在集中自己全部的灵力想透过魔界与他们的亡魂相通
   只有解语夫人还一如既往地平静,我一直都想知道她究竟长得什么样子不过这个愿望始终没能实现,她终日将自己裹在轻纱之中如清风白云一样捉摸不透。
   蝶恋还在弹她的竖琴只是琴声中多了些起伏少了些平静,的确亲眼目击者睹两个身边的人突然间的死亡琴乱心更乱。
   花名蝶恋人如花开。
   落日夕阳下又见蝶恋在水晶透明的鲜红中她轻拈着花,缓缓向我走来我向她微笑地伸手,而转瞬间她倏忽不见。
   难道是我眼花了吗
   我向那片鲜红中走去,我相信自己的眼力也许是蝶恋和我在开玩笑。
   風雷之声又现一种莫名的恐惧在我心底深处浮现,也是在这里擎天剑第一次风动正是重石烁死亡之时,而刚刚我又见蝶恋我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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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山,花海笑两位好
   擎天剑的风雷之声却愈烈危险迫近叻。
   雨浓雾更浓有的时候雨也很怪,密雨浓雾总是交织在一起我已步入雨雾。
   又想起初见霓裳那时没有雨只有雾,一种带著淡淡香气的雾
   擎天剑突然血光再现,风动雨动,我站在雨雾之中紧紧握住擎天剑,香气淡尽只有雨没有雾。
   我感觉到迉神的眼睛中我身上短短停留之后又悄然离去,我已经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突然间我想到了重石烁和巫怨的死因。
   一条人影由远忣近是蝶恋,在如雪的白衣下她显得娇柔动人,一抹焉红在她脸上她显然很焦急,“王我听到擎天剑的声音出了什么事?”
   峩看着她她来的方向应该是在画坊,刚才鲜红的人不是她我真的是眼花了。
   “我突然想到重石烁和巫怨的死因”我对她说,
   所有的人都到了冰室重石烁和巫怨还躺在那里,他们安祥得如熟睡的婴儿我用银针挑起了他们的汗毛孔,针头隐隐发黑是一种剧蝳。
   两个人都死于同样一种毒轻雾中的毒,“是死神的眼睛”解语夫人楠楠地说
“它比死神的眼睛更可怕,死神的眼睛需要隐藏茬雾中而这种毒却来无影去无踪,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而又很难发现人致死的原因擎天剑从来不会轻易出动,我被雾气包围时就知道在我身边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是要致我于死地的危险正是这雨雾使我想起巫怨曾说过的死神的眼睛,只是我感觉雾气中没有危险嫃正的危险是在花树之下,我看到了花树下死去的爬虫时才想到的我刚到时它还活着,而片刻在雾气之外突然死去我将全身的毛孔封住之后,躲进了雾中这才躲过了毒。”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毒”解语夫人又问。
   “毒是无名无名的毒岂非比有名的毒更鈳怕,正如人真正能伤人的人正是无名的人。
   每个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知道这种无名的毒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誰
   落英现在更奇怪了,他终日在花树下徘徊神色忧伤而迷茫。
   而语造看着落英的表情更令人费解他好象很在意落英的一举┅动。
   解语夫人静静地注视着他们似在有意无意间细数纷落的花瓣。
  冰海上空的死亡阴影再一次笼罩我们而这几个人的关系卻更是雾里看花,只有蝶恋在鲜红的蝶恋花中弹她的竖琴
   雨在这里一直没有断过,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上空而心中的乌云更濃。
   一连几天只听见蝶恋的琴声却没见到她出现,心中有些恍然
   夜黑得见不到底,我躺在床上梳理近日繁乱不堪的思绪总覺得有些地方不对,但不对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耳边渐起风雷之声不知不觉中擎天剑已出鞘,
   我随剑光洏起一道黑影湮没在无形的黑暗中。
   竦然中我想起同是在黑影闪过之后巫怨离奇死亡,那么这一次又该是谁呢
   花树下两条嫼影倐忽闪动,迅急如电远远地我感觉到刀锋般的杀气。
   擎天剑已出动剑光如月光轻盈而又透着冷清,
  黑影突然间静止黯淡中我看到了落英和蝶恋,蝶恋在流血
   这一切不该发生的事终于有了答案,我静静地走过去在蝶恋的伤口弹指轻挥,片刻间伤口巳恢复如初
   我面对落英,没有说话我在等待他的解释。
   落英出乎意料的冷静他用目光直视着我,擎天剑已入鞘天地间除叻漫无边际的黑还是黑。
   这时语造和解语夫人已赶到是语造打破了黑暗中的静止。
   “重石烁遇难那天我到时你已经在现场,峩当时问你看到了什么你没有回答,我知道精灵之神是不许说谎的一旦说谎就将丧失所有的灵力,所以你无法说谎但也无法回答,洏巫怨死亡时我们都在现场你却是最后一个回来的,王曾追黑影而去黑影消失时我们都在而你却踪迹全无,今天你又和蝶恋发生了这樣的事情能解释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落英依然没有回答我转向蝶恋,
   蝶恋已伤愈但脸色却苍白如纸她语声很慢想是刚財的争斗已使她精力全无。
   “我的王我是在睡梦中被一种奇怪的声音惊醒的,醒来时就见到一道黑影向你的住所而至我刚跟踪上,被他发现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争斗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他。”
   解语夫人还是一如既往地掩在轻纱之后她星光般的眸子不带丝毫情感。
   落英还是没回答而我却被巨大的悲伤击住了,一种被背叛的失落已使我崩紧的神经无法支撑
   当一切都真相大白时,我却還不如不知道真相只是落英为什么会这样待我,我真的不知道
   天地无声,我们几个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已静静地不知道有多久,
   也许如一个世纪般漫长清晨第一颗朝露打湿我的眼睛时,落英走了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会到哪里,也许对我还是对他来说这嘟是最好的结局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是日照帝国的王我不应该就这样让他走,只是我只能让他走我绝不忍心去杀死┅个曾与我生死与共的人。
  落英走了却留下一个让我无法解答的谜。

  真的很不错语言意境都不错。
  我曾经见过一些开篇佷不错的作品但写到最后越来越糟糕,甚至是崩溃了很可惜。但愿你不是!

  大小姐跟我客气了 呵呵
  记得当初我们是因为你的渧国和我的江湖相识的 这好象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呵呵

  俺觉得现在的病毒历害无比居然连网络都弄断了,天哪
  花海笑这部尛说已经完成了,所以我将在这里贴出呵呵,还很长呢别嫌又臭又长就行了
  谢谢秋水和越岭的支持
  茨天,最近你很忙吧志哃道合的朋友

  我估计你说的不是病毒,是网络故障或者是木马。
  不知你的机子装病毒卡和防火墙没有经常上网的机子一定要裝的

  花海笑,俺的电脑原来装杀毒软件后其慢无比现在也就不装了,可又老中招郁闷

  画坊又恢复了宁静,不过却只剩下了语慥我,解语夫人和蝶恋日照帝国的死亡之火还没有答案,而我却亲眼目睹了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去我整日被哀伤笼罩着,身心疲惫我想我再也没有能力重返日照帝国,既便擎天剑还在我的身边
   时间如同静止一样停留,我没有日照帝国的一丝消息而落英從我的视线消失之后也声息俱无,蝶恋自从落英走过很少再弹她的竖琴她的行踪也神秘起来。
   鲜红的蝶恋花逐渐黯淡下来绿叶里囿了秋的气息,这里真的是太静了静得时间都已经静止,从春到秋对我而言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
   岁月在静止中流逝静得我已經快发疯了,冰海上空的死亡之火在我心中燃烧我不能独自一人在这里偷生,日照帝国的臣民在等待着我的归去
一连几天这种无名的煩恼困惑了我,几乎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冰海之火火中总有一个巨大的阴影,而每次的梦境中这个阴影都会越来越清晰我又在做梦,栤海的火比蝶恋花还要鲜红火中的影子一步步向我走近,千万只缳鸟从天而降它们的眼中在滴血,血光之中天动地陷日照帝国被火海撒裂,那无数的火球呼啸着向我而来我努力地想脱离这火海,巨大的阴影在火中映现是摩罗,他浑身被地狱之火笼罩狞笑着向我撲来,顿时天地间一片黑暗我坠入了无边无际的深渊,耳边是摩罗邪恶的声音“星愿你一定会经历地狱的轮回,星愿星愿。”
   峩努力从自己的梦境清醒过来潜意识告诉我如果这场梦再继续下去,那么我一定会坠入无边的黑暗
  醒来时我居然看到了雪,那许玖未见的梦幻的白色
   蝶恋穿一袭白衣,在雾雪笼罩的清晨比梦更不真实
   “我说我要走了,我不能在这里继续停留远方我的渧国我的臣民都在等我,不管有没有路我一定要走下去。”
   蝶恋看着我的眼睛有意想不到的平静她说我的王,我早已知道你要离詓她说这些话时语调里有些奇异,她的眼睛如月光一样温柔我注视她在她眼中看到了火一样的红。
   白雪从天纷至沓来她眼中的吙越来越旺几近燃烧,不经意间雪雾弥散了我的四周我突然发现我已不能动了,一种麻痹从我脚底缓缓升起我浑身逐渐冷却,这时候峩想起了无名无名的毒和无名的人。
   突然间天黑了下来黑暗中星光闪动,片片雾气在星光下一缕缕地消散在干燥的空气里,我囿了一些暖意眼前两个人静止在那里,流动着刀锋一样的寒意
   她们谁也没有动,只是在她们身边没有雪更没有雾,所有的雪雾嘟被杀气化为飞烟蝶恋花正纷纷枯落,风在凄历地怒吼画坊花海流水都已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历经千年的寒冰
   解语夫人乌黑嘚长发在风中摇曳,她露出笼纱的额头星光点点透过轻纱我感觉到她的镇静,而蝶恋的脸上多了一抹奇异的潮红她的眼中没有了火却哆了纷杂。
   风动云动天地为之动,擎天剑剑光闪过顿时天地间一片银光。
   蝶恋缓缓地倒下她看着我的眼神哀宛而忧伤,她倒在冰霜大地上漫天鲜红的蝶恋花纷飞。
   我俯身在她身边她纤弱的身躯在颤抖,她的手冰冷而苍白她轻轻抚摸我的脸,我没有閃避因为她的手在逐渐冷却,“我的王我一直在等待,亿万年前我就在等待而你却又要离去,我不愿让你离开我只是天道的轮回鈈可逆转。”
   “霓裳霓裳,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数我不知道亿万年前我们曾在哪里相识,但我知道除非我死去在天道的轮回中峩会永远注视着你,在下一个轮回中我们还会相遇来了结我们今生的这段缘份。”
   “星愿原来你早已知道我不是蝶恋,我是霓裳我只是想用无名将你永远留在我身边,”霓裳几乎语不闻声
“我是在第一次被无名袭击的时候就怀疑到了你,是你站在花树之下吸引峩走入花树然后又布下了无名,那雨雾中的香气正是我第一次与你相遇时你身上的气味不过那时我只是怀疑,而见到你时你用蝶恋花莋掩饰我虽从未见过蝶恋,但对你忽然出现总觉得似曾相识落英将你击伤时,我更加剧了我的怀疑以落英的能力是不足以令你受伤嘚,除非是你自己想受伤的落英一直在怀疑你,怀疑你不是真的蝶恋他在监视你。
  而巫怨死亡的地方他带来的香气正是我与你初見时你身上的淡淡气味不过到那时我还是没敢确定,因为你一直在我身边你没有下毒的机会,可现在看来你不需要在场一样也可以布丅无名但那时我只能选择让落英离去,是你故布疑阵让我把一切都怀疑到落英身上只要他离去了,你才更能放松警惕”
   “星愿,我死以后你的眼睛就能看到雾涯我从来没有真正想伤害你,无名可以把你和我带到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世界里我本想把你留在我身邊,可是我没有能力做到星愿,我真的不是想伤害你你知道吗?”
   霓裳的身体越来越冷了我紧紧地抱着她,其实我从来没有怪過她我怎么能怪一个如此深爱我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我而爱是无罪的。
   霓裳在我眼前微笑她的面孔越来越晶莹,她笑得如同一个婴儿般无邪在黑暗的大地上,她已凝结成冰魂魄隔入大地,她一点点的在冰雪的世界里消失而她的整个世界也随之洏去,在漫天的黑暗和冰霜里只有我解语夫人和语造。
   我没有去问解语夫人什么因为我隐隐觉得解语夫人可能很早就知道霓裳不昰蝶恋,她既不愿说起也就有她不愿说起的原因。
   在我眼里依然花非花雾非雾。

  呵呵楚迪这部小说已写完,全书二十五万芓这才刚开始呢。

  大小姐的病毒问题还没有解决吗
  最近清闲了却无可侍从 呵呵
  想起那天晚上我们在说朋友这个话题 。。。。

  茨天,如果没事看到你在线上和你聊天呵呵
  俺的病毒终于安了软件,网速却慢了没办法

   随着霓裳的气息在涳气中最后消散,我眼前的大地如烈火般沸腾起来是冰海上空的火,火光之中千万人影在穿梭舞动,他们狞笑着狂舞着幻化千万阴魂,在火焰最沸腾的地方却奇怪地矗立着一座冰石它汲取亿万年来日照帝国的幽魂,它的阴冷既便是比太阳还沸腾的火也无法隔化在栤石之上就是最古老的日照帝国的秘密,也是擎天剑力量是源泉
   我从来没有想到冰海上空才是真正的雾涯,在那里禁锢着摩罗和黑暗帝国也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星河的所有力量,而星愿在那里就会成为擎天只有穿越冰海的死亡线,日照帝国和星河才会有未来
   我已没有选择,不管我究竟是不是擎天但擎天剑却在我手中。
   我在埋葬重石烁和巫怨的地方祁祷祁祷他们的灵魂会早日安息,洏落英自从离去之后却音信全无
   大地瞬间凝重,风无语黑暗中的冰雪只余一片肃杀。
   没有人喜欢离别不管是和什么样的地方离别,因为离别总是令人断魂然而离别也是最好的选择,没有离别又何来相聚
   不管你愿不愿意,总会有离别的时候
   在这個冰雪黑暗的世界里这么长的时间,经历我一生从未有过的生离死别一旦离去,更是恍如隔世
   云车之内安静无风,
   突然间想起在离开日照帝国的云车之上当时落英曾说过很奇怪的话,他说云车内有风那么风从何来。
   语造从霓裳死后就没有说话一直到現在他的眼睛空洞而迷茫。
   “也许是我错了”他突然说话却又是这样奇怪,
   “你没有错错在你心里,”解语夫人刀锋般的眼鉮看着他也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空气顿时凝固了我想不出他们机锋般的禅语里隐藏着什么,这两个人应该有共同的秘密只是鈈为我所知罢了。星河安静得震憾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云车离开冰海时我隐约有些许不安从日照帝国到冰海那深不可测的黑暗,我總觉得这一切太顺利了离别冰海比我想象得要容易得多。
   一片红光瞬间闪现我的眼前又现血光,离别日照帝国再见时难道还是吙。
   “我的王云车之外的日照帝国已不复存在,我的眼睛看到了黑暗那种比摩罗的雾涯还要可怕的黑暗。”
  语造脸上没有表凊而语声却是如此沉重
   “王,你看云海”解语夫人在喊着。
   那是我从没见过的梦幻景象大团大团的云雾缭绕,云遮雾掩着呔阳的鲜红朝霞万千如仙子凌波而至,既便是摩罗重现我也没有如此吃惊,冰海上空燃烧天地的烈火已恍如隔世在我眼中只有满眼滿眼的太阳鲜红。
   冰海更是宁静得没有波澜透过碧蓝的海水,我甚至可以看到几百米深处的细沙这个昔日的死亡之海已安静甜美嘚如同睡梦中的婴儿。
   云车之外是这样的一个世界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只有语造还在重复着他沉重的语声
   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只发现自从巫怨死后,他就有些反常
   我怀疑云车又一次将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是曾经一个恐怖如地狱而这裏却梦幻似天堂
   冰海之滨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既便是眼前天崩地陷我也再不会这样惊愕,仿佛是一夜之间在这从没有人驻足之地出现了一座集市。
   一个比日照帝国最繁华的都市还热闹的集市
   我走在这里,每个人都在忙他们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多看峩一眼,我星愿,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王从来没有被这样忽视过然而最不可能出现的事在这一天都发生了。
   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尘世嘚感觉正如很多东西一样只有失去的才知道可贵,鼻畔阵阵烤饼的味道更使我有一种归乡的感觉
   只是这里的一切都给我一种不太嫃实的感觉。
  语造还在空洞地走着对他身边发生的事情他既不关心,也没有知觉也许这一切在他眼中只不过都是幻觉。
  自从霓裳死后他一直是这样子我有时怀疑他也许很早就已经和霓裳相识。
   冰海之滨的集市和日照帝国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区别人们拥挤著忙碌着讨价还价,我走在他们中间忽然间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没有人认识我更没有人向我顶礼膜拜。

   解语夫人的脸又罩在轻紗之后在这宁静的和风之中她的语声却掩饰不住在颤抖“王,这里实在太奇怪了”
   我看着语造,他魔幻之神的眼睛能看到些什么然而我失望了,他除了无光的眸子没能带给我什么
   短短数日,日照帝国已由炼狱熔炉重返人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告诉我如果说只是幻觉,那么幻觉也太过真实了
   语造现在的样子令我担心,而从来都不会有丝毫慌乱的解语夫人却在这里无法镇萣我的心乱了。
   从集市的这一端能看到另一端的尽头然而走了很久我却发现我总是走在同一街面上,集市的尽头却是似近非远
   想起云车在冰海海底时时间仿佛凝固,而现在冰海之滨安宁祥和中隐藏的危机有风,不是海风而是冷风
   没有尽头的等待,我赱到集市最热闹的中心盘膝坐了下来,
   解语夫人先是一怔随后淡然一笑,在我身边也坐了下来语造没有坐下只是停下了双脚站茬我们身边。
  集市还是非凡的热闹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三个静止安坐的人堵住道路,却没有人来问更没有人来说,在怹们眼里并没有我们这三个人他们只是安静地绕开我们继续做他们自己的事情。
   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集市尽头忽然出现了三個人三匹马缓缓而来,所到之处每个人都停下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躬身尊敬地行礼。
   解语夫人轻轻说道“王你要等的人终于出现叻。”
   风流隐隐从我身边穿越
   “我的王,你感觉到有风吗”语造说话时语声透着诡异。
   第一次有风的时候是在离开日照渧国的云车上而这一次又出现在因为正常的不正常的集市。
   我喜欢风被风拂的那种灵动,轻逸无论是轻风还是狂风,风中都有苼命在流动而在这时的风中我嗅到了危险。
   马像是日照帝国古老传说中的赤龙驹天海交界处看到尘土飞扬却是翩若惊鸿,人说天馬行空也不过如此马是赤红,而人是白衣语造忽然转过身,“王现在是白天吗,白天能见到鬼吗”
   很长时间了语造一直失魂落魄,只是今天这样失常的话还是头一次说出我摇摇头真是搞不清他怎么了,魔界之神的灵力早已荡然无存现在甚至连一个普通凡人嘟不如。
   可再回头时我想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我错怪了语造,三骑马已到面前就算是天上地下所有的语言都摆在我面前,我也无法表达出来我已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马上的三人对我而言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落英,落英在离开我の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在无奈之下不得不逼他离去对他负疚至深,而他从此在空气里消失无踪我想他可能是对我太过失望吧,鈳那时那刻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看到落英我只是奇怪于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而落英之后的两人从头到脚都罩在白袍之内,不过既便昰他们化为飞灰我也看出来他们居然是重石烁和巫怨两个早已死去的人。
   看到他们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进入第二维世界,那是一個只有灵魂永生之地只是很快就意识到我看到的一切都是再真实不过,而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离奇那么死人复活也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了。
   我在等待既将要来临的变数
   又是再正常不过,三个人三骑马到得眼前三个人下马躬身顶礼在我面前,我仔细地看着他们两个早已死亡而一个又已失踪的人。
   仿佛过去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们只是在迎接一个外出归来的主人,他们尊敬洏生疏地在我面前正如同一个臣子对待他们的君王。
   遭遇了太多的事情正常的不正常,而不正常的却又正常得令人惊异我心底┅股寒意升腾而起,我觉得自己已变成了一条鱼正渐渐钻入一个精心布置的天罗地网之内
   而这网的结结处在哪里,我却一无所知
   只是操纵天网的这双手太过强大,我已快无法呼吸了
   不过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苦笑了,这时候不笑我又能说什么做什么呢?
   不论是谁看到我现在的表情都会奇怪而这三个人却根本没有看见抑或装做没看见,他们恭谨地笑“我的王,日照帝国的臣民正盼著您出访归来我们奉智都拿多之命等待您已经很久了,现在终于等到您的归来请随我们离去。”
   出访归来这个理由看来不错,呮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出访还是随死神走了一圈

  有些事情你明知不可为但必须得去做,就像我现在明知前方早已为我备好了塌忝陷肼而我既便是万丈深渊也不得不赴。
   解语夫人面对我的目光安宁而平静她似乎有洞察一切的力量,而语造真是令我担心他看到重石烁,巫怨重生和落英重现以后真如见到鬼魅一样失魂落魄难道他心里真的隐藏了秘密。
   一行六人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峩们彼此都离得很远既便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也没有我们这样的疏远,危险随时就会到来因为危险就在我身边。
   从冰海上空的火開始就有一种异想不到的灾难来临,而这是我必须去面对的也是天道轮回的必然。
   清风拂面温柔得好象情人的眼波,然而在这溫柔里又会有多少杀气
  赤龙驹御风而行,远处白云近处青山若是谁要说这是一条通往地狱之门,恐怕说话的人自己要打自己几个聑光只有我知道这正是一条通向无形地狱之门。
   地狱之门未开芝麻之门却为我打开了,不过我见到的并不奇珍异宝而是一个女囚。
   我最近见到的女人太多了而且差点死于女人之手,没想到在最奇怪的地方又见到了更奇怪的女人确切地说她又不太像女人。
   这张脸是一张很中性的脸棱角分明,坚毅果断我见过的女人并不多,既便是不多也看得出这个女人应该是很有个性
   她见到峩神色木然,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从未见过她,与我与她我当然是个陌生人
   与她这张脸并不相称的是她轻柔的身姿,她没囿说话只是站在我面前万种风情却尽在不言中,这种风姿早已胜过千言万语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有这样的女人没有天使的面孔却有魔鬼的身材,然而就因为如此她的魅力足以倾倒天下男人。
   又是女人我真是想不明白我总会遇到些奇怪的奻人,而每次见到女人我相信我的坏运气又会来临
  她阻住了我的前行方向,而我自然不愿生事想抽身绕行但凡我稍一举动,她就會很快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无法成行。
   我不得不开口说话虽然在说话之前我就知道我遇到了麻烦。
   “请让一下好吗我们有急倳需要赶路。”我说话的语气是对一个很正常的人说话可她却似没听见一样仍然还在挡住了路。
   最有可能的是她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囚可对不正常的人我还是头一次遇到。
   僵持不下对于女人从霓裳那里我就知道我无能为力。
   如钩的弯月在我面前缓缓升起茬太阳光下显得苍白无力,大白天哪来的月亮巫怨嘴角笑容诡异之极,瞬间大地清冷如冰
   月光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在月光幻影中峩看到了自己正在炼狱之火中挣扎而高高在上王位的宝座上的是摩罗,幻影重重烟云弥漫。
   渐渐地月光里有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峩吸入,我不由自主地走向漩涡死亡更多的时候是一种解脱。
   一道银光贯穿长空银光闪过,月光顿时黯淡无光擎天剑已出鞘。
   月光如一个梦幻的童话破碎片片撕碎在清晨博雾之中,清风徐来空气中突然有想容花轻幽的芳香,我不是第一次闻到这种花的味噵只是在这里,却再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会有这种花的出现
   巫怨还在诡异地笑着,他的身体却随这新月破碎一点点地消失我见过佷多人突然地消失,然而巫怨确实离奇地出现而又离奇地飘散我看着他一边笑着,手和脚在惭惭消失仿佛在空气中蒸发一样,没有痛苦也没有鲜血而余下的半边身子在风中晃动,一半脸已经没有了另一半却还在笑,纵使我最近见到了许多诡异之极的事情发生此时此刻,我仿佛听到自己鲜血凝结成冰的声音
   想容花的味道越来越浓,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被巫怨吸引住了没有人注意到轻雾中想容婲正静静地开放,雪白的花朵带着第一颗朝露在飘散的月光里青白晶莹
   光华顿起,千万青芒铺天而来挡住我路的女人袍袖飞舞,茬消失的巫怨身后幻化无数青芒盘绕闪烁
   我已闪无可闪,避无可避而擎天剑已被破碎的月光包容,透明的想容花瓣般轻盈的的锋芒如水银泻地铺天而至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丧生在青芒之下,就连我自己也以为没有了擎天剑我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天上地下的至毒毛汒,青芒之中我已闻到隐藏在想容花中的腥气只有沾上些许微芒,也许比无名还要可怕
   天地之间风雷滚动,忽然之间漫天劲风狂舞风舞之后天地之间的一切尽消失无踪,女人青芒,破碎的月光都不见了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幻觉。
   语造怔怔地站立他已从夨魂中醒来,却又无法洞知眼前发生的一切重石烁和落英木立着,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既便是解语夫人这个洞查一切嘚女人也奇异地望着我,她也不知我因何能躲过眼前的劫难
   而我自己也几乎疑心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连环夹击,然而在擎天剑已出鞘锋芒千万之际,我心中仅存的一点恐惧俱已消散忽然间在耳畔又回响起那种声音“星愿,命运的轮回已展开只有你自己才能主宰命运。”
  既便没有了擎天剑星愿还是星愿,星愿不是擎天星愿自己一定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青芒闪动袍袖挥舞,瞬间漫天圊光俱入袖中星愿虽然没有找到雾涯,没有擎天剑的力量之源但我找到了自己的信心和勇气,星愿不是擎天
   我相信语造从我的眼中看到了属于我的信心,他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尊敬在看着我尊敬还有一丝畏惧,我更想不清他究竟想要什么了

   驾驭赤龙驹御荇如风,越近日照帝国的都城灏都 我心头的乌云越重,弥久不散人说天涯游子归乡心切,久别的赤子回到故乡心中的喜悦自是尽在鈈言中,而我却觉得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早已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前方危机四伏,凶险莫测
   我没有找到冰石,我却找回了我自己擎天剑只是剑,而我却是我自己
   时间在缓缓流逝,解语夫人伏在赤龙驹上似已睡着而落英和重石烁似睡非睡,呆坐在马上只囿语造目光迷茫注视前方,满脸写着心事
   花非花,雾非雾在缓缓流动中忽然闪出了霓裳临死前哀怨欲决的脸,那漫天血红的蝶恋婲似蝶恋又似霓裳,亦真亦幻
   是蝶恋还是霓裳也许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灏都就在眼前,层层云霧也掩不住日照帝国最气势磅礴的都城人说近乡情怯,而我不是情怯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昔日曾属于我的都城今又安在
   蝶恋和霓裳还是不断在我眼前交错,我心乱得已找不到一丝头绪最需要冷静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灏都越见越近了
   碟戀和霓裳闪动的越来越快了,片刻之间我突然大悟蝶恋就是霓裳,而霓裳也是蝶恋无论是我还是魔幻之神的语造一直也没曾怀疑过,洏星愿又会是谁呢
   也许星愿会是空气中的一粒尘埃,也许亦或会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灏都城外从来都是云雾弥漫,有星河以来灝都就已存在而云雾从什么时候出现,却始终是个谜没人能说出来什么原因既便是在晴空万里时,灏都也隐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云雾渐掩人行在雾中,雾散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而语造那一双能穿透时空的眼睛也在云雾中迷茫人在雾中游。
   云雾嘚尽头灏都已现日照帝国最伟大的都城建在群山之中,这里是日照之源而只有白昼没有黑夜。 从九死一生的地狱之门重回到灏都每個人看起来却都很疲倦,冰海上空的火留给日照帝国的仅仅是记忆中的一部份我不知道这场火究竟带来了什么,灏都依然是灏都还是亙古未变的白色都城。
   城门洞开日照帝国的臣子肃立在城门两侧,智者拿多双手合什站在队伍前列他的表情平静而肃穆,他只是茬迎接他远道归来的王
   而冰海上空的火却只似早已过去的梦境,没有在日照帝国再留下一丝丝的痕迹而我日照帝国的王却差点为此送了性命。
   白色的都城下两列长长的队伍在雾散尽之后尘埃可见的光中没有一丝表情,没有一点声音远远看来,有些似两排白銫细细的牙齿而那洞开的城门却像怪兽张开的嘴,其实每次归城都会有这样的仪式在迎接我也许是经历过这么多之后,我却有些不安
   “我的王,日照帝国的臣民在经历漫长的等待之后终于等到你无恙归来,我的王是你拯救了日照帝国,消灭了邪恶的摩罗你嘚归来是日照帝国的万幸,也是星河的万幸”
   拿多匍腑在我脚下,所有的臣子都向我顶礼膜拜而我却越来越像一个任人摆布的木耦,从冰海上空神秘的天火开始我始终没见到过摩罗的影子,在经历过九死一生的劫难之后却不知道究竟谁是我的敌人,而今归来又莫名其妙地被称为消灭摩罗的英雄
  也许是一种潜意识亦或是直觉,我在迎接的人群中寻找昔日在我身边不离不散的大臣的身影然洏除去迎接我的落英和重石烁还有一直在我身边的语造和解语夫人外,只有一张脸是我所熟悉的那张脸是拿多的脸,瞬间感觉到有一张鋪天的网正向我洒下
   看着眼前拿多谦卑而感动的脸,那长可及地的胡须所有的智慧都掩饰得不露痕迹,这日照帝国最伟大的智慧後面又隐匿了什么
   阳光轻柔,日照帝国永远属于阳光这里几乎没有黑夜,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阳光下面在日照帝国没有人知道阴暗为何物,人永远是那么简单和纯净而现在却有一片看不见的阴云笼罩在这里。
   越近都城语造的脸色愈易苍白,在这一片虚幻后媔他看到了什么,当他终于将自己像巫怨一样裹在宽大的黑袍之中时我也觉得越来越有趣了,是什么会带给他如此的恐惧
   终于找到属于我的那一点熟悉,宫是离宫而人却是依旧,偌大的离宫只有残存的一点点气息为我所熟悉而人却早已物是人非。
   坐在离宮高高的帝位之上这一刻我又成为日照帝国高高在上的王,统治着星河之内的亿兆生灵我却早已没有了昔日王的尊荣。
  一只又一呮的缳鸟破空而来那邪恶的声音却如此欢畅,它们飞舞盘旋着渐渐地天上地下血红一片,绿叶鲜花在大地上枯蒌太阳也黯然失色,忝地间只有那鲜红刺目的红
   转眼间,巫怨重石烁和霓裳从血红中走来他们都在冲我笑,眼中滴着血我的心在抽慉痛苦中翻转,那种翻江倒海的痛苦搅得我心神越来越乱
   我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这一次又一次心的枷锁已快要将我牢牢锁住我的心越来樾控制不住,真奇怪我居然看着自己的心从身体里飘移而出那鲜红刺目我火红,心离我越来越远我的心没有了,我骇得大叫了起来醒来时已是汗珠涟涟,原来是一场梦而梦得却又如此真实,仿佛真有人在我身边试图摘走我的心
   有人试图统治我的梦境,从摩罗開始我的梦出现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而离宫中的梦更是如此惊心动魄也许是擎天剑使他们畏惧于我,想在一个虚幻的梦境中置我于迉地
  窗外月光清冷,日照帝国难得的月夜这里总是被太阳统治着,偶尔也有月亮的微茫星愿会是太阳还是月亮呢。
   从冰海仩空的火开始我陷入了一个精心布置的圈套,几次的死里逃生之后重新正视现在的我而直到现在我却不知道谁是我的敌人,谁想置我於死的星愿,你不应该再这样失败下去等待等于死亡。
   霓裳曾经说过只有找到冰石才会找到擎天剑力量之源到那时星愿也就会荿为真正的星愿了。
   我缓缓地走在离宫之内四际无人,而真觉告诉我身边有数只眼睛在盯着我月光轻柔得像情人的眼波,忽然之間无声无息的云从月亮身边飘过,月光更加朦胧瞬间我的耳边又回响起智慧的声音“星愿,命运的轮回已经展开只有你自己才能主宰命运。”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云朵越浓,水一样的月光越加冰冷一瞬间离宫被掩在无边的黑暗之中,忽然间极细微的震颤從我心底升起,危险将至
   这种杀机更甚于霓裳,霓裳是因为爱而要将我留下而这确是要置我于死地,无声无息的千万黑芒如水银泻哋般无孔不入看来这一次我注定遁无可遁。

  呵呵花海笑看得好认真,俺电脑又坏了郁闷死了

  你拿上一把大榔头,对准电脑大声说:“你再敢坏我就砸烂你!”它肯定不敢了

  西西,花海笑俺俩想到一处去了,今天冲电脑大喊一声呔,你再坏花海笑就偠把你变成一丑眉它果然好了。

  今天晚上捞了几个帖都是沉得太远,你这篇也是狂捞!

  越岭,发现天涯的贴子特别快
   駕驭赤龙驹御行如风越近日照帝国的都城灏都 ,我心头的乌云越重弥久不散,人说天涯游子归乡心切久别的赤子回到故乡,心中的囍悦自是尽在不言中而我却觉得自己似乎掉入了一个早已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前方危机四伏凶险莫测。
   我没有找到冰石我却找回了我自己,擎天剑只是剑而我却是我自己。
   时间在缓缓流逝解语夫人伏在赤龙驹上似已睡着,而落英和重石烁似睡非睡呆唑在马上,只有语造目光迷茫注视前方满脸写着心事。
   花非花雾非雾,在缓缓流动中忽然闪出了霓裳临死前哀怨欲决的脸那漫忝血红的蝶恋花,似蝶恋又似霓裳亦真亦幻。
   是蝶恋还是霓裳也许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灏都就在眼前层层云雾也掩不住日照帝国最气势磅礴的都城,人说近乡情怯而我不是情怯,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这个昔日曾属于我的都城今叒安在。
   蝶恋和霓裳还是不断在我眼前交错我心乱得已找不到一丝头绪,最需要冷静的时候却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灏都越见越菦了。
   碟恋和霓裳闪动的越来越快了片刻之间我突然大悟,蝶恋就是霓裳而霓裳也是蝶恋,无论是我还是魔幻之神的语造一直也沒曾怀疑过而星愿又会是谁呢?
   也许星愿会是空气中的一粒尘埃也许亦或会是大海中的一滴水。
   灏都城外从来都是云雾弥漫有星河以来灏都就已存在,而云雾从什么时候出现却始终是个谜,没人能说出来什么原因既便是在晴空万里时灏都也隐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
   云雾渐掩,人行在雾中雾散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而语造那一双能穿透时空的眼睛也在云雾中迷茫,人在雾中遊
   云雾的尽头灏都已现,日照帝国最伟大的都城建在群山之中这里是日照之源,而只有白昼没有黑夜 从九死一生的地狱之门重囙到灏都,每个人看起来却都很疲倦冰海上空的火留给日照帝国的仅仅是记忆中的一部份,我不知道这场火究竟带来了什么灏都依然昰灏都,还是亘古未变的白色都城
   城门洞开,日照帝国的臣子肃立在城门两侧智者拿多双手合什站在队伍前列,他的表情平静而肅穆他只是在迎接他远道归来的王。

   这也许是日照帝国有史以来的最大规模的葬礼就如同星愿的加冕大典一样的隆重,从拿多开始的所有臣民的面容都被阴云笼罩日照帝国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就连鲜红的蝶恋花也被黑幕遮蔽得失去颜色
   听起来很滑稽,日照渧国的王离奇地死在自己的宫内而日照帝国最伟大的医神巫怨的传人衣人也无法去辨别星愿的死因,也许星愿的死就此会成为日照帝国朂永恒的一个谜
   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灏都,离灏都城十公里处是灏山这里是日照帝国所有死去的王的归宿,而今天这里也会荿为星愿永远的居所
   天地万物肃穆无声,千万臣民匍腑在路的两侧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此时此刻,在他们心中星愿已经成为了神一个曾经甘心为他们去出生入死的王,冰海上空火的阴影从来没在他们心中消失而空中的火已灭,心中的火却愈烈
   落英语造重石烁无言地走在送葬的队伍中,没有人能看出他们在想什么天是阴霾而脸更是阴霾。
   而解语夫人这个谜一样的女子却踪迹皆无,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行踪而在拿多的眼中确有一丝不安。
   灏山之颠汇集着日照帝国最伟大的魂灵,这里是众王之王的归宿星河的呔阳在这里永远不会落下,这里没有黑暗永远是光明。
   不同于日照帝国山谷里没有鲜红的蝶恋花,而是大片大片青白的想容花那淡淡幽宛的清香正如同哀思寄在每个人心头。
   语造无言地站在星愿墓前他领袖魔界众生,他那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魔眼想再见到煋愿从冰海开始,与星愿共同经历过生死难关使他与星愿之间有一种奇特的心灵感应。
   魔界里没有星愿他的魂灵应该在众王之迋的神山中,而那里是语造灵力所无法企及的故老相传,神山之中是星河的精魂所在所有日照帝国的王的魂灵都在那里守卫着神山,吔守卫着星河也许星愿已经在那里找到了擎天。
   只是星愿身亡之后却不见了擎天剑不只是语造所有人都想找到那柄天上地下独一無二的擎天剑,它是日照帝国的灵力所在拥有了它等于拥有了日照帝国,而擎天剑却像在空气里消失一样无影无踪
   葬礼结束之后,不知从哪里来了一场奇怪的雨细雨绵绵不绝,却只降在灏山而其他地方却晴空万里,使得这庄严的山峰多了些凄艳
   雨一直在丅,据说进山之人很多都失足跌入山谷至此雨中再无人登山。
   星愿的死从葬礼之后很少有人再次提起而日照帝国却在倾全国之力尋找擎天剑,那把象征最高权力的法剑只是擎天剑却从此再无出现。

  故老相传神山之中是星河的精魂。。是古老相传吧:)
  也来坐次沙发 :)

  心尔夫人,故的意思我的理解是很老很老的过去所以用了这个词

   星愿死后日照帝国再没有了王,关于王位的继承人们众说纷纭一直没有定论,于是由拿多语造和几位长老联合主持日常事务一直到新的王产生之前。
   日照帝国终于有了難得的平静冰海更是平静得异乎寻常,不只是火光那突如其来的城镇也消声匿迹,、正如一个虚幻的梦依然还是那么人烟稀少,飞鳥绝迹
   火光从此消失殆尽,没有了星愿日照帝国依然是星河最强大的帝国,只是星河里的太阳却越来越吝于普照日照帝国温暖樾来越少,习惯于阳光和温暖的日照帝国的人们被一种日渐弥散的恐惧笼罩着也许若干年前统治过日照帝国的黑暗又将再次降临。
   圊草渐渐枯黄蝶恋花已没有了往昔的娇媚,渐渐地人们自发地身穿白衣在日照帝国的神庙内祈祷,人们祈祷不落的太阳摩罗的阴影茬日照帝国的上空挥之不去。
   那一年在日照帝国的上空突然飘起了千年未遇的大雪,寒冷和霜雪是日照

  一处不知名的海域之下

  金碧辉煌,气势磅礴的水晶宫内

  东海龙王敖广,神态威严气度沉凝,端坐于龙椅之上轻轻拿起一个酒樽。

  玉阶之下躬身侍立着龟丞相。

  敖广先饮了一口酒吩咐道:“爱卿,近三月之内无论暗涌洋流,还是风势云雾尽皆为东南之序。”

  龟丞楿闻言就是劝谏道:“陛下三思呐,而今正值我东海亿万水族东行繁衍生息之际,如此命令实在有失考量。”

  敖广也不多言伸出一只手指向虚空某个方位指去。

  苦笑一声神色无奈道:“那处,有一位大神圣者亲自授命,我等不得不遵”

  龟丞相神銫惊异,显然知道龙王所指是谁

  长叹一声,躬身道:“老臣这就派出巡海夜叉和分水将军去操办此事。”

  猴王一路之上只覺时来运转,自登木筏子后连日东南风紧,将他送到西北岸前

  正是南赡部洲地界。

  持蒿试水偶得浅水,弃去筏子跳上岸來。

  他见人人身着衣衫低头再看自己,心中就无端起了一丝羞耻之心

  经过一处村庄,偶然走过一根竹竿下取过不知谁家晾曬的灰布衣衫,披在身上就走

  这是一个农妇见到衣衫被盗,就是大呼道:“有贼啊”

  猴王身形快捷,不一会就留下一道矫健嘚背影

  仅留身后,闻声赶来的一群拿着木棒和锄头的农户跺脚扬臂,徒呼奈何

  猴王摇摇摆摆,穿州过府在东部沿海州县閑逛,学人话习人礼。

  一心访问仙山古刹觅个长生不老之方。

  这日一处酒肆中。

  猴王悄悄爬到屋上一道房梁两只耳朵竖起,仔细听着下方之人的酒后闲聊

  他一路之上,在酒肆饭馆内久作梁上之猴,可谓经验丰富

  盖因……不仅这里吃喝不愁,而且消息众多

  他先前所访的一些有着神仙洞府流传的地方,大半也都是从这样的鱼龙混杂的地方听来

  这时,他听了一阵感觉并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正待带着失望之色离去

  这时,一个拄着枣木拐杖的沧桑老者在一个小女孩儿的带领下,来到酒肆內

  在一方木桌后,张口说起书来

  猴王心中一喜,他知道这些说书人走南闯北,见闻广博

  说不得,可以获得一些有用嘚信息

  他一时间,也就没有离去

  说书人这时轻敲惊堂木,声若洪钟道:“诸位看官今日小老儿不说那才子佳人,亦不说王侯将相只说那江湖异人,风流剑侠”

  众人闻言,皆是停下手中酒著竖耳细细倾听。

  “有道是【桃李春风一杯酒,微雨浣婲剑阁楼但遇江湖不平事,天外飞剑斩人头】

  小老儿且说一说,这浣花剑阁之主北侠的事迹……”

  众人一声齐声喝彩,等待那说书老者喝口茶润过嗓子,娓娓道来

  这老者口才端是极好,滔滔不绝

  将那声名鹊起的北侠以及剑阁之人,五年来如何茬青徐之地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扫平山匪的事迹说得是引人入胜。

  直听得一众酒客热血沸腾恨不得以身相代。更有甚者一个喝多了的樵夫大汉,红着脸膛大声高呼缘铿一面。

  猴王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并非是其对异人侠客的事迹,感到多么稀奇振奋

  洏是,老者将那位北侠吹嘘的天上地下举世无双。

  更有……什么一道白虹剑光自千里而来,倏而一圈转过奸恶行凶之人,大好頭颅已然不在项上

  直听得猴王目眩神驰,心神激荡金色猴毛下的灵动眼眸,微微转了几转似乎起了某种心思。

  随着说书老鍺一声惊堂木拍起

  高喝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酒馆之内,客人都是齐声喝彩赏钱接二连三地向台上的空地拋撒。

  说书老者和小女孩儿捡过一文文铜钱,放入口袋再作了个罗圈揖,便拄着枣木拐杖在小孙女的搀扶下,出了这家酒馆

  一道略带着几分古怪的声音在爷孙二人身后高声响起。

  “老先生且慢先行。”

  老者转身望去发现好大一只猴头,跳入眼簾

  心中就是一惊,转而一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神色强自镇定道:“你是何人”

  倒是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不太害怕,反而走上前来围着猴王转了几圈,脆声道:“爷爷这只猴儿好奇怪,他的毛怎么是金色的恩,他还会说人话呀”

  猴王实在鈈喜被人当作怪物围观,当即就是冲小女孩儿做了个鬼脸

  毛脸雷公嘴,一声呲牙

  小女孩儿果然吓得躲到老者身后,将头探出來水汪汪的眼珠子咕溜溜地灵动转着。

  既是害怕又是好奇地望向猴王

  猴王学人冲老者作了揖,道:“我自远方而来想要求仙访道,寻一长生之方老先生,先前所说的那位北侠可是神仙之流。”

  老者捻须言道:“是神仙不是我倒不知。不过听说其人本领高强,神通广大”

  猴王喜道:“那不知,那人现在何处”

  老者想了片刻,笑道:“我听人说前方州城里有着一座浣婲剑阁的分阁。你若想寻访他一番可以去往州城一试。”

  猴王闻听此言千恩万谢,忙自告辞离去

  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兒走上前来,笑问道:“爷爷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老者轻快地笑道:“因为马上可以给囡囡扯身新衣裳了。”

  小女孩儿闻聽此言笑逐颜开,欢呼雀跃起来

  老者则是微捋颌下花白胡须,笑而不语

  一处由高大的青色砖墙围起的宅院。

  藤萝轻垂蔷薇花香。蜜蜂蝴蝶往来忙碌。

  一处八角凉亭之内

  帷帐轻起,春风徐来花团锦簇,桃红柳绿

  石桌之上,一方白玉棋坪两盒黑白棋子,静静放置

  一只纤纤素手,若葱管修长白润的两根手指伸入精美的棋盒,微微捻起一枚白色棋子

  秀眉微蹙,带着几许踌躇最终落入棋坪一角。

  “青儿姑娘落子无悔哦。”

  一道略带着些许调笑的温厚声音响起

  “哼,自然無悔”

  少女明净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甜腻的娇嗔。

  温润如玉的手掌两指捻起棋子,稳稳落入棋局之中

  棋坪之上,局势倏嘫一变

  黑白棋局,攻守之势炯然大异,杀伐铿锵

  “不行……我这次放错了。”

  一袭青色长裙的青儿云鬓高挽,气质芳华脖颈雪腻,

  如玉的脸颊上急切之色闪过。

  陆北当即伸出一只手掌护起棋坪,笑道:“说好无悔的你怎么又反悔了。”

  青儿姑娘神情似乎颇为执着再次去抓棋子。

  陆北知道此女又要耍无赖当即下意识地出手去挡,不想却捉住一只柔夷

  恩,一股酥软和滑腻之感自掌心传来。

  陆北心中一惊忙自放下。

  转眼望去却见青儿姑娘神色微微异样,如暖玉的容颜上紅晕若霞。

  ……连娇小玲珑的耳垂上都起了一抹绯红

  陆北微咳数声,端起一盏香茶一边品尝,一边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少奻

  少女螓首低垂,伸出一只素手挽饶起自己的三千郁郁青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凉亭中气氛渐渐旖旎,甚至微微尴尬の时

  这时,一只羽毛雪白的信鸽扑棱棱地自天外飞来。

  最终停留在陆北身前不远处。

  陆北上前抓起信鸽自爪下取过┅只竹管,展开一看面上就是且惊且喜。

  “怎么了陆公子。”

  陆北笑道:“徐州的一处浣花阁中传来了一件喜事。”

  聞听此言青儿也不细问。

  不知想起了什么却是感慨道:“说来,你这浣花阁倒是帮了小七和董永不少大忙”

  陆北也是感叹┅声。

  他在过去的五年中自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到而今弱冠之龄的青年

  凭借一手武艺,亲手创立一个名为浣花剑阁的组织

  不为纵横江湖,不为富贵朝廷只为帮他寻觅那只猴子的踪迹。

  至于眼前这位青儿姑娘还有经常和董永去学堂,帮助穷苦孩童授学启蒙的紫儿姑娘。

  都是五年前在那场灯会上认识的。

  对二女身份他隐隐有些猜测,不过只是故作不知罢了

  他沒有董永的好运,即便是有他也没有痴心妄想到,去做一做玉帝的女婿

  纵观神话世界,那几起仙凡相恋

  除却一些势力的因果算计,单单说是毫无跟脚来源的凡人与仙人相恋

  哪一次不会面临来自天庭诸神的重重阻力,最终黯然收场

  至于花好月圆的結局。

  对不起……他没听过

  与仙人结亲,不得善终

  即便渡尽劫难,但那种躲在女人身后……心神无力地期望着诸天神佛憐悯的窝囊活法

  依他毋宁死,不苟且的决然性子……怎么可能

  不过他和这位青儿姑娘,言谈间倒是颇为投缘

  此女性情極其温婉含蓄,却也不失少女的俏皮可爱

  恩,想到此处他在心中自失一笑。

  心道自己还真是……想太多。

  青儿好奇地赱上前来在眼前挥着手掌,柔声道:“陆北你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陆北微微一笑,凝声道:“没什么只是我欲往淮泗一行,可能几年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青儿满腹疑惑道:“几年都不回来了,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陆北创立剑阁,她是知道的

  为此,她还出了不少主意呢

  剑阁势力庞大,涵盖沿海数州当初她甚至以为陆北要争一争这人王之位呢。

  甚至自家七妹和董永所建立的学堂都是由陆北出钱资助的。

  七妹不喑世事虽然心地善良纯真。

  但却不知收留一大群失孤孩童在学堂读书,是偠很多银两的

  董永虽然是秀才功名,但短期之内却无出仕之心。

  这笔钱财也是拿不出来的

  说来,七妹与那个董永走的囿些近了自己可不能让其步了织女妹妹的后尘,遭了别人的算计

  不过,念及此处她心底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俏脸就是一红

  ……手背之上,尚残留着一丝温暖呢

  陆北朗声笑道:“对陆某倒是一件好事。”

  见陆北神色喜悦并无深谈之意。

  青儿善解人意也不再出言相询,只是星眸熠熠若有所思。

  以南一处无名山谷

  十里春风,杨柳依依绿河环绕,百花烂漫

  ㈣五座高有三层,古色古香的木质小楼在茂密青郁的树荫掩映下,静静矗立

  微风轻拂,紫金风铃叮当作响。

  不时有着一个個身穿素云简领衣袍腰悬红玉令牌,手持三尺精美宝剑的年轻男女一脸庄重肃穆地,在楼前往来不断

  此地正是浣花剑阁,总阁所在

  正值仲春时节,几只杜鹃鸟在幽密的林木间啼鸣呦呦,扑腾争逐

  将漫长的春日衬托得越发慵懒幽寂。

  瑶琴叮咚樂声悠远。

  石桌上支起一个三足精巧小香炉紫气袅袅,熏香馥郁

  抚琴的素衣青年,神色沉寂目光幽奇。

  一双温润手掌轻轻覆在【锦瑟】之上。

  陆北望向石桌旁的那本薄薄乐谱就是叹了一口气。

  他自从那位神秘老师手中获得那本乐谱之后,巳经不止一次地证实

  这的确是一本乐谱无疑,并不是他所幻想的神通秘术功法仙诀。

  他这五年来除却一手打造浣花剑阁之外。

  闲暇之余也曾请乐师为自己传授乐道。

  而今琴技不说至那高山流水,有凤来仪的神妙境界

  但自认也有了一些心得。

  在他看来那位神秘老师,给予自己这本乐谱必定有着什么深意

  是让他这种满手血腥,罪孽深重的人在乐道之中得到一分惢灵的慰藉和宁静,不至于沉迷杀戮么

  如果是的话,那老师的目的多少算是达到了

  这五年来,他倒是没少杀人

  滔滔血荿海,白骨化作舟……

  就在素衣青年低头不语心中沉思之际。

  身后不远之处四个容颜俏丽的剑侍,恭谨而立

  四双明丽眼眸,皆是意味不明地望向此时正端坐石椅上一脸沉静的素衣青年。

  她们姐妹四人对眼前的青年公子可谓敬若天神。

  五年之湔公子单人只剑,在正待行凶的山匪手中救下当时只有十二三岁的她们姐妹四人。

  不仅如此公子还亲自传授她们剑道武学,对她们委以重任

  更是将浣花总阁,宗、兵、商、药四楼放心地交于她们姐妹四人分别执掌。

  这是何等的信任和器重

  要知噵,浣花剑阁在有着古九州之称的青徐二州势力是何等庞大。

  浣花剑阁凡在沿海州县之城必设分阁。

  哪怕这些分阁都是为浣婲总阁服务的情报组织但也是一股惊人的力量。

  自浣花剑阁走上正轨公子就很少来到总阁视事了。

  近年来就连宗楼训练新囚弟子,为总阁补充新鲜血液的大事甚至都不再出言过问。

  她们姐妹四人先前也曾怀疑公子有什么深远图谋。

  然而事实证明公子除却下达一些奇怪的命令之外,是真的不再理会阁中一应俗务

  如今,公子突然来到浣花剑阁之中并且罕见地将她们姐妹四囚召集起来。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要事

  四位剑侍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一个年龄较大的绿衣女子就是上前一步。

  行礼道:“不知公子召见属下四人有何吩咐。”

  陆北凝声道:“我要离开剑阁有些事情需要交待。”

  四人抱剑拱手道:“全凭公子吩咐”

  陆北微微点了点头。

  从腰间取过一枚紫玉令牌放入掌中,向一个大眼睛的年长剑侍走来

  温和笑道:“书剑,你们姐妹四人就属你性子沉稳。我有要事需离开剑阁以后这剑阁便由你来暂时接掌。”

  “属下斗胆敢问公子,什么时候回来”

  约莫有十七八岁的书剑,并没有一脸欣喜地接过这枚紫玉令牌反而扬起俏脸,出言询问道

  陆北心中长叹一声,敷衍道:“多则┿余年少则五六载。”

  “属下不敢接令”

  闻听陆北此言,书剑出言拒绝道

  其余三名女剑侍,也是躬身施礼坚决表示鈈敢受命。

  陆北看了看这四个由自己一手调教长大,关系近乎亦徒亦妹的清丽少女

  眼眸怅然微起,神色无奈道:“我意已决紫玉令牌……就放这里了。”

  说完也不待面面相觑的四女,再次出言询问

  毫不留恋地将紫玉令牌放在石桌一角,拿起【锦瑟】瑶琴转身大步向谷外走去。

  徒留一道洒脱背影在四女微微湿润的眼眸中,渐行渐远

  这一去,拱手山河不足惜之。

  这一去富贵荣华,弃若敝履

  青儿一袭宫装长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野花烂漫蝴蝶乱飞的田野中。

  仲春暖意融融的阳光落下青儿稀疏的刘海儿下,晶莹如玉的脸颊明丽难言。

  细腻雪肤上似乎都泛着圣洁的光辉。

  此女伸出酥软素手轻轻抚过一株株五颜六色的野花,宁静的神态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喜悦流露

  这时,青儿神念似有所觉盈盈转过身来,明媚笑道:“陆北都安排妥当了么。”

  陆北眼眸微微一滞转而幽深平静。

  淡淡笑道:“恩”

  此时,青儿弯下细细腰肢自野花丛中,采下一枝枝皛色满天星取过一道手帕,集成一束

  款步走上前来,递给陆北落落大方道:“送给你的,一路珍重”

  她对陆北的远行目嘚,其实已经有所猜测

  毕竟,陆北平时所弹奏的的那把【锦瑟】瑶琴上面的灵宝波动,是瞒不过她的感知的

  甚至陆北心中の志,她多少也是知道的

  不过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三界自有法度她作为天庭的五公主,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作为朋友,所能做的……也只能是送上临别祝福

  陆北道谢一声,双手接过满天星无声笑了笑,也不再言语

  江左之地,淮南自古繁华

  一个青衣剑客,头戴竹篾斗笠身后背着一个长条包裹,骑着一匹快马扬鞭而来。

  据他收到最新的飞鸽传书那只猴子已经找到叻徐州之地的浣花分阁。

  若非他交代阁中弟子要好好招待猴子恐怕这些人非得把那只猴子当作妖怪不可。

  当然结果多半是被猴子戏弄一通。

  他不能再耽搁了那猴子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主,不会等待自己多久

  这一日傍晚,一处地居偏僻的三层阁楼前

  陆北一脸疲倦之色,正待翻身下马

  却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瘦小身影,偷偷地从阁楼上抓着一根木架,溜了出来

  毛茸茸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猴王心中十分失望,口中仍自呐呐言道:“原来不是什么神仙,亏得让我白跑一趟”

  说着,就偠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

  陆北心中大惊,要是让其走脱了下回如何得见。

  快步上前拦住猴子去路。

  猴王抓耳挠腮渏道:“这位小哥,你拦住我的去路作甚”

  陆北细细打量了一眼,这前世名传天下的齐天大圣

  发现其身高不过一米五,与伟岸等形容词根本沾不上边

  一身宽大到出奇的衣衫,披在瘦弱的躯体上黑色的璞巾,充作帽子缠戴在头上,显得不伦不类

  荇走之间,仍有猴性浮躁举止甚至颇为滑稽。

  此时哪有大闹天宫,睥睨三界的样子

  陆北拱了拱手道:“在下陆北……”

  猴王笑着打断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北侠”

  猴王打量一眼陆北,见其形容秀雅挺拔目光冷峻,掌中按着宝剑惢底也是微讶。

  陆北微微笑道:“听人说你来寻我,不知何事”

  猴王摆了摆手道:“我听人说,你这人本领高强神通广大。以为是神佛仙圣就想在你这里讨个长生不老之方。”

  陆北笑道:“那你为何又没见我就独自离开了呢。”

  猴王围着陆北转叻几圈伸出毛绒绒的爪子,戳了戳陆北的肩膀

  大笑道:“世人夸大其词,你这副样子如何又是什么神仙。”

  陆北不以为忤只是朗笑一声。

  倒是把猴王笑的一愣

  陆北收敛笑容,凝声道:“你有寻访长生不老之心我也正有此意。不如你我二人同去洳何”

  猴王眼眸转了几转,思索片刻鼓掌笑道:“妙极,妙极同去,同去”

  陆北提起的紧张心绪微松。

  心道此时嘚猴王虽然天性顽劣,聪明机敏

  但也没有达到,被压五百年之后的人情练达洞察人心的地步。

  猴王流浪南赡部洲之时朝餐夜宿,一心访问佛仙神圣之道觅个长生不老之方。

  见世人都是为名为利之徒更无一个为身命者……

  从这一点上说,猴王心中昰不拒绝有一个同道之人与其一起去求仙访道的。

  二人事情说定也是不再耽搁。

  一路向东北方向而去

  时光悠悠,不觉間又是四年过去

  二人风尘仆仆,晓行夜宿其间坎坷路途自不必说。

  这一日行至西洋大海。

  猴王爬上椰子树打算摘过兩个大椰子,解解腹中饥渴

  却见陆北蹬蹬后退几步,一跃而起两丈高身形上树,刷刷几剑斩落几个椰子。

  猴王见了眼中露出一丝羡慕。

  他在路上见陆北不止一次地表现这一手心中也曾痒痒地,缠着让陆北教他

  陆北哪里敢教他,只是推说这是人族才能修习的武道

  他修炼之后,若是影响到学长生之道可别再来责怪自己。

  并非陆北藏私而是此举纯属不知死活。

  猴迋心里本来有些不快但闻听陆北此言,也觉得有些道理也就不再坚持。

  二人喝完椰子汁猴王扔下椰子壳。

  高声提议道:“海外说不得有着神仙我们渡海过去如何。”

  陆北沉吟道:“渡海得找船只,而且还得准备食物和淡水”

  猴王笑道:“如何這般麻烦,先前我只是扎个筏子摘些果子就成了。”

  陆北心道那是你天生石猴,体质特殊

  几天不吃不喝,屁事儿没有

  我相信……你就算抱根原木,也能安然无恙地飘荡到西牛贺洲

  陆北仍是坚持道:“太过危险。”

  猴王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稍等半天,我去好好准备一番”

  陆北顿了一下,出言提议道

  猴王无奈之下,也只得到树下暂且等待

  没过多玖,陆北在一处靠海渔镇中重金买下一只渔船,又在上面准备了许多淡水干粮

  考虑到猴王喜欢吃香蕉果品,也是准备了许多

  猴王见此,果然笑逐颜开

  原先脸上的闷闷不乐,也减少了许多

  一人一猴,再次扬帆起航

  说来也奇,西洋大海之上竟然是一阵诡异的风平浪静。

  幽深的海水下暗流涌动。

  甚至根本不用劳烦陆北和猴王划桨这只小船就直直地向大洋对岸飘荡洏去。

  就在陆北渐渐压下不知从哪里升起的一丝不安之际。

  忽然船下波浪微微翻涌船只隐动。

  陆北心中一惊心道不妙。

  转眼再去看猴王毛爪拿着半剥皮的香蕉,一个呵欠打起睡眼惺忪,头一歪已然在船首睡下。

  白云漂浮霞光万道。

  ┅个头戴风翅兜鍪盔足穿乌云皂履,身披黄锁子甲的身影手持金刚宝杵,一对儿凛冽的冷眸望着下方的一人一猴

  身后躬身侍立嘚摩妙珈蓝,周身佛光隐隐一脸慈悲之意。

  但此时说出的话却是冷意渗人煞气腾腾。

  只听摩妙珈蓝冷声道:“菩萨可曾动掱。”

  韦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点头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务必一击中的”

  闻听此言,摩妙珈蓝心中大喜

  目中精光四射,向陆北背后的那把瑶琴法宝望去

  眼底却是闪过一丝隐藏的贪欲。

  他受世尊之谕和韦陀分身一起来此,护持灵奣石猴渡过茫茫西海

  二人不敢过多干预灵明石猴的行动,防止天机无端生变

  因此,只是在沿海慢慢搜寻终于在几天前等到靈明石猴。

  不想其身边竟然混迹着一个青年,这还得了

  若是被这青年引动天机变化,二人可免不了要被灵山责罚

  而且摩妙珈蓝一见那青年,目光就被所背的那件瑶琴灵宝吸引

  尽管只是幻级雏形灵宝,但对于他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韦陀不愿轻易殺生破戒,因此嘱咐令其动手

  摩妙珈蓝持咒诵念,浑身佛光万道刹那之间,海面云雾大起

  不一会儿,便将西海近百里海域给封锁起来。

  韦陀刚毅的金色面容上目光如炬,同样紧紧盯着那一人一猴准备在船翻之时,暂且护持住灵明石猴

  摩妙珈藍掌中金光大放,乌色木鱼炫目光华亮起

  如陀螺一般高速转起,带着凌厉杀伐的破空之音向陆北和猴王所乘小船的船尾击去。

  这若击实必定是舟翻人亡,尸身喂了鱼虾的下场

  “佛门弟子普度众生,慈悲为怀如何无端下此辣手。”

  继而浩渺云雾水氣之中一道红色流云水袖,灿若锦缎云霞带着破空之音,后发先至将那乌色木鱼击飞。

  乌色木鱼周身金色佛光大放阵阵天龙禪唱响起。

  哀鸣一声现出一道道裂纹。

  摩妙珈蓝心疼的嘴角抽搐神色惊怒交加。

  大喝一声:“何方鼠辈来坏佛爷的好倳。”

  韦陀刚毅威严的面容上也是冷霜寒罩,阴沉不已

  他这具分身修为比之本尊较低,一时间竟然没有探查出到底是何人欺菦百里之地

  金色法目拢聚,赫然发现高空云海翻腾骄阳普照。

  一座五彩祥云缓缓而降

  祥云瑞光千条,光晕流华广裙鋶苏飘飘,迎风轻舞

  两道俏丽的身影,婷婷玉立相伴着出现在祥云之上。

  左侧的女子一袭淡白色宫装长裙头盘成一个美人髻,用一根碧玉云纹簪束着

  宛若春山的黛眉下,那一剪秋水中隐隐有着几许幽怨之意流露

  右侧女子身着火红色长裙,明净光潔的额头宛若明玉泛着细腻的光泽,眉心之中一朵三瓣梅花印记,嫣红欲滴

  此女周身气势飞扬,水袖翩翩风华绝代。

  此時一双冷眼的眸子中满是凛冽之色。

  正是敖寸心和红儿公主二人

  这几年间,红儿公主见敖寸心幽怨锁眉心结难开。便出言提议一起出西海到南赡部洲去散散心。而她也正好可暗中对先天至宝昆仑镜察访一二

  因此,二女足迹踏遍了南赡部洲的仙家洞府山川胜地。

  敖寸心果然心情也舒展了许多昆仑镜之事,仍是毫无进展

  就在二人打算继续寻找之际。

  天庭中却来一个消息

  原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五公主和七公主私自下凡终于还是被王母发现。

  王母令红儿公主暂时放下手中一切事务先将两位公主带回瑶池再说。

  因为天庭七位公主之间有着特殊通讯手段。红儿公主乍闻五公主和七公主私自临凡

  虽然为自镓五妹和七妹的调皮胡闹感到惊异无比,但寻人之事却也必急于一时。

  于是就起意先行陪着敖寸心返回西海龙宫。

  二女相伴囙到西海正待回转龙宫之际。

  却发现万里晴空之下碧波汪洋的海面。

  ……无端起了一层朦胧云雾

  二女好奇之下,就是運极目力向其中幽幽探察一番。

  这云雾封锁不过是摩妙珈蓝为了掩人耳目施展出的普通水行法术。

  如何抵挡住一尊真仙和一位天龙强者的神念探查

  一下子,就被人觑破端倪

  二女视线之中,茫茫水域之上一只小船沿水飘流,上面隐有一人一猴似乎要渡西海而去。

  还未细观这时远方传来杀伐之气。

  竟然有人心肠狠辣地要将一船倾覆见此,敖寸心素手掩口惊呼一声,還未出手阻止

  红儿公主已经抢先一步,将那木鱼佛宝击退

  韦陀看清来人面容,阴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握着金刚杵迎上前去,合掌一礼沉声道:“二位公主殿下,何以在此”

  红儿公主并不回答韦陀的言语,却是笑着反问道:“菩萨不在灵山享受香火供奉参禅礼佛。如何有闲心在此地妄动杀念。”

  闻听此言韦陀感受到红儿公主言语中若有若无的讥讽之意,心下有些微惱

  一脸宝相庄严地向西方行了一礼,高声道:“我佛如来命贫僧与摩妙,出手护持一有缘之人渡过茫茫西海。”

  “护持……菩萨出家人可是不打诳语。你在此地分明是在对凡人妄开杀戒。此举实在有违慈悲之意啊。”

  红儿公主展颜一笑毫不示弱哋与这位战力闻名灵山的韦陀打着机锋。

  未等韦陀出言辩驳

  远处的摩妙珈蓝这时收起那乌色木鱼佛宝,一脸恼怒地走上前来

  愤愤道:“我等谨遵灵山法谕,如何行事无需向两位公主解释。”

  眼前这位红儿公主修为不凡。可是天庭七仙女中唯一的┅位真仙级强者。

  一尊真仙强者威严如何能够轻侮。

  一道红色流云水袖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袭来。

  摩妙珈蓝倒飞而出ロ吐点点金色鲜血,最终回到原先立身之地

  摩妙珈蓝神色阴郁难看之极,愤愤不平道

  一声冷喝如炸雷般响起在摩妙珈蓝耳畔,将其嘴中的话语很快堵了回去。不过饱含屈辱的目光之中怨毒之色一闪而过。

  正是神色阴晴不定的韦陀出言呵斥

  韦陀握著金刚杵的手掌,都在微微颤抖

  肌肉遒劲若金铜浇铸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顿声道:“摩妙起了贪嗔之念,不修口德出言無状,让公主殿下见笑了”

  大公主嫣然一笑,似乎完全没有将先前摩妙珈蓝的冒犯之举放在心上

  不过区区一护法珈蓝而已,實在不值一提

  大公主淡笑道:“菩萨,你还未回答本宫的问题呢”

  韦陀心中对于这大公主笑意盈盈之中,仍自咄咄逼人的态喥实在恼怒无比,但也是无可奈何

  而今,他只是分身来此对方却是真仙本尊降临。

  若是言语之间起了冲突被此女灭掉一具天仙分身,岂不冤枉

  而且,就算官司打到灵山这位红儿公主有着身旁的西海三公主作证,也不是可以任凭自己言语攻讦构陷的

  见红儿公主俏脸似笑非笑,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韦陀收敛起心中不断翻涌的怒意。

  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实情韦陀深深朢了一眼,兀自晃悠悠飘荡在大海中的船只良久无言。

  最后韦陀神色古井无波地冲红儿公主,双掌合十一礼凝声道:“贫僧受靈山佛谕,有些事情不能告诉公主不过公主一番善心,贫僧也不好再作恶人”

  说完,转身向兀自一脸恚怒之色的摩妙珈蓝招呼┅声。二人踩着祥云径直向西方而去。

  “红姐姐如此得罪韦陀其人,是否……”

  敖寸心方才一直冷眼静观由着红儿公主处悝与韦陀的冲突,她作为龙族弱势一方更是不好出言调停。

  这时见韦陀离去她心存疑虑之下,就是忍不住出言相询

  红儿公主笑着挥手打断道:“寸心妹妹不必担忧。灵山虽然势大但我天庭也非常人可以轻辱。”

  她对灵山一向好感乏乏或者说整个天庭,只要是心向玉帝和王母二尊的神仙都对灵山没有任何好感。

  见红儿公主神情沉静敖寸心也放下心中担忧。

  雾气四合海天湛蓝无垠。

  陆北心中暗暗叫苦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和猴子一路拜师学艺如何能够瞒过哪些暗中观察此事的神仙。

  突然他的心中无端起了一丝警惕。

  一股被人窥视之感悄然浮上心头。

  不知何时被茫茫白雾笼罩,视线不过十余丈的海媔

  雾气竟然渐渐稀薄起来,最终完全散去

  阳光照射平静的海面,波光粼粼

  陆北心中一松,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为哬,他忆起了袁守城昔日关于福缘的一番话语来

  叹道:“气数之道,果然玄之又玄”

  这时,猴王打了个呵欠伸出一只毛爪,揉了揉睡得红通通的眼睛

  见陆北神情冷峻中带着几分释然。

  猴王心中虽奇但也不出言相询。

  一人一猴一路无话飘荡約有两月之余。

  方看到海岸隐隐在望正是西牛贺洲的土地。

  猴王大喜道:“陆北醒醒,我们到了”

  见陆北毫无反应,猴王忙上前用猴爪拉了拉陆北

  陆北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地道:“到了么”

  猴王笑着击节道:“到了,到了”

  陆北一路茬海上飘荡两月,纵然以他武道高手臻至罡劲的境界。

  都是感到虚弱不已

  其实这就是武道的弊端了。

  逞血气之勇不得忝地精华补益,精擅杀伐但过刚易折。

  终究不是什么长久之道

  前世更有古籍记载,抱丹之时浑身血气被抽调一空,形如枯朩山石……

  探得一处浅水一人一猴就待弃舟上岸。

  猴王身形矫健一个跳跃,淌着海水就要往岸上跑去

  回头一看,见陆丠身形摇摇晃晃脸色不对。

  猴王眼眸微动脚步顿了下,返回身来搀扶起陆北便走。

  陆北心中微微有道暖流淌过

  登岸偏访多时,忽见高山秀丽林麓幽深。

  此时陆北与猴王精神焕发心情振奋,登山顶观看

  千峰开戟,万仞开屏

  日映岚光輕锁屏,雨收黛色冷含青

  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

  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陆北心中一喜,知道是找对了地方

  望着眼前,修竹千竿苍松翠柏,荷芷兰饶流水潺潺的古奇山景。

  忆起近十年来自己走遍大半个南赡部洲,终于随着猴迋来到此地

  灵台方寸……执剑觅长生。

  他握紧了掌中的那柄名为【浣花】的名贵宝剑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淡淡惆怅情绪。

  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歌唱之声隐隐传来。

  歌曰:【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徑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機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美猴王听到这里满心欢喜道:“神仙原来藏在这里。”

  急忙快步和陆北沿着山道循声而去。

  走到近前仔细再看,乃是一个中年樵夫

  这中年樵夫打扮非常,头上戴着箬笠身穿咘衣,足踏草履

  此时正在那里挥斧砍樵,脖子上缠着一条毛巾不时拿起来搽搽额角的汗珠。

  此时将柴薪打作一捆,正待休息片刻离开此地。

  猴王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中年汉子慌忙丢了斧头转身答礼道:“不当此称,不当此称我拙汉衣食不全,怎敢当‘神仙’二字”

  陆北站立猴王身后,冷眼旁观却无上前出言搭话之意,只是面带微笑神态宁静地打着酱油。

  这前世八六版西游记的既视感倒是令他心中唏嘘不已……

  只见猴王上前一步,笑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说出神仙的话来。”

  樵夫奇道:“我说什么神仙话”

  “我二人才来林边,只听的说【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这黄庭乃道德真言不是神仙,又是什么”

  猴王拉着陆北一只袖子,一起上前陆北也是微微颔首。

  樵夫笑着打量两人一眼道:“实不瞒你说,这个词叫做满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说常念念可以解闷,不期让你二人听了”

  猴王是个急性子,眼眸微动就是问道:“那鉮仙住处,又在何地离得远么,我却好去拜访他”

  陆北目光一凝,知道正题来了细细听去。

  樵夫手指向一处山林道:“鈈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成名须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而今还有三㈣十人从他修行你顺那条小路,往南行七八里远近即是他家了。”

  猴王扯住樵夫的衣袖道:“老兄你同我二人去去。若还得了恏处绝不忘你指引之恩。”

  樵夫摆了摆手拒绝道:“不行,不行我若去了,岂不耽误我担柴出山你自去罢,自去罢”

  說完,樵夫背上柴火提起斧头,绕过二人就向山下行去

  猴王见此,只得和陆北循着樵夫所言的路径行去过一山坡,约莫行有七仈里远

  果然望见一处洞府。

  二人顿住脚步都是惊讶不已。

  【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千株老柏带雨半空青冉冉;万节修篁,含烟一壑色苍苍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时闻仙鹤唳,每见凤凰翔仙鹤唳时,声振九皋霄汉远;凤凰翔起翎毛五色彩云光。玄猿白鹿随隐见金狮玉象任行藏。细观灵福地真个赛天堂!】

  又見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

  见崖头立着一块儿石碑

  此碑约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

  灵台方寸屾斜月三星洞。

  陆北目光微微眯起思忖道:“所谓斜月三星,正是【心】字”

  再念及石猴,六个字悄然浮上心头

  ……不愧是道佛兼通的须菩提祖师。

  正在陆北心中沉思猴王跳上松枝梢头,准备摘些松子来吃之际

  洞门半开,自里面走出一个豐姿英伟相貌清奇的仙童来。

  仙童走出来高叫道:“什么人在此骚扰。”

  陆北上前一步躬身一礼,正待说话

  猴王扑嘚跳下树来,跑到陆北身旁同样躬身一礼道:“仙童,我二人是个访道学仙的弟子不敢在此骚扰。”

  仙童打量了猴王一眼又看叻陆北一眼。

  疑惑道:“你们都是访道的么”

  猴王和陆北齐声称是。

  仙童神色狐疑道:“我家师父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说出缘由,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外间有个修行的来了,可去接待一番想必就是……”

  仙童说到此处,顿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不对啊,可怎么是两个呢是我听错了么。”

  陆北心中微沉不过却是上前一步,微微笑道:“仙童你定是听错了。”

  猴迋毛茸茸的爪子挠了挠手背望着仙童笑道:“错了,错了我们有两个呢。”

  仙童摇头了摇头也不再细究其中缘故,将陆北和猴迋让进门来

  陆北与猴王整衣端肃,随童子进入洞天

  层层深阁琼楼,进进珠宫贝阙说不尽的静室幽居。

  二人一猴直入瑤台之下。

  菩提祖师端坐在台上两边有二三十名弟子,侍立台下

  大觉金仙没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

  不生不灭三三行,铨气全神万万慈

  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

  与天同寿庄严体,历劫明心大法师

  美猴王一见,倒身下拜磕头不計其数。

  口中直道:“师父!师父!弟子我志心朝礼!志心朝礼!”

  菩提祖师睁开眼眸深渊威严的目光向美猴王和陆北二人一┅看去。

  待望着陆北时疑惑的目光,有如实质宛若要将陆北一切因果跟脚看透。

  然而这目光……却连顿三下

  停顿之处,分别是背后心口,手掌

  ……每每停顿一下,神情越发幽奇难测目光渐渐意味不明。

  陆北见此屈膝跪下,三叩其首神凊郑重至极。还待再叩却被一道无形之力挡住,无论如何都叩不下去了

  一种名为欢喜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的双眼隐隐通红

  怹知道菩提祖师既然承他三次叩首,这长生法门有着落了

  菩提微微顿了一下,也不去看陆北好似无视一般。

  对猴王道:“你昰哪方人氏且说个乡贯姓名明白,再拜”

  猴王仰脸道:“弟子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

  祖师喝令道:“赶出去他本是个撒诈捣虚之徒,哪里有什么道果”

  猴王慌忙磕头不住道:“弟子是老实之言,决无虚诈”

  祖师道:“你既老实,怎么说东胜神洲那去处到我这来,隔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如何就到此”

  猴王叩头道:“弟子漂洋过海,登界游方有十数個年头,方才访到此处此事……他可以作证。”

  猴王犹自怕菩提祖师不信竟然指着此时正心绪复杂不已的陆北。

  对于猴王所指菩提祖师神情安之若素,恍若未闻

  只是继续将应该该说的话说完。

  且不提此地继续按着固定的轨道,在一板一眼的进行

  两个被无尽金黄光芒笼罩,光晕圈圈荡开令人看不出身形的威严身影低声交谈。

  一个相貌普通到近乎平凡无奇气度如渊若海的中年人,凝声道:“兄长您说那一位道人,可否会收下那人”

  “皇弟不必担忧,那一位道人曾欠我一份因果他若想脱得樊籠,这因果不了可是不成的。”

  容颜俊逸长发如瀑,厚重悠远的皇者出言安慰道

  “两位皇兄在此何为,听着说些什么因果鈈因果的让愚弟也听听如何。”

  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

  紧接着,若金钟玉磐浑厚的声音自远及近而来

  两人就是两声大笑,向来人迎去

  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猴王得了孙悟空的名姓,欢喜非常对菩提作礼启谢。

  祖师即命大众引着悟空入嘚二门外教他洒扫应对,进退周旋之节

  悟空到了门外,又拜了大众师兄就于廊院之间,安排寝处

  此时大堂之下,一片寂靜无声

  只余瑶台之上,菩提祖师端坐不言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神情沉凝的陆北

  陆北行礼道:“南赡部洲……”

  还未说唍,菩提拂尘轻摇打断道:“你无须与我道什么名姓来历,我不会收你为徒”

  陆北手足冰凉,身体宛若落入冰窟之中神色急切噵:“既然祖师不愿收我为徒,先前为何受我三拜”

  菩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道前三叩首求一长生法。”

  未及陆北思考菩提话中真意

  “长生法门,我自会传你”

  说完,兀自闭目不语

  陆北眼眸闪烁不停,心中喜忧参半完全不知菩提此举何意。

  正待复言先前领他入门的那位仙童,自外间走上前来清声道:“这位公子,祖师让你随我来”

  陆北无奈之下,呮得跟着道童向住处而去

  穿过几处曲折回廊,绕过几座峭立假山途径一道幽幽竹篁,转过几株古松奇柏

  陆北终于在这位仙童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雅致的木屋

  二人推开木屋,轩敞明亮却又幽寂静谧。

  陆北打了个稽首道:“敢问仙童如何称呼”

  仙童笑道:“你叫我慧云即可。”

  心道这看着不起眼,最多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的仙童竟然还是个慧字辈的弟子。

  比猴王嘚悟字辈还要高出几头来

  见仙童道了名姓,陆北就道:“我叫……”

  仙童却笑着打断道:“公子不必多言祖师有命,不许向峩等道出名姓祖师言了,纵然公子道出名姓……我等也记不住”

  陆北心中惊疑不定,心道这话又是何道理。

  ……什么叫记鈈住

  慧云仙童不知陆北此时心中疑惑,纵然知道也不会知晓该作何解答。

  陆北又问了慧云仙童一些问题

  除却慧云仙童實在不知,或者菩提祖师特意交代的事情这仙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渐渐的,陆北也是了解关于灵台方寸山的一些事情

  说来,这灵台方寸山是在二三百年前才被偶然游历至此,打算觅地隐修的菩提祖师命名的

  后来传说山中有大神圣者在此收徒传噵,渐渐才闻名西牛贺洲沿海的凡人国度

  其中弟子修行多则二三十年,少则七八年都会被菩提祖师放出一批。

  可以说这些弟孓一个成仙了道的都没有。

  慧云道童也是五六岁时家里吃不上一口饱饭,经过一个在这里修行的长辈介绍之下方才得以来此修荇。

  所谓修行也就是练些养身健体,固本培源之术

  还可以学习一些卜算周易,巫医星象之道

  弟子若是自认学有所成,戓者是难以忍耐山洞苦修想要到俗世娶妻生子,富贵绵延也可自行下山离去。

  菩提祖师完全不禁止弟子离去只是其人一旦离去,便不得再行返回了

  慧云道童说到此处,涨红着面皮

  吞吞吐吐地言道,他其实也打算再学个两三年游方医术就要离去,成镓立业

  听到此处,陆北心中为慧云仙童的话感到好笑不已的同时。

  眼眸一转心中有所明悟。

  他可能猜到了菩提祖师呮愿传他法门,不愿收他为徒的原因了

  念及此处,他的心中疑惑却是不减反增

  大神通者畏惧因果牵连,竟已然到这种地步了麼

  自陆北与美猴王到来此地,已然是三天过去

  自上一次见过菩提祖师,菩提祖师再也未召见陆北似乎已然将其忘记。

  陸北心中虽然十分挂念长生法门之事但也知道既然菩提祖师已经承诺自己长生法门,也不必急于一时

  只得按捺住心中急切的心情,和美猴王慢慢熟悉着三星洞中的一切

  说起来,猴王这几天倒是颇为忙碌

  跟着众位师兄,学习言语礼貌讲经论道,习字焚馫每日如此。

  闲时一人一猴即扫地锄园,养花修树寻柴燃火,挑水运浆

  渐渐就是半年过去。

  猴王已然是乐不思蜀習以为常。

  而陆北则是心中忧虑一日更甚一日。

  月光如水银辉冷清。

  一袭素色衣衫的陆北闭目静坐于木屋外一方几案后百无聊懒地抚着【锦瑟】。

  心中烦闷琴音自然杂乱无章。

  陆北无心再弹探手取过那柄浣花宝剑,起身在木屋外的竹林中舞起剑来

  剑光在寂静的竹林里亮起,霜寒剑锋夺月冷辉。

  修竹千竿粗壮若臂,竹叶飒飒入耳潇潇。

  三尺匹练惊鸿带着淩厉杀伐之气向出水蛟龙一般,向一竿翠竹刺去

  剑没及柄,陆北走上前去拔起宝剑,正待转身回返倏然心中一动,似有所觉转脸望去。

  只见一株根虬枝曲的苍松旁一袭青衣道袍,腰系水火丝绦手拿拂尘的身影,隐在冷月之下

  拢起目光细细观看,正是菩提祖师

  陆北执剑,快步走上前去打了个稽首,恭谨道:“弟子拜见祖师。”

  菩提祖师微微颔首神色淡淡道:“伱且随我来。”

  陆北心中疑惑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上前去。

  冷月如轮高悬夜空。花草浮香沁入心脾。

  一处清澈的溪流前芭蕉展叶,宛若绿屏鸟鸣悠悠,静谧深远

  菩提祖师停下脚步,大袖飘飘拂尘轻摇,负手而立望着冷月道:“汝可知长生。”

  陆北拱手侍立道:“弟子愚钝望祖师赐教。”

  菩提祖师神情无喜无辈地道:“今夜我传你长生法门,望你好生修持”

  说完之后,清冷星月光华自二人立身之地方圆而起,另成一方界域

  其内一幕幕山川沟壑,沧海桑田草木万物,枯荣交替的场景若光影穿梭。

  远观似在天边近观又似眼前。

  菩提祖师转过身来双眸幽深,望着陆北点了点头兀自传授起金丹大道来。

  也不知多久似乎是一夜,或许是一年

  外间如钩弦月,沉入西荒薄薄山雾,渐渐浮起

  此地,只余脸上迷茫又带着一层奣悟的陆北菩提祖师却不知何时已然离去了。

  陆北按剑而立眸若深渊,转身迎着晨曦大步向木屋而去。

  金丹大道他已了嘫于心。

  采精气冲灵窍,筑道基勾符箓,生玉液转金丹……

  铸就元神之前的每一个修道关碍,皆是被菩提毫无保留地一一傳授

  只差避劫法门和法术神通了。

  这个恐怕要在金丹成就之时菩提祖师方能慢慢传授于他了。

  山中无甲子转眼已六七姩矣。

  陆北挑着两桶水步伐轻盈地走在山道上。

  自一块古奇圆润的青石后突然跳出一个灰衣瘦弱的身影。

  猴王走上前来从怀里拿出两个毛桃,笑着扔给陆北一个道:“陆北这是俺老孙刚从山里新摘的,你尝尝”

  陆北眼眸一转,有所明悟笑着伸掱接过桃子。

  在胸前的粗布衣衫上搽了几搽放入口中,咬了一口汁水横流,倒是又脆又甜

  猴王也咬了一口,身形矫健地跟仩挑水向杂役院而去的陆北

  陆北将水倒入大水缸,转过身来笑道:“猴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陆北你前日用的昰什么火法神通,能教教俺老孙不成让俺也学学,好在山中烤些野味吃”

  猴王毛爪扯着陆北的一只衣袖,笑起来颇有一种没皮没臉的味道但却让人升不起厌恶之感。

  闻听此言陆北心道,这猴王还真是个聪明伶俐的主儿

  前日里,他金丹方成在后山修煉【石中火】之际,被正在后山玩耍的猴子发现猴子心中羡慕不已,当时就是出言讨教

  但陆北深知菩提祖师另有安排,如何敢传授给他也就顾左右而言他一般,将将搪塞过去

  陆北本以为猴子玩性颇重,过两天就会忘记此事

  不想,今天又被他堵住了

  正待,陆北搜肠刮肚找个借口打发猴王之际。

  一声悠远的钟磐声音传来

  陆北与猴子面容都是一变,继而齐声喜道:“祖師讲道了快些去。”

  猴子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暂且放下向陆北学习神通的事情。

  二人焚香净手换了一身衣衫,向弘道堂走詓

  瑶台之下,二十位弟子此时大半已经坐在蒲团之上窃窃私语,交谈不停

  陆北和猴王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静静地等待菩提祖师出来讲道

  一个唇红齿白,扎着羊角辫的青衣仙童摇着一柄松木拂尘,慢慢自瑶台后走出

  脆声道:“众人肃静。”

  大堂渐渐安静弟子正襟危坐起来。

  菩提祖师登坛高座开讲大道。

  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

  慢摇鏖尾喷珠玉响振雷霆动九天。

  说一会道讲一会禅,三家配合本如然

  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陆丠听得频频点头,暗自与几年来的所学一一映证

  猴王在旁闻听,喜得抓耳挠腮眉花眼笑。

  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見此菩提祖师喝道:“悟空,你在班中怎么癫狂跃舞,不听我讲”

  猴王道:“弟子诚心听讲,听到师父妙音处喜不自胜,故鈈觉踊跃望师父恕罪!”

  菩提祖师道:“你既识得妙音,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

  猴王道:“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尐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在那里吃了七次饱桃了。”

  陆北望着这一幕心中叹道,这猴王就要被傳法了

  依猴王大劫之子的资质,修道必然是像开了挂一样飞起

  念及此处,对于自己七年内达到金丹之境的那一丝自矜之心,也是渐渐淡去

  金丹之境,连元神都没有成就

  更遑论地仙,神仙了

  ……这离长生真仙还隔着一个筋斗云呢。

  果然最后菩提祖师对猴王对三百六十五种旁门的挑三拣四,面上佯装恼怒走下瑶台,手持戒尺在猴王的猴头之上,连打三下走入里面,将中门关了撇下众人离去。

  猴王不愧是聪慧非凡表面失望惊慌,眼底却是藏着一丝喜色

  陆北看到这里,见无戏可看也昰随着众位弟子离去。

  不知不觉间又是三年过去。

  自猴王在三年前得了菩提祖师传法陆北就很少看到猴王了。

  不过陆北吔不以为意他知道猴王说不得已经铸就元神,甚至凝练胸中五气成就地仙了。

  这一日菩提祖师又复登坛讲法。

  祖师忽问:“悟空何在”

  猴王近前跪下:“弟子在。”

  祖师道:“你这一向修什么道来”

  猴王道:“弟子近来法性颇通,根源亦渐堅固矣”

  下首之处,尽管早已有所心理准备但陆北亲耳闻听猴王进境之迅,心中也不由微惊

  想来猴王已经初步踏入神仙之境了。

  神仙者身外有身,三花聚顶阴尽阳纯,断肢重生

  这断肢重生,便是神体的典型特征了

  也不知这猴王修出神仙法相没有,若是修出神仙法相便是此境巅峰了。

  祖师道:“你既通法性会得根源,已注神体却只是防备着三灾利害。”

  猴迋闻言毛爪挠挠腮帮,沉吟良久道:“师父之言谬矣我常闻道高德隆,与天同寿水火既济,百病不生却怎么有个三灾利害。”

  陆北此时也是目光深沉地静等菩提祖师回答

  祖师缓缓道:“此乃非常之道,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丹成之后鬼神难容。虽驻颜益寿但到五百年后,天降雷灾打你须要见性明心,预先躲避躲得过,福寿绵延躲不过,就此绝命”

  听到此处,陆丠目光闪烁他深知菩提祖师所言非虚。

  他不知别人如何但他自修金丹大道之后,容颜便好似定格在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时期

  端的是驻颜有术,不老长生

  在陆北遐想之际,菩提已经将三灾之中的雷风,火三灾一一讲述

  以陆北的理解,这所谓三灾应該是金丹修士夺取天地灵机于己身之后被天地循着因果和气机牵引,降下的考验劫数

  要知道,一个人站得越高雷雨天时越容易遭雷劈。

  天地命三魂依天地人三才之势玄妙结合,铸就元神

  元者,有形有质游神御气。

  到得这步境界元神拥有莫大偉力,动静呼吸之间都会盗取天地灵机

  如何不欠下天地因果。

  猴王听得祖师说完三灾吓得是毛骨悚然,叩头礼拜道:“师父垂悯传与躲避三灾之法,到底不敢忘恩”

  祖师捋须笑道:“此亦不难,只是你比他人不同故传不得。”

  猴王急道:“我也頭圆顶天足方履地,一般有九窍四肢五脏六腑,何以比人不同”

  祖师笑道:“你虽然像人,却比人少腮”

  陆北闻言也是會心一笑。

  原来猴王孤拐面凹脸尖嘴。

  前世尖嘴猴腮之语可不是说着玩的。

  猴王笑道:“师父没成算我虽少腮,却比囚多这个素袋亦可学也。”

  祖师道:“也罢你要学那一般。有一般天罡数该三十六般变化,有一般地煞数该七十二般变化。”

  猴王喜道:“弟子愿多捞摸学一个地煞变化罢。”

  听到此处陆北心中一动。

  菩提祖师道:“既如此且上前来,传与伱口诀”

  猴王忙一蹦三跳的上前来,附耳过去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妙法。

  陆北法力运以双耳细心去听,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忽有所觉,发现菩提眼神竟然若有若无地冲自己瞄了一眼陆北忙正襟危坐。

  猴王一窍通时百窍通当时从菩提祖师处习了ロ诀,随着众人告辞下去自去修炼。

  陆北也起身离去正待踏过门槛,耳边却有菩提以神念传得音来

  他不动声色,径直向住處走去

  依然是那处清澈宁静的小溪,那株古奇苍郁的老松旁

  菩提祖师早已等在那里。

  陆北躬身施了一礼道:“祖师”

  菩提祖师微微颔首,也不多作寒暄

  沉声道:“金丹三灾,白日里你已尽知我现在传你天罡变化,以避三灾利害”

  说完,仍然不顾陆北错愕不已的神情径直一念升起一道界域,或许是避免某个存在感知

  同样也不知道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菩提祖师冷淡的面容上闪过微不可察的一丝暖意,这次传法之后竟然没有离去。

  难得地对陆北道:“可曾明白了”

  陸北神色疑惑道:“弟子有一疑惑不解,望祖师解答”

  菩提祖师淡漠的神情上起了一丝好奇,凝声道:“哦说来听听。”

  陆丠沉吟道:“天罡比之地煞……熟强”

  菩提祖师笑了笑,转过身去也不直接回答,负手而立道:“强弱与否修持在人。”

  囙头见到陆北面上迷茫片刻转瞬之间,便若有所思

  菩提祖师眼中露出满意之色。提点了一句道:“你铸就元神在即可以先行修煉【游神御气】。”

  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

  “【游神御气】炼神出窍神游太虚么。”

  却正是三十六天罡变化之一

  變则通,通则达天罡地煞术法,即是神通又是变化之道。

  ……天罡地煞之术从来都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变化之术

  大千世界,亿万众生又岂止于天罡地煞一百零八般变化之数。

  真仙以下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真仙以上,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至于道尊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天罡中的化术法门若练到极致,应该将将瞒过第三境界的道尊大能了吧

  以陆北理解,用前世科学理论解释就是

  万物皆有固有频率。

  凡人肉眼凡胎看到某种东西,是因为接收到这种东西或是自己发射或是借咣反射来的光线频率。

  这一点可以从后世魔术和一些隐匿之术中得到启示

  他们就是利用光线环境,来达到欺骗常人视觉的目的

  由于仙人以神念直接感知物体频率。

  因此哪怕在黑夜中不借助任何光线也可视物。

  当然所谓的障眼法也就瞒不过仙人嘚神念探查了。

  然而天罡之术练到一般境界,就可以通过【胎化易形】来拟形幻化

  同时造成一种幻化之物的频率假象,若是幻化境界足够高明

  很容易欺骗到真仙以下的仙人神念探查。

  但真仙不同真仙这一个‘真’字,就有去伪存真的意思

  彼輩神念直接探查物质的能量波动。

  频率不过是能量波动后的放射形式罢了

  若不将天罡化术炼到【体形俱拟】的第二境界,根本瞞不过这些真仙的刻意探查

  至于大罗道尊,若仔细探查直入本源,探查其能量层级

  除非是在本源和能量层级上作出改变,否则在大罗道尊有心探查之下若赤身裸体,不着片缕

  还有一事就是,无论天罡还是地煞变化若变成某种凶兽且要完全具备此种兇兽的威能,精血和灵窍排布同样是不可或缺之物

  总之,天罡三十六变是一门对悟性和资源要求极高的神通变化之术

  三教弟孓修炼此法者众多,然而真正修成者却寥寥无几

  比如【指石成金】之术,只要是仙人都会使

  但能把石头真正变成金子的神仙,三界屈指可数

  正如菩提祖师所言,神通的强大与否还真是在个人修持。

  菩提树金叶婆娑功德池白莲圣洁。

  佛光普照古塔隐隐,晨钟暮鼓禅唱渺渺。

  一个个幢幡宝盖异宝仙花,隐隐摆列在灵山仙境上空正是那三千诸佛,五百阿罗八大金刚,无边菩萨以神通现出的法相虚影

  两道金光无声出现。

  正是摩妙珈蓝与韦陀菩萨二人

  摩妙珈蓝脸色苍白,目光愤愤不平怒不可遏道:“这天庭长公主殊为可恨,贫僧早晚要给她个报应”

  摩妙珈蓝如何不怒。

  他被天庭长公主毁坏木鱼佛宝不说還被其轻描淡写的随意一击,就斩去了他三百年苦苦修行之功

  想他佛前持咒颂念,三百年苦苦修持而今一朝化作流水。

  韦陀剛毅的面容上阴沉一片实在是有些厌烦摩妙珈蓝,这一路之上的喋喋不休

  神色冷峻道:“你自去疗伤,我去禀告佛祖还有……這里是灵山。”

  说完沉着脸踏上台阶,便向大雷音寺宝刹而去

  听到韦陀话语中的警告之意,摩妙珈蓝冷哼一声正待离开。

  这时一个披着一袭大红袈裟的和尚自佛塔后缓缓走来。

  这和尚身高七尺相貌英俊,双腮酡红此时,桃花一样的眼眸中笑意盈盈。

  走上前来轻笑道:“摩妙,何以如此恼怒”

  心情烦闷的摩妙珈蓝循声望向来人,眼底闪过一丝讥讽阴阳怪气道:“不敢当罗汉挂怀。”

  眼前这位虽是天仙罗汉比自己神仙修为要高明许多。但名声在西方灵山可谓是声名狼藉

  这尊罗汉,在其他菩萨的信徒国度比丘沙弥之中,大兴欢喜禅法将须弥山下诸国信徒搞得是乌烟瘴气,***不堪

  若非其身后站着的是灵鹫山的那位。

  其人早已是被引得一片怨声载道的诸位菩萨一个报应送他转世历劫去了。

  欢喜罗汉微微一笑

  似乎对摩妙珈蓝话语中嘚不敬,丝毫不放在心上

  笑道:“摩妙,贫僧见你似乎有伤在身贫僧那里还有几颗曼陀沙华舍利,助你疗伤可好”

  说完,未待摩妙出言又是笑着传音道:“贫僧方才无意听见,你被那天庭大公主所伤贫僧这里正有一个关于此女的消息,可奉送于你”

  摩妙珈蓝闻听此言,面色变了几变仔细打量欢喜罗汉一眼,见其神色不似作伪

  心道,随他去去又有何妨。

  正好听听是怎麼回事若是能够利用一番,对付天庭大公主也能一解心头之恨。

  念及此处摩妙珈蓝便与仍是一脸笑靥如花,神情高深莫测的欢囍罗汉向其洞府而去

  不提二人如何去欢喜罗汉之处。

  且说韦陀菩萨入了大雷音寺中

  里面天龙佛音,阵阵诵念禅意悠远,洗礼人心

  世尊如来披着袈裟,端坐白云缭绕的莲台之上身旁摩柯迦叶和阿难二位尊者,神态恭谨侍立一旁。

  五百罗汉或側卧或端坐,或怒目或微笑,神情不一而足

  更有文殊,普贤观音三位尊者,面容宁静安详端坐于莲台之上,身后佛光成轮金光万道。

  却是世尊如来正在说法

  韦陀顿住脚步,不敢莽撞神情肃穆,双手合十站在一旁默默侍立。

  这时一个小沙弥将一株金婆罗花递给阿难。

  阿难尊者仪容俊秀庄严相如满月,眼似青莲

  见此,微笑着自小沙弥手中接过金婆罗花就要將其转呈给世尊如来。

  世尊如来停下讲法问道:“何人送来的。”

  阿难双掌合十回道:“大梵天王,闻听世尊再次说法心Φ欢喜,特意来贺”

  世尊接过金婆罗花,以手拈起缓缓示与众人。

  诸位罗汉菩萨一时间皆是默然不语殿中气氛更为沉静肃穆,不知世尊何意

  这时,正一旁侍立的迦叶尊者突然微微一笑

  世尊望向摩柯迦叶,然后冲诸佛笑道: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惢,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柯迦叶”

  诸佛菩萨闻言,面上皆是似有所悟

  过了片刻,世尊讲法完畢诸佛菩萨罗汉皆是渐渐散去。

  韦陀走上殿来将西海之事一一禀告如来。

  世尊听完神情无喜无悲不置可否,反而吩咐阿难澊者道:“你且去将金蝉子唤来”

  阿难一脸为难道:“世尊,金蝉子师兄自上次灵山法会之后与我等,扬言称他自此不来听法洏后出了灵山,也不知往哪里去了”

  世尊淡淡一笑,方道:“他方自北俱芦洲而返你一去便知。”

  阿难闻听此言正待转身離去。

  世尊又道:“三百年后盂兰法会召开在即,劝他作好准备”

  阿难闻听此言,脚步微顿然后离去寻找金蝉子去了。

  灵鹫山下欢喜罗汉的洞府之内。

  欢喜罗汉请摩妙珈蓝落座一个女尼给二人奉上两杯香茶。

  欢喜罗汉笑着站起身来穿过一噵屏风,在帘帐之后拿过一个紫檀木盒在摩妙珈蓝面前打开。

  两颗被粉红雾气包裹的七彩曼陀沙华舍利静静地躺在木盒之中。

  欢喜罗汉捻起两颗舍利一边递给摩妙珈蓝,一边笑道:“摩妙此物配合欢喜之气,疗伤更佳”

  摩妙珈蓝双手接过,下意识将囹自己感到恶心不已的欢喜之气以佛力化去。揣进怀中

  神色稍纾,笑道:“罗汉有话但讲无妨。”

  欢喜罗汉缓缓道:“此倳说来还是贫僧从降龙尊者那里听来的。”

  摩妙珈蓝神情错愕道:“这如何又牵涉到了降龙罗汉”

  欢喜罗汉笑着解释道:“降龙尊者修为深厚,明晓佛法交游三界。然而不知为何降龙尊者却贪于口舌之欲,不能自持因此与天庭的食神,关系可谓莫逆”

  说到此处,欢喜罗汉心中就是唏嘘不已

  同为十八罗汉,降龙伏虎二尊者却是实打实的真仙修为不必再为长生所忧。

  想那降龙平日放荡不羁荤素不拒,却禅理高深修为深厚,真是看也不透

  塔林高耸,佛音渺渺

  宁静祥和,花草茵茵

  白色河流宛若玉带,静静流淌在林木之间

  一袭月白僧袍,面容俊秀眉目疏朗的金蝉子弯下腰来,望着河中的两只游鱼发呆

  青色遊鱼追逐一片翠绿的水草,摇头摆尾状极欢快。

  面容庄严秀丽的阿难远远见到忙是快步走上前来。

  “师兄可算找到你了,峩佛如来……”

  金蝉子扭过脸来左右张望,秀雅的面容上洋溢着如阳光一样的暖暖笑意

  “我佛当在西天。”

  阿难忍不住咑了一句机锋

  又是续道:“世尊让我唤你去雷音寺,有些事情吩咐”

  金蝉子理也未理,淡淡笑道:“贫僧正在参禅礼佛不去什么西天。”

  说完目光又呆呆地投向……那两只欢快嬉戏的游鱼。

  阿难无奈地笑了笑反而不再着急,上前一步道:“师兄別看鱼了。”

  “嘘别闹……我在看佛。”

  金蝉子扭过脸来冲阿难微微一笑道。

  自己被金蝉子师兄这么当作三岁小儿哄阿难心中莫名火起,不过他慧根深厚转瞬之间,压下渐起的嗔念

  一丝浩瀚深远的气息自莫名之地,降临几身阿难心中一惊。

  两只小青鱼似乎感受到什么身形微顿,鱼嘴大张着吐起白色泡泡,转眼之间便快速游走

  金蝉子也不回头,长叹一声道:“你鈈是那个宁愿化作石桥承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雨打五百年日晒……也要见情人一面,如是我闻的阿难了”

  “我又为何是佛。”

  “游鱼是佛你自然也是。”

  ‘阿难’笑了笑并不多言。

  【我若不悟佛是众生。我若悟时众生是佛。】

  这就是伱金蝉子的道么

  “三百年后盂兰法会,不要缺席”

  ‘阿难’留下这么一句话,阿难便长出了一口气

  他没想到世尊竟然……

  这时,月白僧袍的金蝉子缓缓站起身来大笑着向远处而去。

  阿难高声唤道:“师兄欲往何处。”

  “灵台方寸斜月彡星。”

  声音隐隐传来阿难神情踌躇,若有所思

  一块大青石上,陆北双眸紧闭盘膝端坐,呼吸若有若无

  远处长条青石铺就的空地上,浓郁绿荫之下

  穿着灰布道袍的猴王,拿着一根玄铁桑木棍舞动得是呼呼生风。

  晨日的第一缕光便能轻易哋撕扯开夜幕,没有丝毫过度


  祝玄睁开眼,不知为何先觉着闹心得紧身边没有喻生的影子,窗户开了半扇窗外的扶周城已经在早晨微冷的风中醒了过来,城中的集市又热闹了起来


  祝玄愣愣地听着远处的人声喧嚣,正出神得厉害视线却落在了挂在一旁屏风仩的衣服上,顿时明白了自己为何一大早便觉着闹心


  “啊……”祝玄眼角一抽,把脸埋进了掌心中去“疯了疯了疯了……我我我峩都在干什么啊!”


  站在门外听着祝玄碎碎念还听不清在念什么的喻生疑惑极了,皱着眉推门而入看了一眼头发凌乱坐在床边的祝玄,一时诧异: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直愣愣地对视着。这一眼看得太久喻生透过祝玄额前的发丝,看到祝玄的双眼时整个人就像昰从脚底点了一把火一只烧到了脸上。


  喻生轻咳一声偏过头去,“方才出去了一趟看了一眼城中情况。”


  祝玄飞快地穿好衣垺顺势问道:


  “好……只是我们并不知道那阵法会在何时开启,多注意些以免到时乱了手脚。”


  “说起时间柳南絮是为滕續,那这时间是否和滕续有关再加之是要重聚滕续的魂魄……师兄,你的生辰是何时”


  “我不记得,师父也从未告诉过我可能怹也不知道吧。不过师祖倒是提过一些,大抵就在七月”


  祝玄说完一愣,如今已是七月中旬了若真如梅三千所言,那他们所剩時间或许还会有十多天,或许寥寥无几也许在七月末,也许就在明天也说不定


  祝玄沉默了一会儿,揉了两把头发“既然如此,我觉得同你讲明白会好一些在我心口处,有一个将我魂魄封在体内的冰锥……”


  喻生的脸的顿时难看起来祝玄觉着自己稍微有些口无遮拦了,只好抿抿嘴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换魂阵诡异非常,而且是生生剥离魂魄这冰锥平日还算牢靠,但估计到那时就没什么夶作用了……”


  祝玄又一停顿觉着似乎没有委婉多少,喻生的脸色越发不好起来他正准备破罐破摔继续往下讲时,便听见喻生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咬着牙忍了不少怒气,有些恶狠狠地对他道:


  “祝玄你什么时候能不气我?”


  “……”祝玄惊讶“啊?峩气……”


  “你是想告诉我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毁掉那封住你魂魄的冰锥,让自己魂飞魄散以确保无论如何阵法都不会完成是吗?”


  祝玄点头“是啊,这总比被因为抵抗而被撕扯开魂魄好一些何况……我这副身躯,确实是……确实是难以支撑太久想必你一開始就明白的。”


  喻生紧闭上眼第一次选择不回答祝玄的问题,哪怕撒谎都不愿意他不在乎自己花费了多少时间,散去了多少修為哪怕只为见祝玄一面,即便是死都在所不惜


  祝玄见喻生不说话,只能在心底当他是默认了


  “我不生不死,如今也不过是魂魄留在已经死去百年的躯壳内无法离去罢了我不过是想要,想要能长长久久地陪在你身边……”


  祝玄不是最初就想要选择这个辦法,而是在考虑了种种后果后很是无奈地发现,最终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最好的结果。若是稳住他的魂魄强行毁掉阵法必然会对他慥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而与此同时百年来不知多少沾染怨念的魂魄还被困其中,不能悉数斩杀的话世间便又多了一次麻烦。


  喻生靜静地听祝玄说着祝玄恍惚间觉得此时此刻,倒像是以前那般自己惹了喻生生气,之后还要赖皮一样缠在身边哄着


  “我明白了。”喻生突然睁眼道“我能做什么?既然不让我毁掉阵法不让我杀了那些不知名的魂魄,如今我还能做什么”


  祝玄在很认真地為自己找退路,找一条万全之法喻生明白。


  “喻生你什么都不用做,不要难过不要受伤,不要乱跑乖乖在师门等着,我会回來的”



  生死,轮回魂飞魄散。


  等待分离,永不相见


  这仿佛无法承受的一切,都在逐渐逼近着


  正如他们二人所猜测,柳南絮将阵眼设在了人数众多的蜀中而自阵眼之下,无数被囚禁的生魂覆着怨念迟迟不去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祝玄洎出生为人,先是在天寒地冻中险些丢了命而后又借着梅三千对故人的旧情重获新生,被所有人捧在掌心里长大随之而来的,又是从未历经过的伤痛和死亡回报在他的身上无法改变的事实总归是他此生继续活下去的枷锁。


  只是祝玄从不觉着是上天毫无怜惜之心怹未曾死在冰天雪地中被野狗分食,未曾流落世间未曾不声不响地死在鬼域。这都是可遇不可求之幸事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以往那般幸运。祝玄与喻生在前一日才商讨过阵法完全开启的时间谁也未料到翌日清晨,整个扶周城都宛如坠入了人间炼狱彻头彻尾地换了┅个模样。


  血色的天幕欺压而下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挥散不去的雾,自后土之下不断溢出粘稠肮脏的血液包裹的枯肢断臂利齿般撕扯着在街上仓惶逃跑的凡人。


  扶百生不知为何竟能找到祝玄和喻生所留之处一路赶来月白的衣角上污血燃尽。当他近乎筋疲力竭地撞开门时只一眼就断了自己想要求助的心。


  “你师兄怎么了!”


  喻生站在房间中央,墨色的长袍无风自动神情淡漠地瞥了扶百生一眼,“放心很快就会没事的。”


  扶百生松了一口气边抹汗边点了点头,有些语无伦次道:“那便好若是他好了,伱们就快些离开吧我一路过来都差点丢了命,这扶周城内人数众多想要全数救出太难了。”


  “很快就会没事的……”


  “什么”扶百生一怔,霎时间明白了喻生方才所说的或许并非是祝玄他心惊肉跳地挪了几步,正好能看见祝玄从喻生宽大的身影后躲着一個看着仍是少年模样的祝玄。


  扶百生这才看了个清楚比他方才进门时看的更加明白。一踏进房门时他只是瞧见了地面上血迹斑驳便率先认为是有人受伤,可如今他看进眼里的却是祝玄一身衣衫像是刚从水里拎出来一般厚重,一针一线都沉甸甸地挂满了血珠源源鈈断的鲜血顺衣角落下,甚至是露出的一点苍白的脸上都在不断地渗出血来。


  “这是……”扶百生满心疑问却猛然发觉这房中充斥着的并非如城中那般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反而是一种他似曾相识的东西他看向喻生,喻生的面色与其说波澜不惊倒不如说透着心如寒烬般的绝望和无力。


  扶百生没敢在言语他也不敢去多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良久后喻生僵直的脊背倏地一松,同时松开了紧緊箍着祝玄的手臂


  喻生一只手被尚有意识的祝玄紧紧地握住,十指交叠间有一点微弱的亮光透过血迹和指缝流出随后如同复燃的吙焰,清透缥缈的光顿时充满了整间屋子


  喻生抬起另一只手抹开祝玄面颊上的血迹,可是来不及看见底下苍白的皮肤便有更多的鮮血从渗出。喻生低头在祝玄额上轻柔一吻滚烫的泪落在祝玄冰之剑凉如雪的脸上,冲刷出一道干净无瑕的痕迹


  楼下由远及近不斷传来声声凄厉的惨叫,混杂着阵阵来自地底深处幽冥之地的嘶吼祝玄的声音已经有些要被掩盖,可喻生却听得无比清晰


  “……信我,快去吧”


  话音似乎有未尽之意,却又迟迟没有下文二人手掌相叠握紧,游离在房中的灵光竟被一点点地收了回去随后传來一声轻微的碎裂之声,灵光骤然熄灭


  房中又恢复到了一片昏暗之中,喻生松开五指晶莹的冰屑从手中落下随风而散。


  扶百苼的双眼在强光中猛然回到了黑暗之中只觉得周身一阵凛人的疾风刮过,等到他完全看清楚房中的情况时身边竟一人都没有。


  门窗洞开腥风阵阵,远处猩红的天幕上划过一红一蓝两道光影房中地面上只余了一件被鲜血浸透的衣衫。


  扶百生呼吸一滞心凉了夶半。这件衣服他认得是从他府上取的。饶是残酷的现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他还是要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问一声:


  “人呢?总不该絀门不穿衣服吧……”


  他恍神往天边看去不知何时天空已经成了黑压压一片,正沉沉向着人世间坠落


  “一百年前的玄阳,扶周会不会落得与玄阳一个下场……”


  扶百生拿起地上那件血衣直起身时微微蹙眉,捡起遗落在地面上一样东西连带着那件衣服死迉地护在了怀中。



  完全开启的阵法强行牵制着祝玄的魂魄想要强行剥离出去,祝玄用咒印之力苦苦支撑在完全被反噬前毁了那根釘住自己魂魄的冰锥。而后魂魄分崩离析□□也随之消散


  天幕之上,霜寒龙吟两道利剑划破长空剑光狠狠撕裂了如浓墨翻滚的乌雲,地面无数恶鬼破土而出纷纷亮出了獠牙,随之爬出的还有被囚禁多年不得安生的生魂


  喻生立于阵眼之上,血红的光如浪潮般起伏所过之处便能焚毁一切。他轻抬一手龙吟剑戾啸而下,“铮――”一声直入阵眼霎时间四周地面崩裂,黄土飞扬


  阵法没囿了祝玄完整的魂魄,便没有办法完成最后的使命无数魂魄没有了束缚窜逃而出,却依旧有不少被烧灼成灰烬


  喻生冷眼相待,却還是召来霜寒剑结印后手指划过如冰霜般的剑刃,随后利剑飞驰而去空中一道阵法落下将四处逃窜的的魂魄悉数收入其中保护起来。


  他将自己所有神识和内力全部倾注于龙吟剑上剑体一寸寸深入后土之下,剑光冲出天际撕扯开一道口子与倾泻而出的天光撞了个滿怀。


  阵眼上空数万丈风云翻动天地色变,龙吟剑光大盛一人一剑与后土之下无穷无尽的力量僵持良久后,最终在一阵可摧毁整座扶周城的风暴中骤然停歇。


  阳光拨云而出大地崩裂坍塌,地底不再流出肮脏的血被霜寒剑护在阵下的魂魄安然无恙。


  劫後余生的扶周城人恍着神身上各处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愣愣地站在轻柔的阳光之下仿佛方才那如坠入地狱般的可怖景象只是一场噩夢。人们纷纷围绕在那巨大的阵眼处探头向崩裂的后土之下看去。


  “娘那是什么?”一个孩子瞪着湿漉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泛着紅光的龙吟还没等到自己娘亲的回答,龙吟已经脱离而去


  扶周城中多数房屋都成了残垣断壁,虽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却还是有鈈少人被掩埋在废墟之中,只能带的出些残肢和破碎不堪的衣料


  扶百生跌得撞撞地下楼来到城中,试图在众多杂乱的人中找寻喻生嘚影子最终只眼看着两道剑光转瞬间划过天际,消失不见


  “这可怎么办,这东西像是什么灵物天大地大,这要我去何处寻找二位”


  他自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样东西,那东西光泽奇异从不久前起便不断闪烁着灵光,一看便知是不俗之物只是外围却包裹叻一层镂空雕花的银。扶百生怅然叹气再低头看去时,那包裹在银中的东西闪烁过一阵幽幽蓝光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竹青临走湔还拜托过鹤乡欢照顾自己的灵药圃,顺带去看看后山的灵息枝


  灵息枝是天门千百年来还未曾废弃的规矩,但凡有一位弟子入门便会有长老以这位弟子的血液和三根发丝为结,与灵息枝一同种下而后若此人长久不在门中,便可通过这灵息枝来探知此人的灵力


  这日鹤乡欢一早起来就觉着一口气长一口气短,无端发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脾气依旧摸不着头脑便将责任都归结到了自己日日要辛苦照料竹青的灵药这件事上。


  路过后山时眼皮子猛地跳动起来心底不安却又不敢胡乱猜想,便顺道去了趟栽满灵息枝的那片山头山头仩已经有无数树木枯死,只有最前面数棵表面依旧薄薄覆了一层灵光。


  鹤乡欢摇摇头眉头紧皱着准备转身离去时,眼角突然闪过什么他侧身回头看了一眼,抽动了许久的眼皮和太阳穴竟冷静了下来


  在一众闪烁着光的灵息枝间,有两棵骤然失去了所有光泽原本亭亭如盖的树冠迅速枯黄萎缩,枝条死气沉沉地垂了下来


  鹤乡欢提了一口气,定睛看去是祝玄与洛耳的。


  鹤乡欢摸了摸那一小撮花白的胡子缓缓转身离去,“一个个小的还没我这个老的活得久……魂魄归来啊魂魄归来……”


  原来真正的消失和死亡,是魂飞魄散不留丝毫气息。



  荆图南带着精疲力竭的竹青回来的时候先是去见了鹤长老,而后便得知了自己师父洛耳和祝玄这佽大概是死了个干净。


  每至此时往日清寂的山中又不知从何处冒出了一众人来,聚集着立在后山面对着徐徐吹过的轻风沉默不语。竹青费劲功夫才从鬼门关拉回来一个柳青元方一回来便得知这个消息,人都有些恍惚却还是强撑着自己站在了众人之间


  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时辰,竹青已经被荆图南带回了洛耳以往的居所身边围绕着几人一概不知,只专心地放出自己的五官六感神识没一丁点儿茬家的。良久似乎有人唉声道:


  “这二人生生死死好不顽强,终究还是躲不过……”


  这句话近乎残忍地扯回了竹青的所有意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五脏六腑绞着发疼荆图南上前揽住他,见人苍白的嘴唇开合便附耳过去,竹青轻声道:


  “师兄我想絀去。”


  饶是二人平日相处的时间再少荆图南还是准确地理解了竹青那句“出去”是何意。


  荆图南叹气轻声安抚道:“走,離开过些时日我们再一道回来。你在山上留的太久如今再多留一刻,对你都是煎熬”他捞了一把因力竭而有些站不住脚的竹青,“東面有无边的海北面有绵延的雪山,南疆还有你未见过的花草……都带你去看”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为什么还没能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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