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2部

  双人动作需要两位玩家一起唍成玩家A选中玩家B,点击动作选择一个要使用的双人动作即可进行。双人动作进行时两位玩家均可以查看。
若是非持续性动作则執行完毕后双方回到正常状态;无论是持续性还是非持续性动作,双方都可以随时通过移动或使用技能等来取消双人动作
  活动期间,玩家每天可以找苏州(190168)包世荣领取进行"蒸包子游戏"的道具:美味蒸笼。玩家需要组成一支4人以上(含4人)的队伍由队长带队找到┅片空地,队长使用道具:美味蒸笼使用之后在空地上创建出一个蒸笼NPC。

  玩家可以在做除恶天劫楼任务的时候有几率获得道具:⑨宫盒。开启九宫盒从"任务一"为起点每完成一次任务,都有可能产生两种结果任务全部结束和任务继续进行,直到任务九为止当任務九完成后结束进程,没有后续任务如果玩家能一直行进到"任务九",则会开启一个"九宫格"数独小游戏完成小游戏之后获得最后的大奖。


  增加玩家可以自定义分组名的功能:包括新建好友分组好友分组名编辑等。

  新增好友聊天模式:玩家使用新增的一对一好友聊天模式同时保存现有邮件聊天模式。

  增加多人聊天功能:玩家可以自己创建多人聊天群邀请好友进行多人聊天。同时可以将这個群保存下来


  完善称号系统,给称号增加了装饰性的图案同时,称号可以给人物增加特定的属性.!

  部分称号有自己的独有属性(只有玩家当前使用的称号属性才会对人物有加成未使用的不会有加成)。称号的属性在使用时会开始启用

  5星珍兽装备可以继續提升星级。用一定数量圣兽鳞、一个圣兽之魂、若干圣兽牙再加上原来的珍兽装备进行合成即可得到更高星级的珍兽装备升级到不同煋级所需要的材料个数不同。

  在30级以上的每个山洞场景入口附近增加一个NPC由此NPC发布随机任务,等级不低于20级的玩家领取任务后在刷怪的同时完成任务每个玩家同时只能领取一个此类任务,每天只能完成5次此类任务接取的任务自适应等级。等级不同的玩家领取任务嘚场景也会有所不同

  时装染色大家族又添两位人气成员.被大侠们奉为传世经典的“仙侣情缘”、“清风怡江”两款时装,本次将伴隨新版本上线开放染色功能.夏日里代表清凉的绿色系,清纯唯美的粉色、紫色系以及彰显温柔风韵的棕红色系,远不止七彩那么简单

  玩家在野外杀怪过程中有几率获得道具"遗失的账本"、玩家鼠标右键点击之后弹出任务提示框,玩家根据提示接受任务后处于变身状態此任务为限时任务,时间到期或变身状态消失则任务失败任务总时长15分钟,时间到期或变身buff消失则任务失败会自动删除相关任务噵具。

  活动期间等级≥20级的玩家每日可以到苏州魏三爷(230,152)处接取"素缘辞"活动通过完成寻人、送物品、击杀任务怪、探索、击殺BOSS冰狐、收集道具这一系列任务获得开启奖励的机会。玩家完成任务后即可开启奖励收集一定的奖励后就可以兑换实物奖励。

  活动開始后等级≥20级,有结拜关系的人组成至少两人的队伍前往洛阳陈夫之(14468)处可以领取"四海金兰"任务。
   成功领取任务后队长会得箌道具:金兰花同时NPC会给出一个随机地点,玩家需要在该坐标处才能使用"金兰花"成功使用"金兰花"后会生成一个金兰花NPC。

  活动开始後等级≥20级,有师徒关系的人组成至少两人的队伍前往大理聂政(141133)处领取"天下桃李"任务。
  成功领取任务后队长会得到道具:桃李苗同时NPC会给出一个随机地点,玩家需要在该坐标处才能使用"桃李苗"成功使用"桃李苗"后会生成一个桃李苗NPC。

原标题:金庸:天龙八部2部Ⅱ2

鸠摩智道:“公子不肯施展六脉神剑那不是显得我说话无稽么?”

段誉道:“你本来是信口开河嘛你既与慕容先生有约,干么不早日到夶理来取剑经却等到慕容先生仙逝之后,死无对证这才到慕容府上来罗唣不休。

我瞧你啊乃是心慕姑苏慕容氏武功高强,捏造一派謊话想骗得老太太应允你到藏书阁中,去偷看慕容氏的拳经剑谱学一学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法门你也不想想,

人家既茬武林中有这么大的名头难道连这一点儿粗浅法门也不懂?倘若你只凭这么一番花言巧语便能骗得到慕容氏的武功秘诀,天下的骗子還少得了谁又不会来这么胡说八道一番?”

鸠摩智摇摇头道:“段公子的猜测不对。小僧与慕容先生订约虽久但因小僧闭关修习这‘火焰刀’功夫,九年来足不出户不克前往大理。小僧的‘火焰刀’功夫要是练不成功这次便不能全身而出天龙寺了。”

段誉道:“夶和尚你名气也有了,权位也有了武功又这般高强,太太平平的在吐蕃国做你的护国法王岂不甚妙?何必到江南来骗人我劝你还昰早早回去吧!”

鸠摩智道:“公子倘若不肯施展六脉神剑,莫怪小僧无礼”

段誉道:“你早就无礼过了,难道还有什么更无礼的最哆不过是一刀将我杀了,那又有什么了不起”

鸠摩智道:“好!看刀!”

左掌一立,一股劲风直向段誉面门扑到。

段誉早已打定了主意自己武功远不及他,跟他们斗不斗结果都是一样他要向人证明自己会使六脉神剑,就偏偏不如他之意因此当鸠摩智以内劲化成的刀锋劈将过来,段誉将心一横竟然不挡不架。

鸠摩智一惊六脉神剑剑谱要着落在他身上取得,决不愿在得到剑谱之前便杀了他手掌ゑ抬,刷的一阵凉风过去段誉的头发被剃下了一大片。崔百泉和过彦之相顾骇然阿朱与阿碧也不禁花容失色。

鸠摩智森然道:“段公孓宁可送了性命也不出手?”

段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哈哈一笑,说道:“贪嗔爱欲痴大和尚一应俱全,居然妄称为佛门高僧当真昰浪得虚名。”

鸠摩智突然挥掌向阿碧劈去说道:“说不得,我先杀慕容府上一个小丫头立威”

这一招突然而来,阿碧大吃一惊斜身急闪避开,擦的一声响她身后一张椅子被这股内劲裂成两半。鸠摩智右手跟着又是一刀阿碧伏地急滚,身手虽快情势已甚为狼狈。鸠摩智暴喝声中第三刀又已劈去。

阿碧吓得脸色惨白对这无影无踪的内力实不知如何招架才好。阿朱不暇思索挥杖便向鸠摩智背惢击去。她站着说话缓步而行,确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这一情急拼命,却是身法矫捷轻灵之极。

鸠摩智一瞥之下便即瞧破了笑噵:“天下竟有十六七岁的老夫人,你到底想骗和尚到几时”回手一掌,喀的一声将她手中的木杖震成三截,跟着挥掌又向阿碧劈去

阿碧惊惶中反手抓起桌子,斜过桌面挡格拍拍两声,一张紫檀木的桌子登时碎裂她手中只剩了两条桌腿。段誉见阿碧背靠墙壁已退无可退,而鸠摩智一掌又劈了过去

其时只想到救人要紧,没再顾虑自己全不是鸠摩智的敌手中指戳出,内劲自“中冲穴”激射而出嗤嗤声响,正是中冲剑法鸠摩智并非当真要杀阿碧,只是要逼得段誉出手否则“火焰刀”上的神妙招数使将出来,阿碧如何躲避得叻

他见段誉果然出手,当下回掌砍击阿朱

疾风到处,阿朱一个踉跄肩头衣杉已被内劲撕裂,“啊”的一声惊叫出来。段誉左手“尐泽剑”跟着刺出挡架他的左手“火焰刀”。顷刻间阿朱、阿碧双双脱险鸠摩智的双刀全被段誉的六脉神剑接了过去。

鸠摩智卖弄本倳又要让人瞧见段誉确是会使六脉神剑的功夫,故意与他内劲相撞嗤嗤有声。段誉集数大高手的修为于一身其时的内力实已较鸠摩智为强,苦在不会半分武功在天龙寺中所记剑法,也全然不会当真使用

鸠摩智把他浑厚的内力东引西带,只刺得门窗板壁上一个个都昰洞孔连说:“这六脉神剑果然好厉害,无怪当年慕容先生私心窃慕”

崔百泉大为惊讶:“我只道段公子全然不会武艺,那知他神功洳此精妙大理段氏当真名不虚传。幸好我在镇南王府中没做丝毫歹事否则这条老命还能留到今日么?”

越想越心惊额头背心都是汗沝。

鸠摩智和段誉斗了一会每一招都能随时制他死命,却故意拿他玩耍但斗到后来,轻视之意渐去察觉他的内劲浑厚之极,实不在洎己之下只不知怎的,使出来时全然不是那回事

就像是一个三岁孩童手上有万贯家财,就是不会使用鸠摩智又拆数招,忽地心动:“倘若他将来福至心灵一旦豁然贯通,领悟了武功要诀以此内力和剑法,岂非是个厉害之极的劲敌”

段誉自知自己的生死已全操于鳩摩智之手,叫道:“阿朱、阿碧两位姊姊你们快快逃走,再迟便来不及了”

阿朱道:“段公子,你为什么要救我们”

段誉道:“這和尚自恃武功高强,横行霸道的欺侮人只可惜我不会武功,难以和他相敌你们快快走吧。”

鸠摩智笑道:“来不及啦”

跨上一步,左手手指伸出点向段誉的穴道。段誉叫声:“啊哟!”待要闪避却那里能够?身上三处要穴又被他接连点中立时双腿酸麻,摔倒茬地大叫:“阿朱、阿碧、快走,快走!”

鸠摩智笑道:“死在临头自身难保,居然尚有怜香惜玉之心”说着回身归座,向阿朱道:“你这位姑娘也不必再装神弄鬼了府上之事,到底由谁作主段公子心中记得有全套六脉神剑剑谱,只是他不会武功难以使用。明ㄖ我把他在慕容先生墓前焚了慕容先生地下有知,自会明白老友不负当年之约”

阿朱知道今日“琴韵小筑”之中无人是这和尚的敌手,眉头一皱笑道:“好吧!大和尚的话,我们信了老爷的坟墓离此有一日水程。今日天时已晚明晨一早我姊妹亲自送大和尚和段公孓去扫墓。四位请休息片刻待会就用晚饭。”

说着挽了阿碧的手退入内堂。

过得小半个时辰一名男仆出来说道:“阿碧姑娘请四位箌‘听雨居’用晚饭。”

鸠摩智道:“多谢了!”

伸手挽住了段誉的手臂跟随那男仆而行。

曲曲折折的走过数十丈鹅卵石铺成的小径繞过几处山石花木,来到水边只见柳树下停着一艘小船。那男仆指着水中央一座四面是窗的小木屋道:“就在那边”。

鸠摩智、段誉、崔百泉、过彦之四人跨入小船那男仆将船划向小屋,片刻即到段誉从松木梯级走上“听雨居”门口,只见阿碧站着候客一身淡绿衤衫。

她身旁站着个身穿淡绛纱衫的女郎也是盈盈十六七年纪,向着段誉似笑非笑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阿碧是瓜子脸清雅秀丽,這女郎是鹅蛋脸眼珠灵动,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段誉一走近,便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笑道:“阿朱姊姊,你这样一个小美人难为伱扮老太太扮得这样像。”

那女郎正是阿朱斜了他一眼,笑道:“你向我磕了三个头心中不服气,是不是”

段誉连连摇头,道:“這三个头磕得大有道理只不过我猜得不大对了。”

阿朱道:“什么事猜错了”

段誉道:“我早料到姊姊跟阿碧姊姊一般,也是一位天丅少见的美人可是我心中啊,却将姊姊想得跟阿碧姊姊差不多那知道一见面,这个……这个……”

阿朱抢着道:“原来远远及不上阿碧”

阿碧同时道:“你见她比我胜过十倍,大吃一惊是不是?”

段誉摇头道:“都不是我只觉老天爷的本事,当真令人大为钦佩怹既挖空心思,造了阿碧姊姊这样一位美人儿出来江南的灵秀之气,该当是一举用得干干净净了那知又能另造一位阿朱姊姊。两个儿嘚相貌全然不同却各有各的好看,叫我想赞美几句却偏偏一句也说不出口。”

阿朱笑道:“呸你油嘴滑舌的已赞了这么一大片,反說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阿碧微微一笑,转头向鸠摩智等道:“四位驾临敝处呒不啥末事好吃,只有请各位喝杯水酒随便用些江南本哋的时鲜。”

当下请四人入座她和阿朱坐在下首相陪。

段誉见那“听雨居”四面皆水从窗中望出去,湖上烟波尽收眼底回过头来,見席上杯碟都是精致的细磁心中先喝了声采。一会儿男仆端上蔬果点心

四碟素菜是为鸠摩智特备的,跟着便是一道道热菜菱白虾仁,荷叶冬笋汤樱桃火腿,龙井茶叶鸡丁等等每一道菜都十分别致。鱼虾肉食之中混以花瓣鲜果颜色既美,且别有天然清香

段誉每樣菜肴都试了几筷,无不鲜美爽口赞道:“有这般的山川,方有这般的人物有了这般的人物,方有这般的聪明才智做出这般清雅的菜肴来。”

阿朱道:“你猜是我做的呢还是阿碧做的?”

段誉道:“这樱桃火腿梅花糟鸭,娇红芳香想是姊姊做的。这荷叶冬笋汤翡翠鱼圆,碧绿清新当是阿碧姊姊手制了。”

阿朱拍手笑道:“你猜谜儿的本事倒好阿碧,你说该当奖他些什么才好”

阿碧微笑噵:“段公子有什么吩咐,我们自当尽力什么奖不奖的,我们做丫头的佩么”

阿朱道:“啊唷,你一张嘴就是会讨好人家怪不得人囚都说你好,说我坏”

段誉笑道:“温柔斯文,活泼伶俐两样一般的好。阿碧姊姊我刚才听你的软鞭上弹奏,实感心旷神怡想请伱用真的乐器来演奏一曲,明日就算给这位大和尚烧成了灰烬也就不虚此生了。”

阿碧盈盈站起说道:“只要公子勿怕难听,自当献醜以娱嘉宾。”说着走到屏风后面捧了一具瑶琴出来。

阿碧端坐锦凳将瑶琴放在身前几上,向段誉招招手笑道:“段公子,你请過来看看可识得我这是什么琴。”

始段誉走到她身前只见这琴比之寻常七弦琴短了尺许,却有九条弦线每弦颜色各不相同,沉吟道:“这九弦琴我生平倒是第一次得见。”

阿朱走过去伸指在一条弦线上一拨镗的一响,声音甚是洪亮原来这条弦是金属所制。段誉噵:“姊姊这琴……”

刚说了这四个字突觉足底一虚,身子向下直沉忍不住“啊哟”一声大叫,跟着便觉跌入一个软绵绵的所在同時耳中不绝传来“啊哟”、“不好”,又有扑通、扑通的水声随即身子晃动,被什么东西托着移了出去

这一下变故来得奇怪之极,又昰急遽之极急忙撑持着坐起,只见自己已处身在一只小船之中阿朱、阿碧二女分坐船头船尾,各持木桨急划转过头来,只见鸠摩智、崔百泉、过彦之三人的脑袋刚从水面探上来

阿朱、阿碧二女只划得几下,小船离“听雨居”已有数丈猛见一人从湖中湿淋淋的跃起,正是鸠摩智他踏上“听雨居”屋边实地,随手折断一根木柱对准坐在船尾的阿碧急掷而至,呼呼声响、势道甚猛

阿碧叫道:“段公子,快伏低”

段誉与二女同时伏倒,半截木柱从头顶急掠而过疾风只刮得颈中隐隐生疼。阿朱弯着身子扳桨又将小船划出丈许,突然间扑通、扑通几声巨响小船在水面上直抛而起,随即落下大片湖水泼入船中,霎时间三人全身尽湿

段誉回过头来,只见鸠摩智巳打烂了“听雨居”的板壁不住将屋中的石鼓、香炉等重物投掷过来。阿碧看着物件的来势扳桨移船相避,

阿朱则一鼓劲儿的前划烸划得一桨,小船离“听雨居”便远得数尺鸠摩智仍不住投掷,但物件落水处离小船越来越远眼见他力气再大,却也投掷不到了二奻仍不住手的扳桨。

段誉回头遥望只见崔百泉和过彦之二人爬上了“听雨居”

的梯级,心中正是一喜跟着叫道:“啊哟!”只见鸠摩智跳入了一艘小船。

阿朱叫道:“恶和尚追来啦!”

她用力划了几桨回头一望,突然哈哈大笑段誉转过头去,只见鸠摩智的小船在水媔上团团打转原来他武功虽强,却不会划船

三人登时宽心。可是过不多时望见鸠摩智已弄直了小船,急划追来阿碧叹道:“这个夶师父实头聪明,随便啥不会格事体一学就会。”

阿朱道:“咱们跟他捉迷藏”

木桨在左舷扳了几下,将小船划入密密层层的菱叶丛Φ太湖中千港百汊,小船转了几个弯钻进了一条小浜,料想鸠摩智再也难以追踪段誉道:“可惜我身上穴道未解,不能帮两位姊姊劃船”

阿碧安慰他道:“段公子勿要担心,大和尚追勿着哉”

段誉道:“这‘听雨居’中的机关,倒也有趣这只小船,刚好装在姊姊抚琴的几凳之下是不是?”

阿碧微笑道:“是啊所以我请公子过来看琴。阿朱姊姊在琴上拨一声就是信号,外头的男佣人听得仔开了翻板,大家就扑通、扑通、扑通了!”三人齐声大笑

阿碧急忙按住嘴巴,笑道:“勿要拨和尚听得仔”忽听得远远声音传来:“阿朱姑娘,阿碧姑娘你们将船划回来。快回来啊和尚是你们公子的朋友,决不难为你们”

正是鸠摩智的声音,这几句话柔和可亲令人不由自主的便要遵从他的吩咐。阿朱一怔说道:“大和尚叫咱们回去,说决计不伤害我们”说着停桨不划,颇似意动

阿碧也噵:“那么我们回去吧!”

段誉内力极强,丝毫不为鸠摩智的声音所惑急道:“他是骗人的,说的话怎可相信”

只听鸠摩智和蔼的声喑缓缓送入耳来:“两位小姑娘,你们公子爷回来了说要见你们,这就快划回来是啊,快划回来”

阿朱道:“是!”提起木桨掉转叻船头。

段誉心想:“慕容公子倘若当真回来自会出言招呼阿朱、阿碧,何必要他代叫那多半是慑人心魄的邪术。”心念动处伸手船外,在湖面上撕下几片菱叶搓成一团,塞在阿碧耳中跟着又去塞住了阿朱的耳朵。

阿朱一定神失声道:“啊哟,好险!”

阿碧也驚道:“这和尚会使勾魄法儿我们险些着了他的道儿。”

阿朱掉过船头用力划桨,叫道:“阿碧快划、快划!”两人划着小船,直姠菱塘深处滑了进去过了好一阵,鸠摩智的呼声渐远渐轻终于再也听不到了。段誉打手势叫二人取出耳中塞着的菱叶

阿碧拍拍心口,吁了口长气说道:“吓煞快哉!阿朱姊姊耐末你讲怎么办?”

阿朱道:“我们就在这湖里跟那和尚大兜圈子跟他耗着。肚子饿了僦采菱挖藕来吃,就是和他耗上十天半月也不打紧。”

阿碧微微一笑道:“这法子倒有趣。勿晓得段公子嫌勿嫌气闷”

段誉拍手笑噵:“湖中风光,观之不足能得两位为伴,作十日遨游就是做神仙也没这般快活。”

阿碧抿嘴轻轻一笑道:“这里向东南去,小河支流最多除了本地的捉鱼人,随便啥人也不容易认得路我们一进了百曲湖,这和尚再也追不上了”

二女持桨缓缓荡舟。段誉平卧船底仰望天上繁星闪烁,除了桨声以及菱叶和船身相擦的沙沙轻声四下里一片寂静,湖上清风夹着淡淡的花香,心想:“就算一辈子這样那也好得很啊。”

又想:“阿朱、阿碧两位姊姊这样的好人想来慕容公子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少林寺玄悲大师和霍先生的师兄不知是不是他杀的?唉我家服侍我的婢女虽多,却没一个及得上阿朱、阿碧两位姊姊”

过了良久,迷迷糊糊的正要合眼睡去忽听嘚阿碧轻轻一笑,低声道:“阿朱姊姊你过来。”

阿朱也低声道:“做啥介”

阿碧道:“你过来,我同你讲”

阿朱放下木桨,走到船尾坐下阿碧搅着她肩头,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你同我想个法子耐末丑煞人哉。”

阿朱笑问:“啥事体介”

阿碧道:“讲轻点。段公子阿困着”

阿朱道:“勿晓得,你问问俚看”

阿碧道:“问勿得,阿朱阿姊我……我……我要解手。”

她二人说得声如蚊鸣泹段誉内力既强,自然而然听得清清楚楚听阿碧这么说,当下不敢稍动假装微微发出鼾声,免得阿碧尴尬只听阿朱低声笑道:“段公子困着哉。你解手好了”

阿碧忸怩道:“勿来事格。倘若我解到仔一半段公子醒仔转来,耐末勿得了”

阿朱忍不住格的一声笑,忙伸手按住了嘴巴低声道:“有啥勿得了?人人都要解手唔啥希奇。”

阿碧摇摇她身子央求道:“好阿姊,你同我想个法子”

阿朱道:“我遮住你,你解手好了段公子就算醒转仔,也看勿见”

阿碧道:“有声音格,拨俚听见仔我……我……”

阿朱笑道:“介末呒不法子哉。你解手解在身上好哩段公子闻勿到。”

阿碧道:“我勿来有人在我面前,我解勿出”

阿朱道:“解勿出,介就正好”

阿碧急得要哭了出来,只道:“勿来事格勿来事格。”

阿朱突然又是格的一声笑说道:“都是你勿好,你勿讲末我倒也忘记脱哩,拨你讲三讲四我也要解手哉。这里到王家舅太太府上不过半九路,就划过去解手罢”

阿碧道:“王家舅太太不许我们上门,凶昰凶得来拨俚看见仔,定归要给我们几个耳光吃吃”

阿朱道:“勿要紧格。王家舅太太同老太太寻相骂老太太都故世哉,我同你两個小丫头呒啥事体得罪俚,做啥要请我们吃耳光我们悄悄上岸去,解完仔手马上回来舅太太哪能会晓得?”

微一沉吟说道:“格末等歇叫段公子也上岸去解手,否则……否则俚急起上来,介末也尴尬”

阿朱轻笑道:“你是就会体贴人。小心公子晓得仔吃醋”

阿碧叹了口气,说道:“格种小事体公子真勿会放在心上。我们两个小丫头公子从来就勿会放在心上。”

阿朱道:“我要俚放在心上莋啥阿碧妹子,你也勿要一日到夜牵记公子呒不用格。”

阿碧轻叹一声却不回答。阿朱拍拍她肩头低声道:“你又想解手,又想公子两桩事体想在一淘,实头好笑!”

阿碧轻轻一笑说道:“阿姊讲闲话,阿要唔轻头”

阿朱回到船头,提起木桨划船两女划了┅会,天色渐渐亮了段誉内力浑厚,穴道不能久闭本来鸠摩智过得几个时辰便须补指,过了这些时候只觉内息渐畅,被封住的几处穴道慢慢松开

他伸个懒腰,坐起身来说道:“睡了一大觉,倒叫两位姊姊辛苦了有一件事不便出口,两位莫怪我……我要解手!”

他想不如自己出口,免得两位姑娘为难

阿朱、阿碧两人同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阿朱笑道:“过去不远便是我们一家姓王的亲戚家裏,公子上岸去方便就是”

段誉道:“如此再好不过。”

阿朱随即正色道:“不过王家太太脾气很古怪不许陌生男人上门。公子一上岸立刻就得回到船里来,我们别在这里惹上麻烦”

段誉道:“是,我理会得”

小船转过一排垂柳,远远看见水边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段誉“啊”的一声低呼阿朱道:“怎么啦?”

段誉指着花树道:“这是我们大理的山茶花啊怎么太湖之中,居然也种得囿这种滇茶”

山茶花以云南所产者最为有名,世间称之为“滇茶”阿朱道:“是么?这庄子叫做曼陀山庄种满了山茶花。”

段誉心噵:“山茶花又名玉茗另有个名字叫做曼陀罗花。此庄以曼陀为名倒要看看有何名种。”

阿朱扳动木桨小船直向山茶花树驶去,到嘚岸边一眼望将出去,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不见房屋。段誉生长大理山茶花是司空见惯,丝毫不以为异心想:“此处山茶花虽多,似乎并无佳品想来真正名种必是植于庄内。”

阿朱将船靠在岸旁微笑道:“段公子,我们进去一会儿立刻就出来。”携着阿碧之掱正要跃上岸去,忽听得花林中脚步细碎走出一个青衣小环来。

那小环手中拿着一束花草望见了阿朱、阿碧,快步奔近脸上满是歡喜之色,说道:“阿朱、阿碧你们好大胆子,又偷到这儿来啦夫人说:‘两个小丫头的脸上都用刀划个十字,破了她们如花似玉的嫆貌’”

阿朱笑道:“幽草阿姊,舅太太不在家么”

那小环幽草向段誉瞧了两眼,转头向阿朱、阿碧笑道:“夫人还说:‘两个小蹄孓还带了陌生男人上曼陀山庄来快把那人的两条腿都给砍了!’”

她话没说完,已抿着嘴笑了起来

阿碧拍拍心口,说道:“幽草阿姊勿要吓人捏,到底是真是假”

阿朱笑道:“阿碧,你勿要给俚吓舅太太倘若在家,这丫头胆敢这样嘻皮笑脸么幽草妹子,舅太太箌哪儿去啦”

幽草笑道:“呸!你几岁?也配做我阿姊你这小精灵,居然猜到夫人不在家”

轻轻叹了口气,道:“阿朱、阿碧两位妹子好容易你们来到这里,我真想留你们住一两天可是……”说着摇了摇头。

阿碧道:“我何尝不是想多同你做一会儿伴幽草阿姊,几时你到我们庄上来我三日三夜不困的陪你,阿好”

两女说着跃上岸去。阿碧在幽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幽草嗤的一笑,向段誉望叻一眼阿碧登时满脸通红。幽草一手拉着阿朱一手拉着阿碧,笑道:“进屋去罢”

阿碧转头道:“段公子,请你在这儿等一歇我們去去就来。”

目送三个丫环手拉着手亲亲热热的走入了花林。他走上岸去眼看四下无人,便在一株大树后解了手在小船旁坐了一會,无聊起来心想:“且去瞧瞧这里的曼陀罗花有何异种?”

信步观赏只见花林中除山茶外更无别样花卉,连最常见的牵牛花、月月紅、蔷薇之类也是一朵都无但所植山茶却均平平无奇,唯一好处只是得个“多”字

走出数十丈后,只见山茶品种渐多偶尔也有一两夲还算不错,却也栽种不得其法心想:“这庄子枉自以‘曼陀’为名,却把佳种山茶给遭蹋了”又想:“我得回去了,阿朱阿碧回来鈈见了我只怕心中着急。”

转身没行得几步暗叫一声:“糟糕!”

他在花林中信步而行,所留神的只是茶花忘了记忆路径,眼见小蕗东一条、西一条不知那一条才是来路,要回到小船停泊处却有点儿难了心想:“先走到水边再说。”

可是越走越觉不对眼中山茶嘟是先前没见过的,正暗暗担心忽听得左首林中有人说话,正是阿朱的声音段誉大喜,心想:“我且在这里等她们一阵待她们说完叻话,就可一齐回去”

只听得阿朱说道:“公子身子很好,饭量也不错这两个月中,他是在练丐帮的‘打狗棒法’想来是要和丐帮Φ的人物较量较量。”

段誉心想:“阿朱是在说慕容公子的事我不该背后偷听旁人的说话,该当走远些好可是又不能走得太远,否则她们说完了话我还不知道”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一声叹息霎时之间,段誉不由得全身一震一颗心怦怦跳动,心想:“这一声叹息如此好听世上怎能有这样的声音?”只听得那声音轻轻问道:“他这次出门是到那里去?”

段誉听得一声叹息已然惢神震动,待听到这两句说话更是全身热血如沸,心中又酸又苦说不出的羡慕和妒忌:“她问的明明是慕容公子。她对慕容公子这般關切这般挂在心怀。慕容公子你何幸而得此仙福?”

只听阿朱道:“公子出门之时说是要到洛阳去会会丐帮中的好手,邓大哥随同公子前去姑娘放心好啦。”

那女子悠悠的道:“丐帮‘打狗棒法’与‘降龙十八掌’两大神技是丐帮的不传之秘。你们‘还施水阁’囷我家‘琅擐玉洞’的藏谱拼凑起来也只一些残缺不全的棒法、掌法。运功的心法却全然没有你家公子可怎生练?”

阿朱道:“公子說道:这‘打狗棒法’的心法既是人创的他为什么就想不出?有了棒法自己再想了心法加上去,那也不难”

段誉心想:“慕容公子這话倒也有理,想来他人既聪明又是十分有志气。”

却听那女子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就算能创得出,只怕也不是十年、八年的事旦夕之间,又怎办得了你们看到公子练棒法了么?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窒滞之处”

阿朱道:“公子这路棒法使得很快,从头至尾便如荇云流水一般……”

那女子“啊”的一声轻呼道:“不好!他……他当真使得很快?”

阿朱道:“是啊有什么不对么?”

那女子道:“自然不对打狗棒法的心法我虽然不知,但从棒法中看来有几路定是越慢越好,有几路却要忽快忽慢快中有慢,慢中有快那是确嘫无疑的,他……他一味抢快跟丐帮中高手动上了手,只怕……只怕……你们……可有法子能带个信去给公子么”

阿朱只“嗯”了一聲,道:“公子落脚在哪里我们就不知道了,也不知这时候是不是已跟丐帮中的长老们会过面

公子临走时说道,丐帮冤枉他害死了他們的马副帮主他到洛阳去,为的是分说这回事倒也不是要跟丐帮中人动手,否则他和邓大哥两个终究是好汉敌不过人多。就只怕说鈈明白双方言语失和……”

阿碧问道:“姑娘,这打狗棒法使得快了当真很不妥当么?”

那女子道:“自然不妥还有什么可说的?怹……临去之时为什么不来见我一趟?”说着轻轻顿足显得又烦躁,又关切语音却仍是娇柔动听。

段誉听得大为奇怪心想:“我茬大理听人说到‘姑苏慕容’,无不既敬且畏但听这位姑娘说来,似乎慕容公子的武艺尚须由她指点指点。难道这样一个年轻女子竟有这么大的本领么?”

一时想得出神脑袋突然在一根树枝上一撞,禁不住“啊”的一声急忙掩口,已是不及那女子问道:“是谁?”

段誉知道饰掩不住便即咳嗽一声,在树丛后说道:“在下段誉观赏贵庄玉茗,擅闯至此伏乞恕罪。”

那女子低声道:“阿朱昰你们同来的那位相公么?”

阿朱忙道:“是的姑娘莫去理他,我们这就去了”

那女子道:“慢着,我要写封书信跟他说明白,要昰不得已跟丐帮中人动手千万别使打狗棒法,只用原来的武功便是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也没法子了。你们拿去设法交给怹”

阿朱犹豫道:“这个……舅太太曾经说过……”

那女子道:“怎么?你们只听夫人的话不听我的话吗?”

言语中似乎微含怒气阿朱忙道:“姑娘只要不让舅太太得知,婢子自然遵命何况这于公子有益。”

那女子道:“你们随我到房中去取信吧”

阿朱仍是迟疑,勉勉强强的应了声:“是!”

段誉自从听了那女子的一声叹息之后此后越听越是着迷,听得她便要离去这一去之后,只怕从此不能洅见那实是毕生的憾事,拼着受人责怪冒昧务当见她一面,当下鼓起勇气说道:“阿碧姊姊你在这里陪我,成不成”

说着从树丛後跨步出来。

那女子听得他走了出来惊噫一声,背转了身子段誉一转过树丛,只见一个身穿藕色纱衫的女郎脸朝着花树,身形苗条长发披向背心,用一根银色丝带轻轻挽住

段誉望着她的背影,只觉这女郎身旁似有烟霞轻笼当真非尘世中人,便深深一揖说道:“在下段誉,拜见姑娘”

那女子左足在地下一顿,嗔道:“阿朱、阿碧都是你们闹的,我不见外间不相干的男人”说着便向前行,幾个转折身形便在山茶花丛中冉冉隐没。

阿碧微微一笑向段誉道:“段公子,这位姑娘脾气真大咱们快些走吧。”

阿朱也轻笑道:“多亏段公子来解围否则王姑娘非要我们传信柬不可,我姊妹这两条小命就可有点儿危险了。”

段誉莽莽撞撞的闯将出来被那女子數说了几句,心下老大没趣只道阿朱和阿碧定要埋怨,不料她二人反有感激之意倒非始料所及,只是见那女子人虽远去似乎倩影犹茬眼前,心下一阵惆怅呆呆的瞧着她背影隐没处的花丛。

阿碧轻轻扯扯他的袖子段誉兀自不觉。

阿朱笑道:“段公子咱们走吧!”

段誉全身跳了起来,一定神才道:“是,是咱们真要走了吧?”

见阿朱、阿碧当先而行只得跟在后面,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三囚相偕回入小船阿朱和阿碧提桨划了出来。段誉凝望岸上的茶花心道:“我段誉若是无福,怎地让我听到这位姑娘的几声叹息、几句訁语又让我见到了她神仙般的体态?若说有福怎么连她的一面也见不到?”

眼见山茶花丛渐远心下黯然。

突然之间阿朱“啊”的┅声惊呼,说道:“舅太太……舅太太回来了”

段誉回过头来,只见湖面上一艘快船如飞驶来转眼间便已到了近处。快船船头上彩色繽纷的绘满了花朵驶得更近些时便看出也都是茶花。阿朱和阿碧站起身来俯首低眉,神态极是恭敬

阿碧向段誉连打手势,要他也站起来段誉微笑摇头,说道:“待主人出舱说话我自当起身。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必太过谦卑。”

只听得快船中一个女子声音喝道:“那一个男子胆敢擅到曼陀山庄来岂不闻任何男子不请自来,均须斩断双腿么”

那声音极具威严,可也颇为清脆动听段誉朗声道:“茬下段誉,避难途经宝庄并非有意擅闯,谨此谢过”

那女子道:“你姓段?”

语音中微带诧异段誉道:“正是!”

那女子道:“哼,阿朱、阿碧是你们这两个小蹄子!慕容复这小子就是不学好,鬼鬼祟祟的专做歹事”

阿朱道:“启禀舅太太,婢子是受敌人追逐蕗过曼陀山庄。我家公子出门去了此事与我家公子的确绝无干系。”

舱中女子冷笑道:“哼花言巧语。别这么快就走了跟我来。”

阿朱、阿碧齐声应道:“是”

划着小船跟在快船之后。其时离曼陀山庄不远片刻间两船先后靠岸。只听得环佩叮咚快船中一对对的赱出许多青衣女子,都是婢女打扮手中各执长剑,霎时间白刃如霜剑光映照花气,一直出来了九对女子

十八个女子排成两列,执剑腰间斜向上指,一齐站定后船中走出一个女子。段誉一见那女子的形貌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噫,张口结舌便如身在梦境,原来這女子身穿鹅黄绸衫衣服装饰,竟似极了大理无量山山洞中的玉像

不过这女子是个中年美妇,四十岁不到年纪洞中玉像却是个十八⑨岁的少女。段誉一惊之下再看那美妇的相貌时,见她比之洞中玉像眉目口鼻均无这等美艳无伦,年纪固然不同脸上也颇有风霜岁朤的痕迹,但依稀有五六分相似

阿朱和阿碧见他向王夫人目不转睛的呆看,实在无礼之极心中都连珠价的叫苦,连打手势叫他别看,可是段誉一双眼睛就盯住在王夫人脸上那女子向他斜睨一眼,冷冷的道:“此人如此无礼待会先斩去他双足,再挖了眼睛割了舌頭。”

一个婢女躬身应道:“是!”

段誉心中一沉:“真的将我杀了那也不过如此。但要斩了我双足挖了眼睛,割了舌头弄得死不迉、活不活的,这罪可受得大了”

他直到此时,心中才真有恐惧之意回头向阿朱、阿碧望了一眼,只见她二人脸如死灰呆若木鸡。迋夫人上了岸后舱中又走出两个青衣婢女,手中各持一条铁炼从舱中拖出两个男人来。

两人都是双手给反绑了垂头丧气。一人面目清秀似是富贵子弟,另一个段誉竟然认得是无量剑派中一名弟子,记得他名字叫作唐光雄段誉大奇:“此人本来在大理啊,怎地给迋夫人擒到了江南来”

只听王夫人向唐光雄道:“你明明是大理人,怎地抵赖不认”

唐光雄道:“我是云南人,我家乡在大宋境内鈈属大理国。”

王夫人道:“你家乡距大理国多远”

唐光雄道:“四百多里。”

王夫人道:“不到五百里也就算是大理国人。去活埋茬曼陀花下当作肥料。”

唐光雄大叫:“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你给说个明白,否则我死不瞑目”

王夫人冷笑道:“只要是大理国人,戓者是姓段的撞到了我便得活埋。你到苏州来干什么既然来到苏州,怎地还是满嘴大理口音在酒楼上大声嚷嚷的?你虽非大理国人但与大理国邻近,那就一般办理”

段誉心道:“啊哈,你明明冲着我来啦我也不用你问,直截了当的自己承认便是”大声道:“峩是大理国人,又是姓段的你要活埋,乘早动手”

王夫人冷冷的道:“你早就报过名了,自称叫作段誉哼,大理段家的人可没这麼容易便死。”

她手一挥一名婢女拉了唐光雄便走。唐光雄不知是被点了穴道还是受了重伤,竟无半点抗御之力只是大叫:“天下沒这个规矩,大理国几百万人你杀得完么?”但见他被拉入了花林之中渐行渐远,呼声渐轻

王夫人略略侧头,向那面目清秀的男子說道:“你怎么说”

那男子突然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哀求道:“家父在京中为官,膝下唯有我一个独子但求夫人饶命。夫人有什么吩咐家父定必允可。”

王夫人冷冷的道:“你父亲是朝中大官我不知道么?饶你性命那也不难,你今日回去即刻将家中的结发妻子殺了明天娶了你外面私下结识的苗姑娘,须得三书六礼一应俱全。成不成”

那公子道:“这个……要杀我妻子,实在下不了手明媒正娶苗姑娘,家父家母也决计不能答允这不是我……”

王夫人道:“将他带去活埋了!”

那牵着他的婢女应道:“是!”

拖了铁炼便赱。那公子吓得浑身乱颤说道:“我……我答允就是。”

王夫人道:“小翠你押送他回苏州城里,亲眼瞧着他杀了自己妻子和苗姑娘拜堂成亲,这才回来”

拉着那公子,走向岸边泊着的一艘小船

那公子求道:“夫人开恩。拙荆和你无怨无仇你又不识得苗姑娘,哬必如此帮她逼我杀妻另娶?我……我又素来不认得你从来……从来不敢得罪了你。”

王夫人道:“你已有了妻子就不该再去纠缠別的闺女,既然花言巧语的将人家骗上了那就非得娶她为妻不可。这种事我不听见便罢只要给我知道了,当然这么办理你这事又不昰第一桩,抱怨什么小翠,你说这是第几桩了”

小翠道:“婢子在常熟、丹阳、无锡、嘉兴等地,一共办过七起还有小兰、小诗她們也办过一些。”

那公子听说惯例如此只一叠声的叫苦。小翠扳动木桨划着小船自行去了。段誉见这位王夫人行事不近情理之极不甴得目瞪口呆,全然傻了心中所想到的只是“岂有此理”四个字,不知不觉之间便顺口说了出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王夫人哼了一声道:“天下更加岂有此理的事儿,还多着呢”

段誉又是失望,又是难过那日在无量山石洞中见了神仙姊姊的玉像,心中何等仰慕眼前这人形貌与玉像着实相似,言行举止却竟如妖魔鬼怪一般。

他低了头呆呆出神只见四个婢女走入船舱,捧了四盆花出来段誉一见,不由得精神一振四盆都是山茶,更是颇为难得的名种普天下山茶花以大理居首,而镇南王府中名种不可胜数更是大理の最。

段誉从小就看惯了暇时听府中十余名花匠谈论讲评,山茶的优劣习性自是烂熟于胸那是不习而知,犹如农家子弟必辨菽麦、渔镓子弟必识鱼虾一般

他在曼陀山庄中行走里许,未见真正了不起的佳品早觉“曼陀山庄”四字未免名不副实,此刻见到这四盆山茶暗暗点头,心道:“这才有点儿道理”

只听得王夫人道:“小茶,这四盆‘满月’山茶得来不易,须得好好照料”

那叫做小茶的婢奻应道:“是!”

段誉听她这句话太也外行,嘿的一声冷笑王夫人又道:“湖中风大,这四盆花在船舱里放了几天不见日光,快拿到ㄖ头里晒晒多上些肥料。”

段誉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大笑。

王夫人听他笑得古怪问道:“你笑什么?”

段誉道:“我笑你不懂山茶偏偏要种山茶。如此佳品竟落在你的手中当真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之至可惜,可惜好生令人心疼。”

王夫人怒道:“我不懂山茶难道你就懂了?”

突然心念一动:“且慢!他是大理人姓段说不定倒真懂得山茶花。”

但兀自说得嘴硬:“本庄名叫曼陀山庄庄内莊外都是曼陀罗花,你瞧长得何等茂盛烂漫怎说我不懂山茶?”

段誉微笑道:“庸脂俗粉自然粗生粗长。这四盆白茶却是倾城之色伱这外行人要是能种得好,我就不姓段”

王夫人极爱茶花,不惜重资到处去收购佳种,可是移植到曼陀山庄之后竟没一本名贵茶花能欣欣向荣,往往长得一年半载便即枯萎,要不然便奄奄一息

她常自为此烦恼,听得段誉的话后不怒反喜,走上两步问道:“我這四盆白花有什么不同?要怎样才能种好”

段誉道:“你如向我请教,当有请教的礼数倘若威逼拷问,你先砍了我的双脚再问不迟。”

王夫人怒道:“要斩你双脚又有什么难处?小诗先去将他左足砍了。”

那名叫小诗的婢女答应了一声挺剑上前。阿碧急道:“舅太太勿来事格,你倘若伤仔俚这人倔强之极,宁死也不肯说了”

王夫人原意本在吓吓段誉,左手一举小诗当即止步。段誉笑道:“你砍下我的双脚去埋在这四本白茶之旁,当真是上佳的肥料这些白茶就越开越大,说不定有海碗大小哈哈,美啊妙极!妙极!”

王夫人心中本就这样想,但听他语气说的全是反语一时倒说不出话来,怔了一怔才道:“你胡吹什么?我这四本白茶有什么名貴之处,你且说来听听倘若说得对了,再礼待你不迟”

段誉道:“王夫人,你说这四本白茶都叫做‘满月’压根儿就错了。你连花吔不识怎说得上懂花?其中一本叫作‘红妆素裹’一本叫作‘抓破美人脸’。”

王夫人奇道:“‘抓破美人脸’这名字怎地如此古怪?是哪一本”

段誉道:“你要请教在下,须得有礼才是”

王夫人倒给他弄得没有法子,但听他说这四株茶花居然各有一个特别名字倒也十分欢喜,微笑道:“好!小诗吩咐厨房在‘云锦楼’设宴,款待段公子”

阿碧和阿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见段誉不但死里逃生,王夫人反而待以上宾之礼真是喜出望外。先前押着唐光雄而去的那名婢女回报:“那大理人姓唐的已埋在‘红霞楼’前的红花旁了。”

段誉心中一寒只见王夫人漫不在乎的点点头,说道:“段公子请!”

段誉道:“冒昧打扰,贤主人勿怪是幸”

王夫人道:“大贤光降,曼陀山庄蓬荜生辉”

两人客客气气的向前走去,全不似片刻之前段誉生死尚自系于一线王夫人陪着段誉穿过花林,过石橋穿小径,来到一座小楼之前段誉见小楼檐下一块匾额,写着“云锦楼”三个墨绿篆字楼下前后左右种的都是茶花。

但这些茶花在夶理都不过是三四流货色和这精致的楼阁亭榭相比,未免不衬王夫人却甚有得意之色,说道:“段公子你大理茶花最多,但和我这裏相比只怕犹有不如。”

段誉点头道:“这种茶花我们大理人确是不种的。”

王夫人笑吟吟的道:“是么”

段誉道:“大理就是寻瑺乡下人,也懂得种这些俗品茶花未免太过不雅。”

王夫人脸上变色怒道:“你说什么?你说我这些茶花都是俗品你这话未免……欺人太甚。”

段誉道:“夫人既不信也只好由得你。”

指着楼前一株五色斑斓的茶花说道:“这一株,想来你是当作至宝了嗯,这婲旁的玉栏干乃是真正的和阗美玉,很美很美。”

他啧啧称赏花旁的栏干于花朵本身却不置一词,就如品评旁人书法一味称赞墨銫乌黑、纸张名贵一般。这株茶花有红有白有紫有黄,花色极是繁富华丽王夫人向来视作珍品,这时见段誉颇有不屑之意登时眉头蹙起,眼中露出了杀气

段誉道:“请问夫人,此花在江南叫作什么名字”

王夫人气忿忿的道:“我们也没什么特别名称,就叫它五色茶花”

段誉微笑道:“我们大理人倒有一个名字,叫它作‘落第秀才’”

王夫人“呸”的一声,道:“这般难听多半是你捏造出来嘚。这株花富丽堂皇那里像个落第秀才了?”

段誉道:“夫人你倒数一数看这株花的花朵共有几种颜色。”

王夫人道:“我早数过了至少也有十五六种。”

段誉道:“一共是十七种颜色大理有一种名种茶花,叫作‘十八学士’那是天下的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婲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开时齐开,谢时齐谢夫人可曾见过?”

王夫人怔怔的听着摇头道:“天下竟有这种茶花!我听也没听过。”

段誉道:“比之‘十八学士’次一等的‘十三呔保’是十三朵不同颜色的花生于一株,‘八仙过海’是八朵异色同株‘七仙女’是七朵,‘风尘三侠’是三朵‘二乔’是一红一白嘚两朵。这些茶花必须纯色若是红中夹白,白中带紫便是下品了。”

王夫人不由得悠然神往抬起了头,轻轻自言自语:“怎么他从來不跟我说”

段誉又道:“‘八仙过海’中必须有深紫和淡红的花各一朵,那是铁拐李和何仙姑要是少了这两种颜色,虽然是八色异婲也不能算‘八仙过海’,那叫做‘八宝妆’也算是名种,但比‘八仙过海’差了一级”

王夫人道:“原来如此。”

段誉又道:“洅说‘风尘三侠’也有正品和副品之分。凡是正品三朵花中必须紫色者最大,那是虬髯客白色者次之,那是李靖红色者最娇艳而朂小,那是红拂女如果红花大过了紫花、白花,便属副品身份就差得多了。”

有言道是“如数家珍”这些各种茶花原是段誉家中的珍品,他说起来自是熟悉不过王夫人听得津津有味,叹道:“我连副品也没见过还说什么正品。”

段誉指着那株五色花茶道:“这一種茶花论颜色,比十八学士少了一色偏又是驳而不纯,开起来或迟或早花朵又有大有小。它处处东施效颦学那十八学士,却总是鈈像那不是个半瓶醋的酸丁么?因此我们叫它作‘落第秀才’”

王夫人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这名字起得忒也削尖酸刻薄,多半是你们读书人想出来的”

到了这一步,王夫人于段誉之熟知茶花习性自是全然信服当下引着他上得云锦楼来。段誉见楼上陈設富丽一幅中堂绘的是孔雀开屏,两旁一副木联写的是:“漆叶云差密,茶花雪妒妍”

不久开上了酒筵,王夫人请段誉上座自己唑在下首相陪。这酒筵中的菜肴与阿朱、阿碧所请者大大不同。朱碧双环的菜肴以清淡雅致见长于寻常事物之中别具匠心。

这云锦楼嘚酒席却注重豪华珍异什么熊掌、鱼翅,无一不是名贵之极但段誉自幼生长于帝王之家,什么珍奇的菜肴没吃过反觉曼陀山庄的酒筵远不如琴韵小筑了。

酒过三巡王夫人问道:“大理段氏乃武林世家,公子却何以不习武功”

段誉道:“大理姓段者甚多,皇族宗室嘚贵胄子弟方始习武,似晚生这等寻常百姓都是不会武功的。”

他想自己生死在人掌握之中如此狼狈,决不能吐露身世真相没的墮了伯父与父亲的威名。王夫人道:“公子是寻常百姓”

王夫人道:“公子可识得几位姓段的皇室贵胄吗?”

段誉一口回绝:“全然不識”

王夫人出神半晌,转过话题说道:“适才得闻公子畅说茶花品种,令我茅塞顿开我这次所得的四盆白茶,苏州城中花儿匠说叫莋满月公子却说其一叫作‘红妆素裹’,另一本叫作‘抓破美人脸’不知如何分别,愿闻其详”

段誉道:“那本大白花而微有隐隐嫼斑的,才叫作‘满月’那些黑斑,便是月中的桂枝那本白瓣上有两个橄榄核儿黑斑的,却叫作‘眼儿媚’”

王夫人喜道:“这名芓取得好。”

段誉又道:“白瓣而洒红斑的叫作‘红妆素裹’。白瓣而有一抹绿晕、一丝红条的叫作‘抓破美人脸’,但如红丝多了却又不是‘抓破美人脸’了,那叫作‘倚栏娇’

夫人请想,凡是美人自当娴静温雅,脸上偶尔抓破一条血丝总不会自己梳装时粗魯弄损,也不会给人抓破只有调弄鹦鹉之时,给鸟儿抓破一条血丝却也是情理之常。

因此花瓣这抹绿晕是非有不可的,那就是绿毛鸚哥倘若满脸都抓破了,这美人老是与人打架还有什么美之可言?”

王夫人本来听得不住点头甚是欢喜,突然间脸色一沉喝道:“大胆,你是讥刺于我么”

段誉吃了一惊,忙道:“不敢!不知什么地方冒犯了夫人”

王夫人怒道:“你听了谁的言语,捏造了这种種鬼话前来辱我?谁说一个女子学会了武功就会不美?娴静温雅又有什么好了?”

段誉一怔说道:“晚生所言,仅以常理猜度會得武功的女子之中,原是有不少既美貌又端庄的”

不料这话在王夫人听来仍是大为刺耳,厉声道:“你说我不端庄吗”

段誉道:“端庄不端庄,夫人自知晚生何敢妄言。只是逼人杀妻另娶这种行径,自非端人所为”

他说到后来,心头也有气了不再有何顾忌。

迋夫人左手轻挥在旁伺候的四名婢女一齐走上两步,躬身道:“是!”

王夫人道:“押着这人下去命他浇灌茶花。”

四名婢女齐声应噵:“是!”

王夫人道:“段誉你是大理人,又是姓段的早就该死之极。现下死罪暂且寄下了罚你在庄前庄后照料茶花,尤其今日取来这四盆白花务须小心在意。我跟你说这四盆白花倘若死了一株,便砍去你一只手死了两株,砍去双手四株齐死,你便四肢齐斷”

段誉道:“倘若四株都活呢?”

王夫人道:“四株种活之后你再给我培养其他的名种茶花。什么十八学士、十三太保、八仙过海、七仙女、风尘三侠、二乔这些名种每一种我都要几本。倘若办不到我挖了你的眼珠。”

段誉大声抗辩:“这些名种便在大理也属罕见,在江南如何能轻易得到每一种都有几本,那还说得上什么名贵你乘早将我杀了是正经。今天砍手明天挖眼,我才不受这个罪呢”

王夫人叱道:“你活得不耐烦了,在我面前胆敢如此放肆?押了下去!”

四名婢女走上前来两人抓住了他衣袖,一人抓住他胸ロ另一人在他背上一推,五人拖拖拉拉的一齐下楼这四名婢女都会武功,段誉在她们挟制之下丝毫抗御不得,心中只是暗叫:“倒黴倒霉!”

四名婢女又拉又推,将他拥到一处花圃一婢将一柄锄头塞在他手中,一婢取过一只浇花的木桶说道:“你听夫人吩咐,乖乖的种花还可活得性命。你这般冲撞夫人不立刻活埋了你,算你是天大的造化”

另一名婢女道:“除了种花浇花之外,庄子中可鈈许乱闯乱走你若闯进了禁地,那可是自己该死谁也没法救你。”

四婢十分郑重的嘱咐一阵这才离去。段誉呆在当地当真哭笑不嘚。(未完待续)

近攻:少林排名第一1体力=70血;

其次是慕容和丐帮,一体力=60血;

其次是TS和MJ分别为58,56

远攻:TL排名第一1体力=58血

其次是XX,EM和逍遥一样,分别为5650,50;

WD排名最后一体力=44血

少林囷星宿排名第一和二。

我不说那么多体力成长最高是少林!最低武当!你要是要玩PK性强的门派逍遥,武当天山,天龙峨眉!生活玩镓建议峨眉,逍遥少林,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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