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缝扎的姐姐妹妹站起来歌词们顶你下,能告诉我做...

尸兄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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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声不成调儿的惨叫从隔壁房间传来。  这叫声是如此突兀,正在电脑上看《行尸走肉》的白小飞吓得手一哆嗦,将刚刚倒下的一杯开水碰到了地上。  咣,水杯砸得粉碎,水流了一地。  白小飞的火腾一下就上来了!  丫的有病啊!这三更半夜的,鬼叫鬼叫。这破出租房石膏板墙壁太薄本就不隔音,三更半夜的猛地来上这样一嗓子,当真连魂都能被吓没喽。  白小飞毫不客气,举起拳头冲着墙壁就是一通砸:“隔壁的!深更半夜叫你妹啊!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叫的跟个****似的还让不让人消停了!你大爷的!”  隔壁居然没出声反骂回来。  白小飞倒是一愣。  这里是H市的一处常见的6层的公寓楼,外表看着还光鲜,其实内里早就破败不堪了,走廊里铺的地砖满是污渍,楼道里堆满了各家各户的杂物,楼梯扶手两侧贴满了半新不久的小广告牛皮癣,甚至有不少外墙漏水,墙皮都翻卷起来。  更不堪的是,因为这公寓为了塞下更多的房客,重新砌墙将房间分割开来,那墙体只是层薄薄的石膏板,外面粗粗刷了层廉价的乳胶漆,时日一久,漆面都开裂了,东家的说话声稍大点,隔壁的西家就听得清清楚楚,有时候邻里两家不对付,就会敲着墙壁对骂。  23岁的平面设计师白小飞在这儿租了个10平方米的小单间,隔壁是一对情侣租户,经常因为做些爱做的事,而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白小飞为此没少隔着墙壁对骂,今晚却是有点古怪,对方挨了骂后,居然就这样认了,一声也不吭。  白小飞略有些诧异,但扭头一看自己不小心砸碎的水杯,立刻把隔壁情侣的异常扔到了脑后--房间里就这一个杯子,自己刚想喝口热水,结果就这样摔坏了。  白小飞在嘴里骂骂咧咧,无奈地取过一只苹果,削皮,打算勉强解渴。  咔咔咔,门把手传来一阵轻响,白小飞一扭头,看到门把手左右转动着,似乎外面有什么人想打开门进来,只是被反锁的门把给挡住了。  白小飞还没完全平息的怒火腾一下又点燃了--不用问,肯定是隔壁的那对情侣,挨了自己的骂后,上门找碴来了。  干!自己刚才居然还以为他们胡嚎乱叫自认有愧,当了缩头乌龟,没想到丫的憋着一肚子坏水,直接打上门来了!  白小飞从来不是个怕事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毕业后孤身一人,拒绝了父亲给自己在老家事业单位找的工作,跑到人生地不熟的H市来谋生了。  这出租楼房里三教九流啥都人都有,你要是处事软弱,人人都会上门欺负你。  白小飞冷笑一声,掂了掂手里的水果刀,大步前去开门--妈的,来得好,老子正要你们赔杯子呢。  白小飞一把打开门,吼道:“有种,想干架是不是……”  他猛地愣在当场,只见门外,隔壁的女邻居只穿着黑色蕾丝内衣作势欲扑,一双纤纤玉手已经变成了利爪,原本还算柔美的眼睛暴长了好几倍,布满了血丝,整张脸青筋暴起,在布满尖刀一样利齿的血盆大口中,一条如蜥蜴一样的长舌,冲着白小飞的脸忽地弹了过来。  白小飞只来得及做一个动作--依然握着门把的手大力一甩,呯一声响,将门关上了。  白小飞靠在门背上,剧烈的心跳如同擂鼓一样--幻觉!幻觉!刚才看到的绝对是幻觉!一定是自己《行尸走肉》看多了,在做噩梦!  然而,地砖上,正在扭动的那截舌头,却告诉白小飞,这一切,绝对不是梦!  白小飞打着战,试探着伸出脚尖,去碰触那条舌尖,还没碰到,那舌头却如同自己有感应一样,疯狂地弹跳起来,在地上呯呯响着,挥洒着绿色的汁液,企图卷住白小飞的脚尖。  这果然不是梦!这世界上,真的有《生化危机》、《行尸走肉》里一样的僵尸!  白小飞忽地缩回脚,将背紧紧贴在门背上,似乎这样,自己就能安全点。  没事的,没事的,白小飞在心里默默念着,就算真是《行尸走肉》里那样的僵尸,也没啥好怕的,行动笨拙,力气也并不大,自己只要关上门,它就进不来……  呯,一声重击,木板下端板屑横飞,一只利爪硬生生击碎木板门,伸进了屋内!  白小飞整个人都僵直了!这、这******不对啊,完全违反僵尸常识啊,出租房的老板虽然为了省钱,并没有用铁皮防盗门,可这木门就是用菜刀剁一时也剁不开,然而女邻居变异成的僵尸,居然一爪就把门给拍碎了!  ****,九阴白骨爪也没这威力啊!  死定了!  白小飞盯着正从自己胯下爬进门洞的女僵尸的只着黑色蕾丝胸罩的背部,一阵尿意涌上来,老子才活了23年,就这样莫名其妙要挂了吗?  女僵尸的头部生硬地转动着,似乎正在寻找出租房内的可供吞噬的生物,她的喉咙里,发出类似“饿”的嘶哑吼声。  这狭窄的房间内,白小飞根本避无可避,如果女僵尸的头转过来发现自己……  女僵尸的头如同没有颈椎一样,突然180度硬生生扭转了过来,冲着白小飞的胯部,张开利齿,伸缩着已经被门夹断了一半的舌头,扑了过来!  白小飞一口咬在自己舌尖上,剧烈的疼痛和满嘴的血腥味,激发出了他全身的力量和胆气!  他大吼一声,双腿用力一夹,夹住了女僵尸的腰部,硬生生将她的后半身卡在了门洞内,左手一探,抓住女僵尸依然柔顺的一头秀发,用力一按,将她的头抵在了地砖上。  刀--从超市花14元买来的、刀刃只不过10多厘米长的削水果刀,切进了女僵尸的后颈!  白小飞又捅又锯--没错,就是一个锯字,那削水果刀能有多少锋利,切入皮肉后,碰到颈椎就切不下去了。白小飞左右拉扯着,如同扯锯子一样,将削水果刀一寸一寸锯进女僵尸的颈部,越切越深越切越深。  绿色的液体,喷泉一样从女僵尸的脖子里涌出来,白小飞的手几次打滑,女僵尸似乎也知道自己命在旦夕,狂吼着,扭动着身子,甩着头,想脱离白小飞的挟持。  如果不看女僵尸变形的头和爪子,消去背景音,白小飞如今的姿势称得上香艳二字:他骑跨在一女子身上,女子露着细腻肌肤的胴体扭动着,胸罩因为挣扎,解开了半粒扣子,一边的肩带也滑脱了下来,若隐若现出半个丰满的球体--但只有白小飞自己知道,如今自己生死悬于一线,那女邻居变异成僵尸后,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自己好几次差点被她从背上掀翻下去,强摁在地砖上的头多次侧过来,尖刀一样的牙齿发出咔咔的撞击声,只差一线就能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  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女僵尸的半个后身卡在门洞里,所以用不上全力。  削水果刀卡在了一节骨缝中,怎么也锯不下去了,白小飞压上全身的力气,一声闷哼,咔,一声轻响,女僵尸,突然不动了。  她的颈椎断裂了。中枢神经一断,行动能力即刻丧失。  但白小飞并没有停手,他咬着牙,一刀一刀继续锯着,力图将女僵尸的整个头给切锯下来--他还记得《行尸走肉》里的情节,僵尸就算是砍下头,身体是不能动了,头却依然能活着--他绝不会冒任何风险!
    叮,刀尖确到了地砖。  女僵尸的头,终于被切断了。因为水果刀实在是太钝,在锯断颈椎后,白小飞更多是在撕扯而不是切割,女僵尸的气管、血管、肌肉纤维、皮肤的切口并不整齐,乱七八糟搅在一起,模样不知道有多恶心。  白小飞并没有就此停手。  他拎着女僵尸已经纹丝不动的头颅,举起水果刀,利落地捅进了眼窝--捅破眼珠子、捅进脑组织,还用力搅了搅,以确保脑浆彻底粉碎。  然后,他的手一扬,将女僵尸的头砸到了墙壁上,咚一声响,头在墙壁上弹跳了一下,又落到地上,绿色的体液溅得到处都是,那头,任白小飞折腾着,毫无反应。  总算,死透了。  看起来那些电影、游戏、网络小说里说得没错,杀僵尸,一定要破坏对方的头。如果当时自己是用刀子从背后捅女僵尸的心脏的话,看起来更容易一点,可女僵尸肯定不当回事,背心上插着一把刀也能回身吃了自己。  白小飞将立下大功的削水果刀随手放到了床头柜,刚想顺势坐下来喘口气,腾一下又站了起来,一通忙乱--把堵在门洞里的女僵尸拖出来,扔到一边,然后费力地拖过床,堵住露出了一个大洞的木门。想想还不放心,又将床头柜、桌子、椅子、杂物箱全都扔到了床上,顶在门背后,这才稍稍安心点。  妈的,从女邻居变异成的僵尸来看,和《行尸走肉》里的丧尸还是有很大区别--动作灵活,力大无比,甚至还有一定程度上的肢体变形,那如钩的尖爪,尖刀一样的牙齿,还有会伸缩伤人的长舌,战斗力是生化丧尸的几倍!  该死,这一扇破门,绝对挡不住更多僵尸的猛攻。  只不过,这僵尸,到底从何而来?是某种生化病毒吗?C病毒还是G病毒?见鬼,这里是炎黄啊,H市里也没有保护伞公司,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怪物来?  最重要的是--自己有没有感染病毒?会不会也变成女邻居那样的怪物?  白小飞的牙齿轻轻打着战,妈的!妈的!老子不想变成这样的怪物啊!老子连女人的滋味也没尝过,可不想就这样死啊!  突然,扔在角落里的手机刺耳地响起来:“你孙子来电话了!你孙子来……”  这个白小飞设定的充满2B风格的铃声,在寂静得有点诡异的公寓楼里,显得是如此刺耳,白小飞猛扑上去,接起了电话--老天,但愿公寓楼有可能存在的别的僵尸没有听到铃声被吸引过来。  自己这是装什么2B啊,把铃声设成震动该多好,可笑当初自己还自认为有性格,把这样的2B铃声音量设置成了最大。恨不能让所有人听到--我是2B我有性格。  真******不做死不会死啊!  白小飞一边注意着门外的动静,一边看了下来电显示--是大斌,住在另一个城市的大学铁杆哥们。他匆匆走到窗户,尽量压低声音道:“大斌?”  “小飞!谢天谢地,你还活着!我从新闻里看到,你们H市出大事了,因为自来水受污染,很多人变异成僵尸了!那些僵尸连头被砍下来都不会死……”  头被砍下来……也不会死?!  白小飞站在窗口的整个人僵住了,夜间吹拂进来,刮在身上,有些冷。而他的心,更冷!  大斌的声音依然从听筒里传来:“小飞,千万不要喝自来水……听说军队也出动了……喂喂喂……”  白小飞,缓缓、缓缓侧过身来,动作是如此僵硬,他都能听到自己颈椎轻微的咔咔声……不,不仅仅是他的颈椎在响,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另一种古怪的声音正在响起!  那是骨骼和肌肉重组的声音!那是一排锋利的巨齿互相切割的声音!那是史前怪兽一样的骨刺从肉体里完全违背生理常识钻出来的声音!  女僵尸的无头尸身,再度变异了!  就在白小飞的脚边,断了头的、只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身的女邻居残躯,居然再一次活了过来。不仅活了过来,而且生产了如同最夸张的漫画或游戏里才有的异变!  她的整个胸膛从咽喉到肚脐眼,全部自行裂开,变成了一张巨大无匹的“嘴巴”,而肋骨则变成了纵向排列的牙齿,牙尖上淌着不知名的液体,那齿尖在灯光下闪着森寒的光,似乎连铁棒都能一口咬断。  更离奇的是,女僵尸背部长出了如同剑龙一样的三角形骨板,那骨板尖端同样发着惨白的光,提醒白小飞,只要被这玩意儿擦刮一下,皮开肉绽是小意思,极有可能整条腿啊胳膊啊什么,都会被削木棍一样削下来!  女僵尸身上唯一看起来不怎么可怕没什么攻击力的,就是她重新长出来的头--确切地说,并不是头,而是一只眼睛。  在女僵尸原本是头的位置,如今长出了一根长长的肉触手,触手的顶端长着一颗和常人一样大的眼球。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样的鬼东西啊!  明明没有了大脑,怎么还能活动?中枢神经在哪里?凭什么在思考?有没有独立的意识?该不会说,这只眼球就代替了原本大脑的功能吧?  这******不科学!  白小飞靠在窗户口,脑海中闪电一样闪过无数杂乱的思绪,最后脑袋里只疯狂地惨嚎着一个声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自己唯一拥有的武器--削水果刀,失落在床旁边,可就算刀子在自己手里,能打得过这再度变异的女僵尸吗?  和人家的那一排利齿相比,自己的削水果刀就是玩具!而且,这一次自己又该冲女僵尸的哪里下手?那颗眼球吗?还是说已经变成嘴巴的身躯?  只要一击不中,女僵尸那张大嘴,一口就能将自己半个身子吞进去。还不带打嗝的!  偏偏好死不死,自己用床和写字台将门严严实实堵了起来,想夺路逃生都做不到。  白小飞有那么一刹那,想干脆就从窗户里跳出去,可一想这是在五楼,自己绝对会摔成一块肉饼,这才强行遏制了脑海中这疯狂逃生的念头。  因为,白小飞还是看到了一线生机!  再度变异的女僵尸,居然并没有直接冲上来,用她的大嘴巴把白小飞撕个粉碎,那只肉触手顶端的眼球,在白小飞面前晃啊晃,似乎在,好奇地打量着他。  白小飞无意中瞟了一眼那被自己切锯下来的、扔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头--难道说,因为没有了大脑,这只女僵尸意识有些不清,分辨不出自己是敌是友还是仅仅是块好吃的移动肉块?  这有可能。  就算是一只野兽,也要借助大脑的思考,才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女僵尸的再度变异,在肉体外形上虽然变得更强悍,杀伤力更加可怖,可不知藏在何处的变异中枢神经,似乎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套句网络愤青的话,这女僵尸,现在百分百是脑残状态。  也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白小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那只眼球的动静。  女僵尸的眼球,也不知道是身上的什么器官变异成的--因为原生的两只眼球早就被白小飞捅烂了,随着头颅扔到了一边--可这眼球的外形,却和一般人的并无二致。  白小飞甚至可以说,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称得上清澈两字。
    白小飞在观察那眼球,那眼球,也在观察白小飞,以及这房间内的一切。  肉触手左右摇摆着,看看白小飞,又看看房间,甚至连角落里的杂物箱也会盯着看上好一会儿。  白小飞紧张地盘算着,这肉触手和眼球看起来较为柔弱,如果自己猛然间出手把眼球捏爆会怎么样?  女僵尸看不到自己,应该没法攻击了吧?不对,既然女僵尸可以轻易变出一只眼球来,那她同样可以生长出更多的眼球来。  而自己的冒然攻击,只会打破女僵尸的“脑残”状态,她就是再无脑,受到伤害肯定会本能地还击……  举棋不定的白小飞突然一怔,因为他看到女僵尸的眼球,除了观察自己,更多的是在盯着杂物箱看。  那杂物箱,是白小飞用来放衣物的,箱子盖着,上面扔着一把电吹风。  女人们最常用的小家电,电吹风。  说起这电吹风,对白小飞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按道理来说,一个男人是用不着电吹风的,可问题是,白小飞所租的公寓单间实在是太小,洗后的衣服没地方晒,就算是大件的衣服裤子能阴干,可内裤什么的,总是潮潮的。  H市地处南方,雨水多,尤其是到了梅雨季节,连绵的阴雨下得人能发疯,而同时,一直穿着潮潮内裤的白小飞,胯下也会痒得发疯。  所以白小飞充分发挥了一个2B青年的风格,买了个60元的便宜电吹风来,用来吹干内裤。  现在,女僵尸长在肉触手顶端的眼球就一直盯着那把电吹风晃来晃去。  白小飞灵光一闪--没错!女僵尸喜欢上这电吹风了!  这完全是出自女性的本能!  女人们天生爱美,能端坐在梳妆台前数个小时,又是描眉毛又是涂嘴唇,然后把头发梳了又梳,其中电吹风更是女同胞最惯用的神器之一,哪个男人如果以为电吹风在女人手里只是用来在浴后吹干头发的,那他绝对是脑门被驴踢了。电吹风在女人们手里能玩出无数花样,甚至临时还有烫发的功能。  白小飞的女邻居在变异前,同样是个极端臭美的女人,白小飞曾经见她收过一个淘宝的包裹,里面装的就是一个电吹风。  女邻居拆包验货时,白小飞在旁边看得嘴角直抽抽,因为那只电吹风居然有形状各异的5个可拆卸式吹风嘴,分什么梳形风嘴、整发风嘴、扩散风嘴,功能更有什么负离子、细微水离子、恒温、冷热风……这哪是电吹风啊,整个儿一个高科技大杀器。专门用来谋杀男人们痴等女朋友的宝贵时间的大杀器!  看样子,身为女性的根深蒂固的爱美的本能,依然在影响着变异后的女僵尸。也许,这是她仅存的身为人的意识了吧。  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白小飞缓缓侧过身,伸长胳膊,向杂物箱上的电吹风探去。  女僵尸立刻有了反映,肉触手忽地转了过来,眼球中的瞳孔睁得大大的,逼视着白小飞,肋骨变异成的利齿,也微微张了开来。  白小飞早有准备,尽量控制住自己惊慌的语气,柔声道:“你喜欢这电吹风是吧?没事儿,我教你怎么用。你一定已经忘记这电吹风该怎么使用了吧?这可是好东西,能吹出暖暖的风,吹在身上,可舒服了。你别紧张,我用给你看啊。”  白小飞的语气中满是巴结,就好像一个苦等在梳妆台前,看着女朋友又换了一管唇膏试颜色,实在忍不住,讨好地询问她何时才能去看电影《变形金刚》的男朋友一样。  还真别说,虽然女僵尸身上没有任何形似耳朵的器官,可她似乎听懂了白小飞的意思,胸膛上的嘴巴,缓缓合拢了。  白小飞汗津津的手终于够到了电吹风的把手,他用最轻微的动作,将电吹风举了起来,对准女僵尸--女僵尸的眼球。  他的手指一扣--嗡,随着电扇小马达的启动,被电热丝加热的热风从吹风嘴里喷了出来,正好吹在肉触手顶端的眼球上。  如果换了一个正常的普通的女人,眼睛被电吹风这样吹,早就一个耳朵扇到白小飞脸上了,可“脑残”的女僵尸,生理结构完全已经异常,那热风吹在眼球上,似乎极为享受。肉触手甚至往电吹风口挪近了一点,眼球中的瞳孔也眯成了一条缝,肉触手还晃啊晃的。  就像一个女人边吹电吹风边哼着歌摇晃脑袋一样。  白小飞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妈的,冒险成功了!  一时半会,死不了啦。  白小飞坐在地上,背靠着厕所的门,手里举着电吹风,女僵尸,蹲坐在白小飞对面不足一米远处,乖乖的就像一只小狗,肉触手顶端的眼球,写意地享受着电吹风吹出来的热风,不时还发出“叽叽”的怪声,一幅享受的模样。  白小飞这样子“伺候”女僵尸,已经快半个小时了,虽然他的生命也因此延长了半小时,可白小飞却一点没有开心的意思,因为这半小时里,他根本没想出任何行之有效的逃生的办法。  他试过,只要自己一松开按钮,电吹风一停下来,女僵尸就会张开大嘴巴,威胁地切割着两排利齿,逼得自己不得不重新开机。  难道自己要一辈子给这女僵尸当私人理发师?白小飞欲哭无泪,恨不能手里的电吹风就是一把离子枪,轰一下,把女僵尸连着那个该死的看起来很萌的眼球轰成渣渣!  唉,怎么办?怎么办?这样子何时是个头啊?  白小飞一阵心烦意乱,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从刚刚看到女僵尸的惊慌失措中恢复了过来,他已经亲手确认,女僵尸也是能被伤害的--自己仅用一把小刀就割下了她的头!  但这一类型的僵尸致命之处,并不在脑袋,但一定有别的方式,可以杀死这女僵尸,毕竟对方不是钢筋铁骨,再怎么变异,总之还是碳基生物。就连变形金刚这样的硅基生物,碰到人类的武器也能被轰成渣渣,那这女僵尸,就一定能被杀死!  然而知易行难,白小飞如今手里就一只电吹风,连稍微尖利一些的器具都没有,又如何来杀这女僵尸?  白小飞愁眉苦脸,正在犯愁,突然听到手里的电吹风,发出咕咕的声音,他一怔,紧接着,就嗅到了一股塑料的焦煳味。  不好!电吹风因为长时间使用,内部电热丝过热,塑料部件正在熔化,内置风扇最先受到影响,眼看着电机就要烧坏了!  白小飞连忙关闭电吹风。  然而女僵尸却不乐意了,她的嘴巴再次张开,向白小飞威吓地磨擦着利齿。  白小飞连忙解释:“电吹风再吹下去就要坏了,得让它休息一下--休息,你懂不懂,就是睡觉……”  女僵尸对白小飞的辩解根本不以为意,反而把嘴巴张得更大,还从胸腔里发出了类似“饿”的声音。  白小飞赶紧打开电吹风安抚发怒的女僵尸,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电热丝很快会烧坏内置风扇,风扇一旦停摆,电热丝的热度会急剧升高,然后烧坏塑料外壳。自己到时候,不是被女僵尸吃掉,就是被烧坏的电吹风漏电电死……  白小飞一怔--差点跳起来重重扇自己一个耳光,你这个猪头,怎么忘记了电!用电电死女僵尸啊!
  这时,女僵尸越发对电吹风不满意了,因为里面吹出来的风越来越热,而且还有一股塑料的臭味,她张开了大嘴,向白小飞吼叫着,一股腥臭的令人欲呕的味道,从她的身体里喷出来,绿色的液体星星点点喷了白小飞一头一脸。  然而白小飞避都不避--来得正好!他一扬手,将烫得已经握不住,尾部开始冒出黑烟的电吹风,直通通扔进了女僵尸的嘴巴里--那里,原本是女僵尸内脏器官的部位,220V的家用电,绝对能让女僵尸的内部变成一块焦炭!  去死吧!  然而,女僵尸一点事儿也没有。大嘴巴里被扔进电吹风后,女僵尸合拢了嘴,胸膛起伏了几下,似乎正在咀嚼,但显然,电吹风并不合她的胃口,肉触手回转过来,眼球盯着挂在外面的电线看了看,似乎没搞明白自己吃进去的是什么。  不、不会吧?!连电都电不死!!是电压不够的原因吗?  白小飞看到女僵尸的嘴巴再度张开,要将已经碎裂的电吹风吐出来--接下来,就该吃自己了!  他的视线突然一凝--该死!插头!电吹风的插头怎么从插座上脱落了?一定是刚才自己将电吹风扔进女僵尸的嘴里时,用力过猛,无意中将插头扯脱了。断了电,还电个屁啊!  白小飞不管不顾,一个虎扑,扑到插座前,一把捡起插头,捅进了插座……呯,房间里的灯一个爆闪,熄灭了,在漆黑一团的屋中,白小飞隐约看到面前的女僵尸身上闪过几个电弧,发出啪啪的电击声,在忽明忽暗的电火花的照明中,女僵尸全身都在疯狂地抽搐。  一股焦臭味传来。肉体被电击烧熟的特有的焦臭味。  扑通,女僵尸的躯体扑倒在白小飞的脚前。再也没有动静。  死了?  真的,死了吗?  白小飞试探着伸出手--连忙又缩了回来,将电吹风的插头从插座上拔了下来--这才伸出手,碰了一下女僵尸倒毙的尸体。女僵尸一动不动。  白小飞长长松了口气,站起身,开灯,灯没亮,刚才电击女僵尸不知造成哪一处短路了。  白小飞掏出了裤袋里的打火机,叮,一股摇曳的火苗在房间里亮起,他凑到倒地的女僵尸前反复查看了一下,女僵尸从里到外,都被电成了焦炭样,连里面的内脏都成了黑糊糊的一团。那只眼球,更是直接爆裂了开来。  白小飞还是不放心,捡起小刀,伸进女僵尸的内部,又捅又割,直到把里面的所有脏器全都捣成糨糊一样,才停下手来--妈的,这样子,总没办法再变异了吧?  老子,居然,还活着!  白小飞这时才感到全身瘫软,他一屁股坐在死透了的女僵尸旁,抖着手,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长长地抽了一口,感受着尼古丁对肺部的刺激,吐出来,这才呵呵地轻笑起来--活着,真好。  这世界,变了。  白小飞有种直觉,自己平庸的平面设计师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了。  自从这个世界上出现女僵尸这样的怪物后,一切就都变了。从此以后,自己面对的,将是杀戮和血腥,女僵尸是自己杀的第一只怪物,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只!  白小飞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怎样,但他会拼尽一切活下去--不仅仅是自己要活下去,还有自己的爱人。  白小飞按熄了烟,从狼籍的家里找到了女僵尸二度变异时,自己失手扔到墙角的手机,幸好,这个国产的摸脱拉N8888足够结实,虽然屏幕上裂了道缝,却还能使用。  白小飞拨通了一个电话,听着去电的铃音,他松了口气,不管外界如何,一些现代设施运转得很正常,看起来,情况比自己预料得要好--这个城市,暂时并没有因为出现怪物而功能瘫痪。  电话通了:“喂,咳咳。”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  白小飞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小薇,是我,小飞。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城市里出现了怪物吧,听着,把门锁紧,不要喝自来水,我很快就来接你。你放心,这些怪物并不是不可战胜的,我刚刚就杀了一只女僵尸……”  “咳咳……小飞,你、你不用来我家了,我、我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并不合适……咳咳……白小飞,我们还是分手吧。”  电话,搁断了,传来嘟嘟的忙音。  啊?白小飞茫然盯着手机的屏幕,城市里出现了怪物,自己杀了一只,然后,自己失去了初恋……  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一天。  漆黑一团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通话状态显示被对方强行挂断,听筒里传来轻微的滴滴的茫音。  白小飞抱膝席地而坐,呆呆地盯着刚刚传来小薇分手表白的手机,眼角,有一滴水珠,不知道是泪,还是汗,反射着手机屏幕幽幽的光。  白小飞忽地长身而起,重重摸了一把脸,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出事了!  出大事了!  小薇,有危险!  白小飞坚信,小薇绝不是因为爱慕虚荣,或者移情别恋什么高富帅,而将自己突然给甩了,如果小薇是这样的浅薄女人,当初她也不会爱上自己这样一个无房无车无固定工作的三无人员。  要知道,在小市民风气实足的H市,象白小飞这样的“外地人”,是最被看不起的“下等人”,当高贵的当地人斜着眼吐出“外地人”三个字时,这三个字本身就是一句骂人话。  小薇和白小飞的感情,是最真挚、最纯洁不过的,就连小薇的父母也从来没逼着白小飞买房才能嫁女,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还常常劝他年轻人不要为了赚钱而太拼命,把身子弄垮了。  出自于这样家庭的小薇,在僵尸横行的时候,,匆匆忙忙和白小飞分手,原因就只有一个--  她身处极度的危险之中!  所以,她要想方设法阻止白小飞前来找她,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的恋人也同样陷入危险之中!  多么好的女孩子!  我要去救她!  这是白小飞心中唯一的执念!  他不知道小薇究竟出了什么事。是被僵尸围困?还是更可怕的结果--她也饮用了被污染的水,正在变异之中?那电话里压制不住的咳嗽声,是不是她的身体正在全面变异的信号?  一想到小薇变成自己刚刚杀死的女僵尸那样的怪物,白小飞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小薇!  白小飞站起身,打开电脑,疯狂地搜索起网上关于这次污染和变异的信息来,论坛、贴吧、微博……每一个能透露消息的渠道都不放过。虽然网管小编手指抽筋一样的删贴,可还是有大量网友发上来的帖子揭露了真相,就连官方网站,因为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也不得不发表了八股文一样的安民告示,其中也透露了部分信息。  H市的一个大型水库受不知名病毒的污染,通过三个自来水厂的其中一个,水流进了千家万户,喝了这水的人和生物,都会立刻变异。变异的形态并不固定,肉体和器官会重新组合,产生匪夷所思的怪物。更可怕的是,这怪物如果吞噬了别的生物,就会将这种生物的特性基因融为一体,产生进一步的变异,新的变异体就有了多种生物的特点和功能。主体吞噬的生物体越多,变异也就越复杂,拥有的能力也就越强悍,越匪夷所思。  
  网民将这种怪物的能力视为如同孙悟空的七十二变,还为此,以孙悟空的“大师兄”称呼为蓝本,给这种怪物取了个绰号--尸兄。  看到尸兄两字,白小飞差一点将手里的鼠标砸到屏幕上,破口大骂--尸兄,兄你妹啊!  在H市也不知有多少人喝了受污染的自来水,变成了这样的怪物,他们的家人、朋友、同事,是第一批的受害者,随着这些怪物的不断杀戮吞噬成长,他们的变异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强大,而被他们杀害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此时此刻,在夜幕的笼罩下,H市已经成了一个活地狱!  可是在网友们眼中看来,却只是一场与自己切身利益毫不相关的闹剧,居然还有闲心,给怪物取一个亲切的绰号--尸兄--兄你妈个头!  这就是炎黄人的劣根性,上下五千年的文明传承虽然灿烂,但同样也积淀下了许多的脏东西,像网上那些家伙的隔岸观火,明哲保身,站着说话不腰痛,轻视他人的痛苦甚至当成围观以及谈笑的话资……林林总总的丑恶,都在网络上都得到了无限的放大。  怪不得鲁迅说过,炎黄人急需医治的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白小飞强忍怒火,继续在网上寻找着信息,有几条信息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全国仅有H市出现了这一污染现象,并非全国性甚至世界性的暴发。  政府已经对污染源--水库派出了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以及防化部队前去处置,H市的三个自来水厂,除以受污染水库为源头的自来水厂,其他两个水厂生产的自来水都是安全的,自从切断了水库的供水后,污染源已经被彻底掐断,没有再出现新的感染者。  全国顶尖的生化专家正在紧急研究疫苗。尸兄咬人后,并不会如生化丧尸那样形成连锁反应式的感染,换句话说,只要消灭了H市的尸兄,就天下太平了。  白小飞盯着政府部门的一则通告,上面用轻描淡写的语气道,H市至今只发现了数百名受感染者,有关部门已经派出了军队和医务人员,局势很快就将得到控制和恢复,希望不明真相的群众不要造谣传谣,不然顶够500次就要拘留。  下面还有一则新闻联接,是关于某2B青年转发了一张拍着尸兄照片的微信,而被抓起来,理由是,这照片是PS的。  白小飞在心里冷笑连连--数百名感染者?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白小飞是不信的!  就这一个公寓楼里,就不知道有多少名感染者了!公寓楼看着规模不大,可小小一间房间里就挤着好几个穷吊丝,大伙儿也没闲钱买矿泉水或桶装水喝,喝水、烧饭、煮菜、洗澡,都要用自来水,一旦被感染,整幢楼都得完蛋!  向来官方涉及重大伤亡事故的数字,都是大打折扣的,在官方公布的基础上,再乘个十、不,乘个百倍还差不多。  窗外,突然传来隐约的鞭炮声。  白小飞一怔,谁深更半夜地放鞭炮?然而立刻明白过来--这不是鞭炮,是枪声!  官方通告中毕竟还说了一句真话,为了清除尸兄,出动了军队!  事情,越来越大条了!  炎黄的政府架构中,平乱的武力并不少,打遍天下能治小儿夜啼的城管是一支,警察也是支强力的队伍,再牛逼一点的,就是武警部队了,如果要动员的话,民兵部队武装后也能上场,要出动军队的话,除非前面几支武装力量都瘫痪了。  而现在,就连政府部门也不得不公开承认--尸兄太猛,寻常的武力消灭不了,得动用正规的军队了。  在H市这样一个千万人口级别的国际性都市里动用军队,不是尸兄们把政府的高官们逼得跳脚,牺牲和损失太惨不忍言,又怎么会公布出来?  好强大,好猛,好牛逼的尸兄!  白小飞苦笑,自己要与之战斗,并救出小薇的,就是这样强悍的怪物吗?  幸运的是,自己仔细回想,这一天居然奇迹般没有碰过自来水。自己,没有受感染!  白小飞白天因为在单位加班,小气的老板扔给自己几只快过期的面包,和几瓶不知放在哪个角落里上了一层灰的矿泉水,整整一天,自己的饮食都没碰过自来水。  回到家里后,倒是用电热水壶煮了壶热水,刚要喝,却被隔壁的惨叫声吓得摔破了水杯,当真是阴差阳错。话说回来,自己杀的第一只女尸兄,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要不然,自己喝了那杯热水,现在也早就变异了。  白小飞乱七八糟杂乱无章想了半天,举手轻轻拍了拍脸颊,振作起精神,无论前方有千难万险,自己一定要找到小薇,并救出她!  不过,在救出小薇前,白小飞还要做一件事。  白小飞取过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里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声音有点瞌睡蒙胧,似乎刚刚被电话从睡梦中吵醒。  “爸爸,我是小飞。”  “小飞?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嗯,你是不是出事了?在外面打架了?还是在洗头房被扫黄了?你、你小子……爸爸这就给你寄钱,先把你从拘留所里弄出来再说。”  “爸爸!你瞎说啥啊!”白小飞又气急又感动,远在陌生城市的儿子,深夜的电话吵醒了年老的父母,老人家虽然一时想岔了,可焦急的语气,传来的却是浓浓的亲情。  “爸爸,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好着呢。”白小飞道:“H市出了点事儿,闹点传染病啥的,不过爸爸放心,我没有受感染。活蹦乱跳的,安全着呢。政府部门派了军队和医生来保护我们,我等会儿就转移到安全地带去了,接下来几天可能电话信号不太好,不能再给你和妈妈打电话报平安了。”  “你说啥--老太婆,快快,打开电视机看新闻,咱们孩子待的H市发生啥事了?!”手机听筒里传来电视新闻的声音,播音员正一板一眼地读着官方通报。
  电话里传来一阵骚动声,接着是妈妈的声音:“小飞,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吧?你可不要骗妈妈啊!你要是也感染了病毒,一定要赶紧看医生,新闻里说了,专家正在研制疫苗,这病可防可控可治!”  白小飞苦笑着安慰妈妈:“妈妈,我没骗你,真的,我要是感染变异了,还能给你和爸爸打电话吗?我就是怕等会儿手机打不通,才给家里报个平安。妈,你和爸爸在家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想想,H市才感染了几百来号人,军队都出动了,很快事情就会过去的。妈,爸,你们要相信政府,相信组织,不传谣不信谣,我一定会平安回到你们身边的。”  白小飞一边重复着他最厌恶的政府八股的谎言,安抚着家乡惊慌的双亲,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妈妈,爸爸,儿子不孝,扔下你们老两口空守孤巢,到这个遥远的都市谋生。如今,又深陷这怪物遍地的城市之中,想逃出一条生路,当真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还要救出小薇。爸爸妈妈,保重!原谅儿子不能在你们身边照顾双亲了!  白小飞安抚定父母后,挂断了电话,果断地将手机拆开,拔出电池扔掉。  从现在起,手机已经毫无用处了。当自己潜入公寓楼外那个活地狱时,手机铃声只会暴露自己的踪影,引来更多的尸兄,自己也不指望通过手机打110能向警察求救,就连小薇也再不会接自己的电话。相比手机,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的大刀。  光凭着一把小小的削水果刀,白小飞不要说去救小薇,连能不能离开这座公寓楼都两说。  问题是,白小飞的出租房里,连厨房都没有,想弄把菜刀都无从说起。  穷吊丝,就是这样悲催啊,陈胜吴广都能揭竿而起了,白小飞连把扫帚柄都没有。  白小飞发了半天呆,最后决定,睡觉。  无论是要救自己还是救小薇,现在白小飞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他并不是超人,更不是钢铁侠,只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年,刚才杀女邻居变成的尸兄,已经彻底耗尽了体力,直到现在,白小飞脱力的手还会情不自禁轻轻的战抖。  这个样子出门,就算是有人送自己一挺火神重机枪,白小飞也抱不住,所以,睡觉,休息,只有恢复体力后,自己才能去做想做的事。去完成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诺言。  白小飞瞟了一眼门,自己杀了女尸兄,动静闹得不可谓不大,还造成了公寓楼部分照明线路短路,可是公寓楼里诡异地沉寂着,既没有新的尸兄上门,也没有幸存者逃跑呼救,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房间里,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白小飞咬了咬牙,侧耳听了听窗户外此起彼伏的枪声,干!睡觉!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军队正在清剿尸兄,每过一刻,这个城市里的尸兄就少一点,等自己一觉睡醒,市区里尸兄经过一夜的清剿后,密度相对来说也会下降,更方便自己外出行动。  白小飞扯过被子,席地躺了下来,很快,他就沉入了睡眠中。  清晨,鸟儿在树梢跳跃,发出清脆的鸣声,白小飞伸了个懒腰,从地上坐了起来,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那具无头被电击成焦炭的女尸兄。  白小飞挠了挠头,啊啊,果然这并不是梦啊,尸兄这匪夷所思的怪物,就盘踞在这城市里,盘踞在自己的四周。  他翻身而起,胡乱揉了揉眼睛,权当是洗脸了--虽然政府宣告已经切断了水源,可白小飞抱着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决定在找到小薇并逃出H市以前,绝对不碰自来水。  肚子有点饿。白小飞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只找到昨晚上削了一半果皮的苹果,幸运的是,在昨晚的战斗中,苹果滚到了角落里,又被一只旧塑料袋盖住,并没有沾染上撒了半个房间的女尸兄的绿血。  虽然各方信息都确认,这绿血并不会感染人类,可毕竟够恶心的,白小飞做不出把绿血当草莓浆,安安心心吞到肚子里这样的事。  白小飞冲着苹果上沾的灰尘吹了吹,然后一口一口咀嚼起来,他咬的很仔细,连皮带核都吞下了肚,那认真的劲儿,似乎是在吃他生命中最后的一顿饭一样--如果一只苹果也算一顿饭的话--白小飞不得不如此,人是铁饭是钢,他需要每一点卡路里。填不饱肚子,可没法杀尸兄。  吃下苹果后,白小飞精神好了很多。但肚子依然很饿。  白小飞瞟了一眼地上的女尸兄--女邻居也从来不在出租房里开伙,不过,身为女人这种生物,没有零食是不可想像的,女人们可以把腰带杀得细细的不吃正餐,但如果不让她们吃零食,那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们。  白小飞决定出门,但他并不想走得太远,就到女尸兄家里搜索一翻,一来也算是探探路,看看公寓楼里有没有危险,二来也需要找些物资,三来,他也需要确认网上流传的一个信息--尸兄袭击人后,被咬死的人并不会连锁变异。  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如果是生化病毒那样会连锁变异的病毒,白小飞就老老实实窝在家里吧,那根本不是人类现有的科技能对抗的。  昨天女尸兄闯进白小飞房间之前,隔壁曾经传来过一声男人的惨叫,白小飞猜测,那是女邻居的男伴儿被变异后的她给杀了,尸兄病毒会不会连锁变异,只要到隔壁看一眼就能弄明白。  白小飞将削水果刀,握在了手里,想了想,又撕了条毛巾,将刀子和手紧紧缠住,然后,趴在门板上听了听,走廊里,毫无动静。  白小飞轻手轻脚搬开了堵门的床和桌椅,握住了门把手,深吸一口气,吱嘎,门缓缓打开了。  
  白小飞,一脚踏了出去。  走廊里空空如也,两侧的门都紧闭着,没有任何古怪的声音发出--确切地说,除了白小飞因为紧张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公寓楼上下,毫无声息。  右手边,就是女邻居家的门。  门半开着,地上,还有些血迹。脚步拖动在地上的血迹。  白小飞从身上摸出了一只网球--用牙齿轻轻嗑了一下昨晚杀女尸兄时咬伤的舌尖,鲜血又渗了出来,他往网球上吐了口夹杂着血沫子的唾沫--手一送,网球无声地滚进了邻居家半敞开的门内。  里面依然毫无声息。--里面如果有尸兄,肯定会被网球上的血迹所吸引,没有动静,就证明房间里面没有尸兄。  白小飞握刀在胸,一个闪身,进了门。  第一眼,就看到了床上有具尸体,男人的尸体。  男尸的双手双脚被垫着毛皮的手铐铐在床头床尾的铁架上,旁边零乱地摊放着皮鞭、蜡烛、跳蛋、夹子等物。  白小飞尽管神情紧张,可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妹的,居然在玩SM。  怪不得女邻居在变异成尸兄后,轻易就杀死了男朋友,这男子正在痛并快乐着,********之间,被变异的女朋友一击致命,因为双手双脚被绑,连挣扎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老兄,希望你投胎后,改一改这性生活的口味。  白小飞检查了一下男尸--命根子被齐根咬断,想来,那就是昨晚自己半夜听到的惨叫的来源了--胸口开了个大洞,肋骨断了,里面的心脏、脏、胃等内脏,全都不翼而飞,肯定是进了女尸兄的肚子里了。整个床单都被血给浸湿了,地板瓷砖上还淌着没有完全凝固的血迹,弄湿了白小飞的鞋底。  除此,男尸上倒没有别的伤痕,更没有变异。  白小飞大大松了口气,无论是小道流言还是官方八股,在有件事上没说谎,那就是变异并不会连锁反应。要不然,现在这男尸早就已经变成没有“下面”的尸兄了。  白小飞扔下男尸,仔细的在房间里搜索起来,不出他的所料,女尸兄生前在家里贮藏了不少零食--原味薯片、葱花小饼干、花生、瓜子、田园薄饼干、奶油蛋卷、话莓、盐浸葡萄、桃干,好家伙,这是要把整个超市搬回家的节奏吗?  最让白小飞激动的是,房间里还找到了好几瓶矿泉水,有完整没开封的,也有喝了小半扔在角落里的。  白小飞仔细看了看生产日期,全是尸兄变异前生产的--如今连矿泉水都并不安全,因为白小飞曾经听说过,有矿泉水厂为了节省成本,直接往瓶子里灌自来水的。  万一有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把污染了尸兄病毒的自来水灌到矿泉水里……不过,此前生产的矿泉水绝对没问题,就算是改生产日期,也只听说过把日期往后挪,推迟“出生”人为延长保质期的,没听说把日期往前提的。  更幸运的是,白小飞撅着屁股翻了半天,终于从女邻居的家里找到了比自己的削水果刀威力更大的武器--一把西瓜刀。  老天啊,终于升级了,打怪爆出了一件装备,西瓜刀可是街头斗殴的标准装备,长度以及杀伤力都不是削水果刀可以比的。  白小飞抱着一堆食物和矿泉水,腰间插着西瓜刀,闪回了自己的房间,重新将门堵上。这才大口吃起一包饼干来,清凉的过期矿泉水灌进喉咙,更是让他精神大振。  这一个白天,白小飞都没有出门,他除了吃喝休息,就是在网上不停的查信息,然后在一张皱巴巴的H市旅游地图上,画了一条线路。  从白小飞的公寓楼,到市区另一端小薇家的线路,这条线,几乎穿过了半个官方公布的感染区域。  白小飞设定的线路,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弯弯曲曲,专挑远离大型居住点、办公楼、公交线路、地铁站的人烟稀少的偏僻小道,以尽量躲开网络上公布的有尸兄出没的地区。  白小飞虽然杀了一只女尸兄,可他也知道这是误打误撞,有很大的运气成份在内,碰到别的尸兄,自己升级的西瓜刀根本就是聊胜于无。  他是去救小薇的,可不是无脑去送死的。  网络上的新消息不断冒出来,所以白小飞的线路也一直在变化,直到下午快5点了,才最终确定了一条较安全的线路。  网络上还有几条信息,让白小飞对自己冒险之旅又添了几份信心:官方派出了几支精英特种部队,以增援普通军队,加大对尸兄的清剿力度,窗外的枪声说明,有大量的尸兄正与特种部队缠斗不休。同时,开辟了多个直升机撤离点,大量市民已经躲避到撤离点准备在军方保护下撤出H市。  这对白小飞来说都是好消息,无论是特种部队还是大规模撤离的市民,都会吸引大批的尸兄的注意力,转而攻击、追杀他们,从而方便白小飞暗中行动。虽然这样的想法多少有些缺德,可死道友不死贫道,白小飞并不是个拯救万民的伟人,他只是个想救出自己女友的穷吊丝。  5点半,夜幕低垂。  网上传言,尸兄的视力并不怎么出色,暗夜,能提供更多的保护。  白小飞穿上了一件深色的套头连体衫,載上了手套,将用水笔里的墨水涂黑了刀身,以免反光的西瓜刀这把防身“利器”,珍而重之地插在了背后。  他瞟了眼木板门口堵着的床和写字台等物,轻轻摇了摇头--从楼梯下楼,那是想都不用想了,自己住在五楼,每层楼走廊两侧有12个房间,天知道里面有多少尸兄,如果走楼梯出公寓楼的话,只要不知哪里跑出只尸兄,将自己堵在楼道里,那就死定了。  白小飞打开了玻璃窗,翻出了窗口,右侧,有一根直通整幢楼的排水管,这排水管,还是以前老式的铸铁管,而不是PVC管,非常结实,白小飞以前曾把钥匙给反锁在房间内,房东又推三拒四不肯来开门,一怒之下,顺着排水管爬到了窗户下,翻身入内。  
    吧唧,小尸兄再次摔了个狗吃屎。  白小飞无语地站在原地,抱着西瓜刀,这个,自己是不是太欺负人了?拿这样连路都走不稳的小尸兄开刀,实在是以大欺小,胜之不武啊。  小尸兄又摔了几跤,终于清醒了一点,他没再站起来,而是干脆趴在地上,向白小飞膝行而来,嘴里依然吼着“饿……”  小尸兄弟终于蹒跚着爬到了白小飞面前,冲着白小飞的小腿,一口就咬了下去。  白小飞一个闪身,轻轻松松就躲开。  小尸兄再爬过来,再咬。  白小飞又是轻松躲开。  --敏捷性,低!  当小尸兄再次爬过来时,白小飞这次不躲了,他一脚飞起,正中小尸兄的脑门,小尸兄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体力,弱!  不等小尸兄爬起来,白小飞大步上前,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小尸兄徒劳地象只肚皮朝天的蟑螂一样,在草地上挣扎着,胡乱踢蹬着四脚,却起不起。  白小飞,举刀,扎向小尸兄变异的大嘴。  西瓜刀,捅到小尸兄的嘴边,就再也没有深入。  小尸兄的嘴巴一阵狂咬,利齿将西瓜刀的金属刀身咬得咯吱响。  白小飞抽回刀身,凝目一瞧,丝毫无损。  --攻击力,渣!  看起来,这小尸兄,也就是消化能力强一点,除此,并没有什么大能耐。  接下来,就该试探一下这小尸兄的致命点了。  白小飞举起刀,往小尸兄的左胸膛上扎了上去,扑,并不算锋利的西瓜刀尖,扎透了衣服,扎破皮肉,在肋骨处顿了顿--白小飞在手腕上加了几分力--西瓜刀透体而出,直捅到了草地上。  这一刀,分明已经将小尸兄的心脏捅破,可小尸兄依然在挣扎。  果然,仅仅攻击心脏是无用的吗?  白小皱了皱眉。  如果砍下头?会怎么样?女尸兄被砍下头后,立刻二度变异,变得比原本更强大,这小尸兄的二度变异,会是什么样子的?要怎样,才能彻底杀死他?  白小飞盯着挣扎的小尸兄思索着--就算是这小尸兄二度变异,自己也不怕,再怎么变异,也是在小尸兄本体的血肉骨骼基础之上,这样豆大的一个小人,就是变出三头六臂来,老子拿刀把他削成人棍也就是了。  心里是这样想,可白小飞还是非常谨慎,他从小尸兄的胸口拔出了刀,退后几步,往健身器材区走去,打算等会儿将小尸兄斩首后,躲到一边,等小尸兄彻底变异了,再决定是出手还是溜之大吉。  小尸兄锲而不舍地跟在白小飞后面爬动着,嘴里发出“饿饿”的声音。  白小飞在健身器材旁站定--等会儿小尸兄二度变异的话,自己就能借着这些健身器材躲闪腾挪。以小尸兄的两条小短腿,绝对追不上自己。  白小飞,冲着伸着脖子爬过来的小尸兄,高高扬起了刀……  嘎吱,一声突兀的铰链声,从白小飞身侧传来,白小飞斜了下眼,却是自己挥胳膊扬刀时,无意中碰到了旁边的跷跷板,跷跷板上下起伏了一下,铰链发出了声。  白小飞收回视线,全身紧绷,务求一刀砍落小尸兄的头颅--当初切锯女尸兄的头实在是狼狈,他希望这次能干得漂亮点。然而,白小飞望着身前的小尸兄时,却突然愣住了。  因为小尸兄不知为何,呆呆地愣在草坪上,并没有向近在咫尺的白小飞扑过来,只见他歪着头,盯着一上一下起伏的跷跷板,眼睛眨也不眨。  这小家伙,在搞什么鬼?该不是正在解开基因锁准备小宇宙爆发吧?  白小飞正在胡思乱猜,小尸兄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摆摆向跷跷板走去,伸出残肢,扒住了跷跷板的半边,费劲地爬了上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扑哧,那卡在屁眼里的半截手腕白骨,硬生生坐回了体内。  白小飞一咧嘴--暴菊啊!  小尸兄坐在跷跷板的一头,扭动着身子,发出“完、完、完……”的声音。  白小飞心里一动,难道说,这小尸兄是让自己陪着他玩跷跷板?  他试着掰着跷跷板的另一头,上下摇动了一下。  另一头的小尸兄,发出了欢快的笑声,手舞足蹈。白小飞将跷跷板翘得越高,他貌似越开心。  白小飞想起来,这小尸兄刚才就是独自一“尸”在绿地上玩耍,他没有到处吃人,而是专注的玩着游戏,孩子的游戏。  白小飞的眼角有点酸,该死的计划生育,让如今的孩子是如此的孤独,没有哥哥弟弟,也没有姐姐妹妹,父母给予再多的关爱,孩子们的身边永远是孤单单的,连玩个游戏,都难以找到贴心的玩伴。  这个小尸兄,生前一定很喜欢和别的小朋友玩跷跷板,就算是变异成了尸兄,这个念头依然牢牢地占据了他的本能的一角。甚至,比杀戮和吞噬还重要。  暗夜中,空旷的绿地上,跷跷板一上一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丑怪的小尸兄从变异的大嘴里,发出欢快的笑声,而伴随着他游戏的白小飞,却手握西瓜刀,随时准备一刀砍下他的头--这一幕,是如此诡异而又令人心酸。  只有当这个孩子变成尸兄时,他才可以如此无忧无虑的玩耍,不用再去背古诗词,不用学什么英语乐器,不用被父母望子成龙的呵斥所包围,只有此时,他才是真正自由的。  白小飞长叹一声,收回了长刀,从旁边捡了几块砖石,压在跷跷板的一端,这样,即使没有自己使力,另一头的小尸兄稍微动弹一下,跷跷板也会小幅度的上下起伏。  玩吧,小尸兄,尽情的玩吧,我不忍心杀你,任由你自行生死吧,只希望你尽情的玩耍,不要再想着吃人了,你太小,实在不是人的对手。  白小飞收起西瓜刀,转身大步离开了绿地,只余下小尸兄,依然在跷跷板一上一下玩耍着。  小尸兄看到白小飞离去,嘴里发出急促的“完、完……”声,似乎在央求这个陌生的大哥哥,再和自己玩一会儿。白小飞头也不回,走得越发快了。  
  突然,白小飞察觉脚下的地面微微有些颤抖,身为一个都市森林里的生物,白小飞对这样从地底传来的震动并不陌生,这并不是地震,只不过是地铁正在穿行而已,没想到,尸兄病毒感染至今,地铁还在正常运转……  不对!这不是地铁!这一带,并没有地铁线路啊!  地下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还传来隐隐的轰鸣声,正当白小飞意识到大事不妙准备撒腿就跑时,轰一声响,草坪上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喷出一个大洞,泥块、碎石、草根雨点一般打在一屁股坐倒在地的白小飞身上。  然而白小飞连躲避一下的动作都没有,因为他已经彻底石化了!--好、好大,好、好可怕的怪物!  只见从草坪上的大洞里,窜出一只巨大的类似蜈蚣一样怪物,它的体形成如一辆小汽车那样宽,身体的长度却看不出来,因为有大半截身体依然在洞内,可仅暴露在洞外的,已经有3、4米长了。  蜈蚣怪长长的身上长了好几对主肢,类似人手,可绝对比人手不知坚硬多少倍,其粗壮程度也和挖掘机臂差不多,蜈蚣怪正是靠着这几对主肢,才能在地下挖掘穿梭如飞。除了主肢,怪物身上还长了许多如常人大小的节肢,在空中划动,挥舞个不停。  蜈蚣怪的头上倒长着一个人头,头后面是一张比史前鳄鱼还大的嘴巴,两侧还长着两只巨角--其实这蜈蚣怪的头不止一个,每一环节肢上,都长满了大大小小的脸,每张脸上都长着一个血盆大口,锋利如刀的牙齿磨擦个不停。  我了个去!白小飞一转念就猜到,这只尸兄一定是人与蜈蚣、百脚这样的昆虫合体后变异的,而且一路在地下铁穿行,不知吃了多少人,所以才变异成如今这战斗力爆表的模样!  光凭体形,白小飞就熄了和这只蜈蚣尸兄一搏之念,开玩笑!蜈蚣尸兄的身体强悍得能在地下自由来去,自己手里的西瓜刀,砍在他身上,当真和挠痒痒差不多!  逃!逃!逃!白小飞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就在这时,蜈蚣尸兄盯了白小飞一眼,突然一头扑了下来--然而,他扑向的并不是白小飞,而是正在玩跷跷板的小尸兄!似乎在蜈蚣尸兄眼里,同类尸兄对他的诱惑力更大。  咔嚓,只一口,蜈蚣尸兄就将小尸兄连着半块跷跷板一口吞了下去,嚼也不嚼,就咽下了肚,就连那小尸兄卡在屁股里的半截白骨手腕,也没有放过,被长在一节肢体上的小型胳膊给抓住,塞到嘴里狂咬着。  白小飞趁着这机会,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  蜈蚣尸兄一扭头,猛追了上来,幸运的是,蜈蚣尸兄类似人手的肢体虽多,跑起来却并不利落--毕竟那是手变异而来,并不是脚。何况就算是蜈蚣、百脚这类昆虫,脚虽然多,其实并不以奔跑迅速见长。相反,因为节肢太多,蜈蚣尸兄的手因为协调不够灵便,时不时互相纠缠在一起,反而影响了速度。  白小飞根本不敢跑直线,也不敢一头窜进哪个小胡同里,只是在公园里绕圈子,打乱蜈蚣尸兄的节肢步伐,还真别说,这一手挺有效的,蜈蚣尸兄在后面狂叫着“喜、喜、喜……”一路将草坪踩出无数大大小小的坑坑洼洼,撞倒了一颗颗大树,却始终追不上身手灵活的白小飞。  但白小飞心里知道,这只是一时之计,等自己体力消耗完,蜈蚣尸兄就该进餐了,然后没准自己的脸也会出现在蜈蚣尸兄的节肢上,含糊不清地吼着什么“喜”不“喜”的。  得想个什么办法,引开蜈蚣尸兄--杀死蜈蚣尸兄这种念头想都不用想!  说起来,这是白小飞遇到的第三只尸兄,也是变异最剧烈,最强大的一只,不过,尸兄们一定有什么共同点--白小飞心中一动,女尸兄是因为生前爱臭美,被自己用一只电吹风给杀了,而小尸兄嘛,生前喜欢玩,用个跷跷板就把他给打发了。  这样看起来,尸兄们都多多少少保留了生前喜欢的意念,而且在行动时,深受这意念的影响。  蜈蚣尸兄,生前喜欢什么呢?  不好办啊!这蜈蚣尸兄吃了大量的人,每个人都化为了庞大无匹身体上的一部分,换句话而言,就算是他们生前有什么喜好,那也是五花八门的,彼之蜜糖吾之毒药,搞不好投其所好没成功,反而激怒了蜈蚣尸兄的一部分那就糟糕了!  想想,想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是能让蜈蚣尸兄集合在体内的所有人都喜欢的?  白小飞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在炎黄,十多亿的人口,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所谓众口难调,要将大家的力往一处使,当真是千难万难,就算是菩萨现世口若莲花,也照样有冥顽不灵之徒。可是,数十年前,有一个老者,在南方的海边划了一个圈,里面有真经五个字--一切向钱看!  就这五个字,激发出了十多亿炎黄人的全部潜力,在数十年间,走过了发达国家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道路,如今更是稳坐全球贸易第一把交椅。  虽然说,这一切向钱看五字真经,也引发了种种社会黑暗面,让人大叹人心不古道德败坏,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世间能将十多亿人拧成一股绳的,也只有这五个字了,以往的什么思想、宗教、理念、信仰,统统不行。  那组成蜈蚣尸兄的无数人,他们生前的爱好千奇百怪,可是有一样东西,他们必然是一致爱逾性命,争夺不休的--  白小飞一把探到怀里,将自己带在身上的所有现金掏了出来,手一扬,就向身后紧追不舍的蜈蚣尸兄劈面扔去……纷纷扬扬的“伟人头”砸在蜈蚣尸兄的头上,又落到地上,被风一吹,到处乱飘。  蜈蚣尸兄猛地停住了脚步,因为“刹车”太急,后半截身子还撞到了树丛上,将花花草草压烂了一大片,蜈蚣尸兄叫着“喜、喜、喜”,扭头就向飘得四处都是的“伟人头”扑了过去,大大小小的变形手一阵乱抓,想把钱都扒拉到怀里,甚至为了争夺一张纸币,由不同脸所指挥的变形手,还扭打在了一起。
  果然,咱们这个民族的国民性格,已经到了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地步了,这些纸币对蜈蚣尸兄而言,已经成了一文不名的废纸,可依然引发了他身上不同组成部分的贪婪之性,一时间居然扔下了白小飞这块鲜肉,互相厮打成一团。  白小飞毫不迟疑,一拐弯,就近向旁边的一座大楼跑去,只有借助钢筋水泥的大楼,才能保护自己,而且,就算是大楼里也有尸兄,也总比对上蜈蚣尸兄要好--这货太******强了,估计得出动坦克才能对付它。  白小飞的决定是正确的,当他闯进那大楼敞开的大门时,后面传来了熟悉的轰隆声,却是蜈蚣尸兄再次追了上来,想来被蜈蚣尸兄吞噬的众人中,有几个头脑聪明,知道对尸兄来说,纸币比擦屁股纸还不如,在统一了意见后,蜈蚣尸兄觉得还是吃白小飞更重要,居然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  白小飞沿着楼梯脚不停点,一口气跑上了三楼,这才背靠着楼道喘着气--这样窄的楼道,那蜈蚣尸兄是绝对挤不进来的,除非他把整幢楼都拆了--只不过传言尸兄视力都不太好,自己躲在这漆黑一团的大楼里,蜈蚣尸兄应该看不到。  白小飞稍稍喘定了气,这才有空打量起自己藏身的这座大楼来--自己急跑进楼,多多少少闹出了些动静,可楼内毫无反应,并没有出现什么尸兄来攻击自己,难道自己误打误撞,跑进了一幢已经撤走了人员的大楼?  白小飞借着楼道窗户的微光,细细打量着四周,这才发现,四周的墙壁上,爬满了长短不一的藤蔓--咦,这可希罕,见过人家在楼宇外墙面上种爬山虎等绿化植物的,可没见过有人在楼内种这玩意儿的。  那藤蔓长势极旺盛,不仅挂满了墙壁,连水泥阶梯上都爬了上来,白小飞在黑暗中却不知道,这藤蔓居然是“活”的!  许是感应到了白小飞的生人气息,他脚下的一根藤蔓悄无声息地平地拱了起来,自动弹出一缕触须,卷住了白小飞的鞋子、裤管、小腿,那藤蔓还越长越粗,越长越韧,眼见着就要将白小飞死死缠住。  那藤蔓的看似细嫩的尖头也起了变化,变成了一根中空的针管,准备在白小飞被缠住拖倒在地时,一针戳入他的身体……然后,白小飞就将变成这大楼的一部分。  白小飞浑然不知黑暗中的杀机,他再怎么机灵,又怎么猜到,连这钢筋水泥的大楼,也会成为一种新型态的尸兄的一部分。  白小飞侧耳听听,似乎大楼外有一阵爬动声,应该是蜈蚣尸兄追来了,他有些不放心,决定往楼道更深处走,当下一抬腿……缠在白小飞小腿上的藤蔓一紧,白小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什么东西?!”白小飞大惊失色,顺手拔出西瓜刀往脚下划拉了一圈,刀刃似乎碰到了什么柔韧的东西,斩断了一些,还有些弹了开去。  白小飞感到小腿一松,什么东西放开了自己,他下意识地得往后一跃,举刀护在自己身前,咣,一声清脆的响声,却是白小飞的胳膊肘撞到了身后的楼道玻璃窗上。  “找……喜!”一声熟悉的吼声从窗户外传来,白小飞扭头一看,只见窗户外,蜈蚣尸兄庞大的多节肢身影猛扑了过来,咚一声,重重撞在外墙上--却是白小飞撞在玻璃窗户上的声音,吸引来了在外面徘徊寻食的蜈蚣尸兄!  白小飞没有死--蜈蚣尸兄的身体实在太庞大了,虽然撞得整幢大楼都在轻微的颤抖,但是身躯依然却探不进窗口来抓白小飞,白小飞刚松了口气,咣啷一声响,蜈蚣尸兄众多节肢中,一个“体型”相对较小的浮现着一张巨脸的节肢,伸出手来,一把拍碎了窗玻璃,向白小飞抓来。  碎玻璃洒了白小飞满头满脸,吓得他往地上一蹲,堪堪躲过了小型节肢的这一抓,那小型节肢将自己挤进了窗户,挥舞着双手,一幅不把白小飞抓住吞到肚子里不罢休的架势。  白小飞眼疾手快,西瓜刀一扬,一刀捅在那小型节肢的脸上,这一刀,正捅进节肢大张的嘴巴里,蜈蚣尸兄传来一声尖叫--白小飞这一刀误打误撞伤着他了。  白小飞也顾不上拔刀,手脚并用,沿着楼道蹿了进去--蜈蚣尸兄总不能将整个身子挤进楼道。  白小飞却并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原本爬满墙壁的藤蔓突然活了过来,它们举着长短不一的触须,向正用力撞击着楼道的蜈蚣尸兄卷了过去。这蜈蚣尸兄攻击大楼,就等于伤害藤蔓的本体一样,这大楼已经和藤蔓尸兄合而为一,那里容得被别的尸兄攻击。  无处不在的藤蔓尸兄顿时和蜈蚣尸兄纠缠在了一起,蜈蚣尸兄虽然更为凶猛,可却挤不进楼道,无法对藤蔓尸兄造成重大伤害,而藤蔓尸兄虽然触须绵绵不绝可以重生,但柔不克刚,同样无法制住蜈蚣尸兄。  藤蔓尸兄原本用于克敌的触须尖端的空心针头,内藏高效神经毒剂,寻常生物只要注射入体内一毫克就会昏迷,可蜈蚣尸兄除了嘴巴,处处皮厚肉粗,空心针头扎上去,立刻折断。  两只不同形态的尸兄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反而便宜了白小飞,让他一路飞奔上楼道,跑进了一处室内走廊。  白小飞跑进更为狭窄的内部走廊后,这才松了口气--蜈蚣尸兄无论如何是追不到这儿来的。但他很快就又惊慌起来,无他,他现在已经是“裸奔”状态了。  白小飞在与蜈蚣尸兄的战斗中--不,应该说是狼狈逃命中,他不仅失手遗落了西瓜刀,连装着食物、饮水和手电筒的背包也丢了,甚至把贴身口袋里的现金都扔了出去。  
  现在的他,比在公寓里和女尸兄斗智斗勇时还不如,当时好歹还有把削水果刀和电吹风呢,现在却实实在在是两手空空。  白小飞看着黑洞洞的走廊两侧的房门--这里面,随便跑只尸兄出来,自己就嗝屁了。战斗力都不用太强,和女芳邻变成的尸兄一个级别的,也足以秒杀自己了。  可是,外有蜈蚣尸兄,在走廊里都能听到隐约的“喜……喜……”声,自己除了一条道走到黑,还有别的办法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是因为胆子大,而是因为后面有更大的老虎在追!  白小飞将身子贴着墙,在黑暗中,缓缓向前摸去,这样子,好歹自己的背后不会受到袭击。  伸手不见五指,隐约只能看到,天花板上、墙壁上,爬满了楼道上一样的藤蔓--白小飞不是傻瓜,他猜到,这十有八九,和尸兄病毒有关。这样一座现代高楼,就算是被废弃了,也不该长出这样奇怪的藤蔓来啊。  只是,这藤蔓似乎没有什么攻击力,也不主动害人,自己在这走廊里摸索了好一会儿,也没见藤蔓尸兄袭击自己--白小飞却不知道,这藤蔓尸兄并没有变异完整,又与蜈蚣尸兄在激烈缠斗中,这才无暇分身攻击白小飞。  这尸兄病毒,与游戏中的生化丧尸病毒不同,生化丧尸同类不相残,而感染尸兄病毒的变异体,为进化,不仅会吃任何生物,更喜欢吞噬自己的同类,因为夺取同类身体中的变异基因,会让他们更加强大。所以尸兄们不仅以人类为食,面对同类时,更是杀之吃之而后快。  蜈蚣尸兄和藤蔓尸兄都是吞噬了无数生灵的多重变异体,它们知道,如果吞噬了对方的话,自己会更加强大,所以才放过了在它们眼里如同无足轻重的小虫子一样的白小飞。  白小飞自然不知道自己撞了大运,依然在走廊里摸索着,突然,吱嘎一声,他的指尖碰着了一扇门,那门并没有关严实,轻轻一触,居然就开了。  白小飞吓了一跳--见鬼,这门里如果蹦只尸兄出来自己就惨了。  他紧紧贴在墙上,恨不能将自己整个儿融进钢筋水泥的墙壁里,等了好一会儿,门内悄无声息。  白小飞沉不住气--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拼了!--他猛地推门而入……  房间里空无一人。  借着窗户外的微光,白小飞看清,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影,事实上,除了床单有些凌乱,房间里相当整洁,没有任何搏斗、厮打的痕迹。  白小飞不敢在房间里逗留过久,不知为什么,这相当整洁的房间,给他一种墓室的感觉,里面的一应陈设,只是华美的陪葬品,而主人,早就已经变成了飞灰--不,应该是尸兄。  白小飞退出房间,继续沿着走廊向前摸索,先后又打开了几扇门,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在寸金寸土的H市,白小飞绝不相信这是一幢空置的公寓--房间里的家具也证明,里面住着人--可那些居民们,无声无息去了哪里?  白小飞在心里自我安慰--有可能已经转移到军方的撤离点了吧?对,一定是这样,肯定不会是遇到了尸兄袭击,要不然,房间里早就乱得一团糟,什么鲜血啊内脏啊涂了一地板了。  白小飞正给自己壮着胆,突然感到有什么长长的、柔软的、湿湿的东西,在自己脸上碰触了一下……白小飞一个激灵,下意识地一抬手,抓住了那物件儿。  那是--一条藤蔓,从天花板上挂下来的藤蔓,抓在手里,软软的、滑滑的,白小飞松了口气,自己真是成了惊弓之鸟了,只不过是根藤蔓,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手里的藤蔓,咦,倒是蛮结实的,这一扯,还扯不断。  就在这时,走廊的尽头突然大放光明,一道门打开了,里面亮着灯,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刺激得白小飞眯起了眼睛,在朦胧中,他看到门口有个长发飘飘,身着一字裙的女子,正在向自己招着手:“喂,叫你呢,想活命的话,快到这儿来。”  啥,白小飞正为这座古怪的大楼里,突然冒出来的救命天使而疑惑,一低头,借着那门里的灯光,这才看清,自己手里握着的,居然是根长长的舌头!  白小飞触电一样将手一扬,把舌头扔了出去,可那舌头却又自动卷了回来,往白小飞脖子套过来,与此同时,更多的长舌从天花板上卷了过来--白小飞一抬眼,只见天花板上倒挂着一只只男女老少的头颅,他们的身体统统不知去向,只有头颅和那些奇怪的藤蔓联结在一起,每只头颅的嘴里都垂挂着比吊死鬼还长得夸张的舌头,在空中甩来甩去,向着白小飞缠了过来。  “快跑啊!”走廊尽头的天使急促地警告着白小飞,连声音都走调了。  白小飞伸手一阵乱拨拉,将四周的长舌头挡开,埋着头,冲着走廊尽头冲去,幸好那些长舌头行动迟缓--毕竟藤蔓尸兄的本体的一部分是植物,而非动物,并不以行动能力敏捷见长--白小飞一头冲进了门内,反手呯一声,将追击而来的长舌头们,挡在了门外。  门板上传来一阵甩打声,只不过,这门却是一道正儿八经的铁皮防盗门,长舌们不以攻坚见长,自然突破不了。  “进来吧。”救了白小飞的天使已经先行一步,转过玄关,向客厅走去,只给白小飞留下了一个穿着黑丝袜、着高跟鞋的曼妙的背影。  “真是太谢谢了。”白小飞搓了搓手,他手上全是刚才握着长舌头时留下的滑腻腻的液体。  这位女光明天使,真是好人啊,在如今老头老太倒在大街上也没人扶一把的风气下,居然主动搭救自己这个陌生人进门--不过,这女子胆子也好大,居然孤身一人住在盘踞着藤蔓尸兄的大楼里。奇怪,难道她有什么特殊的本领,不怕这藤蔓尸兄吗?难道说,这位女光明天使是一位正在家休假的霸王花特种兵女战士,所以才艺高人胆大,不怕尸兄?  
    白小飞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匆匆跟着进了客厅:“谢谢你救了我,小--大、大、大、大叔!”  白小飞原本想叫见义勇为的女天使叫小姐,后来一想,这“小姐”两字如今早就已经有着特殊的含意,成了洗头洗脚房小妹的专有名词,所以想改成“大姐”。可当他走进客厅看清端坐在沙发上的人影后,“大姐”两字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最后窜出喉咙的,是声调都变了味的“大叔”!  没错,就是大叔,还是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变态怪大叔!  只见客厅的沙发上,端坐着一人,一头能做飘柔洗发水广告的顺滑长发,身着紧身毛线衫,下身是一步裙,诱人的黑丝,脚下一双俗称恨天高的尖头高跟鞋。正是当下最流行的时尚小女人打扮。  可是,对方平平的胸部,凸起的喉结,以及满脸的络腮胡子,却说明,这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叔。  那大叔看着白小飞瞠目结舌的样子,扔了个白眼,捏着嗓子道:“怎么?被我的样子吓着了?别怕,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我不是变态,更不是同性恋,只是一个少女漫画家。因为画少女漫画,需要深入感受和领悟女孩子的内心,所以我才穿成这样子,希望自己的身心能整个儿融入自己笔下创作的漫画少女形象上。别怕,来,坐姐姐身边,你刚才在走廊里吓坏了吧。”  白小飞的眼角直抽抽,这个扭捏的声音,再加上消魂的声音,大叔,你知不知道,你比外面那些甩着长舌的头还恶心。早听说漫画家十个有九个是变态,剩下一个是偏执狂,果然传言不虚。  不过,好歹漫画大叔刚刚救了自己的小命,就算是个变态,也是个人,不像尸兄,那可是要吃人的。白小飞干笑了几声,毕竟还是不敢在漫画大叔的身边坐下来,在旁边的单人小沙发落了座。  漫画大叔敏锐地看出了白小飞尴尬的神色--漫画家嘛,眼力原本就异于常人--他嫣然一笑,翘着兰花指,取过了一本崭新的漫画,递给白小飞:“你看,这就是我的作品。很好看的,送你吧。”  白小飞一看,只见封面是个梨花带雨的羞涩的少女头像,上书“鑫瓶梅”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两行小字“用少女的身体,感受爱的魔力”,再一细瞧,这才发现,封面上印的月份,居然是下个月的,这是只有漫画家本人才能拿到的样刊。  呵,这位变态大叔,还真是位漫画家啊,嗯,看起来他真的不是个变态,穿着这身衣服,只是在体验生活。  白小飞想起来,倭国很多著名的以“卖肉”为主题的漫画家,个个都是大叔级别的,听说为了能画出最能体现女性美的漫画,有的大叔花大钱买来了款式各不相同的内衣,就是为了确认不同的内衣穿在肉体上有什么样不同的感觉。相比之下,自己身前的这位大叔已经是很正常了。  白小飞很快拉回了自己有些无厘头的思绪,不管怎么说,眼前的大叔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何况,自己现在并没有彻底安全--这大楼被藤蔓尸兄所占据,自己和大叔,确切地说就呆在藤蔓尸兄的“身体”里,这、这可不是事儿啊!  白小飞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叔,这大楼是怎么回事?那些藤蔓应该是尸兄的一种变异体吧?还有那些有着长舌头的头颅,该不是被藤蔓尸兄吃了的大楼里的住户变的吧?这里可不能久呆,咱们得想法子出去,大叔你有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既然一个人敢住在这大楼里,一定有办法对付这藤蔓尸兄吧?”  白小飞一口气不停,将自己一肚子的疑问全都倒了出来,漫画大叔叉开双腿坐在沙发上,一步裤下露出了底裤,伸出拇指挖着自己的鼻孔,完全暴露了他身为猥琐中年不良大叔的本来面目。  他吭吃着道:“藤蔓尸兄啊--你给这怪物取了这个名字啊,嗯,是挺形象的,不过这家伙可比世界任何藤蔓都可怕。咱们楼里的住户全都被这家伙给吃了,我认得那些挂在天花板上的头--隔壁的小关、胖子、三楼的臻臻,啊,对了,五楼王家的一家三口,全都被藤蔓尸兄给吃了。”  “我亲眼看见过那藤蔓尸兄怎么吃人的,那些触须尖头会长出锋利的针尖,在人身上随便什么地方给扎一下,再强壮的汉子,都会昏迷过去。然后,长长短短的藤蔓就会卷过来,将整个人卷成一个茧子,就在茧子里,把所有的肉和骨头全都消化成液体被触须吸收,只留下头颅,变成藤蔓尸兄的一部分。”  “别小看那些头颅嘴里挂着的长舌头,它们看起来一点不锋利,其实非常坚韧,一般的刀啊什么的根本斩不断那些舌头,你要是被缠上了,就会像被蟒蛇卷住身子一样,被生生勒死的。”  白小飞在旁边听得脸都绿了,这可真正叫做地狱无门自来投,自己为了摆脱蜈蚣尸兄,主动跑进了更可怕的藤蔓尸兄肚子里。  漫画大叔看到白小飞脸色铁青,放下正在挖鼻孔的手,伸过来,拍了拍白小飞的肩膀:“别怕,这藤蔓尸兄有一个弱点,它的本体似乎是喜阴厌阳的,有点畏惧强光,咱们这房间里开着灯,它不会强闯进来的。”  灯光--居然把自己的命寄托在几只灯泡上面?!  白小飞一阵无力感--大叔,这藤蔓尸兄已经快用藤蔓将整幢楼给爬满了,到时候弄坏了电闸,你房间里的灯还有屁用啊!  
    漫画大叔还在唠叨:“小伙子,放心好了,我这家里可比外面安全多了,我从网络上看到,现在H市里又是军队又是尸兄,打成了一片,从昨儿开始,外面的枪声就没停过。与其跑到外面去,被不知什么尸兄给吃了,还不如安安份份守在家里呢。你放心,我家里有不少吃食,自来水也没断--这水可不是受污染的那家自来水厂供过来的,往咱们这一片供水的是另一家绝对安全的自来水厂--就连煤气也没断。这有吃的有喝的,你就干脆在这儿住下吧,熬到军队把尸兄们都收拾了,我们再出门就是了。”  白小飞不得不承认,漫画大叔说得有理,然而,不知为什么,他有种直觉--漫画大叔虽然对自己没有恶意,可是,他并没有对自己说实话--谁都不是傻子,没有人会将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几只电灯泡上!  漫画大叔一定有什么依仗,才敢住在家里,而藤蔓丧尸不冲破大门,将自己和漫画大叔吃了,也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怕光!植物可是依赖光合作用生存的,就算是有的植物喜阴,但绝对不怕阳光伤害它们。  这藤蔓尸兄真想进来,一扇铁皮防盗门可挡不住,它无孔不入的触须,完全可以绕开防盗门,从气窗、排气孔、空调洞这些地方钻进来!  漫画大叔,究竟隐瞒着什么?!  白小飞的目光四下游移着,寻找着趁手的武器--沙发茶几上有一只玻璃做的烟灰缸,看起来沉甸甸的,砸在人头上,连脑骨都能砸碎……  刷的一声,客厅旁边的卫生间方向,一个小小的身影从瓷砖上滑过来,全神戒备的白小飞下意识地一扭头,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企、企、企……”  漫画大叔呵呵笑道:“一只企鹅而已,看把你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白小飞哭笑不得:“我不是吓的--任谁在客厅里看到一只活生生的企鹅,都会惊讶地语无伦次吧。好家伙,这还是只帝企鹅,不!是王企鹅!大叔,这是公寓楼,可不是海洋公园的企鹅馆啊!”  漫画大叔耸耸肩:“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我参加企鹅网一次原创漫画大赛获得一等奖得到的奖品,名字叫COCO。平时我就把它养在冰箱里,这小家伙看着可爱,可实在太会吃了,而且只吃海鱼,口味可刁了,稍微不新鲜的鱼就不肯吃,每个月光为了给它买鱼,就要花我一大笔钱,我都想把它送给海洋公园了。对了,小伙子你要不要,送给你也行……”  白小飞连连摇头:“谢谢大叔,不过我也一样养不起,我只是一个月工资付过房租、吃过饭就基本月光的穷小子,哪里养得起这样娇气的小家伙。天天吃海鱼--我自己也没这样的待遇。”  漫画大叔挠了挠头:“是啊,COCO太挑食了,昨天起我出不了门没法买鱼,这小家伙断了粮,我尝试着给它吃些狗食猫食,甚至连自己吃的红烧肉都喂给它,结果死活不吃。你看它现在呆头呆脑的样子,就是饿了一整天的缘故。--说真的,小伙子,你真的不想要COCO做宠物吗?像你这样的小伙子如果带只企鹅逛街很拉风的,绝对招女孩子的回头率。”  白小飞干笑着摇摇头:“多谢大叔了,我没养企鹅的经验,养坏了可不得了。”--白小飞心怀疑虑,漫画大叔的表现,真是太不正常了,不仅主动搭救自己这个陌生人,而且言谈之中还隐隐巴结自己,这样一只希罕的王企鹅都能慷慨地送给自己,要知道,这只企鹅少说也值好几千块钱吧。网上有的是各种希奇古怪的宠物爱好者,白小飞轻易就能脱手。  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难道说,是漫画大叔“看上了”自己……白小飞一阵恶寒。  漫画大叔神情古怪地在沙发上扭了扭身子,咳嗽了一声:“小伙子啊,你也别谢来谢去的,有缘修得同船渡,咱们一起躲在这里就是缘分,这样,我正好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白小飞听到“有缘”、“缘分”几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忙道:“大叔不要客气,有啥事尽管说,我白小飞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当然,背背山是绝对不行的!  大叔忙道:“这可太好了,其实呢,是件小事,只不过我一个人做不来,得两个人才行……”  啥米,有什么事是非要两个大男人一起做的?!白小飞脑海里闪过两具****的身体在床上翻滚的绝对禁忌的镜头,然后,一眼看到,漫画大叔突然抬手将毛线衫脱了下来--他里面居然没穿胸罩!啊,错了,本来就不该穿胸罩。啊,不对,大叔你为什么要脱衣服啊!!  白小飞惊得从沙发上腾一下站了起来--漫画大叔冲着他一伸胳膊:“你瞧,我身上钻进了一只小虫子,想请你帮我把它弄出来。这事儿,我一个人鼓捣了半天不行,只是勉强把这虫子困在右臂上……一定要两个人一起下手才行。”  原来,两个人才能做的事情是捉虫子!  白小飞松了一口大气,然而,他往漫画大叔的胳膊上只瞟了一眼,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只见漫画大叔的右臂上半端,死死扎了一根布条,布条扎得很紧,旁边的皮肤因为长时间血液流通不畅,都浮肿了起来,而在静脉突起的前臂上,有个如同红枣大小的红色物体,正在皮肤下钻来钻去!  什么鬼东西!  漫画大叔早已经失去了强装出来的淡然神色,哭丧着脸道:“白小飞,在我身体里乱钻的就是这虫子,刚刚钻进我身体时,只有米粒大,可是随着它吸我的血越多,长得个头就越大!我担心这虫子是喝了受污染的水变异的尸兄,想把它弄出来,可它在我皮肤下乱钻,我一个人根本不行,好不容易才把它困在这条胳膊里。白小飞,你帮我弄破皮肤,将这虫子捉出来,我、我给你钱,给你好多好多钱谢你。你放心,我的漫画很畅销,家里就有不少现金,你想要多少钱,尽管开口……”
  白小飞忙道:“大叔,你这说的是啥话,你刚刚才从藤蔓尸兄手里救了我,我要是连这点小忙都不帮,还开口向你要钱,那不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吗?”  漫画大叔听得白小飞愿意帮忙,松了一口气,急声道:“我已经备好工具了,那,那个盒子里有一把专用的手术刀,我事先放在火上烤过,又放在水里煮了一个小时,还把它浸泡在医用酒精里消毒,旁边还有云南白药、绷带、缝扎伤口的针线等,捉出来虫子杀死后,记得马上给我上药处理伤口啊。”  白小飞往盒子里一翻,果然里面有有种种工具,看来漫画大叔准备“灭虫”的手续非常周全,实在是只有他自己一人动不了刀,怪不得他主动救了自己,还一个劲儿巴结讨好--他救白小飞,就是在救自己。  天知道这虫尸兄在他身体里吃了多少的血肉,随着时间的流逝还会变成什么样,搞不好,整个身体都被吃空,光剩下一个空皮囊。  白小飞立刻道:“大叔,那我们这就动手吧,这虫子我看着就渗人,它在你身体里多呆一刻,你的性命就多危险一分。”  漫画大叔感谢得无以复加:“太谢谢你了,白小飞--那,你尽管下刀吧!”说着,将胳膊往白小飞面前一伸。  白小飞握刀在手,左右寻找着:“绳子呢?”  漫画大叔一愣:“绳子?什么绳子?”  白小飞道:“当然是把大叔你固定起来的绳子啊,这虫子在你皮肤下乱钻,我要是一刀下去,大叔你乱动弹,那虫子借机钻到别的地方去了,可不糟糕了?弄条绳子把大叔你绑起来,我才能安心下刀啊。”  “这样啊。”漫画大叔盯着皮肤下乱爬的虫尸兄:“贮藏间里有条我用来健身的跳绳,应该够把我绑起来的了。”  白小飞找来绳子,将漫画大叔结结实实绑在椅子上,漫画大叔扭了扭身子,分毫动弹不得,他满意地点点头,催促道:“白小飞,快动手!”  白小飞冷笑一声,手一扬,锋利的手术刀搁在了漫画大叔的脖子上:“大叔,你最好是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守在这大楼里?你要是胡说八道,我一刀割断你的喉咙!”  漫画大叔大惊失色,他没想到一脸人畜无害的白小飞,居然突然翻脸,偏偏自己作茧自缚,刚乖乖配合他把自己绑了起来,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他连声求饶:“白小飞,白小飞,大叔没有恶意啊--我、我刚刚还救了你……”  白小飞不为所动,手里的手术刀几乎贴到了漫画大叔脖子皮肤上,他冷声道:“谁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也许你就是只尸兄,只不过想骗我进来吃了我。你别当我是傻瓜,你一个人呆在这座藤蔓尸兄占据的大楼里,别人都死了,被藤蔓尸兄吃了,你却还活着,身体里又钻着这样一只明显是尸兄的虫子--说!把你身上的秘密都说出来,要不然,不用虫尸兄吃你,我先一刀断你的头!”  漫画大叔一脸沮丧:“别、别、别,唉,我就知道瞒不过别人,算了算了,白小飞,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可别乱来,这手术刀锋利得很,大叔可还不想这样死呢。”  漫画大叔倒也老实,当下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出他经历的事来--原来,这幢大楼被藤蔓尸兄占据后,大楼里的其他住户都被藤蔓尸兄给吃了,漫画大叔躲到房间关死门也没用,那藤蔓的触须很快从各处孔洞钻进来,触须顶端的尖针眼看着就要扎在大叔身上,这时,一只小虫子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咬破大叔的皮肤,钻进了他的体内……  漫画大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事情就是这样子,这虫子钻进我的身体后,藤蔓尸兄就再没有攻击过我。我原本想就守在房间里,等着军队来救我,可这虫尸兄在体内越长越大,我怕没等来军队,虫尸兄却先把我吃光了--幸好你白小飞无意中闯进了大楼,没错,我救了你,是希望你帮我把体内的尸兄捉出来,有自己的私心,可我毕竟没伤害过你啊。”  白小飞皱起了眉:“这样说来,你能躲在家里安然无恙,其实完全是这虫尸兄的功劳,和什么灯光根本无关?”  漫画大叔哼哼道:“我也没有完全骗你,我试过走出大楼,那藤蔓尸兄的触须一被太阳晒,就自动缩了回去。”  “什么?你离开过这大楼?!”白小飞脸色剧变,手一动,手术刀忽一下,在漫画大叔脖子上划拉出一道浅浅的血口子:“大叔你不老实啊!你既然能离开大楼,为什么不找军队替你捉这虫子?!”  漫画大叔感到脖子一凉,又一痛,吓得连声道:“别乱来,别乱来,我说我说--那外面各种尸兄乱窜,还不如我躲在大楼里安全,这藤蔓尸兄能驱赶走周边的尸兄,也算是保护了我。至于找军队捉虫子,唉,白小飞,你看到我身体里的虫子,都如临大敌,对我又打又杀的了,我如果落到军队手里,肯定被他们当人体试验样品,一刀刀切片送到研究机构去了。”  白小飞想了想,漫画大叔说得没错,他被虫尸兄所感染,还能维持正常人的形态,实在是难得,政府部门如今为了研制出疫苗正在着急上火,漫画大叔自己送上门去,可不是羊入虎口吗?他在这大楼里还能苟延残喘,如果被当成人体实验材料,分分钟钟就成了无数块切片了。  白小飞收回了刀子:“大叔,你一早就说实话不好吗?你虽然是个漫画家,可你编故事的能力真的很差啊,你一开始骗我说的话,我压根儿没信过,反而怀疑你暗藏着什么害人的鬼胎。”  漫画大叔苦笑道:“唉,你说的话和我的编辑一个调,她也说我的漫画画面好看,可故事情节实在是渣,逻辑性太差。”
    啊!一声惨叫。  却是虫尸兄向那蛋蛋咬去。没想到,虫尸兄居然好这一口。恶心!  只不过,白小飞接下来要做的事更恶心--没办法,为了回报漫画大叔的救命大恩,再恶心的事也得做!  白小飞猛地探出手,死死掐住漫画大叔“子孙袋”的上部,另一只手扯过一边的绷带,飞速地扎了上去,牢牢打了个结!  成功了!漫画大叔的“子孙袋”被完全封闭了起来,虫尸兄再也无处可逃。  白小飞稍稍松了口气,安慰漫画大叔道:“大叔,没事了,我这就把虫尸兄从你身体里弄出来,等会儿我会在你‘子孙袋’上划个小口子,把虫尸兄从里面挤出来--这事儿挺简单的,我以前在村里看人家煽猪,差不多的法子,你忍下痛啊……”  没听到漫画大叔的反应。  白小飞一抬头,只见漫画大叔口吐白沫,已经昏死在椅子上!  那虫尸兄正在大嚼特嚼漫画大叔的蛋蛋,那玩意儿平时碰撞一下就能痛得人弯腰吸气,任你多壮的汉子都得夹紧双腿,如个娘们一样惨叫,这漫画大叔被虫尸兄生咬蛋蛋,如遭酷刑,早在白小飞用绷带捆扎“子孙袋”时就硬生生昏迷过去了。  罢了,昏过去也好,省得动刀时胡乱挣扎。白小飞稳了稳心神,揪起“子孙袋”底部的皮肤,冲着薄薄的“袋子”,一刀划了下去。  刀落,皮破,几滴血水从刀口渗了出来。  白小飞取过旁边的玻璃瓶,凑到刀口旁,捏住“子孙袋”用力一挤,一捏,啪,一只红色的、身侧遍布着细足的虫子,掉落到了玻璃瓶里。这就是虫尸兄。  虫尸兄在玻璃瓶里一阵乱冲乱撞,发现根本无路可逃,这才老实下来。  白小飞盖紧瓶盖,大大松了口气。他一回头--苦也,只见漫画大叔“子孙袋”的刀口处,晃荡着两颗蛋蛋,却是自己刚才用力一挤,居然把蛋蛋连着虫尸兄一起挤出来了。  如果这是农村煽猪,自然该把这两颗蛋蛋也割了,但白小飞当然不能下这手,只得小心翼翼,把两颗蛋蛋顺着刀口再推回到“子孙袋”里。  只是两颗蛋蛋都被虫尸兄咬得伤痕累累,不知道漫画大叔今后能不能恢复雄风--得了,在虫尸兄口下,能保住条命就不错了。漫画大叔不是要感受体验少女的内心吗?以后他不穿女人的衣裙,一样能“亲身”感受了。  白小飞强忍着恶心反胃,将漫画大叔的“子孙袋”缝扎了起来,又将他全身的伤口也包扎了起来,直将漫画大叔的上半身,包扎得如同木乃伊一般。  好不容易处理完漫画大叔,白小飞赶紧跑到卫生间,用肥皂将双手细细洗了好几遍,一边拼命驱赶着自己脑海中刚才抓着漫画大叔“子孙袋”那一幕--我白小飞的清白身体,就这样被一个中年怪大叔给玷污了!  白小飞苦着脸回到客厅,只听到一声长叹,漫画大叔缓缓睁开了眼:“我、我还活着?”  “废话!”白小飞没好脾气地道:“虽然身上伤口一大堆,可都很浅,并不致命,流的血也不多--大叔你全当是献血了,过上十天半个月,伤口就能全部愈合了。”  漫画大叔一侧脸,看到放在茶几上的瓶子,以及瓶子里徒劳地跳来撞去的红色小虫,精神一振:“哈!这就是我身体内的虫尸兄?太好了,白小飞,你终于把它捉出来了!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白小飞无语--大叔,你是没看到我差点把你当公猪给煽了。你也别谢我,等到今后你因为内分泌失调变得不男不女,不来找我算账就成了。  漫画大叔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咦,我好像记得这虫尸兄最后钻到了我下面……”  白小飞连忙打断漫画大叔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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