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关心,我准备混HF了,有什么要注意和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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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HF酸和浓HNO3的混合溶液用什么容器装好呢?
浓HF酸和浓HNO3的混合溶液用什么容器装好呢?
如题,小弟想要尝试使用浓HF和浓HNO3来溶解MgF2,但是不知道应该使用什么样的器皿装好啊,感觉这种溶液威力好大。。。求做过的大神现身指导:shuai::shuai:
。。。。。。:sweat::sweat:
我也看网上有人说见过用塑料瓶装浓HNO3的,这样的话也应该能装HNO3+HF,但是不知道是哪种瓶子,这个是指四氟乙烯瓶子吗?
我也这么希望呐,这溶液我真觉得威力不小。。。漏了或者出其他的事情,我就:shuai::shuai:了
看来大家都是推荐四氟瓶子啊
只是装HF的话,一般塑料都可以的吧,但是一般塑料顶不住浓HNO3啊,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四氟瓶子了,
为啥必须是氟化瓶子啊,是因为不会被HNO3硝化什么的吗?我是外行,求解释~~
嗯,了解了,多谢多谢。不知道能否小讲一下原因呢,为啥要用氟化瓶呢?
我不是长时间用来保存的,可以现配现用,还是一定要用棕色的瓶子吗?而且能否小讲一下为啥要聚四氟的呀?多谢多谢。
HF酸腐蚀性很大,用别的瓶子都不保险
我觉得重点是在浓HNO3吧,HF的话一般塑料瓶都没啥问题啊,浓HNO3一般塑料瓶装肯定就完蛋了,所以我才不知道用什么塑料瓶装的好
嗯,谢谢回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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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我的歌(连载)
30年前的校园诗人们——《飞天·大学生诗苑》作者群像(322人)。编号为210的是我(从上到下,第7排右二)。
我的青春我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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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潭大学中文系80级学生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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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起,我在“情感部落”板块以“主帖+跟帖”的形式,连载《80级中文系学生自述:我的青春,我的歌》,讲述1980年至1984年在湖南湘潭大学的学生经历,力求原始、真实。希望网友们关注。谢谢。
& ——作者注
时光的流失是有痕迹的,以太阳的形式,以月亮的形式,以星星的形式,以水的形式,以火的形式……就这样,我们走过了明明灭灭的岁月,走过了阴晴圆缺的日子。
往事如烟。烟幕重重。当我们的目光执着地穿透烟幕的时候,我们发现了真实与谎言、真情与虚伪、力量与脆弱、前进与徘徊。这些都是值得回忆的。
我轻轻地翻开了大学生涯的一角,像风吹拂着尘封的岁月。我停留了,我凝视了。20余年前的一幕一幕,恍若就在昨天,那么清晰,那么质感。
我是一个农家子弟,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乡里人。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能够步入大学殿堂,是一个小小的奇迹。1%的录取率,高高的门槛,曾让多少农家子弟望而却步。而我是十分幸运的。我真的感谢那个时代给予的机会。
大学生曾被誉为“天之骄子”,不用交学费,毕业包分配,好单位抢人。这些都是难得的机遇。我碰到了,抓住了。尽管生活、学习的条件十分艰苦,我们依然纯真地燃烧着青春,燃烧着才华。
湘潭大学是一所重点大学,是毛泽东家乡的一所重点大学。当时,享有“北有北大,南有湘大”的美誉。国家对湘大是十分重视的。从湘大毕业的大学生遍布湖南,人数最多。当时,大学生稀缺,成为湖南党政机关首选。
4年的湘大生涯,留下了太多的故事,留下了太多的青春印痕。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1980年,青春正在萌芽。那一年,我17岁。
(1)你好,黄土高坡 & &
乡里伢子考上了大学,而且是重点大学。这是一大大喜事。父母脸上有光,我也得意洋洋。乡里放了露天电影,以示庆贺。父亲还奖励了一块价值70元的天津“孔雀”手表,母亲也送给我一对涂了红漆的樟木挑箱。湘潭大学特地派出了一辆大卡车,把我们接到了校园。
樟木挑箱晃悠悠,“孔雀”手表亮晶晶。貌似有些气派。其实,我还是很土气的。一身粗布衣服,一双解放鞋,一口宁乡土话。这样子,完全是乡里伢子进城。
其实,湘潭大学并不在城里,而是在湘潭市的郊区。那地方叫“羊牯塘”。更让人吃惊的是,居然是黄土高坡。稀稀落落的树丛之间,站立着几栋有些破旧的楼房。下车时,我很小心地嘀咕:“这不是从乡里到了乡里?”却被旁边的同学听到了。他操一口安化土话,我听清了大概。他接腔说:“是差不多。只是看不见鸡鸭牛羊。”
黄土高坡!一所赫赫有名的大学就建在黄土高坡上。我们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大学生,像一群候鸟,栖息在黄土高坡上。也好!不在闹市区。安安静静,心无旁骛地学习。
黄土高坡!一片等待开拓的黄土高坡!一片正在成长的精神家园! &
黄土高坡!80级的黄土高坡!中文系的黄土高坡!青春飞扬的黄土高坡!纯真无邪的黄土高坡! &
&黄土高坡!一片写满故事、写满历史的黄土高坡!历史从丰富多彩的故事开始,也将以丰富多彩的故事结束!
& & 你好,黄土高坡!
& (2) &囧!我被分到女生宿舍
名字是一个符号、一个代号。心灵与肉体才是真实的。话可以轻松地这么说。实际上,这代号会带来一些有趣,甚至十分搞笑的故事。
一进湘潭大学,我居然被分配到女生宿舍。都是名字惹的“祸”。谁也怪不上。哈哈哈! &
当时的学生宿舍是临时的。一层楼,男生女生各一边,两边都有卫生间。那天,我提着简单的行李上2楼,跟着一群男同学在门上找自己的名字。每个房间的门上,都贴了名字,12人一间。很奇怪!男生宿舍这边居然没有我的名字。我来回找了3次,还是没有。看见男同学们各归其位,我茫然不知所措。
一位同学提醒我,到女生宿舍那边瞧瞧。我不肯,怕丑呢。即便在女生宿舍那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我也不可能住进去呀。
还是到女生宿舍试试看吧。我一找,果然、居然、竟然——“陈惠芳”的大名赫然在目。 &
我往门里瞄了一眼,几个女生正在整理内务。同学之间,还很陌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一律用“喂”代替。我就是那个“喂”。一个女生看见我鬼头鬼脑的,便喊了一句:“喂!你找哪个?”我慌慌张张答了一句:“我找陈惠芳!”几个女同学全跑了出来,往门上一瞧,“扑哧”一下笑了:“你就是陈惠芳呀?怎么分到我们这里来了?”
我的脸一阵一阵发烧。估计脸红得厉害,比门上的那张红字差不多。我低着头走开了。站在走廊上,想笑,又笑不出。还是那个安化同学好。他飞快地向接待我们的老师反映了“意外情况”。问题解决得利索,我终于回到了“男性革命队伍”。我“一举成名”。此事成为了中文系的笑谈。
女性名字是妈妈取的。我家四兄弟,没有一个姐姐妹妹。妈妈做梦都想生一个妹子,但最后还是一个“带把的”。妈妈无可奈何,只好在名字上寄托“女儿梦”。结果,我一踏进湘潭大学,就……呵呵。
(3)新群落,一个鲜明的分水岭 & & &
我们这批大学生,70余人,分成两个班。我在1班。那个第一天给我留下鲜明印象的安化同学,姓刘,也分在1班。他是我最好的同学之一。因为他打得一手好篮球,人又长得帅。我们就称他“老球”。“老球”为人厚道,不是“混球”。
80级同学绝大多数是、1964年这一时段出生的,在16岁至18岁之间。其中,很多是来自农村。年轻,天真,幼稚,还有点怕丑。我就是典型的代表。别看我是农村的“孩子王”,但一进大学校门,就有点胆小如鼠。毕竟是没见过世面的。彼此彼此。慢慢熟悉,先将名字对上号,然后摸清对方的性格、脾气乃至出身、背景。
这是一个年轻的群落。我们前面还有3届老大哥。77、78、79级,年龄都比我们大。20多岁、30多岁的,比比皆是。有的甚至已结婚生崽。在他们面前,我们都晃动着年轻的脸。老大哥都有一定的生活阅历,看起来很老道。80级与他们似乎有些代沟,交往得不多。一句话,我们对他们有些敬畏。
我记得,77级有个姓刘的老大哥,在影响颇大的南京《青春》杂志头条发了一篇中篇小说《夏日的天空》。我佩服地不得了。托人认识了他,还夹着从阅览室借来的杂志,专门请教。当时,我腿都哆嗦,说话也结结巴巴。大意是,请老大哥多多提携。请教了5分钟,出了半个小时的汗。回到宿舍,还在汗颜。真是巧合。这位刘大哥大学毕业分配到了《湖南日报》,我4年之后也分配在那里。校友成了同事。老大哥还是老大哥。
80级,确实是一个鲜明的分水岭。不仅仅是年龄的界线。对许多问题的看法,也有很大的区别。我们的头脑很简单。学校布置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班主任指东,我们不敢往西。而老大哥们却有自己的一些主张。我们常常听到老大哥与校方的争执,甚至看到打架的场面。我们只能围观,一言不发。胆小的,看都不敢看。
80级,承前启后。80级,出了不少优秀的人才。我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毕竟是“包分配的一代”,享受了不少政策优惠,也少了20余年后大学生“就业难”的烦恼。我很知足。一个农家孩子,能上大学,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能混个“一官半职”,能有一个漂亮老婆,能有吃喝拉撒都正常的身体,能有从容淡定的心态,还要什么呢?一切顺乎自然。
都不容易。80级不容易。80级同学能够坚持活到“夕阳”的关照之下,就很不容易。生存比什么都重要。
(4)上墙之后,价值九毛
我也是上过墙的,不过是80级中文系墙报的版主。呵呵。几张彩色纸,一枝毛笔,一瓶墨汁,一瓶浆糊,一颗幼稚的心。如此而已。
&这差事,不知是谁塞给我的,至今是一个谜。刚刚进大学,屁股还没坐热,差事就来了。
&9月的一天,班主任找到我,交给我一个任务,出一期墙报,还特意交代我写一首诗。我的天啦!写诗?我从来没写过这玩意。唐诗宋词倒是背过不少,但我要写的是自由诗。我头皮麻了。想了半天,只好把诗理解成“押韵的分行的文字”。
其实,我当墙报“版主”不够格。当时没有“下墙”一说。我刚刚表示“我可能不称职”的意思,就被班主任鼓励加严厉的目光制止了。小小学生怎敢违抗命令呢?毛笔字写不好,我就找一个毛笔字写得好的同学代劳。一个从小就喜欢抄抄写写的同学,自告奋勇地承担了摘抄报纸、杂志精彩段落的任务。我呢?写“押韵的分行的文字”,名之曰“诗”。
一个不眠的夜晚,加上一个酷热的上午,我终于写成了一首“诗”《湘大抒怀》,发誓“要为四个现代化勤奋学习”。几个同学忙得不亦乐乎,第一期墙报出来了。花花绿绿,竟然成为中文系的一大景观。围观的人不少。我挤在人群之中听议论,收集情况。“陈惠芳是谁?哪里的?”“诗还写得不错嘛。”“80级中文系出了一个诗人啊。”年轻人就爱听表扬。我偷着乐,甚至心里有个“小九九”:你们还不知道吧?“诗人”就在你们身边。
更出乎意料的是,《湘潭大学报》居然看中了这首诗,刊登了。铅字呀。货真价实的铅字!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变成了铅字,真是兴奋异常。在同学羡慕的眼光之中,我很自豪地到《湘潭大学报》编辑部领了9角钱稿费,还要了一张样报。别小看了1980年的9角钱,吃两顿早餐绰绰有余,稀饭、馒头撑饱肚皮。
特别是那张样报,我视为珍宝。遗憾的是,却又惨遭我的“毒手”。白天看了,晚上打着手电筒还要看。翻来覆去,看不够呀。得意,自豪,简直忘乎所以。晚上看了,顺手放在枕头边,却被我的脑壳睡得皱巴巴的。一连几个晚上,样报终于被我“看成”了一张废纸。我心痛了好几天。多好的样报,多好的铅字啊!
回头看看《湘大抒怀》,我都笑痛了肚子。两个字:幼稚!但当时确实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诗歌、文章变成铅字,很难很难。“诗人”就这样起步了。不经意之间,人生之路出现了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
当我踏上湘大校园的时候,
心情似波涛难以平静。
我耳边一阵声音——
党辈的希望,家长的教诲;
父母的叮嘱,战友的勉励。
我仿佛看到那通宵的灯火。
多少人在为“四化”竭尽全力;
我仿佛见到那黎明的曙光,
多少人把科研论文写完毕;
我仿佛听到那“嚓嚓”的脚步声,
多少人在把身体锻炼。
是啊!要走又红又专的道路,
为湘大校园增光添彩。
是啊!要贡献出美丽的青春,
为神圣的事业勤奋学习。
(刊发于《湘潭大学报》日)
(5)“学生官”半年挂筒
我这个人曾是当学生干部的料。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一直是学习委员,雷打不动,以至同学们喊我“陈委员”。学习成绩确实好,霸占第一的时间长达10年之久。但,一进大学,情况就变了。
也许是《湘大抒怀》起了作用,选班干部时,很多同学提名我,获得班主任认可。班委会分工时,我担任学习委员。轻车熟路嘛。我答应了。我想,当一届没什么问题,甚至可以连任。出乎意料的是,我只干了半年,就撤了职。
成也诗歌,败也诗歌。自从《湘潭大学报》刊登了《湘大抒怀》,我像着了魔似的,整日整夜想着诗歌。课堂上写写划划,根本无心听课。下了课,还在捕捉灵感,望着天空发呆。天真——蓝天真的很蓝。班委会组织的活动,很少参加。学习委员形同虚设。班主任不止一次找我谈话,要我专心听课,起到一个班干部的带头作用。我阳奉阴违,口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背照样“诗呀,诗呀”,神经兮兮的。我甚至公开发牢骚:“读死书有什么用?真是不识货!”此话,传到班主任耳朵里,班主任下决定拿掉我。
那天,班主任召集1班开会,宣布选举新的学习委员,没有解释任何原因。所有的同学,都像望着怪物一样望着我。意思很明显:不是有个学习委员吗?陈惠芳肯定“犯错误”了。接着投票选举。我木然地度过了几十分钟。
平时,班主任表扬一句,我们会高兴好一阵子。这次,撤换学习委员,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几乎放弃了诗歌的写作。不久,班主任找我谈话,脸色缓和了许多。他叮嘱我,上课别老是想着写诗,耽误了学业。课余时间还是可以写作的。中文系也希望出几个作家、诗人。我才放下心了。
我最担心的是,班主任对我印象不好,当成调皮的学生,毕业分配时“穿小鞋”。“学生官”挂筒了,我也洒脱了。
(6)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那是一个朝气蓬勃、青春飞扬的年代。一天到晚,我们都有使不完的劲。也难怪。刚刚走出禁锢、压抑的人们,需要多种多样释放能量的机会。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单纯,一点也不复杂。笑脸是纯真的,握手是自然的,没有任何面具。即便清贫,即便身无分文,需要补助,需要救援,内心却是安宁的。
&我们真真切切属于“八十年代新一辈”,最能代表我们心声的是那首《年轻的朋友来相会》。
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
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
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
欢歌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亲爱的朋友们&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
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再过二十年我们重相会&
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
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
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啊亲爱的朋友们&
创造这奇迹要靠谁&
要靠我要靠你&
要靠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回首青春岁月,我们感慨万端。20多年过去了,我们从年轻小伙子变成了年近半百的中年人。时光流逝的速度太快。当时的湘潭大学,课堂里飘荡着朗朗读书声、操场里飘荡着欢笑声。林荫道上,夜色之中,是轻松、愉快的交谈。老师专心致志教书,学生专心致志读书,没有任何东西能干扰心智。我和我的同学们都十分珍惜这千难万难才获得的读书机会,日日夜夜泡在书海里。特别是农村孩子,读书更发狠。乡下的亲人,都巴望着幼苗成长,成为国家有用之才。这绝不是说大话。
我们的奋斗目标是“为了早日实现四化”。“四化”是时代的最强音。我们没有“60后”一说,只知道血肉之躯孕育、诞生于“三年困难时期”,先天不足,身子骨差,能活到走入大学校门的这一天,殊为不易。我们为“八十年代新一辈”这一特殊的称谓骄傲。我们这一代正实现着当年的梦想,成为各条战线、各个行业的骨干。
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是的。离别与重逢,总在我们的身边发生。我们曾年轻过,相会过,誓言过。尽管我们不再年轻,但我们依然在一次又一次相会与分离之中,体会青春燃烧的岁月,心中的那份激情、那份珍重没有消失。
&(7)迎着晨光,迎着余晖
如今的大学生有劲,有劲使在哪里?我不太知道,知道了也不说。这是公开的秘密。反正他们课余时间互相很忙乎,也很玄乎。20多年前的大学生呢?也有劲。但三分之二的劲使在锻炼身体上。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句话,早就流行了。我们将自己定位在“四化建设人才”上。老师也是这样教育、勉励我们的。十七八岁,真是有劲使不完呀。不知疲倦,像一群小牛犊。任重道远,来日方长。拿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不要忽悠自己的身体”。我们把课余的绝大部分时间花在锻炼上。早晨跑步,黄昏打球。四年不变。
大约6点多钟,天还麻麻亮,几个寝室的同学都起了床,穿了短裤,就往楼下跑。有的甚至不穿背心,打着赤膊。不管春夏秋冬,不管风雨寒暑。赤膊上阵,一群“赤膊党”。我就是典型的“赤膊党”。打着赤膊,可以看见一根根排骨,但不要紧,身体棒着呢。不像现在一些大学生,年纪轻轻的,就变成了“啤酒肚”。
通常的晨跑线路是,从校园跑到羊牯塘,来回至少有10里路。刚进校时,还是沙子路。穿着胶鞋跑步,还有些磕脚。后来修了水泥路,舒服多了。中文系的在跑,各个系的都在跑。80级的在跑,各个年级的都在跑。男同学在跑,女同学也在跑。简直是一条密密麻麻的“人河”。大汗淋漓,一身发热。回到寝室,稍微息息汗,就提着一个铁皮桶子到卫生间。打一桶水,照着脑壳就淋下去。有点凉,有点快,反正就是凉快!
一天的锻炼没完。如果下午没课,首选打篮球。通常是晚饭后到篮球场去打“边场子”。因为打球的人太多,只能划分半边场子。三人一组,打20分,输了下,赢了留,轮流打球。我前面提及的那个“老球”就是打球的好手,个子高,身手也好。喜欢打球的还有“龙某”、“何某”、“黄某”、“潘某”、“张某”等等。这些同学,各有特点,不仅仅是打球。有时也打“混合场”,两个男同学加一个女同学。
我们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一个球算进不算进,一个动作犯规不犯规,我们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不欢而散。吵了架,不计较,第二天照样打得热火朝天。回想起来,真是有趣。
(8)面对校史,我怦然心动
身为湘潭大学学生,我十分骄傲。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碰到湘大校友,都能涌动校友之情。入校之初,并不知道详细的校史,只知道在黄土高坡上建成这么一所重点大学,很不容易。翻开校史,历历在目……
湘潭大学创办1958年6月。同年8月上旬,毛泽东读私塾时的老师毛禹居进京向毛泽东报喜,并请毛泽东为湘潭大学题写校名。毛泽东欣然同意,并再三嘱托“一定要把湘潭大学办好”。几天后,毛泽东的秘书给毛禹居送来毛泽东的一封亲笔信和亲笔题字。信的内容是:“禹居兄:遵嘱写了湘潭大学校名二纸,请转致选用为盼!另致东山学校一缄,亦烦请转致。毛泽东,九月十日。”9月中旬,毛禹居怀着无比喜悦的心情回到湘潭。湘潭大学举行隆重的庆祝大会,决定将9月10日定为湘潭大学校庆日。无巧不成书。1985年,国家将每年9月10日确定为教师节。
湘潭大学创办时,设有机械、钢铁、农业、林业、畜牧业5个系,其后增设体育、财贸两个系,学生700多名。办有校办工厂、农场、牧场、林场。1973年,湖南方面着手恢复建校工作。1974年11月,教育部发出《关于请求支援湘潭大学部分师资和图书的通知》,各高校积极响应,把它当作支援毛泽东家乡建设的一项光荣任务来完成。北京大学赠送的图书中,有《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四部丛刊》等珍贵古籍共23069册。其中《钦定古今图书集成》为清朝康熙至雍正时期铜活字本,全书分6汇编、32典、6117部,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一部类书,也是我国铜活字印刷史上最大的一部图书,全国全本仅存6套。目前,全国高校中仅有湘潭大学图书馆藏有完整的《钦定古今图书集成》,该书成为湘潭大学的“镇馆之宝”。
日,在毛泽东题写校名17周年之际,湘潭大学举行恢复建校后的首届开学典礼。当时,教材、课本相当紧缺,条件很差。没有教材就自己编写,没有教具就自己制作,没有实验室就自己筹办。在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里,学校领导、教职员工、学生的心紧紧连一起。
1978年2月,国务院批转教育部关于办好全国重点高等学校的报告,湘潭大学进入首批全国88所重点高等学校行列,与北京大学、复旦大学等高校一起被列入16所全国综合性重点大学。
&我从湘潭大学毕业,已有25个年头。时间改变着一切。湘潭大学今非昔比。我们唱着“青春之歌”,走过难忘的日子。《湘潭大学校歌》是2008年拟定的。作为一个老校友,读之心动。
韶峰高,湘水长
& 人文胜地,科教殿堂
&恰同学少年,扬青春航帆
&经风雨,求大道
& 博学笃行做国家栋梁
&韶峰高,湘水长
&荟萃中西,传承湖湘
& 兴千秋大业,谱天下华章
& 通古今,怀忧乐
盛德日新做国家栋梁 
& &(9)我为何如此羞涩
总有人问我:“读了四年大学,你就没有留下一点点爱情故事?”很遗憾,也很汗颜。关于爱情,只是一个空白。我是带着“空白信”离开湘潭大学的。满脑幻想,却两手空空。这是时代留下的痕迹。
湘潭大学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在校大学生不准谈恋爱,更不准“越轨”。谁出了问题,轻则留级,重则开除。所以,绝大多数的大学生不敢越雷池一步。爱情禁区,闲人免入。个别偷吃“禁果”的,都受到了严厉处罚。
校方有了禁令,而且同学们大都自觉,处于“幼稚”阶段,出问题的微乎其微。农村孩子很老实,很听话。男同学看见女同学,脸红的占多数,尽量避免讲话。这种现象,在当时很正常。我属于相当羞涩的那一种。看见女同学,甚至绕道走,被视为“怪物”。同学们常常拿我的女性名字调侃,喊“芳妹子”、“惠姑娘”什么的,我也不争辩。听着,笑笑,然后走开。
男同学之间,谈论异性,说谁谁谁漂亮,说谁谁谁长得丑,倒是常见。后来,谈论得有些过火,竟出现了“208事件”。208甚至成为痞子的代名词。我就是208寝室的重要成员。人不可貌相。不敢进入“爱情禁区”,在禁区之外溜达溜达,过过嘴巴瘾。这是208的共识。此事,我还有转帖涉及。&
(10)青春骚动,代号208
我们这些老同学聚会之时,常常提及208寝室的故事。大家乐不可支。为什么呢?208寝室曾经是湘潭大学言论最自由的地方。或高谈阔论,或窃窃私语,简直是一群不知疲惫的乌鸦。
80年代初,中文系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平时像宝贝一样收藏着,只有到重大新闻或重要球赛之时,才小心翼翼地从柜子里摆到学生宿舍之间的空坪上。所以,我们的绝大部分夜晚都是在寝室神聊之中度过的。以我们208寝室最为热闹。
通常,男生寝室住12个人,上下铺,6张连体床。208寝室在卫生间的隔壁。也就是说,卫生间在208寝室的隔壁。也许是天意。仅仅半年时间,208跟卫生间一样“臭不可闻”了。班主任对208寝室的鉴定是“好痞”。12个男同学是12个痞子。
其实呢?我们只是在班长的带领下,孜孜不倦地交谈了一些涉及男女之事的秘密,大胆了一点,露骨了一点。想想:除了班长20多岁,有了一定的经验,我们十七八岁的毛头小伙子是纯粹的处男。津津乐道男女之事,不就是纸上谈兵,过过干瘾?合理或不合理的想象,在208寝室找到了飞翔的空间。当然,我们也关心国家大事,常常争论不休。
我清楚地记得,208的主要神聊成员有班长、老球、龙某、黄某、何某、李某,当然还包括我。学校规定,晚自习之后,11点必须熄灯睡觉。我们遵守了一半:熄灯不睡觉。熄了灯,七嘴八舌就开始了。声音小,比蚊子声音稍微大一点,还不要紧。要命的是,我们的声音很大,甚至为一些无关个人学业、无关“四化大计”的鸡毛蒜皮吵得一塌糊涂。夜深人静,208成了湘大最严重的“声音污染源”。
班主任有一个很好或很不好的习惯:喜欢巡房。年轻人嘛。熄了灯,再讲一会儿小话,很正常。班主任充耳不闻,也没有提出什么批评。而208寝室很不一样,小话不断,大话更多。班主任曾单独警告了班长一次,集体警告全体成员两次,收效甚微。208我行我素,而且愈演愈烈。小至男女之事,大至上下五千年,争论不断。隔壁的同学也向班主任反映,208影响他们休息。
班主任决定拿208开刀。在一次班级会议上,班主任点名批评208寝室的12个室友,从班长到诗人,无一幸免。班主任对我的批评是:“陈惠芳同学有些骄傲自满情绪。发了几首诗,有了一点名气,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在寝室带头吵架,影响很不好。”最后,班主任宣布解散208,几个重要成员分配到其他寝室。会后,我们都上交了一份检讨书,保证不再犯“搅乱寝室秩序,破坏夜间纪律”的严重错误。
208解体了。一个青春骚动的烙印淡化了。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令班主任意料不到的是,208的骨干分子将208的“恶劣传统”带到各个男生寝室,“声音污染”面急剧扩大。“法不责众”,班主任终于无可奈何。几年后,我们与班主任聚会,谈及208的故事,班主任哈哈大笑:“当时,也难怪你们呀。学校纪律严,不准搞这个,不准搞那个。你们精力又旺盛,只好挪到嘴巴皮上……”
(11)我是“卡片先生”
调皮捣蛋,人人有份。但学习还是认真的。而且,课余时间都很勤奋。很有同学都有记卡片的习惯,以我为甚。我甚至被称为“卡片先生”。四年下来,我留下的卡片竟有上万张。毕业后,曾带到报社。可惜几次搬家,都遗失了,非常可惜。
刚进湘潭大学时,图书馆还在修建。图书都摆在教室里。没有电脑,没有搜索工具,全靠抄写。图书馆建好后,查阅图书方便了许多。我父亲是湘潭电机厂工程师,有一些废弃了的设计图纸。我就把这些废弃图纸剪成卡片,在背面书写。分门别类,包罗万象。“名人名言”、“名人轶事”、“趣闻珍闻”、“诗人佳句”、“世界之最”等等等等,什么都搜集进来。
那时候,图书馆的座位很吃香。去迟了,就没有座位。人满为患。记卡片上瘾,图书馆管理员一看见我,就说“卡片先生”来了。人混熟了,我拜托管理员给我占个座位。我几乎每晚必到。一抄,忘记了时间。常常要管理员提醒关门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班主任知道我记了很多卡片,几次班会都予以表扬。尽管208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一点,我是叹服的。受到表扬与挨了批评,滋味不一样哦。呵呵。
有的同学问,记卡片有什么好处吗?我说不上,更说不清。我记性一直很好。我想,知识就是这样积累的,甚至是无声无息的。它不像乡里吹谷子的风车,一箩筐谷子进去,壮实的谷子和瘪谷子能清清楚楚地一分为二。
现在,科技发达了,网上什么都有。很多人告别了纸和笔,对电脑与U盘的依赖性越来越高。而20多年前,一切都是人工操作,靠抄靠写。抄抄写写,也有抄抄写写的乐趣。如今,不可能再出现“卡片先生”,只会出现“U盘小姐”。
&(12)令人捧腹的绰号
大学同学形同战友。一条战壕,四年时间,不长不短。如今,老同学见面,还是很亲热的。几乎每一个同学,都有绰号。沿用至今,乐此不倦。绰号一著名,甚至一下子想不起原来的名字。这就是绰号的魅力。
同学之间互相取绰号,都是善意的、调侃的。没有人去计较里面的含金量或水分,笑笑而已。绰号的来源很多。有的是爱好,有的是形体,有的是性格,有的是意外……哈哈哈!反正是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我最著名的绰号是“金斯基”,据说取材于托尔斯泰的《复活》。我喜欢留一排整整齐齐的胡须,而且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那时候没有什么“摩丝”之类的玩意,只能依靠自来水打理头发。紧急情况下,甚至用口水对付。加上皮肤很白,像白面书生。所以,成了比较英姿勃发的俄国人。但据个别居心不良的“痞同学”特供情报,此“金”字实际上是“jing”,是青春骚动时夜间不由自主的排泄物。我百口难辨,也不分辩,何况彼此彼此呢。
&“老球”姓刘,长得不像球,单单瘦瘦,却打得一手好篮球。“老球”的女性拥护者很多,以外语系女生居多。那时没有“粉丝”一说,大概是暗恋者。按“老球”的老实程度,不会有什么实际内容。这是需要反省的。“老球”来自安化,为土特产之一。目前暂时存放工商联。
“龙猪”姓龙,这一点不假。关键是,发福得比较早。我们处于饥寒交迫的时候,他居然提前进入了温饱水平。看见肥肉,我们白白留了很多口水。所以,我们只能送他一个绰号“龙猪”。此“猪”产于浏阳,行销于广电局。
黄某是湘潭人,跳马乡的。此君是优秀的、经常让人烦躁的班干部。最大的特点是,背地里给班主任打小报告,当面却很友好。所以,“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用在黄某身上很恰当。黄某就是“黄鼠狼”。毕业后,有一事证实:某日,“金斯基”带了一只单位发的“福利鸡”,请“黄鼠狼”亲自下厨。不料,看不见鸡肉,只喝到鸡汤。同学们大为惊讶,称之“名副其实”。后来,劳动厅的同志反映,“拜年”的功能有些退化。我们深感可惜。
何某是汨罗的。没有学屈原跳江,进了湘大,很明智。这家伙一张方脸,也叫“国字脸”,很有出息的样子。何某何许人也?这问题要及时解决。于是,“何”读成了“回”。何某变成了“回某”。他从中央到地方,从国务院某办到省人事厅。如今落户海关,牛!不敢跟他打麻将,炮太大,怕被他当场消灭。银子化成水,是很容易的。
“杆子”据说来自湘阴,有待进一步核实。“杆子”姓李,个子很高,又瘦得很不平衡,故称“杆子”。“杆子”的最大优势体现在篮球场上。篮下一站,篮板球几乎没有旁落过。“杆子”还有一个特点,爱好刻钢板。诗社油印诗报,“杆子”承包了蜡纸。一笔一划,字很长很细,也像杆子。曾当过什么旅游公司的老总,至今下落不明。
金斯基、老球、龙猪、黄鼠狼、回某、杆子……这几个家伙,刚毕业时聚会最多。后来老婆孩子一大堆,就见面不多了。但绰号在,谁也跑不掉。最近,我准备一一找他们算账。
(13)卫生间的音响效果真好
中文系出了一个歌手,真不容易呀。完全是自学成才。让我们这些“鸭子喉咙”瞠目结舌。这位同学就是日后成为大老板的程某。
程某在2班,我在1班。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亲密战友。亲密战友的渠道之一,我写诗,他也写诗。诗人嘛,当时是很吃香的。举个例子,到某某大学去,声称是诗人,有人主动奉献饭菜票,吃住不用愁。我跟程某的唯一区别是卫生间的区别。
程某上卫生间,有三大目的,一是方便,二是洗澡,三是唱歌。比我多一项。随着歌手的名气上升,唱歌的功能跃居到第一位。程某无比感慨地说:“卫生间的音响效果真好啊!”在程某看来,湘大最臭的卫生间也是最香的。因为这里造就了一位多年后在央视唱MTV的歌手,尽管程某的常德话与普通话有效地穿插在一起。
当年,除了几个梦游者,比鸡起得还早的就是程某。梦乡之中的同学们,每天都被飘出卫生间的歌声所惊醒,头皮一惊一乍的。头发竖起来的,不在少数。几个胆子本来不大的同学,还以为神圣的校园里来了一只野狼。“啊——啊——啊——”那么悠长、那么抒情、那么残酷的歌声,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向睡懒床的同学,只好起床,以晨练的方式逃避这种折磨。
程某“两耳不闻间外事,一心专嚎野狼声”。真佩服他的耐心。对面英语系的女同学曾来打听,你们中文系80级是不是有人受了什么刺激,黑早黑早鬼哭狼嚎。我们要维护我们中文系80级的整体形象,对这种无端猜想严加斥责。我们说,你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保尔·柯察金吓跑了外语系的女生。
程某终于如愿以偿。著名的男高音兼男中音,横空出世了。湘大校园里,到处回荡着他的轰鸣声,而且波及到了校外。值得肯定的是,程某从来不收“走穴费”,几张饭菜票就可以打发了。
“卫生间的音响效果真好啊!”程某,不不不,程总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感慨了。我很失落。我居然也怀念起湘大的卫生间。啊!差点忘记交代了:程某就是卫生间的隔壁邻居,很方便的。
(14)我不要红裙子
80年代初,写诗的氛围很浓。几乎每个同学都能写那么几行诗。不过,大多是自娱自乐,投稿很少。某个清晨,某个黄昏,黄土高坡上诗人林立,朗诵声此起彼伏,蔚为大观。
我是最勤快的。每稿必投,但绝大部分退回原处。久而久之,收到的退稿信有几百封。我都保留着。于是,我博得了“退稿篓子”的名声。同学们都笑我:“读四年书,恐怕要背一麻袋退稿信回去。”我不动声色,坚持不懈。屡退屡投,终于有了一些收获。约稿的,有了。请教的,有了。恭喜的,有了。但有一封信很特别。
那天,我打完篮球回来,寝室桌子上摆了一封信。地址内详。撕开一看,是南京某大学寄来的。信的大意是,很仰慕我这个“著名女诗人”,希望交一个朋友,而且想寄一条漂亮的红裙子给我。我顿时笑晕了。但冷静一想,人家也是好意嘛,千万不能过分地打击人家的积极性。
我马上回了一封短信。信的大意是,谢谢好意。我年纪还少,要专心读书。学校不准谈恋爱,父母也不允许。回信中,我还强调指出:你不知道我的腰围,裙子大小不好掌握。裙子太小,会拉不上。裙子太大,会掉下来。
回信寄出之后,我猜想着种种结果。最后的结果是,南京的学生再也没有写信来。也许,他从别的渠道知道我也是男生。也许……总之,红裙子没有飘动在我的眼前。男同学打趣说:“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可以装傻嘛。红裙子可以给同班女同学试穿,总有一个合适的,也是一份人情。”我想想也有道理。可惜,我回绝了人家。说不定人家正在伤心呢。我不应该让人家伤心,不应该让人家这么早失恋。爱一个人,是没错的,即便他爱错、错爱了一个人。哈哈哈!
& &(15)那一夜,我就是疯子
四年大学生活,有一个夜晚最为难忘。那是激情飞溅的夜晚,那是青春飘扬的夜晚。那是疯子的夜晚,那是发泄的夜晚。那一夜,我们都疯了……一切缘于一场球赛,一场不可思议的胜利。
那一夜是日。
我们早早获悉,中央电视台将现场直播中国男排与韩国(当时称作“南朝鲜”)男排的最后决战。胜者进入世界杯男排决赛圈。大学生都是铁杆球迷,无论男女,无论城乡。中文系将唯一的一台黑白电视机从柜子里“解放”出来了。系主任平时很心疼他的宝贝。这一次,不得不让步。球迷的力量很强大。
黑白电视机刚刚摆在宿舍的空坪上,空坪一下子被占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密不透风。霸蛮挤不进的学生只好抢占离电视机最近的楼道、楼层,听听声音也好。当时,央视现场解说员是大名鼎鼎的宋世雄。我们喊呀,叫呀,几乎要将宿舍掀翻。
真是大悲大喜。中国男排先失两局,被逼上了绝境。再失一局,就彻底完了。我们叹息着,希望奇迹出现。“中国加油!汪嘉伟加油!”我们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呐喊。脑壳冒汗,手心出汗。我们很紧张。突然,中国男排似睡狮般惊醒,竟然连扳两局。决战双方又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这是最后的“生死线”。
最要命的是,我们死盯着屏幕,希望中国男排一鼓作气拿下决胜局,彻底击败对手时,电视转播信号却突然中断了。宋世雄说:“观众同志们,由于比赛时间超长,本台租用的转播卫星已经到时,比赛的最后结果将在本台新闻节目中及时播报,请您谅解。”
结果到底怎么样了?中国男排出线了吗?我们像狼一样在校园里乱闯。急呀,真是急死人。半小时后,中央广播电台发布快讯:“中国男排以15比9再胜一局,淘汰南朝鲜队进入世界杯决赛圈”。哦!一条快讯,化解了我们心中的郁结,更点燃了我们心中的激情。一场午夜狂欢开始了……
&我们需要发泄呀。我们需要释放我们的自豪。不约而同,我们点燃了所有的竹扫把,使劲地舞呀。我们拿出了所有的铁桶,使劲地敲呀。我们甚至点燃了寝室的床单。从楼上抛到楼下,一条一条火龙飞溅出我们的喜悦……同学们在疯狂,在嚎叫,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平时板着脸孔、不拘言笑的老师在一边微笑着,一些老师加入了狂欢的行列。
进入深夜,进入狂欢的深处,我们听到了一条消息:北京大学正在进行午夜游行,喊出了“团结起来、振兴中华”的响亮口号。湘潭大学的狂欢立即进入了新的高潮。我们呼应着,高喊着。从校园到羊牯塘,游行的队伍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次。一直到天大亮,一直到曙光洒满了沸腾的校园。校方破天荒地宣布停课一天,让“疯子”们补上一觉。
也许,有人很难想象我们当时的疯狂、当时的激情。也许,有人更难想象“团结起来、振兴中华”就是震耳发聩的时代最强音。这场已载入中国大学生历史的奇特的“火把游行”,一直闪耀在我的脑海里,不能忘怀。我有幸成为其中的一个“疯子”,成为其中的一个音符。我回忆,我怀念,我骄傲,我自豪。
(16)在玫瑰停止的地方,芳香前进着
我们的大学生活是很充实的,如同一束扬花的稻穗,等待秋天的饱满。这与当时的环境密切相关。因为大学生稀缺,国家包分配,而且大部分是令人羡慕的好单位。所以,我们省去了很多担心与烦恼,不像现在的一些大学生一进大学就忧虑着四年以后怎么办,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我们没有“就业难”。
没有了后顾之忧,我的心思就放在了两个方面:读书、写诗。当年,我有“小诗人”之称。何谓“小”?写的是短短几行的小诗,发的是小报纸、小刊物。当然,人也小。在北方大汉面前,我算是南方“袖珍男人”,比日后大红大紫的巩汉林差不多。
作为狂热的诗歌爱好者,我最喜爱的诗人是顾城。顾城是我的青春偶像,我是他的铁杆粉丝。他的名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是诗歌史中的瑰宝。短短两行,意味深长地勾画了“一代人”的心路历程。顾城是“朦胧诗派”的代表诗人,在大学生中很有影响。可惜他37岁便英年早逝。我们进大学时,顾城还只有24岁。
我至今还保存着一个厚厚的手抄本,命名为《顾城诗选》。在图书馆,我只要看到顾城的诗歌,必定要抄下来。痴迷的程度无以复加,以至于在课堂上还在抄写顾城的诗歌,被老师发现,被严厉批评,当场出了一次大丑。平时,诗社组织的诗歌朗诵会,老师还是很支持的。我呢?每次都朗诵顾城的这两行诗。省事。因为,我的宁乡口音很重。普通话不标准,朗诵久了,会让同学们笑破肚子。
我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见上顾城一面,得到一个签名,最好还能说上几句话。真是运气好。1985年5月,我到北京参加《诗刊》举办的一个诗歌笔会。很多著名诗人都来了,其中包括顾城。我很虔诚地走到顾城跟前,先是打量了一番。顾城确实很年轻,甚至像一个天真的孩子。他戴着一顶很奇怪的白色帽子,有人说“那是用裤腿改造成的”。我小心翼翼地说:“顾老师,我是湖南来的。请你签一个名吧。”顾城望了我一眼说:“湖南的?出人才,好地方呀。”然后,在我的日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在玫瑰停止的地方,芳香前进着……”签上“顾城”的名字与日期,递给我。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顾城。
“在玫瑰停止的地方,芳香前进着……”顾城是“童话诗人”,也是“预言诗人”。这句赠语,不正是他自己的写照吗?顾城作为一朵“诗歌的玫瑰”,停止了,但他的诗歌的魅力、他的诗歌的芳香还在前进着,还在感染着一代又一代诗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这样的玫瑰,无论是诗人、作家还是达官贵人、平头百姓。
(17)亲历“潘晓来信”大讨论
谁是“潘晓”?估计很多人会摇头,包括一些上了年纪的人。不知道!如果不是回忆大学生活,我也忘记了这一个带着鲜明时代烙印,曾给我们这些年轻大学生带来极大震撼的名字。
29年前,一场关于人生观的大讨论波及了整个社会,高校的震动更大。几乎所有的大学生,都卷入了这场规模浩大的大讨论。我们湘潭大学也在其中,尤其以中文系学生最为活跃。
1980年5月,一封署名“潘晓”的读者来信《人生的路呵,怎么越走越窄……》发表在《中国青年》杂志上。这封信用沉重、幽怨、郁闷、诚挚、激愤的笔触书写人生痛苦和创伤。一石激起千重浪。从当年5月至年底,《中国青年》杂志社收到6万多封读者来信。七嘴八舌,蔚为大观。
当年9月,我入学,正是大讨论的中期,也是高峰期。湘潭大学围绕“潘晓来信”,一场接一场,进行人生观讨论活动。征文比赛,演讲比赛,如火如荼。中文系各个年级、各个班级、系与系之间,唇枪舌战。激辩双方主要围绕着“潘晓”的这么一段自白:“我体会到这样一个道理:任何人,不管是生存还是创造,都是主观为自我,客观为别人,就像太阳发光,首先是自己生存运动的必然现象,照耀万物,不过是它派生的一种客观意义而已。所以我想,只要每一个人都尽量去提高自我存在的价值,那么整个人类社会的向前发展也就成为必然了。这大概是人的规律,也是生物进化的某种规律——是任何专横的说教都不能淹没、不能哄骗的规律!”
有人赞成,有人批驳,有人褒贬不一。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自私是人的本性吗?
“主观为自己,客观为别人”是否正确?所有的问题都摆上了擂台。中文系范围之内,辩论异常激烈。80级学生刚刚入学,没有多少社会经验,对未来抱有美好的愿望,信心很足,属于“反潘派”。而77、78、78级学生年龄比80级学生大,阅历相对丰富,属于“拥潘派”。
与老大哥“对垒”,我们80级势单力薄,往往“败下阵来”,但我们心不服口不服。80级学生坚定地认为,“潘晓”的人生观过于悲观,过于迷茫,要批驳。世界是美好的,人生是光明的。老大哥则用教训的口气说,你们这些毛头小伙子太幼稚,不懂事,以后会要吃苦头的。
讨论来讨论去,争辩来争辩去,谁也说服不了谁,甚至还伤了和气。老师们一边津津有味地安排演讲会,组织征文活动;一边当“和事老”,劝告我们要注意口气,对事不对人。讨论了大半年,我得了一个征文一等奖,最后收场。与老大哥见面,一笑了之。
多年以后。我才得知,“潘晓”是一个笔名,不是一个人。当年,北京第五羊毛衫厂青年女工黄晓菊、北京经济学院二年级学生潘祎,应《中国青年》杂志社之约,各写了一篇探讨人生观的文章。杂志社从黄晓菊和潘祎的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合成“潘晓”这个笔名。而文章观点也是合二为一。原来,这是一次成功的策划。
谁是“潘晓”?时任《中国青年》杂志社总编辑的关志豪事后说:“潘晓只是一个符号,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是一代青年对爱与激情,人生的痛苦与迷惘思索与讨论的一个象征性符号。”我认同这种鉴定。
由于年龄小,我没有参与70年代末关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大讨论。但对于80年代初的大学生,“潘晓来信”引发的大讨论更有针对性,打下的烙印更深。29年后的今天,回望“潘晓讨论”,回望关于人生观的大辩论,可以说这是“改革开放之初思想解放大潮中的一个标识性事件”。我认为,“潘晓”至今依然具有广泛的现实意义。我们对于“人生之路”,可以进行更多的、更深层次的思索。
(18)还记得张海迪吗?
大半辈子了,我们身边出现过很多典型。对于这样的典型,你可以不去仿效,你可以不去铭记,但你决不能漠视。因为他们毕竟感染、感动过许多人。他们的身上总有闪光的品格。大学期间,我们学习过一位典型。她,就是张海迪。
张海迪是一位普通的残疾人。5岁患脊髓病,胸以下全部瘫痪。我们还知道她是一位作家,也是一位高官。全国残联主席就是正部级干部。在我的心目之中,张海迪始终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强者。张海迪最感人的名言就是“活着就要做个对社会有益的人”。一位残疾人,一位失去了正常人生存状态的残疾人,一步一步坚守着自己的信条,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很不容易。张海迪对世人的启迪是永恒的。 
1983年,是我进入湘潭大学读书的第三年。当年,《中国青年报》发表《是颗流星,就要把光留给人间》,介绍了张海迪感人的事迹。一夜之间,张海迪几乎家喻户晓。她被誉为“八十年代新雷锋”、“当代保尔”,成为自强不息的典型,成为我们80年代大学生学习的榜样。当年5月,中共中央发出《向张海迪同志学习的决定》,邓小平亲笔题词:“学习张海迪,做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共产主义新人!”
学习张海迪的热潮开始后,湘潭大学中文系印发了大量宣传张海迪的材料,人手一册。我们学材料,谈体会,热闹了大半年。现在回过头来看,“张海迪热”并不像有些年轻人嘲笑的那样“图形式”、“走过场”。我们大学生也“追星”,但追的是张海迪这样的明星。当年,我还只有20岁。同学们大都是这样的年龄。这正是人生的一个分水岭。人生价值的取向,审美观念的确立,正是这个年龄段。张海迪的出现,无疑是及时的。起码,我们懂得了珍惜生命。起码,我们懂得了自强自立。
80年代,是一个学习的年代。80年代,不是一个嘲笑的年代。我们不能违心地割裂历史,更不能用苛刻的眼光去度量历史人物。张海迪作为一个时代的典型,已经跨越了时代。比照张海迪,很多健全的人不感到汗颜吗?
& (19)伤心的足球
我读大学时,就是一个疯狂的球迷。从排球到足球,从篮球到乒乓球,遇球必看,遇球必疯。年轻人容易激动,常常情绪失控。最失控的是1982年初的那一次。都是足球惹的祸。
1981年,中国队参加世界杯亚太区预选赛,一路顺风顺水,几乎一只脚踏进了世界杯决赛圈。前提是,只要沙特队不输给新西兰队5个球以上,中国队就大功告成。过春节了,大家喜气洋洋。谁也没料到,沙特队不多不少输给新西兰5个球。如果输4个球,中国队出线。如果输6个球,中国队出局。沙特队貌似很公平,让双方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决一死战。对这种“意外情况”,中国队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匆匆集结,匆匆交手,最后一战败给了新西兰队,功亏一篑。历史上最好的一次出线机会破灭了。
听到这种“不幸”的消息,我们群情激愤,一致认为是沙特队“放水”,沙特队是“罪过祸首”。球迷们都很不冷静,破口大骂。什么样的脏话都骂了出来。有的同学甚至要组织“校园大游行”。声讨沙特队的“滔天罪行”,被班主任及时制止。但我们还是不甘心。十几个铁杆球迷跑到湘大后山上,朝着夜空,高声叫骂。这叫“放空炮”。发了一通邪火,发了一通怨气,心里才舒服一点。
回想起来,可爱又可笑。其实,怎么能全怪人家“放水”呢?还是中国队实力与经验不够呀。如果实力强大,将所有的对手拿下,不就万事大吉了?根本不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受尽窝囊气。
中国足球真是一个球,一个伤心的球。自1982年以后,每逢大赛,几乎没有让球迷们开怀大笑过。1988年进过一次奥运会,2002年进过一次世界杯,带回来的也是一个零蛋。更不用说“5·19”、“黑色几分钟”这些标志性的郁闷了。
大学时代“要死要活”的球迷,被中国足球一次一次折磨,已经心淡了、心冷了。时光流逝,痴迷的情怀也在流逝。随它滚去吧。足球也不过是一个球。
&(20)把白色鞋油当成牙膏&
生活之中的趣事,无处不在。读大学时,我闹过不少笑话。跟某些“迷糊”同学相比,完全是“半斤对八两”。
1983年,我与2班的屈满哥到湘西《团结报》实习。当时,屈满哥很瘦,没有现在这样的“吨位”。刮大风时,我还警告他要小心点,被风刮走,是大事不是小事。我们分在2楼住,一间房两个铺,木板地,穿双皮鞋,走起来咣当咣当响。&
屈满哥很瘦,但并不影响他显示阔气。他趁大风还没有刮起来,赶紧买了一支白色鞋油。回到住处,刷了皮鞋,就顺手插在笔筒里。笔筒里还有一支白色牙膏。
第二天,毛毛亮,我就起了床。图表现嘛。到报社办公室打开水,搞卫生,夹报纸,人家第一印象好。迷迷糊糊搞不清,从笔筒里抓了一只白色的圆形体,就去漱口。挤了一长溜在牙刷上,刷了几个来回。不对劲啊!怎么是鞋油的气味?仔细一瞧,竟然是……
恼火得很!我张着满嘴的鞋油味,冲到了同学的床前,吼道:“滚起来,搞什么鬼喽!”同学慢吞吞地醒来,又慢吞吞地说:“什么事喽?吵什么呀。”我把皮鞋油伸到了他鼻子尖,起了高腔:“你还装迷糊呀。这是你的牙膏啊?”这家伙立马起了身,声音居然比我还大:“不就是把牙齿刷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要找你算账呢。马马虎虎的,还浪费了我的鞋油!”
唉!搞了半天,我倒成了被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清。我盯着屈满哥,充满了无比的期待:哼!我恨不得天天刮大风,让你出不了门。我恨不得你夜夜梦游,趁机将你的牙齿刷成皮鞋。
&(21)马大哈与绿色垃圾桶
读大学时,我是有名的“马大哈”。虽然没有发生将短裤当成背心穿的严重错误,但“中等错误”是经常发生的。把白色鞋油当成牙膏,是一例。还有一例,也很搞笑,同样发生在湘西《团结报》实习期间。这件事流传很广,甚至出现了多种版本。
80年代初,我们唯一的通讯工具就是写信。一封信,贴上8分钱的邮票,往邮局或邮筒一塞,就可以了。有电话,但要在邮局打。长途电话,要等很久。我们囊中羞涩,打不起长途。没有手机,谈不上什么“短信”,更谈不上什么“短信骚扰”。简单就是快乐。家书抵万金。
到《团结报》实习,我分在农村组,跟着指导老师下乡采访,去过不少土家苗寨。少数民族风情很浓、很独特。第一次给家里写信,描述一下心情与见闻,足足写了8张纸。《团结报》是湘西自治州州委机关报,就在吉首。当时的吉首不大,不是很热闹,但城市还是很干净的。
到吉首之前,我就买了一整版8分钱的邮票,似乎要天天抒情。实际上,没用几张邮票。那天,将信封好,慢悠悠走到街上,好像还吹着口哨,很愉快的样子。街边上有一个绿色的筒子,我想都没想,就将信封塞了进去。回报社的途中,我还买了一点零食,边走边“米西”。无意间又看见一个绿色的筒子,仔细一瞧,大吃一惊:原来是一个垃圾桶。完了!我的信,丢在垃圾桶里了。
我赶紧原路返回,心里暗暗地骂:环卫所的同志也太那个了,怎么能将垃圾桶涂成绿色的呢?误导呀误导!我还以为是绿色邮筒呢。幸亏我记性好,找到了那个绿色垃圾桶。幸亏环卫工人工作不是很积极,没有把信当垃圾清理掉。
我伸手往垃圾桶里乱摸,几乎把所有的垃圾都掏了出来,总算找到了那封脏兮兮的信。路人瞪着奇怪的眼睛看着我。我估计他们在心里嘀咕:这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怎么成了一个收破烂的呢?或许还是一个叫花子。年轻人怎么这样没出息呢?
信封摸了出来,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气。我不敢捂住鼻子,因为手比信封还脏。我气呼呼地一把撕掉信封,将臭气程度相对不高的信纸装进了口袋。我打算将这封“臭信”在太阳下晒晒,消消毒。低着头走在街上,好像我偷了什么东西似的。这该死的“绿色邮筒”,让我在洋相百出之中又增添了“很不光彩”的一章。
年轻人嘴巴关不住风。第二天,我跟同学们坦白了此事。这些家伙真不是家伙,竟然一致咬定这是一封情书,而且推论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错把绿色垃圾桶当成了绿色邮筒。真是冤枉啊。冤枉一个接一个。还“情书”?屁话!对象还在岳母娘肚子里呢。
(22)原始张家界,寻找失踪同学
20余年前的张家界,还很原始。当时叫“大庸”,还没有从湘西自治州划出去。实习结束前,校方组织1班、2班的同学去了一趟张家界。
通往张家界的路,是砂石路。难走。车子一过,尘土飞扬。那天,天气很热,几个身体差一点的女同学几乎中暑了。张家界处于原始阶段,远远没有开发。一切都保持着原始美。整个张家界景区,只有一个简陋的宾馆,就在金鞭溪旁边,称为“金鞭溪宾馆”。我们几十个人就住在那里。五六个人一个房间。
此前,我从来没到过风景区,更没有看到过如此独特、如此震撼的风景。我与同学们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了。睁得溜圆的眼睛,像一个大皮囊,恨不得将所有的风景都装进来带走。沿着清亮的金鞭溪,我们打着赤脚,一边嬉闹,一边戏水,简直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自诩“诗人”或准备自学成才的文学爱好者都大呼小叫起来。“美呀,它妈的真美呀”,“啊——大山!啊——溪水!啊——石林!啊——清风!”简直什么都“啊”。管它什么乱七八糟的抒情,反正在张家界当定了“豪放派诗人”。
玩了金鞭溪,又上黄狮寨。黄狮寨太高了,爬得脚发软,腰酸背痛。事前,带队老师再三叮咛,一定要成群结队,不能擅自行动,不要走丢了。但一些同学心血来潮,把老师的叮咛忘在了脑后。几个人这里看看,那里爬爬,忘乎所以,竟然掉队了。下山来,老师清点人数,少了4个同学。
这下麻烦大了。这么大、这么宽的地方,山高水深,森林密布,到哪里去找人呀?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钟了,山里一片漆黑。老师急死了,又不敢发动同学们大规模寻找,怕又失踪了。经与宾馆管理方商量,请当地向导出马,顺山路寻找。大部分同学沿着金鞭溪呼喊,此前喜悦的心情一扫而空。如果找不到失踪的同学,无法向方方面面交代。
直至12点钟,向导与老师终于在黄狮寨下山的一条小道上找到了迷路的4个同学。他们在原始森林里乱跑,分不清东南西北。回到宾馆,再次集合队伍。老师先安抚了一下惊魂未定的同学。然后,严厉批评了“违反组织纪律,擅自行动”的行为,甚至声称实习结束,回到学校后要作处理。这几个同学认了错,保证不再犯类似的错误。
几年之后,张家界进入大规模开发阶段,我们当初观赏的那种原始美慢慢远去了。最关键的是,同学们各奔西东,再也没有聚会张家界,更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心境。
&(23)我听过李燕杰的演讲
&提及“思想道德教育”,必定想起李燕杰。因为李燕杰曾是风靡一时的演讲家。特别在80年代的大学校园,李燕杰很受欢迎。时过境迁。如今的大学生对李燕杰几乎一无所知。他们言必谈易中天、于丹。而80年代初的我们,心中的偶像是李燕杰。
年近80的李燕杰,是首都师范大学教授,被誉为新中国四大杰出演讲家之一,其代表作是《塑造美的心灵》、《演讲美学》。他曾到湘潭大学演讲过,场场爆满,听者如云。
那个时候,大学校园特别强调思想政治工作。我们的班主任就是这方面的专家。说起来,也有些自豪。我所在的1班,因为思想政治工作成效突出,曾经被《光明日报》重点报道过。几年以后,班主任一步一步升任湘大党委副书记,不能说与他当年的思想政治工作成绩出色有关。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主旋律,无可厚非。我们不能以嘲笑的眼光去评介那个时代。李燕杰就是那个时代的弄潮儿。他来到湘大,也是行使他的历史使命。
我记得李燕杰来湘大的前几天,学校在学生宿舍墙壁的最醒目处,张贴了一张大红纸,透露了李燕杰即将来湘大演讲的消息。校园轰动了。当时,学校没有开会的大礼堂,只有能够容纳不到200人的阶梯教室。要听演讲的学生很多,校方只好给每个系、每个年级、每个班分配旁听指标。真是打破脑壳。我呢?因为是旋梯诗社社长兼《旋梯诗刊》主编,很顺利地拿到了一个旁听指标。
演讲那天,湘大真是过节似的。学生们奔走相告,兴高采烈。当时没有“粉丝”一词,但我们的的确确是李燕杰的粉丝。李燕杰的演讲旁征博引,深入浅出,很对学生们的胃口。后来,李燕杰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这是环境使然。相当多的人对思想政治工作很反感,认为是“纸上谈兵”、“教条主义”。金钱几乎替代了一切。唯利是图,比比皆是。有钱就是娘,谁还去耍嘴巴皮?
据说,在多年以后的一次演讲中,李燕杰打开一幅写有“鸡”字的书法条幅说:“公鸡报晓不误时,搞市场经济,履行合同要守时。鸡会自己寻食,我们自己得去找市场。老母鸡下蛋孵小鸡,搞公司应像下蛋那样发展起来一大群,形成集团公司。养鸡投入少,产出多,做生意也应该如此。另外鸡就是鸡,实事求是,从不说自己是凤凰。办公司、做买卖,也要做到实事求是……”
李燕杰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一味排斥思想政治工作,并不见得是好事。思想观念的多元化,并不等于不要纯正的理想。我就是这样的过来人。如今,一些年轻人常常标榜“个人中心主义”,一切都要按照自己的意志为转移,听不得任何质疑与批评,吃到的恶果、苦果不少。“不听老人言,吃苦在眼前”,古训没有过时。像李燕杰这样的风云人物,即便淡出了历史舞台,但仍有他的历史地位。我们这些老大学生就是这样评介他的。
(24)沿着“旋梯”上升
80年代初,湘潭大学有一个著名的“旋梯诗社”,有一本著名的《旋梯诗刊》。我曾是社长兼主编。诗人姜红伟在《七十年代末至八十年代中大学生诗歌报刊备忘录》一文中介绍:“《旋梯诗刊》,湖南湘潭大学旋梯诗社主办,1984年创刊,打印16开本。主编陈惠芳,主要作者有:潘洗尘、苏历铭、伊甸、龚湘海、龚鹏飞、沈国清、尹秀兰、黄甲平、李杰波、王静怡、刘群伟等。”
事实上,1983年之前,旋梯诗社就已存在,是79级的学生在办。我们80级同学敲边鼓。“旋梯”之名,是著名“七月派”诗人彭燕郊取的。他是旋梯诗社的顾问,也是我们的诗歌讲课老师。1983年7月,79级学生毕业之后,我们80级的学生接手“旋梯”。我出任社长兼主编,2班的唐明芳出任副社长兼副主编。姜红伟所列举的前5位,都是外校有影响的“校园诗人”。其后的学生,都是湘大中文系的,比我低几届。他们都是《旋梯诗刊》的编委,我与唐明芳毕业后,他们接过了接力棒。
79级老大哥办“旋梯”的时候,我们80级的同学还不敢与他们“争地盘”。我们自己办了一份油印诗报,叫《地平线》。不定期,每期一张,16开纸。活跃在“地平线”上的分子,有80级的“黄鼠狼”、“杆子”,还有一个叫瞿明刚的同学。我叫他“瞿满哥”。瞿满哥是最活跃的“刻钢板专家”,字刻得好,还喜欢插点花花草草的小图。黄鼠狼、杆子和我的字,都不如瞿满哥。那时候,一下课,就忙乎油印诗报的事。我们常常是两手油墨,一袖清风。
接手“旋梯”之后,《地平线》就停办了。“地平线”成员全部转为“旋梯”骨干。除了80级的同学,我们还吸收了81级、82级的诗歌爱好者。作为“主要领导”,我还有意培养“接班人”,沈国清就是我一手扶植的。我毕业离校后,沈国清替代了我的位置,干得红红火火。
湘大中文系对我们办旋梯诗社,是鼓励的。刚开始,诗刊全部是油印的,从封面封底到内文,清一色的油墨。1班、2班给了我们一些班费。后来,影响大了,校党委宣传部给予了关注。印刷由校方负责,我们只需要编辑诗稿,省去了费用上的烦恼。
沿着“旋梯”上升,湘大的“大学生诗派”在湖南乃至全国都有了名声。湖南高校成立了大学生诗歌联谊会,我代表“旋梯”参加了两届。
那是青春的年代、诗歌的年代。我们从诗歌的身上找到了动力与寄托。我很怀念那种诗歌的氛围。
(25)荷塘有个“和尚组”
&大学同班同学谭梦莉(博名“一起走过”)今天发出了新博文《下乡采风》,谈及了1981年6月,我们1班下乡实习发生的事,引起我的共鸣。
我们班36名同学大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懂事,又不懂事。全班分成3个组,分赴湘潭市郊的板塘、荷塘和易家湾三个组采风。10名女生与14名男生“杂居”在板塘、易家湾两个组,而荷塘组则是清一色的12名男生,被戏称为“和尚组”。
我在“和尚组”。带队的老师是王建章,教民间文学的。王老师一口双峰话,很难懂。平时上课,我们都是竖起耳朵听,勉勉强强听懂三分之一。但王老师待人很和蔼。这次带我们下乡,主要是采集民间故事、民歌小调。这也是王老师的强项。
跟板塘、易家湾两个组一样,我们荷塘组也是三四个同学一组,住在农民家里。简陋的木板床上铺满了稻草,再摊上一床磨得发光、起了毛边的竹篾席。年轻人贪睡,天气热,蚊虫多,也睡得香。王老师一清早,就挨家挨户地叫,简单地吃点东西,就到农户家里去“采风”。晚上,乡里很凉快,我们就在晒谷坪上听民间艺人讲故事,拉二胡,唱小曲。我们不懂五线谱,就凭记忆将歌词记下来。一个星期,竟记下了厚厚一本。
那时候,正流行台湾校园歌曲。轻快优美的歌曲,很合我们的胃口。谭梦莉这些女同学最喜欢唱《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们男生也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广阔的田野上,一条条长满青草的小路,悠悠地伸向远方……飞扬的歌声之中,是我们轻松的笑脸。
荷塘,美丽的荷塘。我们看见了朱自清所描绘的《荷塘月色》。采风结束后,我们每人上交了一篇小小的论文。我写的是《大陆民歌与台湾校园歌曲之比较》。青春逝去,留下足痕在淡淡云烟之中。
&(26)北山“闹鬼”
说来很奇怪,湘潭大学的北山有口池塘,年年淹死一个学生。四年四个,不多不少。于是乎,北山“闹鬼”的传言越传越广。有人说,看见池塘里有个怪物,挺吓人的。
我们读书那几年,北山还是一片荒坡。有一口很大的池塘。每到炎夏,下塘洗澡的不少。虽然年年淹死一个人,都洗澡的学生都信心满满:这天塌下来的事,怎么也轮不到自己!我倒没有这种信心,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游泳。旱鸭子一个。最拿手的,还是在童年的池塘边做一点小幅度、没有危险性的“狗爬式”。
学校不鼓励学生游泳,但出面制止好像还谈不上。天气热,总得找个解暑的办法。教室里、宿舍里莫说有空调,连吊扇也没有,纯粹靠扇子或书本扇风。“闹鬼”的传言出来,学校当然要辟谣。没有鬼,更没有水鬼。淹死了人,肯定是自身的原因。或精疲力尽,或中暑。反正与鬼无关。我们相信科学,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淹死了人,半个月、一个月不敢到北山散步。在夜里,看见树的黑影子,也有点发怵。怕碰到鬼,才心里有鬼。
我们毕业后,北山的池塘被填平了,建起了高大的教学楼与宿舍。水淹之事,不再发生。但听说也出过大事。疯狂中的恋爱男女爱恨交加,便要死要活,几乎闹出人命。风气变了,开放程度高了,校园里的“土鬼”比“水鬼”更厉害。
人生就是池塘,很多人不知深浅。
(27)泪别老班长
不到一年,我们就要毕业了。但老班长却要提前走了,连毕业证也没有。不是成绩不好,跟不上班。不是身体不好,坚持不下去。原因只有一个——他犯错误了,而且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这就是谈虎色变的“男女作风问题”。
如果放在今天的校园,这样的问题实在算不了什么。君不见,一些大学生公开同居,公开当“周末小姐”,校方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可惜、可叹、可悲、可怜的是,我们的老班长是20余年前的老班长。当时,学校严禁谈爱,更不允许“出轨”。老班长“以身试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老班长来自湘南某县,考上湘大时,就谈了一个女朋友,并且有了实质性的关系。老班长比我们大五六岁,阅历比我们丰富。我们不懂的,他懂。我们懂的,他更懂。班主任让他当班长,看重的就是他的社会经验。老大哥嘛,管一帮小屁孩还是绰绰有余的。老班长学习成绩好,待人也好,我们服他。
湘大的外语系,以女生为主,被我们成为“花系”,历来以风骚、胆大著称。一个个花枝招展,翩翩过市。我们这些胆小的男同学,只能一饱眼福,不敢越雷池一步。不知怎么搞的,我们的老大哥、老班长跟外语系的一个女生好上了。听说还蛮漂亮。漂亮女生喜欢花心萝卜,不喜欢豆芽菜。一点也不假。我们的老班长,留着黑压压的、硬扎扎的胡子,额头上涌现出一点深刻的皱纹,还时不时作沉思状。这样阳刚的、成熟的男生,自然讨女生喜欢。
一来一去,老班长被她沾上了。某天中午,他们相约在北山“做好事”,却被保卫科的一位同志偶尔发现了,抓了一个现。听说,起先学校不想开除老班长和那位外语系女生,准备作“留级”处理。毕竟老班长一直表现不错,在中文系的口碑很好。又不知怎么搞的,这种“丑事”居然被老班长的前任女朋友知道了,闹到了学校。纸包不住火了。学校只好做出最严厉的处理——开除学籍。
班主任有心无力保护自己的“爱徒”,心情很沉重。宣布开除老班长学籍时,课堂上一片死寂。很多同学还是刚刚听到此事,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老班长倒是很冷静,他以平缓的语调检讨了错误,表示接受处罚:“我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同学们。”班主任要求同学们谈谈看法,没有一个人说话。散会之后,同学们也只是拍拍老班长的肩头,继续沉默着。我们能说什么呢?能安慰什么呢?
老班长离开学校的那一天,1班以及2班部分同学将老班长送到了校园的一个小汽车站。本来,我们几个208的老同学要送老班长到湘潭市区,老班长执意不肯。老班长登车的那一刻,回头望望了同学。我分明看见了他飞溅的泪花。这是老班长第一次流泪。我们向他使劲地招手,朝着远去的班车大声叫喊:“老班长!保重!”我们禁不住流出了伤心的泪。
老班长走了,以这种伤感的方式。一年以后,我们也走了,各得其所。令人欣慰的是,四年之后,湘大给老班长补发了毕业证书。我们都很高兴。老班长还是我们的老班长。
&汗颜!我也逃过课
&总之,总而言之,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班主任是很器重我的。
&一是,我组织“旋梯诗社”,给学校特别是80级中文系带来了一定的美誉度。二是,与那个文笔还不错的“黄鼠狼”合作在《湘潭大学报》刊登了一个整版的报告文学,宣传的就是班主任的“光辉事迹”。班主任不止一次公开地班会上说,陈惠芳同学文字功夫好,是搞新闻的料子。
但有一点,班主任对我很恼火。我居然也逃课,与一帮喜欢打篮球的同学“鬼混”。我们1班、2班的同学有一半时间混合在阶梯教室上课,70多人。我、老球、龙猪、杆子、潘某,还有一个叫“杨录贤”的同学,逃课最多。一上政治课,我们就偷偷地溜了出去,三个人一组,打“边场子”。
为了防止被班主任发现,我们还特意挑选了离教学楼远一点的球场。穿条短裤,赤膊上阵,玩得不亦乐乎。不幸的是,被班主任当场抓获了几次。第一次,班主任口头警告。我们连称“是是是”。一有机会,照玩不误。下午的太阳很大,水泥球场上滚烫滚烫的。我们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却坚持到吃晚饭的时候,干劲足呀。
班主任忍无可忍。最后一次在篮球场抓获我们“六条汉子”,带到了一间教室里训话,一个一个严厉批评。我记得,批评杨录贤时,还扬言要“取消困难补助”。杨录贤吓得脸色都变了。那时,家里给我的每月生活费是17元,不是一个小数目。杨同学是全额补助。训话之后,我们按照班主任的要求,写了一份检讨,从思想上挖根子。杨同学的态度很诚恳,检讨很到位,甚至联系到了“黑暗的旧社会”。杨同学沉重地说:“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却身在福中不知福。教训深刻呀。今后,痛改前非,努力学习。”
班主任威胁归威胁,没有作出处罚。逃课打打篮球,情节比“谈恋爱”要轻得多。杨同学的困难补助照发不误,一直到大学毕业。我们更加小心翼翼。趁班主任不在学校,我们还偷偷跑出教室几次。没办法,有的课程实在提不起精神,还是打篮球有味。
&(29)豆芽菜,抑或狗尾巴草
人是动物,高级的。但,也是植物。比如,我就是典型的植物。考上大学前,是狗尾巴草。考上大学后,是豆芽菜。一句话,是很苗条的那一种植物。
我曾在连载《60后少儿生活解密》之中透露过,我先天不足,营养不良,属于“三年困难时期”的产物。所以,个子不是武高武大的那一种,中等身材,还算匀称。由于老家盛产著名的花猪“宁乡猪”,也有亲爱的同学喊我“宁乡猪”。我都认了。谁让自己长得不像汪嘉伟或武大郎呢。
狗尾巴草进了湘潭大学,慢慢地洗去了一些土气,变成了豆芽菜。人瘦,骨头却硬。如果哪个城里长大的同学有意无意嘲笑乡里伢子,我就跟谁急。记得一个在湘潭市区长大的王同学,就某件国家大事发生了争执,骂了我一句“乡里宝”,我差一点操起了板凳。别看我个子不高,火气是蛮大的。当然,王同学还是我的好同学。这家伙长在很帅气,留着一排整整齐齐的胡子,简直可以当演员。
湘大的漂亮女生,不喜欢豆芽菜,已经被实践证明。所以,很遗憾,四年大学生活没有留下什么“浪漫故事”。《旋梯诗刊》上几首浪漫一点的诗,被某些“好色之徒”解读为“写给某某女诗友”的情诗,纯粹是扯谈。那是我对着夜空之月飞升的翅膀。你说是写给嫦娥的吗?这样的空白,绝大部分同学都有。学校禁令在,活生生被开除学籍的例子在,谁敢在毕业之前铤而走险?何况我们共同的誓言是“名牌大学生何患无妻”!
豆芽菜长了四年,也没有长成橄榄树。我们唱着《橄榄树》离开大学校园的时候,一切还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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