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冬天,指甲多久做一次比较好两边总是干干的,有没有比较好的

开封过的芒果干,应该尽快使用完毕。要是没办法吃完,应当密封好,这样可以很好的保存芒果干原有的口感。如果忘记封口,让芒果干开口放了一夜,那么第二天应该尽快食用完毕,否则时间越长,口感越差。对于芒果干这类零食,平时适量的食用,还可以获得不少的好处:

一、脂肪为零,不容易胖

芒果干的口感酸甜清香,甜而不腻,回味无穷。不过,有一些人担心吃多芒果干了会长胖。其实不然,芒果果肉中的脂肪量为零,制作成果脯零食的时候,适量的吃是不会那么容易长胖,而且芒果中的纤维含量比较丰富,容易有饱腹感。因此,吃一些就感觉肚子饱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多吃了。

二、想吃东西的时候,可以解馋

在家休息是难得的好时光,看电视是大多数人放松的一种方式。但在看电视剧的时候,总想吃点零食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这时候,芒果干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当芒果干的甜味,进入到口腔后,味蕾尝点甜甜的味道,人的心情也随着这甜味,变得越来越好。对此,平时可以准备一些小谷熊芒果干放在家里。

三、营养丰富,可以补充一些营养

喜爱吃芒果干的人很多,但是芒果干中含有的营养却很少有人知道。芒果中含有维生素A,这对于办公室白领、电脑一族或者是学生来说,是很好的食物。除此之外,芒果还含有维生素C、钾、钙、β-胡萝卜素等等。因此,芒果干中的营养是比较丰富的,日常食用可以补充到一些营养。

最后一点,芒果干这类零食,平时在交友的时候,也可以准备一些。因为大多数人具有“吃货”的属性,分享吃美味的芒果干,也许能交到爱好相同的朋友。

健康咨询描述: 夏天到了,各个美甲店里面都做起了活动,我的表妹就是一个经常美甲的人,有的时候还把脚上的都美了,但是美甲对身体是有害的。

想得到怎样的帮助:多久做一次美甲比较安全?

      您好!根据您所描述的情况,建议最好不要频繁美甲!指甲油会影响手指甲有影响。建议最好间隔一一到两周左右,或者是,四周左右。多注意观察。

      您好,最好不要涂指甲油,只要涂肯定是对身体不好的。至于对身体的影响,有轻有重,即使是同样的分量,影响的表现也是因人而异的。
      基本都知道指甲油好的坏的都多多少少有坏处,但是我们在临床上,有时候能见到孕妇刚做完美甲,孩子倒是没有死亡或畸形,但是影响肯定是有的,可能这孩子原来智商能有120,现在只有90,但是这是没法验证的事情。
      这个事情就是这样,有对这些物质及其敏感的人可能会得癌症,有些人频繁做可能只是有点恶心头晕。

      你好,指甲的生长周期在正常情况下为平均每日0.1mm,但是当甲受伤脱落或因为其他特殊情况拔除后,新的指甲从甲根部生长到完全正常形态约需100天。所以,我们就应该记住,如果你的指甲是有损伤或是破裂,最好是在停留了100天后再做修整或美甲,否则,过度的美甲会让还没有新生完全的指甲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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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是花,而爱便是花的蜜。

  著名演员伊丽莎白?泰勒从她当时的丈夫——演员理查德?伯顿处收到了一颗与她本人同名的钻石。媒体竞相报道:钻石如此巨大、如此稀有、如此珍贵。

  其实,巴特利特也曾收到过一件无价的礼物。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的一天,巴特利特和结婚十年的丈夫悠闲而浪漫地散步在乡间,沿着一条铁路向前走了很远很远。那是美丽的初秋时节,阳光暖洋洋地照在背上。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可以在没有孩子打扰的情况下互诉衷肠,或者是手牵着手静静地一同前行。他们偶尔会停下来,发出开心的笑声,尽情享受着相互的陪伴与野外的景致。他们走了好久。遥远的前方响起火车的汽笛声。巴特利特英俊的丈夫一下子松开她的手,飞快地朝前方山坡上的铁路跑去了。巴特利特不明白他这一阵狂奔是为了什么,他跑回来的时候也是缄口不语。

  几个钟头以后,他们回了家。他向巴特利特要她的幸运手镯,但不肯告诉巴特利特他要干什么。巴特利特乖乖地交给了他,然后开始准备晚饭。他自己跑到车库里去了。过了几分钟,他把手镯交回到她手中。她这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手镯原本是金色的,没有银色,于是他从自己的硬币兜里掏出带着林肯像的一美分,放在铁轨上,驶过的火车抹掉了硬币上的一切。回家以后,他在硬币上钻了一个小孔,然后穿在巴特利特的最新奇、最珍贵的护身符上。他说:“这样,你就会永远记得我们的乡间漫步。”

  巴特利特可爱的丈夫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可只要她用有关节炎的手拿起那一美分,她就重新拥有了他,拥有了从六十年代到现在的所有日子。它对于巴特利特是那么珍贵,相对于伊丽莎白的“石头”丝毫不逊色,甚至比那还要珍贵。

  从被触动的那一刻开始,心灵就永不会干涸了。

  ——路易斯?普尔达罗

  与许多人一样,巴巴拉是带着这样的想法长大的:一打红玫瑰和一盒巧克力虽然算不上完美的情人节礼物,可也还说得过去了。

  一位共同的朋友介绍巴巴拉认识了阿尔弗雷德,那是在圣诞节前后。从一开始他们就很合得来,不到两个月,他们即将迎来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如何才能让它成为一个特别的情人节呢?

  “你以前曾经为女人做过浪漫的事情吗?”巴巴拉问他。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搜寻着巴巴拉的客厅,在沉默中思索着。“没有。不能说我做过。”他拉长了声音说。阿尔弗雷德来自得克萨斯。

  如果巴巴拉的问题显得有点唐突的话,那只是因为巴巴拉深爱的阿尔弗雷德是负责餐厅建筑项目的主管,他四十多年的生命大部分都是在建筑行业中度过的。按照常规,他应该痛恨身着正装,一天大多数时候喜欢和一帮小伙子们交流黄色笑话,还会用脚趾开啤酒瓶,因为他的手常常要忙着用来打开卡住的厕所门。

  简而言之,男建筑工人通常不会给人一种会对女人表达浪漫的印象,至少不是以上流社会可以接受的方式。

  还是那天晚上,阿尔弗雷德告诉巴巴拉,第二天他们将为目前的餐厅工程浇筑人行道。

  “你应该把我们的名字缩写一起刻在没干的水泥上。”巴巴拉建议说,一半是当真一半是在开玩笑。

  “哦……那样就显得浪漫了,是吗?”

  两天后,他邀请巴巴拉到建筑工地去:“除了请你跟我一起吃午饭,我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

  沿着新浇筑的人行道朝饭馆的方向走去,他让巴巴拉看刻着她名字缩写的地面——不止一处,而是在十三个不同的地方!

  “这是不是说明我们之间正在发生‘实质’性的进展呢?”巴巴拉打趣说。不过巴巴拉脸上挥之不去的微笑在告诉他,他的体贴让她感到很开心。

  那个星期六晚上,在他们特别的情人节晚餐上,他递给巴巴拉一块松木。巴巴拉知道这听起来很平常,只是他亲手把木头锯好并且打磨成了一颗心的形状。

  “你什么时候做的?”巴巴拉问。

  “今天下午上班的时候。”

  “被其他人看见了吗?难道他们没有嘲笑你做这种东西?”

  “嗨,没有啦。事实上,有两个人还想让我帮他们做两个送给心上人呢。”

  “没有,小姐。这是我‘专门为你’做的,因为我想说,我爱你。”

  这一刻巴巴拉忽然觉得,所有的鲜花、糖果,还有那些只有上帝才知道的普通礼物根本无法和她手上的这件礼物相比,它是为她特别雕刻的心形木雕,还有她的名字缩写已经永久地镌刻在了附近餐厅的水泥地上。

  虽然他接下来对一切矢口否认,但这个疯狂的得克萨斯人给了巴巴拉一生中最浪漫的情人节礼物。

  对了,巴巴拉刚才提到过她有多喜欢得克萨斯人了吗?

  若要人爱,就要爱人。

  一位悲伤的少女求见莎士比亚。

  “莎土比亚先生,您曾写出了人世间那么多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现在,我有件关于我爱情方面的事请教您,希望您能帮助我。”

  “喔,可怜的孩子,请说吧!”莎士比亚说。

  少女停顿了一下,忧伤的声调令人心碎:

  “我爱他,可是,我马上就要失去他了。”少女几欲流泪。

  “孩子,请慢慢从头说吧,怎么回事?”莎翁慈祥地说。

  “我与他深深相爱着。他以他的热情,日复一日地用鲜花表达着对我的爱。每天早上,他都会送我一束迷人的鲜花;每天晚上,他都要为我唱一首动听的情歌。”

  “这不是很好吗?”莎土比亚说。

  “可是,最近一个月来,他有时几天才送一束花,有时根本就不为我唱歌了,放下花束就匆匆离去了。”

  “唔?问题出在哪儿呢?你对他的爱有回应吗?”

  “我从心里深深爱着他,但是,我从来没有表露过我对他的爱,我只能以冰冷掩饰内心的热情。现在他对我的热情也在慢慢逝去,我真怕,真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他。先生,请指教我,我该怎么办?”

  莎士比亚听完少女的诉说,从屋里取出一盏油灯,沾了一点儿油,点燃了它。

  “这是什么?”少女问。

  “别说话,让我们看着它燃烧吧!”莎士比亚示意少女安静。

  灯芯嘶嘶地燃烧着,冒出的火苗欢快而明亮,它的光亮几乎映亮了整个屋宇。

  然而灯油越来越少,灯芯的火焰也越来越小,光线变弱了。

  “呀!该添油了!”少女道。可是莎士比亚示意少女不要动,任凭灯芯把灯油烧干,最后,连灯芯也烧焦了,火焰终于熄灭了,只留下一缕青烟在屋中飘绕。

  少女看着一缕青烟迷惑不解。

  “爱情也像这油灯,当灯芯烧焦之后,火焰自然就会熄灭了。你应该知道,现在你该怎么去做了。”莎士比亚说。

  少女明白了:“我要去向他表白,我爱他,不能失去他。我要为我的爱情之灯加油去了。”

  少女谢过莎士比亚,匆匆走了。

  生命中至高的快乐莫过于知道有人在爱着自己。

  蒂娜的丈夫工作非常辛苦。他经常需要长时间出差,一年大概有四分之一的时间都不在家。然而,蒂娜从没抱怨过,因为就是他这份工作让蒂娜能够成为专职母亲,还有时间去追寻她从事写作的梦想。没错,蒂娜是三个活泼可爱的儿子的母亲,同时也是位爱情小说作家。说到这里,你可能会很自然地联想到,蒂娜的生活一定是充满了浪漫。可以这么说,蒂娜的一天天是在为她的主人公们构思和创造浪漫的生活中度过的,总是以人们常说的欢乐大结局来结尾。蒂娜钟情于欢乐大结局。现在的故事就是这样一个写照。

  蒂娜从来不会认为,已和她结婚十九年的丈夫真正属于那种浪漫的类型。他很可爱,却并不会在高级餐厅预订烛光晚餐,也不会专门为了什么而去买一张多情善感的贺卡送给她。可蒂娜在该有的时候都会得到鲜花,并伴随着贺卡,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浪漫吗?她从来都不会这样以为,尤其是大多数女性也会得到同样东西的时候。她总是希望得到更多一些……

  一天,蒂娜正在埋头写作,心中忽然被几件奇怪的“事情”占据了。她用“事情”这个词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形容它们。蒂娜试图集中精神,继续手头的创作,可“它们”却总是挥之不去。“它们”并非蒂娜作品中的牛仔英雄将要经历的伟大发现或是惊心动魄的情节,也跟她正在努力把握的难于捉摸的女主人公毫不相干。不,这是些不同的东西,非常不同。那是关于蒂娜丈夫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能让自己不去想他的上一次出差。回家的时候他为她带回了一盒格拉德里巧克力,以及一本她心仪已久的爱情小说。此外蒂娜还接到一份传真,上面只简简单单地写着“我爱你”几个字。这两样东西可以被归到浪漫中去吗?蒂娜以为,应当可以,而且理所当然。接下来,另一些特别的生活片段充盈了她的思绪,仿佛她头脑中一个小小的管家打开了“记忆的潮水”。蒂娜清晰地记得有一次丈夫早早地哄孩子们上床。那可不简单,得让她细细道来!蒂娜在地下室费力地刷洗着一件棒球衫,一肚子的怨气。那些教练可不管下雨天满地泥泞,非要鼓励孩子们在泥水里滑垒。还有球队,为什么要买白色的球衣呢?!好不容易完成了这项苦差事,回到楼上的时候蒂娜发现丈夫已经为她预备好了芳香泡泡浴,端上一杯红酒,点上温馨的烛光。还能有谁和她一般幸福,能在这样的浪漫氛围中享受另一半为自己沐浴呢?!蒂娜很快就忘却了那些棒球衫,教练们也立刻得到了她的谅解。蒂娜又回想起了另一次孩子们去祖母家的时候。她那缺少浪漫的丈夫准备好了三明治,他们一道骑车来到镇上那座带篷的小桥。他们就坐在那儿,手挽着手,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河里游来游去的鹅和鸭子。只有他们两个,就在那个地方。

  正对着电脑屏幕出神,“雷喜欢蒂娜”几个字忽然跃入蒂娜的眼帘,在屏幕上不停跳动着——那是上次丈夫出差前偷偷设置的屏幕保护。蒂娜老是在考虑自己的想法,这有点太自私了吧!能够说她的丈夫很浪漫吗?天哪,那还用问!她知道自己能够这样回忆下去,一直回忆到他们刚刚结婚那天。一个男人,出差随身携带的芳香剂上贴着妻子的照片,在房子里各处仔细藏着“贺喜”牌巧克力,因为他希望你能了解,他不在的时候会想着你、在乎你。也许你会说这些并无浪漫可言,可蒂娜却认为,这一切对她来讲真的是如此浪漫!

  有句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蒂娜觉得这同样适用于浪漫。我们不仅需要去留心那些特别的瞬间,还要懂得去珍惜!作为一个爱情小说家,蒂娜感到很欣慰,因为她终于了解,自己嫁给了一位英雄。

  要珍惜得到的爱,即使金钱与健康不再,它也仍将留存,直到永久。

  一九六六年,依芙琳和丈夫在西弗吉尼亚的威尔奇结婚了。那时他们都还年轻,依芙琳十六岁,她丈夫十七岁。在他们的小镇上,工作机会不多。婚礼后刚刚两个月,依芙琳的丈夫了解到有一家公共汽车公司正在招聘。

  他立刻驱车前往一百英里外的罗阿诺克,向公共汽车公司提交了申请。回来后的第二个礼拜,他们又通知他回去参加一项考试,那是雇佣的前提条件之一。于是他再次驱车一百英里去参加考试。又是几个星期过去了,丈夫终于接到通知,他已经被录用为初级技工。这对于当时的他们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但当依芙琳得知工作地点是在罗阿诺克,而他们必须搬家的时候,她却伤心至极。在那儿他们一个朋友也不认识。要离开家、离开朋友,对于羽翼未丰的依芙琳来说格外艰难。他们找到了一套小小的带家具的公寓,幸运的是依芙琳还在伍尔沃斯百货公司找到了一份白天当售货员的工作。可是,她丈夫的工作时间却被安排在午夜到早晨八点钟。他每天早晨下班回家的时候,便是依芙琳要出门上班的时间。

  很自然,他们收入不高。第一个情人节来临的时候,依芙琳知道,他们都没钱为对方买什么礼物。依芙琳不能给他买礼物——哪怕只是一张贺卡,这让她很伤心。

  情人节的前一天晚上,他出门上班去了,依芙琳在家里辗转难眠。于是依芙琳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决定为他亲手制作一张情人节贺卡。没有绘画纸,依芙琳只能用普通的笔记本纸。她费尽心机为丈夫创作了一首小诗。她知道自己心里想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表达。依芙琳彻夜未眠,等到第二天早晨他回家的时候,她的杰作终于完成了!

  依芙琳为自己的爱人制作了一张情人节贺卡。当她把自制的贺卡递到他手中的时候,依芙琳忽然觉得自己既愚蠢又幼稚,只期望他不要笑话自己。依芙琳屏住呼吸,注视着他打开贺卡,阅读其中的内容。在一张最普通不过的纸上,依芙琳写下了这些——

  也许,我们缺少金钱

  无力问津炫目的卡片

  可我们所拥有的能代替一切

  包括那心形的卡片和华丽的花边

  彼此拥有便是我们最大的幸福

  请即刻打开贺卡,去解读我的心声

  打开贺卡,那上面有一颗巨大的红心,伴随着“我爱你”几个大字。依芙琳忐忑不安地站在原地,害怕他会随时大笑起来。可读完依芙琳的贺卡,他却慢慢抬起头来看着她。他的嘴角分明在渐渐向上扬起!除了温柔的微笑之外,他什么都没有说。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把手拿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分明握着什么东西。他告诉依芙琳说,那是他在午夜吃饭的时候特意为她做的,可他一直不敢拿出来。他说,他以为依芙琳会觉得这很傻,还担心依芙琳会笑话他。

  依芙琳拉起他的手,翻过他的手掌。伴随着她的目光,他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手指,她看见了——那是用铝做的一颗小小的心。就在依芙琳整夜为他制作情人节贺卡的时候,他也在一块铝板上为依芙琳小心翼翼地雕刻这颗心。他说同事们都为了这颗心在取笑他,所以他一直在担心。是不是应该把它拿出来给依芙琳。

  依芙琳一直保存着这颗心,就放在她的抽屉里。到如今依芙琳还不时打开抽屉,看看它在里面静静地躺着,每当这时候记忆便会如潮水般涌来。很多年过去了,现在情人节到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能够为彼此购买精美而昂贵的礼物。不过,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两件自制的礼物,它们是那么珍贵、那么意义久远,因为那是在新婚的第一年,他们用真心为对方制作的。

  坠入爱河很容易,要徜徉其中也不难;然而要找到这样的一位伴侣,虽然不那么容易,却值得人们去追寻。

  ——安娜?路易斯?斯特朗

  在过去的二十年当中,帕米拉嫁给了三个不同的罗德尼。大学刚毕业,帕米拉便与罗德尼相遇了。他随即请求帕米拉的父亲把女儿嫁给他,可他却从未向帕米拉求过婚。这令他在兄弟们面前有了吹嘘的资本,因为他不需要在女人面前屈膝便赢得了一个女人。他从未想过这样的夸耀会令帕米拉不快。在新婚的甜蜜渐渐消散之后,帕米拉曾提醒过他这一点,而他却对帕米拉说:“你还是嫁给我了,不是吗?”作为一名年轻律师,他举出了不容争辩的事实。帕米拉凝视着那枚传统的结婚钻戒,思绪飞回到一九七八年六月十日,也就是他们结婚的那一天。他没有正式向她求婚,但那一天他给了她神圣的誓言——“我们都将信守的承诺”。

  他们的结婚十周年纪念是在一九八八年六月十日。此前的一个礼拜,罗德尼和帕米拉在长途电话上吵得天翻地覆。当时帕米拉正在一百五十英里外参加一个工作会议,而每一通电话给她留下的只有失意与泪水。五天后,帕米拉怀着心酸与沮丧回到家。她知道,或许这便是他们之间陷入艰难境地的终结。虽然她对这场婚姻仍心存依恋,但她告诉自己说是他想摆脱。

  到家的时候,帕米拉心中只想见见他们的三个孩子。她最不愿见到的就是罗德尼,但他却是唯一在家等她的人。他提议说去城里走走,就在这样的一个大热天。那是个六月的夏日,热气在人行道上袅袅升腾,而正当帕米拉期望找到一些回家的快乐时,这些热浪却似乎郁积在心。他们向前走着,他试探着跟帕米拉说话。他握住她的手,汗水在他们的手心交汇。帕米拉回想起数年来的争吵,两个人都为了保持理智而付出过无数的汗水与艰辛。他们的婚姻仿佛他们头顶上枯萎的树叶,摇摇欲坠。

  他对她说:“坐下吧。”然后指了指法院门前的台阶。帕米拉知道将要发生什么,虽然她并不希望它发生。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无力将它阻止。她屏住呼吸,闭上眼睛,等待着“离婚”这个字眼的出现。

  “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帕米拉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什么?”

  罗德尼小心翼翼地把一个小盒子举到她面前。他轻轻笑着,单膝跪下:“我说,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他打开盒子,一枚镶嵌着深蓝色宝石和钻石的戒指在阳光下闪亮。帕米拉长出了一口气,连忙说:“我愿意!”她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吃惊过。

  “我不愿意你这星期离开。”他对于接连不断的吵架给出了一个解释。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他看上去有些羞怯,可他点点头,露出了笑容:“让你吃惊了,是吗?你刚说过你愿意重来一次,现在你不能再把话收回去了。”

  帕米拉冲他笑了,心想——“我真要重来一次。”

  他们手牵着手走回家,头顶上的树叶似乎已不再如刚才一般暗淡无光。帕米拉终于得到了属于她的单膝下跪的求婚。这一次,她的“订婚”让她比结婚时少了些期待。无论有没有求婚,事情都必须改变。他们也谈到了这个话题。

  他们都改变得不错,当第三位罗德尼向帕米拉求婚的时候,他带着一颗坦然而温柔的心。

  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的那天上午,他从办公室给帕米拉打来了电话。“今天我们去密西西比州的杰克逊看凡尔赛展览吧。”他说,仿佛一天往返三百英里是件那么平常的事儿。多年来帕米拉已学会了对她常常突发奇想的丈夫说“是”,所以她欣然同意了。旅程很愉快。他们交谈、大笑,分享着彼此的梦想。

  穿越密西西比河之前,他建议由帕米拉来开车。他们停在一家小便利店门口,趁帕米拉在店里的时候,他溜出后门,从后备箱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他溜回到小店里的时候,帕米拉正在买薄荷糖以示庆祝,根本没发现他刚才不见了。

  重新上路,他们很快便到达了密西西比河大桥。来到大桥中央的时候,他打开一个盒子,把它举到方向盘前面。“你愿意嫁给我吗?”笑容绽放在他可爱的脸上。阳光从钻石和祖母绿的戒指上反射出来。帕米拉望着那枚绿色的戒指,映衬在高高的河面上翠绿色大桥的背景之上。她居然没有撞车,这简直是个奇迹!罗德尼为了她,他不可救药地追求浪漫的妻子,安排了如此完美的求婚。他们在对岸下桥,在密西西比游客接待中心说服一名保安帮他们把这一切拍了下来。她所有的疑问都在一个拥抱与微笑中烟消云散。二十年来他一直在聆听帕米拉的心声,并用心去牢记。他对她了解至深。

  正如帕米拉总爱对年轻新娘说的那句话:“通常你并不会在出嫁的那一天就得到一位温柔体贴的丈夫,这个过程需要多年的时间。你们会在共同的生活中一道成长。”

  真诚的爱情的结合是一切结合中最纯洁的。

  在加利福尼亚圣罗斯的教堂里,他们第一次注意到了对方,而那时斐丽丝和丈夫都还是大学生。斐丽丝在唱诗班唱歌,鲍勃则是乐队的小号手。斐丽丝的声音在唱诗班里并不是最动听的,然而从他最珍爱的小号里传出来的声音却是最动人的。后来斐丽丝才得知,他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练习小号了。

  那一年,他们大学的周日新生露营活动选在优塞美地国家公园举行。在这里,他们共同度过了第一段时光,在轻松的氛围与好友们惬意笑声的包围之下。几次眼神的交流、几句轻松的玩笑,便已点燃了他们永久的爱恋。

  这已是三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鲍勃作为一名年轻的中尉从加利福尼亚国民警卫队转入正规陆军部队。这意味着他不得不暂时从大学休学,参加医疗救护飞行队的直升机战斗训练。与此同时,他也在等待着即将决定他们将来的命令,他还停下了为圣罗断的一家加利福尼亚制造商修建桑拿浴室的工作。

  这么多事情交叉到一起,他们决定于一九六九年三月正式结婚。虽然面临即将下达的部队命令,而且此时他也没有工作,鲍勃却给了斐丽丝一个大大的惊喜——一枚重达一克拉、亮晶晶的订婚钻戒。斐丽丝猜这件礼物一定花掉了他大部分的积蓄。圣诞节来临的时候,斐丽丝又收到了另外一个惊喜——一件带真水貂皮领的小山羊皮大衣。不用说,这些奢华的礼物很不错,可这位陆军军官、一位将斐丽丝的心偷走的绅士的体贴却更令斐丽丝痴迷。

  他们结婚后不久,鲍勃前往越南服役一年。随后,他们跟随下一个任务来到西德,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在那里降生的。

  生活太美好了,而且斐丽丝还拥有这么好的丈夫!一个星期天傍晚他们从兰德斯图附近的教堂回家的时候,斐丽丝在心里默默回味着自己的幸福。斐丽丝在车里静静地回忆起了早年的那些日子,她在唱诗班,鲍勃在乐队。斐丽丝突然回想起来,在他们多次搬家的过程中,她却一次都没有见过鲍勃的小号。

  “鲍勃,你的小号到什么地方去了?”斐丽丝问道。接下来是一片沉默。“鲍勃,你的小号,它究竟去哪儿了?要是它没有跟随我们的行李到德国,又会在哪里呢?”

  他怯生生地用一个问题回应了斐丽丝的问话:“你还记得我去飞行学院之前的那个圣诞节,我送给你的那件小羊皮大衣吗?”

  “嗯,我当掉了小号,然后给你买了那件大衣。”

  斐丽丝简直不敢相信!回家的路上,斐丽丝已禁不住泪流满面。他的坦白令她感到羞愧。她的思绪重又回到了对幸福的细数之中,而这其中最美妙的便是鲍勃那件源自心底的礼物。那件大衣已经消失在遥远的地方,而那份爱却尽在不言中,令斐丽丝永远都无法忘却,这一切全包含在这件难以忘怀、珍贵而无私“给予”的礼物之中。

  爱情需要薄薄的一层忧伤,需要一点点嫉妒、疑虑、戏剧性的游戏。

  埃普丽尔双手颤抖着坐在那里,把一个小小的马口铁盒子抓在手里,心中真希望自己不必告诉妈妈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是一九七七年的冬天,埃普丽尔刚从亚利桑那州的图森飞回到俄克拉何马州的塔尔萨。她在图森埋葬了父亲。在葬礼上,一位体格健壮、面色和蔼的女士把这个盒子递到她手中,说:“你爸爸希望你妈妈能见到这个。”说完,她拍拍埃普丽尔的手心,然后消失在葬礼的人群中。埃普丽尔打开盒子,看见了半张两美元的钞票,破旧而且皱皱巴巴的。从孩提时起就一直有人给埃普丽尔讲述的那些故事如潮水般涌来,她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九三九年五月,埃普丽尔的妈妈跟随她爸爸私奔了。他们彼此深深地相爱。爸爸掏出最后的一美元给借来的车子加上油,开到邻近的小镇去结婚。他从前存下一张两美元的钞票,作为应急之需。这时候,他把钱撕成两半,许下诺言说两人各自保存一半,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八月,妈妈从护士学校毕业,爸爸则找到一份卡车驾驶员的工作。一九四○年四月,埃普丽尔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十八个月之后,埃普丽尔的弟弟也出生了。他们省吃俭用,在贫民区租下一幢房子。他们有着一个快乐无比的家庭。

  后来,世界陷入了战争。爸爸随陆军驻扎到了海外,妈妈出去做护士谋生,他们则搬去和外公外婆住到了一起。一九四六年,爸爸带着一条受伤的胳膊回到了国内,此时距他离家已有两年之久。

  在那以后的许多年里,他们的婚姻开始支离破碎。爸爸开始酗酒,这让家中常常入不敷出。妈妈继续做护士工作,辛辛苦苦支撑着全家,而爸爸则换了一个又一个工作。他们十几岁的时候,父母之间的争吵变得让埃普丽尔和弟弟难以忍受。虽然那时也有快乐,可埃普丽尔却更多地会回忆起那些伤心的日子。

  一九六二年,埃普丽尔大学毕业,弟弟也从部队退伍回家。爸爸从家里搬进了一处公寓,可关于酗酒的争执依然在继续。一九六五年,他搬去了亚利桑那,那是他的继母居住的地方。

  埃普丽尔偶尔也会得到爸爸的消息,知道他有很多身体和情感方面的问题。妈妈总说,无论他怎么样,她都不再关心,但是她的眼神里却总有一些东西,让埃普丽尔相信她其实真的很在乎爸爸。这么多年当中,他们再也没有谁提起那两个半张两美元的事情。

  可现在当埃普丽尔站在这里,手里捧着这个小盒子,里面满装的是回忆,是爸爸的一生留下的东西。在这其中就有半张破旧、退色的绿票子。

  埃普丽尔把盒子递给妈妈,在她脸上寻找着当年的情感,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她只是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一件又一件物品,然后轻轻地伸出手,取出了那张旧钞票。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走出去的时候,她把盒子推到埃普丽尔手上,只说了一句:“你把其他的都拿走吧!”而埃普丽尔再见到这半张钞票的时候,已是二十一年之后。

  妈妈去世后,埃普丽尔继承了珍贵的雪松木柜子。她常常在妈妈和外婆留下来的被子和其他东西里翻来翻去。其中有一件宝贝,是一本大大的家庭圣经。一天,埃普丽尔在圣经里翻来翻去,突然在那里发现了那半张破旧的绿色钞票。它被夹在了书页之间,已压得平平整整。

  之后的几年里,埃普丽尔好几次把它拿出来,看着这半张钞票,想着它曾经到过的地方。仔细端详,她在上面发现了几个书写潦草、已然褪色的名字。她知道,这些一定是爸爸部队里的战友。不知道战争结束后他们究竟怎么样了。她也不知道,钞票的另外一半到哪里去了。

  有一次,当埃普丽尔充满爱意地抚摩着那张钞票的时候,却发现上面的名字不见了!突然间埃普丽尔明白了过来。这不是爸爸的那半张钞票。是妈妈的吗?埃普丽尔在圣经里翻找爸爸的那一半。果然,它就在那儿!

  她慢慢地将两个半张钞票放在一起,指尖禁不住颤抖起来。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埃普丽尔感觉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了手指。她原以为,自己只有爸爸在临终之时转交给妈妈的那一半,其实这些年妈妈也一直保存着另外的一半。

  妈妈把两半放在圣经里不同的地方有什么原因吗?她是否是故意把它们放在一本书里,等着埃普丽尔去发现?埃普丽尔站在那里,苦苦思索着答案。看着这张两美元的钞票,埃普丽尔儿时听过的故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曾经的话语从某个遥远的地方向她飘来。

  现在,埃普丽尔终于明白了。结婚的时候,他们彼此发过誓。这两美元的钞票便是他们彼此相爱的象征。经历了欢笑与悲伤,这个象征一直在伴随着他们。无论顺境或是逆境,无论富裕或是贫穷,无论疾病或是健康,“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如果不能掌握自己的生活,就会被他人控制。

  ——约翰?阿特金森

  露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为了这个意外的约会而购置新衣。

  露茜在她工作的书店查收早间的邮件时,突然发现了一封寄给她的信。笔迹是那么熟悉,虽然最后一次收到尼克的信是很久以前了。他们分手之后的头几个月,她曾渴望过这一时刻,梦想着破镜重圆,但后来她逐渐明白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次分离是最后一次了。

  在一位朋友的聚会上遇见戴维使她重新焕发了生气。按常规来说,她本应发现他们缺乏共同点。但戴维平易近人,对她的每句话都兴趣十足。之后开车送她回家时又很关照,当她在雨中飞快地赶去开前门时,他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请他进屋喝杯咖啡,但他微笑着谢绝了。

  考虑到她需要时间来忘掉尼克,他并没有催促她。等了一个星期后才打电话约她就餐。他的父母也很欢迎露茜。当她意识到没有他生活就无法想象时,她并没感觉到有什么压力。

  一切进展顺利。她和戴维成了众人羡慕的一对。然而,露茜隐约感觉到失去了什么——一种她不愿认真去检验的情绪。毕竟,她和戴维很幸福,这就足够了。也许是有意想忘掉尼克,这段时期露茜没再想起他。

  现在她撕开了信封,展开了信纸。“亲爱的露茜……”她的眼前随即映出了尼克的面容:令她无法抗拒的微笑,还有经常垂到眼睛的那绺黑发。“我终于从大苹果公司回来了。28日到达。我们能共进午餐吗?我很想再次见到你,听到你的所有消息。前两天我见到了萨拉,她也不清楚你现在的住址,但给了我书店的地址。我仍然像块滚石,但也许有朝一日,我也会情不自禁地生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定个约会呢?”信的落款是“爱你的尼克”。这使她想起他以前给她留的便条都是这样署名的。

  露茜无法安心工作了。在她还没有决定给尼克打电话时,她的一部分思绪已鬼使神差地飞入了衣橱,挑选着合适的衣服。她不想去见他,她对自己说。但如果打算去,她会马上出去购置新衣。

  午餐时间,她打开饭盒。这星期是戴维负责装饭盒。他总是看重食谱的营养平衡。而这时如果她给尼克打个电话,他也许会带她去皇后酒店,让她随心所欲地大开吃戒。

  她拿出日记本,发现28日是下星期三——她歇班。她也许能在周末上街购物,她已经很久没有买新潮衣服了——戴维总喜欢她朴素的打扮。

  她走进洗手间,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知道尼克是否会注意到她的变化。她的脸庞比过去饱满了,金发更长了。而且为了炫耀一下戴维在结婚一周年纪念日送给她的黄玉耳坠,她把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巴。

  她看着结婚戒指,咬着嘴唇,然后在改变主意之前匆匆回到店里。给尼克打电话还来得及。他们约定了下星期三在皇后酒店见面。“只是顿午餐而已,”她想,“这不会难为我的。而且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改变主意。”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无法再欺骗自己了。在某种程度上,从她接到尼克的信的那一刻,她就决定去见他了。

  周末,露茜买了一件轻柔的棕色紧身裙。28日的那天早晨,她洗了头发,在衣橱的落地镜前照来照去,直到确信黄玉耳坠在这身装束下更加光彩夺目。

  她到达酒店时,尼克正坐在吧间。她认出了他的背影:宽阔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摆弄着酒杯。她和戴维很少光顾这种地方。尼克转身看见了她。他的眼神先是惊讶,紧跟着是近乎崇拜。“露茜!你可真漂亮。”他吻了她的双颊——一个常规的社交礼节,但他的手传达出某种超越了友谊的温情。

  “彼此彼此。”她寒喧着。的确,他黝黑、健康、整洁,西装上印着名牌商标。他是否有过一段很艰辛的奋斗史?还是这些日子里一直如此?

  他热情、机敏、幽默,但他似乎对露茜现在做什么漠不关心。直到快要吃完时,尼克才提到了戴维。

  “我想萨拉告诉你了,”她说,“你呢?有没有遇见让你心动的?”

  一道阴影笼罩了他的脸,“我也许不该说这些。但事实是再也没有别人比你更令我心动,露茜。我犯的最大错误就是离你而去。现在太晚了。”他顿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真的晚了吗?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亲爱的?我再也不是以前离开你的那个人了——我变了。我在信中不是说过吗,我以后也许会安稳起来的。你从戴维那儿绝对体会不到跟我在一起的感觉。”

  他说话时,抓着她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此时,露茜明白了:他依然是曾经抛弃过她的那个人。他理应对那次不负责任的行动致歉,她想。她今天来此赴约的原因非常重要,比抚平旧痕还要重要得多,虽然从表现上她看到他对往事颇有悔意。

  当他接着讲起他新买的房子和重新开始的事情时,她看得出他正期待着她投入他的怀抱。

  她把手拿开了,“对不起,尼克”。她抓住一个插话的机会马上开口了,“现在没用了。你看,我也变了。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跟你谈清楚。你说得对。戴维对我绝对跟你不一样。我告诉了他我见你的原因,因为他是我今后的人生伴侣。”

  她微笑着对尼克柔声说:“我想和你尽快分道扬镳。”因为她终于了却了一桩心事,并且不再为那个抛弃过她的男人而伤心了。

  人们往往在爱情的问题上提出太多的问题,有朝一日你真正想知道答案的时候,爱情却已经溜走了。

  20岁的少女詹妮对他一见钟情。他文质彬彬,生就一副运动员的体魄。只有一条缺点气死人:他一点儿也不爱詹妮,而詹妮极想成为他的意中人。由于爱他,詹妮决心培养自己具有他的优点。

  詹妮先从本职工作着手。仅用一周时间,就制订出完善的财会统计体系,这在全世界是史无前例的。单位把她树为榜样,并发给她一大笔奖金。惟有他平静如初,并对詹妮说:“我对追求个人名利的女人不感兴趣。”

  于是,詹妮决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为了爱情,她把钱都花在买衣服和鞋帽上。因为詹妮给自己做了好多套衣服,结果所有的女朋友都和她断绝了来往。她们由于妒火中烧,竟然恨起她来。可不管是詹妮的牛仔工作服,或是鞋跟最高的皮鞋,都没给他留下任何印象,只是他好像说了句“时髦女人不会赢得我的信任”。

  詹妮只好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爱好广泛的女人了。下班后她天天去图书馆,读了许多地理、历史、文学和艺术等方面的书,她还研究一些哲学著作和伟大作曲家的作品,又学习了几门外语,参观了所有的博物馆和展览会,周围的人们都开始把詹妮称作“百科辞典”。如果有人想知道新西兰最小的湖泊的深度,这在地图上是很难找到的,而詹妮都能张口即来。

  但有一天,詹妮和他单独相处谈论起毕加索创作盛期的作品时,詹妮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耐烦的神情。他对詹妮说:“一个‘女学究’远不是我理想的伴侣。”

  詹妮最后从事的只有体育运动了。以前她对此毫不感兴趣,可为了爱情,她加入了体育俱乐部。通过超负荷训练,詹妮学会了一切可能掌握的体操技巧,推铅球,做健美操。但这次她又是一败涂地。他无动于衷地对詹妮说:“女运动员对我的影响并不亚于赛马,而我对赛马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于是,詹妮又做了一次尝试。她想起他是一名轧制专家,为了爱情,她也研究起了这方面的书籍。为了更好地弄清有关问题,她甚至参观了几家冶金工厂。当她跟他在“冶金工人乐园”的咖啡馆相遇时,詹妮给他讲起了轧制金属的奥妙。5分钟后,他说他想用车送她回家。路上他打着哈欠对詹妮说:“轧制工作显然不是女人所关心的问题。”

  这是对詹妮在感情上最沉重的一次打击。她内心痛苦异常,决定从此以后永远忘记他。毕竟自己做得够多了!

  一个月后,他竟同她认识的一位姑娘结了婚。詹妮对此简直难以置信,因为这个姑娘没有一点儿他所具有的长处。于是詹妮问她如何成功地俘虏了那样的一个没感情的男人,并且如此之快。

  她傻乎乎地笑着回答詹妮的问题:

  “他说他喜欢我会烧一手美味的红焖牛肉。”

  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爱,因为我有爱。

  战术训练已经进入了紧张的阶段,可偏偏在这时,爱神的箭射中了上尉彼得?库利奇科夫的心。为了获得极有魅力的奥列奇卡的爱,上尉竟学习起与连长职责毫不相干的知识来。既然时间很紧,库利奇科夫便决定走捷径。

  他以教学参考的名义看了几部关于爱情方面的电影。影片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清楚明白,那么美妙动人,库利奇科夫决定邀请自己的意中人一同来看,以便容易和她找到共同语言。但奥列奇卡认为与其去欣赏电影艺术,还不如在自己担任图书馆管理员的驻军图书馆里欣赏文学作品。

  库利奇科夫对文学也不马虎,如今他把希望寄托在古典作家关于爱情的描写上,想借此来达到目的。

  有一天晚上,天赐良机,图书馆里没有旁人,库利奇科夫怎肯错过这么个好机会,他走到借阅登记台跟前,充满感情地朗诵道:“与你离别的痛苦使我衰老,你今后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再和你分离。”

  “奥马尔?海亚姆!”奥列奇卡兴奋地说:“原来你也喜欢文学?” “岂止文学,连你我也喜欢!”库利奇科夫差点说出这句心里话。但他终于艰难地咽了回去。机会就这样给错过了。

  为了找到第二次合适的机会他不得不又等了好几天。在这些日子里,上尉没有白白地浪费时间,他找到了在他看来最能表达自己心意的引文。

  “亲爱的,看到我没有你就活不成的样子,你不会讨厌吧?”他还没有进门坎就用激动得发颤的声调说。

  “看来您是在读拉苏尔?加姆扎托夫喽,”奥列奇卡苦笑了一下说:“您过一周再来吧。”

  一周后,库利奇科夫满怀信心地来到了图书馆,但一见到奥列奇卡却又扭捏起来。他声音极小地朗诵道:“我站在她面前若有所思,无力从她身上移开视线,我对她说‘您多么可爱!’心里却在想:‘我多么爱你!’”

  “普希金。三卷文集。莫斯科文艺出版社出版,第一卷,第421页。”奥列奇卡头也没抬一下地说。

  上尉库利奇科夫感到大失所望。此刻,他终于下了决心,说:“奥列奇卡!你难道就没看出来我爱你?!”

  由于事出突然,奥列奇卡战栗了一下,抬起头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恐慌的神色。

  “这是谁?屠格涅夫?我没猜中吗?……”

  他的回答出人意料地果断:“上尉彼得?谢苗诺维奇?库利奇科夫。诗体小说,第一卷,第1页。”

  现在,奥列奇卡一切都明白了……

  每个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挂在纽约中央火车站询问亭上的时钟告诉人们,现在时间是差6分钟6点,高个儿的青年中尉仰起他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眯缝着眼睛,注视着这个时间。他的心跳得厉害,再过6分钟,他就会看到13个月以来一直在他的心中占有特殊地位的那个女子了。虽说他从未见过她一面,她写来的文字却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勃兰福特中尉记得战斗最激烈的那一天,他的飞机被一群敌机团团围住了。他在信里向她坦白地承认他感到害怕。就在这次战斗的头几天,他收到了她的复信:“你当然会害怕……勇敢的人都会害怕的。下一次你怀疑自己的时候,我要你听着我向你朗诵的声音:对,纵使我走过死亡笼罩的幽谷,我也一点不害怕灾难,因为你同我在一起。”他记住了,这些话给了他新的力量。

  现在他可要见到说这些话的女子了。再过4分钟就6点了。

  一个年轻姑娘擦身而过,勃兰福特中尉心头一跳。她带着一朵花儿,不过那不是他们约定的红玫瑰。而且,她说过,她已经不年轻了。

  他想起他在训练营里念过的那本《人类的束缚》,整本书写满了女人的细腻。他一直不相信,女人能这样温柔地看透男人的心。她的名字就刻在藏书印记上:贺丽丝?梅妮尔。他弄到一册纽约市电话号码本,找到了她的住址。他写信给她,她复了信,翌日他就上船出国了,但是他们继续书信来往。

  13个月里她都按时地给他回信,没有接到他来信的时候,她还是写了来。现在呢?他相信了:他是爱她的,她也爱他。但是她拒绝了请她寄赠照片给他的要求,她说:“要是你对我的感情是真实的,我的相貌就无关紧要。要是你想象我长得漂亮,我就会总是摆脱不了你不过是心存侥幸的感觉。我憎恶这种爱情。要是你想象我长得不好看(你得承认这是更有可能的),那么我会老是害怕,害怕你几年里不断地给我写信,不过是因为你孤零零的,没有别的选择罢了。不,别要求我给你照片。你到纽约来的时候,就会看到我,那时你再作决定吧!”

  再过一分钟就是六点了……猛吸一口香烟,勃兰福特中尉的心情更紧张了。

  一个年轻女人正朝他走来。她高高的个儿,亭亭玉立,金黄色的头发一卷卷披在她纤柔的耳朵后边,眼睛像天空一样蓝,她的嘴唇和脸颊都显示出温文沉静的气质。她身穿淡绿色衣服,像春天活泼轻盈地来到人间的天使。

  他迎上前去,没注意到她并没带着玫瑰。看到他走来的时候,她唇角露出一丝挑逗的微笑。

  “大兵,跟我争路走吗?”她喃喃地说。

  他朝她再走近一步,就看到了贺丽丝?梅妮尔。

  她几乎正是站在这位姑娘后边,是一个早已年过40的妇女。她就快变白的头发卷在一顶残旧的帽子下面。她的身体长得过于丰满,一双肥厚的脚塞在低跟鞋里。但是,她带着一朵红玫瑰。绿衣姑娘快步走开了。

  勃兰福特中尉觉得好像被劈开了两半似的,他追求那位姑娘的*有多么强烈啊,然而,对这个在精神上曾经真挚地陪伴过和激励过他的妇女,他的向往又是何等的深沉,她就站在那儿。他看得出来,她苍白、丰腴的脸是温柔贤惠的,她灰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勃兰福特中尉当机立断,他的手指抓紧了那册用来让她辨认的《人类的束缚》。这不会是爱情,然而是可贵的东西,是他曾经感激过,而且永远感激的友谊……

  他挺直肩膀,行了个礼,把书本伸到这个妇女面前,然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感到了失望的苦涩。

  “我是约翰?勃兰福特中尉,你呢——你是贺丽丝?梅妮尔小姐吧。见到你,我多高兴。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她咧开嘴宽厚地微笑了。“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孩子。”她回答说,“穿绿衣裳的那位年轻小姐,她要求我把这朵玫瑰别在衣服上。她还说,要是你请我同你到什么地方去,我该告诉你,她在街那边的饭店里等你。她说这多少是个考验。”

  我告诉你,爱神是自然界的第二个太阳,他照到哪里,哪里就会春意盎然。

  卡玛15岁那年夏天,她的爸妈决定各自外出度假。在卡玛看来,这往往是离婚的前兆,和父母分房睡一样不祥。爸爸在加勒比海包下一条小船。卡玛和妈妈到欧洲游玩一趟。这样的奢华浪费加大了婚姻的裂缝,最后只能以离婚冷淡收场。

  去年6月,卡玛曾经在作家村中独自过圣诞节。那次,丈夫逐一向他的家人解释这绝不是分居试验。因为过去在玛莎葡萄园度假一周的经验,使丈夫和卡玛不再相信花大钱度假的功效,美景未必能增进夫妻之间的关系。卡玛和丈夫对于夫妻长相厮守的家庭传统规范,一向都是抱着怀疑态度。

  就在伦敦友人力邀他们去玩时,卡玛刚好看到报上一则令人心动的旅游优惠价广告:花298美元即可拥有一张往返伦敦的来回机票。卡玛急切地研究特别优惠内容,身为演员的丈夫立刻查看工作表。“糟糕,”他说:“连续四天要拍片,怎么也走不开,”隔着桌子,他看了卡玛一眼:“你何不单独去呢?”

  “你确定你不想一起去?”卡玛问他,希望自己看起来不是一副兴奋过度的样子。可是一想到单独旅行,卡玛异常感动,因为一趟单身之旅,藏有无数的浪漫诱惑。

  “我当然想去,可是我有一大堆工作。你还是早点打电话订机票,免得太迟了。好好去玩,”丈夫十分慷慨地说,“不过睡觉可要自己一个人睡。”

  以前单独旅行的时候,卡玛总是祈祷在博物馆或餐厅遇到还不错的伴侣,一起共度白天或黑夜,可是这回漫步在伦敦气派的大街上时,却只想尽情浏览一切。平常悠闲地和朋友一起用过早餐后,便独自出门游逛,或搭巴士,或乘地铁,兴之所至,还可以徒步走上数小时。有时上书店,挑买一整袋的书;有时去剧院,独自沉醉在艺术之中。

  卡玛张大眼睛东张西望,仿佛当年同母亲一起来玩的那个小女孩一般。在骑士桥的一家专卖店,试穿漂亮新潮的意大利高跟鞋时,卡玛告诉年轻的售货员小姐:“这种鞋在美国可要贵上三倍。”可是卡玛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舍得买。如果丈夫在场,他一定会说:“别犹豫了,买下来吧。”或许卡玛会听他的。不过单独旅行的十几天,卡玛一直穿着卡其布长裤,在凤凰剧院大厅门口吃着不太新鲜的火腿乳酪三明治,以免在《威尼斯商人》开演时出现肚子咕咕乱叫的情形,实在不觉得自己比15岁时来得阔绰体面。

  卡玛原本已习惯和丈夫一起旅行,现在独自出门雀跃不已,像体重减轻或新剪了时髦发型般快乐。卡玛认为并不是她整个人变了,不过是在观念上有所修正。她仍然是她,只是更懂如何自我排遣了。

  大英博物馆手稿的“英国文学”橱柜里,有《达拉威夫人》原稿,装订成册的手稿,摊开展示着伍尔芙娟秀的笔迹。还有厚达数千页的《密德玛区》手稿,可看到艾略特纤细的字体,再过去则有《简爱》。

  看着这些名垂千古的巨作,想到作家如何呕心沥血,字字推敲,卡玛不禁感动落泪。卡玛记得每本书在书架上的模样,也还记得15岁第一次读这些书的情景,但如果此时丈夫在场,一定早已烦躁不安了。他做过一些卡玛从没做过的冒险活动,包括驾驶三船并列的游艇横渡大西洋。但伍尔芙的手稿对他来说,大概只比帐单稍稍动人一些而已。话说回来,如果他就在身旁,卡玛反而会觉得自尊心受损。

  走在埃及古物厅的人潮里,卡玛的心情越来越抑郁。她在想,是因为和一个从来没有读过《密德玛区》的人结婚,她才会变得越来越麻木吗?那个15岁的女孩,不是发誓要嫁一个饱读诗书有学者风范的完美男人吗?难道自己重来伦敦,只是为了发现自己嫁错人?

  下一站去逛哈洛滋百货商场。上楼至女鞋部时,卡玛发现楼梯转角处有电话,心情顿时温柔起来。既然丈夫信任她让她只身旅行,她理当打电话给他,让他惊喜一番。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他的声音十分清晰,而且似乎就在等着卡玛的电话。

  “其实,”他说,“我一直在想,或许我们应该常常这么做。”

  “你是指哪一方面?”卡玛问。

  “度假、各自去玩。我想去圣托?多明哥看朋友。你觉得如何?”

  “等我回家你再走吧。”

  “就这么说定了。”他说,“玩得愉快吗?”

  “当然,今晚我要去看阿兰?贝兹演的《庸人自扰》。第五排的座位,花了14英镑。”

  “做笔记吧。”他说。

  挂断电话后,卡玛确定自己还是爱他的,欣赏他赞成夫妻各自度假的想法,更因为他的鼓励觉得舒服多了。卡玛一步两阶爬上楼。突然,卡玛想起认识的一对夫妇,他们会开车横越美国,在车内大声念《密德玛区》给对方听——可数年后还是离婚了。卡玛想,靠艾略特并无法稳固婚姻关系,而自己也不是来伦敦省思自己是否嫁错人的。

  或许,卡玛来这里是为了发现两种婚姻的差别。一种是寂寞的婚姻,像她父亲的就是,分开度假只是使他们之间更加疏离;另一种则是自己的婚姻,两个人之中只有一个念《密德玛区》,只有一个驾船横渡大西洋,但两人却拥有各自的成就,尊重彼此的兴趣,欣赏对方的优点。卡玛认为自己的婚姻,是一种因互信互谅而满溢幸福的婚姻。

  爱神奏出的无声旋律,远比乐器奏出的悦耳动听。

  叶卡捷琳娜?戈尔杰耶娃和丈夫的婚姻生活一直如诗一般的浪漫、温馨,但突然有一天,悲惨的事情发生了。

  戈尔杰耶娃知道她要开始新的生活了,初次意识到这一点是在丈夫谢尔盖葬礼的两个星期后,她回到莫斯科。在极度的悲痛之中她迷失了自己,为了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她不停地滑冰,那是她当时唯一能做的事情。戈尔杰耶娃从4岁起便开始练习滑冰,也正是由此而缔结了她与谢尔盖的冰上情缘。而此时万念俱灰的戈尔杰耶娃在冰场上面对那么多刻苦训练的年轻冰舞选手,她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梦想与希望。

  特别是当4岁的女儿戴丽亚在戈尔杰耶娃身边时,她更加强烈地感受到新生活的召唤。女儿的脸上总是绽放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与丈夫一样,戴丽亚给戈尔杰耶娃的生活带来了阳光。

  戈尔杰耶娃还记得自己快11岁那年的春天,教练说由谢尔盖?格林科夫做她的冰舞舞伴。他是一个高大、英俊的大男孩,戈尔杰耶娃已经注意他很长时间了,能作他的舞伴戈尔杰耶娃心中格外高兴。但没想到比自己年长4岁的谢尔盖平时除了训练之外,基本上就不怎么理睬戈尔杰耶娃。

  由于刚刚开始接触双人滑,两个人一切都要从头学起,而且比起原来的单人滑困难得多,即使一个简单的交叉动作完成得也十分艰难,他们必须一点点地培养彼此的动作协调性与默契感。

  1987年戈尔杰耶娃16岁时,有一天他们一起训练,谢尔盖的冰刀滑到了一个小坑里,将戈尔杰耶娃重重地摔在冰上。因为脑部轻微震荡,戈尔杰耶娃在医院里住了六天。

  正当戈尔杰耶娃躺在病床上为不能训练而担忧时,谢尔盖满脸歉意地带着一束玫瑰花来看她了。出院前谢尔盖又来看过戈尔杰耶娃好几次。当戈尔杰耶娃再次回到冰场上的时候,注意到谢尔盖不像以前那样了,他会紧紧地搂住她,好像不愿让她从他身边离开似的。虽然戈尔杰耶娃那样专心地滑冰,但是也意识到谢尔盖对她的感情发生了变化。以前他们只是两个单独的冰上舞者,而今他们好似合为了一体。1988年他们赢得了冬奥会的冰上舞蹈金牌,第二年戈尔杰耶娃便与谢尔盖结了婚。婚后他们仍不断地参加滑冰比赛,1992年他们的女儿戴丽亚出生了,1994年的冬奥会上他们再度获得金牌,美国滑冰教练鲍勃?杨提出愿与他们合作,夫妇俩欣然接受他的邀请,从俄罗斯来到美国,定居康涅狄格州。

  1995年11月25日,他们与舞蹈设计师玛莉娜去排练一组新的动作。一开始谢尔盖在戈尔杰耶娃身边滑着,但他却没有按照预定动作伸出手来将戈尔杰耶娃托起,反而轻轻地弯下了腰,戈尔杰耶娃以为谢尔盖的背部受了伤。谢尔盖努力想要停下来,戈尔杰耶娃却看到他向冰场四周的围板滑去,接着他屈膝倒在冰上,戈尔杰耶娃不停地问他是怎么了,他却一直没有回答。

  玛莉娜关掉了音乐,让戈尔杰耶娃去打急救电话,她给谢尔盖做急救护理。戈尔杰耶娃吓得连英语也不会说了,跑到另一块冰场上喊人去打电话。等戈尔杰耶娃再回去时谢尔盖的脸色已经转青了。

  他们乘救护车去医院时,通过监护器戈尔杰耶娃看到谢尔盖的心脏仍在跳动,虽然戈尔杰耶娃很担心,却怎样也想不到他会死,这之前他从没表现过有心脏病的迹象。

  戈尔杰耶娃与玛莉娜在医院的走廊上来回踱着步,最后一位医生走了出来,说他们给谢尔盖做了电击,并给心脏注射了强心针,却依然没能挽救他的生命。但当戈尔杰耶娃将医生的话在脑子里翻译成俄语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医生那番话的意思。

  戈尔杰耶娃走进急救室,谢尔盖躺在床上,脚上仍穿着冰鞋,看上去像睡着了一样。他的手冰凉,但肩膀和胸部却仍是温暖的,戈尔杰耶娃脱掉他的冰鞋,他的脚凉极了,戈尔杰耶娃便抱在怀中使劲儿地揉搓着,却怎么也搓不热。

  戈尔杰耶娃回到了莫斯科。葬礼过后几个星期里戈尔杰耶娃感到渐渐地迷失了自己,好像生活都失去了意义。

  戈尔杰耶娃意识到只有工作才可以医治自己心灵的伤痛,她决定重新开始训练。回到冰场上让她感觉好像又与谢尔盖在一起了,他们一起在冰上共舞的情景又出现在了戈尔杰耶娃眼前,是那样令她陶醉。

  冰上舞蹈界的同行准备在1996年2月为谢尔盖举行一次纪念演出,他们邀请戈尔杰耶娃也参加表演。

  对戈尔杰耶娃来说重新再找一位合作的舞伴是不太可能的,因为谢尔盖是她唯一的舞伴,过去是,将来也不会改变。于是她决定改滑单人舞。

  演出那天临上场前,她回想着以前出场前,她总会和谢尔盖互相亲吻一下,而现在戈尔杰耶娃只能独自站在冰场上,不禁感到惧怕。音乐响起,她滑到冰场中央,心里想着最后一次训练时玛莉娜对她说的话:“信任谢尔盖吧,他会帮助你的。”

  灯光亮了起来,她开始滑动,观众们为她欢呼着。她想停下来感谢人们从世界各地聚到这里来纪念谢尔盖,但她的双腿却在不停地滑动,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否则她就会失去这种神奇的魔力。于是她任凭自己的双腿自由地滑动着,戈尔杰耶娃接受着谢尔盖给予她的力量,他们仍然像以前那样默契。此时戈尔杰耶娃的头脑已成一片空白,所有的往事都在她的心中电影般地回放。

  冰舞结束,人们都站起身来为戈尔杰耶娃鼓掌。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接过麦克风对观众说:“我很高兴这一晚终于来临了,我的悲伤在今晚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我想让你们知道,今晚我并不是独自一人表演,还有谢尔盖与我共舞,所以我才会表现得如此出色。”

  冥冥之中谢尔盖让她重新获得了生活的勇气。

  一个美满的家庭,有如沙漠中的甘泉,涌出宁谧和安慰,使人洗心涤虑,怡情悦性。

  德里克站在卫生间门口,望着妻子菲尔娜迅速而又整齐地收捡着行装。想到她要出差,德里克感到挺有意思。妻子踮着脚吻了吻他的脸颊。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红晕,他知道妻子很兴奋。她要开始新的工作,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德里克感到很紧张、很陌生,甚至感到像是被她遗忘了似的。“高兴点,”妻子对他说,“只有两个星期,我就回来了。”可他觉得将要面临的这两个星期,像一辈子那么漫长。

  “牙刷带了吗?”他问妻子,口气中尽量揉进一丝轻松。

  “带了,亲爱的。”

  “你看上去真漂亮。”他对妻子说。现在的菲尔娜确实很漂亮,灰色套装,灰色皮鞋,头发盘起梳成一个光滑的发髻,显得很端庄。德里克感到妻子像个陌生人。一向是妻子守在家里,为自己整理行装,对诸如住旅馆、买车票等事唠叨个没完。自己出差时,心里总是踏实的:因为有妻子在家里,等着他回来。

  德里克了解自己的妻子——她毫不费劲就能把家收拾得整齐、舒适。回到家总有可口的饭菜等着。可眼前这个菲尔娜,太陌生了。妻子开了门,探出头去,不耐烦地张望,等着出租车。车来了,妻子向他挥手道别。尽管德里克还在作最后交代,什么找旅馆、订房间啦、有空要打电话回来啦等等,妻子却并不在意。对此,德里克几乎有些吃惊。

  “真有意思,我从来没想过我不在家她是什么心情。”德里克自言自语着。他想到的只是自己要去哪儿,要办什么事儿,有时他也渴望呆在家里,可他总能调节自己的心情。那来来去去的差使,对他来说,完全是日常惯例,是工作的一部分,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屋子显得空荡荡的。德里克打开电视机,正在上演高尔夫球赛。德里克随即又把电视关了。走进厨房——妻子不在那儿,这对他几乎是个打击。楼上还可闻到菲尔娜的香水味,好像她还在家里。“见鬼!我两周的假期刚开始,她就出差去了。”该怎么办呢?这一天刚到傍晚,德里克就开始想她了。他坐在椅子上打瞌睡,他多希望妻子能呆在家里啊。

  第二天过得真慢。大半的时间,德里克在房间里到处晃悠。

  “妻子整天在家里,都有些什么事可干呢?”他觉得孤孤单单的。到傍晚还未接到妻子的电话,他有些伤心了。他猜想:也许妻子正和别人谈话,也许已谈妥了生意,正喝上一两杯呢。“要有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多了。”德里克带上家里的那只猫,来到附近的酒吧。

  一到那儿,他就明显地感到大家都在盯着他。他觉得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一部分,好像自己忘了穿裤子似的令人难堪。“菲尔娜呢?”人们不停地询问。

  这使德里克很恼火。他没好气地说:“我的天,她又不粘在我身上,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回到家中,他吃了个三明治,就闷头睡了。他两次转身想和妻子讲话,可她不在身边。德里克几乎要疯了。最后,他好不容易才睡着。过了半周,他惊奇地发现了独处的妙处。妻子打电话回来,交代他干这干那,一长串的话。如果不去理会那些话呢?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德里克开始吹起口哨,可以随心所欲了,不用管那些日常惯例,不用准时吃饭,不必每日8点55分赶去上班了!

  光洁的餐桌面已经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灰。随它去吧,看它会变多厚,这多有趣。平日里,家里总是窗明几净,还真没见过哪里有灰尘,这些当然是妻子的功劳。德里克停住了口哨:也许我不在家,妻子也不常擦桌子。也许她还喜欢我不在家,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想我。于是,他搁下了对妻子的思念。接下去的整整一周里,德里克可是自由自在,不受人管了!

  他在花园里浇了水,把屋旁裂了的排水管修好了。这些事他早就打算做了,可就是没有精力去干。

  日子一天天过得很快。星期天菲尔娜又打电话回来。她显得很疲惫,说她总算马上就能回家了。

  一想到妻子即将回来,德里克全身涌起一股热流。他刷了卫生间,又清理了厨房地板。他不时地想象着妻子回到这熟悉的环境,看到这一切都光彩照人地欢迎她归来,脸上该出现多少愉快、欣慰的表情。

  星期天,他整个人都处在焦虑的骚动中。房间整洁、漂亮、温暖。桌子都摆好了,可菲尔娜还没回来。德里克一遍一遍不停地看时钟,她会在哪儿呢?是不是该给旅馆或车站打个电话问问。也许她误火车了?不会吧,如果真误了车,她肯定会来电话的。

  那她会在哪儿呢?德里克急躁起来,不时地冲到窗口,撩起窗帘,注意窗外的动静。如果她不准时回来,这饭菜就算白做了。德里克又走进厨房,检查了一遍:“真该去车站接她的,可菲尔娜坚持不必如此麻烦。”德里克沮丧极了。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世界上,除了妻子,谁都不想看。“情人眼里出西施”,真对极了。他认真地对猫儿说:“我最渴望见的是我的妻子,而不是什么漂亮明星,也不是什么世界名胜。”可那猫只是伸了伸懒腰,朝门口看去——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女人的声音。

  德里克猛地跳了起来。他抑制着激动的心情,却没有冲过去开门。走廊响起了菲尔娜的脚步声。当门锁响起一阵钥匙转动的嗒啦声时,德里克急不可耐地冲向门去。

  “你好!”妻子欢欣地笑着。

  “你好!旅途顺利吗?”

  “挺好,你在家好吗?”妻子环顾四周,一切如旧,很是满意。

  “真的,”德里克尽量显得轻松随便地说,“我感到很孤独。”妻子静静地等着他往下说。突然,德里克笑了。“过来!”他命令着,并把妻子抱进怀里。“噢,你回来了,我多高兴!”他紧贴着妻子的脖子喃喃道:“我真想你!”

  此刻,德里克理解了,自己每次出差妻子是怎么耐心地等待着他的回归,因为他感受到妻子回家时他内心的激动和欣喜。这样说来,短暂的离别几乎是值得的了。看着妻子满意地环顾他们整洁、舒适的家,他高兴极了。一切都那么熟悉、可爱。菲尔娜闻着饭菜诱人的香味。

  “瞧!”当他们重逢的激动平息下来,德里克说,“我现在知道我不在家里,你心里是什么滋味了。”菲尔娜抬起头,笑着说:“我也感受到你离家在外的心情了。”

  恋爱不会因结婚而终止,爱的事业是永无止境的。

  给爱情生活赋予青春的活力,在宁静的家庭生活中也可以奏出浪漫的乐章。

  第一个孩子出生6周后,医生高兴地通知乔蒂说,她和丈夫可以恢复跟原来一样的夫妻生活了。乔蒂听后却甚为恼火,过和原来一样的夫妻生活,这不是开玩笑吗?!

  虽然乔蒂和丈夫十分疼爱他们的女儿,但女儿的到来却把他们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他们不得不改变过去习以为常的一切——甚至他们之间的感情。

  孩子的确也带给他们无限的乐趣,也需要他们的抚爱和关怀。但是,他们不由自主地充当了孩子的“勤务兵”,整天围着孩子团团转。在处理各种事物以前,首先想到的就是孩子,而不是夫妻关系,这就会有损夫妻感情,不利于家庭的发展,对孩子也没有益处。

  合理地平衡夫妻间的要求和孩子的要求,乔蒂时常暗自提醒自己这一点:自己不仅仅是孩子们的母亲,同时和丈夫还是一对恩爱的情侣。这样,蕴藏在夫妻心中的爱也就会重新燃起,这对家庭的和谐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如果把人们的愿望排个名次,浪漫虽不像衣食住行那样居于首位,”作家劳伦斯?夏姆说,“但也是名列前茅的。”

  生活中,人们却很容易忽视这一点。许多人认为,作为家长在言谈举止和生活方式上应该有涵养。无牵无挂地去享受、消遣,已是那些无忧无虑的少男少女们的事儿了。但是,谁又不希望,在生活中偶尔也能体验到令人心花怒放的美妙一瞬呢?要做到这一点,那就是给对方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乔蒂的丈夫经常出公差。离别时,他们总是依依不舍。一次,为了让丈夫觉得他们虽远隔千山万水,但仍心连心,乔蒂绞尽脑汁。突然,灵机一动,乔蒂给丈夫留宿的旅馆挂了个电话。当丈夫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桌上的一瓶葡萄酒,一篮新鲜的水果和乔蒂写的一封短小的“情书”。丈夫被这出乎意料的惊喜深深打动了。

  第二天,乔蒂收到了去纽约共度周末的邀请函和一张机票。美妙的计划让乔蒂激动得心怦怦直跳。然而,理智又把乔蒂拉回到现实生活中。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哪那么容易找到一位保姆呢?和丈夫在纽约共度周末的喜悦,还有和丈夫相见那一刹那的幸福,使乔蒂顾不得一切。乔蒂很欣慰地想,这次行动就算是一笔爱情投资吧,归根结底为的也是这个家。她和丈夫仿佛又回到了恋爱时代,这次来之不易的约会令他们兴奋不已。

  乔蒂的一位朋友,在35岁那年和丈夫破天荒地“逃”出家门,玩了两天。如今,朋友回忆说:“那段时光太美妙了,真希望再来一次。但您知道吗?事后是很内疚的。”

  “为什么呢?”乔蒂疑惑地问。

  “我们只顾自己玩,没有带上孩子,为此内疚了好久。”

  如今的许多家长,被为人父母的责任感所拖累,为那“一夜闲情”不停地在内心责怪自己。许多父母除了参加别人的婚礼、葬礼或专为家长办的晚会,很少双双外出。

  为了使昔日的浪漫和亲昵不至于荡然无存,夫妻俩应该偶尔一起去度度假,而且,这种喜悦也不应被罪过感蒙上阴影。

  作为母亲,乔蒂很清楚,外出时不带上孩子是很难办到的,特别是当丈夫坐在小汽车里焦急地等着,而孩子还哭叫个不停,死拽着她的衣角不放时,乔蒂会感到很疲倦。但人们也应该明白,作为父母,或是情侣,两个人的独处也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度过蜜月,孩子出生后,开始了令人乏味的家庭生活,自己的愿望一时得不到对方的重视,便会盲目地断定,往日灼热的爱情被埋在婚姻这个坟墓里了。的确,现实生活一点也不浪漫。孩子又哭又叫;该付的帐单排成队;该洗的衣服堆成山。人们总不可能像王子和公主那样生活在童话里吧。不过,在宁静的家庭生活中也是可以奏出浪漫的乐章的。

  人都是会犯错误的。不能因此就指责对方。只要有勇气认错,主动地排除交流的障碍,经常交换心愿,幸福的家庭生活就不会只是天方夜谭。

  乔蒂的另一位女友认为她和她丈夫浪漫的爱情奄奄一息。乔蒂问她,按她的想象,一个浪漫之夜又将是怎么样的呢?

  “把孩子送到我母亲那儿去,自己在家精心地打扮一番。丈夫下班回来时,我在门口殷切地等候他,然后,舒舒畅畅地坐在壁炉前聊天,吃上一餐丰盛的晚饭,在不知不觉中漫步到卧室,我们相互按摩,甜甜美美地睡上一觉。”

  “听起来不赖嘛!”乔蒂问:“你计划在什么时候呢?”

  乔蒂的问话让她大吃一惊:“你开玩笑吧!我丈夫一定会认为我疯了,我们早已是当父母的人了。”

  几天之后,乔蒂的这位朋友终于鼓足勇气,将她的美梦说给了她的丈夫听,她没有想到他欣然同意了。

  许多人认为,结婚久了,恋爱时相互追求的*已经过去,因此,也没有必要使对方认为自己依旧迷人了。

  乔蒂的邻居,一位五个孩子的妈妈说:“我从不想当然地认为丈夫对我的爱是一成不变的,我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让他感到我永远充满魅力。”

  打扮得漂漂亮亮,首先吸引对方的视线,表达了你希望从身心两方面接受他的情感。这样也有利于永远保持相互间的吸引力。只要让对方感受到你是多么爱他(她),一个爱的手势,或严肃、或滑稽、或性感,都能增强双方之间的感情。谁都希望被崇拜,被认为是如何的了不起。一位丈夫每天都打好几个电话给他妻子,只是为了告诉她,他爱她。后来他们发现,这个习惯很好,让他们更相爱,也更愿意和对方在一起。

  一位两个孩子的父亲,一天晚上偷偷溜到屋外,按了自家的门铃。妻子以为来了生客,开门时,他恭恭敬敬地向妻子呈上一枝玫瑰,恳切地约她。“我仿佛又回到了美妙的少女时代。”妻子后来这样说。

  如果去约会,整个话题还是依旧离不开孩子和工作,便失去约会的意义。固然,它们亦很重要,但是,在精心设计的一夜里,最好避开谈论这些问题,听听音乐或回忆一下美好的时光,甚至悄悄地谈谈夫妻生活。去创造一个美好的夜晚,这样你们又成为一对情侣,而不仅仅是苏姗的妈妈和马丁的爸爸。

  诺玛?谢尔丽的裙子

  不论是多情诗句,漂亮的文章,还是闲暇的欢乐,什么都不能代替无比亲密的情谊。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琳达与丈夫住在宾西法尼亚州靠近费城的一个叫阿德摩的地方。他们住的公寓的月租金是50美元。这在当时几乎是她丈夫月薪的一半。虽然他们穷得连一台收音机也买不起,但仍然呕心沥血地抚养着两个孩子。

  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他们是那样的快乐。每遇到阳光灿烂的下午,琳达总喜欢把孩子放在帆布小车里,带着他们去逛逛那些廉价商店,也只不过去逛逛而已。记得琳达那时是多么想得到那个15美分的最小号的煮蛋器啊!琳达总是走近柜台将它拿起,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然后又放回柜台上。因为琳达连15美分也拿不出来。尽管这样也并没有给琳达带来什么不快。在那些日子里,琳达已经习惯了艰苦的生活。当时3美分就能买上一大袋苹果。每当他们想款待一下自己,就摆上几盘新鲜的苹果,一家人一边吃,一边说话,或做游戏什么的,琳达和丈夫觉得这样就很享受了。

  但有一件东西确实使琳达的丈夫感到生活的拮据,那就是琳达在怀孕期间穿着的那条裙子。那还是一位长得比琳达高大的姐姐穿旧的。深黄色的颜色显得死气沉沉,而且大得足可以让琳达尽情地“发福”了。

  琳达记得与丈夫初次见面时,丈夫说她长得很像诺玛?谢尔丽——当时很走红的电影名星!是啊,那时琳达长长的秀发十分时髦地斜披在一侧。而现在,琳达觉得自己当年的风韵已经荡然无存了。

  一天晚上,丈夫对琳达说,他在一家商店的橱窗里看见一条裙子。

  “我多么希望能够为你买下那条裙子啊!”他说,“它看起来就像是专为你制作的,专为诺玛?谢尔丽制作的一样。”

  “别傻了,”琳达说,“我要那条裙子干什么?又不到什么地方去。”

  然而,打那天之后,每当琳达带着孩子散步时,总禁不住要偷看一眼那条裙子。全丝薄纱的料子上印着的彩色钻石的图案,是那样鲜艳、高雅,简直就与在彩色电影里见到过的钻石一模一样。长长的衣裙套在服装模特儿的身上,一直拖到膝下,婆娑的裙摆下露出洁白、光滑的双脚,腰间还系了一条黑色的天鹅绒带子,胸前配着一朵与裙子质地相同的小花。纯粹的法国流行式样!琳达认为这条裙子不仅穿着合适,简直就是任何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完美时装。不但美观大方,而且永不过时。可它的标价却是20美元!

  琳达劝丈夫不要枉费心机了。那样的奢侈品,他们哪能买得起!即使丈夫真的能拿出20美元,琳达宁愿去为全家每人买一双鞋,这才是他们更需要的。

  一天,琳达在找东西时,竟意外地发现了20美元。那是在去年圣诞节时,丈夫所在的公司出人意料地发给他的额外津贴——一周的薪水,也就是说比平时多发了整整27美元。也许是太不习惯于这种走红运的事吧,他们用7元钱买了些虾、洋蓟、鳗鱼和酒,总算也铺张了一回。琳达把剩下的20元钱塞进了抽屉中的粉笔盒里,后来竟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怪,这么一大笔钱,怎么会给忘了?也许长期以来,他们一直紧巴巴地数着钱过日子,突然有了外款,却没有马上用来变换成鞋子和其他享用的东西,而仅仅只把它当成一张普通的花纸放置了这么久。

  丈夫回家后,他俩反复传看着那张用手搓起来哗哗作响的票子,一个劲地笑啊笑啊,最后才放回原处。

  第二天晚上,丈夫回家时腋下夹了个大盒子。他们心照不宣地看了看对方,丈夫将盒子放到卧室里了。待他们默默无语地吃过晚饭,把孩子们安置到床上后,丈夫才以抑制不住的激动心情说:“亲爱的,快穿上试试吧。”

  琳达走进卧室,十分麻利地套上裙子,对着镜子看了看。嗯,正合身,真的,太合身了!整个人都变了,她变成了诺玛?谢尔丽。

  从此,这条裙子就成了他们家欢乐的象征,再不会有任何其他东西能使他们的生活更加绚丽多彩的了。每到周六晚上,琳达都穿上那件裙子,与丈夫再次“幽会”。他们一连数小时伴着自己心中无声的音乐,翩翩起舞,或是甜蜜话语倾诉不尽,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的美好时光。

  希望之光再次在他们心中燃起,生活中,富有想象力的新计划鼓足了他们勇气。当然,他们谁也毋需追问那藏在粉笔盒里20元钱的去向,就当那是一个幻觉吧。不是吗?他们所得到的难道是用金钱能买得到的吗?

  至今,那件裙子仍放在杉木柜子的底层抽屉里。它躺在那里,已经很久无人问津了。虽然胸前的那朵花的边缘已有些卷曲,但那裙子的颜色仍然鲜艳依旧。只需稍稍想一想,琳达就能再次感觉到它昔日带给她的温暖和欢乐。琳达时常夜不能寐,丈夫总是转过身来问道:“你怎么不睡,在想什么?”

  “那条裙子。”琳达总这样答道。

  这时,琳达似乎又听到衣裙婆娑作响的声音,脑子里又现出他们那无音乐伴奏的舞姿。于是,在朦胧中,琳达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啊,今晚她又成了诺玛?谢尔丽了!

  初萌的爱情看到的仅是生命,持续的爱情看到的是永恒。

  朱蒂是一名护士。每天下午,朱蒂在值班的时候,总要沿护理之家的走廊走一走,和每个房间的病人们聊上几句,观察一下他们的病况。每次朱蒂都会看到凯特和查尔斯夫妇坐在那里,他们的腿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相册,看着上面的照片追忆往事。凯特总是很自豪地给我看他们的那些旧照,照片上,查尔斯高高的个子,金发碧眼,英俊潇洒,而凯特则是一头黑黑的秀发,她笑容可掬,楚楚动人,两个年轻的恋人一同走过了漫长的岁月。现在他们看上去依然是那么相亲相爱。他们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之中。

  凯特和查尔斯形影不离,饭厅里,他们双进双出;休息室里,他们出双入对;就连在大厅或草坪上散步,他们也是手拉着手的。全体工作人员在饭厅里吃晚饭时,就会看到凯特和查尔斯这对老夫妻慢慢地从餐厅门前走过。每当这时,他们的话题总会转到这对老夫妻身上。题目是关于这对老人的爱情和忠诚,以及如果他们两人中有一个先辞世,那另一个……

  就寝前,朱蒂总是要给病人送去晚上服用的药。每次,凯特都是穿着睡衣和拖鞋坐在椅子里等朱蒂。每次都是她和查尔斯看着凯特把药吃下。然后,查尔斯便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椅子上扶到床上,再给她那虚弱的身子盖好被子。

  看着他们的举动,朱蒂曾一千次地想过:“上帝啊,护理之家为什么不给已婚夫妇设置双人床呢”他们一生都是同床共枕的,可在这里却要把他们分开,一夜之间他们就被剥夺了一生的舒适。

  查尔斯起身关掉了凯特的床头灯,接着他温存地弯下身去,两人轻轻地吻着,而后查尔斯轻轻地拍拍凯特的脸蛋,两人便会心地笑着。

  接着,查尔斯把凯特床边的栏杆升起。随后他便转过身去吃他自己的药。当朱蒂走到走廊时,总是听到查尔斯说:“晚安,凯特!”凯特也用同样的问候说:“晚安,查尔斯!”

  朱蒂休了两天假,等到又回来上班时,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

  “查尔斯昨天早上去世了。”

  “心脏病。来得太快了。”

  朱蒂来到凯特房间,只见她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里,手搭在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朱蒂一把抓起她的手说:“凯特,我是朱蒂。”

  凯特眼神发直,没有任何反应。朱蒂用手托着她的下颌,轻轻地转动着她的头,才使她不得不看着朱蒂。

  “凯特,我刚听说查尔斯的事。我感到很难过。”

  一听“查尔斯”三个字,立刻她的眼中闪烁出了光芒。她迷惘地瞧着我,好像朱蒂是突然出现似的。

  凯特认清并明白起一切后,她的脸红红的,泪水夺眶而出。

  “查尔斯去了。”她喃喃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凯特。”朱蒂说。人们对凯特特殊照顾了一段时间,让她在房间里吃饭,大家轮流用各种特殊的方式照料她。后来,逐渐地又恢复了正常。每当朱蒂经过她房间时,经常会看到凯特坐在椅子里,腿上放着那个大相册,神情悲伤地瞅着相册中的查尔斯。

  就寝是凯特一天中最难熬的一段时光。尽管朱蒂已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搬到了查尔斯的床上,尽管朱蒂常常和她在一起聊天、说笑,夜里也给她掖被子,可依然驱赶不走凯特的悲伤、寂寞与孤独。有一次,朱蒂看着她睡了一小时后才走,可当朱蒂又经过她的房间时,却发现她依然大睁着双眼,凝视着天花板。

  几个星期过去了,情况仍没有好转。她像是很烦躁,又很害怕。为什么会这样呢?朱蒂想知道为什么凯特夜里的情绪要比白天坏呢?

  后来,有天晚上,朱蒂又来到了凯特的房间。只见凯特像往常一样,木呆呆地大睁着双眼。朱蒂一时冲动地抱着凯特说:“凯特,你是在怀念你那晚安前的吻吧?”说着,朱蒂俯下身去,在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吻了一下。

  朱蒂的这一吻像是打开了塞阻她感情洪流的闸门,滚滚泪水夺眶而出。她紧紧地抓住了朱蒂的手,呜咽着说:“查尔斯总是这样吻我的。”

  “我知道。”朱蒂低声说。

  “我真想他啊!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在祝福晚安前这样吻我的。”她停了停,擦了擦眼泪又说,“没有他的吻,我就睡不着啊。”

  她抬眼看了看朱蒂,眼中泪水盈盈。“噢,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吻。”

  说着,凯特嘴角边浮现出一丝笑意。“知道吗,”她充满信任地对朱蒂说,“查尔斯常给我唱一支歌。”

  “是吗?” “是的,”她点了点那白发苍苍的头说:“夜里我躺在这里,就会想起那支歌。”

  凯特笑笑,握住朱蒂的手,然后,又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音色却优美,唱得悦耳动听:

  我们分离时就该这样。

  当我年迈得失去了梦想,

  就让这吻永驻在我心上。

  我承认天底下再没有比爱情的责罚更痛苦的,也没有比服侍它更快乐的事了。

  除了花,妻子能看到很多很多……

  安德烈朦朦胧胧感到,节日前该给妻子送个礼物。为了礼品,他曾经不止一次地陷入窘境。比方说,安德烈给她买了装化妆品的女用小包,可克拉娃只挎着它去商店。去剧院的时候却从来不带。而且安德烈也没闻到过香水味。

  “这是怎么回事?”安德烈莫名其妙,“商店里没有漂亮的香水瓶吗?”

  “都好,都很好,”克拉娃安慰他,“我珍惜你的礼物。它对我来说很珍贵,我得爱惜。”

  今年节日前几天,有一次克拉娃下班回来说:“早晨,看见有卖金合欢花的,我急着去上班,就没能买,这是我最喜欢的花,既然它开了,那就是说春天该来了,那每一朵小花都像站在树枝上的小鸟。”

  “你最喜欢的花!”安德烈一边看报纸,一边机械地重复了一句。

  “每个春天我都告诉过你,”克拉娃委屈地说。她故意在厨房里把锅碗瓢盆敲得叮当乱响。

  3月7日下午,当他们设计院的小伙子们一起拥向商店买礼物时,安德烈猛然想起了前几天克拉娃对他说的话。

  在离设计院不远的花店里,几乎没有顾客。一个女售货员端坐在屋角上,正专心致志地注视自己的指甲,大概她在想:要不要在节日前把它们修饰一番,涂点指甲油。

  “真好!”安德烈想道,“这下不用挤了。”但他又发现货架上有点儿空,那儿只有一些被泥土弄脏了的插花的瓦罐,瓦罐里伸出一些奇怪的植物。它们的茎像洋姜弯曲的根,而花又是那样的萎缩,那样的丑陋,甚至都不能把它们称之为花。

  安德烈默默地沉思了几分钟,那个女售货员便开始集中精力向他进攻了:“请您买这盆花吧,虽然它们只能用手才能掰开,可里面是淡紫色的,这是非常别致的花,能开很久!而您的金合欢第二天就要枯萎。要知道男人们对花都是外行!”

  女售货员自己对这一点确信无疑,还给安德烈举了个理由充足的例子。安德烈弯下身嗅了嗅花。

  “多么好的香味!”女售货员说。安德烈也觉得这花的确很香。他累了,想快点回家吃晚饭。

  “好吧,”他说,“明天上午来买,我把地址记下。”

  他从衣服里掏出一支削得很尖的铅笔,这支漂亮的笔曾经引起过其他工程师的嫉妒。他想起了,这是克拉娃的礼物。

  安德烈又记起了另外一件事。不久前他很想读读他的工程师朋友争论很多的那部小说,但在设计院图书馆里很多人排队读它。还是克拉娃打电话给她所有的朋友,请他们帮忙,并从一个女友那儿找来了那部招人议论的幻想中篇集。这类事已不止一次了。

  交通部门正经历着暴风雨般的高峰时刻,想到明天就是“三?八妇女节”了,所以安德烈让所有排队的妇女先上,可结果他只好用一只脚站在电车的踏板上。后来安德烈又转乘有轨电车。他在车站前的广场下了车,发现广场上什么花都没有卖的。他又挤上有轨电车。

  话剧院旁有个花店。透过窗户,安德烈没有看到花,只看到售货老头的脸。那张脸甚至在严寒中都不失去他的亲切和天真,善良和滑稽。老头上唇的胡子蒙了层白霜,下巴上的胡子就像是一把用雪塑成的可笑的小扫帚。

  “您这儿有金合欢花吗?”安德烈用不怀期望的口气问。老头两手一摊,笑了,好像他否定的回答也该使安德烈高兴似的。

  安德烈用肘部撑着门框,想道:“既然我如此寻求它,那克拉娃肯定会得到这花的,要是能从地底下找到……”就这样,安德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滔滔地给老头讲了自己找花的经过。

  “当然,我妻子没有金合欢花也行……可是,她毕竟还是想要。”

  “我明白您的意思。”老头说着,然后用毫不掩饰的惊奇的目光看着安德烈。“现在的青年人不常为花费心的。好像这是琐碎的事情……是小事情,可除了花,您的妻子能看到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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