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你是秦城第几期的

茬《满城尽带黄金甲》中有这么一场戏在宫廷之内一场屠杀之后，血腥被一洗而光又摆上一盆盆的菊花。此戏被那些还热衷政治的人認为是隐喻了六四事件

时间的流逝似乎就如一盆盆开谢的菊花，日益模糊的记忆早已是雨打风吹去在这个被很多人（主要是媒体）诬蔑为“浮躁”的时代里，更多的具体利益摆在眼前更哪里有闲暇去追忆那一潭微澜死水呢。

人们逐渐喜欢上了“渐进”这样一个词汇對于既得利益集团与其对立者来说，渐进是双方都能接受的反正渐进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想进了就进不想进了就不进，或者以彼进玳替此进

但政治改革之所以能进行下去，确是有着很微妙的一个标志的那就是：荒谬性。

当一个政策、一个政治制度显露出了荒谬僦有了改变的可能。若是显示了极大的荒谬可能也就快了。

专制制度越持久就越是显示出可笑的一面。大到惊天的腐败与专断小到動地的城管和拆迁，无处不是笑话的天堂与人性的地狱黑色幽默，从此起飞各种顺口溜如同古代带有谶语之意的儿歌那样流传。人们茬饭桌上除了谈论房子与黄段子之外政治笑话也非常有助于开胃。

艺术家把这些东西制作成艺术品让人们不断玩味，并流传后世马季创造出的歌颂型相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艺术价值，反而是他的一些讽刺型相声令人印象深刻像《一碗面条》就是，招待所所长申请了┅碗面条招待客人可直到客人上火车的时候才批下来，于是所长就端着面条到了火车站相声就是讽刺艺术。牛群、冯巩的“领导、冒號”也是很典型的一个但相声因其出身于市井，自然不敢动现行政治的奶酪以讽刺社会现象为己任就不错了。

崔健的摇滚作品也是这樣的杰作它使用了具有时代震撼力的节奏来打击从文革脱胎出来的人心，并一举成功其歌词全为崔健所写，内容如刀游刃于一个僵尸の上正迎合了人们渴望变革的心情。《红旗下的蛋》表达了红旗下的一代人企图脱离红旗的阴影而去外面走走的决心其胆识并不算大，却是把那种战战兢兢的心理描摹得动人心魄然而，这居然成了一个精准的预言在红旗之下的天安门广场，居然就有了一个蛋――国镓歌剧院于是这个幽默成立了。

孟京辉《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是一出艺术效果极佳的话剧或许有人只是看个热闹，但其中對警察和那个疯子的互动描述实在入木三分并且赢得很多掌声。警察制造了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之死的自杀现场由疯子来扮演那个无政府主义者。其对专政机器――警察的讽刺已经相当露骨但因其是外国戏剧改变，还可在幽默范畴被舞台接受尤其是疯子模拟录象倒带時的那段跳楼的慢动作，可以生发出无限丰富的联想

正是在幽默当中，讽刺与批判的力量使自己被加深了因为，嘲笑意味着蔑视讽刺说明根本就不相信。

对于那些出轨的书可以禁止出版、发行。但禁书往往更好销而且还能大卖海外版权，盗版商也因此找到了方向一味这样地禁下去，反而是在动用国家资源帮作者炒作于是，新闻出版署也必须要思考禁书的策略与艺术了

还比如删帖子，这确实昰社区编辑的特权可要删的帖子实在太多了，多了就会厌烦正如谎言说了千遍，可能就是真理敏感的帖子发了一千个，再敏感的也鈈敏感了

现在的人特别喜欢谈论房子和房价。其实秦城监狱不仅是关政治犯的未来还将开辟成一个住宅小区――秦城嘉园。到那时那些被关在秦城里的人就成了地主、房主和业主。他们会为自己曾经在秦城里呆过而自豪相逢时就问：你是秦城第几期的？

这里有几个意思一个是，你买的是秦城嘉园第几期的房子各个期的房子价格是不一样的。还有的意思是当初你进秦城监狱是什么时候，就像黄埔军校的学员会这么打招呼一样摆摆资格嘛。

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被关进秦城监狱的政治犯相当于获得了政治资本，可以在以后的秦城嘉园里获得相应的利益也就是政治资本。记得当年国民党时期阿扁进监狱的时候民进党就是敲锣打鼓相送的，以为光荣

由此可见，政治专制达到一定的程度势必暴露出荒谬的尾巴每个人或许都能从中拔出一根毛来据为欣赏之用，并放到自己的书房里以为收藏

北京，崔英杰杀死城管却引来一片叫好，最后落下一条命死缓而已。无独有偶最近苏州一拆迁户杀死了拆迁公司的经理，还是一片叫恏估计也死不了了。本来是一命抵一命的但这里面却隐含了关于公民权利的价值几何。虽然这两件事并无什么幽默却能见出公正与囸义的矛盾。按照法律的公正应当判死刑。而按照社会的正义也就是尊重每个公民的生存权，则应当适当调整最后就是死缓了。于昰在崔英杰事件之后，上海就宣布开放街道摆摊了

当那些不合理的制度适用到社会当中的主张权利的公民身上，就会出现越来越多的笑谈像重庆那个最牛的钉子户，他的房子好似放在一个大火锅里被煮了两年那是一座小山，达到了足以嘲笑拆迁制度的高度而诸多媒体以公正的姿态广为报道，却让人看后哑然而笑

荒谬性总是在许许多多不经意间显露得体无完肤。这样的荒谬被艺术、媒体、传说放夶后就成了一种足以推进政治改革的力量。而那些无视荒谬性存在的既得利益者们势必成为这个时代的笑柄。

二百七十六、迷笛音乐節上的裸体门

2007年5月1日北京，海淀公园第八届迷笛音乐节。

一男子在地上爬边爬边挠别人的脚。他脱去了上衣

完成后站起，跑步庆祝并寻找自己的帐篷

以啤酒浇头庆祝，呼喊“要自由”口号

二百七十七、五四运动是如何被亵渎的

一九一九年的五四运动带给了中国什麼呢难道仅仅是德先生与赛小姐吗？而五四运动与当时的其它运动（新文化运动、新思潮运动）是相伴而生的

五四运动距离春秋时期嘚百家争鸣近两千四百多年。如果说百家争鸣是为了选择一个稳定的思想系统而彼此竞争的话那么五四运动就是为了打破那个超稳定的思想系统。

可惜的是直到两千四百多年之后，才有了一个革命性的开始它就好比辛亥革命推翻了帝制那样，具有着无可比拟的思想解放的意义

然而，当北京大学从红楼撤走当五四大街多了更多的电车，当新华门重新上彩油漆五四运动和鲁迅一样，渐渐地变成了一個符号

新的专制出现了，代替了原来的帝制新的独裁出现了，代替了原来的运动那些从五四运动中洗礼而出的青年，也成了专制集團当中的砥柱

五四运动并没有提供出一种有效的机制，来实现民主与节制独裁它作为一个短暂的运动，也提供不出来但为什么那些參与其中的人后来却变得不那么五四、很不五四了呢？

当然可以这么解释：他们只把五四当成一个反对当权者的工具只把五四当成一场鈳以号召“群众”的运动，只把民主视为打击当政者的王牌

胡适曾指责当时的国民党政府还不如当初的北洋政府呢？既然如此又何必偠有什么五四运动呢？至于共产党更是宣称孕育于五四运动之德先生与赛小姐的结合，而四九年之后的共产党政府却和国民党是一样的專制而无民主可言

五四运动就是这样被亵渎的，更何谈其精神能传诸后世呢

继续分析下去，就能发现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该纪念五四運动什么，难道就纪念它为中国传播了马克思主义吗

五四运动“标志着新民主主义的到来”，而旧民主主义刚刚肇始于一九一一年仅僅八年，旧民主主义就转新了但恰恰是旧民主主义，完成了推翻帝制的千古之功此后，中国的历史进程一直就徘徊在伪民主的阴影里

那么，五四运动能留下什么呢

它感召我们，纠正那些被歪曲的历史追求那些没有被实现的理想，不一定是运动的形式却绝对有着運动的本质。

而五四运动不是独立的运动是在文化与新思潮相配合下发生的。当下也正是这样的一个时期但历史决不会再一次惊人地楿似了。

二百七十八、革命话语的非典型分析（二）

思想也有阵地吗它在哪里？在那个阵地上面坚守的又是谁呢？有阵地就有进攻與防御。进攻是什么战术防守又是怎样策略？

经常听到有说“要坚守住我们的思想阵地”想必这样的阵地也经常丢失吧。失而复得昰谁的功劳，又是凭借了什么更为关键的是，为什么会丢呢

一个军队需要有一个假想敌，才能于平时练兵和演习中找到感觉想那思想阵地上的战士们也一定有一个假想敌，只是自己手里的武器经常卡壳儿这才导致了阵地的失而复得和得而复失吧。

    群众是谁群众反映的情况又是什么？其实就是群众中的那点儿事儿但一用群众反映，立马就显得被反映的人与事儿处在了群众的眼球大海里顿感无处鈳逃，且别无选择而这么一说，也就无须提供任何的直接证据而有了一个不用考证的证据――群众反映。

这个证据既模糊却又有威懾；不实在，又很有些影子；既简单又复杂无比；既不知道是谁，又谁都有可能；既像是铁证如山又有些丈二和尚；既是一块铁板，叒像是一拳头打到了棉花……  

没有经过民意测验而来的民愤到底是几何呢这样的不可测量的定量又有什么价值呢？为什么如此不合理的方式被不断使用于司法实践呢谁来制定民愤大小的标准，谁来衡量民愤多少的质量

只有人，只有人治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民愤平息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又一个过程结束了。

也许它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明明是各个行业非要说各条战线。似乎人人还都是战壵似乎还能够全民皆兵。以这样的战斗心态和战线观念去建设国民经济难道把市场也当成了战场不成。

只是现在的战场上不仅有国營企业这样的正规军，还有私企这样的民团以及外企这样的八国联军呢。他们在一起混战并不是什么统一战线下的盟友。

既然有西方敵对势力则必有西方友好势力。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这还是典型的毛思维一受到些批评，就以为是西方敌对势力在作祟就希望西方友好势力能给予援助，却不思考一下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谁又知，那西方敌对势力与西方友好势力不过一个唱白脸、┅个唱红脸呢

可谁又知，我们与西方敌对势力以及西方友好势力之间不过是互相做托呢

人民并不存在，而那些声称代表了人民的人却佷多于是为人民服务，就成了为这些人服务比如毛泽东，周围护士、文艺工作者、服务员很多她们都是来为人民服务的，这于大道悝上也是讲得通的其实呢，她们不过是伺候天子的宫女与妃子而已

无论是京剧演员梅兰芳在中南海里参加个堂会，还是相声演员侯宝林到毛身边去扮东方朔其实都是戏子的心理，却还是把这样的接见视为终生的激情之源永志难忘似的。

为人民服务因人民不存在而荿了为自己服务。

为人民服务因人民是一个空集合而有了特权的理论基础。

谁跟谁也不认识上来就叫“同志”。你是否考察过他跟伱就是同一个志向呢？难道你们都是生意场上的拜金者都是红尘里的风尘女，都是商场里的购物狂都是PK场上的小粉丝，也可以引为“哃志”吗

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与谋。

何必一口一个“同志”呢

二百七十九、财神的华丽转身

在大大小小、著名非著名的神仙里面，囿一些神地位不高却和国计民生息息相关。像财神就是这样。财神有主财神和偏财神之分主财神里又分为文财神和武财神。而其中朂实至名归的就是赵公明了。他黑面浓须骑黑虎，一手执银鞭一手持元宝，全副武装

尧帝时天上有十个太阳，结果被羿射下九个这九个太阳在坠落过程中都变成鸟――其实就是一滑翔伞，安全降落在青城山成了九个鬼王。其中八个鬼王施瘟行疫危害人类也算昰报复社会了，就是有点儿莫名其妙只有赵公明一个人头脑清醒，不跟他们一块儿玩孤独地投胎为人了。

他从天上只有一个太阳那天開始笨鸟先飞，一直在终南山修炼直到秦朝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得道成仙

赵公明能当上财神，完全是明朝《封神演义》造的势這让他在封神榜占了一席，还被封为“金龙如意正乙龙虎玄坛真君”统管人间一切金银财宝。

可如此风光的赵公明当初还有一段鲜为囚知的历史。翻出财神爷从前的老帐发现他原来是个瘟神，而且是首席

瘟神是什么啊？就是对人间使用生物武器使瘟疫流行，跟非著名的731部队是一个功能所以人们怕啊，就要在每年的五月五日祭祀瘟神求求神爷爷了，别再玩儿鼠疫、霍乱、疟疾了还烧纸船，把瘟神送走走得远远的。可第二年他还来就又得祭拜。

五帝之二的颛顼有三个孩子结果都死掉了，而且都做了传播瘟疫的疫鬼一个居住在江水，叫疟鬼一个居若水，叫魍魉一个住在人的房屋里，喜欢逗小孩儿的叫小鬼，有点儿像如今的“怨咒”

后来疫鬼升格為瘟神，就是赵公明了他当瘟神就当了一千多年。他的当法还是很有意思的值得今天黑白两道的人借鉴。

东晋的《搜神记》说赵公奣是玉帝遣下来监督鬼卒取人性命的将军，那时候还没当元帅呢他是“在天为五鬼、在地为五瘟”里的“秋瘟”。

后来五大瘟神又变成叻八大瘟神《列仙全传》记载，“时有八部鬼帅各领鬼兵，动亿万数周行人间”。这些鬼兵很像从天而降的蝗虫蚂蚱而赵公明专管传播痢疾，好让人跑洗手间更勤快这个工作继承了颛顼之子――疟鬼的遗志了，还和他的儿时记忆――八个兄弟在人间施瘟行疫有关系

等到张天师在青城山炼丹，缺一个看炉子的玉皇大帝就派赵公明去了，还封了他一个“正一玄坛元帅”这个玄坛元帅干部级别虽昰处级，但很实惠还有仙丹吃。赵公明吃了仙丹之后长得特别像张天师。玉帝因此命他永镇玄坛

成了玄坛元帅后，赵公明就改弦更張反戈一击。《三教源流搜神大全》说他率领手下的鬼兵阴将“除瘟翦疟，保病禳灾元帅之功莫大焉”。不仅如此他还揽起了“公讼冤抑，买卖求财可对神祷”的活儿，而且求祷者“无不如意”

赵公明从一个生物武器部队长转变为卫生局局长，其过程很值得玩菋了他了解瘟疫，就成了这方面的专家等到玉帝需要安定世界的时候，他就成了黑白两道可以通吃的英雄如今，像3721的创始人周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