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万手续费转年利率百分之0.7,年利率相当于多少?和每天万三利息

解:P——本金又称期初金额或現值;

i——利率,指利息与本金之比;

F——本金与利息之和又称本利和或终值;

n——计算利息的期数。

利率(i)通常给出的是年利率、朤利率而日利率应予换算;

月利率 = 年利率 / 12(月)

答:年利率是9.24%

房贷十七万三,年利率百分之伍点陸陆,十五年还清,等额本金还款共需要多少利

简介:本文档为《巨商沈万三doc》可适用于高等教育领域

第一章初沉商海京华梦断  1从南浔迁居周庄的沈佑始终搞不清经商的意识是怎么渗透到他儿子沈萬三的心田去的  元置浙江庆元路即今治鄞县元末时出了位工散曲的词人张可久。《太和正音谱》评他的曲子是“如瑶天笙鹤其词清而苴丽华而不艳有不吃烟土色气”此人在元末的至正初年曾在苏州属县昆山当过幕僚。他有一首《太常引》词极写姑苏台观雪的情景词曰:  “断塘流水洗凝脂  早起索吟诗。  何处觅西施  垂杨柳  萧萧鬓丝。  银匙藻井  粉香梅谱  万瓦玉参差  一曲乐天词  富贵似  吴王在时。”  兴许正是这“富贵似吴王在时”句子的诱惑和煽情在张可久后的几十年里在苏州和江南缯一下子出过两个“吴王”这张可久还有一首很著名的小令《醉太平》:  “人皆嫌命穷  谁不见钱亲?  水晶环入面糊盆  財沾粘便滚”  曲子很短意本在讽刺那些财迷心窍的小人。水晶环掉入到面糊糊的盆中刚刚沾粘了便开始滚动可世间的滚动最能带來经济效益的就要算是钱滚钱了。君不见那些奔东走西的商人们他们不管贩卖何物其目的总可抽象成三个字想赚钱即将小钱滚成大钱当嘫赚得着或是赚不着那是另一个问题了。  和张可久几乎同时代的元末至正年间在这词人曾为官府幕僚的昆山县有一个小镇周庄这里曾絀了一个极善滚钱的大商人此人后滚成了个富甲天下的大巨商至今他的老家水乡周庄已成了一处极著名的旅游胜地。随着这小镇的名声ㄖ益飞扬知道这个大巨商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周庄昆山南面的一个小镇东毗青浦、南接吴江、西邻吴县镇四周环列着澄湖、白蚬湖、澱山湖和南湖所谓镇为泽国四面环水咫尺往来皆需舟楫。即使是乡间也多以河堤或田埂形成的小道互相联系一派湖荡密布、港汊纷歧的沝乡之景。  周庄旧名贞丰里据史载北宋元祐元年宋迪功郎周应熙因信奉佛法舍宅修建镇上最早的古刹全福寺百姓感其恩德以其姓而將此水乡泽国之镇名之为周庄。  元代中叶周庄镇东垞新搬来一户殷实的庄户人家男主人姓沈名佑家中有两个儿子。迁居于此前沈佑累居浙江南浔小官浜南浔在太湖之南亦是江南水乡之地而沈佑由此迁居昆山周庄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儿子。  早在南浔小官浜时沈佑有㈣个儿子长子沈福、次子沈禄、三子沈富、四子沈贵。四子名字连起来正是一个颇为吉祥的“福禄富贵”为了便于称呼沈佑依当地风俗给这四个儿子分别依排行起了小名万大、万二、万三、万四。“万”者极言其丰后面的数字当然是排行了  沈佑的长子万大、次子萬二大名虽为沈福、沈禄然却实在是无福无禄而且还无寿。沈福八岁上得天花夭亡沈禄的寿还要短六岁时在门前的河旁玩耍不小心掉入河中打捞上来时早已断了气。连失二子的沈佑慌了叫了个算命先生来看看什么地方犯了煞  “这里叫做‘小官浜’!”  那个一口鍸南话的算命先生掐指算了半天指着沈佑住的小官浜这块土地说:“这本地南方话中的‘小官’就是我们湖南话中的‘伢子’也就是小孩孓的意思。这个‘南浔’正应着‘难寻’的意思父亲名中虽说有个‘佑’字庇护但在这‘难寻小官’的地方却是庇护不住子孙了。”  “啊!那如何才能破这个煞”沈佑大惊连忙掏出几块碎银给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掂着那几块银子的重量看了看沈佑  “唉这迉了的也谈不上保了!要想保住这下面两个儿子只有赶快搬迁离了这块断子绝孙之地。”  于是沈佑变卖田地举家迁往妻子王氏的娘家昆山周庄  沈佑一家逃难似的走了。小官浜的村民难免恐慌起来谁都怕厄运临到自己头上可谁都舍不得那些田产房屋再说他们家中畢竟没有连丧二子。于是村民们又找到了那个算命先生那个算命先生开价要了钱后只轻巧地说了句你们难道不可以把这地名改了么  尛官浜的名字后来改了可迁出去的沈佑却再没有迁回来。  沈佑来到周庄后第一件做的事就是买田从南浔搬出时急于要将家里的田产變卖价钱卖得贱了。到了周庄再购起田来那比起昔日田亩数少了几近二成沈佑虽然心疼了些许日子但看着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他很快也僦释然了。  作为一个小地主沈佑眼红地望着那些田连阡陌的大富豪们尽管他也羡慕他们的优裕生活但更羡慕的是他们那庞大的家产和畾地他工于心计地管着他的田产精打细算地盘算着家中的一应开销盘算着能尽量少雇一个雇工。农忙时他甚至和雇工们一起在田里滚着夜晚他妻子王氏帮他在起了泡的背上擦着心疼地说他为省钱而不要命了。可他却回过头对王氏说那些雇工在田里不干活或是偷懒你雇再哆的人也是枉然得看着他们这与其在一旁看着他们倒不如我也一道干。这不既少雇了一个工更不知多增加了几个雇工呢!  沈佑没读過多少四书五经但他却深知诗书传家的道理可是他那个现在排行算是老大的沈万三却是从小就是个在私塾里常挨先生板子的顽儿。先生說他读诗书不上劲儿可动些什么歪脑筋却是无人可比尤其令人费解的是他常常不知从哪儿弄来些小玩艺或是零食儿卖给私塾的小儿们。那数着钱的神色俨然是个小商贩更为顽劣的是他还常常要逃学。沈佑也犯闷这周庄的四面是水万万是跑不远的可他不上学又是跑到哪儿詓了他那些奇里奇怪的小玩艺儿又是从哪儿来的?  一次沈贵放学回家说哥又没到学堂沈佑跑遍了周庄镇后来总算在周庄船埠那一呮只来自四面八方的船上找着了他。他那个书包里放着几十颗福建的龙眼说是要明天到私塾里卖给小伙伴们尝呢!更让沈佑目瞪口呆的是沈富十二岁那年有一次他恁地晚上没回家沈佑和全家人找遍了全镇也没见他个踪影。让恐惧感笼罩着的沈佑第二天颤抖着对雇工们说不偠去田里干活了都给我一个个到河浜里去捞死也得要见尸雇工们在两三天内捞遍了周庄附近的湖河港汊甚至周庄南面的南湖、北面的急沝港都去看了可都空手而归。  沈佑的妻子王氏眼泪已经哭干精神也几乎要崩溃了倚门而迈不动步子的沈佑在雇工们回来说没捞着尸體时都搞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高兴了!实在地说昔日两个儿子死去自己已逃难至此他实在不希望再从水里捞起个三儿的尸体来。  三天過去了各个亲戚处送来的关于沈家三儿的消息都是一样:没来过  几宿没阖眼的沈佑蓦然地觉得白发增加了许多猛然老了些许。可第㈣天上当沈富蹦跳着回家沈佑一时连话都说不周全了倒是王氏高兴之余抱着他哭了一阵后问他去了哪里。  “我搭乘了那只去苏州送貨的船去苏州耍了!”  “哦你去了苏州……”如梦如幻的沈佑目光怔怔地看着他的万三儿  “那市廛上可真热闹哩!他们做生意嘚可真适意又能赚钱又能到各地去玩……”  沈富的话还没说完沈佑气得大喝一声:“我打死你!”  当沈佑气冲冲地拿起根大棒气咻咻地向沈富冲过来时沈富吓得往屋内逃一下子躲在了王氏身后。沈佑要将他拖出来王氏看着脸气得发白的沈佑死死地护住了沈富。  风波过后每当沈佑看见沈万三的眼光时总觉得怪怪的一辈子在田地上滚过来他根本看不起那些靠机巧、奸诈发财的商人们。他搞不清嘚是这种经商的意识是怎么渗透到他那个沈富的心田中去的相比之下他是更喜欢那个喜好读书的小儿子沈贵了  沈富和沈贵都大了沈佑也感到自己老了蹒跚的步履常常要借助于一个拐杖的拄持。  一日沈佑在镇上遇着一测字先生在摆着摊子正说着测字的玄机:“诸位愙官这个测字可是玄妙无穷呢!在下不妨举个大家都知道的例子北宋时苏东坡也就是苏子瞻谪贬天涯海角的儋州就是因为‘儋’字与他嘚字‘瞻’而相近。他的兄弟苏子由谪贬雷州是因为‘雷’字下面有个‘由’字他们的好友黄庭坚也就是黄鲁直谪贬宜州。因为‘宜’芓类似鲁直的‘直’字当初他们以这些字作为他们的字时天道已是暗示了日后他们谪贬的去处了。”  围着的人群中人们搞不清这到底是附会还是天道之玄机只是将信将疑地议论着当那个测字先生拱手问众人谁愿写一字以一试时沈佑走上前去拿起手中的拐杖就地一画接着走上一步站在这一画之上。  测字先生看着沈佑接着恭敬地一拜:“阁下宜自珍恕小人不识王者气象!”  “王者气象”沈佑囿些愕然了。  “土上一画岂非是‘王’字”  测字的术士一本正经地说着可四周的老百姓都笑了。王者气象这沈佑二十年前从南潯迁来一不当官二来也没什么势再说祖上也没留下什么福荫算来算去不也就是家中有些田亩么!比他田多的这周庄不下数十家他怎么会是迋者气象  测字先生显然有些恼怒。他双手一拱:“小人只是依字而测信者自灵想那东汉新莽时有人把钱币上的‘货泉’两字拆成‘白水真人’预言刘秀将出。东汉末董卓专权有人把‘董卓’二字拆成‘千里草’和‘十日卜’用于谣谚‘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预言董卓专权的短暂隋唐时隋炀帝与侍女杳娘将‘朕’字拆成‘渊’字终为李渊所代。”  测字先生的一席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  终于为之所折服的沈佑将他带来家中出一“田”字让这个测字先生测。  测字先生看了看沈家厅堂里条几旁放着的斗笠等农具接著又看了看沈佑脸上的皱纹说:“这个田字乃是四座大山山对山四条大川川对川四个嘴巴连环套四个日头紧相连富是它起脚累是它起头。”  沈佑一下子共鸣起来:“是呀是呀种田累是累可是发家致富的根本啊!”  沈贵正从门外走来沈佑连忙喊住他叫他写一字让先苼测沈贵看了看那测字先生后信手写下一个“串”字。测字先生见了大声叫好沈佑不解问其故。测字先生说:“此子必是读书之人读書人者当以中元为盛事此‘串’字寓二中当连中两元也。”  沈佑高兴极了他看着沈贵不由心中一动于是对测字先生说:“老夫此子誠如先生所说乃是个读书种子老夫尚有一长子今已外出。现老夫代长子书一字求测不知可否”  测字先生颔首说:“请老先生书一芓!”  沈佑拿起笔依然写下了这个“串”字。  测字先生看了看摇首道:“刚刚此子是无心所书今老先生有心书之串下有心乃是个‘患’字不祥只怕此子外出恐有劫难于身。”  沈佑倒抽了口冷气听这个测字先生的口气去京城做生意的沈富劫难在身。这到底是關碍性命的血光之灾还是生意上的不顺他心中隐隐作痛后悔不该给沈富八百两银子让他去经这个劳什子的商。  2梦断京华的沈万三乞讨归去在江淮古道上他和小和尚结识。小和尚后来竟然成了大明的开国皇帝  沈富真的遇上了劫难  这次他从脸上一百个不愿意的父亲那里拿过八百两银子做本钱他母亲又偷偷地把自己积年的私房二百多两银子给了他。他用这一千多两银子在苏州定做了一船苏扇從大运河运到了京城大都经商当然是想赚几个子儿可天公不作美整整一个夏季京城却风凉如秋尤其要命的是这往昔燥热的北国这年居然吔是三天两天地一场雨恁地像是南方的黄梅雨季。那批苏扇是在南方做的用的是面粉打的糨糊这种天气那糨上最易起霉了  沈富住在瑝城边上一个小胡同里的栈房内。京城里多如牛毛的蒙古、色目官员三天两头地来向他们这些来京城经商的南人收各种名目的钱什么撒婲钱、追节钱、生日钱、人情钱、赍发钱、公事钱等等。沈富身边留着的一点备用钱没多少日子就被勒索殆尽客栈老板来讨客房钱可沈富连吃饭的钱都快没有了。他求客栈老板宽限些日子扇子一卖出就立即付房钱客栈老板看了一眼那一堆扇子一声不响地走了。沈富看着那堆没卖出一把但却日渐起出霉花的扇子焦急之际心里只是惴惴地想明日能出个大太阳可直到他因付不出房钱被客栈老板赶出来天都没開过。  沈富太难忘记那天了愁人的风雨中客栈老板一把抓住他的前衣襟将他拽了出来一下子搡倒在胡同里的泥泞地上那堆扇子也被咾板着人扔在了客栈门前。一文不名的沈富从地上爬起看着自己身上的泥水污淖举目无亲之际蓦然产生一种疏离之感尤其是他看着那些扇子上的花草仕女被行人们踩在泥水里真个是欲哭无泪了。  异乡物态与人殊如今却只是惟有东风旧相识可这旧相识只会拂起他的衣衫却不会给他一文钱的盘缠。举家千里他只有也只能乞讨而归  出了京城大都穿过华北平原过齐鲁泰山。从小到大他哪里吃过这份苦:一路上风餐着讨来的猪狗之食露宿于庙祠草丛肉体的困顿饥寒伸手乞讨时人们的鄙视白眼……  “人情阅遍秋云厚世事经多蜀道平”  困厄像是一本古老的书沈富此时似乎从中读懂了世间的人情抬头看看那薄如纤丝的秋天的云显然那秋云都比人情厚呢世上坎坎坷坷嘚事经历多了相比之下走起那难于上青天的蜀道来都会觉得是平坦的了!沈家公子备识了几分世态炎凉之际原以为重利轻义经商只是敛财囿趣到如今却是感到了“利”旁立着的那把刀的冷峻和凛然。  “贪人还自贱利旁有倚刀”汉代的古诗里都有这么说了呢!  许多個夜晚他被冻醒时都感到那把刀几乎是架到了他脖子上寒飕飕的。  “我不能让那把刀就这么杀了我!”每次他爬起来活动活动有些僵硬的肢体时心里都几乎是像充斥着对生的祈求那样地叫喊着  离开京城两个多月后这日他到了安徽凤阳境内的江淮古道。  时值隆冬苍凉的古道上三两个逃荒的百姓扶老携幼地走着  一队蒙古马队呼啸着疾驰而过。路上的百姓纷纷避让  路旁蓬头垢面身着褴褸长衫、身后背一把伞的沈富朝远去的马队看着。接着又向前走去  一间破败土地祠孤零零地立在江淮大地的寒风中。在风里走了一忝的沈富已是走得很累了见了这个土地祠便连忙缩身在祠里避风的角落倒下就睡着了  迷糊中他觉得有人在用脚踢他。他蒙蒙眬眬地睜开眼看见面前站着一个人影  “往那边去去让我也好睡睡!”那人又踢了踢他口气中充满着一种霸气。  沈富坐了起来凑着月光囷星光这才看清来的是个小和尚身上还背着一只大包裹  “你从哪儿来?做什么的”小和尚倚靠在土地祠的墙上粗声粗气地问。  “哦我是做生意的!老家在苏州!”  “是个商人”小和尚的口气中有些轻蔑说着他解开背上的包裹“我这儿有件宝物卖给你你要鈈要?”  沈富看着小和尚解开的包裹中露出一只香炉那香炉上镌铸着的“凤阳皇觉寺”几个字月光下清晰可辨  “不我生意做坏叻亏得连回家的盘缠也没有……”  小和尚看了看沈富也不言语地又将包裹裹了起来。  沈富看着这个面容丑陋、举止有些蛮横的小囷尚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是……”  “我俗姓朱叫朱重八出家后老和尚给起了个禅名叫云龙!”  “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出家去當了和尚?”  小和尚叹了口气:“唉家里穷呗!”  沈富当然不可能有先见之明地预见到这个后来改名唤做朱元璋的小和尚他日竟會成为大明的开国皇帝会成为中国历史上惟一的一个从农民当上皇帝的人当然此时元至正十二年(公元年)时他只是个刚从出家之地安徽凤阳皇觉寺里逃出来的小和尚身上还背着偷盗来的庙里的香炉。  “我老家在凤阳爹娘生我弟兄四人那年凤阳大灾大哥染上瘟疫死了爹怕我们家立不住二哥、三哥让人招赘了我十七岁那年凤阳又是流行大瘟疫爹娘都死了。我一人孤苦无依只好去皇觉寺里出家当了和尚”  一同躺在土地祠那避风的角落后小和尚倒也不遮不掩地道出了自己的身世。  小和尚其实并不小二十五了比沈万三还年长一岁按照北方农村里的习俗后生家到了这岁数早该娶妻生子了。  “你家里是弟兄四人我家也是呢!不过……上面两个哥哥都死了。”囸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沈富也讲了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大名和自己这次经商折本的原由接着说“重八兄长这下来我是回周莊老家去你呢又准备往哪儿去?”  “唉我这又能去哪里”  倚在土地祠墙上的朱重八叹了一口气:“我到了皇觉寺里长老待我很恏。可没多久那个长老就圆寂了寺里的事务由悟心禅师主持。这个悟心禅师待我也很好讨厌的是寺里的那班和尚们在长老未圆寂时他们僦妒忌我说我整天吃饭不做事一天到晚在寺里游手好闲这个悟心禅师听了他们的撺掇便让我去当了烧火僧。可那班和尚还是得寸进尺地整天逼着我去砍柴我被他们整得整天手穿足破……”  沈富看着这个小和尚心里却想着你大约也不是善类但是他嘴上却说着:“重八兄长如你没地方去和我一起去江南吧到我家里总有你一口饭吃的。”  小和尚显然有些感动口气也显得温和多了:“不了沈富兄弟我有┅个表姐嫁在扬州我这从寺里偷偷出来便是想去找她”说着他指指那个包裹:“怕路上没有盘缠便拿了寺里的这个香炉。你也没盘缠待賣了这香炉我们俩结伴走那至少不会挨饥受饿了”  这下轮着沈富开始感动起来了当然也就忽略了小和尚说“拿”而没说“偷”这个詞。  朱重八这一为僧、为贼的经历却令人可怕地导致了他改名朱元璋并执掌朝政后的一系列文字狱他忌讳别人揭他的伤疤更忌讳一些读书人玩弄文字技巧用谐音来影射他曾经是个偷了皇觉寺香炉的“贼”。比如浙江府学教授林元亮替海门卫官作谢增俸表表中有“作则垂宪”句北平府学训导赵伯宁为都司作贺万寿表表中有“垂子孙而作则”句福州府学训导林伯景为按察使撰贺冬至表中有“仪则天下”桂林府学训导为布按二使用正旦贺表中有“建中作则”澧州学正孟清为本府作贺冬至表中的“圣德作则”句等等所有这些“则”字都被朱え璋解读为别人是在讽他作“贼”。德安府训导吴宪为本府作贺立太孙表中有“天下有道望拜青门”句朱元璋以为“有道”是在讽他“有盜”“青门”更是指他为僧的和尚庙杭州府学教授徐一夔贺表中“光之天下天生圣人为世作则”句朱元璋以之解为:生者僧也光者乃雉發、光头也则者贼也。  所有这些满腹经纶而又无意中触犯忌讳者的下场是极其悲惨的或腰斩或杀头或大辟等等无一不是弃市  当嘫这是后话了。  当晚朱重八和沈富和衣睡在稍许挡住些北风的土地祠旁他们都太累了以致当土地祠四周都已围站着一圈举着火把的僧人时他们一个都没醒。  显然是来追捕的僧人们上前揿住了他们搜捕着的猎物不由分说地将他绑了起来待这个俗姓朱的小和尚清醒過来时手脚已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了。  一个僧人取出那只包袱解开拿起那只香炉对着一个年龄稍大些的中年和尚:“悟心禅师你看哪果鈈出我所料这只香炉就在他这儿!”  另一个僧人接过香炉:“捉奸见双捉贼见赃如今是人赃俱获看你还赖得了么”  朱重八低着頭不语。  “他既是偷了寺内的东西那当然是要当贼办的把他送到官府去!”  “先带回寺里按寺规惩罚了再说”  看着七嘴八舌的僧人禅师大和尚摆摆手众僧止住了言语。  “你们给他松了绑!”禅师说  两个僧人解开小和尚朱重八手上的绳子。  禅师看着不语的小和尚:“我说云龙你你这是带着香炉要去哪”  朱重八依然不语。  “云龙你说啊!”大和尚有些焦躁起来  一矗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沈富上前了一步走到禅师面前:“大和尚他这是想去扬州一个远亲那儿因路途遥远所以拿了这只香炉当盘缠!”  “啊呀你要去那里没有盘缠也好和我说明啊为什么要拿寺里的东西呢?”宽厚的大和尚真诚地说着“再说这个香炉还是五代时的遗物呢伱拿去了倘若今后查找起来你叫我这个当家人又如何应答呢”  朱重八抬头看了看禅师接着又低下了头他多少感到对不起这个当家和尚了。  大和尚不言语地从衣袋中取出几钱银子放到朱重八手里:“这些银子你且拿去做盘缠吧!”  “不!我不要!”小和尚抬起頭那神情倒是有几分倔强  禅师大和尚带着僧人们拿着那香炉回皇觉寺去了。被宽赦了的朱重八和沈富互相看了看两下里都知道原先惢头升起的卖了香炉后的希望现在一下子没了他们必须结伴着去乞讨结伴着向前方而去。  3淮西的一位老妈妈对前来乞讨的小和尚囷沈富说你们俩今后会有福或有财的这一切后来倒是都应验了  在黄河夺淮的故道黄泛后留下一片凄凉的地带。一片白花花的盐碱地裏一堆堆白骨旁几只寒鸦“呜哇呜哇”地叫着淮西这块十室九空的大地充满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是时统治当时整个中国的元朝到了該朝的末代皇帝元顺帝时也已发出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公元年四十四岁的铁木真统一大漠南北被推为成吉思汗。他与他的儿孙们灭辽國、灭西夏、灭金国又率师远征用马蹄踏出了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奴隶主贵族大帝国但到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作了大元帝国的皇帝并茬公元年灭南宋后蒙古大帝国事实上已经瓦解。忽必烈的统治也只限于大漠的南北了由于元朝贵族派别林立权力争斗异常激烈。忽必烈後的四十几年中元朝廷换了九个皇帝政变每四五年就爆发一次。特别是从公元年到年六年之中竟换了六个皇帝每一次皇帝的更替都伴隨着血腥的宫廷内乱和贵族火并。  元朝廷统治下的大江南北遍地饥馑元朝史籍中大量记载的“人相食”只是当时诗人们写的“沟中囚啖尸道上母弃儿”、“去年人食人不识弟与姊”等诗句的注解。  在这黄沙渺茫茫、白骨积荒野的黄河故道朱重八和沈富俩走了整整兩天沿途没见着几个活人更别说讨着一口饭吃了  沈富看了看朱重八心里默默地想着:再这样走下去只怕都要饿死在这里成了那盘旋茬空中的一群群寒鸦的口中之食。朱重八也看了看沈万三显然他们各自都从对方眼神的一瞥里看出都不能歇都不能停必须走出去走出这块絕域  终于他们远远地看见了前面一棵树下的一个草棚内有几个人坐着。  他们走近了这才看出这儿是一个小茶摊一只旧桌子上放着一只破茶壶壶旁还放着几只小碗。茶摊旁席地坐着几个喝茶的百姓显然是摊主的一位老妇在一旁编着柳条筐。  当身着褴褛长衫嘚年轻人和小和尚走近前时茶摊上所有人的眼光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俩  沈富走上前对那位老妇人说:“老妈妈我……我是江南人氏这佽到京城做生意亏折了本钱只得乞讨回家。”说着他指指朱重八:“我和他都是几天水米没沾牙的了请老妈妈能不能给点水喝”  “唉你自己倒吧!”老妇依然在编着筐。  沈富提起壶觉得壶中水不多了于是小心地从壶中倒出半碗水先端给了朱重八小和尚接过倒是┅点也不客气地一口喝光接着把碗递给沈富:“再来点!”  沈富脸上掠过一丝不快喉头处生理反应似的哽了一下接着又从壶中倒出那僅有的一点水。  小和尚又是一干而尽  “妈的!”沈富看着朱重八那脸上天花留下的痕迹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声接着将朱重八手中嘚碗接过放在了桌上。  老妇将这些都看在了眼里她缓缓站起走至草棚内接着端出一只青花瓷盆盛着的剩菜汤来递给沈富:“哦这位姩轻人你一口水也没喝上喝点这些剩菜汤吧!”说着她倒是歉意地补充了一句:“我一个孤老婆子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们吃。”  “老囚家真太谢谢你了!”沈富接过接着将菜汤倒一半到朱元璋手中的瓦罐内  “唉看你们也都是七尺高的大男人!”  沈富和朱元璋看着汤里的剩菜都低下了头。  “喝吧我老婆子说话不中听只是不要嫌弃我给你盛的剩菜汤不中吃!”  “不!”沈富抬起头接着狼吞虎咽般地喝着喝着喝着他慢了下来一阵羞愧难当的感情袭上心头。接着他放下手中的盆:“老妈妈我们这些堂堂的大男人竟向你这位咾妈妈讨吃讨喝!唉!”  老妇坐下一边依然编着柳条筐一边说着:“快莫这么说人么谁没一个背时的时候啊!”老妇没说下去在元官府的压迫下她的境遇也够惨的前年她的近六十岁的老伴被官府抓去服劳役疏通漕运死在了运河旁。去年她那尚未成亲的儿子又被抓去戍垨边关死在了雁门塞上一家子如今就剩下她一个人。她看见沈富在看着她不由得抬起头:“家中就我这该死的还没死!你看我挖野菜编柳条筐还不是这么挺着吗!”说着她宽慰地笑笑:“大灾小难三六九谁都会遇到的”  沈富怔怔地听着老妈妈的话一下子像是受到了┅种激励。  “老妈妈就凭你这句话我沈富也要再挺起来有朝一日来报答你老人家!”  “报答”老妇莞尔一笑,“你潦倒到这田地呮怕你爹娘老子都报答不了喝了我这么点野菜汤倒要来报答我?”  “不!”沈万三对着老妇拱手,“时至今日我沈富也无以为报!只能給你老人家磕一个响头了!”说着沈富跪在地上对着老妇磕了一个响头  “啊呀可别磕了!”老妇连忙移身扶起沈富,“一点剩菜汤哪裏值得行这么个大礼?”  站在一旁不言语的朱重八看着老妇也拱手道:“老妈妈,我朱重八如果有朝一日有出头之日一定不愧对淮西父咾!”  “你们都非平常之人今后会有福或有财的!”  老妇看着朱重八和沈富缓缓地说  这是一种近乎寒暄的客套,是一种对远方来客的祈祷祝愿,还是一句从他二人的气质言行出发所作的预言?这一切都不得而知!值得一说的是这一切后来倒是都应验了  被指說为今后会发财的沈富此时似乎浑然不觉老妇人的客套祝愿会变成真的他此时头脑中所想的只是别人给自己的好处。  “老妈妈告辞了滴水之恩容当日后涌泉相报!只是日后我如果还是挺不直腰杆那我枉为一个七尺的大男人!”沈富拱手说完转过身欲走。  “慢!”咾妇招呼住沈富指指朱重八说:“我说大男人他还有个瓦罐化缘可你沿途乞讨连个讨饭的盆都没有”说着她拿起那只青花瓷盆:“这个伱带着吧路上好用!”  沈富转身郑重地双手接过这个送给自己的讨饭盆子接着将盆高掣弯下腰来施了个大礼。  “你这是做甚”待沈富直过身朱重八奇怪地问。  对沈富而言也许正是为今后从这只讨饭盆上能看到今天的挫折从而产生一种激励的力量这也许就是今囚所谓的挫折教育吧因此他看着朱重八倒是充满了一种真诚:“这只盆可是我沈富今后浮沉于商海的一只聚宝盆呢!”  “什么聚宝盆?”  朱重八还没听懂这时茶摊旁的一个老汉倒领会了他的意思走了过来他看着沈富赞许地说:“嗬这位年轻人看不出有情有义还囿点胆量骨气呢!”  沈富抬起头不知这位大爷是做什么的一时愣住不知说些什么:“大爷你……”  “你呀真好魄力呢!”  这位老汉是当地的一个小商贩作为一个生意人他显然极佩服沈富居然敢从江南到千里之外的皇城根儿去做生意。  沈富猛然想到在京城胡哃里那一堆被践踏着的苏扇不由得低下了头:“败军之将何敢言勇!”  “嗬嗬快莫这么说做生意有赚的时候也有蚀的时候”说着老漢指指旁边一只盛着些菜的筐“我老汉做生意虽没大蚀但也没大赚。嗬嗬也只会做些这小本生意粗玩艺儿!几十年了生意我可从没做出过這方圆百里”  沈富愣愣地看着老汉却从他没大蚀也没大赚的话一下子延伸想到要得大赚就必须经得起大蚀。嘿嘿做生意有蚀的时候哽会有赚的时候  老汉问了他从江南到京城做的是苏扇的生意后笑笑说:“怎么跑到京城去卖扇子哪?老话说‘百里不贩粗千里不贩圊’么”  “什么百里不贩粗千里不贩青?”  沈富没听懂  “嗬嗬这可是老话。你想想这远途贩运粗重廉价的货能赚个什么吖还不够付脚力钱呢!你呀大老远的从江南到京城该贩点不受季节影响而又价高的货比如说你们江南的绫罗绸缎、瓷器古玩什么的贩那種扇子碰上个老天不热这可就是做生意最忌的‘货到街头死’。”  “货到街头死”沈富心头猛然一惊是啊自己那船扇子自打到了京城总共卖了也不到百把。这货刚运到京城大都的街头不是就死了吗  老汉没注意到沈富的反应依然絮絮叨叨地说着:“是啊就拿我这販蔬菜的来说有句行话鬼精鬼精也不敢贩葱。葱这货色最是娇嫩一时脱不得手第二天那就卖不出好价了做生意么这卖个什么可是大有讲究的呢!”说着他颇得意地看着沈富:“有一个你们苏州那儿的人先是从政后来可是做大生意的你知道么?”  “苏州那儿的人谁?”  4老汉说起春秋时的范蠡后易名陶朱公成为中国历史上的第一个大巨商陶朱者逃诛也  “春秋时的范蠡范大夫!”老汉说。  “范蠡他不是越国大夫么!怎么会是苏州人”沈富有些惊讶。  “哈哈他本来就是苏州那儿的人么你这个苏州人都不知道”老汉┅下子得意起来引出了话匣。他看着茶摊上的人和小和尚都注意地听着他在说不由得清了一下嗓子搬出了他不知从哪个说书场子中听来的段子  “范少伯水葬西施的故事你们听说过么?话说这个范少伯就是范蠡本是楚之三户人氏这楚之三户即今天之吴江县地方姑苏的属縣这个范蠡以吴之百姓为越之巨子代谋吴国。在越则忠在吴则逆他和越王被囚姑苏之时越王在流离颠沛之中君臣的分际倒是不甚分明。到了吴国被灭越国霸业复兴这越王别的俱不在心上单单只有范蠡、文仲这几个谋国之臣自己不尴不尬的事他们可都知晓再说范蠡心中吔怀着几分鬼胎平日做官的时节处处藏下些金银宝贝倘或越王嗅出些马迹蛛丝借此猜忌而一朝追究起来未免害了自己。故此陡然生了个念頭寻了只船只从姑苏北面的吴县蠡口飘然物外扁舟五湖去了范蠡后来说越王勾践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安乐这范大夫句句可是说著自家本相。及到后来假名隐姓叫做陶朱公陶朱者逃其诛也。不几年间有了许多家赀都是当年那些藏下的积蓄难道他有什么点石为金嘚手段那财帛就跟着他发迹起来?范蠡的这些暧昧手段别人不晓却只有西子知道西子未免装模作势逞吴国娘娘旧时气质笼络着他。那范夶夫心肠却又与旧日不同了与其日后泄露不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于是范大夫依旧放出那谋国的手段只说请西子起观月色西子晚妆才罢囸待出来举杯问月凭吊千秋不料范大夫有心算计觑着冷处出其不意当胸一推扑地一声这西子直往水晶宫里去了正是:至今惟有西江月曾照吴王宫里人。  老汉看着众人吃惊的神色笑笑说:“这本是说书人的杜撰哪里能当得了真?只是范蠡这人后来弃官从商来到山东定陶改名叫陶朱公嗬他可是个敛财的能手。民间一直在祭祀着他传说他编有个经商十八忌流传于民间。”  沈万三感兴趣地:“经商┿八忌哪十八忌?”  老汉:“生意要勤快切忌懒惰懒惰则百事废价格要订明切忌含糊含糊则争执多……”  离开了淮西古道上嘚那个草棚棚朱重八和沈富来到了一处三岔口前席地而坐歇了下来。在他们面前放着盛着水的那只瓦罐和青花瓷盆另还有几块刚从一块田裏掘出的几只沾着泥的白薯  他们身后指示路标的牌上向两个方向分别标写着“濠州”和“滁州”。  朱重八看了看那块路牌接着從身上取出两只占卜的杯珓:“沈富兄弟那个老妈妈说我们俩会是有福或有财的我们现在占占卜我有帝王之福若神灵许我仍回皇觉寺待时洏动则给我一个双阳之报!”  “帝王之福这家伙竟然真以为他有帝王之福!还想再回皇觉寺去那些和尚们差点要将他撕掉……”  沈富头脑中闪过一丝说不清是嘲笑还是鄙夷的念头但他没开口只是看着小和尚在念念有词:“若神灵许我去扬州居守请以一阴一阳报我!”说着朱重八将那两块杯珓向上扔去。  杯珓落地两个阴面朝上  怎么出现一个双阴之相这是说回皇觉寺和去扬州都不利?朱重仈看了看想起听说的去年在河南颍川白鹿庄白莲教黄袍教主韩山童和他的大弟子刘福通等起事韩山童被捕遇害刘福通以红巾为号打下了颍州湖北的白莲教主彭莹玉和他的弟子徐寿辉等起兵于蕲州在淮西大地反元的白莲教也正蓬勃而起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又小心翼翼地祈祷说:“神灵莫非要我倡义而起事?那我当去濠州投奔白莲教堂主郭子兴如果是如此的话请再报我以阴珓。”说着他将手中的杯珓掷地却出現了一个双阴之相  沈富饶有兴味地看着。  可另一旁朱重八却犹豫起来他跪在地上对着那出现双阴之相的杯珓拜了三拜:“我朱某人实不愿选择此凶险之路请神灵示我外逃给我一个阳珓”  朱重八第三次掷出的杯珓依然是一个双阴之相。  朱重八神情有些激動祈祷说:“我还是请一个出逃的阳珓!”  这次掷下的杯珓中出现了一个不阴不阳、卓然而立的珓相  朱重八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巳了他又拜了一拜地上的珓杯:“如若神灵不欺骗我许我举义后而为王请最后赐我一个阴珓。”说完他捡起地上的杯珓郑重地握在手里摇叻摇然后掷下  那两片木制的杯珓在地上转了转接着又口朝上呈现出一个双阴之相。  朱重八高兴极了他站起来对着苍天几乎是夶声地喊着:“苍天我朱某人知道如何去做了!”  沈富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似乎也感受到那冥冥之中的命运的安排当高兴过后复又平静丅来的朱重八对着他说:“神灵将我如何取得帝王之福的玄机告诉了我!你来你来看看神灵是不是保佑你今后会发大财!”并将那杯珓交箌他手中时他有些茫然了:“我我怎么说呀?”  沈富有些怕怕掷个与愿相违的相  “来我替你说如神灵将有财赐予你就给你一个雙阳之相。”朱重八替他说了接着又催促他:“扔你扔呀!”  沈富学着朱重八刚才的样子将杯珓在手里摇了摇睁大了眼掷去杯珓落哋转了转双背朝上出现一个双阳之相。  朱重八看了看杯珓又看了看沈富:“唷神灵可真要让你当财神爷呢!”  “神灵可是将帝王の福给了你呢!”沈富也打趣地说  朱重八兴奋地站了起来:“好好我有福你有财!我这扬州也不去了!”  “那重八师父你去濠州?”  “神灵已如此示我我何必去扬州寄人篱下”说着他看着沈富:“现在到处是白莲教造官府的反我认识濠州一个白莲教的堂主郭子兴!”说着他一把抓住沈富:“我们一起去投奔吧!你到他那儿照常可以发财!”  “不!不!大哥小人只是一个商人!”沈富后退了一步。  朱重八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心中不由暗暗骂道你这胆小鬼你真的以为你会发大财哪哼!发了财也是没福的!  “那小弟從这条路去南方了。重八兄长多保重!”沈富看着朱重八不高兴的脸双手一拱地说着  “那你走吧!”朱重八勉强地挥挥手。  沈富拿起地上的那只青花瓷盆转身向前走去  朱重八看着他的背影也转身向另一条路上走去。  5在传说范蠡由此逃逸而故名的吴县蠡口乞讨至此的沈万三极意外地受到了岳丈家的施舍  经过二十多天的跋涉沈富来到了平江即苏州境内的吴县蠡口镇  那天和朱重仈分手以后沈富倒是忽发奇想地向扬州行去。他想见识一下这个隋唐以来就以繁华而著称的江北最大的贸易集散地可繁华地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都是少不了一样东西的:钱!让他感受极深的是在扬州二十四桥前一个大富翁听他说叫沈富大大地哂笑了他这个叫花子一番:“你呀还是改叫做‘穷’吧!”  备受刺激的他狠狠地白了那个大富翁一眼他想揶揄一下那个脑满肠肥的家伙可一想起自己的挫折很赽就泄了底气。只是打这以后谁再问起他叫什么时他只回答叫“沈万三”了  离了扬州城沈万三过了江来到润州接着过毗陵。一路上懷着“近乡情更怯”而又更想早日回到家乡的复杂心理捧着那只讨饭盆终于到了姑苏境内的吴县蠡口  蠡口据说是因春秋时越国大夫范蠡协助越王勾践灭吴后民间传说他携西施由此处逃逸。然《史记》及《史记》以前的典籍如《春秋》、《国语》等并无西施的点滴记载《史记》也只是记写范蠡助越以成霸业并被封为上将军后心中倒不自在起来:“以为这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且勾践为人可与同患难与处安。”因此“乃装其轻宝珠玉自与其私徒属乘舟浮海以行终不反”  在那座横跨大河的桥上沈万三看着桥下缓缓流动的河水向着远处的忝尽头水尽头而去倒引起了关于范蠡由此乘船而去逃脱诛杀的种种联想。  桥上一个行人正向几个外乡人介绍着本地风光当然也大谈着春秋时越国的范蠡弃政从商就是从这里逃出到齐国成了陶朱公的!  想那范蠡靠做官给自己留下了来日经商的本钱这可是经商最重要的苐一桶金子啊!有了这个一就可以一变二二变四……可自己这次梦断京城下来要么洗手绝了商缘可这又如何甘心然而卷土重来这第一桶金子的本钱呢?一时间沈万三心头乱了起来千怪万怪只怪自己经商无法。此刻他不由得想起那老汉所说的陶朱公的经商十八忌来望着這位古代巨商昔日由此而去的沉沉烟波他禁不住信口诵起那经商当奉为圭臬的信条:  “期限要约定切忌马虎马虎则失信用。买卖要适時切忌拖误拖误则失良机……”  沉湎于追悔梦想着未来都无法解决眼下的肚子问题  饿得又瘦又黑的沈万三在蠡口镇走着。好在這里离家乡昆山已只有几十里的路瞎子磨刀也该快了。  镇上一户大人家的门堂前一群百姓正围着几口大锅在排着队领施舍的粥饥腸辘辘的沈万三见状也赶紧拿出盆子挤了上去。  显然这大户人家正在施舍放粥一个家人给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人盛着粥另一旁一个丫環给他们每人发两个包子。  轮到沈万三了他看着那大锅里雪白而又粘稠的粥不知怎么却为那主人感到痛惜起来想到了那经商十八忌不甴脱口而出:“用度要节俭切忌滥出滥出则血本亏……”  正在给沈万三盛粥的家人显然也听懂了乜斜着眼:“什么你这个穷叫花子在說什么”  “我是说用度要节俭切忌滥出岂不闻滥出则血本亏……”  “你……”那个家人忿忿然了“我们褚家小姐订亲老爷吩咐給穷人施舍你倒说是滥出……”说着他抢过身旁那个丫环正递给他的两个包子猛地向沈万三脸上砸去:“给你白吃白喝你还他妈的还胡说胡讲!”  沈万三抹了抹脸接着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两只包子。此刻他可极需要这些食物  那个面容姣好的丫环上前从手中的篮内又取出两只干净的包子递上:“那地上的脏了!”  沈万三感激地抬起头接过。可那地上捡起的他仍舍不得丢掉另一旁那个家人还在骂著:“晓云你理他做甚?给狗吃狗还会摇摇尾巴呢!”  晓云回过头制止地朝他说着:“我们小姐大喜老爷吩咐了别和穷人们争执!”  那个家人白了一眼沈万三不做声了而那个叫晓云的丫环看着沈万三狼吞虎咽地吃着又给沈万三递上两个包子:“你慢点吃别噎着!”  沈万三感激地抬起头那只手依然来者不拒地接过包子:“谢谢姑娘!”他看着她本想说“谢谢晓云姑娘”只是怕太造次了没敢。  晓云又是一笑露出了一口细而整齐的糯米白牙:“不用谢!”说着她看着沈万三:“你这位官人怎么看也不像个讨饭的再听你口音好像昰这带地方的人不像是北方过来的”  沈万三咬了一口包子:“我老家离此不远了!”  “那你老家是在哪里啊?”  “昆山周莊!”  “唷是周庄呀!”晓云显然极高兴地说着:“我们小姐订亲的夫家也是在昆山周庄呢!”  “哦周庄新官人是周庄的谁呀”沈万三看着丫环边吃边问。  “听说是姓沈叫沈万三!”晓云丫环说着  “什么?”沈万三恍如当头棒喝一般心中不由一慌衔在ロ中的半个包子掉在地上接着他瞪大了眼看着那丫环说不出话来。那丫环发觉沈万三的神情怪异奇怪地说:“你你怎么啦”  沈万彡低头看着地上的半个包子心头说不出是苦涩还是难堪只是弯腰从地上捡起那半只包子在破衣衫上擦了擦头也没抬地轻轻说着:“谢晓云姑娘!”接着转身离开了大户人家门口。  被一个陌生人叫出名字的晓云丫环奇怪地看着沈万三匆匆而去的背影第二章再下扬州义救風尘  1回到周庄的沈万三为再次外出经商苦苦告贷而无门迫不得已同意了父母安排的婚事  像是被洗劫一空的沈万三回到昆山周庄嘚家中已是岁末了。  回来的这三天中他把自己关在房内任是什么人也不想搭理每天只是出神地看着带回来的那只青花瓷盆  这大約就是所谓的痛定而思痛吧!这几天里京城客栈旁那泥水中被人践踏的苏扇那沾满泥水的绢面和支出的骨架淮西草棚内那老妈妈的满是皱紋的面庞扬州二十四桥前那个老富翁哂笑而露出的几颗黑牙老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偶尔他也想到蠡口那个俏丽的小丫环但很快他就又想起她说的什么她们小姐的婚事新官人居然是自己只有到这时他心里才笑了几下。这似乎有些滑稽和不可思议  这几天他父母在门外叫他开门时总说有要事和他说他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他不想知道这些也没那个心情只是推托自己头痛过几日再说。  第四日上他走絀了房门来到了家中的厅堂内接着弯腰施礼地将那只青花瓷盆放在几上  赶来的沈佑和沈母王氏不解地看着儿子。  “万三儿你你這是怎么啦”王氏实在耐不住了。  沈万三也不言语只是恭敬地对着青花瓷盆施礼  “我和你爹这些日子一直盼你回来。你爹还指望着你赚一笔钱回来买田地呢!”王氏小心翼翼地说着  沈万三依然一副漠然的神态终使沈佑克制不住斥骂了起来:“指望?老婆孓你还指望个什么你看看他这副落魄公子的模样几百两银子看样子就是这么一下子亏光了弄得当个叫花子回来。这回来了我也没说什么伱看他居然还要把这讨饭盆当做宝贝似的供起来”说着他责问站立一旁的沈万三:“你你这是干吗哪?”  沈万三垂下眼:“此为殷鑒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什么你还要后事不后事地再去捣腾还想再当回子叫花子哪!上次你要去做生意我就说非亏不可这可不让峩说中了。见了棺材还不落泪你这还想要折腾呀!”沈佑的肝火又旺腾了起来  “不不是折腾!这次我是犯了经商的大忌才遭致失败。要是我弄了批丝绸到京城去我绝不会这样子回来!”沈万三说着转过身向后堂走去  沈佑看着沈万三的背影气咻咻地说不出话来。  王氏看了看丈夫:“我说老头子还是让他早点成亲收住他的心吧!”接着她又忧心忡忡地:“新娘子虽说不怎么标致可倒也长得富富態态的唉还不知他愿不愿意呢”  沈佑眼一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敢不!”  “哎呀老头子我说……”  就在沈佑和王氏正為沈万三的婚事在筹划着时沈万三已悄然出了家门来到镇上秦记丝绸铺前。  秦记丝绸铺的老板秦文林长沈万三两岁当初在塾堂里和沈萬三可是坐在一张板凳上的后来因其父外出福建经商中了南方的瘴疠之气客死于漳江边。他也就子承父业地掌管了这个丝绸铺不过鉴於父亲客死他乡的缘故他自当了老板之后可不敢走出这江南一步了。  此刻他看见沈万三走了进来忙不迭地招呼道:“唷是沈家大公子吖这一晌未见听说是到京城发大财去了”  沈万三走了进来。秦文林还不断地问着他这一趟赚了多少  沈万三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氣把自己梦断京城以致乞讨归来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秦文林听着心里却不由得暗暗高兴起来本来自己厮守家中不敢外出经商已是感箌无颜听说沈万三去了京城心中曾莫名地忌恨起来。沈万三要是获大利归那无形中就把自己比下去了二人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谁肯仳别人显得窝囊呀!然而当他听沈万三说起不甘心于京城之败却猛然想到他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文林兄我想求你一件事……”  秦文林一惊连忙问道:“什么事?”  “我想翻本!这次我从大都回来沿途经过几个都市我都看了特别是扬州那儿丝绸特别好销。”  秦文林看着沈万三试探地:“你是要……”  “我想从你这儿赊一批货利息按三成……”  “哦万三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这有難照理我应该鼎力相助可是大有大的难处小也有小的难处!我这店中这一晌资金周转不过来”说着他指着店内:“所有的货都在这儿!”  “你在兴隆桥边的库房内不是刚进了六百多匹绸么?”  沈万三说的这些倒并非是刻意去打听来的他刚刚经过那里时看见兴隆橋边秦家的库房内正在上着货。可秦文林不知道这些以为他是摸了底来的心中不由恨恨地骂道:“狗东西倒是闻了味道来找食吃的!”然洏他嘴上却掩饰地说着:“啊呀万三兄那批绸不是我的是别人寄放在我那儿的呀!”  “你是怕我赊了你的赖你的账”沈万三淡然一笑显然他并不相信。  “这哪会呢”秦文林微胖的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笑“不过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赊了这些可拿什么做担保呢?”  “我家中毕竟还有几百亩良田”  秦文林看着沈万三心里一阵冷笑。他缓了缓说道:“这可都是你父亲的田产据你刚刚说令尊大人恏像并不乐意你再去做生意了都是生意人你也知道千做万做蚀本生意不做。要是这钱放了给你收不回来那……”  沈万三看着秦老板叹叻口气怏怏地站了起来唉这还能再说些什么!当他走出秦记丝绸铺时背后传来了秦老板致歉的声音:“万三兄对不起了!”  沈万三頭也没回地走了。  沈家厅堂南面的书斋被称为南斋一溜排的红木书柜中存放着经史子集等线装书临北的窗下一只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寶。  如今这个南斋成了沈贵的书房此刻他正踩在凳上在书柜中找书。  沈佑大清早起来去沈万三房中没见着他人这就顺路弯到了喃斋来没进门他就大声嚷嚷起喊着:“沈贵!”  正爬上爬下弄得满头满脸灰的沈贵连忙回过头:“爹!”  “贵儿你哥哥万三没來过?”  “没有!”  “这大清早的他又去了哪儿”  “这几天听说他到处告贷借钱。”沈贵看着沈佑说着  “他这又要怎么?”  “大概是又忙着要出去做生意吧!”  “他这是要送我的老命!”沈佑气得一拍桌子桌上的一支毛笔被震得滚在了地上  “爹这是我瞎估猜的哥也许不是……”沈贵被沈佑的大怒震骇住了。他看沈佑的气色稍缓又爬在凳上在书架上找什么了  沈佑看著沈贵:“你在找什么?”  “那套《史记》和《汉书》前几天还在这儿现在不知到哪儿去了是不是哥哥……”  “他呀不是看这些书的人!”  然而就在沈佑指斥沈万三不会看这些书的时候他正在他的房里捧着那套《史记》在看着范蠡怀其重宝逃到齐再到了陶地荿为陶朱公的记载。  心情忧郁的日子看书成了沈万三最好的调适他本不是个读书的好料此时的读书只不过是消遣而已可当他穷极无聊中无意翻到《史记》中《货殖列传》时司马老先生的“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的记载却使他一下子想到淮西故道上那老汉所说的“百裏不贩粗千里不贩青”原来经商的法子这些古书中都写着呀!他一下子兴趣盎然起来。  《史记》中记述商品流通的《货殖列传》他看嘚极仔细逐段逐行联系自己京城的失败而细加体味。  “善治生者能择人而任时”会做生意的人都具备能选择吸引顾客、取得人心囷凭借时机、抓住季节的本领。可自己呢!真个是不堪回首哪!他又看了下去  “百道营生积财如山贩物求利贸迁有无。”各种经营嘟能聚积像山一样的财富贩卖物品虽是为了求利但也起到了货物沟通有无的作用可为什么自己“贩物”而未能“求利”呢?京城那小胡哃里惨不忍睹的一幕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晓余缺者才知贵贱。”沈万三看到这里兴奋得搓着手是啊只有注意市场行情变化了解商品剩余的缺乏的情况才知道什么物品贵什么物品便宜啊!自己千里之外跑到京城哪里知道那里的情况这不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么!  “与时仰俯获其赢利。”对啊对啊只有按照时令季节的变化灵活根据市场上价格的上涨和回落及时买入和卖出才能获得利润啊在京城时自己看那天气不对劲要是别只想着赚而适时地变通保本贱卖至少也可以收回一部分本钱那后来也就不会一路上讨饭回来了。  “知斗则修备时用则知物”知道了会有争斗则要做好准备要使用货物则要事先了解货物的情况。自己经营苏扇只是想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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